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于聊斋世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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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自己是人，他们是妖，他们如何又与自己何干？

　　　　刘元咬牙转身便走，却停住了，一只很小的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角，回头看去，自己的那三十二个学生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其中最小的那个小囡正扯住自己的衣角，抬起头看着自己。

　　　　“先生，别走~”

　　　　“先生，别走~~~”

　　　　。。。。。。。。

　　　　一声声，一声声。其中不含灵气术法，没有一点狐族天赋异能。

　　　　全是孩子们对老师的不舍和渴望。

　　　　“我。。。。我。。。。”就是那一只小小的手，明明轻轻一挣就可以挣脱，却又是那么的沉重。

　　　　突然那只手被人拉开了，衣角回摆。终于解脱了，刘元心道。

　　　　“走吧，别让先生为难。”胡员外拉着小囡的手，拖着她离开，小囡不住的回头，

　　　　“先生~别走。”

　　　　“等~~，等一下。”胡员外疑惑的看着刘元。

　　　　紧握拳头，指甲都快陷入了肉里，刘元却感觉不到疼痛。

　　　　“等一下。我作为先生，不能看到你这样耽误我的学生。千字文都还不会，启蒙诗都还没学完，看什么儒家经典。这是自学的时候吗？！！”刘元都不知道自己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好像从小到大自己第一次这样扯着嗓子说话吧。

　　　　“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他们，礼义廉耻忠孝悌节都还没讲完。等我把我该教他们的启蒙文学教完，我再走。到时候，他们才有自学的能力。你别在这里误人子弟！”

　　　　咳咳咳，嗓子被撕裂的感觉真难受，但总算是说出来了。如同发泄一样的说出来了。

　　　　“先生！”哗啦啦小狐狸们齐刷刷的扑向了刘元，把刘元压倒在地。

　　　　周白笑了，“教化生灵本是功德一件，涂山灵狐又是灵物，长期相伴也不会影响你身体和阳寿。所以不必担心。”

　　　　“多谢周先生。”刘元在学生们的帮助下，整理好了衣服和发冠。向周白施礼道，“今日授课也快开始了，在下先行告辞。”

　　　　眼看牵着小囡手的刘元和他身后跟随的三十一个学生消失在丛林深处。

　　　　周白看了眼胡员外，“以退为进的苦肉计挺不错的嘛。”

　　　　胡员外一捋胡须，“小狐不懂周先生在说什么。”只是狡黠的眼神出卖了他看似忠厚的外貌。

　　　　看着山谷的方向。“我知你没有恶意，所以并没有当场拆穿你。你既然不认那就算了。”

　　　　“只是，本想告诉你，涂山与人族的姻亲可能又要续写了，突然心情不好，就告诉你是谁了。”

　　　　坐上马车，周白和红玉点头示意，红玉驱车离开。

　　　　胡员外躬身送行，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中。周先生啊，你可真不是个好人。

　　　　“是小囡吗？”在车上，红玉忍不住问道，周白点头轻笑。

　　　　“这么明显，我都能猜出来。那胡员外肯定也能猜到了。周白你这次可失算了。”红玉得意道。

　　　　“哈哈哈~”周白大笑不止。“我告诉他这句话就是一个惩罚。姻缘之事，当顺其自然，些许偏差可能就南辕北辙。若是那老狐狸出手相助，本来的姻缘线就会被干扰，其中定会发生变故，变故量多而质变，最终事与愿违。”

　　　　“若是他不出手，装作若无其事，哈哈哈，人狐姻亲哪会一帆风顺，其中指节藤蔓，他忍得住不动吗？”

　　　　“你。。。。。你还说他老狐狸。你这一手真的有违君子之道。”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

第二十一章　金山镇江

　　　　“前面好像是润州地界了，要不然去金山寺逛一逛？”周白心情颇为愉悦道。

　　　　“嗯，好啊。”红玉表示无所谓。“对了，为何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道家修士，不见佛教中人啊？”红玉幸灾乐祸道，“莫不是那些西方蛮夷教已经举步维艰了？”

　　　　“早些日子我一好友告诉我，佛教与龙虎山由于某种原因暂时避世不出了，其中原因不得好友同意，不能外传。”周白懒散的回应道。

　　　　“不说算了。这金山寺应该也是佛修之地吧？为何没有避世不出，反而香火鼎盛呢？”红玉双目如剑，只见两道剑气如虹直射向金山寺方向。

　　　　此刻金山寺后院禅房，一白发白须的老僧人睁开双目，怒喝道“何人敢窥探我金山寺！”说话间怒目须张身后似有金身罗汉浮现。

　　　　声如雷震外间香客却无一人能听闻，寺中僧侣皆停伫不动，双手合十，唱曰“南无阿弥陀佛。”在香客感知不到的地方，佛号总而合一，在虚空中幻化老僧法相。

　　　　香客只觉梵音悦耳，却不知其中雷霆之势已经直压数十里外。

　　　　金山寺于道隐佛兴起建寺数百年，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明目张胆用灵识探索此地。此乃挑衅！

　　　　佛有怒目金刚岂容外道轻视！

　　　　法相数百丈高，头顶云层，脚踏镇江，虽是虚影所化，却有造化之实。

　　　　周边精灵妖怪，各路修士皆暗自咂舌，不知是谁惹到了这群秃驴，竟然老怪物都出手了。当然怪物只论只是背后之谈，当面却是要躬身行礼，口称老前辈的。

　　　　本泽老禅师虽是人族却已修得罗汉果位，奈何仙界断绝，西天亦无法联系。虽成罗汉，却无法进入八宝功德池洗去凡躯，如今罗汉的果位凡人的皮囊，活得八百年全靠修为维系。已经成为了修行界的活化石，也是佛修们的顶梁柱。

　　　　如今这个老古董居然愤而出手，莫不是又有什么老怪物要出世了？

　　　　阿嚏~红玉打个喷嚏，怎么感觉有人在说我坏话。

　　　　这个倒是挺有意思的，佛家不是避世不出了吗？这应该是佛家高层之间定下的规则吧，如今出手的这位应该是那些高层也要膜拜的存在吧？

　　　　果然，规则是上位定下，也是上位无视的。（请勿和现实对号入座。）

　　　　罗汉仅有这样的修为吗？未免也太水了，还需要借助众人信念才能达到法天象地的程度。红玉剑意刚一接触到本泽法相，就发现了不对。

　　　　原来是个唬人的纸老虎，对于自己这种传承磨炼了数千年的剑意来说，这种秒杀炼神期的招式简直伤不得自己分毫。自从修行养剑决，红玉开始不断接收以往的剑道意志与传承，进展之快令她自己都忍不住失常停止修行，以稳固修为消化所得。

　　　　周白感觉到一种别样的气场笼罩了整个马车，耳边传来了梵音阵阵，鼻间嗅到了菩提檀香，脚下金光大道，身前一慈祥老僧在向他招手。莫不是陷入了什么幻境？周白眉间一股白光清流流遍体内，睁开双眼，自己依然身处马车之中。

　　　　只是旁边闪着梵文的佛家法文组成了一个罩子将马车罩住。双马已经四蹄着地，跪在地上，似乎在朝拜什么。

　　　　看向红玉，却发现红玉那边并没有被佛法蛊惑，而是一个字法印正飞在红玉头顶，其中刚猛凶厉的镇压之力连绵不绝。而红玉并没有一丝动摇，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的手段。

　　　　周白隐隐觉察到了什么，无奈的说道，“你做了什么，惹得那群和尚这样镇压你。就连我也差点被梵音洗脑，要是我就这样被蛊惑到去金山寺出家。。。。。”

　　　　红玉不等周白说完就接口道，“若是你被蛊惑到金山寺出家，那我就屠了整个佛教。”看似笑眯眯的说着玩笑话，但是周白从红玉眼里看出了认真。如果自己真的出家，恐怕这个世界的佛教就真的要断绝传承了。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周白直接打断了这个话题。“天地浩然，正气长存！”

　　　　浩然之气轰然而起，扫过之处佛光尽数消散。却又有新的佛光从远方传来，“看吧，你想打住，对方不愿意。”红玉笑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周白明白不给对面亮拳头，那边不会收手。

　　　　此言一出，天地浩然一清，红玉只觉天地间灵气尽失，虽知道周白刻意避开了自己，但是无法调动一丝灵气的感觉真的很别扭。

　　　　而另一边，百丈法相在周白言出之时直接烟消云散，金山寺僧人只觉自己头脑一空，记忆好像缺了点什么。

　　　　被润州百姓追捧膜拜，金山寺香火由来的寺中佛光也瞬间消失了。

　　　　禅房本泽老僧更是瘫倒在地，修为尽失，无法再反哺肉身，这一息时间，他好像度过了一万年。

　　　　一息过后，一切恢复往常，老僧艰难爬起，颤抖的枯手拨动念珠，“阿弥陀佛，这是什么情况？为何刚才瞬间失去了所有修为。这是哪位大能降世了吗？”

　　　　搞定！收工！周白瞥了一眼红玉，问道“是金山寺吗？”

　　　　“是啊。你说佛教避世，所以我就稍微的试探了一下金山寺。”红玉不以为然，“也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一个小小的金山寺佛修就足有接近百人，就算是普通外门僧人也是精修武道。”

　　　　“我朋友言之凿凿，定然不会骗我。”周白笑道，“过去一看便知。”

　　　　润州占地理之优，漕运之便乃是沟通南北西东的重要城镇，其中镇江渡口更是水路要道，润州县繁华倚镇江七分，漕运渔利丰厚，是以百姓富足而文娱众多，尤其每夜花船阁楼灯火通明丝竹绕耳，令不少文人雅客流连忘返。

　　　　当周白驾车沿着江岸走的时候，正看见花船楼船停驻在江边，没有了夜晚的喧嚣，三两层的花船锦缎镶边，仕女雕栏，成为江上别样的风景线。

　　　　“哟~没能赶上姑娘们起床洗漱，见不到清水出芙蓉的美景，是不是很遗憾啊。”红玉搪塞道，笑眯眯的眼睛却让周白怎么也笑不出来。。。。。。。

　　　　“什么意思？”周白一脸疑惑。“我只是想沿着江边看一下江上的美景而已。”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周白感叹不已。看着红玉放下帘子回到马车中，周白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还好我机智，没被诈出来。

第二十二章　金玉其外

　　　　当时在金陵周白就想去秦淮夜泊，既然习得浩然之气那就当然要以文人自诩啊。

　　　　既然是文人，怎能不去烟笼寒水月笼沙的秦楼楚馆楼船诗会？

　　　　咳，可惜脸皮薄的他不想给未来嫂子杜二姐轻浮的印象，所以第一晚就没去，第二天知道杜二姐出门去寻顾惜之后，打定主意晚上亲身前去批判一下那些不知亡国恨的商女们，奈何白天游玩又遇到了红玉，晚上自然又一次搁置了计划。。。。。

　　　　此后的事情更是超出了他的预计，结果来到此间已半月有余，居然没能去过一次烟花之地，欣赏才女花魁的吟词唱曲。

　　　　当然，并不是他真的想在那些地方做那些事情，略微大男子主义的他只是对古代的青楼有点好奇。

　　　　周白不留痕迹的收回遐想，绕过镇江堤岸，江中一洲映入眼帘，洲中一寺依山而建，于山腰处的大雄宝殿更是气势恢宏，琉璃铺顶在阳光照射下金光璀璨耀人夺目。

　　　　寺中香火鼎盛，相隔两岸就能看到其上空青烟缭绕，又隐隐有佛光闪烁，令人顿生敬畏之心。

　　　　“好一个金山寺！”周白感叹道，虽然他对佛教好感欠佳，但如此恢弘的建筑群还是值得一赞的。

　　　　“不知其中是否藏污纳垢。”红玉接口说道。且算是道家出身的她自然对趁虚而入，鸠占鹊巢的佛门印象极差。这个世界没有佛道之争，却又阐截之斗，道家内斗元气大伤，佛教自然趁虚而入到处传教，而与道家避世修心的理论不同，佛教的教义更有蛊惑性和煽动性，所以道家节节退守，而佛教各地开花。

　　　　而红玉正是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

　　　　江南漕运确实发达，竟已有车渡。两人原本打算便是渡江，便决定车渡到金山寺下，然后离开时，直接车渡到对岸，以方便继续赶路。

　　　　车渡船船身宽大吃水极深，甲板如平面，有辕道方便固定车厢，届时再以铁环扣之，则可平稳渡江。

　　　　每日接渡来往商贩马车，沟通南北以便两岸物资流通。

　　　　周白将马车借寄在离岸渡口，便与红玉步行上山。

　　　　步踏青阶，周白发现原本的方石台阶中间凹陷而两边平整，摇头不语，赞叹之意溢于言表。红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头缓解，也减轻了些许轻视之心。

　　　　路上绿树环绕，风景盛处有小亭石椅方便行人憩息赏景，香客络绎不绝，皆是一脸虔诚表情肃穆。

　　　　可知这金山寺在镇江之地声望之重，不亚于金陵城的太学院。但也仅是对信徒而言，

　　　　十年血汗融金漆，只为佛祖换新衣。

　　　　你可以说他们的愚昧的，但是信仰这种东西，也正是人们所需要的。

　　　　红玉一路无言，只是步履加快了许多，周白只得费劲的跟上，幸得近日体质增强些许，就算如此，到达山腰金山寺时，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红玉大步走到殿前，腾空而起，在众人惊讶和僧人愤怒的目光中，在殿沿部位摸了一把，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周白询问道。

　　　　“这是凡人骨灰混于金粉烧制的琉璃。”红玉说道。“此为禁术，需及冠男子泼上金粉以真火生生烧死，所余骨灰再混金粉炼制成物，可以金光闪烁千年不绝。一个男子才能烧成一块瓦片。”

　　　　凡人。。。。。骨灰！周白惊骇的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金色琉璃，面前这个大殿如同一只巨兽在张着血盆大口看着他。

　　　　周白闭目感知，未发现其中有怨灵存在，想必是被强行度化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不要妖言惑众！我寺已建成八百年，来往香客不计其数，哪里听说过什么骨灰炼瓦的惊悚之说。”一身穿淡黄色僧袍的知客僧带着两名紧身短袍的青年武僧来到红玉身前，想必是收到有武人在殿前闹事的消息后匆匆赶来。

　　　　两个武僧一左一右站在红玉两边，“女施主定是被妖邪附体，才会说出如此言论。贫僧带你去静思院由长老驱除邪气，还你清明吧。”

　　　　不等红玉回答，便眼神示意，两个武僧紧逼红玉身侧。

　　　　红玉完全无视几人存在，巨龙怎听蝼蚁喧嚣！身形骤然化为红光消失原地。

　　　　“人呢？”两个武僧对视一眼，不知所谓。知客僧暗道不好，本以为是武人闹事，没想到是修士。金山寺几百年没有修士敢来挑事，没想到在他任上居然碰到了。

　　　　“别看我，我和她不认识。要不然你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周白面露微笑的看着知客僧，知客僧却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笑意。只觉后背一凉就不敢再看。连忙招呼武僧跟自己一起去见方丈，修士之事，不是他可以参与的。

　　　　周白见三人急急忙忙的离开，脸上的微笑再维系不住，目露寒光，看了一眼那刺眼的金色琉璃。

　　　　冷哼一声，大步走进殿内。殿内青烟弥漫，浓浓的檀香充斥着周白的鼻子，殿中数十香客皆俯首跪拜，周白环视四周，看到正前方接受百姓跪拜的佛像，不由双目一凝，居然是你！怪不得沈判官明明告诉我佛教与道家暗中协议，避世不出。而金山寺却香火依旧，原来是这里是你的道场！

　　　　原来殿中立着的却是一座金身菩萨像，立于众佛之上，边书“慈航普渡”四字！

　　　　也是，除了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蜈蚣，谁还敢当着龙虎山的脸面进朝为官，封太学院，更是修改国度，吞食当朝皇帝和满朝文武，强占朝廷龙气。

　　　　也不知佛教究竟欠了你什么因果，竟不惜以王朝命运为抵。但是，我人道之事，岂是佛教可以干预的！待我去过六安县，再直达汴京，了解了你！

　　　　感受到后殿方向散发的剑意，周白知道红玉出手了。

　　　　一挥衣袖，殿中的信仰之力，蛊惑之力，精神异力尽数消散。

　　　　众人只觉头脑一清，再看身前佛像却发现再无往日的玄奥之感，同时也没有了纳头便拜的冲动。

　　　　同时又有一种异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只觉呼吸困难，精神不适。好像看到了一个绝世剑客正向自己一剑刺来，在强烈不适下香客纷纷离开了大殿。

　　　　聚在殿外的香客也同样感觉到了这种压迫感。可惜金山寺已成为武道和道家的禁地，普通修士不敢前来，所以没有人告诉他们，这其实是被弱化的剑道意识。

　　　　周白的手段无法驱逐香客僧侣，所以只能接引红玉的剑意，将香客逼出大殿。

第二十三章　败絮其中

　　　　就在香客聚在殿外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声轰鸣从后方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发现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外有无数飞剑环绕四周，宛如剑仙降世。

　　　　一时间，镇江两岸聚满了无数修士，妖魔鬼道，精灵神道无不关注。

　　　　“见过赵城隍”一百年老鬼突然发现身边出现一人，连忙躬身拜道。

　　　　“唔~无妨。你可知这红光之中是何人？”来者正是润州城隍，此时却没有身着自己的神道官服，也没用五彩霞光开道。

　　　　美名曰微服私访，实际上是怕招惹到这开打的任何一方。往日被这金山寺处处压制，明明是后来者，却有大靠山，甚至于阴司阎王都对自己说过，万不可与之相争。

　　　　城隍本是一地之主，却被一个金山寺架空。虽不服，他也得忍着。如今终于有人敢对其出手，赵城隍怎能不来一观。

　　　　“这，小鬼也不知。”在手下面前耀武扬威的老鬼如今却缩成一团，这世道无论何时皆是如此。

　　　　见到城隍脸上一丝不虞，老鬼连忙补充道，“看他手段，标准的剑修神通，估计应该是早上那位和老怪。。。不，本泽老前辈斗法的那位。”

　　　　“哦。”赵城隍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老鬼松了口气，连忙后退到边上，不敢发声。

　　　　赵城隍眼神直盯盯的看着那道红光，心里既是期待又是不安。两方哪方取胜对自己都不是好事，只有两败俱伤，才能坐收好处。

　　　　此刻的金山寺，数百丈的金身法相再次出现，当本泽真正面对红玉时，才发现两人的差距，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对方也只给自己一次机会。

　　　　都忘记了有多久，八百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被老师慈航普渡收留，接到海外接引入门，习得无上佛法，又在老师的各种资源培养之下在三百岁就已达罗汉果位，虽知老师是异类，奈何养育之恩，授业之恩。如何能报？唯以命偿之！

　　　　自己又何尝不知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下面到底隐藏的是什么！

　　　　如此明目张胆，如此大摇大摆的摆放在世人面前！

　　　　为防止修士探知，老师命自己坐镇金山寺，对外格杀勿论！

　　　　如今已坐镇金山寺五百年，五百年来，但凡挑衅窥探金山寺者无不永远留在此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满手血腥。

　　　　终于要解脱了，老师的恩情，今天就要彻底还清了。

　　　　本泽一拍额头，一浑圆舍利从天灵飞出，全身血肉骨骼瞬间化为金色粉末吸入舍利之中。化作百丈金身！此金身非往日依靠众僧相助而形成的虚影，而是真正实体的金身罗汉！

　　　　罗汉面若本泽本相，眼神死寂无灵光，虽有雷霆之势，却无半点生机。一举一动如同死物，全靠本能动作。

　　　　金身双手握拳高举，向红光狠狠砸去。却被剑网网缚双手，无数飞剑穿梭而过，伤痕划过即愈，虽看起来无伤，只是双手却被滞留在当场。

　　　　剑道之争，只在一瞬之间，万法归宗皆以一“简”为止。

　　　　红玉面色凝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面对是已有必死之心的正统罗汉。

　　　　万剑归一，红光亦化为剑，剑身亦达百丈！

　　　　罗汉双手得脱，正要继续擂捶，却见红光已然化剑，正向头顶劈来，双手合于头顶，轰然接剑，随即将红玉甩出云外，红玉瞬息又至，直刺罗汉咽喉。

　　　　红玉剑气如虹，大道至简，剑剑不离罗汉要害。

　　　　罗汉大开大合，举轻若重，轻重变换伺机抢攻。

　　　　两人争斗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罗汉挪移之间，地动山摇，江水倒灌，两岸已有多处被淹，城隍只得停下观看，身率阴差鬼卒以香火法力阻挡洪水。

　　　　久久僵持不下，红玉渐失耐心，心中暗喝一声，一道先天剑气凝聚而出，瞬间打破了平衡，自从红玉由后天而衍先天以来，先天剑气首次亮相！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剑，只知道剑光一闪而过，众人也完全忘记了刚才是如何的一剑，小千世界的桎梏在这一刻被打破。天道虽然沉睡，但基本机能还在运行，无权修复这一剑，那就修复见过这一剑的所有人吧！

　　　　罗汉从中间被一剑撕裂，化为虚无。一颗核桃大小的舍利飘落在红玉身前，众人有过一丝冲动，却又瞬间放弃。

　　　　红玉攥着舍利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其碾成粉末。

　　　　周白与红玉对视一眼，红玉朗声说道，

　　　　“金山寺以邪术残杀生灵无数，其罪罄竹难书，今日我替天行道断去其传承！以儆效尤！”

　　　　大雄宝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掀顶，瓦片四射，如天女散花，天降祥瑞。

　　　　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纷纷拜倒，以是佛光显灵。

　　　　而旁观的修士不由大惊！难怪说是残杀生灵，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