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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点尸成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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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竞他们来得也不算迟，谢意欢手中那只鸡腿刚刚啃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谢意欢从猫眼看去，敲门的是陈晓竞和一个年轻男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谢意欢只开了一道门缝，将脸露了出来。那个年轻的男人，谢意欢猜想是童一贯。可那个漂亮的女人，谢意欢就不认识了。
陈晓竞看见谢意欢，就先介绍了那两人：“童一贯和欧阳婧，我们的朋友。”
陈晓竞说是“我们的朋友”，谢意欢这才把门彻底打开，让他们换鞋进来。
“这还真是……热闹啊。”欧阳婧看着客厅内五花大绑着的两人，撩了撩长长的卷发说道。
被忘记的时间
“你都做了什么？”随后进来的陈晓竞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很无奈地撑着额头发问。“虽然这两人很碍事，但现在还远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现在就是了，我不能再等了……”自然卷也不能再等了。
谢意欢站在三人的面前，说道：“我要带着自然卷离开这里，你们愿不愿意帮我？”
“如果我们不愿意，你要怎么办？”欧阳婧挑眼玩味地看着谢意欢的手问道。
谢意欢闻言，舒展的手掌收紧了手指攥成了拳头，她笑了笑回答说：“那就要麻烦你们也在这客厅睡一觉了。”
欧阳婧垂眼仔细打量了对面小姑娘的那双粉拳，白白嫩嫩的一双手握成粉团子一般的拳头……能有什么杀伤力？
“相信我，你们三个人都打不赢我的。而且，我打架没有章法，也不会控制力道，真要是打起来，说不准你们就不是睡一觉了。”后面那句谢意欢是对着陈晓竞说的，陈晓竞知道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吓住他们。
“没说不帮你。”陈晓竞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意欢。看来这一次又一次的糟心事，总算是把这人逼出了点狠劲。不过依旧傻得冒泡。
“今天我们来就意味着是和你一边的，当然要帮你走而且还要和你一起走。可你这样做也太急了，什么计划都没有就动手！”陈晓竞每回教训谢意欢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听到陈晓竞的话，谢意欢松开了拳头。她对陈晓竞有信心，可现在她冒不起一点险，所以不得不问一问。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有计划。”
“你有什么计划。这可不是屏潭那个一团乱的小基地。我们没有可靠、强大的盟友，只靠我们四个太难了！”陈晓竞自己这几天想破头也想不出一个周全的计划。
他们本应该寻找一个盟友，或者说向其他基地求助，像在屏潭那样。
原先被困在屏潭的时候，他们找了现在的中央二号基地。二号基地的军事实力是可以直接碾压屏潭的，而谢意欢的价值也足够吸引二号基地动用军事实力去碾压一个对它来说无足轻重的屏潭。
可现在他们被困在了二号基地，又还可以找谁呢？谢意欢的价值依然很大，大到可以吸引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基地。可吸引是吸引，攻入二号基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以二号基地的实力，放眼全国，没有哪个基地敢说自己能像二号基地攻下屏潭那样轻轻松松地攻下二号基地。
其他的基地的确是想要谢意欢，可愿意和二号基地开战的却少。那些基地如果一旦得到消息，大概会和二号基地交涉、谈判，甚至威胁二号基地，但却不会开战。因为代价太大了。
那靠他们自己？
陈晓竞和童一贯、欧阳婧都是脑力劳动人员，不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这几双手可确实没有以一敌百之力。就算是身负怪力的谢意欢也没有这个能力。
“你现在这样单靠我们几个是在以卵击石！”陈晓竞的脑子里又迅速过了一遍现在的情形，烦闷地摘下眼镜狠狠揉了一下眉心。
“我的计划就是以卵击石。”
“什么？”童一贯看着谢意欢说出了他进门的第一句话。他身旁的欧阳婧也一脸惊讶地看着谢意欢，觉得这小姑娘估计是被实验弄坏了脑子。
陈晓竞一开始也觉得谢意欢脑子坏了，但要不了半刻，他就反应过来。谢意欢并没有傻，以卵击石的确是他们现在可以选择的最好的办法了。他推了推眼镜看了看面前的卵……不是，看了看眼前的谢意欢，心里不免有些惊叹。看来这回不仅是把这人的狠劲给逼出来，还逼出了几分聪明劲来。
以卵击石，对于卵来说当然是不堪一击的。可当这个卵的安全对于石头来说无比重要的时候，石头反而会为了顾全卵的安危而缩手缩脚无法展示平常的战斗力，甚至还要在战斗中来保护卵的安全。
虽然他们这四个人不可能战胜整个二号基地，但是二号基地为了保全谢意欢的性命，必定是不敢对他们使用致命的武器的。这样一来，他们倒还真的有一线生机，幸运的话真的能逃出基地。
“这样做的确有可能逃出去，但是逃不远……”
“所以才需要你们的帮忙。”谢意欢打断了陈晓竞的话，“人我已经打昏，没有办法在停下来了。今晚就要逃走，我们分头行动。”
以卵击石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光凭着二号基地对谢意欢的顾虑，他们是逃不远的。谢意欢请童一贯和欧阳婧去黑进其他各大基地的网络，之后让陈晓竞和他们两一起去找季为民，威逼利诱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季为民送他们控制住顾天立的人马。
至于谢意欢自己，她要去救卷卷和何知朝、陆逍遥、莫虎。
“莫虎……已经被他们害死了。”童一贯低着头没有看谢意欢。
童一贯的那句话在谢意欢的脑袋里来回撞击，那一刻她眼前闪过了莫虎躺在实验床上的画面，陆逍遥的，何知朝的……还有自然卷的。谢意欢有一刻几乎站不稳，她使劲咬了咬下唇才努力找回片刻的冷静：“那……那我们更要快点，快点把他们救出来。”
童一贯和陈晓竞点了点头，但都没有说话。
欧阳婧和这两人随着谢意欢往外走，她觉得这样的沉重的气氛作为行动的开始实在是太不吉利，所以随意开口打破沉默：“他们竟然会和你说季为民是顾天立的死对头？”这问题欧阳婧也是真的有些好奇的，毕竟顾天立对她应该是严防死守，不应该把自己的死对头的信息暴露给谢意欢知道才对。
“他们没说，我自己发现的。”
顾天立的确是对谢意欢严防死守，这件事情谢意欢没听任何人说过，也没有问过任何人，毕竟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但谢意欢先前只是刚从太平世界穿越过来，对危险不敏感和有些天真，她并不傻。科研所里隐隐分成两个派系，两派人虽然一起工作的，但关系却不好，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是分开坐的。占人数十之七八的那波人里有李求真、韩琦和裴青，显然是顾天立那边的。而剩下的那一小波人里有经常给谢意欢记录数据的那个黑框眼镜小哥，那小哥姓季。这位季小哥谈天的时候就曾经无意或者故意告诉过谢意欢，他是季为民的远房亲戚。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说，现在先分头行动吧。”谢意欢催促着送三人出门，顺便将一盆鸡腿塞进陈晓竞的手里：“这个给你们好骗骗门口的守卫。你们注意安全，我们季家宅见。”
“你也小心。”“待会见。”
陈晓竞三人告别谢意欢，走向那黑暗却总会亮起来的夜里。
谢意欢合上房门走回客厅里。她提着茶几上的水壶走向裴青，然后往他脸上猛地一泼，还有些烫人的热水浇了裴青一脸，连带着一旁的韩琦都湿了头发。裴青的脸被烫得有些微微发红，他的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醒啦？”谢意欢将水壶往地上一放，然后拎着裴青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唔……唔！呜！！！！”“唔！！”
这壶水不仅泼醒了裴青，连带着把韩琦也给弄醒了。但两人口里之前都给谢意欢塞上了毛巾，所以此时就算醒了过来也只能发出一些挣扎的声音，说不出话来了。
裴青被谢意欢拉着站稳了身子，接着肩膀一紧，自己的双手就被谢意欢反扣在了背后。然后裴青看见谢意欢伸出空着的另外一只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捞出一把水果刀。寒光在空中一闪，裴青就发现自己的腰上抵着一个冰凉的硬物。
同时裴青听见谢意欢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裴先生，麻烦你带我去找顾明起和其他那些被你们拿去做实验的伙伴。你最好乖乖听话，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将你剖成两半也是可能的。”
明明还是原来那清丽婉转好像珠落玉盘的声音，可在裴青的听来就如同淬了毒的利刃一样让人发颤。
向完结飞奔
科研所地下实验室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自然卷坐在床上，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掌心。他在等走廊的脚步声。
哒，哒，哒。
走廊上按时响起了脚步声，每隔两小时一次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自然卷房间的门口，接着想起一连串电子按键的声音。之后“咣”的一声，房间门应声打开，探出一个红棕色的毛茸茸的脑袋来。
“顾，又见面了。”西蒙笑着和房间里的顾明起打招呼，碧绿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西蒙早习惯了自然卷的沉默，也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尴尬。他手里举着针管，一边挤压出针管内的一些空气，一边自顾自地用蹩脚的中文唠叨着：“你也不要这样不开心脸，我和你都是一样的，被迫在这里。至少，你对我，别这么不开心。”
西蒙自从在屏潭被俘虏了之后就一直在科研所里工作着，但这样的工作是被迫的、被监视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发展前景的。西蒙觉得自己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奴隶，被迫贡献出自己的智慧和劳力，但却得不到任何的回报。而事实上，二号基地也的确是把西蒙当做是奴隶的。不过也亏西蒙之前是米勒教授的手下，有参与过最初的异能复刻手术，他也因此算得上是一个有价值的奴隶。要不然他今天也不能在这里见到自然卷，而是会和其他的战俘一样，被送去修城墙去。但即使是这样，西蒙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反而是装了一肚子的委屈。也是，本来要是没有二号基地的横插一脚，西蒙早就带着谢意欢和自然卷回了米国，最少也是能被升做掌管一处科研所的所长了。
所以现在在这里被当做奴隶一般工作的西蒙当然是满腹怨气，他一边挽起自然卷的袖子一边就说：“我们是一边的。我恨死这个地方了，我比你们这边的人聪明多了，比所长都聪明，复刻手术核心部分全是靠我，可是我却永远只能做一个小职员！”
自然卷还是沉默着，对他的抱怨不予理会。
西蒙的牢骚得不到回应总觉得有些不满足，于是他又说道：“我知道你也恨死这个鬼地方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回只有我一个人来，摄像头只能看见我们两个，听不见我们说的东西。”
因为自然卷的能力太强，所以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之前西蒙等科研人员每次过来注射药剂的时候都会有士兵陪同。不过次次下来，自然卷都毫无抵抗力地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任凭处置，所以渐渐的大家也就放下了戒心，来的人越来越少。这一次就干脆只派西蒙过来跑腿了。
“谢意欢在哪？你一个人？”
“你的小女朋友在地上，今天也很安全！怎样，现在有心情说话了？我一个人来的！所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还是自然卷来这里以后第一回和西蒙搭话。虽然自然卷依旧是低着头看不清脸，但西蒙还是很激动得鼓励着自然卷。
但西蒙的话音刚落，自己的手腕就被整个翻过去，手上的针管也被抽中。空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他循声看去，挂在墙顶的摄像头已经碎了大半。他低头想去看摄像头的残骸，但是脖子却被死死的掐住了，西蒙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对他说：
“监控室在哪？”
“第一间！这层楼第一间，电梯旁边！”
西蒙没有一点防抗就迅速招了监控室的所在。他可是了解这位顾先生的，那漂亮的人类皮囊下面可是藏着比魔鬼还要恐怖的力量。西蒙害怕自己要是稍有迟疑，自然卷就会立刻把他的脖子拧断，送他去见上帝。
“哦，上帝啊啊啊————”西蒙的话音在走廊上回荡。
西蒙刚刚招了监控室，自然卷就扯着他的脖子，冲出房间，用不似人类的速度在走廊上飞奔。科研所的地下本来严不透风，可因为自然卷的速度，西蒙觉得自己被卷在一股飓风之中，连尖叫都是散的，更不要提睁眼看看周围了。
等到悬空在风中的脚尖终于落地的时候，他在连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中睁开眼睛，监控室里面早就一片狼藉，几个士兵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身上还推着一些被撞落的重物。而他身边的自然卷正给最后一个士兵一记手刀，然后那个士兵就在西蒙眼前想团土豆泥一样软在地上，昏迷不起。
西蒙咽了咽唾沫，知道自己现在以及接下来估计是没有求救的机会了。他偷偷地瞥了一眼身边红着眼睛的俊美男人，突然想起自己的导师——米勒教授在第一次看见这位的身体各项数据的时候感叹的话了。
他那胡子花白的导师当时捏着那张写满数据的纸感叹道：“上帝给我们送来了一个恶魔。”
此时的西蒙无比认同他的导师，只不过，他还想祈祷，请求敬爱的上帝把这个恶魔给送回地狱里去。
不过上帝大概是不会满足他的祈求了。那双染血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命令道：“去切断监控室和其他地方的联系。”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比被一把上了膛的枪抵着还要能让西蒙听话。他装作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生物学家而不是程序员，无比乖顺地上前，搜肠刮肚地找回大学的计算机知识，切断了这间监控室与其他地方的数据交流。
西蒙做完这一切，就转头努力对自然卷扯出一个笑容来：“弄好了。”
然后西蒙就不得不再一次拗起脖子，因为他的脖子又一次被自然卷给掐住了。他被自然卷一路扯到电梯前，电梯门刚一开，西蒙就觉得自己脚上腾空了。电梯顶上的灯，电梯底部的地毯，电梯壁上贴着的“科学民主”的标语，都在西蒙的眼中旋转了一周。摄像头被踢爆的声音在西蒙的耳中再一次响起，然后谢天谢地，他们落地了。
西蒙扶着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自然卷是扯着他直接踩着电梯内壁跳上去凌空踢爆了摄像头。
“上帝给我们送来了一个恶魔。”米勒的话再一次在西蒙脑袋里响起。
而恶魔的冰冷的声音在西蒙的脑袋上响起：“何知朝他们在哪？”
“7层。”西蒙忍住胃里的不适，抖着双腿回答道。
自然卷闻言按下了按钮，西蒙抬头看见电梯顶端的数字不断的跳跃，他们正在被送往第七层。然后西蒙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他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将要把这个红眼睛的恶魔带去什么样的一个地方。
第七层除了关押着第一批被转化者，还有一些东西会让这红眼睛的恶魔变成比恶魔更加恐怖的存在。
西蒙觉得自己要站不稳了。
上帝啊，救救你的子民吧……
向完结飞奔
电梯门应声而开的时候，西蒙下意识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身边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腾腾的杀气。
在自然卷看清第七层所放置的东西的那一刻，他将迈出电梯的左脚顿时停在了半空中。他整个人如同被凝固在空气中一般，唯一的动作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第七层里放着他的女孩，不止一个，而是无数个。
数不清的谢意欢几乎堆满了第七层的每个角落。她们□□着身体，□□得被关在了灌满透明液体的玻璃器皿之中。她们有些身体还完整着，杏眼紧紧闭着，黑亮的长发在溶液中缓缓的飘动着。而有些缺少了胳膊，有些没有双腿，有些肚子上的皮肤被割开，五脏六腑都暴露在溶液之中。还有一些被从溶液中取出来放到实验床上，她们被剃光了长发，头皮也被掀开，露出里面纹路复杂的大脑……
“喂！你在干什么！”
西蒙听见有人朝他们喊，于是睁开一只眼睛来。不过他还没有看清那个倒霉的说话的人，自己就被一股力气狠狠地甩出电梯，撞到墙壁上后滑落下来。四肢传来的剧痛让他顾不上可怜其他人，他自己大概断了一根肋骨，右小腿也骨折了。西蒙痛苦而可惜地长叹一声，这样看来自己是无法趁着这位顾先生发狂的时候逃跑了，不过也总比那些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可怜虫要好上一些……
自然卷如同西蒙之前所猜测地发了狂，他并没有如同之前那样迅速地击晕在场的所有人。反而放慢了速度，一个人一个人，从双腿到腹部再到手臂，依次让他们感到了巨大的痛苦。之前那个喊话的男人此时已经像他的同事一样躺在地上，除了吐血，再也没有力气做其他的事情。
也算是他们幸运了。要不是谢意欢的脸不时地在自然卷那双已然血红的眼睛里浮现，他们此时早就没有机会感觉到疼痛。
自然卷深深呼吸几次，忍住想用自己的脚狠狠踩烂地上那些脑袋的冲动。他站在实验床边上，那双哪怕是掐人咽喉都不曾颤抖的手此刻却在那张和谢意欢一模一样的脸上空发着抖。
自然卷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他的女孩，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
他知道这些被砍去胳膊掀开头皮的东西并不是他的女孩。
他知道。
可是自然卷的双手还是忍不住地在颤抖。这些东西和他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这些人今天这么对这些东西，来日就会对他的女孩也做这些事情或者更过分的事情，也许，他们已经做了也说不定……
颤抖的指尖在空中收回，自然卷走到西蒙面前，用染着血的手攥起他的衣领：“会销毁这些东西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西蒙总觉得看着自己的这双红眼睛的血色更加深了。西蒙咽下喉头的腥甜，连忙点头：“会的，会的。”
西蒙摸了摸被松开的衣领，撑着墙一瘸一拐地将七张实验床上的克隆体送回溶液玻璃罐里，然后在穿越过一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工作人员，走到操控台边上。他调出销毁克隆体的程序，然后操控着鼠标缓缓点向“销毁”。
啧啧，三百七十个克隆体……那该死的李求真也算是花了大本钱，要是让他见到这些全部都被销毁了，估计会气得直接去见上帝吧。
躺在地上的那些科研人员显然也这么想，有一个甚至不顾自己满口鲜血就含含糊糊地从他们喊起来。只可惜，他才刚刚发出声音，就被自然卷扔出去的铁盘给击昏了。西蒙看着那人软绵绵地倒下来，手上毫不含糊地立马点下了鼠标左键。
三百七十个溶液玻璃罐一起发出一声巨响，每一个玻璃管里的溶液都随着巨响开始像是沸腾一般不断冒出拳头大的气泡。气泡越来越大，最终占据了整个玻璃罐，使人再也看不清原先在里面飘荡着的黑发。半分钟后，三百七十个溶液玻璃罐又重新发出“咔”的一声，然后玻璃罐响起哗啦地排水声，气泡和溶液一起被迅速地派出玻璃管，而原先在里面的克隆体早已不见踪影。
于此同时，在巨大的排水声中，电梯也响起了开启的声音。在场的人里只有自然卷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并且应声望去。
电梯门应声而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跑出来，向他跑来。
******
话说谢意欢那边，和自然卷这边相似，裴青的命握在谢意欢手里，他如同西蒙一般听话地把谢意欢带去了科研所的地下室。
“我接到首长的命令带实验体去下面。”面对着伸出手臂将他们都拦下的士兵，腹部抵着一把水果刀的裴青为了性命不动声色地编了个谎。
装作被注射的药剂全身无力的谢意欢搭在裴青的怀里，看不见那个守卫的神情，只听见他犹豫的话：“可是我并没有接到这个时间段有人要来的通知……”于是谢意欢又将手中的刀刃往前送了一点。
感觉到腹部刀刃带来的压力增大，裴青的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我那是紧急命令，怎么？要打电话让首长亲自和你说吗？”
裴青是顾首长的亲信，又时常带着这个实验体出入地下实验室，加上他此时亮出了首长。守卫的士兵虽然又疑惑，却也找不出什么奇怪之处，只好乖乖放行了。裴青半抱着怀里那个正拿着刀抵着自己的谢意欢越过士兵，在电梯外输下了密码，然后带着谢意欢走进了电梯内。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守卫和裴青、谢意欢隔在两个空间里。裴青看了看紧闭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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