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主人,帮我充充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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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导演又加戏了……

　　　　顾安宝顺从的站起来，跟在他们身后，穿过长长的走道，七拐八拐，来到另一间休息室。

　　　　工作人员敲了敲门，道：“导演，机器人带过来了。”

　　　　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才打开门。

　　　　下颚留着胡茬的中年男人，指间夹着半根香烟，瞟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顾安宝，淡淡道：“行，你们先去吃饭吧。”

　　　　顾安宝认出来，是昨天教她拍戏的许导演。

　　　　两个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就走了，导演朝顾安宝招了招手，“进来。”

　　　　顾安宝有些莫名其妙的走进房间——窗帘将阳光阻截在外，昏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桌上杂乱的堆积着各种东西，剧本、酒杯、酒瓶、烟灰缸……

　　　　不是说……带她来换衣服吗？

　　　　身后的男人已经把门关上，几步走到桌边，将香烟摁在烟灰缸里，碾了几下。

　　　　机器人闻不到气味，但顾安宝觉得，这个房间里一定充斥着浓浓的烟味和酒味……

　　　　男人倚在桌边打量她，从上到下，目光最后停在她的胸口处，像是在看极为有趣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笑。

　　　　顾安宝便觉得，对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身体下意识的……往后缩。

　　　　他却已经朝她走过来，伸手，抓住她的乳l房，大力的捏了捏！

　　　　顾安宝惊得险些叫出来！她一下拍掉那只手！而后护住胸口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男人的脸上显出错愕，嘴里喃喃自语：“跟加纳飞流的sof11不一样……”

　　　　说完，他自己又笑起来：“这样也许更有趣……”

　　　　顾安宝隐隐觉察出了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大脑已经彻底混乱！只能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种……我不是……”

　　　　对方却没有听她解释的打算，逆光中只能看到男人伸出大手的黑色轮廓，他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直接将她扯到桌边，翻身压上去！

　　　　砰的一声响！身体撞在桌子上，然后整个上半身被迫趴在桌面上！

　　　　台灯歪倒，灯光刺目，剧本散落满地，酒杯摔成碎片，酒瓶倒下滚动，滚到桌沿处险险没有落下去，涓涓往外冒着红酒，桌上很快湿了一大片……

　　　　她仓皇无措的想起身，却被压得死死的！男人身体的整个重量好似都压在她身上，使她不能动弹，转瞬之间，裙摆已经被翻到背上，一只大手突兀的伸进来！先大力扯断了内衣带，然后向下去拉扯她的底裤！

　　　　顾安宝惊惧至极！——左手胡乱抓到桌上的什么东西，猛地翻身砸了过去！

　　　　身上的压力骤轻……

　　　　然后，她便看见，男人顺着桌沿慢慢滑了下去……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顾安宝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烟灰缸，其中一角，还沾着斑斑血迹……

　　　　……死了？

　　　　她……杀人了？

　　　　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像是凝固住，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失去行动能力。

　　　　“咚——”

　　　　手中的烟灰缸掉到地板上，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

　　　　顾安宝被惊醒。

　　　　意识到地上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一具尸体，她极快的向后退，一直退到后背贴着墙壁，不能再退！

　　　　害怕、惊惶、无助……

　　　　没有人能帮她……

　　　　也不会有人来帮她……

　　　　顾安宝看向紧闭的门，整个人绷得死紧。

　　　　不能留在这里……

　　　　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尖叫：离开！快离开！离开这里！

　　　　她心一沉，猛地冲到门前一下子打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午休时间，所有人都在吃饭，没有人注意到她，就连门口的保安也只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而已，顾安宝几乎直接就跑出了片场，冲到大门口——

　　　　外面是笔直的马路。

　　　　她唯恐后面有人追，不敢停歇的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停，绝不能停下！

　　　　顾安宝在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上狂奔，两边的场景不断向后倒退。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这样快，耳边的风仿佛能带走她所恐惧的一切。

　　　　原来跑步，是这样的感觉。

　　　　曾经，因为心脏病的关系，她连稍走快些都会喘得厉害，可是现在，她却可以不知疲倦的奔跑。

　　　　忽然很想，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什么都不用想……

　　　　太阳在西沉，身体也开始逐渐发热。

　　　　就像发动机使用过度，顾安宝的全身都在升温。她不得不慢下来……沿着公路缓缓前行。

　　　　最后，在一个无人的公交站停下脚步，坐下来，茫然的看着路上穿梭的车流，与逐渐坠落的夕阳。

　　　　一旦停了下来，方才发生的那些事便忍不住在脑海中回放。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也真是傻……既没有检查呼吸也没有检查心跳，怎么就认为他死了呢……

　　　　当时……是被吓蒙了吧……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人都已经傻掉了，哪里还顾得了别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

　　　　如果死了的话，她会被销毁吗？……即使没死，对方也一定会投诉吧……

　　　　可是那种事情，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宁肯再拍一百次被蛇咬……也不要，被人那样子对待。

　　　　当夕阳彻底消失在天际，天色终于暗下来。

　　　　夜幕降临。

　　　　顾安宝失神的望着前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彷徨无助，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26章　失联

　　　　——新海市。

　　　　发布会结束后，受邀的各位总裁们被请入酒会现场。

　　　　将一块牛排切成若干块，选了最小的那块再次切割成更小的方块，尝了一口，鲜嫩多汁，陈昱珩却依然毫无食欲。

　　　　放下刀叉，起身走到自助餐台前，看到甜点区放置着整整齐齐几排焦糖布丁。

　　　　陈昱珩端起其中一碟。

　　　　“心情不好？”裴黎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

　　　　陈昱珩见是她，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恭喜，今天的发布会很成功。”

　　　　裴黎君含着笑意看向他伸过来的那只手，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伸手和他相握。“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不好的吧，男人可不能这么小气哦。”

　　　　陈昱珩笑：“当然不是，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有你做对手，我很高兴。”

　　　　裴黎君眨了眨眼，眼睛往他手里的布丁瞟了瞟，半开玩笑的道：“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心情不好就吃焦糖布丁的习惯，难道我会不知道吗？说吧，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我虽然已经不在rk了，但是rk走到今天，多少也有我的心血，我可不希望咱俩还没正式交锋，rk就倒闭了。”

　　　　“只是一些私事。”陈昱珩随口答道，漫不经心的将一勺布丁送到嘴里，“你们的新机型什么时候正式投放市场？”

　　　　裴黎君笑盈盈看着他，“这可是商业机密，怎么？想避开我们产品发布的时间，怕影响到rk下个季度的销售额？”

　　　　陈昱珩笑了起来。他半敛着眼眸，细长好看的手指捏着精致的银色茶匙，盛起一小块润滑软弹的布丁，不紧不慢的放入嘴中，轻轻一抿，慵懒而随意。

　　　　“我是想购入一批。”他如此道。

　　　　裴黎君微微一怔，继而笑道：“你要玩什么花样？rk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伴侣机器人产品。”

　　　　陈昱珩轻轻摇头，“但是都没有你们的设想好。现在老龄化已经成为趋势，丁克和单身主义者也变得很常见，担心自己老无所依的人将会越来越多，而你们发布会上展示的角色植入型机器人，从健康护理到情感培养，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这类人的需求，我想，将来势必会引发一股机器人伴侣的潮流。”

　　　　他顿了顿，半真半假的说道：“到底也是我们黎君大小姐的第一次出山之作，我购入一批带回去，做个纪念也是好的，况且……等我老了，说不定能用得上。”

　　　　裴黎君闻言，却定定看着他，半晌后问道：“我一直想问你，rk两年前就开始研发伴侣型机器人，之后虽然每年都升级系统，但是仍然停留在初级的日常活动和简单对话交流。我们明明……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

　　　　陈昱珩沉默下来。

　　　　一勺一勺吃着布丁，直到快要吃完，才开口道：“是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裴黎君微微扬眉，不解的看他。

　　　　陈昱珩道：“我始终认为，一个正常的人，不应该将感情寄托在死物上。如果我们做得太过完美，模拟出真假难辨的表情、言语、肢体反应，使人们对其投注于情感，自以为是的将机器人当做自己的父母、子女、配偶，甚至是不幸离世的宠物，在互动中获得情感上的享受，这种行为本身是病态而畸形的，是错误的。机器人没有生命更没有情感，却让人产生感情，其存在的根本和欺骗没有差别。”

　　　　他说着，掏出手机在裴黎君眼前晃了晃，“机器人最大的价值应该是作为工具，比如手机，有人会爱上自己的手机吗？”

　　　　裴黎君怔松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之后她笑着叹道：“陈昱珩，你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古板。”

　　　　陈昱珩笑：“所以，快来打败我这个老古板吧，让我看看，机器人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想打败圈内的传奇人物，恐怕不太容易，如今我们的产品还没开始投放，就已经被陈总点评成骗子了呢。”

　　　　“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罢了，大众会有自己的意愿……”

　　　　“裴小姐——”秦虞端着酒杯慢慢走过来，看了一眼陈昱珩，笑着问，“陈总也在，我没有打搅到你们吧？”

　　　　裴黎君觉得对方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陈昱珩为她介绍道：“这位是风宏集团的执行总裁，秦虞，秦小姐，也是rk新的合作伙伴。”

　　　　裴黎君闻言，当下便明白了几分。她已经听闻rk和风宏合作的消息，只是不知道……风宏的秦总，竟然如此花容月貌……

　　　　秦虞朝裴黎君举杯，“发布会上的演示非常精彩，恭喜。”

　　　　裴黎君笑了笑，与她碰杯，却没有过多寒暄，“谢谢，我们华新也非常需要风宏这样强大的合作伙伴。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那么就先失陪了。”

　　　　秦虞目送裴黎君离开，不解的问陈昱珩：“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觉得这位裴小姐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陈昱珩吃掉最后的布丁，笑着摇了摇头，“你没有说错什么，硬要说错，大概是你长得太美了。”

　　　　十年的朋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裴黎君最讨厌漂亮女人。

　　　　随手端起一个空盘子，往自助餐区别处觅食，与秦虞擦身而过。

　　　　秦虞怔怔的看着陈昱珩的背影……刚才，是在夸她长得美么？

　　　　她蓦然一笑，桃面如花。

　　　　——这样的酒会，永远吃不饱肚子。

　　　　尽管自助餐区有各式各样精美的食物，可是陈昱珩每走几步，都会被某些业内人士拦住，有的人只是简单打个招呼，有的人端着酒非要敬上几杯，有的人拉住你说个不停……聊什么业内动向，什么股市形势，或者合作意向……

　　　　裴黎君早已不见踪影，作为技术型人才，她一向最厌烦这类场合。

　　　　而秦虞与她截然相反，身边一直有不同的男伴跟随，并保持着恰当好处的距离，既不显暧昧，也不觉得尴尬，行云流水般自如。

　　　　陈昱珩仰头喝下杯中最后的酒，抬手看了看腕表，估摸着，差不多可以离席了。

　　　　他又掏出手机看了看，仍然没有信息，眉头不禁微蹙。

　　　　今天手机出奇的安静，露露既没有来电也没有发来定损报告，就连经常骚扰自己的沈欣然也好像消失了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第27章　植物人

　　　　晚上九点，露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意外的发现cheryl竟然还在公司。

　　　　cheryl看见露露，也很吃惊，“我以为你直接回家了……”

　　　　露露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道：“大堵车……那个沈小姐说她晚上6点才会到片场，让我6点过去，我找了维修部的同事下午5点就从公司出发了，没想到7点半才到影视基地……”

　　　　cheryl忍不住白她一眼，“五六点钟是下班高峰，不堵才怪，况且影视基地离城区中心特别远，你应该早点出发的。”

　　　　露露悲戚道：“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嘛……”

　　　　“行了行了，把事办成就行，阮阮呢？没带回来？”

　　　　露露用额头撞了两下桌面，“别提了，我连沈欣然的面都没看到……”

　　　　cheryl愕然的看着她，“你白跑一趟？！”

　　　　“到影视基地之后，因为没通行证，保安不让我们进去，我就给沈欣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她的助理，说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沈小姐已经回家休息了！还说让我下次准时点，沈小姐的时间很宝贵……”

　　　　露露趴在桌上唉声叹气，摆着手道：“我只能明天再去了。”

　　　　cheryl噎住，半晌，问：“你……跟陈总说了吗？”

　　　　露露倏地扭过头，惊悚的看向cheryl，“完蛋！……我给忘了……”

　　　　cheryl扶额。

　　　　“现在说来得及吗？”露露慌慌张张打开电脑，“我给他发、发邮件吧……白跑一趟这种事，万一挨骂也总比在电话里挨骂强……”

　　　　“那你邮件准备怎么说？”cheryl提醒她，“就只告诉他今天你没见到沈欣然？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定下来了吗？最好都写清楚，不然肯定挨骂……”

　　　　露露一个劲的点头，心中大叹自己时运不济！

　　　　…………

　　　　rk双子大厦b座，顾安宝凭着记忆，找到了她曾经所在的病房。

　　　　房门紧闭，她站在门外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偶有路过的病人家属，看见她头顶的猫耳，面上露出些许讶然，然后，把她当成某种s爱好者……

　　　　顾安宝有些不自在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尽量遮住后颈部的开关，以及手腕、膝盖等部位的球形关节。

　　　　然后鼓足勇气，伸手握住把手，拧动，打开——

　　　　……哎？

　　　　哎哎哎哎哎！！！

　　　　空、空的？！

　　　　病床上……什么……都……没有……

　　　　顾安宝瞬间傻掉了。

　　　　她的身体呢？！

　　　　难道……难道已经火化了吗？！

　　　　不是吧！！！

　　　　“你找谁？”

　　　　一个女声忽然响起，顾安宝转身看去，是姐姐！

　　　　是她的姐姐！

　　　　“姐……”顾安宝猛地收声，那个字眼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顾安琪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找顾安宝。”顾安宝讪讪笑了笑，回道。

　　　　她没办法说……说自己在一场手术之后，莫名其妙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而且……还是一具机器人……

　　　　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顾安琪闻言，看向她的目光流露出善意，“你是安宝的朋友吗？抱歉，我没听她提过……请问你是？”

　　　　“对，朋友……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顾安宝挖空心思的胡乱编着理由，“我们……我们是网上认识的，听说她病了，所以来看看她。”

　　　　呼……很好，这样就解释得通了。顾安宝暗暗松了口气。

　　　　“噢……”顾安琪若有所思的打量她，有些欲言又止。

　　　　顾安宝起初以为顾安琪看的是耳朵，正想解释它们只是一对发卡，却瞥眼看到自己前胸的衣襟上染满了深色的污渍。

　　　　是当时的红酒……弄脏了衣服。

　　　　再往下看，裙子……许多地方都被撕开了线……丝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刮破了……

　　　　还有鞋子，圆头小皮鞋上全是灰尘和泥土。

　　　　好脏……

　　　　好丢脸……

　　　　“我坐车过来……出了点小意外，那个……下车时摔了一跤，弄脏了……带的礼物也忘在车上了……”她强作镇定的解释道。

　　　　“你没摔伤吧？”顾安琪好意的说道，“要不要去楼下看看医生？”

　　　　“我没事！”顾安宝急忙摆手，她怎么敢让医生给她做检查！

　　　　“噢……没事就好。”顾安琪不再劝她，走进病房里，打开病床边的一体式储物柜，开始收拾妹妹的衣物。

　　　　顾安琪觉得这个女孩怪怪的，不过，见她一身脏兮兮还来看望妹妹，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知道安宝有在网上发漫画，听说还认识了不少好朋友，不过她害羞得很，一直不肯告诉我漫画的名字，藏得可严实了……你是因为漫画认识她的吗？”

　　　　顾安宝很用力的点头，“嗯！是啊！”

　　　　“哦？那你能告诉我，安宝画的漫画叫什么名字吗？”顾安琪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期待的看向顾安宝，“我一直很想看呢。”

　　　　“叫金鱼姬日常……”顾安宝莫名觉得心虚……

　　　　姐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觉得挺难为情的……

　　　　“金鱼姬？原来是这样啊……”顾安琪怅然的看着地板，像是在回忆什么，良久后抬起头，脸上露出笑意，“她从小就爱养金鱼，家里养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金鱼，我都叫不出来名字。”

　　　　顾安宝看到姐姐这副神情，有些心酸……想哭。

　　　　顾安琪收拾好东西，走出病房，对傻傻站在外面的顾安宝招了招手，“走吧，我带你去看她。”

　　　　“……噢，好！”顾安宝急忙跟上前去。

　　　　离开vip高级病房，顾安琪带着顾安宝来到重症监护室，隔着长长宽宽的玻璃墙，顾安宝终于看到了自己……

　　　　浅绿色的房间里，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仿佛永久的陷入了沉睡……

　　　　“抱歉，因为是无菌室，所以……不能让你进去看她……”顾安琪歉意的对她说道。

　　　　顾安宝怔怔的看着自己，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更听不到顾安琪的声音！此时此刻，任何字眼都不足以描述她所受到的震撼与冲击！

　　　　为什么？

　　　　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好好的站着这里，身体却毫无知觉的睡在自己的眼前？！为什么？！

　　　　“我……我就是想看看……看看她……”

　　　　嘴里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全身都僵住，只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玻璃另一边的自己。

　　　　“本来一切很顺利……手术中忽然出现了肌体排异反应……配型的心脏和她的身体吻合率高达87％，我们一直以为肯定不会有事……没想到会这样……”顾安琪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了适配的心脏……手术却失败了。”

　　　　“究竟……应该怎么做……”顾安宝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喃说道，“……怎么做……才能醒过来……”

　　　　“不知道。”顾安琪轻轻摇头，凝望着妹妹，“医生说，也许明天就会醒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第28章　她是垃圾

　　　　一辈子有多长？十八岁的她无法想象。

　　　　孱弱的身体使父母始终觉得对她有所亏欠，频繁的出入医院导致她甚至没有正经上过几年学，即使是那些热闹喧哗的儿童乐园，也从来只敢站在远处看着……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安宝乖，等以后治好了病……

　　　　她有那么多，那么多想做的事，每天都在期盼着能变得健康，可是如果……如果一辈子都无法醒来，她会变得怎样？

　　　　永远……做一个机器人？

　　　　离开医院后，顾安宝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沿着道路缓缓前行，不知方向，亦没有目的地。

　　　　不知道为什么，行走时身体的协调性好像差了许多，身体变得越来越沉，每一个抬腿的动作有明显的滞后感。

　　　　顾安宝心中愈加苦涩，想着，这具身体是不是也要坏掉了……

　　　　环顾四周，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离开了繁华的商业圈，走在一条相对安静的马路上，两边是高档住宅小区的院墙，院里种着不知名的大树和绿意葱茏的爬藤植物。

　　　　脚下突然一停，上半身却已经前倾，整个身体直接向前栽倒！千钧一发，她抓住了旁边围墙的铁栏杆，险险稳住了重心。

　　　　身体……好像开始不听使唤了，迟钝感也更加明显……

　　　　顾安宝不敢再动，就着院墙朝外凸起的石台坐下，稍作休息。

　　　　前面不远处，是这片住宅小区的正门。

　　　　今天似乎有人搬家，时不时有人将不要的家具搬出来，堆在旁边的人行道上，等着专业回收人员把垃圾运走。

　　　　旧沙发，旧桌子，旧电视，旧茶几……锅碗瓢盆，大小纸箱，乱七八糟堆在一起。

　　　　两个男人合力搬出来一台机器人，扔进这堆即将被处理掉的垃圾里……

　　　　机器人表皮斑驳，漆层脱落了许多，露出里面趋于氧化的金属色。看起来，像家用机器人momo，不过外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