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佬的故事-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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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少泽说了两声谢谢，便将电话挂断，抬头看向陈家驹等人。
　　陈家驹这时候正讨论“天养生”会不会逃跑的话题，突然看见阿头目光凝重，马上止住声音。
　　“阿头，什么事情？”
　　“你们全部跟我去新界，山海大厦地下停车场。情报科抓到鬼了！”李少泽语出惊人，吓了伙计们一跳。
　　这么快就抓到鬼了？现在情报科抓鬼技术这么强，该不会请了道士吧？
　　伙计们看见李少泽已经离开，连忙紧跟着离开会议室，陆续上车，开车冲向新界的元朗区。
　　要知道，刚刚章文耀可是在对话当中提过“停车场”三个字。
　　刘建明按照他的行车轨迹，已经提前对附近的停车场进行了筛选，大致可以确定三个最有可能的地方。
　　等到李Sir开车带人赶到的时候，差不多章文耀也才刚刚搞定，绝对还来得及。
　　不过刘建明不知道，在他报出三个停车场的名字后，李少泽立即就能确定藏钱的地方是在“山海大厦”……因为在天养生抢劫后的逃跑路线里，就有经过这一处地点。
　　“应该没事吧……”这时正在开车的章文耀总觉得心神不宁，再度往后一瞄，还是没有发现不对劲。想了想，他干脆多绕两圈，彻底确定安全之后，他才在前方的一个路口调头，驱车冲进一座地下停车场内。


第502章　他们会回来的
　　“下车。”奥迪轿车驶进地下停车场，连续通过几个弯道后，停在一辆老旧的奔驰车前。章文耀推开车门与莫伟琛一起下车，从旁边的车位快步跑向奔驰车。
　　看得出，这辆奔驰车已经停在车位很久，上面布满了灰尘和飞萤。
　　章文耀依稀记得，这辆车是二十五岁的时候，家里凑钱给他买的结婚礼物。可惜，曾经家中的几家企业都已经破产，就连最后一家公司也前年陷入了亏损。要不是真的缺钱急用，他也不愿意惹来这一声骚。
　　唉，心里轻叹一口气，章文耀扫去这些念头，摁开了奔驰车的后备箱。从十个钱箱凌乱的位置看得出，当时转移脏款的情形有多危机。
　　幸好这些钱还在，要是天养生那伙人提前杀回来把钱拿走，他们就真是白干一场了。
　　重新将后备箱压下，章文耀把奥迪车钥匙扔给了莫伟琛：“去把车开过来。”
　　“没问题。”莫伟琛接过钥匙，马上坐会了奥迪车，轻轻移动了一下车位，便将奥迪车挡在奔驰车前。
　　章文耀来回扫视了一边，发现四周没什么车流后，便开始动手搬运钱箱……
　　“就在里面！我们从出入口两边进去书！”李少泽坐在警车的副驾，对着耳麦一声令下，西区的两辆警车便在路口分开。一辆从出口进去，一辆从入路口进去，绝对不给内鬼留下任何生路。
　　虽然车场的保安很纳闷，为什么会有人把车开到出口。但是等到陈家驹出示证件之后，保安也只能乖乖配合警方行动。
　　“我们也跟进去。”一直守在外面的刘建明拿起对讲机，说完这句话，四辆狗仔队的轿车，便紧紧跟在了李少泽的车后。
　　吱吱吱……骤然间，地下停车场内车灯大亮，两辆西区警车几乎在同一时间，稳稳将奔驰车夹在中间。
　　紧随其后，四辆狗仔队的跟踪车，以及刘建明的窃听车，也瞬间堵住了整条车道。
　　正在搬运钱箱的章文耀和莫伟琛两人，看见这幅阵势，神情一愣，陡然僵在原地。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员，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状况。
　　“自己两人早就被盯上了！”章文耀和莫伟琛对视一眼，双双将手伸向枪袋，猫腰躲在了奥迪车后。
　　但是没等两人掏枪，西区重案的警员们便将车门推开，嚯嚯嚯，齐唰唰的将十几把枪口对准两人。
　　“章文耀，够胆你就开枪！”李少泽双手端枪站在车门旁，目光锐利的扫向两人。
　　章文耀心头咯噔一声，没想到李Sir已经亲自到场……
　　看来他之前猜错了，西区不是开始怀疑他们，而是就早在怀疑他们！
　　刚刚一路上走有狗仔队……
　　“呵呵呵。”章文耀脸上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将手中的配枪高举，然后啪嗒一下扔在地上。
　　“李Sir，我也是收到线报，这些钱都是我查获的。你是指挥官，你肯定会相信我的。”
　　莫伟琛学模学样，同样把配枪扔在地上后，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章文耀：“章Sir，认了吧。”
　　“这么蹩脚的借口，你当指挥官，你会不会信？”
　　章文耀脸色铁青，居然感觉莫伟琛说的很有道理。
　　李少泽晒然的摇摇头，满脸遗憾道：“章Sir，这么烂的借口，我想信你都不敢啊。”
　　“家驹，把他们全部铐上！”这一句话李Sir讲的极为凶狠，陈家驹带着三名伙计二话不说，便上前章文耀和莫伟琛扑倒在地。顺势抽出腰间的手铐，啪嗒两声脆响，齐齐铐上双手。
　　就是这两个家伙在背后搞鬼！
　　不然那天“平心”的满月酒，方奕威就能伙计们一起美滋滋的海喝一顿！
　　想到这里，伙计们气就不打一出来，双双将两人押上了警车。整个过程当中，无论是章文耀还是莫伟琛，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一句话，他们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刘建明则站在一旁暗暗乍舌：“警司大佬说抓就抓，李Sir真是凶悍。”
　　“不过做错事就要认，既然牵涉到这件案子，李Sir当指挥官抓他毫无问题。”
　　李少泽本人嘛……这时候正蹲在地上，检查钱箱编号。等到打开钱箱，确认数额无误后，他才满脸释然的拍拍手道：“很好，遭劫款项全部追回。”
　　“接过指挥权的第一天就有这个战绩，啧啧，相信吴署长会夸我的。”
　　至于什么警司大佬？他以前发起疯来连下任处长都敢弄，区区一个警司职务，抓了就抓了，根本不值一提好吧？
　　而且打掉了内鬼，又等于是死去的“阿威”找回一场。
　　现在排除掉何永强，就只剩下了“天养生”那一群逃犯……四月一号，他一定要在四月一号之前给“阿威”一个交代。
　　眼看现场开始收队，李少泽特意来到刘建明身前，朝他讲了一声谢谢。
　　“建明，多谢你了。”
　　“李Sir客气，都是应该的。”刘建明乖乖敬礼，一幅忠心耿耿的样子。
　　情报科的伙计们站在一旁，突然看见平时心高气傲的刘Sir变得这么乖，表情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这时候陈家驹已经把钱箱全部收进另一辆警车内，抬头看向李Sir道：“阿头，这两个人抓到了，天养生他们会不会跑路？”
　　“不会，这件案子还没结束。”
　　“今天的行动全部保密，他们绝对会回来的。”李少泽语气肃然，环顾四周后，警员们纷纷点头应命：“明白，长官。”
　　这条封口令可不是白下的。
　　无论是重案组，还是狗仔队，只要泄露了风声都要追究责任。
　　“这件案子还没完。”李少泽坐上副驾，让两名警员将章文耀的奔驰和奥迪开回西区。
　　刘建明的情报小组，则是将目标转移到了何永强身上……因为目前为止，何永强是天养生等人最容易接触的对象。
　　如果天养生想要找到幕后黑手报仇的话，肯定还会前去接触“何永强”。
　　黑幕后手被人抓？没关系嘛，李Sir挺想客串一把黑警的。
　　回到警署之后，章文耀与莫伟琛两人被送进了拘留室。一亿美金的巨款，西区也打电话通知汇丰银行，让他们派来让清点签收。
　　在收钱这种事情上，银行一向比谁都快，听见遭劫款项追回，当晚就派出了会计前来查收。
　　这件事情也很快传到了雷蒙耳中……
　　雷Sir微微颔首，心里彻底对这件案子安心了。
　　接下来怎么办案他不管，他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吴署长，让吴署长全力配合李少泽的行动。
　　并且特意提了章文耀和莫韩琛的事情，下令让新界整肃风气，保持警队的纪律性。
　　……
　　第二天早上。
　　新界警署的伙计们，发现章文耀和莫韩琛双双迟到，心里就察觉到不对劲。
　　罗沛权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章Sir的家人，听见章文耀和莫伟琛羁留在西区后，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没想到，他正准备上门去找李少泽的时候，李少泽便和陈家驹一起走进了新界警署。
　　两人刚刚进入警署便发现，新界同僚看向他们的目光不对。
　　但是李少泽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走到罗沛权身前，拍拍他的肩膀道：“罗警司，大家一起开个会。”
　　“开会？”罗沛权听见这套说辞，肺都快被气炸了。
　　你们把两个参会的重要警官全部扣走了，现在还说什么开会？
　　罗沛权甚至开始怀疑，李少泽是不是在公报私仇，故意来找他们新界的麻烦。
　　于是罗沛权抖了抖肩膀，甩下了李少泽的手腕。
　　正当他竖起手指，准备开口质问的时候。吴署长突然出现在走廊上，低头点名道：“罗Sir，李Sir让你去开会你就去。现在我们新界完全配合西区的行动，你也一样。”
　　罗沛权心头咯噔一声，连忙收回手，抬头向署长应道：“Yes，Sir。”
　　“走吧……”李少泽看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无所谓的摇摇头，带头走进了会议室。
　　吴署长的突然出面，也给罗沛权提了一个醒，让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等到众人走进会议室后，只见情报科的梁画蕊已经在场等候，李少泽挥手打了一个招呼，他便毫不客气的坐上主位。
　　接下来新界的军装组长，反黑组长也相继到齐，剩下一个重案组长被捕了，有需要的话让罗沛权亲自指挥就行。
　　之前你不是很嚣张吗？要挡子弹的时候让你第一个上！反正这一次对方太猛，李少泽绝对不会用西区的伙计去喂子弹。
　　等到人员到齐后，李少泽朝梁画蕊点点头，梁画蕊便起身将手中的文件一一发了下去。罗沛权等人打开文件浏览片刻，表情立即变得十分精彩。
　　“如你们所见，章文耀和莫伟琛就是这次械劫案的主谋，一亿美金的劫款已经追回。”
　　“案子只剩下一半，那就是击毙天养生！”李少泽双手扶在桌上，就连“抓捕”这个词都懒得再用。
　　因为他看过了天养生和飞虎队在沙滩交火的视频……
　　这段视频是当时飞虎队直升机在空中拍摄的……从视频当中的表现可以看出，天养生这个浪人集团实在太猛太猛了！
　　拳脚功夫暂时排除，光是实战射击的能力，每个人最次都LV3的等级……要知道，飞虎队普遍也就Lv2的水准而已！
　　其中天养生和天养义的实战射击都达到了LV4！而且天养生的拳脚只会更强，不会更弱！
　　像这种猛人只会被击毙，不可能被生擒。而且想要生擒的话，还要问问李Sir的拳头答不答应。


第503章　算账
　　“难怪之前李Sir要抢指挥权，原来他早就发现章文耀不对劲了……”罗沛权等一众新界警官，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幕后“主谋”会是章文耀和莫伟琛。但是一亿美金已经成功追回，实打实的证据放在这里，无论他们相不相信都是事实。
　　现在回忆起来，罗沛权甚至有些理解李少泽之前的做法。
　　唉，错怪李Sir了……原来李Sir一直都是在为了案子而努力。
　　如果指挥权一直都放在新界手中，只怕不仅抓不到章文耀的尾巴，还会捅出一个大篓子来。
　　亏他对章文耀这么信任，一直把他当作好兄弟，章文耀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着想着，罗沛权长长叹出一口气，重新整理好心情，语气诚恳地问道：“李Sir，现在该怎么办？”
　　“天养生那伙人这时候藏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必须尽快把他们找出来。”
　　“说的对。”李少泽点点头，发现罗沛权有点积极靠拢的意思，心里头不免一笑：“这个木薯是被人骗惨了吧，现在知道李总督察的英明了？”
　　“呵呵。”李少泽将目光转向白板上的照片：“我决定用何永强把他们引出来。”
　　“因为整个抢劫计划中，天养生就见过两个人。”
　　“第一个是老虎仔，第二个是何永强，现在老虎仔被抓了，他们要找主谋报仇的话，肯定会找何永强，只要搞定何永强就行！”
　　“罗Sir，这件事情你安排一下。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勾结劫匪抢劫解款车的幕后老板！”
　　罗沛权点点头道：“没问题。”
　　何永强本身就已经招供，现在莫伟琛和章文耀都被抓了，堪称是穷途末路。跟这种人谈话，根本不需要李少泽出场。
　　他除了乖乖配合，争取减刑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走。
　　罗沛权记下李少泽的电话，只要往医院跑一趟就行，何永强不可能会拒绝。
　　不过罗沛权在应完话后，主动开口讲道：“李Sir，根据我们的情报，天养生不止见了两个人。”
　　“他还见了一个叫作鱼头标的古惑仔，负责接他们上岸……”其实罗沛权这是在关心卫景达的安全。
　　李少泽语气忽然一滞：“鱼头标是你的人？”
　　“昨晚审讯章文耀的时候，他供出了天养生藏身的老窝，西区派了一队伙计过去看看。不过天养生没有找到，鉴证科同僚顺着痕迹，在天台找到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目前摆在西区的停尸房，你抽时间去看看吧。”
　　“什么？”罗沛权双目一瞪，攥紧拳头骂道：“章文耀这个死扑街！”
　　虽然内心早就有了预感，但是听见派出的卧底殉职，他在心里还是很不好受。何况卫景达的死，还是因为内鬼的出卖……
　　李少泽斜眼看了一下，立即就从罗沛权的表现中，洞悉了“鱼头标”的身份。当即将文件合上，挥挥手表示散会。
　　然后拿起文件夹，走到罗沛权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安抚一下他的家人。”
　　当伙计牺牲的时候，他们当阿头的也只能做这么多。
　　……
　　九龙一处海湾。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天养生等人推开车门，一言不发的走向海堤。
　　他们仍旧穿着之前的风衣，脸上戴着墨镜，表情异常冷峻。
　　哒哒几声，他们越过海堤，蹲在海岸边。天养生将“命仔”，“信仔”，“忠仔”三人的信物掏出，一一放进三个玻璃瓶当中，最后附上一张照片，用橡胶塞将玻璃瓶封好。
　　“兄弟，走好。”天养生默默祈祷一声，挥手将三个承载着哀悼和思念的漂流瓶全部甩进海中。哗啦啦，浮浮沉沉的漂流瓶甩向远方，起伏不定的样子，就像是他们的人生。
　　寄托着姓名的信物其实很简单，就是三个分别刻有名字的铜戒而已。
　　像这样的戒指，他们七兄弟每人手上都戴着一枚，另外还有一枚相同款式的戒指，一直保存在大哥天养生的身上。
　　因为他们在第一次外出作战的时候就知道，子弹没有眼睛，生命不分贵贱。
　　作为雇佣兵死在战场上，拿回尸体的几率极小。
　　为了抢回尸体再搭上兄弟的性命？那更加不值得。所以他们早就做好了约定，用这枚戒指来承载亡魂。
　　看见漂流瓶渐渐在目光中消失，天养生、天养志等人双手合十，静静将眼睛闭上。
　　良久后，天养恩湿红了眼眶，将目光转向天养生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尽管心理早有准备，但是真到兄弟死难的时候，大家都难忍悲伤的情绪。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么过年枪林弹雨走过来，生命的意义早已捆绑在了一起。每失去一个人就像从身体里卸下一块骨头。
　　天养生目光坚定的扫过众人：“找到何永强，去拿回我们那份！”
　　他们已经知道了老虎仔被抓的消息，并且打听到何永强在医院已经苏醒。现在想要给兄弟们报仇，并且拿回他们那一份钱，只能通过何永强的途径。
　　至于对方当时传简讯的那串电话号码，现在早已经打不通了。
　　更何况，这一次问题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天养生回带着兄弟们回到车内，准备前去医院找何永强算账的时候。
　　罗沛权将一串电话号码写在纸上，交给了面色惨白的何永强：“何永强，你记住这串号码了吗？”
　　自从知道章文耀和莫伟琛被抓了，他就彻底绝了其他心思。没办法，一分钱都拿不到了，除了争取减刑还能干嘛？
　　当时为什么会答应章文耀和莫伟琛两个傻仔做内应？
　　从头到尾，居然没有一天是顺利的。
　　现在不仅白白挨了一颗子弹，更是要蹲一辈子的大牢，想想都觉得晦气。
　　何永强听见罗沛权的问话，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号码记下。罗沛权拍拍他的肩膀：“记住，到时候装的像一点，不要太早承认。”
　　“装疯子也要装的像一点……现在我们封锁了消息，外界还不知道你认罪了。”
　　罗沛权说完这句话，从椅子上起身，探手顺走了何永强桌上的一个苹果。
　　咔嚓一声，他用牙齿咬下一块苹果，扭头朝向门旁的伙计，含糊不清的道：“走吧，我们撤出去。”
　　“多谢，长官。”守在门旁的四名新界伙计，长长出了一口气，跟在罗沛权身后离开。
　　其实按照李少泽的想法，是想在病房门口安排几个演员，增加一点真实性。
　　更容易吸引天养生等人上钩……
　　何永强好歹是重点怀疑对象，怎么可能没人看着呢？
　　可是现在不是在演戏，罗沛权又不傻，根本不愿意安排新界伙计去冒险。你李少泽想要演员，西区那么多人怎么不演？偏偏让我们新界的人演？
　　还说什么医院人太多，天养生等人不会开枪，一定会偷摸摸的溜走。当时古德士道的人更多，天养生等人开枪也没留手啊？
　　更可笑的，李少泽还说天养生等人不会全部出现，最多只有一两个会进入医院。
　　为了保证一举解决后患，绝对不能在医院在开枪……
　　恩，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天养生一个人就够危险的了。新界伙计有几条命陪他演戏？
　　要不是“一哥”下过命令，不能再让天养生这群人搞出大事情，罗沛权甚至都想要带队在医院埋伏一波。看看对面到底会到场几个人！说不定就把天养生等人一网打尽了呢？
　　但是想一想，这样实在太危险了，于是罗沛权就只是撤出伙计而已。
　　说到底，两家人配合行动，各有各的想法。
　　虽然奔着同一个目标去，可惜终究不是一条心，在处理事情上多少都会偏私。
　　好在罗沛权绝对不是傻子，撤走“演员”之后，带着新界重案的伙计，藏在了医院前后门的街道外。
　　……
　　当天傍晚。
　　一辆救护车驶进新界医院。
　　医生与护士合力将一张移动病床，快步推进力医院大堂。路过大堂时，医生转头朝前台喊道：“这边有个病人，急性阑尾炎，你们过来登记一下身份资料。”
　　“我去准备手术，小静，你先给他打一针消炎药。”
　　“好。”医生的经验看起来很丰富，扭头吩咐几句，护士们便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叫作“小静”的护士将病床推进输液区后，轻轻拉上了蓝色的布帘，便转身离开，前去药剂室准备消炎药。
　　那位一直捏紧拳头，脸色煞白，躺在病床上病人。等到医护人员全部离开后，一步便从病床跨下，长长出了一口气，脸色逐渐开始恢复。
　　旋即他将手掌摊开，只见里面握着一根短短的细针，针头只有些许刺进皮肤。随手将短针一抛，天养生便掀开一点布帘，快步蹿出了输液区。
　　整了整衣领，他面不改色的走向四楼病房。
　　到达四楼之后，他脚下的速度不快不慢，眼神掠过一间间病房的玻璃，忽然止步在了一间单人房门口。
　　看了一眼风平浪静的长廊，他将手搭在了门把上，轻轻一扭，走进病房内。


第504章　打给他
　　听见陌生的脚步，躺在病床上的何永强眉头一跳，面容呆滞的看向天花板。
　　天养生穿过门关，看见病房内播放的电视剧，脸上露出一分笑容，伸手按掉电视机的电源。
　　顺手拿起一颗苹果，他坐在何永强身旁，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刀，认认真真的帮苹果削皮。
　　“何永强，听说你疯了。”
　　“看你的表情，你的病情确实挺严重的……不过心情还不错嘛，电视剧挺好看的。”
　　“可你的记忆力应该没问题吧？这件事情谁是主谋！是谁出卖我们？告诉我……”天养生削完苹果皮，将苹果送进了自己的嘴中。
　　咔嚓咬下一口，转头看向何永强：“你不敢说，是不是你也有份吞了我们的钱？”
　　摆在床头柜旁的苹果，何永强一个都没吃，但是现在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至于钱？都已经还给银行了，还谈什么吞不吞……
　　何永强心里有点胆寒，不敢告诉天养身真相。
　　天养生长长叹了口气：“我刚刚去你家看你了爸妈，唉，把老婆孩子都送走了，怎么就忘记爸妈了呢？”
　　“你爸妈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你应该把他们一起送走……”
　　“何永强，你应该是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