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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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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晴空万里,天空无一丝纤尘,万吨粮草开拨边关,秋冰月与朱祐枫乔装暗中随行,马背上,二人回身相望去,紫禁城的九重宫阙笼着太阳的金光,夺目耀眼,安谧而美好。

“皇上,保重。”二人在心中默念,继而打马出城。

从紫禁城最高处的寒风亭遥遥望去,可以看得清偌大皇城的全景,看尽九重宫阙,最高也不过离恨天,厚厚的红宫墙,早已遮住了极目远眺的视线。

风轻轻吹过,扬起那一身明黄,烈日当空,耀眼的光芒万丈,洒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宛如天神一般的神圣。

“枫弟,保重。”朱祐樘轻声念道。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别,已是永别……

这几年,拍彦蒙清除了内乱,王越已死,再无所顾忌,他展露了野心,开疆扩土,想要踏足中原,领五万铁骑陈列大同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征北大将军叶聪领兵三万共抗小王子,以少敌多,誓要大败鞑靼,壮我军威。

若无奇迹,这必是一场惨壮的杀戮。

往北行了数月,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风雪越来越大,难民越来越多,朱祐枫与秋冰月互看一眼,忙拉住一个边民打探道:“老乡,附近怎会有如此多难民,莫不是前方又发生战事?”

汉子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还往前走?我劝你们还是回吧,再往前啊这箭没事就在头顶嗖嗖乱飞,刀剑无眼,可别去送死啦,听说征北大将军被困大同,生死不明啊!”

汉子没空和他唠嗑,慌慌张张跑了。

秋冰月霎时血色褪尽,面色苍白,看向朱祐枫,道:“小聪是我的哥哥,你的师兄,今日他有难,我们不能弃之不顾,哪怕此去九死一生,我也定要前往。”

朱祐枫亦微微动容,星眸流泻笑意,道:“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随时准备好,哪怕是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秋冰月玩味似的重复着这两个词,“据说,天涯是天的尽头,海角是海的尽头,天涯海角便是这个人间的尽头。”

朱祐枫听了一笑,道:“这四个字真好,那么便许你一个天涯海角,此生不渝。”

“此生……不渝?”秋冰月突然想这四个字真的太好了,扑进他的怀抱,她已经开始相信,这世间所有的爱情都会有个美好而温暖的结局。

甜蜜的笑一点点爬上嘴角,柔软的双唇温温的扫过结实的肌肤。

朱祐枫灿烂抬脸笑着道:“此地已近边关,想来粮草援兵不至再有生变,你我二人即刻前往大同,以解师兄之围,不破鞑子,誓不还乡!”

秋冰月很快握了一下那双手,二人相视而一笑,同声说道:“自己小心。”

他二人也珍惜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日子,可他们都心知肚明,儿女私情比起家国天下,又算得了什么?

边关,巍峨在立。

大同城四面城墙,形如孤城,叶聪亲率一万将士,死守大同,然连月作战,已剩不足六千人,都被派往四面城门守城。

烈风呼啸,旌旗飞扬,放眼望去,寒冬中的大同,城内外完全是两番光景,城外水草丰茂,收获的日子近在眼前,城内枯树灰屋,面临断粮。

铁蹄声惊破荒凉的边塞天空。

叶聪都没有估到,鞑靼大军如此快便再次发动突袭,仅一个时辰的时间,大同百里荒原已是军旗笙摇,万军驻扎。

此次前锋正是鞑靼出征多次,有着辉煌战绩的领军人物——三翼军统领神箭手释哲大将军。

而叶聪与他相比,在经验上已明显处于弱势。

莫约两刻钟后,悠长的号声,在这辽阔的荒野中响起,低鸣深远,回荡天际。

号角过后,便是厚重沉实的战鼓声缓缓擂起。

咚……咚……

逐渐的,节奏变得快速,鼓声变得密集,一股紧绷的蓄势就此升腾而起。

绣着叶字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神色冷峻的士兵整齐地列队而战,众人之前,负手伫立在军队前的那人,身穿束身深黑色战甲,手持长弓,英气勃发,肩后的黑色披风在风中飘扬,在阳光的映照下,全身似闪着耀眼的金芒,傲然不可逼视。

战鼓声越来越响,震彻苍穹。

远远看去,密密麻麻尽是泛着冷光的铁铠,与之相称的则是寒气森森的兵刃。鞑靼的先锋队已攻向城门,残酷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在千名先锋军后,便是百名弓箭手,他们迅速地搭起土垛,张弓拉箭,对准城楼,为先锋军护航。

叶聪眯眼远眺,心中清明如镜。

大明军开始反击,巨大的石块从城楼上纷纷滚落下来,砸杀意图攀上城墙的鞑靼军,霎时间飞箭如雨,巨石如雹,惨叫声不时响起,鲜血四溅!叶聪冷眼看去,却也已分不清哪一方的伤亡更多,只觉大地震颤,杀声冲天。

“报将军,”一个盔甲浸满鲜血的士兵急报道:“敌军人数众多,咱们的石块怕是不够了,城门危在旦夕啊。”

叶聪整整的看着前方从容指挥大军的释哲,缓缓取下身背的弓箭,精确的瞄准马背之人。

即便一支军队有数万人,但若死了统帅与左右副将,也就不足畏惧了。

一抹利箭如电般划过天空,迅疾地直射向敌军!马上的身影稳稳伫立,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才猛的侧身一避,堪堪躲过那支夺命的长箭,面上浮现一丝不屑的冷笑。

一击不中,机会已失。

叶聪刚放下的心又紧悬起来。

果然,释哲反击了,“嗖……”一道利箭划过,又急又猛,射击向屹立城楼上指挥大局的那人!但这支箭并未抵达城楼,便在半空中骤然坠落。

叶聪自己射落了那支疾射而来的利箭,歹毒弯弓对准马背上之人。

释哲忍不住轻赞道:“好眼力,好身手,不过这一次,不会再给你机会。”

再次伸身从箭篓中取过,搭在眼前,突然眼前一花,定睛一看,不由怒道:“容儿,快让开,这里是战场,刀箭无眼。”

“不要再打了,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你没看见前方血流成河么?没看见无数将士正在倒下么?问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战争?释哲哥哥,求你收兵吧。”

荣木盈端坐在马上,拦在释哲身前。

叶聪远远看去,只看见释哲马前一个较小的身影,似乎是那个少年吧,心中不由一怒,那个傻小子,不,该是傻丫头,他在做什么?

“丫头,你希望你大哥败落?”释哲温声说道。

“不,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双方都有损伤。”

荣木盈回身看了一眼远处城楼上伫立的身影,她自是知晓,打仗绝非儿戏,不是凭她只言片语就能扭转乾坤,可是她怎能眼睁睁看着……

“战场上的较量很公平,成王败寇,谁都有机会成为那个王,也同样有机会沦为寇,你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谁都不会因为你的加入或退出而停止纷争,该发生的事它照样发生,无可阻挡。倘若你既要护鞑靼,又不舍看他死,那么,你便更不该出现在这里,既如此,你回后营吧,若大汗知道你私自来到军中,怕是也不会轻饶你。”

释哲语气轻柔地像是教育小孩子,耐心而诚挚。

荣木盈哑然无语,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可是一方是她的亲人,一方是她倾心之人,而她又能如何取舍?

“释哲哥哥,我明白,你是草原上的神射手,若你要用全力去射杀他,他必躲不过,容儿现下只想对你说一句,若你能放过他,容儿愿嫁于释哲哥哥。”

荣木盈心中一酸,眸中泛起水汽。

释哲扬起淡笑,凝望她,再次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顶,犹如从前的友爱动作,“你太小看他了,大明的将军,没有那么不堪一击,还有,要学会爱惜自己,不许动不动就为别人牺牲自己的一生,不值得。”

“叶将军,你在看什么,为何不发箭?”旁边的副将讶然道。

叶聪一晃神,是啊,他在做什么,不能白白放过此良机,叶聪一咬牙,将弓拉满,用尽全力放去。

“容儿,小心。”

释哲眼明手快,伸手将挡在身前的荣木盈拽向自己身后,与此同时,利箭挟着雷霆之势直逼而来。

“啊……”释哲紧紧抓住射入左肩的箭柄,恨恨道:“你为了就他,不惜舍弃自己,而他呢,却要取你的命,你还有何话可说?”

说话间,又有两支利箭射到,释哲打落一支,可另一支却正中目标,释哲身边的一名副将左胸中箭,立时毙命。

“三箭连发,你爱的男人,好样的,可你又该如何向死去的蒙古将士交待。”释哲咬牙道。

荣木盈歉然望他,终低沉了语声:“他是我爱的男人,往昔相处的情谊我永存于心,但沙场无情,纵使是亲如父子,到二楼战场上也没有情面可讲,释哲将军,你……反击吧,江山是你们男人的事,随你们怎么办好了!”

每个人都有爱国之心,那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品质,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潜藏在平庸的日常生活中,显现不出来,一旦遇到特殊的时刻,人的爱国之情就会激发出来。便如此刻,在两国的战争面前,为了自己国家最终的胜利,任何情都会变得无足轻重,叶聪会选择决绝射杀她,而她最终也会选择自己的族人,这种选择无关对与错。

鞑靼大军中迅速出现一队排列整齐的弓箭手,与城门上的大明弓箭手相对峙。而在一片箭林中间,两军士兵顶着咻咻的飞箭声继续奋勇作战,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扑涌而上。

飞箭如雨,她亲眼看到释哲已全力拉开弓箭,三箭齐齐射出,锐不可挡!这一次,三箭的目标皆一致,瞄准了叶聪!三支利箭,速度快如电闪。

而另一支反方向飞来的箭,同样凌厉锋锐。

仅仅只是一瞬的时间,“嗤……”三声箭头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喧嚣混乱的沙场上没有人听得清楚,但荣木盈却感觉近在她耳畔,视野朦胧中,她看见城楼上那人不见了。

荣木盈动了动唇,却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心口阵阵抽痛,似是被人硬生生剜空了一块。

眼中无法控制地浮起了水雾,迷蒙了她的视线。

释哲这一边,有一人及时挡在了他的身前,替他受了那一支饱蕴内劲的利箭。

城门已打开一个缝隙,其内明军涌出,两军刹时陷入搏命的拼杀,嘶吼和杀戮声直透云霄,刀光血影中时而有人倒下,被践踏或被补刺上一刀。

越来越近了,似乎已经听到了那滔天的擂鼓之声,那两军的呐喊之声,那刀枪箭雨之声,以及那阵阵摄人心魄的凄厉的喊杀声。

当秋冰月与朱祐枫急急感到大同城内时,看到的都是遍地的尸身和残肢,只能从铠甲的颜色中分辨出是哪国的士兵,这番场景冰月实在是生平未见,强忍住扑鼻血腥带来的阵阵反胃。

天昏地暗交兵,雾惨云愁拼杀,征云笼罩四野,杀气直锁长空,剑戟刀枪乱刺,旌旗黄沙蔽日,狼烟阵阵,是雷声霹雳震天,寒光剑影,如闪电翻腾长空,满目滔滔鲜血,遍地叠叠横尸。

第一百一十三章 韶华凋

朱祐枫看得清楚,这些鞑子兵进得城来,到处烧杀抢掠,纵火血洗,街市见那些无辜百姓,在昏昏沉沉中便做了刀下之魂,一时之间,大同城火光冲天。

朱祐枫胸臆之中悲愤抑制不住,长剑所过之处,宛如游龙闪电,寒光所指,鬼哭狼嚎,马踏联营,端的神勇,将敌军毙于剑下者,不计其数。

冰月亦挥剑向城头杀去,不多时,身上面上已是猩红点点。

秋冰月无心观战,细下寻找着那抹身影,心酸的感觉弥漫全身,强忍着那即将出口的呼喊之声,不敢去打扰他,只能直直注视着他奋战的身影,无法移开视线,泪水不知何时起就已模糊了双眼。

大同城头,旌旗猎猎,旗下那名年轻将军身着战甲,腰佩宝剑,他的帽盔之上金带飘扬,他的盔甲之上已是血迹斑斑,不知是谁的血将它染红,他的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双腮深陷,面现菜色,唯余一双黑眸,露出寒光,如夜色之下的孤狼,悲怆而壮美。

他身中三支利箭,仍浴血奋战,手挥一把长枪,使得出神入化,犹如修罗暗鬼,将城楼涌上的鞑子兵挑过,那些人便肠穿肚烂,血洗缨红。

他身旁将士也不断倒下,只余他周身之地,尸积如小山。

叶聪极力将飘忽不受控制的眼神凝在一处,轻喘了一口气,感觉中箭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鲜血,全身越来越冷,手指轻颤,几乎连长枪都要握不住了。

就算他武功再高强,也总有精疲力竭之时。

叶聪面上浮上冷笑,使力将长枪握紧,目视天际,远方,有一个人,会为自己的离去而伤心么?

眼神渐渐迷蒙,听觉似乎也出现了偏差,耳内似闻一声声哥哥的呼唤由远及近,他不经意的视线扫向远处,瞬间便怔楞在了原地……那个一身布衣的男装女子,正一步步走上城楼来,沿途所遇到的鞑子士兵阻挡,皆被她利落的一剑结果了性命,甚至不需要紧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出手。

更近了,看得清那女子的容貌,竟是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从未见过的绮丽娇艳,但她眉眼之间却是戾气横生,竟不能将这份娇艳抹煞,反而更添英美。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站在那里,呆呆看着这一步步浴血走来的女子,惊愕难掩,莫非,是他临死前眼花?

手中长枪哐当倒地,他缓缓的笑了,老天终究待他不薄,竟能让他在离去之前看到秋冰月,便算是做梦,也是美梦了!

“哥哥。”秋冰月在众多将士中终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叶聪。

“月儿?”他伸出手去,伟岸身躯缓缓倒下,全身已无一丝力气,声音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

冰月疾奔而来,手中长剑亦同时脱手,似乎不能相信面前正缓缓倒下的血人竟是叶聪,那战场上铁骨铮铮的男儿汉。

然这是陪伴了她十余年的哥哥,她如何不认得,衣甲之内的那人,双腮深陷,神色憔悴如斯,牙齿都在不能自控的上下磕碰着,唯有那双眼眸,虽神色恍惚,却款款望来。

秋冰月忙扶住他欲跌落在地的身体,却因叶聪身形高大,不堪重负,两人齐齐跌倒,冰月身后的朱祐枫本欲伸手相扶,却又黯然收手,只在一旁观望。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们英勇如修罗的大将军,此刻正乖顺靠坐在这个女子怀中,目光痴痴粘在她脸上,强撑着抬起手,抚过那如玉娇颜,轻轻呢喃:“月儿,月儿……”

忽见他面上浮上一层可疑的潮红,眸光大亮,轻声道:“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

怀中人衣甲生寒,抚在秋冰月脸上的手无力的垂着,她心中,开始发痛,一阵阵,狠狠地在撕裂。

不觉拥紧了怀中的他,紧些,再紧些,眼泪大颗大颗的无声滑落,心,痛得更甚。

“哥哥,我来了,我绝不会让杭弟的悲剧在我眼前重现,谁都没有权利将你的生命夺走。”

众将士自发将他二人围在中心,用血肉之躯阻挡住那些不断飞来的夺命刀箭,此情此景,无一不令人动容。

秋冰月连点叶聪周身大穴,止了血,伸手至怀中摸出白瓷小瓶,捏开他的下颚,将药液一股脑儿的倒进他嘴里,柔声道:“拔箭会有一点痛。”

只见朱祐枫上前一步,将左手衣袖搀上,露出结实小臂,掰开叶聪的嘴,将小臂伸到他口中,看着冰月说道:“拔箭。”

秋冰月呆呆看着朱祐枫,唇角微扯,露出一丝苦苦的笑意,终双眼一闭,手上用劲,瞬息之间,惨叫连连,三箭齐断。

“好……冷……”

冷意袭来,叶聪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冬日的北风,他伸出了手,想去抚摸她的轮廓,他不想死,他怎么能轻易便死去,还有那么多没有做完的事,还有他放不下的人,他怎么舍得去死?他不舍……

尽管好想便这样一直睡去,不想醒过来,可是,如果这样,月儿会看不起他,他也将看不起他自己。

“叶将军,敌军来势凶猛,城内鞑子兵越来越多,该怎么办啊?”士兵看着浑身扎满布带血人似的叶聪,腿肚子都颤抖了。

叶聪挣扎良久,终于费劲睁开双眼,艰难撑起身,沉默会,终道:“保存实力,弃大同,撤回灵州防线。”

朱祐枫将被叶聪咬得鲜血淋漓的手臂胡乱用破布条缠上,用牙咬着打了个结,冷声道:“城内存粮多少?”

叶聪道:“尚有一万石,最多拖上四个月。”

“如此,足够了。”朱祐枫冷峻的目光像一道冰剑扫向城外的鞑靼大军,缓缓道:“粮草援军尚未到来之际,大将军会选择在何处拖住鞑靼大军?”

叶聪苦笑道:“原本我以为援军不日即可到,才以三万守军顽抗敌军五万,支撑数月,苦候朝廷援军,便是这念想才一路支撑下来,把大同城守得滴水不漏,现在大同城已几近被攻破,援军是来了,可谁知来的却只是你们二人,为今之计,唯有弃大同,移步灵州渡,灵州渡距灵州十里地,是北部边防的重要防线,四周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处埋伏最好!只可惜,我们想到的,小王子会想不到?”

朱祐枫右手滑过城楼冰冷的方砖,笑道:“看来我们的意见一致,就是灵州渡了。”

“如何引小王子到灵州渡呢?”叶聪随即反问。

朱祐枫狡黠笑道:“何不借鉴马陵之战?”

“马陵之战?”叶聪沉思片刻,徐徐道:“庞涓追齐军,行三日,大喜曰:吾固知齐军法,入吾地三日,士卒者过半矣乃弃其步军,率其轻锐,倍日兼行以逐齐军。

你的意思是让我假装伤重不治,弃大同,实则领兵埋伏在灵州渡,让小王子误以为我军溃逃,可挥师一举歼灭,却反而因此掉进我们设在灵州渡的埋伏。”

秋冰月淡道:“如此著名的战役,他小王子如何不晓,怎会上当?”

叶聪回神细想,叹道:“我与此人数次交手,他生性多疑,怕是不可能被我们引入灵州渡的。”

“ 鞑靼小王子的野心是整个北部边陲重镇,而攻下灵州,才能向四方征服领土,到了嘴边的肥肉,他岂有不尝之理。”朱祐枫冷笑道。

“所以他想抵灵州,便必须过灵州渡。”冰月微微扇动睫毛,笑道。

朱祐枫唇角弯出一抹自信的笑,道:“骄傲的人绝对会无条件的相信他自己的能力,拍彦蒙绝不会放弃这一良机。”

“计是好计,可如今春寒料峭,灵州渡之战人粮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可蒙古人却耐寒,若小王子战败仍不肯撤军,而我方援军粮草仍未到的话,双方极有可能陷入全军覆没的境地。”叶聪皱眉缓缓说出心中忧虑。

朱祐枫有些愠怒,道:“我一路随押粮草的大军同行,以他们的脚程,不出三个月,必到,唯今之计,也只能赌上一赌,这可是唯一牵制小王子的机会,难道你要放弃等死么?”

叶聪犹豫片刻,有几分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来人,放出消息,征北大将军身中利箭,大量流血,性命朝不保夕,军中无主帅,大同失陷。”

撤退的号角呜呜响起,前方传来鞑靼大军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城内的明军留下几千人断后,其余能走不能走的,都相互搀扶着退去,留下一座空城。

除了秋冰月,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英勇的大将军在回望这座血染的空城时眼角淌下的一滴晶莹。

大同之役,从天明激战到天黑,又从黑夜战斗至白昼,留下的几千守将,热血浇城池,无一归降。

两日过去,硝烟终于退散,喧嚣不再,偃旗息鼓,原本辽阔的黄土地上血流成河。

弘治十八年,三月初四,灵州渡,沙尘漫天。

“哥哥,还在生气么?”

秋冰月躲在斗篷里,瞅着身旁一身是伤却是全副戎装的叶聪小心柔声问道。

“哼!”叶聪阴沉着脸,翻翻白眼:“丫头这些年单子比天大,还怕惹哥哥生气么?你家官人都管不了你,我的话你又如何肯听,”又转头冲朱祐枫怒道:“她不懂事,一夜不懂,都是你将她宠坏了。”

朱祐枫笑笑,并未吭声,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有自知之明。

“怕的,怕的!”冰月扯住叶聪的胳膊,乖巧笑道:“我们边走边说,总不能将人家小王子晾在关外太久,让别人以为我们怕了他似的!”

“激将转移法?”叶聪挑高眉,眼中精光四射,久久才仰望天空,上面有阴云密布,飘忽不定,忽而低声喃喃道:“你们不该来的……不值得与我一同将命留在边关。”

“不来,难道看着你拖着断胳膊伤腿或是被人扶着灵柩回京城么?”冰月流利反问。

“来的路上听说鞑靼公主私闯军营,哥哥还是老实交代鞑靼公主女扮男装闯入军营会情郎的事吧。”

秋冰月睁大了水眸,一脸八卦之态。

“调皮。”叶聪微微一笑,“哪里是他们说的那样。”

“那又是怎样?”冰月八卦到底。

叶聪看了她一眼,无奈说道:“荣木盈便是那蒙古公主,上回去扬州时那个黑炭,便是此女假扮,可恨她一路戏弄于我,我却未能识破,谁料她竟又大胆闯入军营,差些被乱刀砍死,不过她此次来是带有任务的,因忽都和博尔赤俱已死,鞑靼军中便只剩释哲,小王子想暗中笼络于我,欲封我为金刀驸马,为鞑靼出力,开出条件极为诱人,可我若不为他所用,必杀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大明没女人了么?我堂堂征北将军岂会娶一敌国公主为妻。”

“原来哥哥命中注定是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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