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变成玩偶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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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进雾的人是他们，也会像她这样为难吗？
　　“涂老师。”
　　涂丹微微回神，侧头望去，隔壁床上的女孩睁着一双乌黑黑的眼睛看她。
　　宿舍是六人间，涂丹和几个女学生住一个屋里，和她的床铺相邻的女生，名叫陈惠，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张天扬不是每次都考第一，偶尔会有那么几次马失前蹄，被这个陈惠占据魁首。
　　“怎么还没睡？”涂丹问她。声音尽量放轻，避免吵醒另外两个小姑娘。
　　陈惠轻声问：“涂老师，您是不是还在想进雾的人选问题？”


第78章　你几岁
　　涂丹沉默一会儿，低低“嗯”了一声。
　　“虽然我们拿到了线索……但是雾里到底有什么危险，谁也不知道。”涂丹低声说，“究竟要不要进雾里，还是以自愿原则来考虑吧。”
　　她毕竟只是个老师，无权命令学生拿命相搏，然而最让她为难的地方，也在这里——愿意去的人，未必是有能力的学生；有能力的学生，未必愿意去。
　　这种事并非人多力量大，如果拉一队质量参差的人马进雾，风险会只增不减！
　　涂丹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嘴中喃喃：“如果让楼下那些人去的话……”
　　“他们能把一个老人和一个残疾人安然无恙带出游戏，就说明实力远在我们之上。”陈惠说道，“可是老师，您不是说线索的事不能随便透露给别人吗？”
　　涂丹愣了愣，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自言自语被陈惠听见了。
　　不过这小姑娘从来就很敏锐，也沉得住气，哪怕只是透露只言片语，陈惠大约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涂丹温言对她说：“不想让人知道，是怕大家一起进游戏后，友军变敌军，不但自相残杀，还要拿你们当垫背，你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真要跟大人拼命，哪有胜算？”
　　陈惠又问：“老师觉得他们不值得信任？”
　　涂丹一时语塞。
　　停了几秒，她犹豫道：“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
　　深夜漫长。
　　楼下，沈墨一行人占了两间宿舍。沈墨和白幼薇住一间，谈笑和承蔚才住一间。
　　沈墨睡在白幼薇的上铺。
　　他长得高大，如果躺平了，床就会显得短，露出男人的半截脚踝。
　　于是他只能微微蜷着躺，心中无声叹息：这憋屈劲，倒不如下去打地铺。
　　床板被人敲了两下，在黑夜里发出清晰的咚咚声。
　　“沈墨，你在上面吗？”白幼薇在下面问。
　　“嗯。”沈墨应了一声，“在。”
　　应了她，却没有下文。
　　沈墨等了片刻，问：“怎么了，要上厕所吗？”
　　下铺的声音充满怨念：“我是脸上写了‘厕所’两个字吗？天天问我要不要上厕所！”
　　沈墨失笑。
　　他这不是怕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提吗……
　　过了一会儿，白幼薇又在下面敲他：咚、咚、咚。
　　“沈墨，你睡觉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白幼薇抱怨，“静悄悄的，连翻身的动静都没有，好像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我害怕。”
　　嘴里说害怕，语气倒是一点儿也不显。
　　沈墨知道她作、事多、矫情，爱闹脾气。
　　不想跟她多计较，顺从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嘎吱……嘎吱……
　　……吱……
　　白幼薇：“你这样太吵了，我睡不着。”
　　“……”他沉默了会儿，耐着性子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你放只手下来，让我知道你在。”
　　沈墨：“……”
　　他不作声，她便继续敲床——咚咚咚、咚咚咚。
　　沈墨没办法，放下一条胳膊。
　　半秒后被她握住，小手牵大手。
　　沈墨看着天花板，感受掌心处的绵软，淡淡道：“幼不幼稚？还嫌弃楼上的中学生是小孩，我看你也大不了多少。”
　　顿了下，他问：“你几岁？”
　　白幼薇瞪了一眼上铺床板，冷傲的反问：“你觉得我像几岁？”
　　沈墨不假思索：“三岁。”
　　白幼薇：“……”
　　……
　　半晌，她哼了一声。
　　哼归哼，手里的狗爪子，她没舍得放。


第79章　要不要去雾里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沈墨不在屋里。
　　白幼薇慢慢打了个哈欠，看见桌上摆着漱口杯和牙刷、牙膏，还有一盆打好的清水。
　　她没有立刻动，而是坐在床上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慢吞吞换衣服，接着下床坐轮椅，刷牙洗脸。
　　换下来的脏衣服已经攒了两天，她很想扔掉，可是想到自己已经没了挥霍的资本，只好忍着烦躁的心情，带进宿舍的独立卫生间清洗。
　　真是很烦，她从小到大没洗过衣服。
　　承老师在外面走廊上做饭。
　　他从楼上借来一个柴火炉和铁锅，边上摆着米油盐醋和各种瓶瓶罐罐，听见白幼薇起床的动静，立即说道：“薇薇啊，早饭马上就好，有粥和鸡蛋，涂老师还送了一包挂面，你想吃哪个？”
　　“都行……”白幼薇在屋里问，“沈墨呢？”
　　“他和谈笑一早去扬州港了。”承老师往校门口方向望了眼，“应该快回来了吧。”
　　白幼薇“哦”了一声，手里随便搓了几下衣服，也不管干不干净，统统晾在宿舍里。
　　之后她无事可做，滑着轮椅去了宿舍楼后面，揪花圃里的薄荷叶子。
　　一揪一大把。
　　把每个叶片细细洗净，用报纸托着在走廊阴凉处晾干。
　　大约是她和承蔚才两个人实在太悠哉，一个做饭，一个晾叶子，楼上的学生们下来时，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一言难尽。
　　涂丹今天要带学生去闯青蛙的游戏，一大早就在做准备，气氛很紧绷。
　　白幼薇捧着碗，一边看他们忙碌，一边喝粥，稍稍感觉有点遗憾，因为承老师的手艺显然不如涂丹好。
　　她看见13个学生，加上涂丹一共14个人骑上自行车，扬起手臂挥了挥：
　　“一路顺风。”
　　涂丹也朝她挥了挥手，带着学生出发了。
　　14辆自行车陆续离开，骑乘在校园道路上，像水中穿梭的鱼群，带着整整齐齐的韵感，活力十足。
　　白幼薇看着那些飞驰的车轮子，呷一口粥，喃喃：“真羡慕呐……”
　　……
　　涂丹的人离开没多久，沈墨和谈笑就回来了。
　　他们弄到了汽油，又收集了一些生活物资，将越野车塞得比以前更满，满得都快炸了。
　　“完啦。”白幼薇凉凉说道，“看来找避难所是没戏了，要不然他俩不会特意带回来这么多吃的用的。”
　　承蔚才眼巴巴看着沈墨和谈笑，希望他们能带回好消息。
　　面对老人的眼神，沈墨原本果断的性子，也变得有些开不了口了。
　　他沉吟良久，才说道：“……船没有来。”
　　承老师的眼睛顿时黯淡。
　　沈墨接着说道：“负责转移人员的船舶，起初是两小时一趟，但是最近几天，一艘船也没有出现，有些人等不及，抢了岸边的工作渡轮，还有一些人沿长江堤岸往南走了。现在扬州港只剩下十几顶帐篷，估计再过两天，剩下的人也会离开。”
　　“意思是……船永远不会来了？”承老师颤巍巍的问，“那些人不打算继续等了？”
　　“不能等了。”谈笑在一旁叹气，“他们说城里的雾一直在扩大，一开始只有一片小区那么大，瞧现在，整个城区都被吞了！再等下去，扬州港也不安全！”
　　承老师脸上迷茫，“那我们……我们……”
　　“我的想法是……”沈墨看着他们，说，“要不要去雾里看看？”


第80章　雾里
　　沈墨的话说完，谈笑、承蔚才，包括白幼薇，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沈墨的目光从他们脸上逐一扫过，再次开口：“根据我的经验，救援船没有回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救援船出事了，自身难保；
　　二，救援船没出事，但是避难所能收容的人数有限，所以剩下的人被放弃了。
　　无论是以上哪一种，我们都没必要再等下去。
　　而且我还在扬州港打听到，这种雾不仅扬州有，上海和杭州也有。我们不妨大胆的假设，是否人口数目较大的城市都会出现白雾？扬州本来人口不算多，但是最近聚集了大量外来人口，所以也产生了白雾？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而白雾又一直在膨胀、扩大，与其被动的被逼入死角，不如主动出击，进去看看。”
　　沈墨的这段话，信息量太大，大家又是好久没说话。
　　他也不急，偏头看向白幼薇，不知怎么，心中莫名笃定她会赞同他的建议。
　　“你觉得雾里面有什么？”沈墨问白幼薇。
　　白幼薇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模仿他的语式：“根据我的经验，有两种可能——
　　一，游戏版图扩大，我们所有人都处于一个游戏里，而白雾的存在效果类似那个青蛙，一碰即死；
　　二，游戏版图分裂，白雾是一个现实游戏副本，与我们路上遇到的游戏有一定区别。”
　　沈墨嘴角莞尔。
　　谈笑似懂非懂的问她：“也就是说……我们有一半概率会死？”
　　白幼薇睨他一眼：“考虑到第一个有违游戏公平原则，我认为第二个可能性更大。”
　　“噢……”谈笑点头。
　　他是个没主意的人，习惯性认为沈墨和白幼薇的话有道理，犹豫的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沈墨看向承老师：“您留在这里等我们……”
　　“我也去。”承老师的神情很伤怀，语气却非常坚定，“我一把老骨头，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进雾里看看，兴许还能再见一眼家里的老父母哎。”
　　白幼薇沉默一会儿，说：“如果真要去的话……最好趁早，赶在天黑前出来。”
　　沈墨一锤定音：“吃完饭出发。”
　　若是涂丹还在这里的话，大约会吐血而死。她纠结了几天都没下定决心，结果人家随便几句话就要出发了。
　　……
　　白色的雾，绵绵密密。
　　远看时，像拉扯不尽的蛛网，离得近了，又像蒸腾挥发的霜雪。
　　这样浓郁的雾气，没办法开车，四个人排成一列向前行走。沈墨推着轮椅。
　　雾里很静。
　　是一种非常彻底的静。
　　没有鸟鸣，没有虫叫，连风声也在此处中止。
　　他们在这种既看不清前路，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情形下，行走了约莫三五分钟，然后，雾开始变淡。
　　阳光穿透了白雾，将一切照耀得亮堂堂——
　　四个穿雾而来的人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所有建筑以奇异的形态组合叠加，在他们眼前堆叠成巨大的高墙，形成无数条曲折的通道！
　　城市，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
　　谈笑目瞪口呆的上前几步，伸手摸了摸那面由电线杆、树木、钢筋、平房瓦片以及自动贩卖机拧在一起的“墙”，傻眼般回头，对承蔚才说：“老承……你恐怕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第81章　巨大迷宫
　　四个人都异常震惊。
　　承蔚才走过去，难以置信的用手一点一点碰“杂交”的墙壁，喃喃道：“这不科学啊……这样几种材质，怎么可能组合在一起，而且还这么严丝合缝？……”
　　树木嵌在钢筋混凝土里，树干上长着青灰色的瓦片，中间还被歪斜的自动贩卖机挤进一角，就像拦腰砍断，可枝叶依然茂密生长，就仿佛它们几个天生就是一体的。
　　白幼薇看着自动贩卖机里微亮的灯，问：“谁有硬币？”
　　“我有……”承老师钱包里存了不少零钱。
　　白幼薇接过硬币，往自动贩卖机里投了几个，只听哐哐几声，一瓶可乐咕噜噜滚出来——
　　几个人越发哑然了。
　　没有看见任何电源，可这个自动贩卖机居然带电！而且能够正常使用！
　　真是疯了！
　　谈笑受到启发，突然向前猛跑几步，对面墙上嵌着一个浴缸，他拧开水龙头，里面立即喷出水！
　　谈笑啊啊怪叫两声，囔道：“还特么是热的！！！”
　　“城市被打散了，变成零散的元件，又重新进行了组合。”沈墨拿出好久没用过的手机，低头看了看，“……水、电、网络似乎依然延续城市没改变之前的状态。”
　　白幼薇的手机早就没电了，也没带在身上，她扒着沈墨的手看了眼他的手机，不禁道：“连信号塔都被填进墙里了，手机居然还会有信号。”
　　这完全不符合科学道理嘛。
　　沈墨用手机操作了几下，轻轻摇头，“外面的世界依然联系不上，看来只能在这个局域内使用。”
　　“也可以了。”白幼薇环顾四周，“这里这么大，我们几个人万一走散，还能用手机联系呢，要不先找找充电的地方？”
　　“不急。”沈墨转身，望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先试试看，能不能退回去。”
　　……
　　沈墨推着轮椅，按原路返回。
　　和预计的一样，他们走不出去了。
　　来的时候明明只走了几分钟就穿过雾层，可是现在无论怎么走，他们始终在雾里。
　　“看来是独立副本没错了。”白幼薇轻叹一声，“回去吧。”
　　几个人返回迷宫，果不其然，这次只花了两分钟，就走出了雾层。
　　他们停在一条通道的入口处，没有急着进去。
　　“没有监察官，没有规则说明，也没有其他玩家。”沈墨望着迷宫深处，“如果雾的范围就是迷宫的范围，那么我们眼前这座迷宫，占地面积大约3500万平方米，也就是35平方千米，一旦进去，没有几天时间应该是出不来的。”
　　谈笑对数字没什么概念，光听沈默这样说，只觉得很大！迷宫无敌大！
　　白幼薇平静的说：“虽然是大了点，但是水电网络都可以正常使用，至少短时间内我们不用为生活物资发愁。”
　　谈笑搞不懂为什么两位大佬这么淡定，但是大佬淡定，他好像也跟着不那么慌了。
　　“那……这么看来，呆在迷宫里好像还挺好的。”谈笑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里头有水有电，不缺食物，也不用担心突然掉进什么游戏里，还……还挺安逸的。”
　　白幼薇轻轻嗤笑一声：“你想得还挺美。”
　　谈笑：“……”
　　他哪里说错了吗？
　　“如果真的安逸……”白幼薇笑了下，望着迷宫深处，“又该怎么解释，那些陷在迷宫里凭空消失的人？”


第82章　镜子
　　迷雾，几乎覆盖了扬州整个中心城区。
　　这片区域里，有现代化的商务写字楼，也有受保护的古代建筑，银行、酒店、商场、大学、医院、体育馆、大明寺、休闲公园以及瘦西湖风景区，全在这里面！
　　要计算人数的话，该有多少？
　　可是迷宫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人声，也看不见半个人影。
　　大家心知肚明：迷宫里，一定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进去吧。”沈墨推着白幼薇走进通道。
　　承老师跟上。
　　谈笑最后。
　　一路风平浪静。
　　沈墨始终顺着主干道走，对两侧的分叉口视而不见。
　　如此持续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两侧的墙面上，镜子似乎越来越多了。
　　分叉口经过镜面的反射和折射，视觉上变得愈发错综复杂。
　　“是镜子迷宫吗？”谈笑看着两侧，“我以前在科技馆里玩过一次，里头全是镜子，比这里还多，走来走去能看到无数个自己，没一会儿就晕头转向了。”
　　白幼薇惊讶：“你还去过科技馆？”
　　谈笑很实在的点头，“嗯，缺钱的时候去那里给小孩发过传单和气球。”
　　白幼薇无声的撇了下嘴角。
　　前面，不知是哪座大厦整个侧躺下来，纯镜面的钢化玻璃墙映出他们行走的身影，也映着蓝天和白云。
　　再往前走，是两排公厕盥洗池，每个洗手池上方都有一块镜子，长长相连，连了起码有一百多米。
　　虽然他们还没走到头，但看这情形，前面恐怕也全是密密麻麻的镜子。
　　沈墨停下来。
　　其余人也跟着停下，面露不解。
　　“看镜子。”沈墨说。
　　大家都不明所以，扭头看两侧的镜子。
　　“看镜子做什么？”谈笑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那身t恤牛仔裤，还是那头奶奶灰的短发，还是……他觉得好像有点不对，疑惑的朝镜子走近两三步，突然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卧槽！”谈笑差点吓尿，“你们快看镜子！！！”
　　镜子里，他们还是他们，却又不是他们。
　　他们在镜子里，变成了人形的玩偶！
　　白幼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她也摸脸，她摸摸头发，镜子里的她也摸头发。
　　白幼薇不看镜子了，垂头看自己的双手，又掐了掐。
　　掐红了，有点疼。
　　她明明还是个活人，可是镜子里照出来的，却是玩偶！
　　这让她感觉很恶心。
　　“继续往前走吧。”沈墨淡淡出声，“这些镜子有古怪，大家尽量离远一点。”
　　镜子的异常，算是他们进入迷宫后的第一个小小风波，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他们又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来到一片开阔的空地——
　　四四方方，平平整整，中间有一座圆形喷泉池，像个醒目的路标。
　　“是市民休闲广场。”承老师看着四周，语调缓慢而沉重，“是这里没错……但是树没了，花也没了，广场挨着运河，这里也没有河……”
　　这里只有数不清的镜面墙体，而镜子之间，是通往四面八方的迷宫分叉口。
　　白幼薇滑着轮椅来到喷泉池边，发现水面也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一个怀抱毛绒兔子的少女玩偶。
　　她伸手想撩拨水面，被沈墨握住手腕，眸光带着警告。
　　白幼薇悻悻作罢。
　　沈墨看向谈笑和承蔚才：“虽然这里没有监察官和规则说明，但是目前看来，通关条件应该是找到迷宫出口。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说。”


第83章　我想
　　沈墨尽可能的询问每个人的意见。
　　他深知让所有人参与进来，才能提高凝聚力，也能让他随时掌握每个人的状态。这和他训练自己以前那批队员相比，方法上大同小异。
　　承老师说：“迷宫一般分为单迷宫和复迷宫，走法也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从外往里走，另一种是从里往外走。我们现在似乎位于迷宫的中心地带，如果这里是迷宫的起点位置，那么终点应该在迷宫四周边缘处。”
　　谈笑也十分难得的认真发言：“走迷宫这事我有经验，只要掌握三个步骤，再复杂的迷宫也能绕出去——
　　第一，进入迷宫后，任选一条路往前走；
　　第二，如果遇到走不通的死胡同，马上返回，并在该路口做上记号；
　　第三，如果遇到了叉路口，选择没走过的通道，如果全都走过，就原路返回，在原来的叉路口做上记号。
　　不断重复第二条和第三条，直到找到出口为止。”
　　他说完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更小声的说：“我在游戏论坛上搜的迷宫攻略，靠这个我通关了《最终幻想》水晶塔、《希望传说》扑克迷宫和《空之轨迹》的四轮之塔……”
　　从来不玩游戏的沈墨：“那是什么？”
　　白幼薇咯咯直笑：“一百年前的rpg游戏啊。”
　　谈笑给了白幼薇一个赞赏的眼神！
　　“……”沈墨无语，收回目光，低头看白幼薇，“你呢，对这里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啊……”
　　白幼薇托腮思索。
　　“我想……”她慢慢开口，“……想先吃一顿烤肉。”
　　沈墨：“你认真的？”
　　白幼薇一脸无辜：“这几天除了泡面就是清粥，我想吃点别的也有错？”
　　谈笑忙道：“刚才来的路上有家韩式烤肉店！店里的冷冻柜肯定有肉！”
　　承老师说：“既然迷宫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我们确实应该先搜集物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需要的东西不少呐……”
　　沈墨：“……”
　　莫名觉得自己降级了。
　　从一个探险队长变成了某旅游团的导游。
　　……
　　两个小时后。
　　顶级雪花牛肉和猪梅花肉在烤盘上油滋滋的冒光，旁边还摆着没上烤盘的三线五花、嫩牛舌、鱿鱼须、鸡翅、培根、板筋、洋葱、土豆、金针菇……
　　沈墨坐在忙碌的烟火气息中，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发什么愣呀？”白幼薇咬了一口鸡脆骨，咯吱咯吱嚼得很开心。
　　沈墨保持警觉的看着四周，淡淡道：“没胃口，你们吃吧。”
　　白幼薇：“你可以不吃，但可以烤啊。”
　　沈墨：“……”
　　她往他手里塞了一盘牛脊肉：“喏，烤吧。”
　　沈墨沉默一会儿，心里叹气，拿起夹子也参与到烤肉队伍中。
　　烤盘油滋滋的响，烤肉热腾腾的香。
　　谈笑吃得满头冒汗，又拿起手边的冰镇啤酒，大口大口喝，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他咬下一口五花肉，含糊说道：“咱们这么吃……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沈墨将烤好的肉拨进白幼薇的盘子里，心想：原来你们也知道不合适。
　　“多吃点。”白幼薇说，“吃饱了才好干活。”
　　沈墨抬眸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