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变成玩偶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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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子又一松！
　　两人不受控制的往水里滑！
　　就要完全没入水中时，吕昂抓住了鞭子！使劲将两人提上来！
　　然而水下的鱼怪一个翻挺，又咬碎一大片地板！
　　阁楼的地面不像二楼砌了砖，而是单薄的钢架上铺了一层木地板，根本扛不住鱼怪的啃咬与顶撞！
　　一旁的朱姝落进水窟窿里！
　　吕昂急忙分出一只手去抓她！
　　承老师和潘小新也想去帮忙，可是稍微靠近，脚下的地板就开始丝丝开裂！他们只能匍匐在地上，一边抱住吕昂一只脚，防止吕昂被拖进水里——
　　饶是如此，吕昂的身体仍直直往水里滑！他撑不住三个人的重量，加上腿伤未愈，此刻痛得整张脸都扭曲！
　　朱姝咬了咬唇，突然松开吕昂的手。
　　“朱姝！”吕昂大惊，伸手去捞，却只捞到一片湿漉。
　　苏蔓和李理一前一后爬上阁楼，大口喘息，和承老师、潘小新一起坐在阁楼角落里。
　　所有人怔然看着眼前这一切。
　　阁楼只剩下一半地板，水势起起伏伏，昏暗无边。
　　而他们的同伴们，生死不知。


第282章　她知道答案
　　白幼薇的身体在下沉。
　　不断下沉……
　　从掉下来那一刻起，她就不曾挣扎过，而是一动不动的，任由身体在水中缓缓坠落。
　　四周昏暗，上方微亮，是阁楼漏下来的光。
　　偶尔有黑影掠过，似乎是那头水怪追着光游窜。
　　不知是谁落下了手电筒，那一束光刺激了水怪的神经，像公牛见了红斗篷，怒冲冲的扑过来撕咬，将手电筒咔嚓咔嚓啃得稀巴烂！全部咽进肚子，又摇头摆尾的游去别的地方。
　　还好……
　　虽然是一头发疯的怪物，但是水下漆黑，所以只要她不弄出太大动静，它便看不见这里藏着人。
　　白幼薇静静呆在水里。
　　繁琐的衣裙增加了她在水下活动的难度，却也间接给她提供了掩护，那宽阔的裙摆在水中浮动的模样，宛如成群的水藻。
　　她的手一点一点抚摩身边环境。
　　木质的地板，钢铁的床架，粗糙的壁纸……按照位置判断，她应该是从阁楼掉到了二楼卧室的床边。
　　床板被严清文的人搬走，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床架。
　　她不会游泳，如果想回到阁楼，就必须绕到房门外，沿着破损的楼梯爬上去。
　　不急。
　　怪物还在，等3分钟的暴走时间过去，再回去也不迟。
　　反正她吃过鱼肉，在水里多呆一会儿，应该也不要紧。
　　只不过……
　　这水里，可真是冷啊……
　　白幼薇想起沈墨。
　　他现在是不是也在二楼的某个地方？也许和她近在咫尺，只是因为水下太暗，他们看不见彼此。
　　他现在安全吗？
　　他有没有事？
　　……不，不会有事的，以他的头脑，应该很快就会察觉水怪视力不足的弱点，只要静止不动，就能避免被鱼怪发现。
　　说起来，鱼的视力都很差。
　　民间都说吃鱼眼可以明目，但其实，几乎所有鱼类都是高度近视，而深海鱼类的视觉多数已经退化，依靠身体的其它感觉器官来进行活动。
　　……等等。
　　李理找到的那条线索，是什么来着？
　　【水怪的家在水底深处，家中藏着亮晶晶的宝贝。】
　　水底深处……
　　100米深的水下光照就只有水面的7％，当水深加大，光线的强度也会迅速减小，到水深2000米左右基本上是一片漆黑。
　　如果没有光，珠子就不会“亮晶晶”，那么人们怎么会发现“亮晶晶的宝贝”？
　　珠子果然是错的。
　　所谓的“亮晶晶的宝贝”，它应该会发光。
　　白幼薇的身体在水下冰凉，脑子也似被冷水激过，变得无比清醒。
　　原来，是那个东西……
　　会发光……
　　会发电……
　　水波涌动，仿佛有什么大东西要过来了。
　　她缓缓缩起身体，静谧的贴着墙壁，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浑浊的水下，光线微弱得近似于无。
　　她看见庞然大物缓缓游过，似乎是三分钟的暴走时间结束了，它动作迟缓的摆着两侧胸鳍，时不时撞到门框或家具，便张开大嘴，烦躁的左啃一下、右咬一下！
　　白幼薇盯着它长长的鳍刺，心里的八分猜测，变成了十分肯定。
　　她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


第283章　像人一样
　　夏季第二次暴走，他们的损失惨重。
　　最先落水的沈墨和严清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沈墨身上带着泥巴，救治及时所以影响不大，但朱姝落水时被鱼怪胸鳍上的刺划破肚子，从水里捞上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沈墨救自己，救严清文，救朱姝，泥巴一下子消耗了三次。
　　朱姝醒过来时，整个人是恍惚的。
　　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明明记得自己被开肠破肚，此刻那里的皮肤却是完好无损的。
　　感觉就像大梦一场。
　　耳边有人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朱姝、朱姝……”
　　是李理。
　　他握着她的手，伤感的道：“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松开手……”
　　“她要是不松手，掉下去喂鱼的就会是我们。”苏蔓在一旁闷声说道，“吕昂拉不住三个人。”
　　李理更难过：“朱姝是为了救我。”
　　苏蔓忍不住翻白眼，不过碍着现在情况特殊，没跟他吵。
　　朱姝抽回李理握着的手，捂着肚子，慢慢坐起来。
　　伤口没有了，也不疼了……
　　应该是有人给她用了道具。
　　苏蔓把李理拉去看吕昂复发的腿伤。
　　朱姝一个人恍恍惚惚坐着，仍有些懵。
　　之所以松手，是为了救人，却也不光是为了救人。比起李理和苏蔓，她在这个团队中有几斤几两，她心知肚明。
　　与其等吕昂斟酌之后放弃她，不如她识趣点儿，主动放手，既顾全了大局，还能得人一声赞许。
　　何乐而不为呢？
　　严清文见她呆愣愣的，皱了皱眉，问：“你没事吧？”
　　朱姝回神，看向他，轻轻摇头：“没事……”
　　停顿两秒，又低声说：“又连累你们浪费一次道具。”
　　严清文听了，下意识看向沈墨那边。道具是沈墨拿出来的，对他们而言，似乎谈不上什么浪费。
　　这时，朱姝慢慢说道：“其实……每个艺人都想过自己会怎样退场。是人设崩塌，负面新闻缠身的退场；还是年岁渐长，被新生代的年轻粉丝淘汰；或者一直没有作品，在不知不觉中退离这个圈子……
　　有些艺人，会为自己的退场做一个精心的设计，一场演唱会或者演出，在最璀璨荣光时离开，很美好不是吗？
　　我也想那样。
　　如果在玩偶游戏里，迟早会死，我希望自己死得美好。不是因为愚蠢得解不开谜底而变成玩偶，也不是为了争夺活下去的机会而玩弄心机，我想让自己……像人一样死去。”
　　像人一样活着。
　　像人一样死去。
　　保持着最后的底线，真诚，和善意。
　　她历经生死，所以有感而发。
　　屋内久久没有声音。
　　朱姝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看着她。
　　李理和苏蔓，严清文和吕昂，白幼薇和沈墨，还有承蔚才、谈笑、潘小新……每一个人，都看着她。
　　片刻，严清文道：“那是当然。如果让自己变成泯灭人性的魔鬼，就算赢了游戏，也输了。”
　　“我们不会输！”李理略显激动，“这次我也下水找，只要我们找到全部珠子，一定能够通关！”
　　“不用找珠子。”白幼薇的声音异常的冷静，“水怪想要的东西，不是珠子。”


第284章　异想天开
　　李理怔住，“不是珠子？那是什么？！”
　　“是光。”白幼薇回答。
　　“光？”李理不能理解，“为什么是光？夏天雨好大，黑漆漆看不见宝藏在哪……宝藏为什么会是光？”
　　白幼薇解释：“童谣里并没有说水怪找不到宝藏，只是说它看不见宝藏。”
　　“那也不能是光啊。”李理无法认同，皱眉说道，“而且你怎么解释那些珠子？为什么被淹过的地方会突然出现那些珠子？”
　　白幼薇静默片刻，说：“其实不难理解，熊会带来鱼，那么鱼也可以带来珠子。”
　　李理闻言愣住。
　　是啊……
　　熊带来了鱼，那么鱼，为什么不能带来珠子？
　　他们找到的那些珠子，其实是第二轮的奖励么？
　　“你再重新回忆一下那首童谣。”白幼薇轻声念唱，“春天熊醒了，它弄丢两个孩子真着急呀；夏天雨好大，黑漆漆看不见宝藏在哪呀；秋天谁来了？瞧，钉牙怪张开嘴怎么没了牙……
　　春天和秋天都提到了客人的名字，为什么夏天没有？童谣完全可以编成——
　　水怪看不见宝藏在哪呀。
　　为什么不这样编，非要说黑漆漆看不见宝藏在哪？
　　因为黑漆漆就是这头水怪的名字，它没了‘光’，看不见自己的宝藏，什么也看不见！
　　而我们，全都被‘宝藏’这个词误导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寻找宝藏。”严清文问道，“而是帮助它看见宝藏？”
　　白幼薇点头，说：“刚才我掉下去，水下很黑，哪怕那条鱼游过来了，仍然很黑，它对光源很敏感，还有，它长得像鮟鱇鱼，按理说鳍刺上应该有一团发光物……”
　　“是腺细胞。”李理忍不住道，“鮟鱇鱼的腺细胞能够分泌光素，光素在光素酶的催化下，与氧产生化学反应而发光。可咱们上哪儿去给它弄腺细胞？难道把手电筒给它吗？！”
　　“不用手电筒。”白幼薇轻轻摇头，“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这栋房屋里应该有和它相匹配的灯泡。”
　　“灯泡？！！”李理极其夸张的叫出了声！他觉得白幼薇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严清文点头：“这条鮟鱇鱼怪能够发电，灯泡确实很有可能。”
　　李理：“……”
　　“可是这栋屋子里有很多灯泡，哪一个才是？”承老师问。
　　“不会亮的那个就是。”白幼薇语气肯定。
　　大家面面相觑。
　　这么多灯泡，哪一个才是不会亮的？现在一楼和二楼都被淹，电也断了，即使想试也没法试，除非……
　　他们不由自主的看向白幼薇怀里的兔子。
　　沈墨开口道：“储物间的灯不会亮。”
　　众人都是一愣。
　　“我去储物间里搜查过。”沈墨说道，“开关按过几次，灯没有亮，我以为灯泡是坏的，现在这样说起来，整栋房屋似乎只有那个地方的灯是坏的。”
　　严清文听了，跟着说道：“这样，你去储物间拿灯泡，我去把其它没开过的灯拆下来，然后回来对比看一看。”
　　沈墨略微颔首。
　　两个男人商量好，一前一后下水。
　　窗外，暴雨不停。
　　雨水淹没了一切，汪洋之中只能看见一座小小的三角屋顶，屋里的人们，呆在阁楼仅剩的半片地板上，等待最后的消息……


第285章　不准备了
　　“这次，会成功吗？”苏蔓看着窗外泛滥的大水，情绪焦灼，“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错，这里也会被淹。”
　　大家都没说话。
　　室内死气沉沉的。
　　过了一会儿，李理开口道：“如果还是不能通关……吕昂，你把我那份拼图给苏蔓，你和严哥带苏蔓离开这里。反正那些研究数据全在包里，你们直接带去给宋教授就行，有我没我，无所谓……”
　　“你什么意思？”苏蔓顿时黑了脸，“想和朱姝留在这里？干嘛？你们才相处几天啊，就想同生共死了？”
　　李理烦躁道：“你有完没完！难道你想让我把拼图留给朱姝，然后跟你同生共死啊？到时候估计你又要骂！说我只顾白莲花，不顾你的死活是不是？！”
　　苏蔓怒不可遏：“谁要你让了？！你就不能把拼图留给自己用？！”
　　“留给自己用？朱姝刚救了我，我要自己跑了，剩她一个人在这里，我还算个男人吗？！”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她！你就是想跟她在一起！”
　　“你简直不可理喻！神经病！疯子！”
　　两人一如既往的吵起来。
　　其他人沉默不语。
　　往常还会劝上几句，现在却各有心事，无心劝解，任由他们吵个不停。
　　直到水面荡漾，哗啦一声涌起水花——
　　沈墨和严清文回来了。
　　所有人齐齐看过去。
　　严清文喘了口气，朝他们重重点了一下头，道：“没错，是灯泡。”
　　简单的一句话，却如皇恩大赦天下。
　　大家全松了口气。
　　沈墨把储物间的灯泡拿出来给大家看。
　　那是一枚椭圆形的小灯泡。
　　与普通灯泡不同，这枚灯泡的尾端衍生出几根胡须状的黑色物体，像头发，却比头发更粗，犹如衍生出的神经管。
　　不仅如此。
　　沈墨还在储物间里找到了满满一盒灯泡。
　　这盒灯泡，才是真正用在储物间的灯泡，在搜查房屋时，大家也都翻到过这盒灯泡，只是大家没往别处想，以为这只是一盒普通的替换灯泡而已。
　　答案，近在眼前。
　　大家互相看着，在彼此的眼中看见惊诧、疑惑、犹豫……
　　“如果这次也错了……”李理神情紧张。
　　“不会错。”沈墨打断他，握着灯泡停顿两秒，忽然说道，“客人，请进吧。”
　　李理脸色大变：“喂！我们还没准备好！！！”
　　“你有什么可准备的？”沈墨问。
　　“我！……”李理噎住。
　　他现在……确实没什么可准备的。
　　要说伤势，该好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该好的现在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要说防御，阁楼只剩半片地板，水一旦漫上来根本没得防！
　　说到水，水就来了——每次一请客人进来，水位就会上升一小半，仿佛是为了让那头怪鱼更方便接近他们。
　　水哗啦啦的往阁楼涌。
　　淹没了地板，没过了脚踝，没过了小腿……大家纷纷站起来。
　　承老师和谈笑左右扶着白幼薇。
　　沈墨看她一眼。
　　白幼薇微不可闻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沈墨收回目光，视线重新回到涌动的水面上。
　　波浪翻涌得厉害，阁楼的壁灯终于也灭了，只剩顶部一盏小灯，和几束手电筒的灯光照耀着四周。
　　一阵磕磕碰碰的撞击声后，庞大的鱼怪寻着光源来到阁楼边缘处——


第286章　还没结束
　　它硕大的脑袋浮在水面上，露出丑陋恐怖的半张脸、狰狞突出的牙，以及那根细细弯弯的鳍刺。
　　鳍刺的尖端处，坠着一小团黑色肉状物。
　　之前没人注意过这个，哪怕这玩意曾经数次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曾联想到灯泡。
　　包括现在，也很难想象灯泡和这团东西能够连接上。
　　这次……会不会，还是错？
　　不能再错了。
　　如果再错下去，他们这些人里……没有拼图的那些，将会全部淘汰！
　　……
　　沈墨握着灯泡跳进水里。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提心吊胆看着水里的一人一鱼，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这次，对还是错？
　　水里的鮟鱇鱼怪一如既往的安静。
　　包括之前两次也是如此，它在暴走之前会一动不动，像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它越安静，众人心里越是惊惶，唯恐它会突然一跃而起，将所有玩家活吞下去！
　　沈墨的动作却果断干脆。
　　他跳进水里后，抬手抓住那根鳍刺，将灯泡送上去！
　　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大家的呼吸一瞬间屏住。
　　只见那团肉状物像小爪子似的伸展开，牢牢吸住了灯泡！
　　哧啦哧啦——
　　灯泡闪了两下，亮了！
　　人们瞠目结舌。
　　鱼怪舒服得咧了嘴。
　　然后，它吐了一串大泡泡，不紧不慢沉进水里，摆了摆尾巴，游走了……
　　众人：“……”
　　有种仿佛终于送走瘟神的哭笑不得的感觉。
　　水位在下降。
　　降得很快，露出地板、露出楼梯、露出二楼的壁纸，若是从窗户往外望，能看见乌云散开，暴雨停止，山坡和树林浮出水面，逐渐露出来。
　　让人更意外的是，退潮不仅带走了水，还修复了房屋结构。
　　那些原本被咬坏、撞坏的楼梯和家具，全部恢复原样。
　　大家顺着楼梯来到一楼，发现地板上多了许多亮晶晶的珠子——不止33颗，一眼望去，至少上百颗！
　　沈墨捡起其中一颗。
　　【水怪不要的卵：被砸到会很疼，且有20％几率触发爆雷效果。】
　　刚才捡珠子时还不曾有这些信息，现在却浮现在脑海中，看来必须通关后，奖励才能真正变成奖励。
　　大家正被满地闪闪发亮的珠子吸引，这时，一个惊讶得尖细的声音响起——
　　“你们居然没死？！”
　　水晶球忍不住从八音盒上蹦起来，一溜烟飞到众人面前！它像是难以置信，围着他们足足转了两圈，停下来道：
　　“这怎么可能？！你们在夏天居然一个也没死？！！不……不可能的！数据是不是出错了？我要复查数据信息！”
　　它飞回到八音盒上，停住不动了，仿佛在处理内部信息。
　　安静不过两秒时间，球再次惊叫！
　　“你们居然真的通过了夏天！只差一点！啊啊啊啊只差那么一点点，水怪就能把你们全部吃掉了！太可惜了！！！”
　　众人：“……”
　　白幼薇厌烦的看它一眼，疲乏的对沈墨说：“先收拾一下地上的珠子，虽然是奖励，但如果踩上去滑倒，也许会被误伤。”
　　严清文也听到她的话，颔首道：“一起收拾吧，小心脚下。”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如果死在奖励道具上，可就太吃亏了。
　　大家不敢大意，纷纷拾起地上散落的珠子。
　　没人理监察官。
　　球不甘寂寞，又飞过来，晃了晃，最终定在沈墨和白幼薇面前：
　　“哼！别得意！还没结束！秋天的钉牙怪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别想从这个游戏离开！！！”


第287章　最终奖励
　　是的，没有结束。
　　当夏天结束，秋天随之到来，就在他们没有发觉的时候，山坡上的草全枯了，山下的树全黄了，秋风吹进门窗，身穿湿衣服的人们冷得纷纷打哆嗦。
　　好在房屋已经恢复如初，墙壁和地板全部干燥，包括壁炉里的木柴。
　　沈墨重新点燃壁炉。
　　大家各自分散开，有的去洗热水澡，有的呆在壁炉前烤火，有的在边缘角落里寻找，看有没有遗落的珠子。
　　秋天的客人已经到了。
　　就站在门外。
　　然而大家都太累了，困在夏季将近十八个小时，每一个人都身心俱疲，此刻只想好好放松休息，无暇关注门外的客人。
　　等所有人都洗过澡、换过衣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聚到客厅，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承老师倒了十杯热茶，放在客厅茶几上。
　　茶水冒着丝丝热气。
　　壁炉里的柴噼啪作响。
　　十位穿着精致玩偶装的人聚在客厅，若忽略他们脸上或凝重、或烦恼的表情，倒像在开茶话会一般。
　　“一共102颗珠子，我建议平分。”严清文看着沈墨和白幼薇，“按理说，你们是通关的玩家，理应多得，但是接下来还有第三轮的秋天，一旦迎来客人的暴走，伤患、老人、女人和小孩，都需要更多的道具支撑。”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分配方式可以再商量。”
　　作为奖励道具，珠子和鱼肉不一样。
　　鱼肉煮一锅，大家都吃过也就罢了，可是珠子是有数量的。
　　只要有数量，就存在多寡。
　　严清文很聪明，他虽然有私心，想为受伤的吕昂和柔弱的朱姝拿到更多珠子，但是没有明说，而是点明承老师和潘小新的处境。
　　——如果只有通关的人拿到珠子，那么上一轮怎么算？主意是潘小新出的，蝴蝶结是朱姝缝的，可是他们俩并没有因此就多吃几块鱼肉。
　　还有，如果承蔚才和潘小新拿不到珠子，他们在下一轮该怎么办？一旦遇到危险，沈墨就要出面营救，不如现在多给他们一些珠子，让他们拥有自保的能力，沈墨自己也能更轻松。
　　沈墨也有自己的考量。
　　游戏一轮比一轮难，秋天的客人还不知该怎么对付，对玩家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合作。如果因为分配奖励的事起了嫌隙，反倒不美。
　　他想了想，说：“那就每人10颗珠子，多出来的两颗……给白幼薇。”
　　白幼薇拧起眉：“我的头脑就值两颗珠子啊？”
　　严清文不禁笑问：“你想要多少珠子，说出来大家商量看看。”
　　白幼薇确实有认真的想过，她回道：“就按你们说的分吧。”
　　严清文微愣，道：“不用勉强……如果你不愿意，四六分，三七分，我们都可以接受。”
　　白幼薇轻轻摇头：“其实你们说的没错，接下来还有第三轮，让老人女人和孩子多一些保障，身手好的人应对起来也能不那么束手束脚。而且，我相信，游戏的最终奖励会是公平公正的，用不着我为这个操心。”
　　严清文皱起眉，“最终奖励？”
　　“没错。”白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