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江湖一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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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级左右，应对起来虽不如砍瓜切菜般容易，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万蛊织心搜寻草药的范围十分宽广，不一会儿两人就移动到了一片全新的低矮树林之中。这片树林的地貌近似于沼泽与湿地之间，适合玩家踏足的区域是一些结实干燥的土地，这些土地之中交杂着看不清深浅的水滩。万蛊织心从树根与水滩的交界处找到了一种名为半心莲的浅粉色植物，雁孤行有样学样跟着采了一朵，熟练度竟然一次性增加了15点，系统提示她到手的并非普通草药，而是更为珍贵的灵草。雁孤行灵机一动：“你知道蕴灵花吗？”
　　万蛊织心百忙之中抬眼看了她一下，淡然回道：“蕴灵花，色白，喜寒，花开七瓣，茎细无叶，常生于苦寒冷冽之地。以你的采药术无法采摘，即便强弄下来，也会损失药性。”
　　雁孤行哀叹，酒鬼师父交给她的果然不是什么便宜任务，收集一种酿酒材料还需苦练采药术，倘若是什么了不得的灵草，这个门派任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事实上，易雪指定发布这个任务并非没有原因。从另一个角度而言，系统特地将这个看似短时间内无法完成的任务交给雁孤行，正是刻意拖慢她的练级速度。门派任务是每个玩家每日都可完成的可重复任务，设计出来的最初目的就是给玩家提供一种可持续地、简单的获取经验的渠道。由于雁孤行在神木林撞了狗屎运，即便撇开易雪这个酒鬼师父不谈，一来学会了上品身法醉仙步，二来获得了不少飞剑法宝。这些事物都是远远超越了她的当前等级。系统设置出这样的发展方向自然是默认了某个超级幸运的玩家撞大运的可能性，但是系统不可能允许这个玩家一路高唱凯歌，利用一时的幸运将她同其余玩家的差距越拉越远。作为游戏运营的实时控制程序，系统必须要将所欲玩家的水平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当然，这个合理的范围并非是指所有玩家实力相同，完全无差别的统一。倘若当真如此，那玩游戏还有何乐趣。恰恰相反，这种控制是允许合理差别存在的统一，既不能让某个玩家太过逆天，也不能让所有玩家都处在完全相同的水平。雁孤行既然在技能、装备上遥遥领先，任务和等级上自然就得稍微限制一下。
　　这片地图上的怪物大多是误入歧途的正派弟子，以及流放荒野的巫女。尽管同种怪物的长相设计得千篇一律，倒也男的俊朗，女的俏丽。不由得让人遐想他们出现在同一片区域是否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雁孤行对于砍杀人形怪物丝毫没有心理障碍，反倒是很高兴除了外表丑陋的尸人之外，终于又见到可以爆出几个铜板的人形怪了。她使着一折青山的焦松剑，犹如收割秋日的稻谷一般，高高兴兴地肆意挥洒着落梅剑法。美中不足的是仍然得时不时停下来补充即将见底的内力，雁孤行深刻感受到提升内力上限的计划势在必行。
　　雁孤行和万蛊织心都属于有必要时可以大谈特谈，没必要时保持缄默其口的性格，在两人的安静沉默的衬托之下，另一个出现在此处的玩家存在感就显得如此强烈了。
　　向着二人跑来的是一个妙龄少女，身着翠绿轻纱，神情颇有些狼狈。一路大呼小叫，惊起飞鸟无数，若不是周围的怪物几乎已被雁孤行清了个干净，只怕都要被她吸引了过去。少女速度不快，比起运气醉仙步的雁孤行自然是要慢上不知多少。原本只是慌不择路地四处乱窜，一见两人，顿时露出大喜过望的表情，奔跑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几分，立刻直奔两人而来。
　　若是有个少女如此热情地投怀送抱，雁孤行虽然不是血气方刚的愣头小子，倒也来者不拒。关键在于少女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可怖的怪物NPC，这下一并将两人纳入了怪物的攻击范围内。
　　雁孤行皱了皱眉，闪电般拍出一个鉴定术。蛛女（BOSS），26级，憎恶一切美丽的生灵，唯有毁灭可以为她带来快感。系统简介直接将BOSS定位成了一个女性变态狂的形象，配上她浑身黝黑干裂的皮肤，长满了绒毛的脸颊，以及野兽般的竖瞳，竟然毫无违和感。整体而言，这个BOSS保持了女人的外形，比起腐烂发臭姿态诡异的尸人，外表还要好上几分。
　　雁孤行微微偏头看了看万蛊织心，见她已经将药铲和蛊盅收了起来，起而代之地将一个状似葫芦丝的乐器拿在手上，心知这是不打算避让的态度，当即右手一挥，焦松飞剑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绕过奔跑的少女，一剑射向了紧追其后的蛛女。
　　一击得手，蛛女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黄色的眼睛直直向雁孤行看来，立刻舍弃了原本追逐的猎物，转而向新的敌人奔来。
　　野外BOSS可遇不可求，但也要有实力拿下才行。雁孤行不敢大意，运起御剑术，落梅剑法再出，从空中掉转方向，第二个技能立时再次向BOSS攻去。
　　悠长悦耳的丝竹之声从身侧响起，雁孤行未曾见过万蛊织心使出任何攻击手段，见她拿出一门乐器，还以为是武器的形状如此，没想到竟然真的要通过吹奏方才奏效。若是换了她这样五音不全的玩家，不知道还能否使出同样的技能。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万蛊织心奏响乐曲，蛛女身形竟然晃了一晃，随后虽然继续向着二人奔来，雁孤行却发现BOSS的速度要慢上少许。由此看来，万蛊织心的技能可能是向敌人施加负面状态的作用，而非音波攻击一类。
　　既然如此，主力输出的位置恐怕依然非雁孤行莫属，她敛住心神，剑光随心而动，下一招暗香疏影紧接其后。蛛女BOSS再次发出刺耳激烈的尖叫，双手齐举，从掌心之中猛然射出两串丝线，于空中瞬间张开，各自形成一张白色大网，分别罩向雁孤行与万蛊织心。
　　大网来之迅疾，雁孤行仗着醉仙步硬生生向右侧横挪了两米，堪堪躲过丝网边缘。万蛊织心则没有那么幸运了，整个人被丝网所覆盖。更为严峻的是，丝网一旦接触到玩家，立刻变为诡异的墨绿色，相接的地方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同时冒出缕缕黑烟。雁孤行迅速看了一眼队伍列表，蛛女一击之下万蛊织心竟然掉了20％的血量。好在丝网并没有束缚玩家行动能力的功能，并且一旦发挥作用就自行消失不见，若是产生持续伤害，恐怕直接将玩家秒杀。
　　蛛女技能一发，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向着二人奔来，而是目光森然地盯着她们，同时大嘴一张，数道拇指粗细的丝线从口中激射而出，呈现不同的角度往各个方向涌去。其中一条丝线正对焦松剑而去，雁孤行本欲以剑刃砍断丝线，却没想到甫一接触，剑身之上传来一股惊人的粘着之力，竟然被丝线牢牢粘在了上面。雁孤行急忙大喊：
　　“当心！蛛丝有粘力！”
　　万蛊织心身法不及雁孤行，应对能力却是不俗，当机立断后退了数米，手中握着的乐器依然连续不断地吹奏出乐章。随着音乐愈加急促，蛛女的反应液愈加明显，她烦躁地挥动着脑袋，时不时用手敲打耳侧，似乎为了传入耳中的声音很是恼怒。
　　雁孤行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唤回焦松剑，她心下明白，这样的情况一来是因为蛛丝的粘性太强，二来恐怕是因为她的御剑术等级太低。当下放弃了这一方法，瞬间运起醉仙步冲向焦松剑悬挂的位置，想要亲手取回武器。
　　地上沾着不少落空的蛛丝，短短几秒钟，雁孤行跑得可谓险象环生，一边躲避着蛛女连续不断射出的丝线，一边又要留意脚下的陷阱。好不容易达到焦松剑的位置，才发现剑身悬挂空中，竟然离地两米有余。她猛地一跃，右手堪堪握住剑柄，眼角的余光却见一张大网猛然向她扑来。雁孤行眼疾手快利用体重拖下焦松剑，同时使出御水术。只见一道水柱凭空显现，从雁孤行的右侧兀然飞出，径直冲上张开的丝网，使其运行的方向偏移了寸许，恰恰擦过雁孤行落至地上，噗嗤几声将一片绿草灼烧成了炭黑色。
　　初级御水术威力十分有限，直接打在BOSS身上只怕未必能打出血量1％的伤害，但是对付射出的丝网偏偏能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这是雁孤行从五行御术那个帖子中得到的灵感，在此之前从未试验过，此番做法也算是铤而走险。
　　蛛丝粘性太强，雁孤行不敢再用御剑术，当下手握焦松剑，使出落梅剑法，毅然挺身与蛛女进行贴身近战。
　　

☆、第十八章

　　万蛊织心的音攻颇具特色，初始只让蛛女BOSS降低速度，接着影响了BOSS的攻击力、防御力，甚至能够让它持续掉血。雁孤行能够精确地估计自己的攻击力，对于哪些伤害是焦松剑造成，哪些伤害是万蛊织心所为，心里分辨得一清二楚。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更为重要的是，当焦松剑真真切切握在手中之时，雁孤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平刺、横劈、上挑、下撩，到达15级以后雁孤行每每打怪都是远远放出飞剑以获得主动权，然而直到她真正手握这柄利器，那种剑随心动的感觉完全不同。每一个招式，每一个技能都能更加紧密地链接，更加流畅地转换。她不由暗自反思，是否升级之后自己太过仗着武器精良，反而忽略了对游戏本身的解读和研究。
　　拿上剑，学会了剑法，不代表就知道如何最有效地运用。握剑的力度何时重，何时轻，应该攻击，还是应该防守，如何随心所欲地驱使，如何千变万化地应对，这些都需要玩家亲自去体会，理解，总结。有了御剑术之后，原本只能当作近战的手段也能运用于远攻，反倒降低了玩家对于剑本身的掌控力，这也算是系统本身对于玩家能力的一个测试。
　　仙剑江湖中，玩家学会的攻击技能并不会在列表中明确列出伤害数值，尽管这个结果背后的确是系统计算过后的数据。同样的一个技能，不同等级、不同装备、不同熟练度的玩家使用出来，效果肯定会不一样。但是哪怕各项外在参数都相同，不一样的玩家的使用效果也不会完全相同。更甚至，哪怕是同一个玩家在不同的情景下使用同一个技能，其效果也会发生变化。一个角度的变化，一个力道的收放，以及玩家本身期望达到的效果，都会对技能最后的威力产生影响。
　　御剑术看似给玩家带来了更广阔的运用空间，实际上也增加了细微操纵的难度，并且在剑招的腾挪变化之间，由于空间距离的拉大，无形增加了招数的隐含冷却时间。至于玩家等级更高，学会剑心通明、剑气满堂之类更为高明、脱离了物理层面的剑术之后，如何精确地运用技能，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蛛女BOSS血量还剩五分之一时，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音调之高，音量之大，远胜之前任何一次。雁孤行敏感地发现了异样，谨慎地后退了一大截。她尚未来得及站稳，就见蛛女BOSS的外形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的脊背迅速佝偻，头部一寸寸向内收缩，手脚并用，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匍匐在地上。衣衫被巨大的力量撑开，碎成残丝破布掉落在地。整个变形过程不过几秒，蛛女原本还能保持大半人形，最终变成了一只完整的巨型蜘蛛，只有头部还勉强是人类的外表，只是大小非常奇怪，配上庞大的身躯显得犹如一只娇小的雏鸟。
　　雁孤行立即再退，同一秒钟蛛女BOSS再次张嘴，这次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雁孤行立刻打开角□□面，果然发现自己的血量唰唰地往下掉，万蛊织心站得虽远，似乎也没能躲开BOSS的攻击范围。雁孤行两次退后，已经走出了自己能够对BOSS产生近身攻击的最远距离，当即运起御剑术，焦松剑寒光一闪，飞驰而去。被蛛丝黏住固然可虑，但是不采取任何行动，己方两人只怕会直接掉血而亡。
　　焦松剑一剑横出，空中旋转90度，划出一道扇形光芒，剑尖直指蛛女面部，铿锵一声响起，与BOSS坚硬的外壳发生了清脆的碰撞。BOSS的攻击方式无形无质，不过从血量上可以看出，这种类似于超声波一样的技能停了下来，此时雁孤行的血量已经下降了足有三分之二，不得不吞了一颗补血药方才挽回了自己的生命。
　　蛛女BOSS彻底化身蜘蛛外形，音波攻击结束之后，挥舞着长满黑色绒毛的肢脚张牙舞爪地沿着蛛丝向雁孤行爬来。
　　雁孤行没有后退，立刻唤回焦松剑，右手凌空接住，脚尖一转，一个漂亮的旋身，焦松剑上闪过一道亮眼的光芒，一条蛛腿瞬间被砍下。早在之前的接触中她就发现，落梅剑法虽然攻击凌冽，但却少了几分一往无前的锋锐，只能靠自身的改变去填补剑法的缺陷。
　　蛛女BOSS变身之后手脚变多，速度更快，就连喷出的蛛丝数量都增加了，原本应当对玩家造成不小的伤害，偏偏遇见了身怀醉仙步的雁孤行。只要她能够一直维持内力值不断绝，就能凭借速度上的优势躲开BOSS的攻击，磨也能磨死蛛女。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她和万蛊织心的攻击力都略有不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雁孤行紧紧盯着BOSS的血量，待到只剩最后一丝，她突然神色一变，不顾眼前的强敌，猛然转身，望向万蛊织心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小心！”
　　万蛊织心一时不解，条件反射向侧面疾跑两步，却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反倒是雁孤行那方，BOSS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倒在了焦松剑下。雁孤行迅速捡起所有掉落，反手一剑，立刻一个闪身来到了万蛊织心身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一秒钟前自己站立的位置。
　　绿衣少女站在蛛女尚未刷新掉的尸首旁边，手中拿着一把铁剑，神色不明地回望雁孤行：“一个人独吞战利品，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雁孤行笑了笑：“是吗？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分？”
　　少女眼珠转了转，在雁孤行和万蛊织心之间来回打量，最后说道：“BOSS掉了三件物品，一人一件很公平吧。”
　　“那又谁先选呢？”雁孤行再问。
　　少女身形不动，眼珠却是转个不停：“你拿着战利品，BOSS掉落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总要先拿出来才好分配吧。”
　　雁孤行转了转手中的剑柄，笑着回道：“有道理。可是……我要是一件都不想给呢？”
　　少女神色微微变了变：“做人不要太霸道。”
　　雁孤行真的被她逗笑了：“这话倒是新鲜，BOSS是我们打的，却要分给你战利品，我拒绝这样的要求有错吗？”
　　“若不是我把BOSS引来，你们怎么可能打得了？”少女立即反驳，并且继续说道：“野外BOSS随机刷新，蛛女是我最先发现的，也是我最先攻击的。你们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雁孤行闻言也不恼，依然笑意盈盈：“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BOSS的掉落我才有拾取权呢？”
　　仙剑江湖之中，物品掉落的所有权是根据玩家的贡献程度分配的。简单而言，在不同玩家或者不同队伍同时攻击一个怪物的情况下，哪个玩家或者哪个队伍对怪物造成的伤害最多，就拥有最终的掉落所有权。每个怪物的首刀和尾刀都有统计加成，方才少女就是想要趁着BOSS即将倒地的时候抢下尾刀，心想着或许还能获得物品所有权，结果被雁孤行声东击西，下意识看向万蛊织心的方向，最后被反摆了一道。事实上，首刀和尾刀虽有加成，但在大部分伤害都由其他人造成的情况下，即便她补上了最后一下，也不可能抢走掉落所有权，雁孤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游戏之中的确存在抢怪一说，但雁孤行攻击蛛女之时，BOSS的血量几乎全满，打斗期间少女不曾出过半分力气，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提出分享战利品，倒真是把雁孤行气笑了。
　　万蛊织心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语，即便谈论到蛛女的掉落也未曾变幻半分，神色一直浅浅淡淡，倒比笑意盈盈的雁孤行更难看懂，少女一时骑虎难下，干脆耍起了无赖战术：“这个BOSS就算不是我打的，我把它引到这里来也有功劳，不管怎么说，你至少得补偿我一件掉落，至于剩下的东西怎么分配，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雁孤行微微偏头同万蛊织心对视了一眼，二人对于对方的意思心领神会，最后由雁孤行出面说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给你一件。想要，自己来抢吧。”
　　三分钟后。
　　蛛女的尸身已经刷新不见，雁孤行将焦松剑收回身侧，叹了口气：“这年头，就连拾取自己的东西也要杀人。”
　　万蛊织心唇角微微弯了一弯，几不可见，淡淡回道：“习惯就好。”
　　雁孤行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倒不是真的觉得有什么心理障碍，否则刚才也不会下手下得那么干净利落。并且，是少女自己选择兵刃相见的，她完全不会感到任何心理负担。她比较不解的是，对方如何在一对二，自己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竟然还要铤而走险。只能归因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想到包裹里的BOSS掉落，她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立刻邀请万蛊织心交易，刷刷刷点了四个物品上去，同时轻轻眨了眨右眼：“其实一共掉了四个，我手快没让她看到。”
　　万蛊织心莞尔，竟然也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所以你是打算全部分配给我吗？”
　　“怎么可能！”雁孤行故作夸张地大叫：“一人两件，很公平吧？”
　　这句话从何学来，两人又不健忘，自然记得清清楚楚，随即相视一笑。

☆、第十九章

　　蛛女BOSS掉落的第一件物品是一条全黑的长裙，物理防御36，法术防御28，身法加速5％。有了醉仙步，第三个属性对于雁孤行来说完全有等于无，更何况门派校服对于落梅剑法有攻击加成，这件物品自然归了万蛊织心。第二件物品是一个暗金色的头饰，法术加成10％，每三秒回血1％。每个玩家最多可以佩戴三件法宝类物品，头饰、项链、腰坠、指环全部包含在内，纯装饰性的物品则数量不限，只要你插得上去，满头珠翠系统也是允许的。
　　这件头饰名叫煞玉，一阶法宝，状似银杏，小巧精致，倒是十分好看。不过雁孤行的攻击能力主要集中在剑法上，法术只学了一个御水术，等级又低，煞玉给她也是鸡肋，最后还是分配给了万蛊织心。
　　剩下两件物品比较特别，一件是少见的炼器材料，唤作墨蛛丝，另一件则是一张写满了血字的素白手帕。雁孤行没有细看，当仁不让地全部塞进了江湖行囊里。
　　经此一役，她们也没了继续采药的心情，万蛊织心要找五毒教的NPC完成任务，除了蜀南剑派以外，雁孤行尚未去过其他门派的驻地，饶有兴致地跟着同伴，想要看个稀奇。
　　事实证明，她实在是想多了。
　　五毒教作为隐藏门派，系统并没有给它大张旗鼓地设定门派驻地。据万蛊织心所说，她所见过的门派NPC也只有一个，住在大理城外的毒龙沼里，比起蜀南剑派这样占地为王，人才济济的气象，看起来着实有些寒酸。雁孤行遥遥望着那个破败简陋的小木屋时，发自内心地有此感慨。
　　雁孤行站在小木屋外，万蛊织心独自走到门前，伸手想要敲门，右手尚未触及门扉，就听见门内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
　　“你带了外人来。”
　　万蛊织心顿住了打算敲门的右手，回身看了雁孤行一眼。雁孤行会意，回想了一下游戏NPC的做法，朗声说道：“蜀南剑派弟子雁孤行，拜见前辈。”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话语恭敬，行为落落大方，自认为挺有仙侠风范，内心小小的自恋了一把。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行事，无论玩家所作所为多么不符合游戏背景的时代特色，系统都会对此进行矫正，看在NPC眼中不会产生任何异样的感觉。
　　木屋之内一时安静，NPC似乎在思考作何反应，过了一会儿，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方才再次响起：“进来吧。”
　　雁孤行举步快行了几步，走到万蛊织心身后，跟她一前一后跨过门栏。
　　木屋之内有些昏暗，雁孤行本欲细细打量几眼，落脚之时却突然听见奇怪的窸窣声响。只见眼角一道灰影一闪而过，直奔面门而来！
　　她猛然收回右脚，电光火石之间手中长剑横削而过，剑刃上传来轻微的阻力，一只灰黑色的蝎子立时断成两截，肢体落在地上犹自抽动。
　　雁孤行立刻横剑在胸，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双目定定看着那个佝偻着身影背对而坐的NPC，余光不断观察着木屋之内的每个角落。
　　“呵，倒还有几分本事。”
　　NPC一边说话一边转过身来。这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苗人阿婆，她身着藏蓝色的织染苗服，满脸沟壑，皮肤干瘪无光，眼神也似乎有些浑浊，面无表情地看着雁孤行，就连说话时嘴唇也未见如何动作，仿佛任何一个剧烈的举动都让她感到十分吃力。同样是外表设定比较年长的NPC，雁孤行所见过的掌剑长老，跟她比起来就像是正午的烈日，充满了生命的活力，而这个苗人阿婆则是晚霞的余晖，已经一脚迈入死亡的国度。雁孤行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鉴定术，还好这个系统赠送的技能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只要玩家心中一想，立刻就能反馈回信息。
　　NPC名称：巫蛊婆婆
　　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