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药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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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问题？”江诚于是开口问道。
　　　　陆樱抿了抿嘴唇，莫名的感到有些羞耻。不是羞耻于自己不会使用触屏手机这件事，而是羞耻自己不得不向江诚求助。
　　　　虽然就连陆樱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羞耻什么！
　　　　“呃……我不会用。”终究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江诚状似愣了愣，眼底的讶异一闪即逝。要知道对于某些事确定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而像确定一个人不属于自己所在的时空这类可算是突破了自我想象力的猜测，无疑更是如此。
　　　　好在异样的情绪在陆樱察觉到以前，江诚已经掩饰了过去。
　　　　拿过手机，江诚躬身略岔开双腿侧向陆樱一边，他用手指点了点陆樱之前按过的那个按钮，说：“长按，开机。”
　　　　手机屏幕在江诚长按着那个按钮后不久便亮了起来。
　　　　“锁屏了。按一下，再划开。”手指不疾不徐的在手机屏幕上操作，嘴里不忘简洁的说出操作步骤。
　　　　大概觉得既然要教就教全套，江诚索性耐着性子把手机的各种功能，从简单的开机关机到接打电话再到调试各种设置，全部都在陆樱面前演示了一遍。
　　　　陆樱这会儿也不急着打电话了，终究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者就算真通了电话，声音再近其实也是鞭长莫及，这点现实她还是了解的。而之前的那点羞耻感，早已在江诚演示的眼花缭乱的手机功能里逐渐被淡忘。
　　　　陆樱看得仔细，学得也算认真。她虽然对手机的一些附加娱乐功能没多大兴趣，但正常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她还是有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夏白日里的暑气蒸腾着被夜幕中的一阵凉风吹散。客厅的落地窗半开着，薄薄的纱帘随风扬起。
　　　　晚风吹拂过沙发上的两个人，手机的屏幕再大，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依旧小了点，两个人的脑袋几乎抵在了起来，就连身体也因为是倾着的关系，，相靠着密不透风。只不过两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叮咚。”
　　　　刺耳的电子门铃打破了一室的安谧。
　　　　沙发上的两人同时抬起头。陆樱直到此时才惊觉，她和江诚之间的距离仿佛有些过近了，立刻便往旁边挪了挪。
　　　　江诚把她的一系列行为都看在眼里，并将之直截了当的理解为害羞。对此，江诚面上不露，心里却暗自轻笑了一声。
　　　　把手机放回到陆樱手里，江诚站起身：“功能差不多就这些，你自己试着多玩玩，很快就会了。”一边说一边朝闪动着红光的应门器走去。
　　　　江家的公寓楼如此设计，也就注定了来访的客人无论想拜访那一层都只能在一楼的电梯口按门铃，自然按的就是楼层按钮，而因为指纹不匹配，只有得到所按楼层的住户开放的一次性拜访权限才能上楼。
　　　　不过这种时候，会是谁来拜访江诚呢？

　　☆、第三十八章

江诚看着监视器里那张熟悉的面孔不禁扬了扬眉。
　　　　来访者不是别人，正是这段日子每天都会来他这里报道的周嫂。曾经是江大少的奶娘，现在则是江大少为数不多的贴身佣人之一，其在江家的地位可见一斑。
　　　　如果说在此之前江诚还能够把江大少的示好以及拉拢看在眼里却置若罔闻的话，那么眼下，不知名病毒突然蔓延，丧尸来袭，事态演变到如此境地，而仿若有预见能力掌握着末世先机的江大少竟然仍未忘记他的存在，甚至明显还是一副讨好的姿态……
　　　　呵！他都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自我审视一番了，到底他身上有什么能得那位大少的亲眼有加？
　　　　心头疑云重重，江诚却不欲多想，反正他都是要离开这江家的。
　　　　于是冲着出现在监视器里的周嫂冷冷的问：“找我有什么事？”
　　　　周嫂微微一笑道：“大少爷听说诚少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姑娘，料想您这儿可能没有姑娘家换洗的衣物用品，就嘱咐我给您送些过来。您看是您自个儿下来取还是我给您送上来？”
　　　　江诚心道这江大少倒是想得周到，仅迟疑了一秒，说：“我马上下来拿。”
　　　　天色渐暗，时间已过六点，纵然两人已经决定要离开江家，在这个时点摸黑走显然也不明智。外面的混乱车潮应该还没有完全疏散，与其出去被堵在半道上，不如住在江家休整一晚再走也不迟。
　　　　江诚朝陆樱所坐的沙发方向瞥了一眼，才发现不知何时女孩已经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口，正倚靠在落地窗的窗棱上打手机。
　　　　没有开灯的客厅很暗，却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那是一种晕染了晚霞过后无星墨蓝天空色泽的晦暗。而倚靠在落地窗边的女孩，因为本身黑色长发加暗色调衣着的缘故，落在此时江诚的眼中，成了小小的浓墨般的一团。
　　　　‘啪’
　　　　江诚随手拍开了客厅吊灯的开关，整个客厅瞬间敞亮。
　　　　陆樱被忽然亮起的灯光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偏头寻找客厅里的另外一个人。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的在客厅中央交错。
　　　　江诚：“我下楼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陆樱一只手握着手机抵在耳畔，黑色的眼睛注视的江诚，缓缓的点了点头。
　　　　虽然江诚说的是马上回来，不过在他下楼拿了周嫂送来的衣服之后，周嫂又说厨房已经把晚餐做好了，江诚如果不想去主宅吃，那么一会儿她就给江诚送过来。当然，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江诚能在这底楼等上几分钟，避免还要再上下楼的麻烦。
　　　　于是，等江诚拿着衣服和装有两人份晚餐的保温食盒上楼，就是二十来分钟以后的事了。
　　　　江诚下楼的时候陆樱在打手机，江诚上楼陆樱依然在打手机，唯一的区别是手机从这只耳朵换到了那只耳朵。
　　　　江诚把衣服搁在沙发上，又把保温食盒放在一旁的深茶色玻璃圆桌上，抬起头问：“打不通？”
　　　　陆樱从耳朵上拿下手机，对着江诚点点头：“关机。”她淡淡的说，听不出情绪。
　　　　“大概手机也没电了，你等会儿再打试试。”
　　　　顿了一下，江诚又说：“过来吃晚饭。”
　　　　陆樱垂下眼睫看了一眼手上的大屏手机，手机本就没冲到多少电，被她连续打了这么久，这时右上角的电池小标志又红了，手机还不时发出嘀嘀的蓄电警示音。她心里担心嘟嘟的安危，但分隔两处，除了打她小姑的手机又别无他法。片刻的迟疑之后，陆樱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把手机插回了充电器。
　　　　来到圆桌边，陆樱帮着江诚一起把保温食盒里的饭菜搬到桌上。
　　　　这次送来的菜色样式比先前江诚一个人的时候要少，量却都很大。两菜一汤一饭后甜品，两菜分别为西红柿炒鸡蛋和红烧鲜鱼块，一汤是冬瓜排骨汤，饭后甜品则是冰镇过的银耳莲子薏米汤。
　　　　周嫂提过来的保温食盒分三层，每层又一分为二。最上面一层装两道菜，中间一层是汤和甜品，最后一层就是满满一整层的蒸米饭。因为知晓江诚的饭量很大，米饭被压得十分紧实，陆樱拿出第三层的时候便感觉颇有些分量，看着那一整层就好像是一块饭砖一样。
　　　　江诚进厨房拿了两个小饭碗出来，厨房与客厅相连，仅以两扇磨砂玻璃制的推拉门隔开，陆樱在江诚推门进厨房的时候曾抬头往里看过一眼，是电视里房地产开发商做广告常常会津津乐道的那种流理台、吧台样式，很整洁。
　　　　两人用来吃饭的圆桌不大，只这么几个碗碟就已经满满当当，盛饭以后，两人都只能用手托着饭碗，不垫桌子的隔空了吃。
　　　　陆樱不太会吃鱼，前身从小就生活在山上，虽然山上的山泉里偶尔也能抓到小鱼，但一来吃的次数着实不多，这二来可能也是品种的问题，山泉鱼的毛细骨刺相对要少一些。
　　　　因着如此，面对那一盘滋味相当好的红烧鲜鱼块，陆樱一开始吃得谨慎。
　　　　然而吃着吃着陆樱便发现，自己吃了有三四块鱼竟然没有觅到一根鱼骨头。
　　　　陆樱于是有些惊讶道：“这个鱼的鱼刺都被剃干净了？！”
　　　　在前身，大概只有身份尊贵的帝王将相才能享受如此精细的待遇吧！
　　　　这是陆樱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眼下身处的江家在这个时代地位的特殊，虽然先前在看到江家占地的庞大时她就已经有所感触，但这种细节处的精致显然更能给人以真实。
　　　　江诚头都没抬的嗯了一声，别说陆樱了，就是江诚自己初次进江家，也曾为江家人的富贵做派所冲击。
　　　　所以说挣扎于贫穷生活的人是很难理解那些生而富贵之人的生活的。这正如同同样饮下一杯酒，富人们品出的是它的年份，是它曾经可能被装在怎样质地，年代多么悠久的木桶里，而穷人们仅能嗅出它的醇香，尝出它的苦涩，是一个道理。
　　　　一碗饭吃罢，江诚又给自己添了一碗，挖饭的同时，他问：“合胃口？”
　　　　陆樱细细的咀嚼嘴里的饭菜，咽下，答：“很好吃。”
　　　　江诚道：“既然暂时联系不上你姑姑，今晚我们就先在这里住下，等明天天亮再走。”
　　　　陆樱想了想：“好吧。”
　　　　江诚点头道：“沙发上的那些衣服是给你准备等会儿换洗的，准备的人不清楚你的尺码，你凑合着穿。”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诚似乎有些尴尬，不过表现得并不明晰。
　　　　陆樱扭头看向沙发上那叠齐整的衣服，衣服上的标牌都还在，明显是新的。
　　　　陆樱看着衣服有些发愣，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谢谢。”

　　☆、第三十九章

这一餐晚饭，陆樱吃得十分舒服。
　　　　剔了细刺的红烧鱼块咸鲜味美，西红柿炒鸡蛋酸酸甜甜，而最令陆樱咂舌的莫过于那一大盅冬瓜排骨汤了，明明看起来和平日里喝的并无甚差别，可喝进嘴里的口感却远不是家常菜能够匹敌的。排骨的骨肉被炖的酥烂，冬瓜更是入口即化，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既然是一道汤，它的重点自然是在这汤上。浓缩了排骨的鲜，冬瓜的清爽，两者完美无缺的糅杂在一起，汤头清盈不浊，仅汤面上漂浮细碎油星子，真的是喝再多都不会觉得腻味。
　　　　陆樱一个没忍住便问江诚知不知道这汤是怎么熬的，一心记挂着以后有机会也得给嘟嘟熬。江诚倒是清楚这汤的熬法，也告诉了陆樱。
　　　　江家这道冬瓜排骨汤的做法可没有它汤头看上去的那般清简，把沥干了血沫的排骨兑水清炖，直炖到排骨的骨肉脱壳，然后把排骨带清汤倒进江家厨子自备的瓦罐里，搁上切得薄厚适中的冬瓜片，再以锡箔纸为盖封好瓦罐，最后把瓦罐放进江家终年不熄果木炭的烤炉里煨上三到四个小时。
　　　　一道汤做下来少说也得要大半天的功夫！陆樱听着那繁复的工序，心里又是感叹又是惋惜。
　　　　虽然汤的味道很好，但要花上那么长的时间、物力乃至人力，陆樱还是颇觉不值。心说，其实平常她用砂锅炖出来的汤，味道也不差！
　　　　因为冬瓜排骨汤喝得比较多，餐后的那一小盅银耳莲子薏米汤陆樱就没碰。不过单看样子陆樱也可以想见味道必然不会差。
　　　　江诚不喜甜食，遂甜汤他也没有碰。
　　　　吃完饭，两人草草收拾了餐桌，在江诚的提议下，两人一块儿进了空间。
　　　　空间依然处在3级，原本什么都没种上的时候看着空旷，眼下里面被陆樱和江诚中满了各种果蔬绿植倒是完全不觉得空了，反而还有种略小了点的感觉。
　　　　可以说空间里能用上的土地都已经被两人有效的利用殆尽，唯余下那一方池塘，因着3级空间的池塘实在有点不够看，所以两人就都没往那上头动过心思。暂时来说，那方池塘的用处就是灌溉了。
　　　　空间里不分四季，也就是说什么季节的蔬菜都能在里头混着种。
　　　　两人一开始种的那一圈果苗已经都高过了江诚头顶，其中有几棵桃树的枝桠上甚至还稀疏的缀上了粉色的花苞。
　　　　两垄西瓜地里的西瓜一个个硕大滚圆的滚在地上，江诚一进空间就直奔西瓜地，此刻正矮身蹲着研究几个西瓜的瓜蒂。陆樱则先去探看自己开辟的那一小方药田，许是空间的土地真如小黑猫所言，全不是外头平凡的泥土可比，她的那株因着这个时代鲜少能寻得珍贵毒植而尤显得金贵的日月柃，这两天竟是蹿出了一颗小芽，看那长势，说不得没两天她就得给它分株了。
　　　　空间智能精灵喵喵在两人刚进空间那会儿就有所感应的凭空蹿出，无视江诚这个副钥匙持有者直接钻到陆樱脚边磨蹭撒娇。
　　　　陆樱跟它说了会儿话，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在她看完药草也往西瓜地里走的时候，喵喵对她甩甩尾巴便恋恋不舍的去待机了。
　　　　“熟了吗？”走到江诚旁边，陆樱开口问。
　　　　江诚点点头，用手指点了几个瓜，说：“这几个都熟了，摘下来存进背包里吧！”
　　　　闻言，陆樱也蹲了下来，帮着一起摘西瓜。
　　　　两垄西瓜地，当时种的时候到不觉得有多少，这会儿收获起来陆樱才发现，两垄地的西瓜产量还真不少。
　　　　两人一边摘一边往前挪，江诚自己摘的同时还要指点给陆樱看哪个熟了该摘，哪个没熟要当心不要碰了瓜皮上的绒毛，被碰掉了绒毛的西瓜是很难再长个的，多半会在某场小雨之后直接发黄然后烂掉。当然，空间里没有不期而至的雨，事实上想让空间里头下雨还得消耗巨额矿物值，大致就是上百个纯银玲珑球的代价吧！
　　　　一番忙活，两人收完成熟的西瓜，留下一个没有放进背包，准备拿出去尝尝鲜。
　　　　之后，两人又在空间里逗留了一会儿。
　　　　看看西瓜地旁边前两天才撒下去的菠菜种子都已经发芽，看看脆生生的小白菜旁边整齐的罗列这几排颀长的青蒜，蒜地里因为青蒜种得稀疏，未免土地浪费，陆樱还特地去农贸市场买了两包荠菜种子撒进去，贴地生长的荠菜，叶片青绿中带着红褐，与旁边绿白分明的青蒜相得益彰。
　　　　不仅如此，还有大块的胡萝卜地、韭菜地，小块的卷心菜地、莴苣地等等。
　　　　看着这些蓬勃生长欣欣向荣的蔬菜，就连心情都无端的变好了几分。
　　　　出了空间，时间不早，两人便着手洗漱准备睡觉。
　　　　无疑江诚的住所很大，但分区却十分简单。客厅、厨房、卧室、电脑房以及健身室，没有客房。
　　　　事实上，在此之前江诚也确实不需要客房，因为就算有来访者他也不会让对方留宿。
　　　　于是，怎么睡就成了问题！
　　　　好在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出奇的合拍，最终得到的决议双方也都还算满意。
　　　　江诚睡卧室，陆樱则睡客厅里的一张这叠沙发。倒不是江诚不够绅士不肯让出卧室里那张更为舒适的大床，主要还是考虑到两人现在的关系以及性别，在陆樱看来两人就是除了共有空间以外没有多少关系的关系，至于江诚则更顾及两人的性别，无论如何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让一个初次来自己住所的女性独自睡自己的床终归都不会是一个明智选择。
　　　　值得庆幸的是，浴室有两个，卧室里一个，健身室里一个。
　　　　卧室里的那个浴室设备更齐全，江诚让给了陆樱，自己则拿了换洗衣服去了只能算是冲淋房的健身室里的那个浴室。
　　　　夜深沉，原本以为自己到了陌生环境会很难入睡的陆樱，没想到自己才刚躺到那张对她身形来说十分宽敞的这叠沙发上，睡意就迫不及待的袭来。
　　　　想来这一天，无论对于陆樱、江诚还是他们之外的其他所有人类而言，都因为突来的噩耗而漫长的不可思议。逃命与惊慌，消磨的不仅仅是意志还有体力。所以一旦真正放松，疲惫便随之而来！
　　　　迷迷瞪瞪的时候，陆樱忽然想到自己今天睡前没有打坐养气。转而又一想，她现在身处别人的地头，虽说江诚若是真的要和她一块儿去找嘟嘟他们，她的这点事迟早要暴露，不过今天还是算了吧！
　　　　莫名的，陆樱这一夜的梦中，不似往常只要有梦就有阴霾，这一夜仿佛有着什么十分特别的存在，梦里满布绿荫的仙隐山，小小的丫头一脸嬉皮笑脸的冲着她面前一身缟素的长者说着什么，旁边数名容貌清丽的妙龄女子具是无奈又宠溺的看着那个小丫头。
　　　　陆樱记得，那一次她没有完成师傅布置下来的课业就偷跑出去玩，几个师姐来找她的时候她还玩起了躲猫猫，一直到黄昏时分才不幸‘落网’，把几个出来找她的师姐急得够呛，而她当天回去就挨了师傅的训，还罚她抄写十遍《蛊经》终之章。要知道《蛊经》的终之章是整部《蛊经》里头最长也是最乏味的部分，反正当时她一调皮师傅就让她抄，抄到后来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可这终之章到底说的是什么，她却依然没弄懂。她也曾问过几个师姐，师姐们也都不懂，她当然也问过师傅，师傅却只给她讲药师门当年协力大周朝开国帝王时的英勇传说……
　　　　关于药师门的传说，陆樱已经听过太多太多遍了，听得她都不胜其烦了。只是现在想想，梦里的陆樱发现她竟然已经回忆不起来那些传说故事了，梦里的师傅抱着小小的丫头嘴巴张合，明明在缓缓的说着什么，她却一点也听不到。
　　　　睁开眼，房间外面的杂音将梦中的陆樱惊醒，然而她的思绪却依旧停留在梦中。
　　　　其实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不少事，并不是完全的忘记，而是直到某些画面在某一特定时刻划过脑海的时候她才会隐约忆起。这原本是很正常的现象，哪怕是记忆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记得自己小时候做过的所有事，更何况陆樱有五年被囚禁酷刑的惨烈记忆，这些记忆确实有冲淡其他儿时零碎回忆的力量。
　　　　不过刚刚的那个梦却让陆樱警醒的起来，关于药师门当年为大周朝鞠躬尽瘁的传闻，师傅和师姐们在她的耳边说了没有一千遍至少也得有九百遍，她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应该也不会将它忘记的，不是吗？
　　　　卧室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陆樱的思绪，随着一身背心配宽松睡裤的江诚踏出卧室，陆樱的思绪逐渐回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耳畔轰鸣的杂声，由远及近。
　　　　江诚开了客厅的灯，骤然亮起的灯光令陆樱不适的眯起了眼。
　　　　陆樱：“这是什么声音？”
　　　　江诚：“大概是直升机。”
　　　　江诚这么说着已经拉开落地窗，走到了外面的露天阳台上。
　　　　陆樱想了想，也跟着走了出去。

　　☆、第四十章

阳台外，地面上数十盏探照灯齐开，把整个天际照得亮如白昼。
　　　　两架直升机盘旋在江家上空，正徐徐降落。而直升机螺旋桨高速运转时发出的轰鸣声，便是惊醒两人的元凶。
　　　　探照灯下，直升机投下一大一小两个巨大的阴影，在地面不知何时出现的江家人的协力下，先后平稳着陆。
　　　　先着陆的是小的那一架，普通常见型号，连同驾驶位在内总共四座，机舱空间极其有限。后着陆的那架则不同，外观更形如官方用的那种小型运输机，除了机首上的四翼螺旋桨，飞机展开的尾翼上还左右分置着两个小型螺旋桨，机舱空间颇大，单论载人的话，至少能载上十几个人。
　　　　直升机降落的位置其实距离江诚的住所很远，所以此刻站在阳台上往外观望的两人其实并不能看清那些隐隐绰绰的人群在做些什么。
　　　　初夏凌晨的风，带着沁人的凉意，吹拂在两人身上。
　　　　江诚双臂曲起，有点懒散的斜靠在阳台栏杆上。陆樱笔直的站在他身边，上身一件宽大的浅灰色中袖t恤，身下是配套的浅灰色系带运动裤，t恤的衣袖和裤子两侧的裤沿上都带有两条白色的色带装饰。无疑颜色不够暗淡，陆樱刚穿上面对镜子的时候还很不适应。不过和其他糖果色的比起来，这已经算是江诚给她的那叠衣服里最符合她当下审美观的一套了。
　　　　不论衣服的颜色如何，这些衣服的质地却都是极好，陆樱刚穿上便深有感触，很柔软，很舒适。
　　　　看了一会儿，陆樱把投向远处的视线收回。
　　　　陆樱：“他们在干什么？”
　　　　江诚听到她的问题，侧过头来看她。探照灯的余光打在陆樱半边身体上，把她整个人分隔成一明一暗两部分。大概是陆樱身上的运动服太过的缘故，被封吹着却依然贴不到肉，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瘦小。
　　　　江诚歪着头打量陆樱，也不答陆樱的问题，那模样就好像在瞧着什么新鲜似的。
　　　　陆樱被他看得心头异样，微微皱起了眉。
　　　　江诚才道：“是这地方的主人回来了。”
　　　　“这里的主人？”陆樱不无讶异的重复。
　　　　“恩。”
　　　　显然没有继续观望下去的兴致，江诚一撑栏杆站直身形，举步朝屋里跺。陆樱又朝两架直升机看了一眼，也没有再做逗留的回了屋里。
　　　　时间已过凌晨五点，被惊醒的两人都没了睡意。
　　　　陆樱在被她当作床的沙发上坐下，掏出电力满格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按下她小姑的手机号，尝试着拨过去。然而，得到的应答仍旧是我行我素的电子音。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陆樱在电子音响起第二遍的时候切断了手机，心里的不安浓重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江诚看了她一眼，建议道：“去网上查查，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