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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邪(废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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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代表起来发言,是青山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手势加措辞,说的澎湃有力,就像一场演讲。接下来的各大高校学生代表都很活跃的开始发言,说的一个比一个好。肖远见发言的都是高校的代表,就寻思着自己这中学代表没什么发言必要吧。偏这时,会议主持对那位十六岁的小女生道:“嗯,我们的中学代表也来谈谈吧。”

肖远顿时紧张起来。紧张自己,也为那位16岁的小女生紧张。谁知,那小女生直接站起来自我介绍了一番,便谈论起了本校的种种学生活动。虽说所说的学生活动都是一些有意义的学生汇演,捐赠什么的,但小女生说的很认真,获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肖远在心里胡乱编造了一番,发言措辞已经形成,16岁的小女生都发言了,他要是再缩着就一头撞死算了。邹娜说了,要学会处事,不要给她丢脸。古嫚儿说了,鸭子也可以上架,要紧张就想想昨晚……

肖远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心里一横,站了起来,“大……大家好,我是来自格拉市的代表,肖远……”

紧张写在脸上,他还是结巴了。有几次连词都忘了,感觉自己要说不下去,想坐下,可每每这时,邹娜、古嫚儿的面孔就浮现在他面前,于是他又即兴胡扯乱吹,反正说的什么他自己也记不清,就是那么站着说完了。

掌声依旧响起,会议主持给了肖远几点建议、意见后,示意坐下。

肖远长出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坐下了。

这一刻,肖远忽然觉得心里好轻松,好释然,任何的紧张感都消失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觉得要是让他再说一遍的话,他可以说的更好,甚至不会结巴。他好想对古嫚儿说声谢谢,如果不是古嫚儿,他或许没有这份勇气。

忽然间,肖远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觉得人要么拥有实力,拥有足够的自信。自信就不会紧张,不会滑稽;要么就彻底丢掉所谓的尊严,面子。尊严,面子都不要了,还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又怎么会紧张?

第七章 女人真奇怪

暮色降临,天空又飘起了雨点。

肖远坐在中巴车上,看着车窗外在霏霏细雨中匆忙跑动起来的人们。

今晚无会,省上为他们这些代表安排了一场汇演。他们正在去西拓市华帝演艺厅的路上。

忽然有人提议,我们唱歌吧。于是,一车人就唱起了山鹰组合的《七月火把节》、《走出大凉山》、《土妹妹》……

山鹰的歌在悠扬中带着一种野性,张扬着一种顽强的生命力和内在的情感张力,唱来非常好听。可惜肖远不会,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只好望着窗外跟着小声哼哼。

歌声飘了一路,肖远跟着哼了一路。于是,肖远喜欢上了这些歌,记住了山鹰组合,这支中国第一支少数民族原创音乐组合。

华帝演艺厅,青山省最大,最有地方特色的演艺厅。

肖远一走进华帝演艺厅,心跳就陡然加速,一下子就被曾经只能在电视、电影中看到的奢华景象震惊了。镭射,乐队,灯光,舞池……他何曾出入过这种场所,又何曾想过17岁的他会有机会步入这等场所。

汇演开始,灯光闪烁,歌曲,藏舞、蒙舞等民族舞蹈层出不穷。

姜凯兴奋的一边看着节目,一边评价着那个跳舞的姑娘正点漂亮。肖远顺着姜凯的手指看,嘴上虽没做评价,心里却是百般滋味。他羡慕台上唱歌跳舞的每一个人,羡慕弹琴吹奏的每一个人,他嫉妒帅哥,仰慕美女……可百般感触只能藏在心里,为自己无一所长而深悲。

节目表演结束,舒缓的舞曲响起,人们双双走下舞池,跳起了交际舞。

姜凯一拍肖远:“走,找伴去。”

肖远苦笑:“不会,你去吧。”

姜凯猴急,生怕姑娘全被别人先下手为强,急匆匆的找目标去了。

肖远端起酒杯喝了两口啤酒,将视线移向了舞池,在迷茫中回想着自己的十七年。

“喂,干嘛不找伴跳舞,坐在这里发呆。”古嫚儿不知从何处走来,在肖远身边坐下。

肖远给了古嫚儿一个微笑:“我?呵呵,就我这样的谁会跟我跳。”

“嗯?”古嫚儿朝前凑了凑,盯着肖远的脸。

距离有些紧,肖远紧张了,红着脸向后一仰:“干嘛?”

“过来,别动。”古嫚儿伸手将肖远拉到跟前,又一本正经的看了一番后,说:“眼睛摘了。”肖远不解道:“摘了我看不见。”古嫚儿道:“让你摘你就摘了。”

肖远一摘眼镜,眼前顿时一片模糊,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他眼里全成了一个个的大圆圈。好的是眼镜一摘,古嫚儿在他眼前直接模糊了,只能看到一个脸庞的轮廓,这让他一下子又没那么紧张了。

“好了,戴上。”

“哦。”肖远听话的戴上了眼镜。

古嫚儿道:“不戴眼镜更帅。”

肖远头次听人说他帅,那一颗心跳的,简直就像有个小兔子在哪使劲蹦似的。

不过肖远一时吃不准古嫚儿是在损他还是夸他,若真有点小帅,为何长这么大从没人说过他帅,何况他也没觉得自己帅,难道古嫚儿的审美点有问题?

见肖远跟个含羞草似的插在哪,古嫚儿不禁笑了:“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扭捏,你这样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要吃了你似的。”她不说还好,一说,肖远连坐都不会坐了,只好端起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肖远非常紧张。古嫚儿说话做事太神出鬼没了,他一点都猜不透对方下一刻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跟我跳舞吧。”古嫚儿伸出了手。

肖远哪会跳交际舞,忙摆手说:“不会。”

古嫚儿很是诚恳的说:“我教你。”

肖远随口道:“我笨。”

“那你笨死算了。”古嫚儿收回了手,起身就走,表情看似很生气。

肖远忙起身:“怎么了?”

古嫚儿回头瞥着对方:“自己说自己笨,你能不笨么?说实话,我最瞧不起将‘我笨’二字挂在嘴边的人。”

古嫚儿这一眼瞥的非常冷漠,让肖远冷到了骨子里。肖远忽然间觉得这女孩说变脸就变脸,好吓人。不变脸的时候,他觉自己要被对方捧到天上去;可一变脸,在对方那冷漠高傲的眼神下,他就觉好似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人扇了两巴掌似的。

他想伸手拉住古嫚儿,可四下一环顾,觉得好像有人在看他们,就不好意思伸手了。他看着古嫚儿一步一步走开。

古嫚儿还没回到座位上就有帅哥请她跳舞。古嫚儿没有拒绝,下了舞池。

肖远收回了视线,叹了口气,继续喝酒。说实话,肖远有些捉摸不透古嫚儿。他肖远一点都不帅,还是个傻里傻气的土包子,古嫚儿为什么要靠近他?真的是想帮助他克服心理障碍吗……

“肖远。”

远忽然听见邹娜喊他名字,肖远赶紧抬头站了起来:“邹……邹姐。”自到了青山宾馆,邹娜就像消失了。肖远很想见到邹娜。

邹娜坐下了。一看肖远还愣愣站着,只好抬手点了点:“坐呀,紧张什么。”

肖远坐下,紧张的看了眼邹娜。虽是仓皇一眼,他却也感觉到邹娜脸色不大好,确切的说,是很是憔悴。

邹娜坐下了半天,肖远却迟迟没给她倒酒,她只好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喝着。

肖远觉得邹娜有什么心事,因为邹娜的眼神是飘的,就和他回忆光阴时的表情一样。

良久,邹娜才看向了肖远,微笑着:“刚才怎么拒绝人家女孩?”

肖远没反应过来,问:“拒……拒绝什么了?”

邹娜:“方才那女孩不是邀请你跳舞,你拒绝了么?”

肖远明白了邹娜所指,害羞的说:“不是拒绝,是我不会。”

邹娜道:“说不会和拒绝有什么关系?女孩能邀请你跳舞还在乎你会不会吗?”

肖远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下了头。

邹娜忽道:“把眼镜摘下来。”

“什么?”肖远非常费解的看着邹娜。

方才古嫚儿来了这一出,没想到邹娜也来这一出,他真是要被搞蒙了。

邹娜:“干什么?大惊小怪,摘了。”

肖远听话的摘下了眼镜。

邹娜看了两眼,示意肖远戴上。

肖远紧张的问:“邹……邹姐,你看什么?”

“没什么。”邹娜不做解释,视线移向了舞池。

肖远没有追问,也将视线移向了舞池中跳舞的人们。

音乐很柔美,灯光也很柔和,昏暗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一样的笑容。

肖远看到了翩翩起舞的古嫚儿,也看到了满面春风,和一个女孩跳的正欢的姜凯。

肖远笑了。

邹娜忽回过头来:“知道你为什么能参加这次代表…大会吗?”

话刚脱嘴,邹娜可能觉得言语不妥,又解释道:“我不是怀疑你的水平能力,我是想说有能力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得到这个机会又是另外一回事,明白我的意思吗?”

邹娜感觉到这个十七岁的孩子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甚至还夹带着一丝轻蔑。多么像她啊。想当年刚进入政府工作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清高自负,可现在呢……

第八章 心有些痒

想到自己,邹娜不禁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其实你可以和他处好关系,你们是同桌,你应该把握好这个机会。”

“唔。”肖远嘴里支吾着,心里却完全不苟同邹娜的意见。

市委书记的儿子又怎么了?市委书记又怎么了?和他有什么直接关系?别说没关系,就是有关系,他也瞧不上。他看不惯别白兴亮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看不惯班上有什么露脸出头的事都落在白兴亮的头上,更看不惯有的老师在其面前和蔼之极的样子。

可以说,此时还未走上社会的肖远压根就没开窍。他还不明白市委书记到底是多大的一个官,又有着怎样的权利,所以他瞧不上。

邹娜看出肖远根本没听进去。不过她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点到为止。

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朝邹娜走来:“小邹,跳支舞吧。”

邹娜迅速起身,挂上了一副略带牵强的笑容:“荣幸,荣幸!”和中年男子牵手下了舞池。

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面熟,好似是在会议开幕式上发过言的,可肖远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了。在后两天开会的时候,他一直留心着这个人,可再也没有看到这个人的面孔。

会议安排了三天,越开越没劲,至少肖远感觉是这样。不是说会议没有意义,只是对肖远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就是来赶个趟而已。

会议的第三天,也就是五四青年节那天的上午,会议宣告闭幕。

午饭后,肖远正在房间收拾东西,邹娜来了,说她在西拓市还要办些事,问肖远自行返回格拉市有没问题,若有问题,她安排人送上车。肖远一个人还没坐过火车,但还是说没问题。姜凯凑过来对邹娜说他在沙都县,可以和肖远坐同一趟车,不用担心了。

邹娜急匆匆走了。

肖远、姜凯二人收拾好东西,走出了青山宾馆。

肖远有些留恋的回望着青山宾馆。身上的代表光环已褪去,他知道自己已什么都不是了。

姜凯兴致很高,提议道:“我们去玩一圈,明天回吧。”

肖远赞同。开了三天会,基本就在青山宾馆呆着,他早就想出来走走了。

姜凯已安排游逛点:“我们可以去看郁金香花展,逛公园,去将军台,西什子。”

肖远对西拓市一无所知,说哪都行,我跟着你转就是了。

二人先去买了火车票,然后找了一家便宜宾馆住下。宾馆很简陋,和青山宾馆相差极远。但两人心情极好。姜凯躺在床上,翻着通讯录,自言自语:“要不要联系两个妞出来玩玩,就说让给咱们当当向导。”肖远心跳有些加快,问:“什么妞?”姜凯:“就这两天认识的啊。”肖远呵呵的笑:“那你联系吧,我没有联系方式。”

姜凯拿起电话开始联系本市的。打了七八个,要么没人接,要么就说有事,婉言拒绝了。姜凯有些上火了,骂道:“都是些什么鸟玩意,还真是逢场作戏,一散会谁都不认识谁了。”肖远觉姜凯有些偏激,说:“或许人家真的有事呢。”姜凯道:“得了,谁信呢。”

肖远没有说话,静静的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可又有什么空荡的?本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就该回去了。

姜凯继续翻着他的通讯录,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大有不找来一个不罢休的架势。

突然,姜凯一下子坐了起来,兴奋的说:“古嫚儿,你联系古嫚儿啊。那丫头对你有意思,你联系她肯定有戏。”

“古嫚儿?”肖远脸一红,苦笑着:“她不会理我的。”

姜凯奇道:“为什么?”

肖远:“她……她生我气了。”

姜凯哈哈大笑:“你就想不明白?她若不在乎你又怎会生你气?”

肖远坚信古嫚儿没有丁点喜欢他,或许古嫚儿只觉得他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可怜虫,想拉他一把。他摇了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凯眼珠子一转:“你惹她生气了?那你有没给别人道歉?”

肖远摇头。

姜凯:“离开了西拓市,或许就再没有机会了,你要带着遗憾么?”

古嫚儿的影子开始在肖远眼前晃,晃得肖远心有些乱了。或许,他真该见见古嫚儿,不为别的,就单为古嫚儿给予他的温暖。

姜凯:“你有古嫚儿的联系方式吧?”

肖远点头,从包里掏出了古嫚儿给他的便笺纸。

姜凯凑过来一看,顿时叫道:“果然不一般,连呼机号都留给你了,她给我就没留。快,呼她。”肖远:“怎么呼?”姜凯:“你不会打呼机?”肖远:“没打过。你帮我打吧。”

姜凯一边呼,一边教肖远。

留了言,留了电话。不一会,房间的电话真的响了。肖远紧张的提起了电话。果然是古嫚儿打来的。肖远很是紧张,在结结巴巴中表达了想让古嫚儿当导游的意思。古嫚儿很爽快的答应了,问了在哪,就说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肖远就像没反应过来咋回事,愣愣的坐着。

姜凯点上了一根烟,凑到了肖远跟前,坏笑着:“有戏,我看有戏,哎,你想不想睡她?你要想睡我给你想办法。嘿嘿,哥们可是学医的,调点迷药啥的没问题。”

肖远吓了一大跳,看着姜凯:“说啥呢?”

肖远的眼神有些惊恐,有些不可思议,看的姜凯极度难受。

姜凯忽然意识到对方仅是个17岁的高二学生,而且这个学生太纯洁了,多半还是个处,于是,姜凯再说不下去了。他笑着一摆手说:“开玩笑呢,看把你紧张的。你要是有胆量睡女孩我姜凯把头割下来让你当球踢。”

肖远笑了。可心里却有些猫挠似的。和女孩睡觉是什么感觉?好些次不是在梦中梦到过娜玛琪,梦过那样的情景么?如果和女孩睡,裤裆里的那东西会不会真像在梦中一样会流出一滩东西来?

第九章 第一次顶嘴

古嫚儿来了。

在宾馆聊了一会就带着肖远、姜凯二人出门了。

逛了西拓公园,看了郁金香花展,溜完西拓市最大的步行街,太阳就快落山了。

姜凯说一起吃晚饭吧,古嫚儿说父母等着一起吃晚饭,不了。姜凯觉得古嫚儿是在推辞,便看向肖远,希望肖远开口挽留,却不想肖远说:“几天没回家,你父母肯定是想你了。”古嫚儿微笑着,说:“是啊。所以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古嫚儿走了。姜凯很是郁闷的对肖远说:“你咋不挽留?”

肖远:“她都说了父母等着呢。”

姜凯挠着脑袋:“如果她只是随口说呢?”

肖远道:“说明她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她既然不想,我就更开不了口了。”

姜凯:“……”

忽然起风了。

两人抬头,就见几团黑云从西北方飘来,很快就遮住了夕阳,看样子,天又要下雨了。两人匆忙去赶车。刚刚上车,雨就稀里哗啦的下起来了。

第二天,肖远、姜凯两人自行去转。肖远头次豁出回家被劈的胆子,买了台单放机,两盘《山鹰组合》的专辑,又转到步行街买了一条牛仔裤,一件蓝白格子衬衣,一件马甲。姜凯也买了不少东西,反正是花光了身上的钱,最后不得不问肖远借钱,说回学校了就给肖远汇过去。肖远剩了八十多块钱,犹豫了一下就给姜凯借了五十。

晚上八点,两人上了火车。火车在细雨中缓缓离开西拓市火车站。

肖远戴着耳机,听着歌,望着窗外渐渐在夜色中空旷、寂寥起来的夜景。

“别了,西拓市;别了,三天的梦。明天,一切又将回归现实,我还是我,又将重复枯燥单调的生活。”肖远睡了。戴着耳机,头靠在车窗上,在咯嚓咯嚓的车轮与铁轨的交鸣声中睡着了。

夜晚,昆仑山上下起了大雪,车厢内温度陡然下降。

肖远是昏昏沉沉的在一阵猛烈喷嚏声中醒来的。

姜凯已经下车了。给他留下了一张纸条:“哥们,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我下车了,回到学校后会尽快将钱汇给你,再见。”

肖远拿着纸条看完,慢慢的在手心捏在了一起。

好冷,他又拿出件衣服披上。直觉告诉他,他感冒了。

他再睡不着,就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坐到了天亮。

餐车开始来回在车厢叫卖。他肚子好饿,好想买份盒饭。可离家越来越近的列车令他有些胆怯。来西拓市的时候父亲给了他三百,如今却只剩下了三十来块,他没买一样有用的东西,比如书籍,却花光了钱,他预感到回家后必有一场恶批。他已不敢再花一分钱。少花一分,他就可以将所买东西的价格压低一分。

下午两点多,列车终于徐徐开进了格拉站。肖远伸手摸了下几乎烫手的额头,背起书包,昏昏沉沉的走向车门。车门喀拉一下开了,一道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肖远眼一花,身子一晃,若不是及时抓住了把手,恐怕已一头栽了下去。他使劲摇了下头,缓缓的走下了车。

出了站,他没有坐车,也没有吃饭,就一步步的背着书包走回了格拉一中。

格拉一中还是老样子。熟悉的校门,熟悉的教学楼。

走进校门,肖远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他步伐加快,迅速走回了家。家中没人。父亲应该在上课,母亲在摆摊。他找了些东西吃了,又吃了几颗感冒药,躺到了床上。

好疲惫,他眼一闭就睡着了。

睡到四点多,他突然被很大的“咚,咚”的声音震醒,震的心都在砰砰的跳。他迷迷瞪瞪的坐起,就想起来学校对面在盖楼打地基。睡是睡不成了。他起身下床,洗了把脸,开始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七点多,父亲、姐姐还没回来。肖远出门去帮母亲收摊。可能是吃饭、吃药的缘故,他感觉这会好了许多,至少再不是眼一闭就觉要倒下去的感觉。

肖母正在收摊。肖远走过去叫声妈,说我回来了,就将遮阳伞收好,放到了推车上,推着向家走。肖母虽觉得儿子有点古怪,但肖母不是一个将“怎么了,怎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之类的关心语挂在嘴上的人,她看着儿子的背影,提起地上的水壶跟着儿子往回走。

肖远推车回到家时,父亲,姐姐都已经回来了。肖静见到弟弟回来很开心,问肖远都去哪玩了,感觉怎么样。肖远说感觉挺好,就在市区转了会。

肖母很快做好了饭。饭桌上,肖远一直蒙着头吃饭。这也没什么,肖远在自家饭桌上一直话就很少。肖父吃了一会,提醒儿子:“出去玩了几天,功课肯定拉了不少,心该收回来加油了。”肖远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这趟出去花了多钱?”肖父点上了一根烟。

肖远心头一紧,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了剩下的三十来块钱放在了桌子上。肖父扫了一眼,脸色顿时有点变了:“就剩几十块了?都干啥了?”肖远支吾道:“买了几件衣服,买了个单放机,借给了一起开会的一个朋友五十块钱。”说到借钱,肖远立刻将视线移向了姐姐肖静,“我给借钱的那个是你们卫校的,他说过几天就给我汇过来。”

肖静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她一听弟弟说这话,顿时就噼里啪啦道:“你傻了?你钱多是吧?你和他很熟吗?你就那么相信他?他说给你汇就汇?”肖远是相信姜凯的。他辩解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会给我汇的。”肖静:“你觉人人都跟你一样傻?你长点脑子成不?”

肖远不说话了。肖父沉着脸:“买的啥衣服?”肖远进屋将买的衣服拿了出来。肖父接过,像提抹布一样提在手里看了看,质问道:“多钱?”

“三件一百四十多。”

“哼,你有钱,你会花。”肖父冷哼一声,将衣服像垃圾一样丢到了一边。

肖母接过话茬:“出门给你点钱你就糟蹋,你看妈一天起早贪黑,被人嘲笑,在学校卖点钱容易不?我跟你爸一分钱一分钱的省,你大把大把的往外甩,你说你像话不?”

肖母训斥的话语说过千遍万遍,肖远也听过千遍万遍。以往,肖远都是低着头听着,可今日,肖远忽然有些想反抗了。这感觉来的好强烈,,令他猛的扬起了头:“我买几件衣服怎么了?你们给我钱不就是让我花的?既然你们怕我花又为什么要给我?”

有生以来,肖远从未顶撞过父母,无论父母怎么骂他打他,他都是低着头任由打骂,可今日,他顶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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