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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巨]傀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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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讨厌被身份不明的人指手画脚的感觉,即使他身着调查兵团的制服,却是从来也不肯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建议都很有用。
  “你还在为上午训练时被我骂作是没脑子的猪猡而耿耿于怀?果然小鬼就是小鬼。”男人面无表情地瞪着我,随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听不见我说话,我就算提醒她也没用。”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怄气行为有多么幼稚,差点忘记了出声提醒或者帮她捡起来这种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的事,对于他来说根本就做不到。
  生怕是重要的军事机密,我刻意让视线规避上面的内容,捡起纸张递给了玛丽团长,她冲我道谢后并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内容,不必那么紧张,我想这只是我紧张的其中一个原因而已,更大的原因是我感觉那离我极近的男人眼神恐怖到像是会随时会削了我的后颈。
  “玛丽团长你居然会有恋人,我还以为你会同意我的想法,事实上以我们的立场根本不适合谈情说*,就像埃里克兵长的父亲,他活活让他的妻子守寡了……”恢复了先前的话题,说完后自己都觉得这股子酸溜溜的语气有些失态,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兰德尔,我并没有觉得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也无法妄加评论他们的想法,只能说各有各的选择,而很久以前我的想法其实是偏向于你的,我选择了‘为了人类’这一大义而放弃了与他的感情,并且约定说什么时候卸下重任时再义无反顾地相恋吧。”玛丽撑着脑袋歪头看向我,像是在谈论他人之事一样说得云淡风轻。
  “现在巨人还没有被完全消灭,是什么让您改变主意了?”我疑惑地问。
  玛丽紧握着手中的羽毛笔,停顿了许久才得以吃力般的继续说下去:“……他已经死了,他不再背负任何枷锁,所以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坦承我的感情,但是这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在他生前我不曾一次认真地对他表明过心意,然而现在我即使说再多遍他也已经听不见了。”
  死了?
  玛丽团长并没有对我说那是谁,但是我总有种直觉认为肯定是那位在她以往与我交谈往事的时候出镜率最高的“利威尔”,我想他一定是位高大强壮又温柔体贴的男性。
  “直到现在我也始终不知道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夹杂着些许的后悔,语气却无比真诚,玛丽最后这么对我说:“总之兰德尔,听我一句劝告,人的生命是很短暂的,对于调查兵团来说更是如此,有时候你不需要考虑太多,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认真地听着这段积淀了漫长的岁月后才得出的忠告,随后了然地察觉到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看见那个男人弯下腰凑在玛丽团长的耳边,似乎是对她说了些什么,真是个奇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兵长外传的内容今天在微博上看到流出了日文简介,大意好像是说在王都地下街发现了操纵立体机动装置的盗窃集团,并且首领拥有堪比兵团的实力……原来兵长是飞天大盗啊哈哈哈哈太震惊了!在这之后开巨人坑的小伙伴们又有可以尽情脑补的内容了=v= 不过对于快要完结的我来说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_(:3」∠)_
  这一章里真理戴的面具就是之前兵长送的那一张,话说又一个兵长被我写死了,还是真理从小养成的,难道我是兵长杀手么'沉默' 欢迎晚上到我房间里来和我喝杯茶谈一个晚上的人生~
  在你所守护的城市里
  今日依然听得到婴儿初生健康的啼哭
  你定会为此感到欣喜吧
  听我们走向未来的脚步声
  ——宇多田光 … 桜流し


☆、45第四十四章

  在那之后我也有了所*之人;是在城镇的酒馆中与同伴一起聚会时结实的服务生;她是位像玛丽团长那样既温柔又体贴的女性;不同的是还带着点属于少女的青涩与活力,我们几乎是在眼神相交的一刹那就认可了彼此;并且她说她不介意一直等着每次出征时都生死未卜的我平安归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始终十年如一日般的过着相同的生活;在消灭巨人的任务中努力活下来,从而为了消灭更多的巨人。
  也常常去找玛丽团长聊天;她和我说了很多关于她以前的事;包括她这具身体的构造和那位宛如父亲般的制造者,不过听说即使是他也在几十年前因为觉得这个世界是在太过无趣,而自愿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我问她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坚忍这么久;她起先否定说:“只要有你们在我就不是一个人。”
  但是那层浸透不到眼底的笑意使我觉得我们的存在或许还是不足以弥补一些东西;随后她又说:“在逝去之前我曾握住他的手;发誓要代替他将巨人全部消灭,只要是他的夙愿,即使再要经过上百年的时间我也会跨越过去。”
  “我想他要是知道玛丽团长您这么努力的话,肯定也会很欣慰的。”我整理着脑内杂乱不堪的措辞,虽然心中感触很大,但笨拙的语言表达能力使我最终拼凑出了这么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来。
  玛丽垂下眼帘望着满是字母的白纸,看起来有些出神,像是遇到了一道始终无法参透的问题从而陷入了瓶颈一样,她皱着眉接下了我所说的话:“我一直不是很不明白,明明是那样一个强大到从来不知道到示弱为何物的男人,听我说完后却流泪了……兰德尔,那是欣慰的泪水吗?”
  突然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令我一时没法反应过来,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同期的女生里有谁这么说过,这世界上最不容易的感情有两种:一种是一个一向只会流泪的男人为你流了血,另一种是一个只懂流血的男人竟然为你流了泪。
  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玛丽团长也会有感到疑惑的问题,因为她总是能毫不迷茫地及时作做出决断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开导我。
  “利威尔先生他有对您说什么吗?”
  “不,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肺部被刺穿连呼吸应该都会感到剧烈的疼痛,根本无法说话。”似乎是碰触到了不愿意回忆的过往,玛丽扶着额暂且阖上了目光黯淡的双眸,充满歉意地对我说:“抱歉,兰德尔,问了你奇怪的问题,你还只是个孩子,我不该说这些。”
  “您不需要道歉。”铺天盖地的无力感朝我袭来,我为无法帮上她的忙而感到无可奈何,所以也就没有勇气开口告诉她我已经长大了,或许对于亲眼看着我们成长又挨个逝去的她来说我们始终都只是小孩。
  “你觉得呢?刚才一直有站在一旁偷偷地听吧。”下午进行自主训练的时候不出意外那个男人又准时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大约是心中一直放不下唯一困扰着玛丽团长的问题,我忍不住问向了他。
  “目无尊长的小鬼,你那糟糕的措辞摆明着你应该回训练兵团回炉重造了。”男人一如既往用那双总是杀气腾腾的死鱼眼不满地瞪着我,一向伶牙俐齿又毒舌的他难得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大概对于即将被那样一个不靠谱的家伙所拯救的世界抱有同情,从而流下了心酸的流水吧。”
  “真是的,你不要随便黑玛丽团长啊!她哪里不靠谱了,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我隐隐有些生气地看着他,还以为他至少是暗恋玛丽团长所以即使化作幽灵也阴魂不散地绕着她转,可是现在这幅充满挖苦的论调怎么听都是恶灵啊!
  “谁想逗你笑了?你只是没见过她以前不靠谱的样子而已。”男人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后就消失了。
  这种“你不懂”的高傲语调无论听多少遍心里都还是会感到窝火啊。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出了会神,今天他好像特别仁慈的样子,怎么还没说我几句就走了……
  因为偶尔会接受那个男人指导的缘故,我的生存率得到了较大的提升,我继任了分队长一职,随后经历了数不清的生离死别与几度徘徊于死亡边缘的恐惧,在970也是我二十八岁的那年,人类终于到达了那片海域,巨人彻底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无论谁都不必再面对来自死亡那漫无止境的绝望了!归城那天晚上将这个好消息带给民众后看着他们脸上不可抑制的,充满喜悦的笑容,我是这么乐观地想着的。
  玛丽团长批准了我们在城镇内彻夜欢庆的请求,但却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独自一人骑着马匹回到了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分部。
  我首先去看望了早已得到家人的认可,并与我母亲居住在一起的*人,当我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后简直是喜出望外,我从来没有觉得这原本残酷的世界竟是如此的美好与可*。
  我第一时间就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玛丽团长,她很喜欢小孩,我想她也一定会为我而感到高兴的,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我已经默默决定等孩子出世后一定要交由她取名,于是我便迫不及待地立刻启程回到了调查兵团。
  “恭喜你,兰德尔,我真为你而感到高兴,以后你们可以不用考虑太多,无忧无虑地在这没有巨人困扰的和平年代幸福地生活下去了……我很想要这么说。”玛丽坐在她办公室里的窗沿边,收回正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景色的视线,我的出现起先让她感到略微惊讶,但最后她话锋一转却也让我感到了诧异。
  “玛丽团长,您这是怎么了?”常年与巨人作战所锻炼出来的直觉令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却是说不清道不明般的虚无缥缈。
  我本以为玛丽团长应该为了却了这桩历经百年的执着而如释重负的,但是她却走到我跟前有些担忧和不放心地看着我说:“我已经完成了约定,可是属于你们的战争似乎还没有结束……但我可能已经无法再保全你们了,替我带话给他们兰德尔,我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太过激进,如果你们能平庸地过完这来之不易的,不需要再以命相搏的日子就是我最大的期望了。”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内心里极度不安地问,根本无法猜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自嘲地轻笑一声后冲我摇了摇头:“不,只是一个活了太久的‘人’偶尔会有的多愁善感而已,关于取名的事还是由你自己来吧,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我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她不容拒绝地下了逐客令,她说这种值得庆祝的日子我应该回到最重要的人身边陪伴他们,而不是在这里陪着她瞎耗时间。
  “晚安,兰德尔。”她朝我挥了挥手以示道别,“如果有事的话明天就来墓园找我吧,我想去见一见利威尔。”
  我见那个男人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也没有对我的离去出声阻拦,心想大约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也就没有再多加纠缠,老老实实地按照玛丽团长的意思朝家里赶去,我真的应该用余下来的生命好好陪伴一直无怨无悔地等待着我的家人了。
  可是第二天当我醒来时,一切的美好就像只是昙花一现般不复存在了。
  一大早与一些喝得熏醉的同伴回到调查兵团,那里已经等同于我们第二个家了,像是刻入到了骨髓中一样无法割舍,但是却发现那里早已就被大群宪兵层层叠叠地包围了起来,像座密不透风的人墙。
  “你们到底像窝老鼠一样聚集在这里干什么!”我怒视着领头的劳伦特队长,因为一个是倾向于民间的组织,而另一个倾向于政府的组织,所以调查兵团与宪兵团向素来都是有着不搬上台面的对立关系,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曾听说有一阶段调查兵团与宪兵团的之间相处得很融洽,那是在沃伦·格尔德还担任宪兵团团长时候的事,那时在他的革新下宪兵团也不像现在这么乌烟瘴气,他似乎还是玛丽团长训练兵时的同期,所以俩人的关系也不错,但是自从他去世后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玛丽团长曾说对此她也感到十分遗憾,但是她的权利始终管不到宪兵团那边,即便知道沃伦看到这样的场景在九泉之下兴许也无法瞑目,但她却*莫能助。
  “哈,兰德尔分队长,你来得正好。”劳伦特仰着他看似价值千金的高贵头颅,将一张盖有象征着最高权力印章的羊皮张摊开在我的面前,“我们奉政府之命处死前任调查兵团团长玛丽·米亚,看清楚了兰德尔分队长,如果我们在今日之内找不到她人的话,你们调查兵团的所有人将被一率以包庇罪处死,包括你们的家人在内。”
  “理由呢?”我冷冷地看着他,身边早有人慌了神,我甚至直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劳伦特一脸嘲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得理所当然:“理由?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巨人已经不复存在了,身为仅存的可能威胁到我们人类的异类,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处死她不是很正常的吗?好了兰德尔分队长,你也不想打破这好不容易拼上性命换取来的和平生活吧,这也是为了人类的安全着想,赶快告诉我她的下落,也让我好回去交差。”
  “开什么玩笑!你们这群过河拆桥的混帐!”我忍不住强烈的愤怒想要一拳揍向那张令人心生厌恶的讨厌嘴脸,却被身边的同伴给拉住了,他们冲我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从那一双双眼睛中我也看出了他们的动摇。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不仅是自己还牵扯到了家人的性命,论谁都是会有所摇摆不定的吧。
  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玛丽团长最后对我说的话,她说她要去墓园看望利威尔先生,我总有种在那里就能找到她的感觉,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有什么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的,一定会有的,绝对不能放任宪兵团再为所欲为下去。
  于是我不顾同伴的呼喊,匆匆骑上马匹赶去了那座为了祭奠在与巨人的战斗中所牺牲之人的墓园,有些人还保有尸骨埋藏于地下,有些人却是早已连尸体都找不到了,空余一座冰冷的墓碑,比如从前为了我而牺牲的埃里克兵长。
  墓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茫茫无垠到看不见边际。
  肯定在那里,我按照着从前与玛丽团长一起来时的记忆,半摸索着来到了利威尔的墓地前,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抹我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这么长时间来她从不曾闭上过眼睛,但此时却像是陷入了睡梦中一样安静地倚靠在那座墓碑前。
  “玛丽团长,宪兵团那群人……”我在心底大抵已经能够理解昨晚那句“晚安”和“去见一见利威尔”的意思,或许她早就料到了那些掌权者的小心思,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我更愿意相信她只是太过劳累而在闭目养神而已。
  “别再吵她了兰德尔,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在我来之前就已经站在那里的男人指着玛丽团长胸口处那插入心脏中,还沾染着一丝血迹的刀刃,面无表情且毅然决然地说出那句我不愿承认的话:“她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我蹲□子不断叫着她的名字摇晃她的肩膀,却得不到一点回答。
  男人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压低嗓音,夹杂着怒气出声制止道:“住手兰德尔,别再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鬼一样继续胡闹下去了,是时候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不甘心地瞪着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一样,现在更是如此,弄得自己像是唯一具有发言权的人。
  “凭什么?”男人俯视着我时的表情毫无波澜,恰如其分地展现出了他的黑色幽默:“这是我的墓碑,不仅在别人家门口吵吵嚷嚷,还乱动属于别人家的东西,我当然有权利命令你住手和闭嘴,没教养的兰德尔‘小朋友’。”
  生怕看走眼,我再三确认墓碑上简单地拼凑起来的几个字母:Levi。
  眼前这个与我想象中大相庭径的男人居然就是利威尔?
  这可真是造化弄人,我突然就觉得很好笑,可是我的面部始终紧绷着让我无法做出开怀大笑的表情,我只能苦涩地稍微勾了勾嘴角:“你早该告诉我,而不是在她毫不知情地死去后。”
  “兰德尔,死者是没有话语权的。”利威尔背对着我在玛丽的面前蹲了下来,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最终也只是像在碰触毫不存在的空气一样穿透了过去,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收回了手,“听不见,看不到又无法触摸,却要对她说这样一个可笑的存在其实就在你的面前,终究只能碍事地徒增负面情绪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益处。”
  “没有这回事!我可以看得见你!你想说的话我都能帮你转达!”似乎是试图想要打破那冰冷的语调一样,我不加掩饰地提高了音量。
  我始终捉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明明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为什么至始至终连一句施舍的话都不肯给予玛丽团长,他难道就真的绝情到这种地步?亦或者是他从来都不曾真实地付诸过自己的感情。
  “哼。”利威尔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对我说:“兰德尔,在我看来你的实力直到现在都比不上埃里克,你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只是因为你的运气比较好而已,仅仅只是这样,在远征时运气始终有着与实力不分伯仲的地位,但那玩儿虚无缥缈到谁都无法把握,所以换做是以前你能够保证自己可以活到最后?”
  我摇了摇头,不用进行任何思考就能得出否定的结论,每次出墙远征对我来说都是一次生死的赌注,从不例外,我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或许真的是承蒙上帝的眷顾大于我自己本身的实力。
  “你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看得见我的人。”他轻叹了一声后说。
  利威尔并没有将话挑明了讲,不过通过他之前所提的那个问题,我这才恍然大悟地理解了他所考虑和顾念的问题所在——如果我死了那么他们之间唯一连接的纽带也就断裂了,明明知道就在眼前却连一丝一毫的踪迹也无法捕捉到,那可比一开始就不知情要来得更加痛苦。
  虽然很想质问他“无论生前和死后都顾虑这么多,你们究竟要纠结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但是却无从下口,比起他我终究还是太欠考虑了。
  “况且如果她知道我还在这里的话,死亡对于她来说就不再是救赎,而是再一次折磨般的诀别,不过我也不指望你这幼稚到可以和小鬼媲美的脑袋可以理解,恐怕在不久之前你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把巨人消灭了,大家就可以相亲相*地生活在一起了吧?”利威尔嘲讽意味十足地嗤笑道。
  我一愣,握紧拳头不甘地低下头:“我原本是这么认为的……难道玛丽团长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了吗?”为什么我居然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我到底是有多么不中用。
  “曾经在训练兵时期,巨人还没被消灭的时候我就对她说过了,人类的敌人永远不可能只有巨人,更何况是现在,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也是不用多加思考就可以预料到的,你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子的么兰德尔?”利威尔转过头望着我,从神色中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用带有命令的口吻指示我:“去通知宪兵团来回收尸体,那群家伙肯定会为少了一桩麻烦的差事而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不行,不能这样,她已经死了啊,如果把尸体交给他们的话还不知道会遭遇到怎样羞辱般的对待……你真的对她抱有感情吗?”我忍不住怀疑地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无法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任何情绪。
  利威尔直勾勾地盯着我,眉头纠结地拧紧,认真地对我说:“这还轮到你来怀疑,但是仔细想想看,你准备就此抛弃自己的家人?为了这具没有生命的躯壳而连累到还活在在世上的人?别忘了她曾经说过的话,比起一味在意尸体会被怎样处置,倒不如烙印在心底缅怀。”
  听完他的话后我只感觉鼻子一酸,眼睛也有些发烫,我不断进行深呼吸,如果哭出来了的话岂不是太难看了?他是正确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无比的苦涩,一个人究竟要隐忍到什么地步,才能在最重要的人死去后还能说出这么理智的话?
  我想我刚才的怀疑是多余的,大概有些事是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深入理解的,所以我最终还是没有再多加询问,无论是他为什么在死前会流泪亦或者是他对这份感情的看法,我愿意放任这成为他们之间的秘密而不多加插足。
  在临走之前,我对着他的背影最后说出了我自己的想法:“梦想明天,相信人类,你可能会觉得这是种很愚蠢的想法,但是我至今还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人类中并不是只有那些恶劣的家伙,你和玛丽团长不也包括在这其中吗?还有调查兵团的同伴和那些同样奋斗至今的人们,只要像这样的存在还没有完全消失,我始终还是愿意这么继续坚信下去,无论接下来这个世界还会面临怎样的逆境,我想肯定还会像现在战胜巨人那样最终朝向美好的方向发展。”
  无论是要再过百年或者是再过千年,就算我们都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一定还会在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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