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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斯文败类掉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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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碧还是推脱。
  “算了,随你吧。”邓书汀撇撇嘴,又问,“你与你未婚夫怎样了?”
  闻言,宿碧心里又隐有愁云。
  “我……”她顿了顿,小心掩饰语气里的沮丧,“我与他感觉并没有共同话题。”
  “唉,他毕竟留洋回来,又是男人,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如今一切都在新、变,觉得没有共同话题,那就改变呀。”
  “改变?”她喃喃。
  邓书汀点头,“没错。”说着又指向一件旗袍,“喏,比如从穿衣打扮开始。”
  宿碧垂眸看着地面,这样大的不同和隔阂,又岂是一件旗袍能改变的?
  买完衣服,途径立华大学时,偶然得知礼堂有留洋学者的讲座。那位学者对外国文化了解颇多,因此在学生中很有名气。此时大家都步履匆匆往礼堂而去,宿碧也有些心动。
  “去看看吧?”
  邓书汀不大愿意的模样,“这会去晚了吧?早没了座位。你又不是不知学生们对他的追捧。”
  “站着听也行。书汀,你就陪我吧,好不好?”宿碧央求。
  “……算了,看在你陪我逛街的份上。”邓书汀勉强答应,立刻就被宿碧拉着走。
  礼堂里果然座无虚席,不仅如此,连门口与过道也挤满了人。宿碧挤不进去,况且人太多,挤来挤去不仅没有仪态,也免不了频频和人肢体亲密接触,因此停了下来。邓书汀以为她还想往里去,拉住她,“就在这里听吧。”
  说着小心避开又凑过来的一个女学生,怕她踩着自己的皮鞋。
  宿碧点点头,仔细听礼堂讲台上学者的演讲。
  “想必诸君都知大不列颠与我国从来体制不同,此亦其兴盛之原因。要我讲,民国该学,该效仿,但却不能囫囵照搬,同此理,引入西洋文化,也该对中国之过去有所保留。在此我讲个歪理,不论是说话,还是书信,我们仍还使用中文。若真像有些论者所言,咱们岂不都应不再说话写信,直到学会洋文?”
  话讲到这里,有学生站起来直言道,“但大家都晓得,庞先生您留过洋,也会洋文,既中文这样好,您又何必学洋文,从前还用洋文与友人写信,用洋文写书呢?”
  台下议论纷纷,宿碧在人墙后等那位庞先生回答。
  讲台上的人从容不迫笑道,“这问题好。但老祖宗有句话说得更好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用洋文与友人写信,实为情趣,至于写书——”
  庞先生故意吊人胃口,停了停,直到台下学生们都翘首以盼,他才又笑道,“这书可不是写给你们看的,是写给洋人看的。”
  ……
  礼堂里掌声时不时响起,宿碧站在人群中,心中潮水起伏。
  宿家多的还是从前的古书名著,少见学生中流行的书籍,她只能偶尔用这种方式,体会如今的新潮流。
  她从小接受的还是偏旧时那一套思想,因此每一次触碰这些新东西,都有一种小心翼翼,心潮难平。对于如今的新,她仍一知半解,问书汀,她讲的囫囵,问爷爷则只会被打发走。她有好奇心,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与胆量。
  “走啦,我脚都站疼了。”
  宿碧回过神,恋恋不舍又看了眼礼堂,跟着邓书汀一起离开。
  她们没走几步,礼堂里的人群就陆陆续续散了,立华大学里顿时熙熙攘攘。宿碧她们离开时走的是必经的大路,因此人最多,有些学生行色匆匆,她们只能尽力避开,避免碰撞。
  但毕竟人都从后面来的,背后又没长眼睛,宿碧没防备,后背与肩膀突然被狠狠撞了下,她忍着疼痛回头看,只见撞了她的人头也没回就往前面跑去。
  “这人急什么?道歉都不懂?”邓书汀气急败坏抱怨。
  宿碧正要开口,突然发现手中空空,编织小包不知所踪。
  “包不见了!”
  她又看向撞了她的那人,背着看不清正面,但双手搁在身前,不用想也知是抱着她的包。
  她急了,喊了声,“抓小偷!”
  可惜她嗓门不大,声线又温柔,因此并没有多少人听到,附近听到的人距离扒手也远了,也只回头看一眼,爱莫能助。
  邓书汀拔高音量,跟着喊了声,“抓小偷!”
  这下听见的人多多了,那扒手自然也听见了,知道行为暴露,便撒开腿跑。路上反应过来的学生不乏一身正义感的,立刻伸手去拦。然而扒手实在狡猾,左右闪避,愣是没让人给抓住。
  扒手很快消失在大路尽头。
  邓书汀安慰道,“算了,一只手提袋而已。你里面现金多不多?多的话就去警局报案吧。”
  “现金不少,里面还有……”她顿了顿,“还有长辈送的礼物,丢了我过意不去。”
  其实是宋远送的一只女士钱包和一条丝巾,丝巾她今天出来时本来围在脖子上,后来逛街觉得热了便取下来放在包里。
  没想到有这么一遭。
  刚才她还想追,邓书汀把她拉住了,教训她没有安全意识,凭她力气不仅追不上,万一扒□□急跳墙伤了自己才是得不偿失。
  但此时扒手真不见了,宿碧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该去追的。只是此刻后悔也晚了。
  这么想着,刚走出立大校门,就看见一群人围在路边。
  邓书汀好奇道,“这是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人群散开了些,有个男人擒着个人走出来。宿碧吃了一惊,这不就是方才那个扒手?
  再看制服扒手的男人,西装不大规整,应该是动了手的缘故。脸上一副金边眼镜,看一眼宿碧就认出来了。
  竟然是宋怀靳。
  宿碧愣在原地。
  有个中年男人上前,宋怀靳把人交给他,吩咐送去警局。然后走到宿碧面前,把包递给她。
  “下次记得当心。”他边说边整理领带,银色腕表很衬他修长手指。
  邓书汀第一眼看到宋怀靳时眼睛便一亮,此刻听他语气像是早与宿碧相识,疑惑问道,“你们认识?”
  宿碧支吾两声,“……他……他是……”
  未婚夫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怀靳笑笑,配上眼镜与西装看着颇为绅士,“我是宿碧小姐的未婚夫。”
  “未婚夫?”邓书汀愣住,眼神向宿碧求证,仿佛在问,就是他?
  宿碧不敢看他,也不好意思看朋友惊讶的眼神,胡乱点点头。
  邓书汀不说话了,默默消化这个讯息。
  “看看包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他说。
  宿碧低头打开手袋,清点里面的现金和其他东西。钱包和丝巾都还在,其他东西也一点没少。正要抬头说话,突然意识到这样打开手袋,大约内里也能让宋怀靳一览无余。便突然窘迫起来,但钱包和丝巾藏不住,藏也是此地无银。
  她脸红扑扑的,抿嘴看向他。
  宋怀靳注意到她躲躲闪闪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
  国外待那么久,少见这样含蓄的女人了。社交场合遇见的,大多成熟且善于卖弄风情,男女虚情假意往来,彼此也心知肚明。而他这位未婚妻,实在单纯羞怯,让他想起一位友人的女儿养在家中的白兔。
  胆小拘谨,轻易容易红脸红眼。
  “东西都还在。”她合上包。
  他颔首,询问,“那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宿碧摆手,推辞道,“司机就在另条街等着。”
  “跟你自己未婚夫还客气什么呀。”邓书汀笑嘻嘻的,“走去司机停车那里也挺远的,我逛了一天又跟你一同听庞先生讲座,早累了,不如就给你未婚夫体贴女士的机会?”
  宿碧望过去,正好看见宋怀靳唇角微微挂着笑意看她。她脸烫了点,犹豫道,“那……麻烦你了。”
  “感谢你们给我机会当司机才是。”
  三人一起去停车坪,路上宋怀靳问,“你们刚才听庞鸿儒先生讲座?”
  “是的。”宿碧点头,想到庞先生讲的那些,脸上微微露出笑意。
  宋怀靳说,“似乎不少青年人都喜欢他。”
  “庞先生学识渊博,口才也好,观念也很新颖。我很敬佩他。”谈到这些,宿碧倒容易放松下来,本想说庞先生观念新颖合时宜,但她对国情局势并不太了解,“合时宜”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这时说出来也许会显得卖弄,也不算她自己的观点。
  邓书汀接话道,“对呀对呀,时局的确需要庞先生这样的人,无怪乎受大家欢迎,我也去挤过礼堂听过几次演讲,实在很振奋人心。”
  宋怀靳单手插兜,听了偏过头问宿碧,“想见一面吗?”
  宿碧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他。
  “我正巧与他是旧识,如果你愿意,我倒很愿意做介绍人。”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你们也看到了文中被屏蔽了两个字……
然后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手、狗到底是啥,百度之后发现是洋、狗和手、枪的统称……厉害,拓展知识。我真的晕倒
让我们用顿号生存下去吧!

  ☆、第 4 章

  宿碧没想到他竟然与庞先生认识。
  她立刻摆摆手,耳尖都泛了红,“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敬仰而已,没有想过见面的……”
  假如真的见到了庞鸿儒,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不见?”他仿佛起了玩笑的心思,追问。
  宿碧点点头,又抬手把头发别在耳后,这一系列小动作后才又不自在的看了宋怀靳一眼。四目相对,她脸又红了些。
  实在是很英俊的长相了,眼镜更添斯文。这样一个男人走在她身侧,隔得这么近,宿碧根本无法放松下来,心口也如鹿撞。
  走到车前,又很绅士的替她们拉开车门。
  因为邓书汀家离立华大学更近,因此先送她回了家。邓书汀下车后,他没急着发动车子,而是问她,“要不要坐前面来?”
  她看着他,竟然没法开口拒绝。最后忍着脸颊热意点点头,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他开车也很赏心悦目。手松松握着方向盘,如果因路况停了车,多半会把手臂搭在打开的车窗上,另一只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腕表又露出来,袖口也透着考究。
  再小一些的时候,宿碧只见过穿长衫的男人,一身文人清高气质,有些男子还很瘦弱单薄。后来也见过许多西装革履的人,但似乎没有一个像他穿起来这样好看。
  个子高大,宽肩窄腰,笔挺西裤下一双长腿,气质也与她从前见过的男人都不同。
  像是内敛的,绅士的,又懂许多她不懂的。她说不出他适合怎样的场合,但也许是第一次见时那种宽阔考究的剧场音乐厅,脚下踩的都是行走起来无声的暗红地毯。
  她不敢想象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而现在她似乎并不再抗拒这门婚事,还隐约有些期待。只是她依旧担忧他们往后相处不到一起,没有共同话题可聊。
  于是宿碧这晚罕见的失眠了。
  她本来眼底隐隐有笑意,嘴角却矜持的抿着,把脸埋进蓬松柔软的被子里。但没一会儿脸上又有了愁云,盯着虚空发呆。
  辗转反复,难以入睡。
  ……
  “怀靳,今天为什么没来接我?”
  他靠在沙发上,右手拿着听筒,“不是让司机过去了?”
  “可你说好亲自来接我的呀。”
  “临时有事。”
  四个字,漫不经心的语气,杜红音想到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想到坐他车的女人,咬咬唇,“那……”她顿了顿,笑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坐游轮?你好久没陪我了,我们正好可以在游轮上过夜。听他们讲那艘游轮房间很舒适,连床也参照洪城最好酒店的做派。”
  她隐晦的暗示,宋怀靳怎么会听不明白。唇角勾了勾,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浑身懒散,兴致寥寥,“这段时间忙,忙完再陪你。”
  “你忙完不是该结婚了,不陪你新婚妻子?”杜红音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嫉妒一旦破土便疯长,她高估了自己。
  宋怀靳脸色一点一点冷下来,嗤笑一声,“不是说要做明星?砸钱捧你就专心拍海报,别浪费我的钱。”
  说完起身,随意放下听筒挂了电话。
  “先生,厂里有文件需要签字。”阿东默默走到他身侧。对刚才那通电话像丝毫不好奇,或者干脆就像恍若未闻的样子。
  宋怀靳低头扣着袖口,“拿过来吧。”
  “好的。”阿东接着问道,“明日音乐会的门票已经拿到了,要送到哪里去吗?”
  他冷眼盯着雕花的廊柱,面无表情,过了几秒慢悠悠说道,“随便给谁打发时间吧。”
  一通电话败了他所有兴致。即便那朵像泡在一汪盈盈清水里的睡莲,也没了去逗弄的意思。
  ……
  婚礼前几个月,宋怀靳渐渐因为工厂的事忙了起来。宿碧为了避免整日胡思乱想,就用了更多的空闲看书练字,要么就和邓书汀出门听音乐会,如果有演讲,就再去凑个热闹。
  她的生活乏善可陈,但洪城每日似乎都有许多变化与新鲜事。
  譬如那天邓书汀拿了一张海报让她看,宿碧才知道杜红音成了这段时间洪城社交名媛们追捧的明星,不管是小姐还是太太都十分关注她,照片甫一见报,过一两天她穿的款式就能在女性中风靡。
  海报上的女郎齐肩卷发蓬松,旗袍勾勒曼妙身形,五官明艳精致,不知让多少男人垂涎。
  “你知不知道报社都已翻出八卦啦?”
  宿碧疑惑,“什么八卦?”
  “是……”邓书汀话一出口又吞吞吐吐,“是和你未婚夫的八卦……”
  宿碧愣住,邓书汀这才拿出另一张带来的报纸,一个颇显眼的大板块绘声绘色讲杜红音与宋家少爷如何如何。仿佛诸多线索,没有哪条确凿,却能让人浮想联翩。
  宿碧看着报纸,没说话。
  “你别在意,报纸写东西从来捕风捉影,再说你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就算杜红音有什么心思也该消停才对。”
  她沉默。
  “阿碧?”
  宿碧朝好友笑笑,“我没事。你也说了都是报社捕风捉影,既然有了婚约,我只能相信他,何况我也得相信爷爷的眼光。”
  邓书汀走了后,宿碧终于得到独处机会,这才有些垂头丧气的露出沮丧的样子,没什么力气似的靠在沙发上。
  怎么说呢。
  如果是别人,她没见过的也就算了。可是她第一次碰见宋怀靳的时候杜红音就在旁边,他们的确都一同留过洋,关系也很熟稔。
  而杜红音那样的女性,独立开放又有魅力,在她面前,宿碧一颗少女心总隐隐有些自卑。就像他们第一次在音乐厅碰见,她撞了杜红音那一下之后,抬头看过去,他们一群人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只是少女一种隐秘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露怯。到底年轻,她的强装镇定也只能骗骗同样年纪,眼光还不够毒辣的邓书汀。但也许邓书汀心底仍存有怀疑,只是没有说破,毕竟关系到未来丈夫,又有几个女人能不在意呢。
  宿碧胡思乱想,脑子里像塞满浆糊。
  但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家里这些报纸就都不见了,一问许妈才知道是得了老爷子的吩咐,全都销毁了。
  “…爷爷知道了?”
  许妈笑了笑,眼角有了细细的纹路,“老爷怎么会不知道呢。”
  看着宿碧不安的模样,许妈安慰,“老爷说是无中生有的事,不想影响小姐你的心情,于是让我们收拾了。哦,对了,”许妈恍然拍了拍额角,“老爷请了未来姑爷喝茶,小姐你就放心好了,老爷提醒之后,他必定更注意洁身自好。”
  “喝茶?”宿碧一愣,反应过来下意识阻止,“别!”
  “怎么了?”许妈疑惑。
  宿碧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阻止完全是下意识的,她害怕爷爷跟他见面谈话,万一冤枉了他,他不高兴了怎么办?或者,或者……
  她颓然坐在沙发上。或者宋怀靳干脆顺水推舟直接承认了怎么办?承认他喜欢杜红音什么的,再顺便推了婚事……
  “没什么,许妈你忙去吧。我……我跟书汀约好去书店,这就出门了。”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
  宿碧一看挂钟,八点不到,便说,“之前老板说过这个时候进货的,我得赶在货刚到的时候去,明天就没了。”
  “那好吧,我让司机送您。”
  “送到书汀楼下就好了,书店离她家不远,我们步行过去,然后她家的司机再送我回来。”
  许妈向来好说话,因此放了宿碧出门。
  一刻钟之后,宿碧一个人走在街上,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她不由自主裹紧了衣领。
  心里不断默念着刚才从司机嘴里套出的地址。
  但走着走着,她又停下了。
  “宿碧,你在干什么呢?”她盯着某一处出神的呢喃起来。
  这么迫不及待的找过去是想做什么?阻止爷爷?还是阻止他?又阻止怎样情况的发生呢?
  她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根本没有细想。
  宿碧深呼吸几次,原路返回去找邓书汀。
  “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邓书汀听她说完,直截了当的问道。
  宿碧反驳,“喜欢?怎么可能,我们才见过几面?”
  “你不知道有种说法叫一见钟情?说实话,宋怀靳家境优渥,长得也英俊,你这样的小姑娘动心实在再正常不过。”
  是吗……
  宿碧有些迷茫。
  她真的没跟宋怀靳见过几面,相处的时间也少得可怜。但她记得许许多多清晰的细节,比如他镜片后深邃的双眼总是淡然的,比如西装三件套穿在他身上总是笔挺又出类拔萃,再比如昏暗影院里阴影投射下分明的轮廓,印象最深的还是弧度硬朗的下颌,她偷看一眼他似乎就有所察觉,微微侧过头要看过来,她立刻收回目光假装专心致志,只是余光又瞥见他手指搭在扶手上轻轻点了点……
  “阿碧,”邓书汀叫她一声,“你在想什么?”
  宿碧猛然回过神来。
  “没什么。”她随即笑了笑,眉间一朵愁云,心乱如麻。
  

  ☆、第 5 章

  宿碧有些局促的站在客厅中央,一些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衣摆,滴落在深色的地板上。
  宋怀靳倒水的间隙,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小腿纤细笔直,只可惜裙摆被雨水打落,狼狈的微微贴在身上。上半身披着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几缕湿润的发丝楚楚可怜的贴在脸颊两侧。
  他收回目光,端着水杯走过去。
  “喝了吧。”
  宿碧忙接过水杯,“谢谢。”
  他看着她仿佛也带了湿润水汽的双眼,湿漉漉的,乌黑的眼睫,让人充满跃跃欲试的罪恶感。
  他垂落在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长指似乎有些难耐的捻了捻。
  宿碧默默喝着水,余光静静地看见他把手插进裤袋里。他此时没穿外套,因为黑色西装正披在她的肩膀上。因此肩膀在白衬衣和马甲的衬托下显得更宽阔了,即便他只是闲散靠着,也足以比其他男人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非要让此时的宿碧形容,“神秘”二字用于宋怀靳最贴切。
  然而这样对于一切都懵懂且好奇的少女来说,神秘则无疑意味着致命的吸引力。
  “司机怎么不在?”他问。
  宿碧双手握着水杯,“成叔去办事了,我就想着在附近随便逛逛……”却没想到突然下起了雨,而他竟然正好路过,拯救了她这只落汤鸡。多像上回电影里的桥段,英俊的男主角撑着一把黑色雨伞,手搭在汽车车门上,遥望着剧院门口狼狈躲雨的女人。
  少女们有几个不曾幻想电影里的桥段呢?她心里隐隐羡慕相爱的男女主角,却又为他们的悲惨结局而落泪。但她觉得那毕竟是电影,而她和宋怀靳…婚期已经不远,对于“丈夫”这个词,她原本有些抗拒的,但如果是他,似乎一切都会不同……
  恍然之间,宿碧脑海里又响起邓书汀的话。那句话才飘出几个音节,她就逃避似的埋头喝水,热气袅袅的腾起在她面前,希望也能掩盖她窘迫的红晕。
  宿碧觉得自己真是完了,没救了。
  宋怀靳听了她半截话,又看她窘迫的神色,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给宿家送去消息了。稍后会有人送来干净衣服,你可以换了再走。”
  “谢谢你。”宿碧道谢,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心咚咚地跳了起来。
  宋怀靳依旧漫不经心靠在原位,听了这话,笑容又明显了些,露出洁白整齐的牙。宿碧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粗略看去只觉得深邃,细看才知道他眼角尖细,笑起来就是一双桃花眼。
  这一笑,稍微冲淡了绅士的正经与疏离。在这样的笑容下,宿碧下意识觉得他一定会说些什么。果然,宋怀靳说,“既然是未婚夫妻,不必客气。”
  她脸一烫,顺着应一声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支吾两声,又埋头喝水。
  他想笑,那么一杯水,她小猫小狗似的,半天也喝不完。其实哪里知道宿碧是舍不得喝完,喝完了她就不知该用什么来掩饰自己时不时的窘迫了。
  沉默间,女仆恭敬叩门三声,拿进来一套女装,宋怀靳靠在那里,冲宿碧抬了抬下巴,“二楼的房间随你用。”说完随手捞起刚才扔在一边的领带,手里随便摆弄着走出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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