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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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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待之……时机还不到啊。”
这一次招远金矿的事张守仁行雷霆手段,杀人放火在所不惜,也是逼的刘景曜军门为他背书,所得很大,失去的也不少,登州上下对张守仁原本就有点小疙瘩,总觉得是外来的暴发户的感觉,现在更是文武合力,对张守仁十分不满,杯葛抵制的心思很重。
加上陈兵备对此事也十分不满意,放话出来要整治营伍军纪,现在看来,登州城不是那么好去的。
这个道理钟显做为幕僚首座当然十分明白,当下便低头喝茶。
此时那书记官已经将封套好了的公文取了来,张守仁拆开便看,盏茶功夫便是推开公文,颇感无力的道:“天下之大,聪明正直的地方官有没有一个半个的?怎么全都是如此模样?不给老子捣乱会死吗?”
钟显亦是由衷道:“上官糊涂的多,做事的少,不给下头出难题捣乱,便是好官了。”
莱芜的情形就是那个叫徐震的知县存心捣乱邀名,这人是出身东林,不过是一个举人的身份。从吏部大挑出来当了这个知县,正常途径想要升迁简直是做梦,做十任官做到老死都只能是知县,最好的结局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不会把他发配到云贵或是海南这样的偏远地方当个穷知县,别的好处就不要想了。不过徐知县东林党人出身,想法也是别出心裁,现在的做法简单点说就是沽直邀名。
莱芜铁矿的背景就是张守仁,天下无人不知,地属济南府范围,除了本地一些士绅家族外也没有外人伸手进来,现在这个徐知县借口开矿过多可能出事,强行禁止诸矿多招收矿工,到现在为止,莱芜铁矿只有不到两千人的规模。
“给这厮送礼没有?”
“一次最多给到一万两了,不过这徐震才四十不到,在大挑知县里算年富力强的,当官的心盛,一心求名不要银子。最要紧的是风声传出来了,他害怕收银子后事情败露,那些东林同道不会放过他。”
“那就要想别的法子了……”
东林党的人,利诱不成,威逼肯定也不行。惹一个就是捅了马蜂窝……张守仁以指叩桌,不停的沉吟着。
“大人,刺杀等法,可一不可再。”
钟显身为幕僚,有些事是不能避讳的,他直筒筒的道:“招远和登莱两地死了两个官员,还有四五个举人,推是推到响马贼祸身上,但有心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这样已经很遭忌了,再于济南府刺杀正印官,和造反无异,朝廷不会容忍的。”
张守仁干笑一声,放弃脑中所思的血腥一幕,转而向钟显道:“莱芜境内如何?”
“莱芜地处要冲,山多,铁多,煤多,客商亦多。不算济宁和济南那样繁富地方,境内也算安宁。在此为官,老实谨慎,考评最差也是中中。”
“最近莱芜不会出什么谋逆或是**案子吧……”
钟显脸上似笑非笑,摇头道:“朝廷现在是以钱粮考成为第一,不象以前,出谋逆或是**就一定夺印罢官。再说,他是东林的人啊……”
“那没办法了……一会叫陈卧子修书一封看看,他们东林复社的人对开矿的事也是意见不一,陈子龙总开明一些,而且他名头更大,希望能唬住人吧……”
……
……
几天之后,接到了书信的徐知县拉开了架式,开始奋笔疾书。
“我兄大才,奈何以大好之身屈就事一武夫耶?今见识不明,开矿有益无害之说,其言荒唐可笑,纯属为他人关说之辞矣……”
把陈子龙痛批一番后,徐知县心满意足的又把来信和复信叫人抄录了十几份,然后派专人快马轻骑,送到江南。
“哼,陈子龙还以为自己是复社大才子呢,他在胶东和张守仁搅在一起,江南士子早就对他不满了,这一次我好好碰一碰他,加上碰张守仁,厉禁开矿,几件事加在一起,张天如一定会欣赏我的,有他游说吹嘘,三年考满弄个卓异,升个同知,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吧……”
张守仁在胶莱一带的行事,经过有心人的歪曲和转传失真的发酵,在江南士林,他的名声已经是极坏了。
张溥因为刘泽清的事对他十分不满,而吴伟业在上个月上奏皇帝,洋洋洒洒说了好多条奏议,其中有一条便是严行军法,防止武将跋扈不法,几乎就是言明是针对张守仁了。
登莱地方,表面上的反抗是没有,背地里的议论和对外的书信,对张守仁表达不满的言词也是很多。
一个武夫,控制地方,自己设幕府参议,自己设军堡屯田,财权军权政权俱是在手,这本身就是很犯忌的事,而更加犯忌的,便是张守仁还没有依附在哪一个强大的文官集团之下!
薛国观不行,他没有党派,刘景曜也不行,他是北方士大夫,在崇祯早年,北方士大夫被东林党击跨,一直到顺治年间才恢复过来,现在想倚为靠山,当然靠不住。
文贵武贱的格局已经被打破,但很多读书人还陷在旧日的迷梦里头,出不来。
“嗯,这徐震此事做的不错。”
无锡城外的一处庄园中,山明水秀,春光秀色十分怡人。这是处典型的南方士大夫游玩休憩的园林,不似北方那种磅礴大气,而是九转曲折,蜿蜒迂回,哪怕是悠闲游玩的地界,也是透着一股子精明打算的味道在里头。
水岸之侧,五六个文士倚亭而坐,每人手中一支钓竿,垂钓之余,吃杨桃,青梅,佐以美酒,身上袍袖俱是阔大丝绸,风吹过来便鼓动起来,潇潇洒洒,都是婉如神仙中人。
第四百九十六章 江南(1)
“举人大挑出身的知县,近来出了两个得力的。”
一个中年文士一甩钓竿,见是拽空,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往钓钩上续了一份钓铒,往水中一抛,继续道:“谷城的阮之钿,莱芜的徐震,皆我东林一脉,虽不是两榜出身,到底是正途斯文一脉,行事有章法,胸中有正气,当为这两位仁兄浮一白。”
“天如兄说的是,当饮一爵。”
“来,同饮!”
几人相视一笑,俱是持爵而尽。
在座者,复社首领张溥,蛰伏无锡的东林领袖人物钱谦益,扬州东林首领郑元勋,以及自南京赶来的周钟。
这几人,论活跃是张溥与郑元勋,论文名是钱谦益,论威信是周钟,江南东林,当然还有更多的潜伏在水面以下的大佬人物,比如刘宗周和黄宗羲是一脉,赫赫有名的四公子是自成一派,龚鼎孳陈名夏等少年得志者是一派,姜应元高弘图史可法等身居高位者又是一派。论理学是刘宗周和黄道周等,论文才是吴伟业和陈贞慧吴应箕等,论家世是顾杲等传承数百年的江南世家等等。
东林和复社每年的春季或是夏初时,在苏州虎丘会举行大会,每一次都会引起整个江南乃至湖广一带的轰动!
这些人,在后世都是璀璨之极的明星级的人物,比如黄宗羲和顾炎武在思想和史学成就上,比如吴伟业在长诗的成就上,比如冒襄和董小苑,钱谦益和柳如是等人的爱情悲喜剧……这些都是脍炙人口,几乎是妇孺皆知。
而在此时,没有影视明星,这些东林和复社的著名文人就俨然如明星一般,平时在乡里就极有号召力,而一旦大批的名士出现在虎丘时,整个江南一带都有如地震般的轰动起来。
今年的虎丘大会,自是如常召开。
每年的会议,都是各方势力插手江南的好时机,今年自也是不例外。
淡淡说了几句,两个出挑的举人知县不过是开场白,面对众人,张溥道:“周老师有书信来,说是练饷之事,六月至七月间准行。如此,薛韩城非失圣眷不可。皇上的心事,向来是变的很快。”
“薛国观的劝捐输一事,原本该要他的性命,现在有张征虏为他的助力,勉强算是有一点成就,可以从容回乡,待机复起了。”
“此人一走,接任首辅者不过是过度,皇上心里都不会满意。杨文弱在皇上心里只专精于军务,首辅的位子不会叫他接。”
“所以玉绳的机会来了。”
“也总得有一两年过度吧,皇上用薛国观还算满意,不会一下子尽覆其政,玉绳未免太急切了一些。”
“若是一切顺利,老师回内阁便不顺,若是国政军务皆不顺,皇上渴思良臣,老师能力出众,皇上心里是有数的,那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众人都是江南一带执牛耳者的大人物,随便出去一个,都是跺跺脚惊动四方的超级名士,在江南,名士不是用来说笑的,而是实打实有大权力在手的大人物。
第四百九十六章 江南(2)
象东林四公子那样,自己是个秀才,却可以随意出入南京兵部,关说公事,或是随意给当朝大佬写私信,而大佬亦得郑重对待,不可轻视。
张溥以一介书生,却能够暗中操纵朝政,主要便是复社已经有数千□□,为官者便有数百,信徒超过二十万人,这些人还不是普通百姓,皆是智识之士,不论是朝堂和地方的舆论,复社都能操控之,而实际上对政务的影响,更是无所不至。
至于普通的州县官员,放在江南原本就是受罪来了,不论是哪一个大世家,明里暗里的潜实力都不是一般官员消受的起的。
南明倾覆后,清廷在江南征商税地税,下削发令,江南一地的豪门才幡然醒悟过来,种种抵抗都是他们为主导,经常是一声吆喝,立刻啸聚数千乃至数万人跟随,光是这一点来说,普通的朝廷官员捆一打起来,也不如一个东林名士管用。
只是那时候一切都晚了,东林党叫人杀的人头滚滚才醒悟,未免太迟。
此时的议论,完全是国家最顶级的大政,但众人吃酒说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举重若轻,潇洒自若,议论皇帝犹如说一个街角顽童,这种自信,也是来源于对自身实力的认可。
象是钱谦益,与现在谋复起得首辅位子的周延儒向来不对,周延儒是实用主义者,东林强,他就算东林党人,皇帝厌弃东林,他便与东林保持距离,狡黠阴毒,反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但相对而言,当年拱他下位,不使他入阁,并且被崇祯深恶的原由却是温体仁下的绊子。
温体仁现在在家闲居,薛国观却是温体仁的人,倒薛国观,便是倒温体仁,温党失势,他复起才有机会。
“练饷一事,纯是胡闹,但这是我老师的机会,所以复社上下,不会反对此事,而将来一旦生乱,老师重为首辅,便是吾辈戮力相辅,致天下于清明的时机到了!”
周延儒为首辅时,名声并不好听,贪污舞弊无所不用其极,名林复社中颇不以其为人以为然。但张溥向来支持周延儒,认为周延儒在能力上远超常人,品格之事,不妨以手段加以约束。
此次他多方奔走,给各派打招呼,拥护周延儒复位,就是在事前已经掌握了周延儒一些贪污的证据,还有周延儒强娶民妇的事,也是被张溥握在手中,万一这个老师不听招呼,不能痛改前非,一抖出来,非身败名裂不可。
这种事,张溥不会明说,但座中人都是一等聪明人,这一次张溥如此出力,众人当然明白,其中瓜葛甚多。
周钟皱眉道:“吾等造声势绝非难事,但朝中之事,不止是声势这么简单。”
“这也容易。”张溥很自信的道:“刘帅赠银二十万两为经费,足矣。”
“刘泽清倒是真急公好义。”
“嗯,其人虽小有瑕疵,不过,还真的是颇识大体。”
第四百九十六章 江南(3)
“相比而言,张守仁虽立有大功,赐封征虏,但为人骄狂跋扈,此子坐大,恐非朝廷之福。”
“薛韩城不在相位,朝中便无人护得此人,我老师复位之后,自会对付此人。”
“唔,如此甚好,吾心稍安。”
张守仁在胶州一带的扩张势力并非丝毫不受关注,相比较刘泽清和更跋扈的左良玉,他的行事透着不受节制和超过常人的“章法”,就是这种武人的章法,令得这些在暗中掌握庞大帝国的人们,对他更加的警惕和防范。
“牧老,一旦老师复位,他托我向牧老致意,第一,将会痛改前非,涮新朝政,使大明得复太平。第二,将全力支持牧老起复入朝!”
钱谦益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似乎是十分淡定,但眉宇间的激动神色还是出卖了他。张溥开出的价码,足够了!
当年被温体仁设计赶出朝廷,一晃已经近十年,这么多年闲居在乡,平时只能和人诗酒唱和,固然是名头越来越大,但心中的积郁也是越来越深。
政治人物不能站在舞台上,哪怕影响力再大,也是觉着虚妄!
见他神色,张溥知道事情已经说定,底下的事就是钱谦益和周延儒自己谈细节了,是不是还要送礼,这都是两人自己之间的事,他不必过问了。
仰首向天,张溥神色间得意之色也是十分明显。以一文弱书生,在野能决断朝政,甚至左右皇帝的决断,影响天下大势,三十余岁年纪有如此成就,甚至一年两年后成为首辅宰相的幕后主使,周延儒虽是他的老师,凡有决断,必将受他的影响,以一庶出子乃至今日,夫复何言?
“所虑者还是杨文弱,万一皇上任他为首辅,事难矣。”
郑元勋是名士派头较弱的一个,在扬州劝扶农桑,调解争端,抚恤流亡,虽然也影响干涉官府之事,但名声极好,是一个十分豪爽的人物。
张溥等人,对郑元勋并不欣赏,尤其不喜欢对方务实和喜谈兵事的作风,但郑元勋是扬州一带的代表人物,虎丘大会若无此人,无形中失色不少。
现在郑元勋出言讥刺,意思就是张溥太想当然,没有想到一些可能会有的变数,一语既出,张溥等人自是不愉。
想想要反驳,却也不能驳死,毕竟杨嗣昌是皇帝心中第一等的人物,薛国观去位之外,杨嗣昌的练兵加饷之事得以实施,皇帝更加的倚重,将来事情是不是如张溥所料想的那样发展,确实也是还有变数。
“老爷,老爷,湖广那边,有紧急的塘报至南京,小人抄录了一份过来……”
聚会的地方是在钱谦益于无锡的别院,环境清幽,很少有人打扰,也方便众人密谈。
但此时钱府别院的管家仓皇奔至,手中一纸如蝴蝶一般在半空中飞舞:“谷城张献忠反了,还有房县的罗汝才,俱是反了!”
“张献忠和罗汝才俱反?”
屯兵于谷城的张献忠,还有房县的罗汝才四营,都是朝廷和有心的士大夫中最危险的存在。两者相加,号称怕是有兵二十万,真正的精兵也该有五六万人左右,一起降而复叛,这就象征着安稳一年的天下,又要重复于动荡之中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战马(1)
“反了?”
张溥拉住这个钱府管家,自己手一伸便接过了抄录的塘报。
他也顾不得钱谦益的不满,拿起塘报便看。
看毕,竟是十分失态的笑将起来。
众人这才又把塘报接过来看,原来五月初六和初九这两天,两股受了招安的贼首分别杀了本地的知县,然后举旗重反。
张献忠还将贿赂名单书写在谷城县各城门和显要地方,将湖广一带不少官员的脸皮都一把扯了下来。
张部和罗部加起来六七万人,精兵也有四五万人,湖广一带,真正对两部有威胁的官兵便是湖广总兵左良玉和河南总兵陈宏范两部兵马,加上副将张任学,罗岱等部,还有方孔昭的巡抚标营兵马,加起来的可战之兵与贼兵相差不多,算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不过贼兵向来不会与官兵做势均力敌的决战,官兵强贼则走避,官兵弱则蜂拥而至,所以多年剿贼,除了洪承畴和卢象升屡有建功,孙传庭也立下功劳外,其余各总督巡抚并各镇总兵官,有建树的极少。
“妙,妙,妙!”
张溥连声三个妙字,一时狂态毕露。
钱谦益亦沉声道:“八大王反,湖广之事不可问,局面越坏,皇上越不可能叫杨文弱当首辅。”
道理是明显的,杨嗣昌专责军事,军事局面一紧张,皇帝随时可能派他出京督师,哪有首辅离京的道理?
如此一来,周延儒的复起之路,确实是障碍一空。
众人都面露喜色。这几年,东林有势孤之感,温党势大,薛国观配一个张守仁,把山东一带东林势力压的死死的,陈子龙这个不争气的都和张守仁混在一起,简直斯文丧尽。
一旦周延儒复起,东林与复社势力笼罩天下,到时候,又是“众正盈朝”的局面了。
众人皆喜,只有郑元勋摇头道:“阮之钿被杀,以身殉国了。局面崩坏,非欢喜之时啊。”
张溥收敛起狂态,郑元勋悲天悯人的情怀却是叫他觉得腻烦,天下事想不坏,舍东林复社其谁?
东林复社不掌权,天下事想不坏也不可得啊。
“郑某人真是妇人之仁,不是可共事之人。”在心底对郑元勋下了一句评判后,张溥也是面露哀痛之色:“天下事,将尽在吾辈之手,阮公英灵不远,会明察而欣慰的。”
众人眼神似哀似喜,只有郑元勋心中鄙薄眼前几人,但亦知无可摆脱眼下的局面,放眼四周,读书人要么好出大言,要么党同伐异,要么就是张溥这样狂妄自信之流,或是干脆贪鄙下流,根本不知国事为何事。
“天下智识之士皆如此昏聩,未有救时之人出现,我大明天下,危矣!”
鸟鸣在侧,花香在前,一池碧水荡漾,风景如此,粉墙外是市井太平之声,郑元勋却是在心中这样狂喊着。
……
……
七月初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莱芜各地的麦收早就结束,而夏税的征收,应该正当如火如荼之时。
第四百九十七章 战马(2)
在往年的这个时候,催科的各层官吏已经四处下乡,张贴黄榜,规定各家各户完粮纳税的份额和应缴纳的时间,寻常农户,在这个时候就得加紧收粮,收了粮再加紧时间变卖成银钱,然后再到官府指定的地方缴纳……交税也是要宜早不宜迟的,如果给吏目老爷们塞的铜钱不够,老爷们就是有本事叫你每一次都领到排在最后的签,人家已经交完,你一天队白排,老老实实回家等第二天,等第二天再来,一抽还是排在队伍后头的签,继续白排。
这么一天一天的下去,一旦超过规定时限,就得按比例收延时的费用,或是直接拉去打板子,明明你天天来排队交税,老爷们就说你是故意延误……这个理你没地方说去,能说通这个道理的就只有那么一点可怜的银子。
这天下事就是这么败坏的,黄榜是国家正赋,老爷们分肥的手段一样也不少,到白榜下时,更是花样百出,大明的税在皇帝眼里看着是不多,但只要皇帝你敢一亩地加二分,下头的人就敢乘以十倍来收!
这阵子莱芜的情形却是和往年不同,打锣下乡的老爷们不见踪影,那些经制的三班衙役都缩在城里头不出来,帮闲差役们也是卷堂大散,再不敢应承差事。
事情的变化,是出在一个月前。
五月初的时候,莱芜境内就突然闹起了响马。
东一股西一堆的,都是骑着高头大马,人高马壮十分剽悍,甲胃鲜亮马刀锋锐,还有自生火铳,打起来不需要火绳引火,扣动扳机就砰砰直响,打的莱芜县少量的驻防军和乡勇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两个月功夫,整个莱芜县境内所有的基层行政已经是事实上的瘫痪。
这些响马也是怪,专打官府的人,不管是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反正哪个老爷敢出城,一准被埋伏,这些老爷的轿夫从人打高脚牌的和吹鼓手被杀了好几批,打那之后,老爷要出城自请随便,却是再没有不开眼的给老爷您抬轿子啦。
除了打杀老爷身边的人,对这些老爷却是客气,经常是空空一顶轿子丢在路边,响马们唿哨一声便走,丢下大老爷战战兢兢的坐在轿中发呆。
老爷们困在城中,士绅们也是缩着不敢出来,谁出头,准被灭。
保甲们重则丢脑袋,轻则被痛打一通,几次下来,铁打的汉子也软了腰板下去。
号称四老爷的典史官是负责一县治安的佐杂官,一般也就是举人或监生的身份就行,是佐杂官儿,得看正印大老爷的脸色行事。
这几个月,莱芜县的典史换了好几批,反正上头派一个过来,干不到十天半个月就准得辞官走人,城里头是徐知县拍桌打板的逼迫典史带着乡勇弓手平乱,城外头却是啸聚如风狠厉无比的响马,这夹板气可真不是容易受的,哪怕这官位是拿银子买的,这会子也只能赶紧走人……谁他妈的愿伺候谁干去!
第四百九十七章 战马(3)
法令不行,赋税自是征不上,正赋如此,那些杂派更加不提,什么驿站的干草,劳役,铺舍征发,商铺和买,这几个月莱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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