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药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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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死了还不太平。
　　　　江诚已经决定，等时候差不多了就送自己一程，让自己死彻底。只是他一死，就又剩下女孩一个人，虽然以女孩的实力，大概孤身一人闯荡这末世也不成问题，不过他还是……
　　　　毕竟这个谜一样的女孩，她的很多事，他还都没有弄清楚。
　　　　就这么死了，还真有点不甘心啊！
　　　　陆樱听他这么说，心知这种毒伤不可能不痛，多半是痛到没知觉了，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做的这件事是对是错。
　　　　从前，因为对医道世家所作所为的痛恨，对于医理一道她一直都非常抵触。不过抵触归抵触，要论炼毒制蛊方面的天赋才能，她绝对算得上当时毒仙门一众弟子中的魁首。医道与毒术本属一宗，即便她不想学，有些东西也只需举一反三便可融会贯通。
　　　　否则真要细究起来，解毒之法就该归在医道一派了。
　　　　所以，陆樱现在犹豫，她的这份犹豫源自于她对解毒各项要领和忌讳的知之甚深。解毒有一大忌，即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一种□□的毒性之前随意用药。
　　　　“你这是在愧疚吗？”江诚看陆樱深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便问。
　　　　陆樱看了他一眼，说：“我这里有一种药，名唤玉露清心丸，可解普通百毒。眼下你中毒不深，服用它或许可以延长毒发时间。不过也有可能它对你毫无用处，也或者它会与你体内的毒性融合，生成一种更可怕的毒，令你瞬间毒发生亡。”后者发生的可能性虽然不大，然而攸关性命，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玉露清心丸，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一种万能通用型解药，像是普通的蛇毒、花毒或是之前陆樱藏在指甲缝里，人闻了就会得一些小毛小病的毒，它都能解。毒仙门弟子的入门必学就是这种药丸的调制方法，且它也是毒仙门弟子的出行必备。毕竟他们的出行多是为了寻找毒虫毒草，冷不丁的就有可能被划上一道，咬上一口，玉露清心丸也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备下的。
　　　　它也常被用来抑制某些短时间内发作的剧毒的毒发时间，当然前提是制作这种剧毒所用的毒虫毒草与玉露清心丸中所含药草没有任何一味有相生相克的可能。
　　　　所以解毒，必然都是在完全了解的这种毒的毒性的前提下才能施为。
　　　　陆樱这时候提出来，而不是待自己再更多的了解这种毒亦或和贪狼众分开以后，自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抑制毒性一般都是在中毒者中毒还不算深的时候进行，如果等中毒已深再做施为，就没那个必要了，徒增风险罢了。
　　　　江诚和周遭贪狼众在听了陆樱的话之后，神色各异。
　　　　没有见识过陆樱用毒的单扬，嬉笑着说：“能解百毒？这么厉害！拿出来看看，也给没见过世面的我开开眼！”
　　　　陆樱没有去理会单扬的戏谑，只一味盯着江诚，等他的决定。
　　　　见陆樱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江诚莫名的就有些想笑，曾几何时，女孩只要一碰到他就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
　　　　江诚想笑，可他刚一抽动脸部肌肉，就‘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此刻，他的嘴唇已经碎得不能看了。
　　　　勉强扯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脸，江诚颇有些无所谓的说：“有得试就试试吧，一下子死透了倒也省的后面再麻烦。”
　　　　陆樱听江诚这么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个白底青花的小瓷瓶，倒了颗棕褐色，小指指甲片大小的药丸出来，递到江诚面前。
　　　　以秦雄为首的贪狼三人也都凑上来看‘新鲜’，单扬甚至贴过鼻子来嗅，嗅完了，一抹鼻头，煞有介事的评价：还挺像那么回事。
　　　　同在贪狼近十年，单扬自然能觉察出秦雄在对待陆樱时态度上的转变，虽然他三不五时的就会调侃陆樱和江诚两句，却也是把握着分寸的。在江家看到江诚的第一眼，他生来就要比普通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子轻视不得。而眼下，陆樱也给他相同的感觉，或许比江诚还要更加的高深莫测一些。
　　　　江诚接过药，没有立刻服用，而是对着几人道：“别都盯着我，秦队长不是说要去拿药吗？赶紧去。万一我吞了这药就丧尸化了，到时我怕你们没有拿药的时间。”
　　　　单扬抬手掏了掏耳朵，嘴里发出‘啧’的一声，不屑的说：“我听你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怎么听着这么像某人在间接夸自己武力值爆棚呢？”
　　　　晃了晃手里的枪，对着江诚做了个瞄准动作，单扬又说：“你放心，就算你丧尸化后力量比原来大，可丧尸的脑子是坏的，那就是一滩浆糊，它用不来你的出拳套路。就算队长和三哥都不出手，就我一个……”
　　　　不等单扬的话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别贫了，江诚说的没错，赶紧去弄药，我们身上的弹药都不多，万一再碰上什么突发状况，可就不妙了。而且时间上，我们也已经拖得够久了！”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周自立，收回手，分析道。
　　　　“我有没说不去，嘶~下手真狠。”单扬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颇有点委屈以为的咕哝了一声。
　　　　于是，除了江诚留在原地，陆樱随着贪狼三人向药房挺进。
　　　　目送几人离开后，江诚捻着那粒药丸，没多少犹豫的便扔进了嘴里。不等药味自唇齿间弥漫开来，他微微仰起头，喉结微动，直接咽了下去。
　　　　在这里要说的一点是，江诚和陆樱实际上是一类人，他们都把自己人和外人分得很清楚，也就是非黑即白。这与他们儿时相似的生长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陆樱从小就生活在山里，师傅对她的教诲颇多，却大都止于天下大义、门内章法，真正有关待人接物的，有关为人处事的，极少极少，都需要她自己去看书，自己去理解。然而一个小孩子的理解能力是有限的，所以陆樱少时的心路历程其实更像是某种山林间的小野兽。
　　　　那么江诚呢？
　　　　记事起就被养父母收养，也就是后来他名义上的爷爷奶奶。那对老人在收养他时的年纪就已经很大了，大到想教导一个孩子都有心无力。在人烟稀少的农家，江诚的儿时有着和陆樱相似的自由和烂漫，几乎接触不到任何的人心险恶。
　　　　也正因如此，当他们真正接触到这个真实的世界的时候，亲身经历过复杂的世事，才会有更多的矛盾和挣扎。
　　　　换一个说法，即是他们的心思都很纯粹，区别在于陆樱后来所经历到的是单一的血腥、痛苦以及折磨，而江诚的则更多是冷漠而复杂的人性，这也就是为什么，从表象上来看，他们的个性有着千差万别的原因。

　　☆、第五十九章

陆樱跟着贪狼的三人进了药房。
　　　　他们首先扫荡的是西药房。
　　　　一盒盒的西药被摆放在硕大的玻璃柜台里，扫荡的时候，贪狼的三人直接用枪托暴力击碎柜台玻璃，然后长臂一伸，在溅满碎玻璃的柜台里，就那么一揽，里头的那一盒盒西药便尽数都被扫进秦雄那只包链大开的空登山包里。
　　　　相较起贪狼行事的雷厉风行，陆樱这边的动静明显就要温和许多了。
　　　　不过温和可并不代表着陆樱拿药的速度就慢。
　　　　就看她有条不紊的把面前的玻璃柜依次抽开，完了再把里面的盒装西药如同搬砖似的五盒一摞叠好，最后一摞一摞的转手塞进背后的登山包。当然，塞药盒的时候，陆樱也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每塞两摞就会从其中贪墨一到三盒药，隐进空间背包里。
　　　　陆樱不敢贪墨太多，因为她发现贪狼的三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都在各自忙自己的事，但其实眼角一直有分出余光来观察她。她心里记挂着江诚的安危，并不想节外生枝，在谨小慎微的往空间背包里存放了大约十来盒西药之后，便不再动作了。
　　　　西药房扫荡完毕，接下来自然就轮到中药房。
　　　　只不过，面对中药房里那整整一面墙的木质药柜，贪狼三人的面部神经都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就近拉开一个药柜，单扬盯着柜子里头和枯枝没两样的药草犯难了。
　　　　“中药……这种东西，好像不能直接扫进包里，都搁在一起会窜味，也有影响药效吧？”单扬挠着后脑勺，不确定的说。虽然他活到现在都还没有喝过中药，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就好像有的药材放在一起会相克什么的……
　　　　“确实。”秦雄沉吟着表示认同，随即他扭过头指示站在一边的周自立，“老三，你去那边的柜台里找找看有没有能用来包药的东西。”指了指不远处的收银柜台。
　　　　周自立颔首，匆匆朝收银柜台走去。
　　　　趁贪狼三人说话的功夫，陆樱已经抽开了好几个药柜，每抽开一个药柜，她都会从药柜里捻少许药材出来，凑到鼻尖轻嗅。
　　　　因为这个时代许多药材的名字都和过去的大周朝相去甚远，两个时期处理药材的方式也不尽相同，致使药材在外观上就有很大不同，陆樱只能靠嗅闻的方法来把它们和过去的名字相对应。
　　　　陆樱抽开了大概二十来个药柜，按照她嗅闻比对后的结果，里头盛放的都是些常见药材，算不得多稀罕名贵，不过对于陆樱而言，倒是都或多或少的有点用处，至少比那些连名字和药效都来不及看的西药来得有用。最重要的事，每种药材的量都很大，全部收起来的话，能够她用好久。
　　　　陆樱是欣喜的，虽然不过是些普通药材，但这个时代不比大周朝那会儿，采药不易，这一点陆樱早已深有体会，这里可没有像仙隐山那样漫山遍野都是药草的山头。
　　　　一通翻找，周自立从柜台里翻出一沓黄色油纸，正是平常用来包中药的那种，另附一包没开过封带医院标识的白色塑料袋。
　　　　单扬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支黑色记号笔，说是可以用来在药包上写药名，免得到时候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周自立对此，难得夸赞了他一句，赞他难得聪明了一回。
　　　　工具齐全，三人开工。秦雄包药，单扬对应着药柜上的药名写药包，周自立装包。三人配合默契，一时之间倒没陆樱可插手的地方了。
　　　　犹豫了一下，陆樱走到秦雄身侧，抽了张油纸，默不作声的开始包药。
　　　　一边包药，陆樱一边还在心里暗暗忖度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当着三个人的面把这些药材偷渡进空间背包。
　　　　这时，秦雄忽然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盯着陆樱说：“我看你出手的那些东西，想必这些药材应该对你很有用处。”
　　　　陆樱低着头，自顾自的给药打包，就好像没有听到秦雄的话一般。
　　　　对于陆樱的置若罔闻，秦雄倒似乎并不在意，继续道：“等你把背上的那个登山包塞满，需要什么药就自己去包，不必上交。”
　　　　这一次，陆樱有了反应，她诧异的抬起头，视线与秦雄相对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秦雄忽来的话令陆樱心里惊疑不定，她不确定秦雄是否发现了什么，比如她刚刚把西药偷藏进空间背包的行为……
　　　　无疑在这里，陆樱是误会了秦雄的一番好意了，即使这番好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打着折扣的，但陆樱确实误会了，她偷药的一系列举动已经做得足够谨小慎微了，而且正常情况下，就算觉察到她的异样，一般也不会朝空间这方面去想的。
　　　　秦雄与陆樱对视片刻，像是意会了她眼底的疑惑，遂开口解释：“我个人不懂医理也不懂药理，纯粹只是猜测，你出手的药，应该更接近中医中药一道。而且你刚刚验看那些药材的样子也说明你精于此道。你想救江诚，你给他的那粒药丸如果有效，他体内的丧尸毒就会被暂时压制。但也仅仅只是压制，你必定还要替他调配另外的解药，彻底化解他体内的丧尸毒。所以我想对这里的药材，你或许会有所需求。”
　　　　听了秦雄的解释，陆樱依旧不言不语，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一片暗潮汹涌。
　　　　眼前的这个男人令她心惊，因为他完全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
　　　　秦雄的猜测没有错，甚至可说是一语中的。在看到这里的这么多药材的时候，陆樱的脑海里确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诚，想到之后为他调制解药的时候可能会用到这里的药材，也正因如此，她才更为迫切的想弄些药材进空间背包。
　　　　秦雄和陆樱说起话，自然免不了引起一旁单扬和周自立的注意，两人也都停了手头的活，看向陆樱。
　　　　单扬咧咧嘴，不无痞气的说：“想要就拿呗，反正这里的中药这么多，靠我们几个也搬不完。私藏点中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以前哥出任务还私藏过纯金的沙漠之鹰，好几克拉的大钻石呢！”一边说还一边无所谓的耸肩。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江诚那小子被丧尸咬了，万一一会儿咱们出去他丧尸化了，要不嗝屁了。你一个小女孩难道打算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找亲人？”单扬状似关心的问。
　　　　而不待陆樱予以回应，单扬又说：“我看要不这样吧，要是待会儿咱们出去江诚那小子没救了，你就跟我们走，先回江家交差，都交完差，哥再申请跟你一块儿出来找你的亲人，怎么样？”
　　　　大概觉得自己的这段话这个提议都相当不错，单扬话刚说完便朝周自立打了个得意的眼色。
　　　　既然队长有意示好这个小女孩，他也不妨做做拉皮条的活儿，更何况他对女孩拿出来的那种据说能解百毒的药丸子还蛮感兴趣的。
　　　　然而在陆樱听来，单扬的这些话却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单扬用的都是假设，但他的话里话外分明都透着一股认定了江诚必死的意味。
　　　　陆樱毅然决然的摇头。
　　　　“不必了。”
　　　　语气十分冷淡。
　　　　单扬对上她似乎染了薄怒的乌黑眸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觉有些讪讪，完全没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秦雄见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继续装药。”
　　　　包完手头的那包药材，陆樱没有再去拿黄色油纸，而是退到周自立一侧，与周自立一起装包。
　　　　周自立正在填装的那个登山包是江诚的，已经被塞得半满。陆樱并没有把从单扬处接过来的药包往那个登山包里塞，而是优先填装自己背上的那个。
　　　　既然对方好意，那么她也就不客气了。
　　　　很快，陆樱背上的那个登山包就被她快手快脚的给塞满了。
　　　　拉上包链，陆樱随手扯了几个塑料袋，开始装自己需要的药材。
　　　　不必再担心被发现空间的秘密，陆樱装药装得丝毫没有顾忌，虽然要自己拎着不能立刻塞进空间，不过就是几味药材罢了，又能有多沉。
　　　　后来，贪狼三人已经把几个登山包都塞满了，陆樱这厢却还没有完。秦雄倒也没有出声催促她，三个男人并排着站在一边，看戏般的看着陆樱攀着药柜忙上忙下。
　　　　一行人刚走出药房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等在西药房门口的江诚。
　　　　一见江诚似是无恙，陆樱立刻就加快了脚步，无奈她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实在太多，一抬腿就会撞上，差点绊的她摔跤。
　　　　江诚迎上前，顺势接过陆樱手里的塑料袋，自己拎着。
　　　　陆樱抬起头问：“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伤口那块好像有点发热，有点痒。”江诚笑笑说。
　　　　陆樱忙蹲下/身，查看江诚右小腿上的伤口。
　　　　伤口依旧黑的发紫，流出来的也依旧是散发着腥臭的浓浆，从表面上看来，和刚才他们离开之前，并没有多大区别。
　　　　陆樱又把江诚的裤子往上撸了撸，见黑气只蔓延到膝盖，似乎被什么压制住了，心里一喜。
　　　　不过陆樱心里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这种毒她从不曾见过。
　　　　“好像压制住了。”陆樱站起身说。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至少不算最坏。”
　　　　“是，至少不算最坏。”接着陆樱的话尾，江诚跟着复述了一遍。

　　☆、第六十章

回到天台，秦雄和周自立把抱在手里探路器交还给方闻做调试。单扬急吼吼的卸下背上看起来就沉甸甸的登山包塞进直升机机舱，过分粗鲁的动作导致包里的医用器械相互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动作轻点，轻点，你还真准备让它们集体报废，这一趟白跑？”方闻调试完自己的宝贝探路器，又细致的用棉布把两台机子整个儿都擦了一遍，这才将它们轻放回机舱里。
　　　　单扬斜靠着机身，满不在乎道：“管他那么多，东西交回去不就完了，哥背着它又是爬楼又是打丧尸，死沉好不好！”
　　　　方闻也知道这次任务完成的不容易，便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而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哪个柜子里有声音，后来你去看了？”
　　　　单扬：“……”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连眼角都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
　　　　方闻见他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本来只是随口问问，这下子倒是真被勾起兴趣了。因为之前5楼上的情况危急，方闻直接就把探路器调回到了单向监测，所以单扬和周自立这边在那期间发生过什么，他并不清楚。
　　　　这时，唯二的知情人周自立对方闻道：“看了。里面关着一个被砍了手脚的女护士……唔，丧尸。”
　　　　“还什么女护士，肠子都流了一柜子好吗，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东西关进去的，还是活的，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倒胃口！”方闻拧着眉，一脸恶心欲呕的表情。
　　　　陆樱和江诚并没有参与到贪狼的对话中，两人站在直升机旁。
　　　　陆樱在秦雄向她伸手的时候，把手里装药的登山包递了过去。
　　　　手上一空，陆樱转头就对江诚说：“塑料袋分我一半拎。”
　　　　江诚却没有分给她：“我拎就行。”
　　　　陆樱听他如此说，也没有执意要两人分着拎，只抿着唇垂下眼去查看他右小腿上的伤口。
　　　　回天台的途中，他们就已经和秦雄谈妥，他们会先乘坐直升机离开这家医院，然后由贪狼负责替他们找一辆能够代步的汽车。关于汽车的提议是江诚提出来的，自然贪狼并没有非帮他们不可的义务，不过秦雄有意示好陆樱，加上弄辆车对于贪狼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遂便应下了。
　　　　待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一行人先后登上直升机。
　　　　直升机上，陆樱和江诚并排而坐，两人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
　　　　直升机起飞后不久，江诚便仰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而他身旁的陆樱则埋着头，仔细擦拭着那把单扬借给她却被她弄脏了的手/枪。
　　　　坐在两人前面的单扬拧过身体，上半身正对着他们，状似好奇的上下打量江诚。
　　　　刚上直升机的时候，单扬就开口询问过陆樱，问她江诚身上的丧尸毒是不是真的已经被压制住了，她的那个药丸子是不是真的有效？而当陆樱给出她也不是很确定的答复之后，单扬就一直保持着眼下这副好奇打量的姿态。
　　　　他在警惕江诚，警惕江诚随时可能的丧尸化，这一点陆樱和江诚心里都再清楚不过。其实单扬根本无需如此，有这样以防万一的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反倒是他一番欲盖弥彰的‘好奇’说辞，更容易招人反感。
　　　　擦干净枪，陆樱把枪连着枪套一并递还给单扬。单扬接过枪，随意看了一眼就直接扣回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许是大家都累了，机舱里没有人说话，唯余螺旋桨旋转时发出的轰鸣噪音萦绕在耳畔。
　　　　本来以为找辆无主的车可能要多费点时间，没想到直升机飞了没多久，就在一条林间的小道上发现一辆驾驶座车门大敞的吉普车。
　　　　那车远看还挺新，好端端的停在半道上，也不知是抛锚了还是没油了，当然更有可能是车主在行车途中遭遇到了某种不幸。
　　　　一轮商议下来，陆樱和江诚决定下去碰碰运气。
　　　　不过最终下直升机的却是三个人，陆樱、江诚以及单扬。
　　　　单扬会跟着一起下来，是因为他夸口说，凡是大众品牌型号的汽车，只要给他30秒他就能发动，在没有车钥匙的前提下。
　　　　单扬到底有没有他自己所说的这个能耐，暂时无从考证，反正这车显然没打算给他露一手的机会。
　　　　刚坐上驾驶座，单扬的脸就黑了。
　　　　这车还真他妈是好端端的，不但没有抛锚，油箱里的汽油也差不多是满的，当然真正给与单扬致命一击的是，车钥匙正安安稳稳的插在锁孔里。
　　　　简而言之，就是单扬他下是下来了，可完全没有一点用武之地。
　　　　黑着脸从驾驶座上钻出来的单扬，扶着车窗框，瓮声瓮气的对两人说：“这车还不错，你俩挺走运的。”
　　　　陆樱和江诚听了他的话，对视一眼，就准备上车。
　　　　然而，就在这时，小道一边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树叶摩擦时发出的悉索声。
　　　　不等三人反应，郁郁葱葱的树叶猛地被破开，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丧尸冲了出来。
　　　　从这只丧尸的样子和衣着来看，指不定他就是这辆汽车的车主。
　　　　还黑着脸，心情正糟糕的单扬，正愁没东西给他泄愤，这只丧尸就适时的撞了上来。
　　　　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拔的枪，又是如何拔枪的，只听‘噗’的一声枪响，一枪爆头，丧尸直挺挺的扑到在陆樱脚边。
　　　　陆樱和江诚同时朝他看去，发泄过后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