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于聊斋世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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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白摸了摸鼻子调笑道“既然是姑娘的家传之物，为何会在这位小兄弟怀中。莫不是两人已定下终身，一心同体了不成？”

　　　　一句话闹得韩菱纱脸色通红，就连小巧晶莹的耳垂也染上了霞光。

　　　　“可惜在下孑然一身并无信物可以相抵。”周白缓步走向愈加戒备的云天河，“既无信物相抵，那我就只能出手相夺了。”

　　　　面前的年轻人倒也有趣，刚入修行之门却有如此敏锐的感知，宛如丛林中弱肉强食的野兽一般。

　　　　“菱纱快逃！这个人太危险了。。。比。。。比十头山猪还危险！”云天河将韩菱纱护到身后，手中蔚蓝色的长剑散发幽幽的清光。

　　　　嗯？周白目光一凝，却发现清光如线，另一端连接的却是那女子的神魂。女子虽是神剑宿主却因修为浅薄，反被剑意所制，神魂精魄沦为剑身养料却不自知。

　　　　“倒是一把不错的凶剑，与你相比不下分毫。”周白赞叹道，魔剑轻微晃动似乎在表达着不满和战意。

　　　　琼华是剑修，而面前的年轻人却不以御剑伤敌，反而想要与周白贴身近战。周白伸手按住了有些不安分的魔剑，“抢夺灵珠已是结下因果，若是再出手伤人，那我就真和反派无异了。”

　　　　寒光一闪，剑尖已出现在周白胸前，三寸剑芒吞吐不定、无坚不摧。

　　　　云天河自幼习剑，然而剑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打猎和烧烤的工具，繁琐的招式对他来说更是如同天书一般，所以他的每一剑都是十几年来与野兽相博的经验总结，行云流水却又诡异刁钻，招式零碎信手拈来，直逼周白要害。

　　　　随着剑芒愈盛，韩菱纱的脸色愈是苍白，云天河徒然停住了动作，并非是他注意到了韩菱纱的异常，而是敏锐的本能告诉他若是再动恐有性命之危，就连身体也好像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禁锢一般。

　　　　周白伸手一招，一颗黄褐色的圆珠从云天河怀中飞出，神物自秽，落在周白手中黯淡无光，宛如凡物一般。

　　　　随着土灵珠入手，剑意锁定瞬间散去，云天河面露杀气从乾坤袋中取出玉腰弓便想搭剑。周白皱眉道“若你出手，你身后女子将减寿三年，你愿意吗？”

　　　　云天河一愣，回头看见了脸色苍白的韩菱纱。

　　　　“你什么意思？”韩菱纱精神有些萎靡，声音颇为虚弱。

　　　　整个韩家都在为寿元一事奔波，如今听到周白所言，她不禁开口问道。

　　　　“你们不知道？”周白皱眉道，仔细观察两人才发现他们虽是仙门弟子却无半分修士气息，当是琼华新入门的弟子。然而新入门的弟子却有如此凶剑。。。。。周白不禁撇嘴暗道，‘弃子’。

　　　　此方世界的修行界看来也不甚清明啊。

　　　　“你手中灵剑乃是世间少有的凶物，宿主强则为器，宿主弱则为魔。”周白看向若有所思的韩菱纱，“而它的宿主正是这位女子。”

　　　　“我。。。。是望舒剑的宿主？”韩菱纱惊讶道，回想到和云天河结识之后的事情，她不禁信了几分。

　　　　“不错，你虽是它的宿主，却也因修为不足成为了它的养料，消耗的便是你的神魂。”周白皱眉道“神魂耗尽，则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那。。。。。那我不用它了。。。。”云天河有些焦急的说道，生性淳朴的他当场相信了周白的话。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

　　　　周白摇头道“熔炉已燃，燃尽方熄。”

　　　　“前辈既已获得土灵珠，还望告知解救之法！”韩菱纱祈求道。在她看来夺宝而不伤人，面前这位神秘人虽亦正亦邪却非大奸大恶。

　　　　“你身受天道诅咒本就命不久矣，如今又化为凶剑养料。难啊，难啊。”周白皱眉道“寻得至阳之物，辅以上品仙诀修炼，方可续命十载。”

　　　　十载。。。。十载之后会如何，周白没有说，也无需再说。

　　　　灵珠入手，周白负起魔剑离去，没有再理会身后神色各异的两人。

第五章　双线

　　　　“周白，你是坏人吗？”蓝衣小葵探出脑袋有些畏惧的问道，宛如受了惊的鹌鹑一样。

　　　　周白想了想说道“应该不算好人吧。”聊斋世界屠戮那么多人，白蛇世界亲手从白素贞怀里掳走刚出生的孩子。

　　　　还有梨花带雨失声流泪的小青，心种留给她至少保证日后修行无忧了。

　　　　蓝葵伸出小手抚摸着周白的头发，轻声道“就算是坏人，周白你也是个温柔的坏人。”虽然没有看到周白此刻的表情，但透过他的背影，蓝葵好像感觉到了他所背负的沉重。（注：并不是说魔剑重。。。。。。）

　　　　温柔的坏人？周白闻言哈哈大笑，“这个名词我喜欢，温柔的坏人。。。。。”

　　　　。。。。。。

　　　　见两人久久不归，柳梦璃心中担心便匆匆的赶来寻找，最终在仙径外遇到了相对沉默的云天河和韩菱纱。

　　　　“你们怎么了？”柳梦璃细心的为云天河摘去了头上沾到的枝叶，疑惑的问道。“菱纱，你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又犯病了？”

　　　　云天河只觉心里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快要把心脏炸开一般，张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眼神纠结，他从未有过这种的烦闷。

　　　　菱纱会死？这种事情他从未想过。死是什么，他知道，死就是睡着，如同他爹躺在石沉溪洞的冰棺中睡着一样，幼时的他什么都不懂，下山前的他也是什么都不懂。

　　　　然而和菱纱一路走来，原来不懂的他开始慢慢懂了，如今懂的越多，他心中越是压抑。自己一路走来使用望舒其实是在透支菱纱的生命？开什么玩笑！

　　　　菱纱强笑着给柳梦璃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天河，你不必在意的，等我修为高深以后寻得阳性灵物就可以延寿了不是？”

　　　　拍着胸前微挺的小山丘，韩菱纱得意的说道“冰块脸都说了，我可是修行奇才。”

　　　　夜间的琼华派异常安静，无垠的天空下繁星点点，而弟子舍里的三人却都无心入眠，云天河捧起望舒剑怔怔出神，直到面前的清光让他心神一跳。

　　　　望舒剑燃烧的是菱纱的神魂，周白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菱纱！菱纱没事吧？！

　　　　云天河随着悬浮在空中的望舒剑来到房前的剑舞坪上，惊扰了同样未睡的柳梦璃和韩菱纱。“菱纱，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云天河凑上跟前关切的问道。

　　　　韩菱纱脸色一红，悄悄瞥了眼同样满脸担心的柳梦璃。

　　　　“我没事，并没有虚弱的感觉。”韩菱纱皱眉道“天河，望舒剑怎么突然发起光来了？”

　　　　“我也不知，我捧着剑犹豫怎么折断它的时候，它就突然发起光飞了出来。”云天河挠了挠头发不解道“是不是它听到了我说的话，所以想要逃跑啊？”

　　　　一句话引得韩菱纱捧腹大笑。

　　　　柳梦璃也捂嘴笑道“云公子，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剑器生灵的传说，望舒虽材质不凡，却也未入仙品，生灵之事可能性不大。”

　　　　韩菱纱拆台道“没可能就没可能，梦璃你不用帮野人说话。这把破剑如果真的有灵又怎么可能选我当宿主。”

　　　　望舒剑清光更胜，剑尖指向他们身后的幽静荒芜的小道。

　　　　“剑尖指的是禁地的方向？”韩菱纱疑惑道，“它是不是在向我们指路啊？”

　　　　事关韩菱纱的性命，三人对视一眼点头决定随着清光去一探究竟。

　　　　琼华派位于昆仑之中，与山体接壤，然而几处岛屿却浮空而起，以天路相连，三人沿着剑舞坪旁边的小道走了片刻，来到了一处荒芜废墟。

　　　　琼华所谓的禁地便是这悬空岛上的废墟，剑林！

　　　　一柄柄石剑或是高耸入云，或是从中折断，或是满是裂痕架在空中摇摇欲坠，一股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奇怪，紫英明明说过这个地方不能靠近，可是这么重要，居然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被面前壮观的景象惊呆的韩菱纱开始慢慢清醒了过来，她一向聪慧过人，顿时发现了不对。

　　　　“还有。。。。。”她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说道“我和梦璃都是听见天河的动静才出门的，剑舞坪上寄宿那么多弟子，为何他们毫不关心，就连戒律弟子都没有出现。”

　　　　“管不了那么多了，没准这里就能解决菱纱的死劫，还是进去看看吧！”云天河一握拳头说道。

　　　　望舒剑的清光在一扇石门前消散不见，从空中跌落插在门前。

　　　　“这是。。。。。。”韩菱纱注意到了石门上有些熟悉的花纹，这种花纹好像在石沉溪洞里见过。云天河也注意到了这些“啊！我明白了。”云天河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石，正好印在石门上的凹槽中。

　　　　“这是云叔留下的吗？”柳梦璃双手合十喃喃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菱纱的命数真有转机。”

　　　　门扉内四壁皆是熔岩，只有一条小道延伸向远处，绕过一处转角，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几人徒然一惊，这才发整个山洞竟是一个阴阳法阵，半面烈焰半面玄冰，而玄冰之中插着的一把通体赤红的神剑与望舒交相辉映。

　　　　“少年人。。。。你，能否靠近一些？”玄冰之中封印的中年人缓缓睁开双目，烈焰环绕羲和剑身。

　　　　。。。。

　　　　下了昆仑，周白越发感觉到了灵气的稀薄，身后的昆仑山脉雾气环绕，而这满山的灵气便是被这缥缈的云雾封锁，不泄半分。

　　　　最初周白还颇为疑惑，为何此世灵气那么充沛却鲜有修士，如今离开昆仑就好像在酷暑夏日走出空调间一般，让人极为不适。

　　　　难怪播仙镇每日都有来自天南海北的寻仙问道之人，原来越是红尘处，灵气越渺茫。

　　　　中途路过城镇稍作休息后，周白便继续向南方赶路，不知是有人刻意隐藏还是由于距离太远，他心中感应极为模糊，只知机缘会在南面，却不知具体方位，何人身上。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幸得魔剑锋锐，在披荆斩棘中周白翻过横岭十川，然而越是靠近，他心中的感应越是模糊，苦行便是修心。

　　　　他看似不疾不徐，实则如若云烟，身上的灵气似乎在缓慢的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有似无的气息，恍若混沌。

　　　　一条细微的空间裂缝在心中缓缓张开，归无幽暗的白光伴随着亘古的气息渐渐充盈着空旷无物的识海。

　　　　‘咔~’弱不可闻的声音在周白识海中响起，周白浑身一震，气息不断攀升，混沌之气溶于血肉，境界接连突破。

　　　　魔剑在旁也受到了惠泽，发生着一种玄妙的变化。

第六章　为恶

　　　　这就是归无的力量吗？周白喃喃道。

　　　　厚积薄发便是如此，一直以来他凭借浩然之气无往而不利，同样也受限于浩然之气而无法正常修行。

　　　　如今将心种与魔种完全割舍，压抑多年的修为随着两次苦行而完全爆发，更是散去了体内灵力以归无空间中的神秘气息重新筑基，修为一路突破直达化虚。

　　　　他心中隐隐感悟，此世仙道断绝，修士达化虚已是极致，若无仙光接引难入合道。

　　　　深紫色的魔剑纹路在周白外泄的气息下进行着微妙的变化，龙葵对它的掌控也越来越强，从寄居之鬼，渐渐向器灵演化。

　　　　出蜀则入苗，一入苗疆周白就发现了他心中的感应已经完全消失，俯视远方的几处村落，周白宛若青烟一般踩着树梢飘然而落。

　　　　“妖女！滚出我们村子！”“妖女！滚出去！”

　　　　村口的嘈杂声引起了周白的注意，十几个手持农具的村民不断推攘着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村中每家都紧闭门窗，一双双既是惊惧又是愤怒的眼睛透过窗缝看着面前一幕。

　　　　“大家听我说，近日此处定会发生祸事，大家还是赶快搬离吧！”面对激动的人群，女子面露苦笑，她本以为在村中显露几手神通会博取大家的信任，却没想到村民的愚昧让她吃尽苦头。

　　　　若非迫不得已她不会伤人，这是她原则，所以面对这些如同玩具一般的‘凶器’她只得不断后退，被一步步逼出了村口。

　　　　“即便有祸事，也是你引来的！”她的话引发了村民更大的暴动。“你个妖女，临走也要诅咒我们村子不成吗？！！”

　　　　事已不可为，她只得无奈的摇头离去，眼眸中闪过一丝悲苦。

　　　　望山跑死马，下山也是如此，即便周白在树梢间辗转腾跃，来到村落的时候，村口的人群早已散去。

　　　　见到生人前来，榕树下纳凉的苗疆老人起身询问道“你是何人，来我榕下村何事？”刚赶走一个懂得邪术的妖女，又来了个举止神秘的男子。老人不由心生戒备。

　　　　周白笑道“在下乃是苦行的剑修，自昆仑而下在十万大山中迷失了十几日，如今见到村落心生惊喜，故而前来拜访。”

　　　　常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苗疆老人更是如此，老人浑浊的双目有些看不精细，故而向前凑近几步，将周白上下打量一番后疑惑道“这十万大山链接昆仑川蜀苗疆三地，你孤身一人如何能从昆仑穿行至此？”

　　　　周白露出微笑，“逢山越山遇水涉水，一路披荆斩棘自行开路便是了。”拍了拍身后的魔剑，周白调笑道“幸得神剑锋锐，一路开道辟土倒也顺手。”

　　　　魔剑嗡嗡而动，引得周白哈哈大笑。

　　　　老人徒然一惊，语气也带着些许的敬畏道“阁下莫不是天墉城的仙长？”

　　　　周白摇头道“在下并非从天墉而来，不知老者可否听过琼华？”

　　　　琼华？在老人早已模糊的记忆中依稀回想起相传的昆仑八派，其中之一好像就是琼华。“原来是琼华仙长，老儿适才有些许失礼，还望仙长恕罪。”

　　　　周白摆摆手道“适才顺着风声听到你们口呼妖女，灾祸。不知所为何故？”周白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如他说言，他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好人，自聊斋世界以来，欺瞒对他来说已是本能反应。

　　　　“仙长有所不知。”见到周白是仙家弟子，旁边几位老人七嘴八舌的给他说起了近期村子中发生的怪事。

　　　　自先祖从蜀地逃荒而来以后，他们容氏一族已在此地繁衍生息数百年，一直以来也算与世无争，安静祥和。

　　　　然而数日前一位不知哪个部落的女子从东边的山林前来投宿，自那日起，村中的甘水井变得苦涩浑浊，满村鸡犬不宁。

　　　　“那女子扬言几日后此地会有灾祸，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甚至在村中施展了妖术。”老人有些惊惧的说道“老儿幼年时有幸见过天墉仙长施法，灵气华光让人心生敬畏。而那女子施法之时，双目竖瞳，身后有盘蛇之象，哪里是得道仙长，分明是邪魔妖道！”

　　　　盘蛇？蛇妖吗？周白有些好奇的看向远方山林，山林上空气运翻腾，似有神明吐息浩然不朽。在他靠近村落之时就感觉到了有人在山林中窥视，如今看来，便是这位‘蛇妖’无异了。

　　　　闭目再睁，却见村头劫气环绕，死气升腾。

　　　　周白笑道“那老翁看我像是邪魔还是妖道？”说话间煞气瞬间笼罩整个村落，阴煞衰朽的气息使得牲畜狂躁，老人跌倒在地，面前年轻人哪里还有之前的温润儒雅，双目血红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周白咧开嘴狰狞道“全都给我滚出村中，要不然。。。。。。死！”

　　　　说道‘死’字，青空之中一声旱雷响彻云霄，老人连连后退，被脚下树根绊倒倒在地顿时晕阙过去。

　　　　混沌之力从脚下涌出，满村的房屋轰然倒塌，大人们护着老人和老子从中逃出，幸得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居住数百年的村中却变成一片废墟。

　　　　几个胆大的村民惊惧只余面露狠色，揣着猎刀猫着身子向周白探去。

　　　　周白环视一周，手指轻点，法力化为化为黑色光球将几人砸到在地，口吐鲜血生死不知。看着身前或是哀嚎痛哭，或是咬牙切齿，或是面露恨意的数十人，周白表情愈加阴戾。

　　　　“哈哈哈！哭的再大声点，恨的再狠厉点，”指间一朵火焰缓缓升起，“然后逃离的再远些吧。。。。。。”

　　　　在此地生长了数百年，遮天蔽日的榕树燃起熊熊烈焰，映照着周白莫名的表情。

　　　　“靠近此地十里以内者。。。。。。杀无赦！”

　　　　看着四处逃窜的村民，周白哈哈大笑，笑的是那么的放肆桀骜。

　　　　一道白光从远处山林飞射而来，熊熊的火焰中穿行而过，周白透过火焰之中的空洞看到了满脸愤恨的女子。

　　　　手指轻点，白光消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紫衣女子冷声道，紧攥的拳头微微的颤抖，表达了她内心的烦躁。

　　　　周白转身看向早已逃得没有踪影的人群，微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第七章　即善

　　　　“你的做法！我很讨厌！”回应周白的是漫天寒光，凝水为冰，以冰为剑。

　　　　然而女子虽然愤怒却无丝毫杀心，冰凌之上为附丝毫灵力，周白法力吞吐，身前榕树火光更盛，卷起三丈火舌将面前冰凌舔食而尽。

　　　　随着冰凌越来越少，火光也越来越小。

　　　　大火终熄，果露出焦黑的树干，刺鼻的浓烟滚滚而起，周白看着面前的女子平淡的说道“你为救人，我也为救人。最终你失败了，而我成功了。”

　　　　周白目光平静如水，映照出女子抿紧的嘴唇和复杂的神色。

　　　　“你是讨厌我的做法，还是在讨厌不愿踏进淤泥中的自己？”

　　　　两人相对而立，女子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不甘而又愤恨。

　　　　一股莫名的气场凭空升起，这是天地的伟力，非人力所能撼动，所能阻碍的力量。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而所谓龙蛇起陆之意便是世人俗称的地龙翻身。一时间天地昏无光，大地撕裂，河流干涸，满山土石滚落，草木摧残。

　　　　晃动越来越大，就连周白与那个女子都有些站不稳，周白脚下轻点，如踏云梯一般凭空而立，看向面前宛如末日一般的浩劫，远处高山轰然倒塌，半截山峰摧枯拉朽如洪水一般淹没整个山谷。

　　　　女子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一阵后怕。若是周白再晚片刻，浩劫之中村落近百人定然覆灭于此。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拦住了正要离开的周白。眼眸中的倔强让他想起了那个身着青衣拔剑在额间绘纹的女子。

　　　　“在下周白，姑且算是一名剑修。”周白笑道。虽然面带微笑，但拒人千里的意味极为明显。

　　　　“我叫紫萱，紫萱草的紫萱。”女子昂首道“这次的事。。。。。多谢你出手。但是，我绝对不会认同你的做法！”

　　　　“不认同就不认同吧，萍水相逢自然缘尽而散。”周白后退两步，提起魔剑负于身后，“后会无期。”

　　　　千年一遇的地震引起了川蜀苗疆两地的震惊，听路上的行商传闻，就连中原和江南等地都有些许的震感。

　　　　更令人惊异的是这次地震中心榕下村除了一位老人绊倒和三名猎户晕阙外，竟无一人伤亡。

　　　　周白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为恶之举行善事，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然而笑容刚露出来就僵在脸上，前方不远处的茶摊里，身着紫衣的苗疆少女似笑非笑的向他招着白皙小巧的手掌。

　　　　苗疆的夏日是一种和其他地方都不相同的湿热，沉闷得让人有些不适，周白扯了扯衣领在女子面前坐下，问老板要了壶凉茶。

　　　　紫萱笑道“听到传闻是不是特有成就感？”眼眸中的笑意带着些许嘲讽。

　　　　周白伸手将紫萱身前的砂壶提起，狠狠的灌了一口酸甜可口的茶水，丝丝的凉意在腹中升起。

　　　　由于喝的比较急，溢出的茶水嘴角滑下，随着滚动的喉结流入衣衫。

　　　　“唉~这是我的！”紫萱刚要夺回茶壶，目光就被周白滚动的喉结吸引，不禁俏脸一红，转头不再看他。

　　　　好奇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咽喉，紫萱悄悄斜视周白，却不想正和对方四目相对。

　　　　“咳~你。。。你怎么能这样。流。。。氓。。。”盘起的头发遮挡了发烫的耳朵，紫萱抬起娇红的脸颊嗔声道。

　　　　周白接过老板递来的砂壶双手递到紫萱面前，眉毛一挑“反正你又不是对嘴喝的，这壶算是赔你的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紫萱心中怒道。

　　　　这个人真讨厌，太讨厌！紫萱撅起嘴角将周白手中的砂壶一把夺去，提起一饮而尽，挑衅的看着他。

　　　　“讨人厌！你干嘛跟着我！”紫萱娇声说道。两人从小村废墟左右分别，江湖之大本以为会再不相见，没想到绕了一圈，却在此地相遇了。

　　　　单单这样也就算了，大不了就当陌生人视而不见，没想到路人和行商的口中这个毁人村落的坏人竟然成为了解救村民的英雄。

　　　　那日他的眼神紫萱看得极为分明，若是真的有人留在村中或是靠近村落，他必然会出手杀人！这种杀意太露骨了，露骨到让她心中生寒。

　　　　对周白不满平添了一分的紫萱不禁想出言搪塞对方一下，却不想又被周白惹得一肚子气。

　　　　周白疑惑道“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既然厌恶那就避开便是，何必这样自找难受呢？”

　　　　“你！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