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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斯文败类掉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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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住着安心。”
  “真是这样?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们。”
  “当然不会瞒着你们。”
  “这才对。”许妈将宿碧一只手握在手心里,“就像老爷说的,虽然宿家是知书达理的人家,可受了委屈也不能忍气吞声。”
  宿碧抿着唇点点头,嗯了一声。不敢说太多,怕忍不住哽咽被听出来。
  “对了,老爷还让人打了一把躺椅呢,跟他的一模一样,说是你们爷孙俩能一起晒晒太阳。”
  简简单单一个画面,宿碧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底发暖。于是笑了笑轻声道,“好啊。”
  育英里众人得知宿碧休学,免不了在议论,然而大概觉得终究是别人的事,八卦一番也就算了,一段日子过去也没什么人再提。这日周欢偶然从书里翻出一张纸片,是从报刊上随意裁剪下来的,边角都很残缺。
  旁边人看见,问她,“这是什么?”
  周欢一把攥成一团,“没什么。”
  旁边的人却在这一空档看了个七七八八。是一篇文章,署名是“宿碧”,她刚想惊叹宿碧写的东西竟然在报纸上刊登了,但很快又看见这不大的一张纸被人用笔画得乱七八糟。
  从周欢书里拿出来,又这样遮遮掩掩,不是她做的又能是谁?
  同桌识趣不再说话。
  放学后周欢随手将纸团揣进包里,打着呵欠懒洋洋跟着几个关系要好的往校门外走。
  “周欢,你昨晚没睡好?”
  “很早就睡了。”周欢撇了撇嘴,“最近总是犯困,也不知是为什么。”
  闲谈几句,走到门口后众人道别各自回家。周欢慢悠悠向自家车走过去,这时一旁忽然窜出来个人冲到她旁边,周欢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做什么?!”
  陈水章也被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大概是自己行为突然将人给吓着了,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只是想问你些事情。”
  周欢看清他样貌时愣了愣,稍一思索便记起来,“是你?那个画画的?”
  陈水章见她想起来,笑着点了点头,“对对,上回在公园见过。”
  “找我什么事?问什么?”周欢有些狐疑。
  他抬手有些不自在的碰了碰鼻尖,“那个,你跟宿碧是同学?我想问问,她最近是不是都没来上学?”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假期结束了……流泪

  ☆、第 56 章

  
  陈水章见面前的人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正要说什么,周欢却突然笑起来; “她半个月前就休学了。怎么,她没告诉你?”
  休学?“好端端的,怎么休学了?”陈水章愣愣追问。
  “谁知道呢。”周欢冷哼一声; 又转头接着说道,“不过……她早结婚了; 嫁的可是洪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小心别被她骗了,人家可不把你当回事呢。”
  陈水章眉头一皱; “你怎么这么污蔑人?那日见你们在一块; 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谁想到你竟然背后说人坏话; 真是没教养。”
  说完转身便走,只留周欢一人在原地气得跳脚。
  他这些日子一直画不出新画作来,脑袋像拧干了似的; 半点灵感都挤不出。只有想到脑海里一个穿旗袍的少女的模糊影像才有动笔的欲望,只可惜他已经不能再画她的画像。因此只能打开画夹盯着他从前画的那一幅看; 越看越觉得满意。
  可看画像哪比得上真人?为了灵感; 他只能来校门口蹲守。
  谁知一连几天都没能将人等来。
  竟然是休学了。陈水章失魂落魄地回去; 心里琢磨对方休学的原因,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陈水章想见自己,这事宿碧自然无从得知。这半个月来她每日照顾照顾爷爷,按时吃饭、看书、弹琴与休息; 阳光好时爷孙两个便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躺着的躺椅晃晃悠悠,自在得很,仿佛又回到过去她未出嫁的日子。
  只是……
  如果她在宿家住着,宋怀靳又一直不露面,老爷子必定有所怀疑。这事她最初没想到疏忽了,却没料到某日门房急匆匆冲进屋里说“姑爷来了”。
  男人来时神色如常,宿碧没想到与他在人前若无其事相处竟然没她想象的那么难。
  宿青山本来还想着让人住下来,结果宋怀靳说公事太忙,他也就不再坚持。后来又来几次,他也不再问,心照不宣的是人来了,但只是吃一顿饭就走,或者再陪他这个老爷子下下棋。
  宿碧每回送他出门去时旁边都或多或少有下人在,因此更方便她忽略宋怀靳的眼神,只用笑笑让他路上小心。
  他不是没将人拦住过。可宿碧也只是静静抬头看着他,宋怀靳再多想说的都烟消云散了。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也渐渐倦怠了。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这日星期五,宿碧让司机开车送她去艾琳住处赴约。然而她下车后按门铃却无人应答,一时也拿不准是人不在家还是什么。正焦急等着,一辆黄包车忽然在门口停下。
  “艾琳。”
  艾琳愣了愣,将钱递给车夫转过身来,看清是宿碧之后歉意地笑了笑道,“等很久了吧?抱歉,是有些事情耽搁了。”
  宿碧见她脸色不太好,担忧道,“什么事情?很棘手?”
  艾琳摇摇头,叹了口气,“进去说吧。”
  将人安置在沙发上后艾琳拿了炉子煮起红茶,又忽然记起宿碧不能喝,于是重新热了牛奶端给她,“看你最近气色好了不少我就放心了。”
  宿碧道了谢将杯子接过来,“大概是最近心情好了些又悠闲的缘故……不说我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情?”
  “是关于周欢的。”艾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你……你知不知道她跟谁有恋爱关系?”
  宿碧一愣,“恋爱关系?”
  “这个月女校新开设了体操课,那天学生们一起在草地上模仿时,周欢大概是有舞蹈功底,所以跳得很好。教授体操的女老师就让她再表演一次……可谁能想到,跳着跳着人就倒在地上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倒在地上?”
  艾琳神色有些复杂,“所以当时大家吓坏了,一齐涌上去,结果……周欢流了许多血,将女老师都吓坏了。送去医院才知道怀了孕,不过情况太严重,孩子没能保住。”
  宿碧一边听艾琳说起,脑海里一边浮现出曾被她撞见的、付恒充和周欢在教室里亲密的一幕,以及周欢几天后重来学校那日脖子上的吻痕……
  可孩子是不是付前辈的?
  她没有立场猜测,因此对于艾琳的疑问也只能回以“不知道”三个字。
  “周家大太太来医院闹了一通,连带着周芸也被责备了,场面弄得很难堪。只是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真正让人担心的是学生里估计都传开了。周欢是个女孩子,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太大。”
  虽然周欢算计过她,但宿碧听了这事也不免有些同情,更何况她现在也是有了身孕的人,大概对这样的事比旁人能感同身受一分……只是同情归同情,也只能是同情罢了。真正要将她与宋怀靳的问题归于周欢当然不合理,只是到底无法彻底释怀。
  而且,如果孩子真的是付恒充的……那他作为一个前辈,这样的行为也实在太不妥当,怎么就没想到这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这事最终很快销声匿迹。大概周家动用了手段压下风声,只是育英里的女学生们的议论是压不住的。
  周欢没有再去上课。而不久后宿碧听说付恒充再次去了国外,也不知跟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
  实情大概只有周家人,或者周欢自己才清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宿碧也显了怀,随着月份递增肚子也越发大了。只是人还没胖多少,依旧很纤瘦,看得人心里担忧不止,许妈总是一遍遍念叨让她多吃些。宿老爷子的身体似乎也好了起来,便跟着许妈一块念叨。
  宿碧哭笑不得,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不长胖,为了让两位老人宽心便加了些饭量,人似乎确实丰腴起来,可这样的情景也没能持续太久——宿碧开始害喜,每日一闻油荤便吐得厉害,许妈亲自下厨,日日做清淡的才好了些。
  星期日宋怀靳照例去宿家,走近窗边看见躺椅上的人时怔了怔。
  穿白裙的女人闭着眼,脸微微往一侧偏着,身上盖着厚厚毛毯,乌黑发丝顺着肩头滑落在衣襟周围,唇色浅淡,透着一分苍白。隆起的肚子跟她纤瘦身材对比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他缓缓走过去,躺椅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样子是睡着了。
  这几个月来,他都没再跟她说过人前“相敬如宾”那一套以外的什么,每星期匆匆见一见,看她渐渐地仿佛再没有像那段日子一样憔悴,只是看他的目光也再不像从前那样。从前他一眼就能看透她心里的想法,觉得她简单好懂,明了的可爱,现在只能从她眼里看清一片淡漠。
  起初觉得烦闷焦躁,后来觉得自己跟着小题大做,现在多几分倦怠。
  比公事更让人头疼。
  恍惚中想起程笙原来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宋怀靳神色复杂的垂眼看着面前人的睡颜,该不该说程笙实在有先见之明?
  然而程笙已死,他想到这心里忍不住发闷,有些出神了,没注意宿碧慢悠悠睁开眼。
  她睡意还没完全消散,迷迷糊糊间看见身边有人站着俯视自己,忍不住吓了一跳,手撑着旁边坐起来些,眼睛猛地睁大了。
  她愣愣看着宋怀靳,仿佛看见他眼里有几分晦暗,然而转眼就消散了。
  宋怀靳回过神,淡淡道,“醒了?下次记得别在外头就这么睡过去,小心着凉。”
  “不冷。”她轻声回了两个字,说完就完起身。然而刚睡醒手脚没什么力气,肚子又大了不方便,因此动作很吃力。
  宋怀靳弯腰伸手,将人轻松托起来。
  宿碧确实行动艰难,因此也就任他扶自己,只是宋怀靳俯身下来时,不可避免就凑得很近,男人深邃清晰的轮廓近在咫尺,眼窝微陷,鼻梁挺直。
  她不禁有片刻失神,又想起来刚才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晦暗之色,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宿碧很少在他身上看到这样勉强能称为“脆弱”的神色,也只有先前程笙死后举办葬礼时才见过,那时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如今几个月过去,一切对亡故人的感情似乎都被打磨且内敛了。
  回过神,将毛毯放在躺椅上,宿碧没有再看他,或许是不想自己心软。
  “我先出去找许妈。”
  宋怀靳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等房间门被轻轻关上后,他才靠着窗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外面不时有下人的说话声,接着又响起一阵笑声。他听出是宿老爷子和许妈的,却听不出有没有她的。
  记忆里她好像从来都笑得很秀气,顶多露一排整齐秀气的皓齿。
  宋怀靳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最近越来越多的,被这些莫名情绪牵着鼻子走。更多时候是一种陡然的不适应,早晨醒来身边再没有娇娇软软的少女,回家时也是冷清一片。
  最初宋怀靳觉得有些荒唐,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他会眷恋这种温馨。
  这种感觉过去从没有过,只有宿碧一个人让他有这种感受。
  他直起身往门口走,打开门远远看见宿碧正站在沙发旁边跟老爷子低着头说话,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宿青山正笑得开怀,忽然见宋怀靳走过来,于是问了句,“怎么了?”
  宋怀靳目光淡淡看一眼宿碧,微微一笑道,“爷爷,今晚我想留下来住,不知道欢不欢迎?”
  

  ☆、第 57 章

  
  夜里比白日更冷; 房间里的男人却像察觉不到似的站在窗边,手边上放一个烟灰缸; 指间夹一支雪茄却一直不曾点燃。
  整间卧室整洁秀气,只是许多常用东西都搬走了,显得有些空荡。但即便这样仿佛也还能闻见她身上所有的那种清香。
  宿家大概所有人都睡下了; 这会已十分安静。也许正因如此,几声说话声才在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开始只是说话声; 后来是门开关的响动,接着外头灯被打开。
  宋怀靳抬脚走了几步,打开了卧室的门。一楼客厅的灯光顺着愈开愈大的门缝流泻进来; 使有些昏暗的室内亮了些。
  “小姐……”
  他听见有人有些担忧且惊惶地喊了一声。
  宿碧虽然嫁给了他; 但宿家的人还是照旧叫她小姐; 这一点宋怀靳是知道的。这一栋房子里也只有她会让许妈这么称呼。
  这些念头其实在脑海里闪过只需最多一秒; 等宋怀靳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在楼梯上,且还在继续步履匆匆地往下走去。
  她怎么了?
  快步走到一楼,隔着房门就听见她痛苦的干呕声; 期间还伴随着几声咳嗽。再有就是许妈轻拍她后背与安慰的声音。
  宋怀靳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怎么回事?”
  许妈吓了一跳; 回过神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小姐又孕吐了; 近来总是晚上严重些。”按道理来说这个月份是不该吐得这样厉害的。
  说完又提醒道,“姑爷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就好。”
  门口的男人却没动,许妈觉得疑惑; 便又抬头喊了一声,“姑爷?”
  “她这样多久了。”他嗓音有些涩然。
  “就这半个月的事。”
  “半个月?”他握紧门把手,“没叫医生来?”
  许妈苦笑,“姑爷,大多女子都是这样的,叫医生来也没什么用处,只能寻常叮嘱几句罢了。”
  “水……”宿碧终于缓了口气,通红着眼脱力似的瘫倒在许妈腿上,“许妈……我想喝水。”
  许妈闻言正要将人扶到床上躺着自己起身,没想到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倏的道,“我去吧。”
  宿碧力气都吐没了,躺着匀了呼吸,淡淡往男人消失的门口看了一眼。
  然后又收回目光,将眼睛闭上了。
  没多久宋怀靳便端着水杯去而复返。他上前几步,正想要不要俯身去喂她,结果宿碧手撑着一边坐了起来。
  “给我自己来吧。”
  他手一顿,低头见她面容憔悴神色淡然,另一只空着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趁热喝。”宿碧面前凑近一个杯子,修长白皙的五指环绕着攥住,水正冒着袅袅热气。但这只手也只递到她面前一段距离开外为止了。
  她抬手接过来,默默漱了口又喝了些,觉得舒服不少。端着杯子正犹豫要给谁时,宋怀靳的手又伸了过来,宿碧便一言不发地递还给他。
  “我想睡了。”她说。
  他脚步顿了顿,最终一言不发地出了房间,末了又合上门。
  “小姐,我看姑爷一个人大概也孤零零怪可怜的,现在就不说了,等孩子生下来坐月子时,你还是搬回去吧?实在不行我去宋宅照顾你。”
  宿碧只觉得嘴里发苦。她与宋怀靳的问题,又怎会因为“心软”而轻易化解。
  “哪里能让许妈你过来,那我可太不孝了。”宿碧勉强笑了笑,合上眼声音放轻了说道,“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
  这样又过了些日子,宿碧某日才恍然发觉最近宋怀靳仿佛来得勤了不少,也有更多时候夜宿在了宿家。
  爷爷看着倒是高兴,而宿碧虽然在这些日子里心情渐渐平静了许多,可每回看见他也不能真正做到心无芥蒂。
  一晃到了第八个月份。这日许妈忽然告诉她邓书汀回来了。
  “回来了?”宿碧一愣,“不是说要在国外待好几年?”
  “谁知道呢。若小姐你们哪天见面了,就试着问问吧,可别是有了什么难处,那也怪可惜的,就这么半途回来了。”
  宿碧有些忧心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是期待能旧友重逢,但如果这要以什么不好的事为前提,那她宁愿再多几年不见。
  急归急,她现在月份大了不方便出门,又不好随意就让人去打听了。只能等书汀来找她。
  左等右等过了三日,人终于来了。
  宿碧急得站起身去门口,刚被许妈扶着下了台阶,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个穿白色长大衣的女人。大概是这几日休整了,没多少风尘仆仆,不过却消瘦得厉害,看上去很憔悴。
  宿碧眼眶倏的就热了,张了张嘴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邓书汀先松懈下来似的笑了,“阿碧。”
  许妈见两个小姑娘眼泪汪汪地抱在一块,欣慰地笑了笑,默默转身进了客厅,不留下打扰他们叙旧。
  “月份竟然都这么大了。”邓书汀垂眼感叹似的说一句,宿碧看不见她眼里复杂的神色,抬手拭去眼角泪渍,微微一笑,“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
  “真好。”邓书汀轻轻点点头,“阿碧,你向来都过的幸福如意的。宿爷爷为你挑了一个好夫婿,现在又顺顺利利怀了身孕,快要做母亲了。”
  哪里像自己……她敛了眼里有些自怨自艾又不甘的神色。
  宿碧听了她的话心里也只能苦笑,人们大多只能看见旁人表面的靓丽光鲜,实际多少心酸也只有如人饮水。去年她刚得知关于宋怀靳这些事时,苦于无人倾诉,总是想着要是书汀还在洪城该有多好。然而现在也不知道是否是隐忍在心底太久,好友忽然回来站在自己面前,宿碧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
  “先进来坐吧。我们慢慢聊。”
  进了客厅,许妈已经在矮几上摆好温水热茶以及各类点心。邓书汀道了谢,许妈摆手推脱几句就往自己房里去了。
  “我先上去看看爷爷吧?”
  宿碧看一眼西洋钟,想了想道,“给爷爷按摩活血的师傅刚走,他这会估计还在睡,一会再去也不迟。”
  “嗯,好。”
  宿碧捧着温水杯,有些迟疑地看了邓书汀一眼,后者正垂眸看着杯里沉浮的茶叶,脸上神情看不出什么。于是她没忍住问道,“书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想家了?”
  邓书汀抬起脸勉强笑笑,“学业我半途而废了。”
  半途而废?宿碧一愣。
  “发生什么了?”留洋一趟有多不容易众所周知,宿碧直觉邓书汀不会无缘无故就放弃机会。
  “我……”邓书汀张了张嘴,只觉得如鲠在喉,半个字都放不下自尊讲出来。然而母亲的话又响在耳边。
  “学费?生活费?你晓不晓得要多少大洋?邓家怎么可能拿得出这笔钱供你留洋?自己没有本事家人就得被你拖累,连个看男人的眼光都没有。别的不说,我们只谈宿碧,你们两个关系要好,论家境她能比你好多少?”
  “可人家现在做了阔太太,现在又怀了身孕,只要生了儿子在宋家地位便稳固起来,不知道让多少洪城女人们羡慕。你呢?只知道找个穷读书的!”
  “阿碧。”邓书汀咬紧牙关,只觉得母亲的话如同魔音贯耳,能活生生将人逼疯。她破罐破摔,一脸绝望冲身旁宿碧低声道,“我要疯了……你帮帮我。我也不想荒废学业,我是走投无路真的没法办啊!”
  “走投无路?书汀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们去美国后不久,赵城他叔叔便分家出去,甚至不愿意再用一分钱接济兄弟。我……我原先是不知道赵城一家靠他叔叔帮衬的,直到他们分家我才知道去美国的钱也是他叔叔出的……没了钱没办法凑齐学费,我们生活不下去了……只能买了船票回来……”
  邓书汀将头靠在宿碧肩上,垂眸敛了眼里的不甘与愤恨。想她这二十年来何曾受过这种痛苦……每日去餐厅打零工受尽冷落白眼,饿了只能买面包果腹,最后房租给不起,还拖着行李跟赵城挤进更狭小的屋子,一到交租的日子便战战兢兢东躲西藏。
  更不用提学校里遭受的种种打击。
  反观宿碧,生活惬意舒适,周身穿戴都是她在美国时可望不可及的价格,每日还有一大堆下人伺候,现在还怀了孕……想到宋怀靳英俊挺拔的模样,邓书汀心里又酸涩又不甘。
  为什么宿碧过得这样好?而自己只能狼狈到灰溜溜返乡,甚至羞于启齿。
  “阿碧,你帮帮我吧!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亲朋好友都知道我去了美国,却不知我是落魄得过不下去才回来的,我母亲气坏了嫌我丢人,不肯替我找出路……”说着就捂着脸哽咽起来。
  宿碧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原以为书汀出国后前途一片大好,没想到又遭遇这种波折。
  “那……我能怎么帮你?”
  邓书汀有些急切地抓住宿碧的手臂,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设想,女校她不可能也不愿意再回去读,大学她不能申请——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留洋学业未竞只能退而求其次又回了国……
  “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份工作?”
  工作?宿碧一怔,“可我……我哪里来的门路?”
  “有宋少你怎么会缺门路?”邓书汀说着脑海里灵光一现,急促道,“北成纺织厂不是他的?或者其他什么也行,只要……只要……”只要能不再让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有机会嘲笑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说一下,大家看文不要带上帝视角,上帝视角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一是觉得文中某某角色实在很蠢,二是对情节感到过于焦急。比如这篇来看,大家可能觉得虐女主虐得很久了,其实并不是的,矛盾真正爆发都在四十章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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