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亡灵召唤(喵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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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时候，几把手术刀飞快的在裴罗修长的指间一闪而没，完全看不到何时出现又何时消失的。
　　看到月婳惊讶的表情，裴罗淡淡的问道：“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整个基地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医生吗？”
　　“……”月婳老实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的确从来没想过，曾经她一度认为是因为这个职业的稀少，但是现在实际想想，好像也没有那么稀少吧？
　　“因为医院是人非常多的地方，人，病人，然后是丧尸。”看到月婳仍旧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裴罗补充道：“那里的丧尸非常密集，几乎没人能逃得出来。”
　　“……我明白了。”月婳点了点头。
　　她已经想到了，灾难爆发之初，人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带着被感染的人上医院寻求帮助吧？但是，这种盲目的行为却会导致医院里大批的病人都被感染，而紧接下来，密集的人群只会让丧尸群体进一步扩大……这样步步循环之下，医院这个救死扶伤的地方，几乎马上就会变成死地。在这种情况下，真是很难想象裴罗到底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
　　不过这个真的不是重点啊……她并没有要跟他一起离开的意思啊！
　　“明白了就好。我们之间只会是我照顾你，并且永远是。”掷地有声的声音传来，他还是那样狂的没有边际。
　　“我的东西很多，而且一定要分门别类的放好，暂时恐怕是没有时间陪你了，明天早上记得过来。”说完裴罗不再理会月婳，反倒是飞快的收拾起了东西。
　　好吧，看来她是无法阻止他了，也好，这样自己至少不用担心什么头疼脑热之类的事情了……刚想就这么算了，可是瞬间她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但是，你这样走了米果怎么办？！”
　　听到月婳的问题，裴罗忽然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的答道：“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考虑带她一起走，她的能力非常有用。如果没有兴趣，那就不用管了，当然我的建议是带上。”
　　“你还真是个薄情的男人！”
　　月婳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随即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头疼的问题，带上米果，说起来还真是简单……可是那米高要怎么办？如果不带的话，她可不认为那个孩子会乖乖的留在基地，可是如果带上……天啦，那就真的成了郊游了……
　　算了，她才不要管了，谁的女人，谁自己处理吧！
　　


☆、第二十五章　告别（下）

　　说归这么说，但是月婳还是忍不住敲响了米果的房门，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何，但是以她对那个薄情医生的了解来看，十有**他是会连招呼都不跟人打一声，就走的无影无踪的。而他刚才的态度，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月婳，啊！快进来！”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的米果仍旧像以前一样的容易慌乱和害羞。
　　“不用了，我是有点事情跟你说。”为什么非要让她做这个恶人啊！可是不做又不行。
　　“是，什么……”看到月婳那有点凝重的表情，米果的声音都有点抖了，虽然月婳年纪比她小，可是几个月间身为老师的威严却让她本能的有点畏惧，况且，她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果果……过几天，我会离开基地。”
　　看了一眼米果失落的表情，月婳忍不住有点心疼，自己的离开都让她这么难过了，那裴罗呢……真是你喜欢谁不好偏偏非要去喜欢上那个非人类。
　　“裴罗医生，也会跟我一起离开，”说道这里，月婳忍不住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他让我来告诉你，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我要！”
　　听到这里，米果的眼神顿时一亮，里面充满了光芒。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月婳却暗暗叫苦，早知道不这么说了。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而且，”月婳向里屋示意了一下：“你不是还有弟弟要照顾吗？”
　　一听到米高的事情，米果顿时有些犹豫了，不出月婳所料，这对兄妹果然感情非常好啊。
　　“要是你离开基地，那糕糕不就要过回普通人的生活了啊？而且基地最近人口几乎是增加了一倍，以后的居住和食物方面应该也会比以前更加的困难吧！”
　　听到月婳这么说，米果的表情更加的纠结了，不一会，她的眼里竟然开始盈满了雾气。
　　“那个，果果，你好好考虑吧，别太伤心了，其实……”想了想，月婳仍旧还是决定了要多这个嘴：“其实我觉得你跟裴罗，真的不是太适合，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那个人，也许你现在觉得他温柔，但是我不得不说的是，他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不是这样的……”米果的眼泪忽然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月婳，你不知道，裴罗大夫他其实是对……”
　　“姐姐，你怎么了？”米高焦急的声音忽然从屋里传了出来，可是，马上，他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月婳，瞬间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抬眼打量了一下米高，月婳发现他已经长高了不少，先前还那么瘦小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个挺拔的少年了。
　　叹了口气，月婳摇了摇头，对米高笑道：“糕糕，好好安慰你姐姐吧，我先走了。”
　　想了想，她又回头笑道：“糕糕，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哦！过几天，我就要离开基地了，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糕糕能变成个大人吧！”
　　说完，她没有再看米高惊讶的眼神，只是径自回了自己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良久，月婳才把米果的眼泪从脑子里驱逐出去，这个该死的裴罗，尽会给人找麻烦，弄得她现在简直像是棒打鸳鸯强拆情侣的大恶人一样，回头一定要好好的使唤他！不然难解她心头之恨。
　　深吸了一口气，她看了看窗外寂静的夜色，虽然她在基地交往的人不算多，但是需要告别的人，还有两个……
　　“月婳！吃晚饭了哦！”
　　果然，没过多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月婳打开房门，冲门口的孙尚香笑了笑，把她让了进来。
　　“香香姐，等下我去跟叔叔吃饭，你一个人吃吧。”月婳的声音里有一丝沙哑。
　　细看着眼前的女性，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美好的时代，清秀的脸上带着飒爽的英姿，整洁的服装，彬彬有礼的举止，无不透出一种知性的气质。
　　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是被孟诚挑选来照顾自己的人，面对小白小灰的下马威，只有她挺了下来没有慌乱的尖叫，当时对她，是欣赏；后来接触久了，看着她明明饿着肚子，却面对唾手可得的食物毫不动心，对她的感情，又变成了钦佩；再后来，家教课程的展开又让自己发现了她的渊博的知识和广博的见闻；但最重要的却是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不知什么时候起，月婳发现自己对孙尚香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半孺慕，一半亲情，即像是对老师，又像是对自己的姐姐。
　　看到月婳深沉的视线，孙尚香停下了手里收拾房间的动作：“月婳，你怎么了？”
　　“香香姐……”沉默了很久，月婳仍旧不知道怎么对她开口。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月婳，你不要吓我啊？”孙尚香的神情有了一丝慌乱。
　　“香香姐……”猛的扑过去抱住孙尚香的腰，月婳忍不住哭了起来。
　　“月婳，你……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好不好？”看到月婳这个样子，孙尚香在床边坐了下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长得真快啊！初次见面的时候，她站着跟自己坐着一样高，可是现在，眼看都长了这么高了。
　　“我们家月婳是大姑娘了，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来，告诉姐姐，怎么了？”一边说，孙尚香一边帮月婳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没有……我只是想到，马上要离开你，有些难过。”月婳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做得不好吗？
　　“不是，香香姐你不要误会，我马上准备离开基地了。”深吸了口气，月婳面向她认真的说：“我想要离开基地，想去外面看看，所以，马上就要离开香香姐你了。”
　　看着完全怔住的孙尚香，月婳笑了笑，又补充道：“不过香香姐你放心，我会去跟叔叔说要他给你安排一份好工作的，不会让你过的太过艰难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孙尚香的声音有些飘渺，显然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她带来了过大的冲击。
　　“嗯，我知道啊！我只是想要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谢谢你，香香姐！”
　　“我……”这一瞬间，孙尚香的声音有些恍惚又有些哽咽，差点就冲口说出了“我跟你一起走”这样的话，可是想到自己的毫无能力，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如果出了这个基地，就不是她照顾孩子了，恐怕会变成孩子照顾她……她不能这么自私。
　　起初照顾这个孩子，只是因为想要混口饭吃，但是没过多久，她却真心的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却又心地善良的小女孩，虽然有时候，这孩子会有着异于常人的成熟，但她始终觉得她不过是个孩子。甚至，很多时候，她都有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小女孩真的成了她妹妹一样。但是，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了这个孩子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们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姐妹。
　　良久的沉默之后，孙尚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月婳……以后姐姐不在你身边，你要记得……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再那么挑食了，会长不高……然后就是早点起床，早上睡那么久生物钟会乱掉……这样会发育不良的……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那样会呛到……还有……晚上的牛奶一定要喝……对了……”
　　夜渐渐的深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孙尚香断断续续唠叨的声音。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
　　可是有些痛苦，只有经历了才会长大……
　　


☆、第二十六章　尘封的往事

　　人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会很难入睡。
　　凌晨三点的时候，月婳还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之前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在她脑子里不停的来回闪现，最终化成了难眠的辗转反侧。
　　左右也睡不着，她索性爬了起来，搬了把椅子朝窗下望去，视觉的差异让她忽然发现自己长高了不少。
　　再回头看看，连身体也已经开始发育了。胸前最近已经开始有了涨涨的感觉，摸起来硬硬的，宛如还没有发起的面块儿般只是有略微隆起……
　　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转眼，她来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吗？
　　视线往下看去，今夜的广场上分外安静，夜空里一轮昏暗的残月把水泥的地面照的苍白无比，和她初次来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初春的天气仍旧寒意袭人，月婳裹了裹身上厚厚的皮衣，朝着外面的夜空走了出去，冷风卷动她披散的长发，带起一丝优雅的涟漪。
　　“你来了。”
　　身后的脚步声细微而迅捷，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来的是谁。
　　“在等我？”一边说话，凌夕一边半蹲下身来触了触月婳的小手，在感觉到入手的冰凉之后，他下意识的把人搂到了怀里。
　　“没有，”温暖的感觉笼罩周身，看到了凌夕神情里略微的心疼，月婳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睡不着。”
　　“会冻着。”搂着月婳的臂弯往里圈了圈，凌夕皱了皱眉头，这才问道：“有什么事？”
　　“嗯……我要离开了。”深吸了一口气，月婳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启齿，反倒是面对他，似乎是比其他的人都简单多了，当然裴罗除外，她对那个人真的没什么离别之情。
　　“好。”凌夕的声音简单的没有一丝意外和疑问。
　　“你……”这次倒是换月婳有点惊讶了，于是她抬头认真的看向了凌夕，那仿佛黑水晶一般的双眸清澈见底，没起半点涟漪。于是，她懂了。
　　“你是要跟我走吗？”虽然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再确认了一遍。
　　“是。”仍旧是平日的简单干脆，似乎说的只是吃饭喝水。
　　“跟你说外面的危险可能是有点废话，但是……”停顿了一下，月婳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啊？”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凌夕这么一说，月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貌似上次把死亡之骨给他的时候，他还真这么说过。可是如果是这个原因……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我没有要你报答什么啊……那真的只是送你的。”月婳指了指他背在身后的大弓。
　　“……我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也不认为自己光是报答就能还得起。
　　“那你还……”真麻烦，月婳感觉有点无奈，她还真是挺讨厌这种回报式的关系的。人跟人一旦扯上回报，总会变的不那么纯粹了。可是她跟这个人之间，救命之恩都牵扯了几回了。
　　“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伸手揉了揉月婳的小脑袋，凌夕突然笑了：“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的话，我也可以不跟……”
　　“谢谢。”沉默了许久，夜空中响起了月婳真诚的有些空灵的声音。
　　“……是吗。”可是回过头来的凌夕，脸上却有着些少见的奇异之色：“有个人也跟你说过一样的话。”
　　“一样的话？什么话？”她刚才好像只说了谢谢，但是这个很正常不是吗？
　　“……谢谢。是我师父说的。”月婳注意到凌夕的神色更加奇怪了，低沉的声音里似乎混合着萧索、怀念、还有悲伤。顿时，她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是我亲手杀了他，死的时候，他这么跟我说，谢谢……”月婳心里一惊，果然看到了凌夕越握越紧的拳。
　　“为什么……”她想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可是她却一时没有想出来。
　　“我原本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是从记事起就爱跟着一大群孩子一起，被几个大人养着，教着四处偷窃。”凌夕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久远的回忆。
　　“每天偷不到东西就没饭吃，回来就打，所以孩子们也互相防着，甚至大孩子会把年纪小的偷来的东西都抢去当做自己的。”
　　“本来以为我也会跟他们一样，一直到某天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人抓住，然后横死街头。但是……”
　　顿了顿，他的声音里忽然有了一丝温度：“四岁那年，老窝里来了一个闹事的人，听说是道上的通缉犯，拿了一把大弓，一箭射穿了大头儿的脑袋。当时的情形，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箭穿过了头骨，把大头儿整个钉在了墙上，红的白的脑浆沿着尸体和墙面淌到了地上，把所有人都吓傻了。帮里的孩子全部都跑了，但是我……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就那么跟着他了。”
　　“那时候倒也没想很多，只是觉得他很厉害，想要不再受人欺负。于是就一直跟着他，被他毒打了几次也还是跟着，直到他跟我说话。”
　　“他问我为什么要跟他，我说我要变强，我要跟他一样！然后，他冷笑了一声，跟我说爱跟就跟，但是生死他就不管了。从此以后，他不再打我，但是很多时候我知道他会等我跟上去。于是，这一跟，就跟到了大草原。”
　　“回去草原之后，他开始教我弓箭。然后我也知道了，他叫萨勒**，除了是大草原上的神射手，也是一个杀手。”
　　说到这里，凌夕的声音里却出现了一点失落：“但是一开始，他并没有收我为徒，他说我资质太差，没有天赋，所以大多数时候，他是不管我的，只放任我一个人拼命练习。”
　　“为了变强，也为了得到他的承认，我每天拼命的练习，直到十五岁那年，他才跟我说，我算是勉强合格了，也是从那以后，他才开始让我叫他师父。”
　　“同时，也开始了跟他一起杀人。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只是茫然的拼命变强，又茫然的杀死各式各样的人，为了自己不想死，我只能那样麻木的活着。”
　　“直到灾难的爆发，在那之前的一天里，一次行动的失误让我肩上挨了一颗子弹。”凌夕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右肩的地方：“于是，师父他就带着我走，可是好不容易冲出了医院，我才发现，他的眼睛开始发红了。”
　　“他让我杀了他。”使劲捏了捏拳头，凌夕的声音有些压抑，许久之后，他才又重新开了口，可是声音却像是另一个空间传来的一般。
　　“……我做了……他说……谢谢……”
　　有些心惊肉跳的听完了凌夕的讲述，月婳看着他捏的发白的指节，一时间心情极度复杂，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很可怜了，童年乏人问津，而自己又一无是处……却没想到……以前她也猜想过凌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人的生活可以过到这个地步……
　　“如果你讨厌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勉强你。”看到月婳的沉默和她眼里瞬间复杂起来的神色，凌夕的声音里有些落寞，本来，他并不想说，他也知道普通人对自己的过往究竟会是什么一种看法。
　　“没有……我很高兴能遇到你。”月婳轻轻的笑了笑，把手伸向了凌夕的大手，慢慢的掰开他仍旧紧紧握着的手指，几缕红色从凌夕略带薄茧的掌心溢出，染上了她白皙细腻的手指。忽然间她感觉胸口有一种闷痛，压得她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想，你师父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又是一阵沉默，但是空气里压抑的气氛却忽然放松了许多。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慢慢的把月婳揽进了怀里，她笑了笑，把头埋进了凌夕的胸口。
　　“我们一起走吧。”静静的夜色里传来月婳轻柔的嗓音。
　　然后，回答她的却是一个低低的男音：“如果，我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让你动手的。”那种滋味，他不想让她尝试一次。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月婳的声音轻松而又坚定，她会变强，她会更强，没有人会死的！
　　夜色渐淡，新的一天，马上就要来临了。
　　然而，空气中低低的云层却越压越厚，一个尖锐的响雷炸响在了两人的耳边，骤然明亮的光芒之中，相互拥抱的两个人被拉出了长长的狰狞阴影……
　　天威难测，第一场春雨，就这么降下来了。
　　


☆、第二十七章　同行

　　骤然降下的春雨，又让月婳计划好的行程拖沓了好几天，但是不管怎么样，如今，终于是要启程了。
　　停在门口的黑色军用SUV上，已经嵌上了厚厚的钢板，月婳看了看周围送行的孟诚和孙尚香一干人等，笑意盈盈的挥了挥手，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再要罗嗦下去那就真的不用走了。
　　汽车终于踏上了吊桥，月婳这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城门洞下模糊的人影眼看都成了前尘旧梦，从今后，她将要开始另外一种新的生活。
　　收回视线的时候，后座的两个不言不语的人忍不住让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郁闷。
　　裴罗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休息，关于这个男人，月婳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反正他一贯的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她拦也拦不住。
　　而……米果……果不其然是在看裴罗啊……看那羞涩的表情和那含春的眼神……唉……
　　看到月婳的视线望了过来，米果又抖了一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
　　好吧！她也不知道米果到底跟孟诚说了什么，不仅让他答应了让米果跟月婳同行的事情，而且还保证了米高的待遇……于是，现在的她就毫无后顾之忧的出现在了车后座上。
　　看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沉默的相处方式，她不禁又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感情没有那么好啊……果然是米果一头热啊……可是，不好你们为什么又一个要带一个要跟呢！
　　揉了揉脑袋，月婳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眼前闭目养神的裴罗：“喂！你不是说要去医院找点东西的吗？”
　　几天前帮裴罗收拾东西的时候他的确是这么说过。
　　“我可爱的朋友，你应该学会怎么做一个淑女。”一蓝一黑的异色双眼猛地睁开，裴罗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懒散。
　　听到这话，月婳不禁扭头看了一眼米果，然后立马抛给了裴罗一个白眼：“我不像米果那样淑女还真是抱歉了。”
　　“……你们没有比较性。”裴罗低沉的声音有些意味不明，在月婳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米果已经把头低了下去。而她这个动作，也让月婳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真的有些太过分了。
　　不论再怎么不满裴罗把私人感情的麻烦带给了自己，她也不该在米果面前这么说，毕竟她们也是朋友，不是吗？可是，天知道怎么回事，关于这件事，她就是一想到就忍不住的生气。
　　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月婳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不要再参合这两人的事情：“医院的事情，具体说说吧。”
　　“我们现在的药品储备量太少了，连一些常备药都很稀缺，抗生素什么的，更是几乎没有，虽然我自己可以制作一部分，但是完全的化学反应，通常是麻烦而且耗时的事情。”
　　大抵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裴罗这才接了下去：“所以我想，顺路去一趟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