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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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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算什么都不做,南下进攻西都的北原军也会因失去接应饮恨于西都的城墙之下。
西征不利,他打破了白九婴连胜的神话,这将是对她的一次重创。
“你做的对。”鹏昊伸手把他拉起来,又拍上他的肩头,问道:“白九婴真的死了吗?”
“虽然杀手还没回来,但……‘教团’从不失手。”
教团,是大元帅直属的刺杀部队,比起成编制的军队,他们更像是散逸的杀手,喜欢黄金,只要有立场上的冲突和对立,付给他们黄金或美丽的女奴,他们就乐意出手。
谁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群人,尤其是在大元帅的死讯散播开来后,那些本土的教团成员就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出没于战场周围,大量接单杀人。
“……我告诉过王,那些杀手不足信,早晚要生祸事。等到腾出手来的时候,就该把这些流离的杀手全部整肃干净。”
风髑也明白他的意思,那些杀手没了斧鲨的拘束,今天能杀一个敌国的王,明天就能为内斗奔走,他们可没有半点身为兽人的荣耀。
此时一头巨隼尖唳着从西边的天空飞来,爪下抓着一个尸体,俯冲过来落在离鹏昊不远处,啸叫不休。
鹏昊脸色瞬间就青了……他看到那是一具背后插满了属于精灵箭簇的尸体。
“这是……”
“他不是在守本部吗?”
“坏了,童子亦把精灵王的大军牵到割据城去了!”
……
——不然你以为呢,我可是你战神爸爸。
西川多山,在靠近兽人割据城的位置有一座桃花山和一座茶花山,淹没在重重山脉中,平时由着山上的植株分辨,一到雪季就很容易迷失当中。
精灵王自负对山林多熟稔,见童子亦兵少,又加之先前被他羞辱之恨,追着他进入了雪山山脉中,七拐八绕地追着追着,一个晃神让敌人给甩丢了,叹息着正准备按原路从桃花山返回西都时,一出山脉,竟然走到了兽人的割据城地盘。
精灵的王女在割据城的塔楼里关着,刚刚一群妖族在这里进攻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不由得一直在窗口翘首以盼,谁知不一会儿她就看见了精灵王的旗帜。
这精灵的王女别的事迹不提,有一个特长就是特别能喊,那一声惨然撕破半个城池,直让一里开外的小山尖上的雪都崩了两崩。
精灵王本来以为中了童子亦的计,正要离开,突然在那兽人的割据城里听见了自己女儿的呼救声。
女儿呼救,这割据城哪能不打?
而在此时,童子亦已经和自己本部的军队汇合,直奔西都而去。
“这么一来,鹏昊知道自己的本部被袭,就算想去西都搅局也不行了。童帅是早知那王女有这般妙用,才送给兽人当礼的?”
杭子微整个妖都是飘的,吸引注意力甩来甩去算什么,直接诱发两个敌人间的战争,自己再去西都支援,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你不懂,一般口才好的女人都是能干大事的。”寥寥一句,童子亦不想解释太多,等到行军至一半,突然皱眉道:“不对,这条路应该是你家太辅王走过的,为什么没有大军行进的脚印?难道他们没准时来?”
“末将即刻去神殒之野探查——”
“不用去了。”童子亦脑子里一瞬间想过什么,表情少有的严肃:“都这么晚了,从这条路走过去的只有圣叶军或白婴两支大军,他们都没来,说明一定是被鹏昊截成功了……白婴再蠢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截了道,一定是出事了。”
“那我们回头支援太辅王?”
“不,直奔西都,那个小朋友要是聪明,就知道暂且撤退等待我们支援,如果选了强攻西都,那就是真的找死了……快走吧,我这个人的直觉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
夹杂着雪片的烈风撕扯着染血的旗帜,阵间锋鸣铿然不断,城墙上的守军臂膀麻木……他们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拉动弓弦,眼睁睁地看着来犯之敌就算拖着满身箭簇,死也要死在西都的城墙之下。
西国城高,他们就这么一步步地死在墙下,和那些圣叶军一起倒卧黄沙,一点点像是恒河泥沙一样,垒高了后者的来路。
前仆后继,无人回望身后的援军……尽管那希望渺然。
圣叶军的杀伤力毋庸置疑,可那些敌人更为疯狂,那种疯狂,几乎让他们坚定的信仰为之动摇。
为什么不退?为什么一定要继续进攻?那城下已经是一片地狱之景了,不是吗?
精灵们不理解,只有妖族自己知道,当他们用一种解脱而满足的目光倒在城墙下时,眼眸深处充斥着希望……那是故国的家门前。
“援军还没有来,我们现在撤退还来得及!王!”
“来不及了。”
这个十几岁的安静少年,咬着染血的布条,将手里的剑和手绑缚在一起,哑声道:“没有更好的机会了,这一次收不回西国,下次精灵祖陆会派来更为强大的支援,届时复国无期。”
“可白九婴没有来!她一定是想借此嬴氏旧部的实力!”
“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她本分已尽了,还能怎么样?”
嬴螭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尽管眼睛模模糊糊的,脚步也有些踉跄,他心底仍然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它就在眼前了,不应该后退,不是吗?
脚下的感觉很踏实,也很虚软,他知道那是属于同族的尸体,那之下有很多是敌军的……他想,他大概也是拥有了白婴攻打北都时的那种状态,至少这些号称无敌的圣叶军,就是被他亲手摧枯拉朽一样地毁灭了。
想想真疯狂,至少要有自己的老师那样顶尖的才华和控制力才能这么快毁灭一个不败的神话……那一刻,他做到了。
圣叶军被单单一支北原来的,年轻人指挥的军队打得血肉满地,余下些许残部不敢出城门,只能依靠弓箭手在城头拼死抵挡。
只是,城墙,怎么……那么高啊,那么多想回家的人在这里呢,它,怎么还是那么顽强啊。
西都的城墙薄而险,越是高处,越是薄,最高处仅容得下五人列队站立,而此刻,那城墙下的尸山,已经离最高处,那些尸体的重压全部压在城墙的险坡上……让精灵的弓箭手们甚至于产生了错觉,那薄薄的城墙,竟然有一些晃动……
然而事实也如此。
雪花飘进了弓箭手的眼底,他疑惑地后退了一下,手中的箭簇一个不稳向天空射去,就在他疑惑时,脚下一空,他看见城头上精灵的七叶圣旗轰然倾下……
城墙塌陷的那一刹那,嬴螭笑出了声。
十几年了,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
白婴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自己有着九个视角,喜怒哀乐、愚敏狂静,加上一个满脸仇恨的人格,九个人格来回撕扯拉锯,最后被一双手挨个梳理好,等到主体意识回归时,她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九头蛇?许德拉?还是什么的……
正如唐三明的预言后她的那场蝴蝶迷梦一样,无从解释。
随后是漫长的意识回拢,思想中的幻象一一归于黑暗,瞳仁找到了知觉,随后慢慢睁开眼。
“刚缝好针不久,别做大动作。”
是安琢的声音,白婴的触觉回归后,慢慢想起来自己是被一枪打中了,脊背上的疼痛不算难忍,但还是疼的,抿着干涸的嘴唇半撑起来。
“这是在哪儿?神殒之野怎么样了?西都战况呢?”
一听她刚醒就问战况,安琢用注射器抽取一个小玻璃瓶中液体的动作一顿,冷淡道:“这就是西都,你说呢?”
那就是打下了。
白婴微微松了口气,好在自己重伤后还有个战神镇场子,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都晕了这么久了,你是怎么让他们不把你当可疑分子关起来的?还让他们同意你在我身上动刀子?”
“刷脸。”
也是,就这张和安铭九分九相像的脸,看一眼都能让禹都众妖族脑补出一个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的故事。
“有一件事,”安琢沉默了一下,坐在白婴面前,道:“你需要冷静一下。”
白婴一滞,只听见门外一阵骚动,一个痛恨至极的吼声从门外传来——
“以后再没人和你争权了,你满意了吧?啊!嬴氏在前线拼杀,你在哪里?你在那里!”
“白九婴!你出来啊!死了!都死光了!”
“白九婴!踩着螭儿的尸体拿回的西国,你安心吗?你安心吗!”
第一百零一章 梨花委地
西川妖族的葬礼,是在一个人死后,将他的骨灰埋在附近山上最古老的梨花树树根下面,人们相信,来年雪消花绽的时候,逝者的意志会附在花瓣上被山风送入故土的人家。
“你后悔把他们带出来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自己的头砍下来。”
白婴坐在树下面,眼神空空地望着头顶上的枯枝,任雪花落了满襟,也好像不知冷热一样,声音异常冷静。
“你说,为什么这些傻孩子总是不愿意等一等呢?别那么有志气,别那么倔强,有什么不好?”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谁不是在为圆满的结局跑?命都没了……他的信仰,值吗?”
“想哭就哭,别说了。”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就算局面再恶化,我也能帮他收复故乡。”
“别说了。”
“我骗他出来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说的……好像自己像个救世主似的,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这条路太难了,永远都有人在牺牲,他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单单是为了嬴螭的死,安琢能清楚地感觉得到白婴的恐惧和茫然,半蹲下来淡淡道:“这里始终是潘多拉,更多的人愿意把命交在你手里,而不是单单去看利益得失。”
白婴眼神空茫地望着他,哑声道:“我害怕。”
“它只是一场长梦,不管这里的结局怎么样,你也总是会醒的。”
既然噩梦总是会醒的,为什么不拼命把这里的结局写得完美一些呢?
白婴把眼睛埋在手心里,半晌,咽下满怀涩然,说道:“是不是你们这些人,都习惯了这些?一定要把牺牲看得很淡?”
“很多时候你没有多余的选择,甚至要亲手计算好牺牲的顺序。”
“我也是?”
“不,反之,我们都在你的牺牲计算范围内。”
白婴就着他伸过来的手站起来:“你对自己真狠。”
“彼此彼此。”
白婴脸色苍白地扯出个笑,回过头拍了拍老梨树的树干,雪花簌簌地在手背上落了薄薄一层。
“我走了,傻孩子,你就在这里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看着老师怎么把那些敌人从你的家里赶走。老师向你承诺,从这一刻起,我生前死后,你再不会流离失所,再不会孤苦无依……”
……
战后的城池白婴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没有见过反抗得这么激烈的。
三路大军镇压,城中四处可见被雪掩盖的尸体,有的是精灵的军士,有的是平民……他们和逐利的矮人不同,不会轻易屈服于城池易主这个事实。
“王,这是伤亡的细目……还有一些待查,精灵平民反抗激烈,有很多成年平民不是出逃就是隐藏在城中不知道的地方。”
走在西都的中央大道上,左右的巡防妖族士兵大多都认得这个喜欢战前战后四处巡视的统帅,一一过来见礼,眼里虽有悲戚,更多的却是对战胜者的狂热崇敬。
“青壮出逃?他们难道就不管自己家中的妻小吗?”
“这……他们的教义认为,成为俘虏是对众神的不忠,如果自杀殉神,死后就能被众神接往天堂。”
那参将说话的时候,很小心地看着白婴的脸色,比之以往,这参将的眼神里多出一丝隐约的敬畏。
白婴看着周围的巡防卫不停地押解着一批批眼神狠戾的精灵民众,沉思了片刻,道:“精灵的西教教派分为七叶派和圣典派,前者归属于王室统领,教条信仰较松,有三分之二的民众属于这一派,他们也信教,但不参与活人祭典之类的活动。这一派可以争取教化一下,至于那些顽固的圣典派,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怎么出气怎么办。”
“是。”
那参将领了令后走出几步,又顿了顿,不由得看了一眼白婴的后背,一抬眼对上她身侧那个面容肖似安储王的男人的冷眼,不由得心神一凛。
嬴氏拼命攻破西都,这才有了如今的战果,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储王牺牲,代表着嬴氏已经不得不出局了,本来安氏上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突然横空又杀出来个和安铭面容如此肖似的人……而安氏那边竟然毫无反应。
这些还不算最可怕的,那日白婴重伤,众目睽睽,白婴背后的帝纹,他们想问,却又都怕问了便丢了性命。
帝纹岂是能轻易伪造?只怕等到这消息传往禹都,巫神殿十二大巫便要闻风出动了……到时白九婴重权在握,与那巫殿大巫,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何况……
那参将疑惑地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的天妖纹……天妖纹间互相有着微弱的感应,那时他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有一种源自本能的压迫感,而非伪造。
是错觉吗?
……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那半年的学不是白教的,教学相长,有什么比和各族学生一起生活更能了解风俗的呢?”
“这两个教派应是后来演化出来的,唐三明的时代只有一个圣典派。”
“当然,圣典派维护的是教权,而七叶派则是为巩固王权而生,其实就算不发生战争,我敢肯定十年之内精灵内部的宗教和王权必然要分个高下。”
白婴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从有记载的历史上看,唐三明也算是圣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一个汉文化的神棍是怎么混入西教的?”
安琢垂眸回忆了片刻,说道:“唐三明实际上是隐世道派的人,来历很神秘。他在精灵内部潜伏的时候,靠着风水推演术来解释西教的教义,准确推演未来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容易吸引一些狂热的信徒……何况当时精神处于被妖族镇压状态的精灵。”
“也是个狠人。”白婴叹了口气,此时她听见前面一阵喧哗,街角一个十三四岁的精灵少年正被两个妖族士兵打翻在地,满脸是血地在地上抽搐着。
“等一下!”
白婴皱眉喝止了他们:“这怎么回事?跑散的小孩子们不是要送到收容营去吗?”
那两个士兵回头一看,忙单膝跪下来:“王,这个小孩藏了刀砍伤我们三个弟兄,我们正要抓他回去。”
“你当我眼瘸?都快打死了还算抓?”白婴走过去看了看这少年身上的伤,对那两个士兵道:“既然是他先动手的,这次就不罚你们了,去找收容营的郭辛让他来处理。”
“王,这个小孩很危险,还是让我们直接带他去收容营吧。”
“等你们把他拖回去他流血也流死了,杀人放火是战场上的事,下了场就给我把杀气收一收,留着下次出征用。”言罢,白婴看了看这个精灵少年几乎变形的脚踝,道:“你们俩分一个人去找大夫,顺便给郭辛传个话,如果西都城中有精灵的医者愿意为平民诊治的,就安排他们去收容营和伤营。”
……这是那个在南都屠族屠得洗月台上的血都擦不干净的太辅王?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也只得无奈应声行事。
那个受伤的精灵少年身体蜷缩着发抖,却也听到了他面前这女子的身份……妖族太辅王?攻破西都的统帅?
一时间他已顾不得肉身的疼痛了,咬着下唇突然暴起,手里的碎瓷片猛地划向白婴的喉咙,岂料旁边鬼魅般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一卸力,他手里的碎瓷片就掉了下来。
少年面露绝望,眼睛赤红地瞪着白婴:“你这个恶鬼!为什么要入侵我们的家园!”
他这话一出,周围拔剑围过来的参将一愣之下,面露嘲讽。
白婴险险被划伤,定了定神后,示意安琢放开他,淡淡道:“从前有个强盗从一户人家抢了个梨送给他饥饿的小孩,被偷了梨的人家找上门来,杀了强盗,把梨从饿得快死的儿子手里又抢了回去,这个饥饿的小孩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家的人,抢我家的梨。”
“你可以站在你的立场上说我是入侵者,这是你的立场和自由,但我不接受你的道德指责……你怎么知道,那被偷了梨的人家,就没有饿死的小孩呢?”
“大家都很自私,而你只是运气不好,你父辈的恶果要你来承担,遗憾的是,你的对手远不是你所能抵抗的。”
白婴说得那少年面孔呆滞,拍拍手站起来道:“大夫呢,让他们动作快点。”
“王,他袭击您,应该直接处死。”
白婴满不在乎道:“兽人的杀手都没能打死我,要是让一个小娃娃得手了,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说话间,远处一个人骑着马过来,一近前看见白婴,当头就是一句:“狙击枪都没打死你,你千年耗子投生的?”
“别管我是什么投生的,童子亦你跟我解释一下,你在的盘子都能让我学生牺牲了,你这战神的名头是不是得撸下来了?”
“我特么的怎么知道你教出来的娃蠢成这样,哪怕有你万分之一的猥琐,还能把命搭进去?”童子亦脸色也不好,在他看来任何硬拼都是胡闹,后来就算凭着最少的兵力把整个西都蚕食下来,他也不屑于提。
白婴面无表情道:“那这锅谁背?只打下来个西都,都不够给我学生偿命的。”
“好吧我明白了,鹏鹏和精灵王残部,掐谁?说话。”
“你掐精灵王,我掐鹏鹏。”
“不我掐鹏鹏,你去掐老头子。”
“我不喜欢老头子。”
“尊老爱幼乃优良品德,掐老头子我嫌侮辱智商,你要是跟我抢鹏鹏我就干脆撂挑子回去陪小媳妇去,老头子和鹏鹏都归你管。”
“你这么不负责任对得起本王给你封的天蓬元帅吗?两个你都带走,我要回禹都忙着整肃好内政再谈下一步。安琢你是留在西都调查基地的事儿还是跟我回禹都处理安铭的关系……我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你这是什么眼神?”
只见安琢在一边脸色不善地看着白婴,问道:“鹏鹏是谁?”
第一百零二章 铁衣归魂行
“天妖纹……你确定?”
“我也不信,但巫神殿的大巫今天刚从地底出来,如果是寻常伪造的天妖纹也就算了,但那战场上的人口口声声说那是帝纹,加上事关太辅王,我觉得——”
“禹都又有人不安分了。”
孔桑放下手里的笔,不禁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他接下这个司相的位置就是要秉承鼎公的意志,自白九婴上位以来南征西讨战无不胜,看在大局的份上,他倒也不在立场问题上磨蹭。
可前线形势大好之际,那些亡国之时战战兢兢的人们心思便又活络起来了。
白九婴的地妖身份本就是他们□□的最好攻讦借口,现在又弄出一个伪造帝纹的谣言,虽不知是真是假,但整件事情能这么快传到巫神殿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说背后没有推手,谁信?
“这样吧,你们这两日派一两个身手较好的高手,假装刺杀大巫,弄出点动静就撤退,之后再看看氏族们对此事的反应,如果有哪家要急着派遣护卫保护大巫……那他们多半就脱不了干系了。”
裴轻砸了一下手心:“不愧是孔师,这法子妙!我这就去办。”
裴轻走后,孔桑见卫骁一脸沉思,遂问道:“你好像对这件事有别的想法?”
“呃……”卫骁皱眉犹豫了一下,道:“司相觉得,白师像是会为掌权,把自己强行假造为天妖而造势的吗?”
“我也正奇怪,那些幕后的推手多半也是有所凭据才会拿这个起事,我推测妖纹之事为真。但以太辅的性情,就算是□□也必然是以军功服人,应该不屑于用这些蠢钝手段才是。”
她可是刚刚收复了南都,这样堪称挽狂澜于既倒的功绩,又怎么会多此一举?
“司相,我们只知道伪造帝纹的消息传回来在先,而神殒之野的战报在后,消息传得比军报还快,这是不是能说明什么?”
“她既然选了以身为饵调走禹都那些眼睛的视线,身边的虫子多是必然的。”孔桑闭着眼睛按了按疲惫的眉心,道:“可以肯定的是,她遭袭后伤情没有我们想象得重,否则那些虫子也没必要再去拿伪造帝纹的事情来污蔑她。”
“其实说到天妖,我有些疑惑埋在心里很久了。”卫骁拧着眉心,语调古怪地问道:“您觉得白师像个地妖吗?”
孔桑被他问得一怔,不禁回忆起白九婴的形貌……肤色微冷,体质就平均水平看也不算太好,一眼看上去和那种与精灵混血的妖族没什么两样,这不是地妖是什么?
“何以见得?”
“您还记得我们在血葬原和兽王麾下毒沼兽人对阵的那一次吧,事后部下们的损伤报告来看,就算是我们军队中较为强健的地妖,被毒箭擦伤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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