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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是恶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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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音刚落身边的同伴们就笑出了猪叫,其中一个更是笑着喊道:“那赶紧让她回去吧,太田,晚了别害了你爸!”
  青皮头回头骂道:“放屁,坑了你爸才对!上次我看到你老爸搂着她妈从车站前面过了!”他说着话想拿过消毒液瓶子,但一扯之下没扯动,再看小野阳子紧紧抱着不肯给他——她死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还轻微发着抖,犹豫着不肯松手,因为没钱买第二瓶了。
  而且这些男生笑话她母亲更是让她难堪到了极点,但她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给我拿过来!”那青皮头本也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现在见小野阳子不肯给反而有些生气了,推着她就想硬抢过来,而周围的男生也没当什么大事,只当捉弄小女孩,还七嘴八舌嬉皮笑脸地问小野阳子:
  “垃圾女,你大了要女承母业吗?”
  “准备多少钱一晚?”
  “我们去有打折吗?”
  小野阳子不敢还口,只是窝着身子不肯将消毒液交给青皮头,以为他要抢走或是直接摔在地上——这种事不是没出过,这些贫民区街头的男生就是以欺负弱小为乐的。她甚至还亲眼看到过这伙人在公园里浇上油烧流浪猫玩,原因只是闲得无聊罢了。
  她小声求饶道:“前辈,真的只是消毒液,你拿去也没用的。”
  那青皮头更生气了,用力推了她一把,扬起了球棒吓唬她,骂道:“给我,想挨揍吗?”他开始怀疑这不是消毒液而是什么好东西了。
  小野阳子身子很单薄,一推之下重重撞在了墙上,疼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而原本缩在她身后的百次郎猛然跳了出来,弓起了身子,呲着牙呜呜有声,护住了主人。
  只是……它也就四五个月大,更不是什么凶猛斗犬品种,不但没战斗力,就连威慑力也没有。那青皮头低头看了它一眼,毫不在意的一脚踢出就把它踢了个跟头,还哈哈笑着抡了抡球棒准备把它当棒球打,嘴里叫道:“你的狗吗?好没礼貌,我帮你管教一下!”
  小野阳子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就向青皮头撞去,将他身子撞得一歪救下了百次郎一条狗命,并对百次郎大叫道:“快跑,百次郎!”
  那青皮头没想到平时见了他们躲着走,被骂也不敢还嘴的小野阳子敢反抗,毫无防备之下被差点撞倒,姿态有些狼狈,再听周围同伴们的哈哈大笑声更是羞恼,骂着脏话就狠狠踹了小野阳子肚子一脚,直接将她踹得又撞回了墙上,还抬起球棒打算给她一下狠的。
  这野孩子没爸爸,打了就打了,没什么关系。
  百次郎平时很听话,但这次不肯了,不但没跑反而两只狗眼瞬间血红,翻身起来狂吠一声就冲上来咬住青皮头的裤腿拼命撕扯起来,一时将青皮头搞得手忙脚乱。
  青皮头身后的男生笑得更欢快了,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只是在那儿拍手看好戏,转而开始嘲笑起了青皮头。那青皮头真的暴怒了,抖着腿把百次郎甩下来,甩完还追上去重重踢了它一脚,百次郎尽力躲避但还是被擦了一下,顿时哀哀鸣叫着又滚了好几滚。
  青皮头一脚无功又觉得失了颜面,更不肯罢休,追上去抬起脚来就想直接跺死百次郎,但却见一片蓝色扑面而来,直接被泼了一脸的消毒液——他顿时捂着眼睛弯下了腰,比百次郎叫得还惨了。
  “百次郎,没事吧!”小野阳子含着泪扑到百次郎身边,还顺手抢过青皮头的球棒抡圆了威胁别人不要靠近,又对那些男生发疯一样大叫:“滚开,滚开!”
  而那青皮头眼睛进了异物,看东西只觉一片蓝色,以为眼睛坏了惊慌失措,伸着手乱抓竟抓到了小野阳子,小野阳子惊慌之下转身举起球棒冲着他脑袋就狠狠来了一棒,直接给他脑袋开了瓢。
  那伙街头的皮孩子惊呆了,这种路上围堵小孩欺负取乐真的只能算是他们的日常,没想到成了这样子。这会儿见小野阳子像是发了疯,拿着沾了血的球棒拼命挥舞,一副准备和别人玩命的姿态,顿时竟然无人敢于上前——欺负弱小他们是兴致勃勃,但真玩命那就敬谢不敏了。青皮头也不是他们的什么人,最多只能算是一起玩罢了,犯不着为他挨上一棒子。
  小野阳子打着哆嗦和这些人对持了片刻,见不少人已经渐渐反应了过来目露凶光,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便大叫一声将球棒向那些人一丢,抱起百次郎和消毒液瓶子就跑。
  这伙皮孩子看了看地上捂着眼滚来滚去,脑袋上还破了皮流着血的青皮头,犹豫了一下没追,把青皮头架起来就奔着诊所去了。
  小野阳子一路狂奔,直接逃回了公寓,颤着手掏出了钥匙开了好几次才开了北原秀次的公寓门,然后进了门赶紧将门反锁上,这才搂着百次郎痛哭出声。
  百次郎伸着舌头舔着她的泪水,轻轻“汪”了一声,而小野阳子哭了几声后强忍着眼泪给百次郎检查身体,抽着鼻子问道:“会不会死,百次郎……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真是对不起!”
  百次郎这会儿倒又开始通人性了,挣扎着离开了小野阳子的怀抱,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回头露出了个谄媚笑脸——它就长那模样,怎么样看都像在讨好别人。
  小野阳子连忙扑上去又抱住它,把它四根短腿摸了一遍,感觉不像断了,再掰开它的狗嘴瞧了瞧,好像也没吐血,这才微微放了些心。不过她还是将百次郎抱到了洗手间的纸箱狗窝里,轻轻哄它道:“很疼吧,快些休息一下。”
  百次郎舔了舔她的手,很听话的躺在了纸箱里,不过完全没睡觉的意思,一双湿润的狗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小野阳子,似乎很担心。
  小野阳子站了起来,撩起衣服低头看了看,发现小腹那儿有一小块淤青,虽然很疼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伤,再看衣服上有半个大脚印,连忙用盆接了些水使劲搓洗起来。
  她把脏的地方洗掉又用干毛巾吸干,然后对着镜子轻轻揉着眼角,免得眼睛过会儿会红肿。她忙完了自己的,再看了百次郎一眼,发现它好像没有精神衰弱的征兆,大概真的没事,终于放了心,这才转身去了门口取回了那个消毒液瓶子,但里面也就只余下五分之一左右的量了。
  她伤心了一小会儿,细心兑了水,又取了晾衣杆、球刷和抹布,开始吸着鼻子擦天花板。
  外面的风渐渐大了,楼道走廊里不时有怪啸声发出,有时连门都“彭彭”作响。她小小的身子偶尔会被吓得一缩,但手上却没停,一点一点把陈旧天花板上的沟沟缝缝抹上消毒液。


第五十五章 因为我是一名剑士啊
  纯味屋外风声凛冽,刮得招牌都哗哗作响。
  强风是掐着表来的,晚上七点准时而至,正是一天经营的黄金时段,直接让纯味屋的客人减员七成,而后新闻中又突然发布了强降雨预警,更是让酒客食客纷纷开始打道回府。结果晚上不太到九点,纯味屋里就没客人了。
  北原秀次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双眼,脸色不太好,而福泽冬美正坐在大堂一角对帐,紧紧抿着小嘴,小脸上有着一个圆圆的红印子,可笑之余也是神情郁郁。
  北原秀次脸色不太好并不是因为今天生意奇差,那和他关系并不大,而是因为冬美那个小萝卜头就是个神经病!
  他在纯味屋工作了这小十天,自我感觉和冬美的关系有所缓和,而今天更是一番善意,想着事关雪里未来,大家相识一场毕竟有缘,帮着参谋一下出出主意也应该,万万没想到冬美那个小萝卜头如此歹毒,竟趁他毫无防备之时偷袭他。
  这是神经病吧?不是解释不了,绝对的神经病!
  当时他就给叉得两眼泪水直流。当然,他也没客气,一把就把冬美脑袋按到了饭碗上,让她的脸和饭碗边沿有了一个极度的亲密接触——现在看起来比他还惨,脸上那个正圆型的印子到现在还没消掉呢!
  小萝卜头也许平时在家霸道惯了,但他才不惯她这些熊毛病——他又不欠萝卜头的,是女生就必须得让着她吗?
  他收拾着厨台,瞥了一眼冬美,而冬美也正望向他,迎上了他的目光心虚了片刻,但马上黑着一张小脸回瞪回来,丝毫不甘示弱。
  双方互瞪了片刻,几乎是同时挪开了目光。北原秀次将锅碗瓢盆各自归位,摆得整整齐齐——福泽直隆那个掌柜兼大厨因没客人,已经先回去休息了,这些活儿都是他这个帮厨的——他一边干着一边暗暗心想:“虽然在这儿干得挺舒服的,还能刷经验,老板对自己也不错,但这小萝卜头太混账,真的没办法相处了。”
  他想着事儿脸上表情很难看,这让他身边跟着帮忙顺便暗中观察的春菜也是心里暗暗叹气——今天晚餐前发生的一切她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平心而论,她觉得大姐不对!
  人家好心帮忙,你没事去叉人家眼睛干什么呀?
  她用围裙擦了擦手,出了厨房向着冬美走去,伸手轻轻拉了拉她,小声建议道:“大姐姐,去给他道个歉吧!”
  冬美望了北原秀次一眼,憋了半天,闷声道:“我又没错,凭什么给他道歉!我不去!”
  “大姐!”
  “不去!”
  春菜看着冬美在赌气,稳了稳神,耐心劝道:“大姐,你因为二姐上学没能全免费就迁怒于他本身就……本身就不太好,今天的事就更过份了!大姐,还是去道个歉吧!”
  她说得很委婉,因为她知道她这个姐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说实话,她一开始就不觉得冬美是正确的,特别是了解了北原秀次是什么样的人后更是觉得不对,但没办法,这是她从小就尊敬之极的亲姐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亦姐亦母,别说打架了,哪怕就是她杀了人放了火也得把她藏起来,以包庇罪入狱也在所不惜。
  也许有些三观不正,但她宁愿做个三观不正的人也要帮着自家姐姐——当然,该劝还是要劝的,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姐姐干蠢事。
  就像现在,她感觉北原秀次这个人没计较大姐在学校无理取闹,真的算为人很大气了,结果人家不计较了,你又莫名其妙去叉人家眼,这……必须得劝劝了。
  “他为什么不先给我道歉?你看他把我打的!”冬美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知道妹妹说得对,只是她从来不肯先低头——若是北原秀次先低头她倒是可以考虑道个歉认个错——她嘟着小嘴很不高兴,指了指脸上的一圈红印子,硬是说道:“你没看看他多狠,差点我把按在米饭里憋死!”
  春菜一时无话可说了,您也没客气多少,脸被按在饭碗里还伸腿踹人家呢,虽然基本上都踹到二姐身上了。
  她不敢多想当时的场面,那画面太美,想起来就胸口发闷——大姐和北原两个人在桌边打架,不但差点把桌子掀翻了,还把二姐压得哎哟哎哟直叫唤,木瓜都扁了,简直是活生生的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的日常生活版。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准备找找根源,耐心询问道:“大姐,你为什么要去叉他眼睛,当时他也没干什么呀?”
  冬美不说话了,手里的笔在帐本上胡乱划着。春菜等了好半天,再次耐心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姐?”
  家里能和冬美好好说话的就春菜一个人,冬美犹豫了半天才不高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突然发现和他挨得太近了,就好生气,也没过脑子就去叉他眼睛了,叉完才反应过来……”
  “你们在看一份东西当然会凑在一起啊!”春菜更是不解了。
  冬美突然又烦躁起来,手里的笔将帐本绝都划破了,憋屈道:“就是很生气,没理由!”
  春菜思考了片刻,小心翼翼问道:“大姐,是不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和同龄男生挨得这么近过?”
  冬美愣了愣,心虚了片刻后马上强硬反驳道:“那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受欢迎,大把的男生围着我转,天天凑到我跟前,赶都赶不走——我本来就讨厌他,这一离近了看就更讨厌了,所以很生气!对,就是这个原因!”
  说完她自己都信了,恨恨望向北原秀次,摸了摸脸上生痛的印痕,怒道:“这家伙又打我,这笔账我给他记着,早晚有清算的那一天!”
  春菜看她说得这么坚定,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了,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不是大姐太害羞的原因吗?那是因为什么?难道真是他们天生相性不和?就是那种只要在一起注定会打架的人?
  ……
  北原秀次收拾好了厨房,退后一步看了看,发现锅是锅盆是盆,闪闪发亮整整齐齐,郁闷的心情这才稍稍舒缓。他望了一眼大堂,发现冬美春菜两姐妹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心中微微一紧,不过马上自嘲一笑——都准备不干了,就算她们想暗算也没什么机会了,不必紧张。
  春菜是个讲理的孩子,但架不住她太尊敬冬美那个姐姐了,所谓上梁不正下粱歪,有时也只能陪着姐姐胡闹,真可惜了这好孩子了。
  北原秀次一边想着一边整了整衣服,又净了手,然后顺着厨房边的小门拐进了楼道,迎头就遇到了雪里。雪里穿着一身雪白的道服,手里倒拖着木刀,头发有些微微汗湿卷卷贴在额头,脸上还有两团红晕,明显刚运动完——他没敢多看,雪里穿着道服八成没穿内衣,虽然捂得严实,但胸口像偷藏了两只活兔,略是一动颤得那叫厉害,看了直让人眼晕。
  雪里是要从这里上楼,她们姐妹们的生活用房间都在二楼,见了北原秀次乐呵呵打招呼:“诶,你这是要干嘛去?”
  北原秀次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尽量错开视线,也笑道:“有些事准备去见令尊,就是你父亲……你爸。”说完了他顿了顿,又满带歉意地问道:“抱歉,之前害你挨了好几下,没事吧?”
  雪里皮实得很,根本没当回事,拍着胸口让兔子狂跳不止,乐呵呵笑道:“看我这膘肥体壮的,当然没事。”不过笑完了她又发愁起来,微微扁了扁嘴苦恼道:“不过你能不能别和我姐姐打架了,你是我朋友,她是我姐姐,你们打起来我都不知道帮谁好了。”
  北原秀次愕然,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吗?咱们最多算是熟人吧?
  他愣了片刻后无奈道:“我也不想和她起争执,就是你姐姐那个人……”
  雪里少见的也默默点头,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儿,片刻后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叹息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但我能猜得出来是为了我吧?你们因为我要加入社团的事起了争执,我姐姐那个人不讲理非逼我去干些无聊事,你又想帮我,最后就打起来了,八成还是我姐姐先动的手。唉,这人情我记下了,下次你要和人打架,除了我姐啊,下次你要和别人打架的话记得叫我一声,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至死不渝。”
  说完她又拍了北原秀次肩头两下,叹息着摇着头拖刀上楼洗澡去了,一脸忧愁,满是两难。
  北原秀次看着她上楼浑身无力,连再见都没说——你为什么能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并不是在为了你打架啊!
  北原秀次无语地目送她离开,拼命揉着肩膀——给这怪物拍得半身都麻痹了,这怪力女!又想着走前要不要送她本成语词典当礼物——听她说话脑仁疼,也好害怕。
  她真懂两肋插刀是什么意思吗?可别理解成插自己这个“朋友”两刀,那可就真悲剧了。
  他原地呆了片刻后走到了福泽直隆的书房门前,很有礼貌的轻轻敲了敲门,只听到门内传来福泽直隆温和的声音,“请进,北原君。”
  北原秀次微微诧异,推开门进去了,却见福泽直隆正斜卧在榻榻米上喝酒,身前案几上是一碟盐水煮豆子,看样子是下酒菜,相当之寒酸。
  “是有客人来了吗?”福泽直隆有些费劲的起身,随口问道。
  北原秀次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外面好像下起雨了,今天大概不会有客人来了。”
  福泽直隆听了他的话,顺势改成了盘腿,指了指案几另一面,温声笑道:“那就是找我有事了。请坐,北原君。”
  “多谢!”北原秀次坐到了案几对面,而福泽直隆拿起酒壶给他倒酒,又笑道:“喝一杯吧,琉璃酒,放在现在也算难得了。唉,一直想和你聊聊天却没时间,现在刚好,估计再不聊就没机会了。”
  北原秀次迟疑了一下刚要推辞,福泽直隆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已经提前说道:“这是浊酒,放在法律意义上算不算酒还要两说,没什么度数的,喝一杯就当饮料吧,省着我再挪这老胳膊老腿帮你泡茶。”
  毕竟也快是前老板了,北原秀次也没再拒绝,轻扶着黑陶扁平的酒碗看着淡绿色的酒水慢慢注满,客气道:“那就喝一杯,多谢了,福泽先生。”
  “是我该谢你,一直忍让没和我女儿多计较。”
  北原秀次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就算是小萝卜头先动的手,但他毕竟也没客气,直接把小萝卜头打得和马戏团小丑一样——就算占理,但对方老爹这么客气,总觉得自己也是失了三分男人的气度。
  不过他也不想道歉,那是小萝卜头自找的,只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好奇询问道:“对了,福泽先生刚才怎么知道是我?”
  隔着门不太可能会听到脚步声吧……
  福泽直隆抬头望了他一眼,映着灯光,腊黄腊黄的脸依旧看着极不健康,但眼中却闪过了一道细细剑光。
  北原秀次只听他轻声说道:“因为我是一名剑士啊,北原君。”


第五十六章 让人羡慕啊
  剑士?
  北原秀次腰板不由挺直了两分,想起了雪里转述她妈妈的话——一流的酒鬼,二流的剑士,三流的大夫,四流的厨子,五流的老公。
  老婆口中的二流剑士?虽然是夫妻之间的调笑之语,但能把剑士放在前面,想必应该是有些实力的。
  不过他细心感觉了片刻,却没发现福泽直隆身上有凶厉之气,和冥想战中的浪人剑客气质完全不同——莫非不是一般的强,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福泽直隆见他若有所思却不答话,不由哑然失笑道:“还不明白吗?”
  北原秀次端正了姿态,客气道:“请您指教。”所谓学无止境,不懂就问从不丢人。
  福泽直隆指了指脑袋,笑道:“剑士要用脑子啊,北原君!这店里就这么多人,三女对我有心结,不会到我这里来,那除了你,你觉得剩下的还有哪个会敲门?”
  北原秀次一口气梗在了胸腹之间,好一阵胸闷——还以这中年大叔实力高强到有什么气感、秘技之类的,比如十米之内飞花可闻,落叶可听,原来只不过是养了一帮咸蛋女儿,没一个讲礼貌的。
  这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不过转而他又有些同情了,有这么一帮女儿怕也是够闹心的,真是不容易。
  “开个玩笑,北原君,来,请用!”看着他的样子,福泽直隆笑了起来,举着酒碗示意共饮。北原秀次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发现酒很浑浊,里面沉沉浮浮着许多绿色的棉絮状物体,还闪着微光,让整碗酒泛着琉璃色,而眼见福泽直隆已经一口干了,正闭目陶醉中,便也少少抿了一口。
  又酸又涩的口感,但转而舌尖又开始泛甘,久久不散,感觉起来有些类似中国的酒醪——大概浊酒就是指这种了,米酒液态发酵后没经过过滤和蒸馏,里面有着渣状物。
  听说以前小孩子就喝这玩意当饮料的,确实没多少度数。
  他就浅浅抿了一口,多半还是为了礼貌,他这种严格自律的人一般不会对烟酒感兴趣,而福泽直隆很喜欢,闭了好大一会儿眼才说道:“能不能喝得惯?可惜不能用清酒招待你,大女现在只准我喝这个了……”
  北原秀次将酒碗放下,客气道:“别有风味,还不错。”他说着话脸上神色更同情了——你那个恶霸大女儿连你也要管吗?你可真够惨的,不过估计她应该还没发疯到连你也打,说起来还是那几个小的最倒霉。
  “喜欢就好。”福泽直隆似乎很有谈天的兴趣,又给他添了一些,笑问道:“对了,北原君也习练过剑术吗?”
  “练过一段时间。”北原秀次说得很含糊。
  “是在哪家道场?听二女说北原君的剑术流派很驳杂,在很多家道场进行过练习吗?”
  “不,都是对着书自学的。”
  “自学的?”福泽直隆神色认真了一些,身形挺拔了不少,轻声问道:“都是哪些书?”
  北原秀次随口报起了书名,像是《五轮书》之类的都是现代印刷品,虽然不能说是烂大街的货色,但绝对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没有隐瞒的必要。
  福泽直隆一边听着一边缓缓点头,最后听他说完了,沉思了良久后缓缓问道:“只有这些吗?”
  “是的,福泽先生。”
  福泽直隆神色陷入了迷茫状态,半晌后喃喃自语道:“我果然连老师也当不好吗?”
  北原秀次不明所以,轻声叫道:“福泽先生?”
  福泽直隆回过神来,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苦笑道:“北原君真的很有天赋,令人羡慕呀……”他顿了顿,仔细望着北原秀次,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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