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于聊斋世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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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庸之人必然不会被人期待，他已太极玄清道一层战平玄清道四层的林惊羽，便已经不再是庸人了。

　　　　见到周白默然无语，苏茹随即醒悟，摇头苦笑道：“真是的，我对你一个十四岁的小毛孩说这些做什么？”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早些歇息吧。”

第十三章　台前

　　　　人生于世，也许只有哇哇坠地之时才是最纯净的，没有世俗羁绊，不懂贪嗔痴恨。

　　　　修行修行，本追求的是无羁无绊，然而随着修为的提升，洗去了前尘往事，却也迎来了更多杂念。

　　　　圣人曰‘大道无情。’道家也有言‘太上忘情。’

　　　　话虽如此，但茫茫神州无数载，真正‘太上忘情’之人又有几个？即便是避世不出的散修也难免有一两熟识，更别提这些早已被岁月腐朽的修仙门派了。

　　　　人，终究是群居之物。

　　　　对于苏茹的到来，周白并不惊讶，无论是他所知的原作还是他这几年的亲身经历，都能感觉到田不易身上背负的沉重枷锁。

　　　　每一脉的实力决定了它在整个宗门的地位，这种地位绝非首座一人修为可以决定。七脉会武即将开始，为此，大竹峰迫切的需要有人可以站出来给其他门人展示自身潜力，这也就是田不易和苏茹对周白升起的期待。

　　　　周白一路送苏茹离开，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后，方才面露苦笑，转身回房。

　　　　熟悉的淡然香气掠过鼻间，周白推开门便看到烛火摇曳中，俏立着一个红衣女子，面若芙蓉艳若桃李，不可方物。

　　　　“我听爹爹说你白天和那个林惊羽打成了平手？”田灵儿围着周白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这个看似瘦弱的小师弟。“他可是玄清道四层的弟子，又有青云神兵斩龙剑，你是怎么做到的？”晶亮如珠的眼眸好似沁入一汪清泉，让周白的心不禁荡起一道涟漪。

　　　　张小凡的心动了，而周白却没有。

　　　　周白笑道“不过是惊羽相让罢了，他听说我三年才入门玄清道第一层，所以帮我造势而已。”淡然的目光轻描淡写，让田灵儿听得一愣，她盯着周白的脸，突然觉得面前的小师弟好陌生，两人可算作青梅竹马，但她从不曾了解过面前的这个相貌普通的小师弟。

　　　　唔。。。还是齐昊师兄更英俊，修为也更高，说起话跟读诗一样柔和温暖，田灵儿心中喃喃低语。

　　　　“下雨了。”周白突然出声道，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一股清冷山风顿时吹进，带着冰凉雨水，拂过脸畔，沁人心脾。

　　　　寂静而黑暗的夜里，天空下着雨。整个天地一片黑沉沉的，目光所及，只有屋外小院之中，轻松修竹的模糊影子。

　　　　“下雨了啊。”田灵儿忽然幽幽地道。

　　　　田灵儿又凝视了这夜色一会，缓缓转过身子，回到桌旁，低声道：“小凡，把窗子关上吧，有些冷了。”

　　　　周白淡然一笑，把窗子关上，回过头便看见田灵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桌旁，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细细地看。

　　　　烛火倒映在她妩媚而明亮的眼眸中，就像两团温柔却炽热的火焰。

　　　　“你说，这清凉珠漂亮么？”田灵儿目光停留杂这散着柔和光泽的小珠上，仿佛连声音听起来也飘忽不停，她像是问周白，更像是问自己。

　　　　周白压下张小凡躁动的本心，并没有回答田灵儿的问题，而是平淡淡的说道“夜深了，趁雨势未起，小师姐也该回去了。”

　　　　田灵儿心中也是思绪万千杂念重重，应声站起道：“也是，那我就先走了。”

　　　　刚走两步，田灵儿忽然停住脚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返身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薄纸，上边密密麻麻写着小字，递给了周白。

　　　　“你看我这记性，连今晚想来做什么都忘了。”

　　　　周白疑惑的接过纸张，看了几眼，不禁皱眉道“太极玄清道法诀？小师姐，这。。。。”

　　　　田灵儿娇嗔道“你那么严肃干嘛。拿着这份法诀，自己偷偷修习，今天可以和那个臭屁的林惊羽打个平手，下次见到他就能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不过你再练也是比不上齐昊师兄的，那就不用想了罢。”

　　　　说到这里，她手一挥，叮嘱一句：“要保密哦。”说完走出房门，快步消失在黑暗之中。她知道她最后一句不该说出，却还是说出口了，雨势渐大。

　　　　田灵儿的心已被秋雨寒风淋得通透。

　　　　周白不禁摇头，他这算是被发好人卡了吗？随手将写满道经的纸张丢到火烛间点燃，周白一如既往的整理房间，关上门窗，闭目修行至后半夜，和衣而睡。

　　　　张小凡如今方才十四，正值年少，而周白历经数世以至而立之年，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法规他深以为然。嗯。。。就是这样。

　　　　次日午间，大竹峰众人坐在用膳厅中，田不易最迟走了进来，坐到位置上，抬眼向众弟子看去，当目光落到周白身上时，他停了一下，周白低下了头，田不易随即移开了目光。

　　　　“昨天的事，你们都知道了？”田不易淡淡地道。

　　　　众人对视一眼。小师弟大发神威，为何师父满脸不悦？宋大仁赔笑道“小凡战平玄清道四层的林惊羽，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放屁！”田不易忽然一声大喝，声震全场，众人噤若寒蝉，只听田不易怒道：“昨日之事，你们该当看到是别脉师兄弟的深厚修行，不说那个齐昊了，就连刚入门三年的小家伙，居然也胜过了你们大多数人，跑到大竹峰上来撒野挑衅。你们知不知道？”

　　　　众人一片沉默，田不易冷冷道：“七脉会武转眼即至，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从今日起全部闭关，不修到一个样子出来，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众人面有苦色，却一字也不敢说，田灵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就。。。。。”

　　　　“你也一样！”田不易断然道。

　　　　田灵儿嘴角一撅，正要说话，却被母亲暗中扯了一下。她转头看了看苏茹眼色，原本到口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以后除了老七负责饮食，你们在这一年半中，全部不得外出，闭关修习，知道了吗？”田不易神色复杂的看了周白一眼，转头对宋大仁说道“太极玄清道传老七多少了？”

　　　　田灵儿一愣，低头不敢吭声。

　　　　宋大仁赔笑道“我正打算今天把第二层心法传给他。”

　　　　田不易面色漠然，打断了宋大仁的话“把前四层的心法一并传给他就行了。”田不易环视四周，绷着脸道“从今以后，你们每日轮流和老七切磋演武，不得弄虚作假。”

　　　　“是。。。”众人尽皆俯首道。

　　　　周白抬头迎上田不易灼灼的目光，点头称是。

第十四章　杜必书归来

　　　　时光匆匆，大竹峰平静的氛围下，却笼罩上一层前所未有的紧张，所有的弟子都专心地修习着道法，就连田灵儿也很少再来周白的小院寻他。

　　　　也许，是我怕被爹爹发现的原因吧。田灵儿坐在峰前遥遥的看着周白所在的小院，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此刻心中的又是哪一首呢？

　　　　两年时光转眼即逝，张小凡也已成为了了十六岁的少年，原本羸弱的身体也随着这两年的进补，愈发壮硕，就连身高也比师姐田灵儿高出了半个头了。这段时间里，因为田不易当初的严令，除了下山游历的老六杜必书，其余弟子都要闭门苦修，每日唯一的闲暇便是来周白院中和这个修为迅速上涨的小师弟切磋。

　　　　最初时大家都颇为开心，毕竟在青云找一个合适的活靶子太难了，尤其是打不还手又能让人尽情发挥的活靶。

　　　　然而。。。。在田不易每日的监督下，周白从最初的狼狈躲避到后来的有来有回，再到最后压着对方打，让这群大竹峰的师兄们叫苦不迭。

　　　　随着‘大梵般若’和‘太极玄清道’入门之后的相辅相成，周白每日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就连田不易也惊讶于周白的进展，昔日的废柴摇身一变成为天才，这种情况在整个修行界都极为罕见。

　　　　田不易看着缓缓收功的周白，不禁点了点头。三年入门玄清道一层，大竹峰已经沦为了青云的笑柄；两年由一层步入三层，待到七脉会武之时，必能一鸣惊人。

　　　　周白捡起断剑负上，俯身道“还请师父稍后，我这便去做早餐。”

　　　　凡间可能每日两餐，但此界修行之人不仅需要天地灵气，更需要从食物中提取精气用以滋养肉身。

　　　　未等走进厨房，周白便看到门口处站着一个人，中等身材，精干面容，笑容满面，背上一个小包袱，不是许久不见的老六杜必书又是谁。

　　　　“厉害啊，才几年时间，你这小子就长得和我一样高了。”杜必书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小凡，口中啧啧道。

　　　　周白笑道：“六师兄，你回来了。”清澈的眼眸没有了几年前的木讷，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如水，深邃无垠。

　　　　杜必书伸手揽住周白的肩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老七，有没有吃的，这几日为了你的事情忙着往回赶，我可是滴水未进。”

　　　　周白眼中精光一闪，随后隐去无形“你哪里是为了我，你明明是为了讨好小师姐才对吧。”说着话，周白从橱柜中端出一盆卤肉递给了直咽口水的杜必书。

　　　　“美味！”杜必书直吃的油光满面，“老七，你让我留意的奇闻异事我都已经记下了，你可得说话算话，免去我欠小师妹的中品灵器。”由于待会要去见师父师娘，他不便喝酒，所以便凭空御起水瓢狠狠的灌了一大瓢水。

　　　　周白闻言笑道“这事我早就和小师姐说过了。师兄放心就是了。”

　　　　抹干净嘴巴，杜必书忽然悄声道“在此之前，你先陪我去见师父。”

　　　　周白疑惑道“师父这会儿就在静守堂，为什么还要我陪你去？”

　　　　杜必书面色有些发苦“脸父当初让我下山，说好了一年为限，可是我多玩了是，我多寻找了半年时间，才找到好的材料炼制法宝，只怕要被师父骂了。你陪我去吧。”说罢，他抬头看向远方“如果你不随我去，我便不与你讲这几年的所见所闻。”

　　　　杜必书不傻，当初周白拜托他留意修行界奇闻的时候，他就知道‘田灵儿喜欢听故事’只不过是个幌子，一个小孩才可以扯出来的幌子。

　　　　虽然不知道张小凡究竟想要获得什么讯息，但杜必书还是答应了七师弟的请求。毕竟。。。。中品灵器太难遇了。。。欠了小师妹的赌注让张小凡平账，反身还能让张小凡欠自己人情。

　　　　都是同门师兄弟，人情纠缠也是在所难免的。

　　　　周白闻言瞪了他一眼“你还说是先来看我。对了，六师兄，你炼的是什么法宝啊？”

　　　　杜必书干笑道：“呵呵，我当然是先来看你的，小师弟，走吧，走吧。”说着拉着周白就走。

　　　　过了一会，正躲在某个角落大啃肉骨头的大黄与靠在它背上抓虱子的小灰，同时都听见守静堂那里传来了一声怒吼：“不肖之人，气死我了！”

　　　　晚饭时分，大竹峰众人这两年次大团圆，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待众人坐定，田不易却仍是一脸怒气，众弟子在与杜必书打完招呼后，都忍不住悄悄问他：“老六，怎么师父见了你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杜必书面色尴尬，顾左右而言他，而邻座的周白却是在旁偷笑。

　　　　直到最后从袖中抖出三个白木骰子的时候，才引起众人哗然大笑。

　　　　田不易看着他，一脸怒气，口中怒道：“朽木不可雕！”

　　　　苏茹却在这时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骰子就骰子吧，反正这法宝也是他自己用的。”

　　　　田不易瞪了徒弟一眼，对苏茹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用这个去行骗？”

　　　　杜必书吓了一跳，连忙道：“师父，师娘，徒儿决不敢做这下流无耻之事。只是年前在南方赤水之畔找到一棵千年三珠树有灵气，取其精华雕刻了这三颗骰子，完全是一时兴起，决没有想到其他。。。。。”

　　　　这顿饭杜必书吃的颇为艰辛，待到晚饭过后，便匆匆的拉着周白逃离了静守堂。

　　　　。。。。。

　　　　“却说这修行界，这几年也算颇为平静，倒是龙首峰的林惊羽那小子，倒是在几大宗派里长了脸。”杜必书抱着肩膀坐在桌前，有些羡慕道“修行三年，便入玄清道四层，更是继承了青云神兵之一的斩龙剑。这等资质、这等待遇，全然不输给天音寺的法相，焚香谷的李洵了。”

　　　　“惊羽本来就很聪明，他在村子里打架也是最厉害的。”周白闻言憨笑道“那法相和李洵是什么人啊？有惊羽厉害吗？”

　　　　“这我哪知道？这几人我都没见过。”杜必书撇嘴道，说完杜必书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关于魔教的事情，我也稍微的调查了一下。”

第十五章　七脉会武（一）

　　　　“魔教！”周白声音有些低沉。

　　　　“近年来魔教的青年才俊中突然冒出一位所谓的‘毒公子’，据我调查，此人好像出自于魔教的万毒门。”杜必书挑动烛火，掸去冒着白烟的烛线，火光摇曳中周白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有一点巧合的是，他入世的时间正是在草庙村惨案发生之后。”

　　　　寒风透过门缝窗沿，发出‘呜呜’的声响，周白的表情也愈发阴沉。

　　　　“毒公子？”

　　　　杜必书回想道“万毒门秦无炎，好像是万毒门宗主的关门弟子，原来一直在避世修行，几年前突然接手万毒门事务，据说此人性格阴冷狠毒，而且心机深沉，桀骜不驯。”

　　　　“不过说起来倒也奇怪。”杜必书也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这个秦无炎成名之后，行踪颇为诡异，据说已举派投靠鬼王宗，也不知是真是假。”

　　　　秦无炎。。。。。周白喃喃低语，缓缓的闭上眼睛，掩去锋锐的厉芒和满目的杀机。

　　　　除此之外，杜必书也讲了一些他在路上遇到的有趣经历，周白一一含笑应和，识海中反复的分析着杜必书带回的消息。

　　　　器灵夺舍之人是秦无炎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周白也不会仅凭杜必书的一面之词判定青云是安全的，大竹峰后山‘噬魂’被替换为断剑，此事单凭一个万毒门的弟子怕是很难做到。

　　　　当初周白取剑的时候，看到剑身上厚厚的灰尘污垢，就知道这步闲棋很早之前就被埋下，器灵一夺舍秦无炎就能有这种实力吗？周白并不确认也并不相信。

　　　　道玄真人，水麒麟灵尊，还有那个隐居的万剑一，想要绕过这三人，有两种可能。

　　　　其一，青云门人；其二，修为与他们相仿。

　　　　一条条杂乱的线索逐渐理清，周白脸上的笑容也愈发自然。

　　　　。。。

　　　　这天早上，青云门大竹峰上人人兴高采烈，尤其是众弟子，个个面带笑容，虽然也不乏些紧张，不过也多半淹没在兴奋中了。

　　　　众人之中，参加过上次青云门七脉会武的只有大师兄宋大仁以及老二吴大义、老三郑大礼、老四何大智，至于老五吕大信、老六杜必书都是田不易这几十年间新收的弟子，还有就是年纪轻轻的田灵儿和张小凡，就更没有见识过青云门这一甲子一次的大盛事了。

　　　　田灵儿此刻最是高兴，趁着田不易夫妇在做最后准备，缠着经验最丰富的宋大仁，唧唧喳喳问个不停“大师兄，七脉会武真的有那么多同门去吗？”

　　　　宋大仁面带笑容，显然心情也是不错“七脉会武乃我门最大的盛事，同门各脉无不视之为头等大事。而且能够入选代表各脉出战的各位同门师兄师弟，无不是佼佼出众的人物，那个场面的壮观刺激就不用说了。”

　　　　这时老四何大智在一旁听到，走了过来，对着田灵儿偷偷眨了眨眼，笑道“小师妹，你有所不知，其实大师兄还有话没有说出口呢。”

　　　　田灵儿一声，不理宋大仁一脸讶然，追问道“什么呀，四师兄？”

　　　　何大智微笑道“会武大试现场，同门中数以百计之人围观，胜者站在台上掌声雷动，那份得意是跑不了了，但若是有些美貌新进的别脉年轻师妹为大师兄风采折服，尖叫欢呼，那岂不更是人生一大快事？”说到这里，他一脸正经地转向宋大仁师兄，你说是也不是？”

　　　　宋大仁脸上突然一红。

　　　　田灵儿看在眼中，着实奇怪师兄，你干嘛突然脸红了？”

　　　　宋大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连道“没有，没有，我哪有红。。。。。”

　　　　何大智咳嗽一声，却见周围其他的师兄师弟不知何时都围了过来，年纪轻的如杜必书和周白都不甚了了，但吴大义与郑大礼却都是面带微笑，便笑道“哎呀，二师兄和三师兄也在这里，最近我的记性不佳，好像在上届大试中，大师兄连胜两场进到第三轮时，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同门师妹，咦，名字给忘了……”

　　　　吴大义立刻接着道“啊，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不过好象是小竹峰上的一位同门师妹，相貌那是极美的，不过名字嘛。。。。。”

　　　　郑大礼满脸笑意，道“名字嘛，我们都是忘了，不过当天场中鼓掌拍得最大声，和大师兄眉来眼去的那个人的样子，我们都还是记得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田灵儿带头拷问：“大师兄，是哪一位同门师姐，居然对你这么好？”

　　　　宋大仁满脸尴尬，狠狠盯了何大智一眼，干笑道“哪有这回事，你别听四师兄乱说，小竹峰的文敏师妹只不过是看在师娘份上，才为我们多喝彩加油了几声。”

　　　　大智立刻道“大师兄，这就怪了，我与二师兄三师兄都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怎么你立刻就把人家的名字给说出来了？不过说起来文敏师姐对大师兄那个好啊。。。。。”

　　　　田灵儿一声，眼珠一转，仿佛明白了什么“难怪我一早起来就看大师兄整个人神采奕奕，原来是心怀鬼胎！”

　　　　众人一呆，随即明了，放声大笑，田灵儿自己也笑，原本对七脉会武有的一点点紧张也化作了无形。

　　　　她眼光移动，只见众人都是笑容满面，心情颇好，当她看到周白时，心中却是忽然一怔，虽然每日相见，但这一次她却觉得周白好陌生，明明相隔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小凡，你就打算用这把断剑参加七脉会武吗？”趁着众人笑谈得起劲，田灵儿偷偷把周白拉到一旁，“要不然我去求爹爹给你寻把飞剑吧？”

　　　　周白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把剑看似残缺破旧，实则刻意为之。”周白停顿一下，漠然的目光扫向远处苍茫云海“再说。。。。应付这些人，这把剑已经足够了。”

　　　　田灵儿吃惊的看着周白，心中的陌生感愈加强烈了。

　　　　“你。。。。。是谁？”

　　　　周白闻言笑道“小师姐，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愿说谎，所以他选择了避开。

　　　　田灵儿皱眉道“总感觉你越来越不像你了。”

　　　　周白表情瞬间垮下，面色发苦道“小师姐，如果你每天被师父监督修行，还要应对各种切磋和偷袭。就会和我一样了。”

　　　　田灵儿闻言不禁捧腹大笑，踮起脚尖拍着周白的肩膀，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嗯~嗯~~你很不错。继续努力吧。”

第十六章　七脉会武（二）

　　　　“师父和师娘来了。”周白突然开口道。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从守静堂中，田不易和苏茹走了出来。田不易一身天蓝长袍，气度颇是庄严，若不是身子稍矮，肚子又稍大了些，倒真有让人肃然起敬的宗师气派。至于苏茹，则是让众人眼前一亮，平素就姿色过人的她，今天一袭淡绿衣裙，头上玉镂花，金钗头，眉若远山含黛，肤似凝脂白玉，目光如水，红唇带笑，当真是倾倒众生。

　　　　宋大仁跟在他夫妇二人身后，面色再正经不过了。只不过众师弟一看见他，个个面上就浮起不大正经、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来了。而在宋大仁身后，黄狗大黄和猴子小灰也跟了出来。小灰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坐在大黄背上，这时一看见张小凡站在前方，“吱吱吱吱”叫了几声，从大黄背上跳下，窜到张小凡这里，三下两下蹦上了他的肩头。

　　　　田不易看了看众弟子，点了点头“走吧。”说完看了眼站在人群外的周白，皱眉道“老七和我一起走”

　　　　一道道清光从青云宗各处升起，宛如流星雨般划过天际，最终汇流一处。

　　　　便是远处高耸入云的通天峰。

　　　　白云飘渺处，似有道音回荡，苍穹大地，唯有此处真仙。

　　　　无垠的天空下，雄伟的山峰旁，飞舞萦绕着无数道各色光芒，越接近通天峰，这些光芒就越是密集。

　　　　那些便是青云门中弟子驱用的法宝，灵气无色无形，然法宝却有五行之分，所以颜色尽皆不同，看去五彩缤纷，极是漂亮。但见这些道光芒如彩石落雨，纷纷涌向那座山峰，景象蔚为壮观。而他们也很快融入了这五彩缤纷的洪流之中。

　　　　周白再次踏足这片陌生的广场，不禁露出一抹轻笑，肩膀上的灵猴随即从周白肩膀跳下，在广场上跳来跳去，兴奋不已。周白也不去管它，放眼看去，只见这里白玉为栏，仙气阵阵，广场中央有九个大铜鼎，成三三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