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点尸成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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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还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谢意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路按部就班地念完小学念中学，念完中学念高中。爸妈建议她英语弱要加强，她就去补习个英语，爸妈觉得理科更好考大学，文理分科的时候她就选了理科。一路这样活到十八岁，谢意欢从来没为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操过心，也没自己拿过什么注意。唯一一次反抗想要争取主导权就是填报志愿，她妈看上了临川医学，害怕见血的谢意还宁死不从，所以离家出走。唯一的一次反抗，最后还车祸身亡被送来了处处见血的末世。
　　言归正传，谢意欢从小就是个没有主见也没有远见的主。可到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在21世纪的家里了，而是到了一个丧尸横行危机四伏的末世，既然不愿意想陈晓竞所说的那样靠杀丧尸来赢得活下去的机会，既然想要好好地使用自己的金手指，她就要开始好好地考虑未来规划生活。
　　毕竟她身边已经没有了替她考虑分析未来的父母，只剩下一个什么都不说只懂得在她打人的时候抓住对手、打完之后弄水帮她擦手的自然卷了。
　　嗯，在谢意欢正一腔热血决意从今往后要做一个深谋远虑的人的时候，自然卷正在专心致志地擦她手上的污血。
　　之前拍丧尸的时候，也不是每一个都能找到干净的地方下手，几次下来，谢意欢的左手都有了一个血掌印。自然卷大概是在她和陈晓竞对话的时候找来的矿泉水，他估计没找着干净的布，直接用了自己的白衬衫弄湿了就往她手掌上按。
　　自然卷一手握着她左手手腕将她手心往上翻，一手拿着湿衣角就开始擦。衣角和其中浸润的水，还有他的手都是凉的，可谢意欢却感觉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燃烧。从上小学起，谢意欢就没有被人这么专注又温柔地对待过了，自然卷的举止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婴儿一样。
　　手上的热意都快要烧到脸上了，尤其是在别人的注视下。
　　“喂，现在资源有限，秀恩爱也不要这么浪费水，擦一遍就够了啊。”单身狗陈晓竞提出抗议。
　　“水……我要水。”不止陈晓竞一个人发出了声音。
　　谢意欢低头一看，那个戴帽子的小哥虽然还没睁开眼睛，但嘴里也在嚷着要喝水了。她又成功地救回一个人。
　　这一次，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救了三个人

　　最先醒来的是戴帽小哥，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有些话唠和痴汉。该特征表现在，他刚刚醒转的时候，一见给他递水的谢意欢就忙伸爪子想要去握谢意欢的手表白，当然，自然卷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美女，我叫陆逍遥，你可以叫我逍遥哥哥啊～今年十八岁，水瓶座，身高一米七八……嗷！”这是陆逍遥被自然卷踹翻在地面上前说的话。
　　陆逍遥是谢意欢见过转化回人类之后接受最快也是最欢乐的一个人，像陈晓竞陈明他们醒来之后无一不都用了很久的时间来消化这个吃惊的现象，但大概因为是他欢脱话唠的个性，陆逍遥好像跳过了这一阶段：
　　“这么说，欢儿妹妹，你简直是就是我的救星，在下实在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吧！”
　　没去计较自然卷的攻击，人不错，就是话痨又痴汉。
　　谢意欢在心里给陆逍遥下了个定义，然后默默地离他远了一些。
　　剩下的两人也很快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成功地由丧尸转化成了人类。一个是浑身肌肉看起来就自带黑社会气场的莫虎，而他实际上好像也真的是混黑社会的，他让谢意欢他们喊他虎哥。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位齐肩短发的清纯妹子，叫陆欣乐，末世来之前在念高二。陆欣乐的眼睛大大的，皮肤又白，属于看起来就能激起别人保护欲的软妹。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陆欣乐的声音也是又软又轻的。
　　陆逍遥再次也充分展现自己的痴汉技能，立马捧上妹子的手：“乐乐～以后哥哥一定好好罩着你！”
　　然后，陆逍遥一手的污血就立马让软妹陆欣乐爆发出了尖叫。
　　当然，尖叫被眼疾手快的莫虎捂在了嘴巴里。陈晓竞也开口数落两人：“都给我安静些，刚醒过来就忘了自己在哪是吧，是非要弄出些动静引来丧尸好再回味一下自己被丧尸咬死的那一刻吗？”
　　陆欣乐心理和外表看上去一样脆弱，被训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陆逍遥虽然面上不服陈晓竞，但也懂事地噤了声。
　　这时去了好久的郝仁带着陈明等人走了进来：“哟，都醒啦。陈小弟说的没错，我们在楼梯口就听见你们声音了，还是要注意点的。”
　　“大郝，怎么了这么久？”陈晓竞推着眼镜问。
　　大明举着手上一大袋子东西抢白道：“收拾了一下楼上的物资就慢了些。有了新人啊，来大家认识下啊。”
　　接着又是一通的介绍寒暄，陆逍遥这个人也是奇怪的，一点也不见打而且一点也不挑食。看见林佳佳也是扑上去拉小手顺带告白。照理按陆逍遥那张算得上俊俏的脸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可他也是点背了，林佳佳一脸低沉，显然还陷在自己缺了小拇指的伤心里，陆逍遥大大咧咧地上来就握她的手。
　　结果可想而知，陆逍遥的手被人家姑娘怒甩。
　　上去打圆场的永远是最和气的郝仁：“好了，大家萍水相逢都是朋友，不要弄得这么僵。小陆你也是，哪能随便拉姑娘的手。”林佳佳一下子躲到郝仁身后去了。
　　陈晓竞补刀：“有时间散发荷尔蒙的话，还不如正经的考虑下接下来怎么办？每个人都先定一定都要去哪个基地，中央三号还是屏潭？然后大家在合计合计怎么离开这鬼地方。”
　　“还当起头来了。”陆逍遥和陈晓竞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陈晓竞话音刚落，陆逍遥就低声刺了一句。
　　陈晓竞一脸高冷地不回话，陆逍遥见他不接茬，就掉转脸笑嘻嘻地问谢意欢去了：“意欢妹妹，你去哪啊？”
　　“她和我和大郝还有林佳佳都去中央三号。”陈晓竞替谢意欢回答了。
　　“你抢着说什么话啊，我问的是人家意欢。”
　　“我说实话，不信你自个问。”陈晓竞看向谢意欢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去中央三号你就是个蠢货”。
　　谢意欢也认真考虑过陈晓竞之前的分析了，中央基地对她来讲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她也就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我和你一起去～生死相随。”陆逍遥欢乐地决定之后又去游说陆欣乐：“乐乐，你和逍遥哥哥一道吧，我保护你？”
　　陆欣乐咬着嘴唇挪离陆逍遥，陆逍遥厚着脸又凑上去。谢意欢正看着两人撕扯，衣角就被扯了扯，回头一看是严秀。
　　严秀拉着何知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坐到她身边就低声地说道：“谢小妹，之前不还说没想好么，怎么就决定去中央基地了。屏潭小是小了，但是它近啊，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丧尸的，多走一步路就多一步危险。中央听起来是好，可这路上多危险，安全最重要啊。”
　　“严阿姨，我都决定了……”
　　“当然，阿姨自己也有私心。你那么厉害，阿姨也想和你一路。”严秀说着还把何知朝推到了身前：“但你看啊，阿姨不止为了自己，还有小何呢。小何这么小，你不能就让大明一个男人护着我们一个女的一个小的去啊。送佛送到西，你不能光救了我们就不管……”
　　何知朝先不乐意了，一把甩开严秀的手：“严阿姨，我自己决定去屏潭，没求着你们谁带着我去。谢姐姐你别听她的，我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但以后的路我一个人可以。”
　　谢意欢感动地拍了拍何知朝的手臂，再一次开口拒绝了严秀：“严阿姨，对不起，我没这个义务管你一辈子。”讲完这话，谢意欢也觉得继续和严秀待一块尴尬了，索性带着自然卷一起到陈晓竞那边去。
　　陈晓竞正和郝仁、莫虎在地上画着赵州的简易地图，见她来了也给她腾了个位：“还好你刚刚耳根子没软。我看严秀这人，到不如何知朝个小孩子拎得清。”
　　谢意欢摸了下耳朵不回话。一旁的莫虎倒是出声了：“何知朝是个硬气的，我喜欢。我罩着他去屏潭，以后可以收来做小弟。”
　　莫虎果然是个混黑社会的啊……不过对面就坐着一个兵哥，这样说话没问题吗？
　　郝仁比谢意欢脸上都淡定，一脸坦然地接话：“虎哥怎么不去中央基地？”
　　“啊呀，天子脚下事多，不好收保护费，不自由。”虎哥一手在地上画着地图，另一只纹着白虎的手臂在空中潇洒地挥了挥。
　　当着兵哥这么直白地说保护费的事，谢意欢默默地猜莫虎胆色过人，以前肯定收的一手好保护费，不过他笔下也是画得一手好抽象派地图。
　　这地图是之前莫虎和陈晓竞郝仁三个捡着从超市搜来的蜡笔在地上一起画的，陈晓竞凭着大学生活四年的经验画了一部分，郝仁画出一部分他之前搜集物资的路线，莫虎则是补充了一些靠近城西郊区新开发区。据说那一片里面有个游乐场刚开张，周边有很些小摊贩是他新增的收保护费名单。
　　谢意欢她们的所在位置在地图上被标了出来，地图上看起来，她们所在位置的大红点和莫虎抽象派游乐场蛮近的，也是城西方向，离出城的高速也不远，如果大楼外不是丧尸层层围住的话，开车出城很快。
　　游乐场、丧尸，游乐场、丧尸……谢意欢想起了原来被基友安利过的一部电影，她开口问道：
　　“我们现在要逃出去的主要问题就是外面到处都是丧尸吧？”
　　“恩，根本没有缺口。这也是基地纷纷放弃来搜集物资的原因之一，路上都是丧尸，人员只能靠直升飞机送进城，耗费资源得不偿失。”郝仁回答道。
　　谢意欢点了点头，又问：“你们看过《僵尸之地》吗？”
　　陈晓竞问：“怎么了？”
　　在那部片的结尾，女主和她的妹妹作死地去游乐场圆梦，她们开启了所有的游乐设施，吸引了一城的丧尸。
　　他们完全可以如法炮制。
　　“我想，我们可以把游乐场的设备打开，这样的声音至少能吸引半个赵州丧尸的注意。这样就可以制造出需要的缺口了。”
　　“谢意欢，赵州的电力系统早瘫痪了，这大楼里的发电机都被物资搜集人员搜走了，你怎么肯定人去了之后那游乐场能有点来开设施？”陈晓竞第一个出声质疑。
　　郝仁却说：“游乐场估计有。具我之前的了解，这金矛商城就是赵州西面最后一个物资搜集点了，再往西也不繁华，派人员去也不合算。”
　　“那游乐场自己备了发电设备的，我记着有次全城停电它也超常开着。”莫虎也证实道。
　　“也太冒险了，再说，谁去开设备引丧尸啊？这是送死。”陈晓竞不看好这个办法。
　　谢意欢握了握自然卷的手，说道：“我和他去。”
　　“谢意欢，你别逞强！”陈晓竞出声反对。
　　“我没有逞强，这里最强的就是我和他，我们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谢意欢指了指之前一起搜集的食物：“物资不多了，这里不能久留。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谢意欢并不是米国英雄主义大片看多了，她是认真的分析过。她有金手指和怪力，自然卷有非人的力量和速度，他们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郝仁也反对：“不行！再强你们两能打过一城的丧尸吗？！”
　　这件事上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莫虎就觉得办法不错，出声说道：“那再加上我，我三个一起去。”
　　“要不就让小谢他们试试，我们总不能一直留着啊，东西不够大家三天吃的。”陈明也开口了。
　　“不行！我反对！”郝仁的态度异常坚决。
　　而就在大家争论不下的时候，旁边听了一耳朵的陆逍遥出声了：“都别吵，我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救人

　　2015年10月16日，正午。
　　谢意欢、自然卷一众人站在大楼第二层也就是丧尸尸体最多的一层和陆逍遥干瞪眼。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谢意欢率先开口：“这就是你说的好方法？”
　　“是啊。”陆逍遥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手上却十分凶残地从不知腐烂了多久的丧尸尸体里掏出一块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内脏。
　　少年，干这事的时候，笑得这么开朗真的可以吗？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画风完全不一样啊。
　　“《行尸走肉》看过没？男主第一季里就是这个样子逃出丧尸包围圈的。外面那玩意对同类没兴趣，伪装成丧尸保证没问题，我实践过很～多～次～了。”
　　陆逍遥说着捏爆了手上的那团血肉。
　　谢意欢扭头掩面，感觉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自然卷顶着一张面瘫脸以外，林佳佳严秀等女人都不敢把眼睛往陆逍遥那方向放，莫虎那样左臂青龙右臂白虎的铁血汉子都脸色发青。
　　陆逍遥却仍旧一脸坦然地把捏碎了的血肉糊在身上：“都动手吧。血腥了点，妹子们就边上等着吧，我们男人绅士些，帮你们糊。乐乐妹妹，来这里，我帮你啊～”
　　说罢，他伸出那挂着碎肉的爪子就去拉陆欣乐的手。
　　陆欣乐干脆哭了出来：“我不要！你没人性！你这是在碎尸你知道吗！你连最后的尊重都不留给他们！”
　　“妹妹，哥哥和你说，你是第一天就变丧尸了，你不懂。这世道早变了，人连活着都是奢侈，还谈什么最后的尊重。再说吧，他死都死了，要是知道能为你这样的小姑娘做点贡献，他肯定含笑九泉。”
　　“你放手！你放手！”陆欣乐气急了一直猛踩陆逍遥的脚：“不过是遇上了灾难，你就顺理成章地有了借口来降低做人的道德标准，我才不要想你这个人渣一样。谢意欢明明都可以救丧尸了！你这是杀人！！谢意欢，你说！他就是在杀人！”
　　陆欣乐的声音刺入谢意欢的耳朵，她有那么一刻的恍惚，陆逍遥脚下血肉模糊的丧尸和服装场那被她击毙的丧尸重合在一起，眼睛几乎要被血色蒙住。还是肩膀上突然一沉让谢意欢回过身来。自然卷两只手上都已经沾满了腐烂的血肉，他将双手按在谢意欢的肩上，默默地看着谢意欢，似乎是在询问，要不要继续。
　　谢意欢垂下眼，忍受着身上越来越浓的血腥和腐臭，开口对陆欣乐说：“死了的丧尸，我没办法救。”
　　“行啦，就算这丧尸还能救，你和他活一个你选谁啊？我也不逼你选，你也最好庆幸没到逼你选择的地步。”陆逍遥虽然还笑着，但是声音确是冷硬的：“你不会想知道被逼上绝路的自己会做出什么的，乐乐。”
　　陆欣乐被淋了一身污血碎肉，眼眶一直掉着泪却也没干净的手可以擦，站在那里好不委屈。
　　“你们也都麻利点的，要不待会太阳都要下去了。”
　　高温以及阳光会影响丧尸的四肢感官的灵敏，丧尸极少在正午烈日下出行，夜间则是他们行动最频繁的时候。陆逍遥对丧尸的习性了解得很清楚。
　　时间紧迫，大家也只好强忍心中的不适动手了。谢意欢觉得陈晓竞动手的时候，整张脸白得简直就像纸一样。严秀嘴里也一直低低地喊“作孽啊”。一时之间，整层楼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血腥味。
　　看着大家都被污血糊得看不出原样，陆逍遥很是满意，他站在众人身前：“有什么事情现在赶紧说了，等会道路上都不要出声。就算和丧尸打照面都要把声音给我咽下去了。”
　　陈晓竞扯了扯谢意欢：“你要记得我们之前约好了。”
　　陈晓竞的脸白得吓人，谢意欢对他点了点头。
　　他们先前约好了一路上谢意欢不可以轻易救人。
　　她的金手指起效需要时间，而且由丧尸转化为人的期间那人还会失去意识没有行动力，谢意欢没那个能力扛着一个人在末世逃生。而且谢意欢自己也想过了，在抵达中央基地之前，如非必要，谢意欢不会用她的金手指。陈晓竞说的的确有道理，她现在在路上就算见到一只丧尸就转化一只，对于整个世界也是杯水车薪，而且越多陌生人知道她的能力，她抵达中央基地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谢意欢想了片刻也开口问大家：“你们也要记得之前答应过我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丧尸下手。
　　有人点头，有人却没有表示。
　　谢意欢知道，对于她自己，丧尸是患了病的人类。可在有些人眼中，丧尸就是张牙舞爪充满威胁的凶兽。他们没有谢意欢的能力，也无需背负谢意欢的压力。
　　谢意欢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陆逍遥却已经推开了后门。被太阳炙烤的热浪扑面而来，谢意欢闭上了嘴默默跟在大家身后走了出去，她没有什么好说服别人的，连她自己在踏出大楼的那一刻都自动握紧了手中的铁棒。
　　谢意欢迅速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而不再去绕着“丧尸是否等同于人类”这个命题打转。她想陆逍遥是对的，她还不想知道被逼上绝路的自己要会做出什么。
　　赵州的十月天依然热得好像盛夏，柏油路面十分烫脚。谢意欢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放在平底锅上的培根，而且正被煎得兹兹作响。太阳不是唯一一个让他们流汗的原因，那些就在身边三四米不到的丧尸才最让人紧张流汗。
　　陆逍遥说得的确没错，糊上丧尸碎肉的他们对于路上游荡着的丧尸的吸引力还不急路边烂臭的垃圾桶。
　　纵然知道这样，也亲眼看见街拐角那只丧尸宁愿把自己半个身子塞进垃圾桶里也不愿意抬头多看一眼路过的他们，但谢意欢和那些丧尸擦肩而过的时候仍然害怕的全身绷紧。第一次有丧尸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谢意欢连呼吸都屏住了，可是还是无比的害怕，她当时都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让那丧尸听见。因为她的心跳得是在太快了，而且就好像捶鼓一般。
　　走在街上的每一步都是煎熬。
　　谢意欢觉得源源不断地有汗从额角，后背，手心涌出来，每次有一滴汗珠滚落到地上都能让她心中一紧。汗水流下也就意味着它会带走一些身上的腐臭，之前那么厌恶的丧尸碎肉，现在却让谢意欢珍惜不已。
　　每少一点，谢意欢迈出去的下一步就危险一分。
　　太阳渐渐往西走了，他们的影子也在地上越拖越长。走在前面的自然卷突然拉了拉谢意欢的衣角，这是他们的暗号。他们一行人是排着纵队走的，之前约定了，临近傍晚如果还没走出城的话，就由走在最前头的陆逍遥选一个地方停下来歇脚，他选好地方之后就会停下来，拉一下后面的人的衣角。
　　谢意欢拉了拉自身后大明的衣角，然后停了下来。
　　真可惜。
　　她刚刚才看见一个路标，他们离火车站不过五千米。郝仁说过，火车站就在赵州最西边，出了火车站就出城了。城外的丧尸比起城内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不是只有谢意欢一个人这么想。
　　大明也这么觉得，他没有拉后一个人的衣角，也没有停下来。他越过了谢意欢直接走到了陆逍遥的面前。周围还有丧尸在游荡，大明不敢出声，他面对着大家，一手指着火车站的方向，一手张开五个手指头对他们比划了个五。
　　只有五千米不到就可以出城了。
　　大家都懂大明的意思，但太阳已经在向西沉了，街上的丧尸也渐渐多了起来。比起出城，更重要的是活着出城。
　　陆逍遥有些生气地扯下大明在空中比划的五个手指头，谢意欢也上前去拉了拉他的手无声地劝大明。大明有些急了，不屈不挠地又举起手来比了个五。陈晓竞和郝仁此时也上来了，看样子是要直接把大明给架起来。
　　都摆出这样的架势了，大明再这么可惜也只好妥协。他的肩膀耸了一下，双手一摊，对大家做了个夸张的失望表情，而就在此时，大概是动作幅度太大，大明没站稳，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往后一栽。
　　而他身后，正迎面走来一只丧尸。
　　陆逍遥、陈晓竞、郝仁、谢意欢，全都伸手去抓大明。可都来不及了，大明已经直直地栽进那丧尸的怀里。
　　那一刻，谢意欢差点以为时间静止了。
　　由于大明身上糊着的丧尸碎肉，那只丧尸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大明的人类身份，它只是被撞击的时候身体一晃四肢怪异地抖了一抖，像一个被闲置了很久各个关节都已经生锈的机器人，然后它歪着脖子打量胸膛前那颗大明的脑袋。
　　也幸亏大明被吓傻了，除了睁大眼睛并没有发出尖叫。大家也都把尖叫都咽回肚子里，正打算慢慢地拉回大明。他们才刚刚抓上大明的胳膊，那丧尸却又动了，它抬起一只手来，很缓慢很缓慢地伸向大明的脑袋。
　　看起来像是要把碍着它路的大明从身上推开。
　　谢意欢不敢保证这个猜测，她决定抢在丧尸碰到大明前把他拉回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想起了女人的尖叫。
　　“啊————”
　　尖利的一声划破了那个死寂的下午。
　　谢意欢一时分辨不出那是陆欣乐的声音，还是林佳佳的，或者是严秀的，那声尖叫在她耳里就像是她自己的丧钟。

　　没有救人

　　那一声尖叫几乎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