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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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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交代她几句,她已小声开口:“九叔。”
  “嗯?”
  “等我报了仇,出息了,抢多多的银子,招兵马,抢地盘,重建花云庄!我学我爹当大庄主,你还当师爷。咱们把黑道上的仇家都杀了,当江湖总匪头儿。”
  花老九哑然失笑,真不愧是强盗的女儿,志向远大!她爹若在天有灵,也必会摸着胡子满意的哈哈大笑。
  “九叔,我走了。”见花落纵身已跃到树上,花老九轻声唤:“大小姐!”
  花落双脚踩在树尖上,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若来跟你好,便假意听了他。寻个没人处,喂颗药,回头沾酒毒发,干净利落,又不脏手!”
  黑道上的路子,除了直接拉来砍了,这个也算利索。
  花落眯了眯眼,嘴角勾起,妩媚妖冶之至:“不。”
  随着那个小小身影的渐行渐远,清冷的声音传来:“这辈子我有的是时间,陪他们慢慢玩。玩到他们,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4、曲公子好久不见(三)

  及笄那天,花落的小院子人流穿梭。
  被数个丫鬟围绕的花落,头上胡七拐八插满了簪环首饰。从珠玉翠叠中望向镜子,花落上辈子的回忆潮水般袭来,她嘴角一弯,笑了自己一笑。
  一旁的安夫人,被那倾国倾城的笑颜,惊得愣了许久。
  想不到,这丫头一上了妆面,竟是这等绝色。这般妩媚风情,竟跟当年顶顶狐媚子的何姨娘一模一样。不不,嘴角还是像她娘,秦柔的模样在记忆里已经模糊,如今的花落虚虚实实,重叠着她爹娘的样子。
  想起当年闺阁旧友,安夫人很是嗟叹。拉着花落向外走:“今儿若是遇着有缘的,也不枉全家为你忙活一场。”
  花落慢慢跟在安夫人身后,喉咙有些干。
  她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她从八岁等了这些年。
  曲鸣,他来了么?花落的眼睛在园中四处寻找。
  园中人头攒动,众人或坐或站,或说或笑,万花丛中只感觉一人身着红衣特别显眼,花落微微转头瞧去,与一双带笑的眼睛对个正着。红衫如火,目光如炬,而他周身又是那样的清清爽爽。
  沈仙?下意识朝他胸前看了一看。那玉符九叔刻得太大,想是他也不会常戴。眼光一滑,见到了沈仙身边的安怀。
  大哥身着常穿的便服,手中扇子在掌心一下下轻轻敲打,正同沈仙低声说着什么,未朝自己看来。沈仙含笑回了一句,朝花落方向抬抬下巴。安怀闲适透亮的眼睛便落在花落身上,花落淡淡与他对视,见他朝自己招手,快步走来,停在他身边。
  “落落,这是沈府五公子,沈仙。”
  “我们见过。来,叫哥哥,神仙哥哥。”沈仙笑着将花落上下打量:“听说……”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微微探头到花落耳边:“这是你娘给你办的相亲会?看上哪个了?哥哥为你引荐引荐。”
  花落置若罔闻,平静的小脸儿波澜不惊,规规矩矩行礼:“沈公子。”
  上辈子及笄礼记得没有他,难道一切和以前会不一样?曲鸣会不会来?花落轻轻蹙眉。
  “沈大少爱打趣,落落别惊怪了他。”安怀温润一笑:“一会儿给你备了徽墨。”
  “嗳。”花落轻声应了一句,见他没别的再嘱咐,遂朝安夫人身边走去。身后沈仙望着花落背影轻轻摇头:“安大官人,你这妹妹,长得漂亮,可惜面容呆板,不知情趣,少了些女儿家的活泼劲儿,没意思,没意思。”
  “本来也没想你会有意思。”
  “我倒不是为你妹妹来。”沈仙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听说秦双也来,我要当面问问她,她看上的,到底是谁,竟能比我还风流倜傥,高大俊美?”
  安怀含笑赞同的点点头:“这确是一桩大事,沈大少生平头一遭被弃,是要问出个缘由来。”
  今日来的以女眷居多,有几家却不过安夫人一番美意,带了男子,却都是些庶出远亲。这已是花落能寻的最高水平了。
  嫁过去,做正经夫人,就算造化。
  请客前夜安夫人和何姨娘审视着请柬上一溜儿人名,果断点出一个:听说这孩子长相清秀,性格文雅,年纪也合适。庶出就庶出,不欺负人就成。
  何姨娘摸着龙飞凤舞的曲鸣二字,笑:曲家这个二公子,是顶顶俊俏有礼的哥儿。
  眼下这个哥儿,正和花落互礼问好。
  “妹妹平素喜欢做些什么?”连开场语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练武,制毒,筹划怎么虐你。花落面上含羞带娇低声答:“刺绣,女红,读书研墨写字。”
  曲鸣眼中一亮,俊白的面皮悄悄染上一股红润。花落在他情意绵绵的注视下微低了头,只留一侧隐隐勾起的嘴角给他看。
  曲鸣说过,他最爱她这嘴角,欲隐还休,有无尽味道。
  味道归味道,世道归世道。玩够了,曲鸣告诉她,他爹不同意。她是养女,地位太低。
  要饭的还能得二两剩饭,花落同他好了一场,只落了个低贱易勾搭的笑柄。
  曲鸣,你瞧你做事多讲究。
  几翻眼色下来,当娘的自然看得透彻,安夫人寻个听戏的理由,将一众娘亲姨母带走,园子里任由年轻人闲散自在。安怀那边支起画台,引一众小姐公子围在那里写诗作画,安落寻了个换衣服的名头,支开随身丫鬟,独自一人慢慢朝园子深处走。
  “安三小姐。”斜刺里闪出一个青衣身影,亲热挽上她的胳膊:“怎么一个人?我陪你说说话。”
  “秦双?”花落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手,下意识朝她脖子上看去:“你的伤好了?”
  “好了。”秦双活动活动脖子,指着脖子上那道伤疤笑说:“若是别人这么害你,你能饶了她么?”
  花落闻言微微一愣:“不是你自己划的么?”
  “是啊。”秦双上前几步,亲热挽着花落的胳膊,盯着花落的眼睛笑答:“当时我被你骗了。你听说我爱看江湖故事,便装成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剑客来勾引我,我被你迷了心,等着你来带我走。后来出嫁当天你没来,我一急,殉情找了死。你说,我是不是蠢到家了?”
  花落神色一冷。自己明明做得滴水不露。与她幽会都找隐蔽黑暗之处,又易了容,连说话都刻意哑了声音。
  “好在我没死成,活过来,细想想,明白了。你刻意晚上来,就是怕我看清你容貌。你声音低沉,就是故意装哑。你身姿瘦小,那便是个女子。最重要的是……我跟你提过我喜欢看的《柳兰说》,你当时本不知道,可没几天,就看过了。”
  “那本书极为难找,市井中鲜为流传,只宫中出来几本。刚才我娘同你娘说话,你娘便夸你极爱读书,还曾因一本《柳兰说》,寻遍了整府藏书院。”
  “于是我来诈一诈你,看你神色,是被我说中了。”秦双得意的紧了紧搂住花落的胳膊:“为什么?只因你想嫁沈仙?你痴心妄想呢吧?你是养女,妾都不如,都比不上个尊贵些的丫鬟,竟然这么天真?”
  花落甩开秦双的胳膊,一脸淡然:“随便你怎么想。”
  “小心我把你女扮男装与我私订终身之事公布于众,到时候你娘给你办多大的相亲会,也没人敢娶你。弄不好,我爹一生气,找上门来,看你安家如何自处!”秦双发狠。
  “你尽管试试。”花落微眯着眼睛,如寒冰一般盯着她:“这样你就能死第二次了,而且我保证,这次让你死成。”
  “两位姑娘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曲鸣满面是笑迎上前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眼睛落在花落脸上:“三妹妹,听说贵府清廉湖景色最是不错,可否带路,在下去赏一赏?”
  曲鸣一双眼睛炙热又情意绵绵,花落不再理会秦双,朝曲鸣灿然一笑:“曲公子,这边请。”
  太傅府的湖,以清著称,皇上感太傅为人清廉,赐名清廉湖。
  眼下,坐在亭中的花落巍然不动,一双眼平静凝望着湖面,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如海浪一般,带得湖面泛起一阵阵涟漪。
  身后的曲鸣心痒难耐,见佳人不语,走得离她近些,坐在另一花凳上:“贵府这湖,景色真好。”
  花落不语,只勾着嘴角微微笑,明而美目含情的在曲鸣脸上转一圈儿,曲鸣的嘴唇极薄,颧骨又高,典型的薄情寡义之相。长相说是俊美,其实也就比常人瘦些白些,离远了看,柔柔弱弱像个女孩儿一般。
  耳边发丝轻垂,花落细腻的脖子洁白如玉,曲鸣一阵心神意动。
  “听闻三妹妹性子最为温婉娴和,今日见着果真传闻不假。今儿是妹妹及笄的好日子,可有什么心愿?”
  有啊,将你虐得五骨不全神魂俱散啊。花落甜甜一笑,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软软说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说完两抹嫣红浮上脸颊,见曲鸣一双眼亮了一亮,似要开口说话,她又仿佛羞得不行了一般站起身来,这会儿功夫就连耳根都红透了,盈盈弱弱,双瞳翦水,娇羞无比。
  这我见尤怜的功夫是花落上辈子主修课程,用来得心应手,拿捏的恰到好处。对付曲鸣,是必杀。
  曲鸣十分动心。
  “妹妹你……”
  “啊,糟了!”花落大惊失色愣在原地,随即又忙轻轻坐下,一双手不安的绞着手中的帕子。还没等曲鸣反应过味儿来,眼圈已急红了。
  “妹妹怎么了?”曲鸣见她泪珠儿将掉未掉,心里怜惜到不行,恨不得此时便将她搂进怀里。陪着万千小心,软语轻言安抚:“是谁欺负了妹妹?还是妹妹的亲事……”
  “我……我……”花落急得不知如何开口,左右找不见自己的丫鬟,无奈之下抬眼向曲鸣小声恳求:“曲家哥哥,可否将外衣借妹妹披一披?妹妹……妹妹衣服脏了,回院换一件,片刻便回来。”
  脏了?曲鸣疑惑的看了一眼她崭新的银光缎锦衣裙,又不解的看看她坐过的软凳,目光触到花落羞红的双颊、躲避的眼神时,忽然明白了几分。
  他当即解开自己外衣,披在花落肩头,体贴安慰:“去吧妹妹,我在这里等你。”心中一动,落在肩头的手又重了几分:“来去当心些,被人瞧见,恐对妹妹不好。”少女发间的芳香气息传来,曲鸣暗中咬咬牙,克制住将她搂进怀中的欲望,只将搭在她身上的手轻轻捏了捏,顺手从她背后轻轻滑落,滑到腰间时,又轻轻将她朝自己方向拉了拉。
  花落羞得满面通红,小手紧紧攥着领间衣服,快步落荒而逃。
  曲鸣不禁笑出了声。
  有趣,当真有趣。那发间的清香,肩头的触感,娇红的脸蛋儿,让人爱不释手。
  作者有话要说:  



5、曲公子好久不见(四)

  好哥哥,等着吧。
  拐个弯,走到曲鸣看不见的地方,花落厌恶的一把扯下衣服,迅速团成一团儿,塞进假山缝隙,整顿仪容向画台走去。
  还有一会儿到饭时,画台上摆满了已做好的诗画,姑娘们三五成群,有的听戏,有的赏花,有的闲聊喝茶。安怀身边围了几位公子,正一起品诗谈画。秦双笑咪咪倚在台边,一双眼睛追着安怀看来看去。
  花落给丫鬟使个眼色,朝台前走去。
  “落落,今儿来的客人都能诗会画,你来瞧瞧。”安怀指着其中一幅碧天映水叹道:“这幅当尊魁首。若配几个字,最好不过。”
  “那是我画的。”秦双慢悠悠踱步而来,喜滋滋望着安怀:“安大公子,觉得怎么样?”
  花落留心瞧着那边动静,安怀说了什么也没听清,只顺手接过他递上前的笔,蘸饱了墨。笔尖落纸,两行龙飞凤舞的字跃然纸上。
  “哇,双手同书!”众人赞叹传来,秦双等不及挤进去看,忍不住“噗”的一声。
  上善莫若水,天道好轮回。
  饶是字字力透纸背,俊逸狂放。可这也太……
  安怀哭笑不得,疑问的看向花落。花落放下笔轻轻理理袖子,眉眼是往日的淡然:“有天有水,应景。”
  秦双上前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一阵熙熙攘攘从东南角传来,三个姑娘快步奔至,打头两个花容失色,最后那个年纪小的羞得要掉下泪来。
  如此情形自是十分引人注目,园子里的人纷纷上前询问,领头那个嗓门大的李家姑娘便趴在好友肩头呜呜哭个不停,边抽泣边讲。
  三人在园子里呆腻了,想去湖边透透气,谁知见个衣衫不整的青年男子,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玷污姑娘清誉,还让人家怎么做人!李家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边安怀一个眼神下去,已有人将曲鸣带到,曲鸣急得俊脸通红,身上不知打哪儿找了件下人衣服胡乱糸着,一只手气极,颤颤巍巍指着花落:“你你你……你倒是说……是你将我衣衫拿去的!”
  众人眼睛瞬时停在花落身上,几个姑娘也不哭了。一片安静中,花落小脸儿一板正经,声音清清冷冷:“你想与我的侍女亲近,她吓跑了。”
  哦!众人鄙夷的眼神全朝曲鸣看来,几个姑娘已掩着嘴呸个不停。如此一来,即便是花落将他衣衫拿去,也说得通了。曲鸣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花落,又看看周围,薄唇失了血色:“血口喷人,你好狠。我与你初次谋面,你为何如此害我?刚才你、你不是同我在一起?”
  花落刚要开口,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与人听,身后却传来一个含笑明朗的声音:“曲兄记错了,落姑娘刚才与沈某一直在谈诗论画,还说要给沈某题个扇面儿呢。这不,我刚寻了个清扇来,落姑娘,请吧?”
  秦双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花落此时却来不得理会她了。
  “刷”的一声,一柄白扇在花落身前打开,沈仙含笑的眼睛闪亮如星。花落愣了一下,不如他此举何意,蹙眉犹豫。沈仙微微靠近,压低嗓音嘴唇不动:“放假山里多不好,我帮你绑块石头沉湖里去了。”
  他好看的嘴角微微忍着笑,眼中是说不尽的高深莫测。
  花落盯他一眼,朝画台走去:“沈公子,请。”
  受惊的姑娘们回前厅歇着,曲鸣被安怀劝着,不知带往何处。花落太明白悠悠众口了,这事没人愿意细查,一传十十传百,越传就会越离谱,最后曲鸣的声誉就完蛋了。还想讨媳妇?门当户对?啊,那将是个十分奢侈的想法。
  上辈子,花落的名声就是这么被搞臭的。
  “为什么?”沈仙坐在一边看花落研墨,修长结实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敲打。
  秦双来了,他便想跟去问问,为何如此瞎了眼睛,放着自己这等优秀青年不嫁,宁愿去抹脖子。谁知几句话听下来,原来始作俑者竟是这小丫头。眼见着她勾引曲鸣,骗走衣服,变脸比变天还快,这真是太让人不解了。
  “难道毁了他声誉,让他找不着媳妇,你就能嫁她了?”听说安府一心想让三姑娘攀门好亲事,手段不用这么下作吧。
  “他上辈子怎么对我,我如今怎么对他便是。”花落蘸满了墨,举笔凝视着扇面不动:“提个什么?”见所问的话半晌没人答,花落转过头,盯着半靠在椅中的沈仙。
  连女人都不常穿的红,他穿起来倒好看。不同于曲鸣的瘦弱苍白,他身形高大,结实紧致,肩宽背挺,传言中宋城第一美男子,所言不虚。
  与此同时,沈仙星眸幽深,也在上下打量花落。这么小小的人,稍微使使劲儿都能捏死,她长了几个胆子,竟敢算计到他头上?而且似乎她又算计上了别人。
  “你为什么坏我亲事?看上我了?”
  花落下笔书写,听闻这话微微一勾嘴角:“你可以这么想。”一口气写完,将笔往旁边一掷,理理袖子朝沈仙淡然说:“刚才用不着你帮我。我也不领你的情。”
  正要入口的茶在喉咙里呛了一呛,沈仙站起来捋顺捋顺,“你想多了,我不过是用这把柄威胁你。你害了我与秦双,我早晚要跟她一伙儿。”走近捞起扇面。一首《上上仙》,倒是与自己名字相配。字字洒脱豪放,只看字,断断想不出是出自闺阁女儿手笔。
  “你坏我亲事,打算怎么赔我?”沈仙刷的合上折扇,赞许的上下打量她几眼,满意点点头:“你长得好,可毕竟只是个养女,你知道像我这种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又出身名门……”
  花落转身就走。
  “哎!”沈仙叫住她:“秘密被我发现了,不求我给你遮掩遮掩?”
  “随你的便。”花落头都不转,冷冷答道。身子顿了一顿,又微偏了下头:“别让我大哥知道。”
  这算求吗?比命令还理直气壮。
  沈仙坐回椅中,又打开折扇,一个一个看着上面的字。
  安怀说这个妹妹性格孤僻、少言寡语。安怀……眼睛瘸了?
  声势浩大的相亲会,最后草草收场。
  “娘怎么说?”饭后众人散,花落躲进自己小院,果不一会儿,大哥便到了。
  “还能怎么说。”安怀翻看花落桌上的字:“落落的亲事,看来又得搁一搁了。”
  花落抿嘴笑而不语,起身至桌前研墨。
  安怀至桌前靠左的椅子坐定,从笔筒中挑出花落常用的那支冰花玉毫放在右角。屋里静谧安详,午后的阳光暖暖洒在中央,像一波荡漾的金水。
  出神间花落已落坐,将墨置于两人中央,理理袖子,探寻的看向安怀。
  今日她的两个小团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发丝,轻柔搭在背后。素描的眉眼,如水墨一般,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好几岁。
  “长相思。”安怀脱口而出。
  花落凝神想了想头两句,悬笔写起来,一时屋中只闻墨香。两人并排而坐,一样的执笔动作,连速度也一样。丫头推门送茶,照往常一左一右放好,轻轻退出。
  这样练字,多少年了?
  一开始是花落不识字,缠着要安容教。安容忙着外出应酬,置办嫁妆,学理家务,哪有功夫。便将这差事推给了安怀。
  花落以为安怀是被缠不过,勉强应付。没想安怀恪尽职守,不仅教花落识全字,还培养出她一手好书法。安怀的字清逸俊美,花落的字却洒脱肆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对师徒。
  为什么这样下功夫练字?安怀收到过花落表达感激的一个自制小香包,刹那间,安怀便很忧虑:“你要不要多花一些时间学学刺绣?”
  “哥,你带着这个香包多在父母姨娘跟前晃悠晃悠,这样他们便不会逼我学刺绣了。”说话时,花落淡然的在纸上写出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朽木不可雕也。
  安怀哭笑不得。
  这个妹妹,痛恨一切闺阁女儿所好。
  几年下来,不光读完了安府大部分藏书,花落还在自己屋中辟出一面墙专用贴字。今年已贴到第三十九层。
  “我们安家,有个书迷,有个酒迷,还有个小字迷!”安容曾如此断定过。
  父亲好书,大哥爱酒,这个小字迷,非花落莫属。
  “那你是什么迷?”何姨娘打趣道。
  “当然是婚迷!我都绣了五年的嫁妆了,可累死我了!刚要歇歇,又被娘安排去长湘学仪容,一年半载都回不来,我简直是为婚而生!”
  满桌人被安容这个“昏迷”逗得哈哈大笑。
  去年中秋过后,安容去了长湘,听闻是跟个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学礼仪和持家。将来嫁去是皇亲国戚,荣耀与压力并存,马虎不得。
  花落的亲事,若有千分之一如安容,安夫人便再无憾事。可是这孩子,唉,谁想那曲鸣如此不争气。如此一闹,满城都知道了,只不过顾着曲家薄面,嘴上不说而已。
  “两个失误。”安怀蘸了蘸墨,轻声说。
  “嗯。”花落写完长长的一撇,开始写词的下阕。
  “一,犯不着。二,寻不着。”
  没头没脑的两句话,说完便又恢复了宁静。写了半晌,花落的小小声音响起:“即便如此,名声已出去了。”
  “我带了你那侍女去见娘,该说该做的她已演了全套。我只加了一句,说她与曲鸣上个相好的兰欢眉眼有些相像。”
  安怀慢言轻声,边写边讲,仿佛说的是极闲适的事。
  “我又安排了一个小厮,作证说见曲鸣将衣服置于石边,趁其不备偷之以谋银两,事发怕被牵连,沉衣落湖。”
  花落吹吹墨,将纸举起对着光眯眼细看:“今日是我快了。”
  安怀只一字之差,便也完了文。将笔轻轻放回,松了松手腕,转头去看花落的字。
  “还是老毛病,带钩的字收得都不够好。”
  “那你教我。”花落摆出姿势重拿笔坐好,等着安怀手把手给她写范例。
  “大姑娘了,不能当孩子了。”安怀看了看花落柔滑的玉手,纤细的腰肢,心中微微一动,执笔在纸上写了行大大的“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拿给花落。
  “照着描,写写看。”
  纸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花落小心吹干了墨。
  “当真不愿嫁他?”临走安怀回身,阳光将他洁白的衣衫踱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这是一条好理由。花落微笑颔首:“落落向来不瞒大哥。”
  安怀走后,花落将那字牢牢搂至身前,又回忆了一遍他所说的,“只加了一句”,“安排了一个小厮”,顿觉满心欢喜。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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