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前元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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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一定很难看。
　　清水从眉弓缓缓滑落，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两只毛发稀疏、一白一黑的、露出大片脆弱皮肤的耳朵抖落下水珠，顾训庭抿紧了唇，只是理所当然的捏紧了拳，忍耐着想要调动还处于暴动之中的精神力，将那一对丑陋的耳朵藏起来。
　　但他试了一整个晚上，还是失败了。
　　所以，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戴上帽子。
　　顾先有一点庆幸，陆晚晚上次给他买衣服的时候，为了搭配，还买了几顶帽子。
　　于是，就有了他今日的装扮。
　　本来方方给他拿了被加工改造过、绣着粉色蝴蝶结的帽子的，但小公主铁青着脸色拒绝了，方方只好作罢。
　　外面的雨还没停，但比起昨夜寒冷又让人心悸的大雨，今早的雨水就显得格外温柔了。
　　两人吃过早饭后，便简单的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废旧机甲交易处离他们的住处有跨越了大半星球的距离，那边地方也很大，可以乘坐飞船直接过去，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尽管已经在天赋测试中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但想到顾先生如同深渊一般的伤，陆晚晚还是没有懈怠，抓紧一切时间修炼。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飞船很快来到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
　　废旧机甲交易处。
　　全称应该是，废旧机甲同金属能源交易城。
　　飞船在B级区域停泊，交纳了五百星币的管理费用后，一人一喵两个机器人便出发了。
　　为了方便，陆晚晚还花了一千星币租用了一辆质量一般、大号的、交易城专用的半透明悬浮车。
　　悬浮车整个呈椭圆形，从外面看像是一个很大的蛋，上半部分是完全透明的，还设计了一个开口，方便里面的人将手伸出去交易，下半是蓝色的、座椅的设计。
　　这种悬浮车不能飞行，在整个首都星也算是“特色”，只能在交易城使用。
　　而交易城已经形成了规模和市场，区域划分详细，陆晚晚查看着之前租给他们悬浮车的兽人发送到她光脑上的地图，“区域有好些，我们是先去金属区、机甲区还是能源区？”
　　顾训庭看了眼时间，因为他们出发的早，现在才刚刚早上十点，“先去金属区。”
　　金属区里包含着机械区，最外层是废旧机器人再被粉碎前可能会有机会进入的区域。
　　现在这个时间，各地还算有些价值的机器会流入市场。
　　如果他们运气好，或许能淘到方方软软需要的零件。
　　陆晚晚知道顾训庭肯定懂得比她多，没有任何意见，笑着说好。
　　顾先生毡帽下的耳朵动了动，开着车，载着一家老（？）小，前往了金属区。
　　……
　　从飞船停泊的地方，跨过了几道防护门，悬浮车缓缓进入了金属区。
　　一道防护罩将金属区同别的区域隔开，耳边的声音一下嘈杂了起来。
　　比一般道路要宽阔许多的道路两边被设计成了货摊的样子，有那么一点点像现代社会中集市的意味，只是不同的是，每一个摊位基本上都有属于自己的五颜六色的防护罩，或是拥有好几个高马大的机器人店员→_→
　　除此之外，每一个摊位前还有一些全息的店内最新抵达或是最优质的资源的投影，边上有标价。
　　道路上大大小小的悬浮着很多颜色各异的悬浮车，因为很少会有人会不带机器人来这样稍微有些鱼龙混杂的地方，路上大多都是中号或是大号的悬浮车，里面坐着两个人或是一个人带一个保镖机器人。
　　一眼扫过去，陆晚晚竟然有些无奈的发现，他们一家四口居然是看起来最突兀的。
　　原因倒不是出在她和顾先生身上，而是出在家里的两个机器人身上。
　　软软看起来如同一个宠物机器人，方方也是最老的那种保姆机器人了，这两种机器人最常出现的地方，是生活区或者菜市场。
　　在这种一般都是来淘替用零件或稀有金属，用来改造或者制造别的东西的地方，保姆机器人和黑猫机器人基本都绝迹了。
　　陆晚晚摸了摸软软的毛，和小公主一路从最外层的地方开始一家摊位一家摊位的往里看。
　　但他们找了很久，都还是没能找到适用方方或者软软的零件。
　　期间顾训庭花了七百多星币买下了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不知名金属，除此之外，整个上午便没有其他收获了。
　　眼看马上要进入金属区内圈，陆晚晚有一点着急。
　　“老板，请问您的店铺里有没有适配A420258的机器零件，或者适配M71684保姆机器人的零件？”
　　在最后一家店铺，陆晚晚看着面前的和蔼的中年雌性，问。
　　“很抱歉，没有呢。”那雌性看了眼陆晚晚悬浮车里的两个机器人，表情柔和，“您的机器人还很年轻呐，不用担心。”
　　“……嗯。”陆晚晚朝她笑笑，“谢谢您。”
　　顾训庭看着陆晚晚有些怅然的表情，抿着唇没说话。
　　“软软很年轻哒~”软软蹭了蹭陆晚晚的手，“晚晚不用担心软软。”
　　“方方也很年轻。”方方声音平板，但却能让人无端的听出它的郁闷，“方方才三个月。”
　　陆晚晚哭笑不得，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方方真的是个记忆里很好的机器人，它的硬盘容量不算大，只有软软的二十分之一，圆圆的五分之一，可它却但总爱记一些有的没的。
　　这样，岂不是一两年下来，就要满容量了么？
　　那个时候，方方会不会真的变成“老年”机器人，什么都记不得、什么都记不住，只是反反复复，说着以前发生过的事。
　　陆晚晚眼眶有些酸，悬浮车拐过弯，来到了最后一个角落。
　　那儿并不是陆晚晚以为的金属区外围到内围的过渡。
　　那个不算大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破旧的摊位。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的、用不算大的、破破的塑料伞撑起来摊位。
　　塑料伞下，坐着好几个破旧的机器人。


第31章　
　　这儿很明显是很少有人来的地方，地面也不是很干净的那种，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在地上积成了一个一个小水洼，越发显得这一片角落荒凉萧条。
　　“有一个圆圆。”软软指着破败的大伞下，平板的电子音难得的比平时起伏更大。
　　陆晚晚顺着它爪爪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个连同脑袋都生锈破碎的机器人，它规规矩矩的抱机械腿，幽光屏上是明显的、被人为打碎的痕迹。
　　陆晚晚顺着那个“圆圆”，一路看向旁边的几个机器人，它们大都是保姆机器人，每一个，身上都带着肉眼可见的破损。
　　“咔啦”、“咔啦”、
　　明显有滞涩感的机械转动的声音响起，陆晚晚转过头，看见了一个高大的机器人。
　　它幽光屏闪着亮光，方正的脑袋上用的材质很劣质，却无端给人一种十分坚毅的感觉。
　　高大的机器人慢慢站了起来，朝陆晚晚和顾训庭鞠了一个躬。
　　“您、您好。”
　　它一身的金属上遍布着细小的裂纹，发声器也是很早之前的那种，听起来比软软和方方的都要平板无趣。
　　“你好。”
　　陆晚晚出于礼貌也和它打了一个招呼，听到那个机器人说，“我的型号是n57992，您可以简称我为992。”
　　“请问您还需要保姆机器人么？”
　　那个高大的机器人微弯着腰，陆晚晚能看见它有些露出内部线路的手臂。
　　陆晚晚本想摇摇头，但她却不知为何，从面前的高大的机器人碎了一角的电子屏上，看出了一丝丝略带祈求的意味。
　　顾训庭压了压帽檐，凤眼似是不在意的看了眼陆晚晚的表情，操纵着悬浮车，缓缓来到了伞边。
　　陆晚晚朝小公主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略不自在的摩挲了下手指。
　　靠近墙角，两人才看清了那些机器人的样子。
　　刚刚负责打招呼的机器人992算是这几个机器人里“伤势”最轻的了。
　　陆晚晚数了数，塑料伞下，连同高大机器人992在内，一共有五个机器人。
　　其中有三个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缺胳膊少腿，电子屏也碎了很多，之前那个同“圆圆”很像的机器人，算是除了992之外最完整的机器人了。
　　除了它们之外，这个简陋的摊位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了。
　　陆晚晚有些惊讶，她试探一般的问高大的992，“请问这些机器人的价格是什么样的呢？我们如果要买，需要将钱付给谁？”
　　这个地方是没有人类店员的么？
　　高大的机器人显然没想到面前的人不仅会留下来，还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生锈的机械臂转了转，似乎是在做一个思考的动作。
　　几秒后，陆晚晚才看见992攥紧了大手，“不用付钱。”
　　陆晚晚惊讶，“不用付钱？”
　　992电子屏闪了闪，“只要修好我们，就可以把我们带走。”
　　“我们不想去金属回收所。”
　　陆晚晚微怔，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
　　顾训庭似有所察的侧过身，声线清冷，“这种老旧的保姆机器人，重造费远低于修理费。如果坏掉主人不愿意花钱维修，就会进入金属回收所，被粉碎……”
　　他的话没说完，但陆晚晚已经明白顾训庭的意思了。
　　没有价值的机器人，就像是损坏的家具，被丢弃后只会被粉碎殆尽。
　　他们说话之间，992似是电量耗尽，没有办法继续站着，机械关节咔擦着跌坐回了原地。
　　它们看起来十分狼狈，陆晚晚走了过去，在992身后看见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机器人。
　　那是一个长得很像方方的机器人，手臂和双腿都生锈碎裂的，独存的右机械臂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字迹工整，是机器刻上去的——
　　“我的型号是m71689，身上最有价值的零件为备用电源储存器。只要将我们中的任意一个机器人带走，就可以随意使用我身上的零件。”
　　在它边上，还有两个状况差不多的机器人，陆晚晚一个个看过去，发现它们的手上都拿着一样的字条。
　　上面标注的大多一样，从型号，到自己身上还算有价值的零件种类，一样一样，写的清清楚楚。
　　就好像，在售卖自己。
　　陆晚晚看着那个碎掉的，像方方一样的机器人，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咦？”身后传来车子开动的声音和一道浑厚的男声，“这几个机器人还没有被送走吗？”
　　一个中年兽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朝陆晚晚两人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到塑料伞下，一手拉起一个缺了左腿的机器人的手臂，就想往车子的方向拖动。
　　992的电子屏闪过一道蓝光，有些挣扎的伸出手，又因为缺乏能源而垂下。
　　陆晚晚拦住了那兽人，微微皱着眉，“您好。”
　　“嗯？”那兽人这才抬起头，停下了动作，望向陆晚晚，“怎么了？”
　　“请问您要带这些机器人去哪儿？”陆晚晚问。
　　“啊，你说这些被主人扔掉的保姆机器人？”兽人大叔语气温和，扫了眼电子屏还两个蓝光的992，“其实这几个保姆机器人早在一周前就已经被丢弃了，按道理应该早就被送到金属回收所处理了。”
　　他说着声音里也有些疑惑，“昨天早上我刚把它们运到过待处理处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又跑到这边来了。”
　　“因为不想被回收。”软软突然开口道。
　　“这是宠物机器猫？”兽人大叔一愣，看向陆晚晚，啧啧称奇，“没想到宠物猫也会说这样的话。”
　　“程序设定如此。”听到他的话，顾训庭单手按住了软软的脑袋，淡淡的说。
　　陆晚晚朝兽人大叔笑笑，转移开话题，“叔叔，我可以把这些机器人带走么？”
　　“哦？”兽人将机器人扔在地上，神色有些奇怪，“你要这些坏掉的机器人做什么？修起来的价不如再买一个新的。”
　　陆晚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边顾训庭道，“我想亲手拆开看看。”
　　“哦。”兽人点点头，“可以带走，一个机器人给一星币的处理费就行了，要现金。”
　　陆晚晚看了眼顾训庭，弯了弯唇角，找了找随身带的空间链，里面没有现金，她只好朝方方伸出手，“方方，你肚子里有没有存零钱？”
　　方方默默的打开了肚子，机械臂掏啊掏，掏出了闪亮亮的星币，不多不少，正好五枚。
　　陆晚晚把星币递给了那个兽人大叔，把被拖出去的机器人又拿了回来。
　　两人去换了一辆大一些悬浮车，准备先回一趟飞船将这几个机器人放好。
　　在路上的时候，方方看了好几眼后排快没电的992，突然对992开口，“亮晶晶的星币，是晚晚之前送方方的，是方方的私房钱。”
　　“以后你们要还方方。”
　　992：“……”
　　992的幽光屏闪着蓝光，一下子卡壳了。
　　陆晚晚：“……”
　　她有些无奈，憋着笑拍了拍方方的脑袋，“等会儿回去给你十枚星币。”
　　“好吧^o^”
　　陆晚晚视线992身上，“方方是在开玩笑。”
　　992还是没太反应过来，只默默把自己破破烂烂的机械腿缩了回来，“谢谢。”
　　它顿了顿，“主人。”
　　陆晚晚有些不太适应，摆摆手，“叫我晚晚就好了。”
　　她眉眼带笑，和一车的机器人说着话，在外人看起来相当怪异。
　　顾某人开着悬浮车，不动声色的用淡漠凛冽的眼刀吓退投来奇怪目光的路人，一车人和机器人很快就回到了飞船停泊区。
　　陆晚晚连同方方软软、和992一起，将几个破旧的不能动弹的机器人搬到了飞船上。
　　顾训庭简单检查了一下几个机器人，给992和另外一个破损不是特别严重的机器人拉了两个充能线。
　　而一边陆晚晚则为了避免没有现金的尴尬，拿了备在房间里的一袋子钱币。
　　抓起一把塞到方方肚子里，神情自然的拿起一边的另一个小袋子，装了大半进去，然后递给了一边安静坐着的小公主。
　　“顾先生，给。”


第32章　
　　陆晚晚手里拿着一对方方做的小零钱包，是用粉色的棉布做的，上面还绣着小花花。
　　她神态过于自然，以至于顾小公主望着那个少女感十足的零钱包，陷入了不知道该不该混乱的迷茫之中。
　　不过他没让陆晚晚等太久，很快就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陆晚晚干脆直接把钱包塞到了他怀里，“就只有一点，等会儿路上可能要用零钱，拿着吧。”
　　她塞完，看着顾训庭有些苍白的面颊，想到两人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个上午，她都有些累了。
　　虽然她想早些和他一起去曼斯拉星检查，但必须的休息还是要的。
　　陆晚晚想着，说完干脆没有等顾训庭回答，利索转身，“我去准备午饭，休息会儿再出去吧。”
　　门被轻阖上，顾训庭安静的坐了半分钟，看着银色的舱门，眸光一点点染上温柔和挣扎。
　　再渐渐的、变成一片略带灰暗的沉寂。
　　他右手紧紧捏着那个粉色的零钱包，藏在毡帽下的耳朵抖了好几下。
　　左手摘下帽子，顾先生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短促的像是幻觉的微笑。
　　他食指触了触面颊，眼尾发烫，他突然觉得，
　　首都星的气温，好像变的有些热了。
　　……
　　考虑到小公主“娇弱”的体质，午餐陆晚晚准备了简单的清炒菜、鱼汤和补充体能的紫玉果。
　　吃完后，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便继续开着悬浮车前往交易城“寻宝”了。
　　这次他们直接前往了金属区内部。
　　金属区内部大多是各种奇奇怪怪的金属，小公主先是颇为熟练的操控光脑浏览各个摊位上的金属，接着判断出哪一些金属比较有价值，最后才会去摊位上看看要不要买。
　　但即便是这样，他速度依旧非常快。
　　陆晚晚只是喝了杯水的功夫，他就已经扫完了小半条街→_→
　　一个多小时后，顾训庭买下了许多飞船核心需要用到的金属、还有一些改造方方需要用的和特殊金属。
　　“……”小公主看着黑卡上消失的一串零，睫毛颤了下，抿着唇，声线里带着难得明显的不好意思，“日后还你。”
　　百倍、千倍予你。
　　陆晚晚看看他黑漆漆的眼，移开视线，“没关系的。”
　　她转开话题，望向他，“我们接下来去机甲区么？”
　　顾训庭闻言“嗯”了一声，纤长的手指捏着黑卡，一点点的把卡塞进了绣着小花的零钱包里，那个少女感十足的零钱包真的和他今天的一双大掌比起来，显得格外娇小。
　　“咳。”陆晚晚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轻咳一声，快速偏过头看向窗外，假装刚刚在笑的人不是自己。
　　顾训庭默不作声的把小零钱包收好，苍白的面色不知是不是因为羞赧，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红润的气色。
　　“嗯，会路过能源区。”
　　从金属区到机甲区，中间会经过能源区。
　　那是一条比另外两个区都要小，呈带状分布的区域。
　　能源区店铺不多，环境看起来倒是比金属区的好一些。
　　顾训庭车开的不快，陆晚晚偶尔能看见一些还算大的店铺外摆放着显眼的玻璃罩，里面装着漂亮的像宝石一般的东西。
　　“这些是能源石。”顾训庭看见陆晚晚的表情，顿了顿，“前面有一家可以开能源石的寻宝店，你想去看看么？”
　　“好啊。”陆晚晚摸了把软软的毛，犹豫了下，“如果不远的话……”
　　小公主捏了下帽沿，声音低沉，“我刚刚查过光脑了，很近。”
　　他都这样说了，陆晚晚便只好笑着应了声“好。”
　　顾训庭微红着脸，目视前方，声音冷清的解释着，“里面的能源石都藏在矿石里，矿石的按纹路分类……”
　　陆晚晚听他说，后背却被方方偷偷点了点。
　　方方幽幽的抬起电子屏扫了一眼顾训庭——
　　其实早在昨天还没出发的时候，小公主就已经默默的查好规划好全部的行程了。
　　于是方方电子屏上闪过一句话，“小公主不是刚刚才查的，他很早就查了的，方方知道。”
　　陆晚晚怔了下，眼底带起讶异和笑意，接着伸出食指抵住了唇，对方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另一只手则快速捂住了方方脖子下方的发音器。
　　方方委委屈屈的没再说话，陆晚晚刚送一口气，抬头就对上了后视镜里小公主冷清的眉眼。
　　陆晚晚急忙转过身，“我在和方方……玩游戏呢……”
　　顾训庭大概没看到刚刚方方屏幕上的话，他抿了下唇，继续说，“不同纹路的价格不同，可以只看看。”
　　他难得说了很多话，他帽沿边两缕铂金色的碎发被风吹起，微光倒映在眼底，“有些能源石很漂亮。”
　　陆晚晚笑了笑，“好。”
　　说话之间，两人便到了目的地——
　　在能源区最里面靠近机甲区的地方，寻宝店铺面不大，人却很多，老板是个瘦削的老兽人，脸上化着两抹彩色印记，看起来颇有几分神秘的意味。
　　负责接待他们两人的是一个体态笨重的装载机器人，十分笨重，也不能像方方和软软那样自由说话，只设定了几个可以发声的程序。
　　“两个人，两枚星币。”
　　把钱给了装载机器人之后，它便带着两人往前，进了门之后的场景和外面不太一样，头顶是设计感很强的灯光，一进去就有十六条岔路，每一条上面按照序号从1标注到了16。
　　“请选一条路。”
　　装载机器人平板的说。
　　听到它的声音，陆晚晚和顾训庭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又同时移开了视线。
　　“顾先生，我们……”
　　“你选。”
　　“那去第十二条岔路？那边好像人不多。”
　　“…好。”
　　尬聊结束，两人默默走到了第十六条岔口边上，刚一进去，陆晚晚就后悔选这一条了。
　　因为……
　　这条道也太窄了吧？
　　装载机器人走前面，方方和软软跟在后面，若是不和顾训庭一起走，就显得有些怪异，并肩在一起，就靠的有些太近……
　　陆晚晚努力最终还是选择和小公主一起走，两人比着肩，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那样默默无言的看着岔路口两侧，摆放着的许多纹理不一的彩色石头。
　　“能源石。”
　　顾训庭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陆晚晚看着那些彩色石头，大概明白了过来——
　　这种寻宝店的经营模式，大概就像之前地球上流行过的买彩票和赌石。
　　那些能源石全都被阻隔在罩内，隔绝了精神力，防止一些精神力高的人利用精神力探查作弊。
　　这些能源石价格不一，让陆晚晚有些惊讶的是，之前在地球上价值还算不错的翡翠等宝石都被堆在最便宜的地方，一公斤一百星币。
　　陆晚晚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那些翡翠和猫眼石的纯度都不太高，价格便宜也很正常。
　　她往里走了几步，便看到了纯度较高的宝石，价格也翻了几倍。
　　顾训庭看她一直盯着边上那些闪闪的宝石，转过飞行轮椅到了她边上，伸出手掌点了下罩边，拿起一颗看起来光彩夺目的粉钻，递到陆晚晚面前。
　　顾训庭手拿大半个拳头那么大、没有打磨抛光过的粉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