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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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的神情黯了一黯，瞬间就漾起温柔的笑意：“呵呵，烈风哥哥说的是，五年了，情儿暂时还没有打算，待日后想明白了，自然会离开。只是，明天是情儿的生日，烈风哥哥可是许了情儿的，要陪情儿一整天，明天烈风哥哥是情儿的！”

只有一天，一年里只有这一天，北冥烈风是属于自已的……

“嗯，情儿想要什么，大哥就给什么，你可是我最心疼的妹子！”北冥烈风宠溺的揉了揉秦情的头发，一如小时候一样，只是这宠溺中少了秦情想要的东西。

妹妹……秦情的眼神垂下眼眸，掩去情绪，又充盈着笑意迎上北冥烈风的目光，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看到自已，似乎透过自已穿到远方，心中略有些失落。

“想要什么？明天再说吧，反正明天一整天大哥都是我的！”秦情俏皮的皱一下鼻子。

“好。”北冥烈风点头应允，“我们回府吧，你身子弱，经不得风。”

秦情点头，默许北冥烈风带着自已回北王府。

“大哥！”

还没有进府，一个黑壮的青隽男子跃出来抱住北冥烈风，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北冥烈风定睛一看，这个黑瘦的青年不是北冥墨雨是谁？

北冥烈风眯起眼，这小子，高了，壮了，只是更加瘦削，却并不羸弱，合身的一身劲装，让整个人的身型颇为流畅，饱满的肌肉充满弹性，喷薄着一种男人的张力，他，北冥墨雨，哪里还有当年名冠帝都的“风流小王爷”的模样？已经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北冥烈风沉下脸，不理会北冥墨雨示好的拥抱，一把推开他：“你小子还舍得回来？”

“墨雨哥哥！”秦情也高兴的跟北冥墨雨打了招呼，北冥墨雨冲她笑笑，算是回礼。

“嘿嘿，想家了就回来了。”北冥墨雨对北冥烈风的佯装冷淡不以为意，咧嘴一笑，挠挠头，他晓得北冥烈风对于自已，永远都不可能生气。

“王爷，小人幸不辱命，一路陪同小王爷，安全回来了。”一汉子单膝跪在地上，低头复命。

“嗯，辛苦了。”北冥烈风略一颔首。

“谢王爷！”那汉子抬起头来，赫然就是莫平！

“走，我们兄弟回家好好喝一杯！”北冥烈风率先抬步入府，北冥墨雨和莫平紧跟其后，秦情抿嘴一笑，也跟在了后边。

原来五年前，自北冥墨雨知晓夜湛依堕崖，无有生还，跟北冥烈风大吵一架，醉后就离开了帝都，说是再也不想见到北冥烈风，要出去游历，北冥烈风也未加阻止，只是派了暗卫暗中守护，等莫平伤愈后，所有暗卫渐渐撤离，最后竟只剩了他一人，与北冥墨雨一同游历。

为了让北冥墨雨快点成长，北冥烈风并没有给予他们多大的帮助，只是让他凭着自已的能力，在江湖中行走，途中不是没有惊险，好在有莫平在一旁，倒也有惊无险的过来，如今，北冥墨雨已褪去了年少的张狂，更多了一份内敛与自信，看来这五年的历练没有白过。

“说说看，这几年干了些什么？”北冥烈风刚坐下，秦情就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壶酒，帮他们三人全都满上。

“呵呵，我那点子事，哪入了哥的法眼？是不是，莫平！”北冥墨雨没有客气，挑了一块牛肉塞入嘴巴，很没有形像的就开始大嚼起来，又接过秦情递过的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莫平没有接话，也没有坐下，只是守礼的立在北冥墨雨的身后。

北冥烈风把莫平留给了北冥墨雨，那么现在北冥墨雨就是他的主人。

“坐吧！自家兄弟！”北冥墨雨在江湖行走惯了，多了些豪气，少了些王公贵胄的骄逸，更合北冥烈风的眼了，这样的男子才是我北冥家的好男儿！

“坐下吧。”北冥烈风冲莫平点点头，后者略一迟疑，就不在推辞，坐下了下首。

“小人敬王爷、小王爷一杯，小人先干为敬。”莫平话本不多，这些年来，越发言语变少，只是一句话，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抹抹嘴，给两人看空掉的杯子。

“好！莫大哥还是那么豪爽！”北冥墨雨喝了一声好，也回了一杯，亮了亮空杯。

北冥烈风没有说话，也默默的回了一杯，三人才放下杯子。

秦情又帮他们三人满上，自已坐回北冥烈风身边，静静的呆着一如平时。

“情儿，你不必如此，让下人伺候就行了。”北冥烈风皱一下眉。

“呵呵，我让她们下去休息了，我想你们兄弟多年未见，定有许多话说，情儿也想听听，所以就在这儿陪几位哥哥，烈风大哥不会介意吧？”秦情俏皮一笑。

“怎么会？情儿妹子只管听，你雨哥可这次可是要讲五年的话，只怕你听得不耐烦呢。”北冥墨雨笑着。

“情儿很是愿意听。”秦情模样乖巧。

V42

这一谈就是入夜了，席间只听得北冥墨雨一人滔滔不绝，北冥烈风只是冷着脸，静静的听着最疼爱的这个弟弟讲述着他五年来的惊心动魄的经历，眼底总算是有一丝波动，莫平也难得有一丝笑意，并不插话，只在有时北冥墨雨逼急了的情况下才点点头，算是帮他做个见证。

有些在北冥烈风看来，不过是些小插曲的事，也被这小子说得惊天动地的，只引得秦情瞪大了眼睛听他浑说，不由得摇摇头，但看向北冥墨雨的眼神仍只有宠溺。

夜深了，酒也快饮完了，北冥烈风看秦情已经支撑不住，倒在桌子上快要睡去，这才“嘘”了一声，让北冥墨雨安静一会儿，莫平也就告个扰，先行退下了。

北冥烈风把秦情轻轻的抱起，送回房间，令侍女小心服侍，这才退出房门，轻轻掩上，门外北冥墨雨也立在那里等着他，如星的黑眸正熠熠的看向自已的大哥。

北冥烈风冲他点点头，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到院中随意走走，晚上的寒气果然逼人，可是并不影响这两个功力深厚的男人。

“情儿会是我未来的大嫂么？”北冥墨雨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邪肆笑意。

“休得胡说，我只当情儿是妹妹！”北冥烈风沉下脸来，似乎比北冥墨雨那黝黑的皮肤还要黑上半分，这么多年来，他从不允许有这样的流言。

北冥墨雨不以为意的撇一下嘴：“你不是留下了明姬？那还不如……”

“不要胡说，情儿不是明姬可比的女人！是清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待她！但我不能许她什么，我已经没有心可以许什么了！”北冥烈风很坚定的一摆手，阻止了北冥墨雨的联想，或许，等明天秦情生日过后，是该把她送回清岚山了……

北冥墨雨点点头，他了解大哥的想法，想到那个女人，他神色黯了一黯，终是没有忍住：“大哥，那个女人……她，真的死了么？”

北冥烈风顿下前行的脚步。

“死了。”两个字吐出，却是无尽萧索。

北冥墨雨深吸一口气，眼前又浮现起那个紫色的俏丽身影，那么清冷，那么倔强，还有那么诱惑……

想起她如曼莎珠华一样惊世艳绝的火之舞……

想起她曾经叫自已“墨鱼”，在唇边偷吃的俏皮……

想起她伤心流泪的绝望……

“大哥，你——放下了么？”没有等北冥烈风回答，北冥墨雨知道，永远不会等到他的答案，继续说下去：“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了，我也慢慢看开了，大哥也该试着放下了。”

北冥墨雨看着北冥烈风孤寂的背影，缓缓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恨过你，可是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好的伤药，五年了，还有什么伤是抹不掉的？大哥。我曾恨你没有好好保护她，恨你没有珍惜她，也恨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为了提高自已的能力我外出游历，可是这五年来，我慢慢的想通了，对你的恨意也一点点的磨灭，当这恨意消失时，我回来了。大哥，我已经放开了，你又何苦一直拘泥？”

“……”北冥烈风没有回答，只回给北冥墨雨一个背影。

“大哥要是娶妻，仍是弟弟我帮你拜堂可好？”北冥墨雨想要把气氛搞轻松点，可是一提及这，两人均沉默了下来。

“既然想拜堂，为何不自已娶个进门？”北冥烈风轻叹一口气，那场荒唐的，充满报复的婚礼，犹如昨天。

“切——大哥尚未娶妻，做弟弟的哪能争先！”北冥墨雨扯出一个笑来。

“娶妻么？本王早已娶过，北王妃只有一人……”北冥烈风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北冥墨雨深深看了北冥烈风一眼，轻叹一口气：“大哥，给自已一个机会，也是给别人一个机会……大哥你曾那么无情的负了那个女人，何苦又要伤另一个女人　？＇…99down＇秦情的心意……”

“别说了。”北冥烈风冷冷的打断北冥墨雨的话。“我说过，本王只有一个王妃。”

“大哥——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已！这算是什么？自我谴责？自虐？可是有用吗？那个女人再也回不来了！”北冥墨雨有些气急，声音也不禁提高了些。

北冥烈风闭上眼睛，掩去眼底那一丝痛意。

“去睡吧，雨，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大哥也累了，明天是情儿的生日，还要早起陪她玩一整天，你去吗？”北冥烈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岔开话题。

“嗯，情儿的生日自是不能怠慢。”北冥墨雨知道北冥烈风不想再谈，就告扰回房去了。

看北冥墨雨离去，北冥烈风又从怀中拿出那对蓝色的晶石，用略为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女人，你是在惩罚我么？明明已经不再见我，却偏偏住进我的心里，让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你，让我痛苦一辈子，你就是这样报复我么？如果这就是你的报复，那么，你赢了。”

轻啸一声，如狼的孤寂响彻北城的云宵。

长廊内，一个青色的清丽身影隐在暗处，静静看着北冥烈风，贝齿紧咬着下唇，只到咬出血来也不自知，美目泛起水雾，只到北冥烈风离去，才落寞的回了头。

次日清晨，当北冥墨雨还在昏沉沉的梦周公时，一声巨响当头喝起：“起床了！懒虫！！！”

一个激灵，北冥墨雨直跌到地上，眼里还带着眼屎，一脸茫然，却发现是秦情笑盈盈的叉着腰站在他的床前。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我才睡了没大一会儿，你不要闹我，哥哥我再睡会儿，哈！”说完，北冥墨雨嘟着嘴，闭着眼准备接着往床上爬，却被秦情一把抓住耳朵。

“唉！！放手，放手，小姑奶奶，男女授受不亲，你轻点儿！”这下瞌睡也没了，人也精神了，北冥墨雨坐直看向秦情：“说吧，干嘛！咦？你嘴怎么肿了？难不成是我哥咬的？”北冥墨雨眯起眼，促狭的一笑。

V43

秦情俏脸一红，把唇抿起来，掩去一丝尴尬：“就你会浑说！没有的事！今日来，是你昨天答应了我，今天跟烈风哥哥一起陪我过生的。”

北冥墨雨一拍头，这破记性！逐讨好的笑着看向秦情：“好情儿，你先去叫大哥，墨雨哥哥立马洗拨干净，就可以整菜上盘！”

秦情翻一下白眼：“又不是上菜，什么叫洗拨干净，整菜上盘？烈风哥哥和莫平大哥早就在外候着了！只有你，还让我这个寿星三请四催的！不去算了！”

“去、去！哪个说不去！”说话间北冥墨雨已经起了床，也不顾忌秦情就当着面褪去上衣，露出结实黝黑的上半身，换起了衣服。

“你！怎么这样！”秦情俏脸一红，别过头就往外冲。

“嘿嘿，这是我的房间，非礼勿视，谁让你杵着不走的？”北冥墨说故意逗她一逗，却发现这丫头太羞涩，完全不好玩，哪像那个女人厚脸皮？

怎么又想到那个女人　？＇…99down＇北冥墨雨的心漏掉半拍，猛的甩甩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到脑后，就匆匆忙忙的换好衣服，稍事洗漱一下就出了门。

北冥烈风、秦情、莫平三人，早候在院中，看到北冥墨雨匆匆出来，北冥烈风略一皱眉，北冥墨雨做一鬼脸，就笑嘻嘻的跟着一起出了门。

好久没有回北城了！

北冥墨雨提议不要坐车了，只随性的在街上逛逛，秦情很是同意，莫平无所谓，北冥烈风虽有些不喜人多，看秦情喜欢，倒也没有反对，于是四人就这么出府，一路向北城里最繁华的东市走去。

一出府，北冥烈风就觉得麻烦来了。

北冥墨雨仍喜着一身白衣，修身的裁剪，更体现出他颀长俊朗的身形，黝黑的肤色，并不显得粗鲁，却让他少了一分阴柔，多了一分阳光，见到那些对他含羞带怯的偷看的女子，咧开嘴笑出洁白的牙齿，越发显得平易近人，颇有亲和力；

莫平相貌虽不及北冥墨雨，但却别有一番成熟男人的亲厚；秦情仍是惯着一身青衣，虽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却淡如青莲般让人心怡；

最后一个北冥烈风，一身玄色衣服，脸上是万年寒冰，远远就让人能查觉到那冰冻三尺的寒意，不必开道，自然而然，那些人就乖乖让开，但这样的北冥烈风却对于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总有些小丫头们用帕子掩住半面偷偷的瞅着北冥烈风，哪怕只得他斜斜的掠过一眼，也兴奋得不能自已！

北冥墨雨对北冥烈风这种对女人的杀伤力，仍是无奈摇摇头，一如当年在帝都，北冥烈风就是一个神话：“大哥，没想到，过了五年，你对女人的杀伤力，仍是超过我这个帝都第一‘风流小王爷’！真是想不通，你是鬼王呀，那些个女人哪个敢嫁你？可是偏偏又喜欢你，真是怪哉，唉！”故意叹息一番，引得秦情一阵娇笑，越发引起一众青年才俊的驻足。

这样不同凡响的四人，在街上行走，想不引人注意也难，只是四人也并不是平常人，对这样的关注早已习惯，并不以为意，好在有北冥烈风这块万年寒冰在，虽然总有些花痴围观，但并不至于把路堵上，一路说说笑笑，在东市上买了不少东西，倒也顺利。不多时，莫平的手上便拎满了大包小包。

不过与其说是陪秦情逛街，不如说是北冥墨雨重温故地！那个兴奋劲，连一向冰山的北冥烈风眼中也透出一丝暖意，只是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脸。莫平手上的东西怕有一大半是北冥墨雨的，比秦情这个寿星还要多！

“墨雨哥哥，你也买够了吧，我看莫大哥也快拿不下了，我也有些乏了，不如去‘风雪楼’歇一下吧。”秦情嘟起小嘴，笑着轻言，颇有些小女儿的娇嗔。

北冥烈风微一皱眉，见秦情小脸略有些倦意，就同意了，四人杀向“风雪楼”。

北城地处秦峦、炎煜、天朝的交界处，虽地处荒凉，在北冥烈风开禁通商以后，却是三国通商往来的必经之地，所以这几年来发展的颇为迅速，为北城增加了不少的税收，整个北城也因此倒不显得冷清，东市更有着小帝都之热闹的影子。

风雪楼正坐落在东市北面，再过去，就是城外了，紧要临着三界唯一的一处山脉，落日山丘。

听说风雪楼是个炎煜国的商人所建，初时不过生意聊聊，后来楼主颇为变通，又正好遇到北冥烈风开放经商之际，生意就逐渐好起来，为了感谢北王，楼主总是为着北王爷留了一处雅座，话虽如此，其实风雪楼的成功，跟北冥烈风并没有多大关系，只是说明了这个炎煜的生意人，颇有些头脑罢了，也难怪这么多年做得风声水起。

来到风雪楼，那白色的炎煜风格小楼格外的显得傲世孤立，与他为了盈利的目的显得格格不入，可是并不影响它生意的好，门楼前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岁暮风动地，下联是：夜寒雪连天，横起挂着风雪楼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一看就是名家所书。

北冥烈风一行四人，一到风雪楼，立时就有一个侍女前来招呼：“北王，紫研来服侍你们吧。请这边请，为北王留的雅间永远等着北王的光临。”

叫做紫研的女人，身着紫色长裙，外袿极短，一袭长裙只到脚踝，露出一双着绣花鞋的纤足，跟天朝女子相比，虽少了一份矜持，却多了一份利落，也别有一番风…情。

她恭敬的引着北冥烈风一行四人上了二楼，在一处名唤湛依夜雪的雅厅停驻：“北王，请在此这就坐吧。”

湛依……夜雪……

北王虽然知道风雪楼里留了一间雅间给自已，但从未来过，没想到竟是湛依夜雪？不由的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V44

紫研何其聪明的人儿，一下子就发现了，有些不安的问道：“北王，有何不满意的么？紫研定当满足您的要求！”

“哦，没有什么，这里挺好！下去吧安排你家拿手的小菜，再上一壶好酒过来就行了。”北冥墨雨冲紫研笑笑，他明白大哥心所想的是什么，六年前的夜湛依……一切因那一天，而改变的人生。

北冥烈风不再说什么，率先抬步进了雅厅。

不愧是风雪楼的雅座，位子正在二楼，不仅可以看到东市的繁华，也可看到楼内的喧嚣热闹，但是又独处一隅，绝对无人打扰，把外面的嘈杂隔绝开来，装饰上一如楼风，显得颇有些情调，并不完全是一个商家的市侩，是个品美食，谈谈心的好去处。

“没想到现在北城也有这样的好去处，比起帝都的醉香楼也不惶多让，看来这几年，大哥把北城打理得很好。”北冥墨雨由衷的说道，对于大哥的才能，他从小就只有羡慕的份，好像无论他如何努力，永远也追不上他的步伐，如今看来，似乎差得更远了。

不由得有些自嘲的摇摇头。

一双温暖的小手握住自已的，北冥墨雨微微一愣，不期然，却看到秦情那温柔如水的眼眸，看自已注意到她，才轻轻一笑，小手安慰似的重重捏了一下，才放开收回。

北冥墨雨知道秦情心思慎密，刚才自已的一番感慨定被她看入眼中，这才来安慰自已，不由得有些感动，越发为这个淡如青莲的女子有些遗憾，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或许秦情也是最适合大哥的人选，只是，可惜了……

这话没有说出来，秦情也没有发现北冥墨雨一闪而逝的遗憾，她满心满眼只有北冥烈风，此时正含着盈盈笑意看着后者，哪怕后者眼中永远没有自已，她只要能这样静静看着对方，就心满意足了。

“上菜了！”小二一声唱诺，紫研掀起帘子，几个小厮鱼贯而入，上了五样热菜，一个冷碟，外加一锅肉汤，个个是色香味俱全。

“北王，菜上齐了，请慢用，全是我们风雪楼的招牌菜式。”紫研恭敬的说道。

“有劳紫研姑娘！这里就不需要你了，你先退下吧。”北冥墨雨抱拳相谢，紫研也不多话，就守礼的退下了，只留一个小侍女在雅厅外守候，以便随时服侍。

“真好吃！没想到在这里也有可吃到这么好吃的地方！既然那个什么楼主那么有眼力架，大哥为何不常来？”北冥墨雨不客气，一人就先挑了一块香酥鸭放入口中，入口即化，果然名不虚传！

北冥烈风白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静静拿起酒杯饮了起来。

风雪楼……湛依……

风雪楼前的对联，北冥烈风又回味了一下“岁暮风动地，夜寒雪连天”，还有这叫湛依夜雪的雅厅，总让他觉得好像若有所指，一时又想不通，心里闷闷得有些堵得慌。

看来，是得让莫文他们再去查查这风雪楼的来历了。

突然，楼下一阵骚动，也引得湛依夜雪雅厅中的四人，也禁不住向下看去，一时呆住，连北冥烈风这样的万年寒冰，脸上也显出微微的错愕。

好美的人儿！

入到风雪楼来的是一行八个女人，分别身着七彩长裙——赤、橙、黄、绿、青、蓝、紫，虽然个个脸上拢了一层同色的轻纱，却仍是显得个个娇艳如花，明媚得如春日阳光，把这身处荒漠的北城也耀亮了几分，只有最引人注意的不是那七个娇美热烈的女子，却是那个一袭白衣袂袂，清冷欲绝的女子！

如果说秦情如同青莲般怡人心脾，那么那个白衣女子就如同天山雪莲一样清丽绝仑！

那白衣女子静静立在七女中间，娴静处静如处子，动作间却灵动如仙子，仿佛一朵雪莲静静绽放于人世间，让人不忍亵渎，呼吸间都不自觉的收敛起来，仿佛那呼吸的浊气，也是对她的大不敬。

女子头上虽然戴着一雪白纱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单单只是那如清冷绝艳的气息，就让人觉得，——这定是一个令人惊艳的美女！

北冥烈风倒抽了一口冷气，美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个美人……

他看了一眼北冥墨雨跟莫平，从他们脸上，同样看到动容与错愕！

这个女人——她的身形气自息，像极了夜湛依！

一时间，北冥烈风以为自已又回到了五年前，夜湛依就在眼前！

“大哥！她……”北冥墨雨有些慌乱起来，不自觉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她吗？夜湛依？五年来，只敢在心中默默想念，从来不敢在人前提及的名字，就这么霸道的闯入脑海！太像了，这个女人！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湛依的身形，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我要去看一下！”北冥墨雨像一阵风一样的冲了下去，莫平白着一张脸，只是跟北冥烈风抱一下拳，也跟着下去了。

现在莫平是北冥墨雨的人。

北冥烈风只是抬起来，却并未阻止，一是来不及，北冥墨雨已经消失，二来，他，私心里他也想证实，那人是不是心中猜想的那个女人！

心莫名的跳得快起来，紧紧的握了拳头收回，眼睛死死的盯着楼下那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