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仙-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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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仰起头，严肃地跟纪青城对视。

　　　　纪青城看着牛屎龟，沉声道：“楚袁呢，那小子卡在山缝里面走不出来了吗？多长时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诶诶诶！你可要注意言辞，楚袁现在是宗主，这个面子可是要给的。”牛屎龟可能觉得这样说还不够气势，它一咬牙，干脆鄙夷道：“年纪大了耐性就是差，跟两个同辈的年轻妹妹站在一起，真的越看越丑！”

　　　　纪青城漠然地扫了牛屎龟一眼，那犹如凛冽北风般的目光，顿时让牛屎龟一顿，也让周遭的修者停下低声私语。

　　　　现场内一片寂静！

　　　　闪身而至的楚袁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呵呵一笑，对纪青城道：“还是老样子哈。”说完，他对其余仙门长老拱了拱手，笑道：“诸位前来玄星宗道贺，本该热闹一番，只是现在山内尚未完善。只好抱歉说一句招呼不周。来，请先到玄星峰上一聚。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不急！”忽然的声音打断了楚袁的虚引动作。这是云涛门的一名神化二灵的长老，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满道：“我等虽然是仙门长老，但也不敢劳烦楚大宗主接待。”他左右扫视一眼，吐气道：“让我们在这里再呆数个时辰吧，那时刚好日落西山，直接赶路返回本门复命！”

　　　　“是啊！楚宗主事务繁忙，我们怎么好意思打扰呢。今天看到玄星宗百废待举的境况，已足够传诵一时。”

　　　　听到云涛门长老不满的声音，楚袁不以为意，但面对林秀等熟悉的人，却尴尬起来，他苦笑道：“让各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他转头对身边的楚戎道：“怎么大家都站在这里？那些庭院还没落成吗？”

　　　　楚戎先是诧异地看了纪青城一眼，继而恭敬地对楚袁道：“回禀宗主，其实已经为众仙门长老准备了庭院歇息。只是众长老都想看看玄星宗的山貌，所以出来跟神龟师傅聊聊交情！”

　　　　“哦！”那名云涛门的长老忽然开口道：“原来楚戎长老就是拜它为师！恕我直言，一只小小的乌龟能教出些什么呢。”他轻蔑地扫了牛屎龟一眼，又抬头望着大气磅礴的玄星峰，急声地继续说：“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楚宗主的行为，我倒是能够理解。”

　　　　“诶！”

　　　　牛屎龟开声道：“既然有点儿本事，自然要教导徒弟。幸好楚戎天赋不错，总算勉强能成为一个宗门的长老，就跟你差不多吧。嗯，估计比你还好一点。其实他还有许多进步的空间。当然，如果你也想跟他共同进步，我只好勉为其难。”

　　　　“谁要你教！我怎么会跟一只乌龟学东西呢！哈哈”云涛长老哈哈大笑。

　　　　牛屎龟‘哇哈’地打了个哈欠，懒散道：“其实我也没想过教你，你的天赋其实很差，无论怎样教都及不上我的徒弟。如果不是顾及同盟之义，我还真不想理你！”

　　　　“你什么意思！”云涛长老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牛屎龟。

　　　　“说你连乌龟的徒弟也不如啊，死蠢！”牛屎龟无奈低吟：“竟然还不明，这厮已经没救了。蠢得没人有啊！”

　　　　楚戎在这时候上前一步，制止了将要使用暴力行为的云涛长老。他呵呵笑道：“这位长老不要动怒，仙门长老总该要有相应的气度。气度哈！师傅是当代神龟，在妖门中也有这不低的地位。其实你及不上它，也是情有可原！”

　　　　“玄星宗就是这么一个模样吗？难道不怕天下笑话？”另一名云涛长老猛地上前几步，正视楚袁，眼中满是杀气。

　　　　楚袁笑了笑，呵呵道：“玄星宗究竟怎样，恐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至于应该怎样，自有天地为证，也无须你多言。不过，既然来我玄星宗祝贺，我们也不好失了礼仪，还是请到玄星峰小聚片刻。”

　　　　“所谓的玄门也不过如此，你以为另辟蹊径，就跟仙门有所不同吗？不要忘记，你也是出身元虚门。”

　　　　“哼！”

　　　　站在一旁的纪青城冷哼一声，汹涌杀气直指这名云涛长老，他沉声道：“我元虚门的事，又与你何干！”他指了指楚袁，继续道：“他要建立玄门自然有玄门的道理。你一介小小修者，还真敢贻笑大方。”

　　　　“你纪青城，你也不过区区神化二灵。凭什么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

　　　　纪青城嘴角微微勾起，‘嘭’的一声，右脚猛地蹬在地上，沛然气势猛地肆掠，直将两名云涛长老吓得摇摇欲坠。

　　　　纪青城满不在乎道：“我封困自身修为，化身为凡人进入大戎帝国成为一名士兵，十三年来一直不停厮杀。死在我手上的兽类和军队不计其数。我任由岁月洗礼而变得苍老，只为体悟天心！”他紧紧逼视面前的云涛长老，不屑道：“我如今终于领悟到剑意精髓，试问你如何能跟我相比！”

　　　　他的话震慑了在场众人。

　　　　修者，大多追寻长生不老，以及惊世骇俗的手段。他们只知修炼，去领悟独到法门，从来没有人放弃过自身的修为，改而演绎凡人姿态。更莫说体悟那艰苦的军旅生涯。

　　　　在这一刻，众人看向纪青城的目光变了，就连牛屎龟也露出了一丝敬佩之意。

　　　　“啊！我记起来了，你是纪将军！”楚戎一拍脑袋，苦笑道：“想不到誉满天下的凛日剑仙竟然就是只知战争的卫国大将军。”

　　　　楚袁的神色显得无奈，他苦笑道：“原来一直近在咫尺，我竟然没有发现。”他认真地打量了纪青城片刻，道：“当年总听你说杀戮之道，这就是终点吗？”

　　　　“不是，还差得远。”纪青城叹息一声，继续说：“当迈入这个领域，就会发现一切无穷无尽。恐怕穷尽此生，也难以探索清楚。”

　　　　楚袁点头道：“也许本来就没有完整。一如天道不全，唯有留待修者修补。”说到这里，他认真道：“你反复转修，已得剑魄精义，恐怕同辈之中，也难寻对手！”

　　　　“不是！”纪青城肯定道：“还有你和莫征。这就是我今天前来的本意！”

　　　　楚袁一怔，继而迟疑地问：“在这里吗？”

　　　　纪青城扫了身后众仙门长老一眼，对楚袁道：“你方便吗？最好现在。”

　　　　楚袁想了想，对楚戎道：“带众仙门长老到玄星峰歇息，我要跟凛日剑仙交流技法！”

　　　　除了楚戎回应了一声，便再没有人发出声音。他们下意识就远离楚袁和纪青城，静静观望。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日光正烈，但无法笼罩玄星山脉上的二人。

　　　　无形的气场正在试探交锋，模糊了现实，遮蔽了环宇，天地间充满了混乱的气息。

　　　　纪青城神态自若，目光平和，如同冥冥中的某位在观看苍生百态。一种平怀，泯然了梦幻泡影。

　　　　剑势，在三尺范围内凝固。凛日无声无息地垂直悬浮在身前。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一如千军万马中的冲杀，诱发惨烈萧杀之意。

　　　　作为这份气势的目标。楚袁显得非常专注，甚至还显露出一份期待已久的神采，就好像芸芸众生，期待一场预定已久的比武。他双手自然垂下没有多余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准备随时攻杀。一缕碧绿光芒已在食指上旋舞，正跟本源金光揉合，缓慢地衍变成一点银芒。

　　　　没有惊人的气势，也没有勾起自然的异常，一切简简单单，却隔阻了扑面而来的剑意。

第二百七十三章　魔门消息

　　　　对楚袁来说，数十年光阴一直在厮杀中渡过，他懂得了许多，也忘记了许多。直至此刻，他就像千锤百炼的利器，终于迎来了最贴近的交锋。所以，他得以从自我铸炼的世界里走出，展现灿烂光华。

　　　　纪青城轻轻一笑，如同清风拂面，他往前踏出了一步。

　　　　嘭！

　　　　厚重的声音，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如同脆弱的心窝被大铁锤狠狠撞击。

　　　　除了楚袁之外，其余人均纷纷倒退，牛屎龟更是带着嘴角流血的楚戎离开战场。

　　　　嘭！

　　　　第二步，天地为之昏暗，万马千军冲杀而来，缔造无边幻境。撩动意识心神。

　　　　嘭！

　　　　第三步恍若天际惊雷，让人霎时惊声，但顷刻间便被无边黑暗取代，只容下千军冲杀的虚影。傍徨、无助。

　　　　挥之不去的思绪，或许会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心理伤害。

　　　　第四步第五步

　　　　在场的仙门长老一退再退。其中修为、心性较低之辈已经脸色发白，气血不稳。但他们仍然死死盯住战圈内的二人。像是被下了黑巫术一般，不愿将视线挪动分毫。

　　　　嘭！

　　　　当走到第八步的时候，纪青城跟楚袁已经不足半丈。那敛去一切光芒的凛日正被高高举起，一线金光在剑刃流连，诱发妖冶光辉。

　　　　看着近在咫尺的金色流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凝注神采出现在楚袁面庞。他后退一步，想以逐日拉开距离。

　　　　可是！

　　　　剑光如影随形，好像不论千山万水也要追杀而至，唯有硬抗才是最有效的办法。这不单止是心理上渲染，也是实际上虚空反馈而来的信息。

　　　　当这种感觉升起，楚袁已不再酝酿。

　　　　一点银芒激射，撞在利刃之上。

　　　　没有声息！只在有限的范围内布置出二十八点星芒。

　　　　凛日剑势不绝，并在此刻耀发璀璨光芒，直将二十八点星芒隐去，笼罩一方环宇。

　　　　刺眼！夺目！

　　　　一剑之威夺了万世风华。尽管千百年后，依然能被人深深忆起那一抹震撼的光影。

　　　　九天杨武！

　　　　低沉的喝声是如此的飘渺，但却深深牵动了众人的心神。

　　　　炽烈的强光屏蔽了视线，狂暴的伟力隔绝了所有人的探知。没有人知道在光芒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懂得凝望光影，等待了如同千年万年。

　　　　不知何时，山风再次吹拂，轻忽地掠过拨开了迷蒙视野。

　　　　楚袁静静站立原地，表情木然。而纪青城则化作一线金影，消失在茫茫天宇。若隐若现的话音飘忽传来：“我回师门找莫征师兄较量！他朝再聚把酒言欢。”

　　　　话音让众人回神，他们不知道谁胜谁负，但此刻，谁也不想对这个话题做深刻探讨。他们只感到困倦，心底的困倦。无时无刻都牵扯思想中的无力感，颓败感！

　　　　虚空依然留下残余的气息，是山风无法吹走，烈阳的温度不能蒸发。渐渐地，震撼惊栗的感觉终于从心底涌现。众多仙门长老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眸中的无力和恐慌。

　　　　他们无言地看向楚袁，表情不一。

　　　　楚袁摇了摇头，叹声喃喃：“十数年只为体悟技法的苦修，终于得修的剑魄。凭一己之力达到如此境界，纪青城，不愧凛日剑仙之名。”

　　　　他看了众仙门长老一眼，笑道：“各位，请上玄星峰。”

　　　　他伸手虚引。

　　　　然而！就在众人心生倦意欲要告辞离开的时候，山门处传来了雄浑的声音。

　　　　“魔门三君之一，幽君门下幽呈，前来祝贺楚宗主立派之喜。”

　　　　乍然出现的声音让众人大骇。霎时间，仙魔的门户之见再次涌上心头，使得颓废的众人暂时压下了心中情绪，不禁低声议论了起来。

　　　　“魔门！”

　　　　“幽君？”

　　　　“楚袁竟然还跟魔门有联系这！”

　　　　“此子其心可诛，既然跟我仙门结盟，为何还跟魔门有如此亲密的往来？”

　　　　“我看，还是回禀师门，趁早将他伏法为好！”

　　　　数人蠢蠢欲动，欲要离开玄星宗返回自己的门派。他们感到楚袁的威胁，只想用尽一切办法，将这个可怕的人物灭杀。

　　　　楚袁眉头大皱，他侧头望着迎面而来的幽呈，待见到对方只孤身一人，不由诧异道：“就你一个？”

　　　　幽呈哈哈一笑，点头道：“已经足够了，此次只是为了拜访玄星宗，并不为厮杀而来。”他扫视了众仙门长老一眼，不屑道：“花花肠子就是多，天下人杰无数，区区蝼蚁又能祸杀几人？”

　　　　他挥了挥手，漠视叫嚣的众人，大步走到楚袁面前，笑道：“当年一别幽魂陛下甚是挂念楚宗主，在得知楚宗主开山立派后，还特意命我送来仙晶一枚，聊表寸心！”

　　　　说完，他取出了一个方形石盒，双手送到楚袁面前。

　　　　当幽呈取出石盒的时候，纷杂的声音不禁为之一静。

　　　　楚袁并没有马上伸手接过，而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幽呈，问：“这是三君的意思吗？仙晶，好大手笔！”

　　　　“不！”幽呈摇头道：“这只是幽君陛下的意思。”

　　　　楚袁伸手接过，打开石盒。霎时间便感到汹涌的灵气扑满而来，一如处身气运之地，身体正承受无孔不入的灵气滋润。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仙晶为何物。这是二气交汇时所生出的瑰宝，是天地本源的结晶！

　　　　楚袁深吸了一口气，将石盒合上，随即对幽呈道：“代我向幽君陛下问好！只是这份礼物太厚重，我不好收下！”

　　　　他将石盒递还给幽呈。

　　　　幽呈后退一步，摇头道：“这本是煌君之物！只是早些年前，陛下跟幽君立意整顿魔门，才幸运搜刮得来。陛下思量了许久，觉得楚宗主跟煌君有深仇大恨。那么这块仙晶被楚宗主得到，就是最好的结果。而且宗主要重建玄门，那么第一块仙晶将会是最必不可少之物。”

　　　　楚袁沉吟片刻，苦笑道：“礼物太重！而且跟我有仇怨的人是煌君而不是幽君陛下。”

　　　　幽呈还是没有伸出手，只笑道：“陛下只说，希望楚宗主不要忘记当日的情谊，也不要忘记当日的承诺。”

　　　　楚袁一怔，继而问：“魔帝不是已经回归魔门了吗？幽君为何”

　　　　幽呈摇头道：“魔帝并没有回到魔门，我们都很奇怪，并四处寻找。但总是没有结果！所以幽君陛下忧虑颇深，指望楚宗主收下仙晶，也不往相识一场。”

　　　　楚袁想了想，翻手将仙晶收入纳宝囊，点头道：“我明白，将来厮杀之日，我的目标只会是煌君一脉。”

　　　　幽呈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点头道：“既然如此，祝贺玄星宗早日回复往昔辉煌。”他看了玄星峰一眼，赞叹道：“好雄伟的山峰！恐怕早已通灵。”他后退一步，对楚袁道：“既然宗主收下幽君陛下的贺礼，那么我也该功成身退。”

　　　　“不到玄星峰上游玩一番吗？”楚袁真诚挽留。

　　　　“不了！”幽呈笑道：“如今多事之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朝若能和谐共处，自当来拜访一番。”

　　　　楚袁也不便挽留，旋即点头送客。

　　　　“等等！”六返门的石络盯着幽呈，沉声道：“魔门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当我仙门同道是死人么！”

　　　　幽呈瞥了石络一眼，笑道：“原来是石络，细看辈分你也是我等的前辈，为何到今时今日还是神化三灵？难道所有心神都用在不应该的事物上面么？”

　　　　石络哼了一声，转头对其它仙门长老道：“各位同道，捉拿此人，就能得到更多魔门的信息。既然魔帝尚未回归魔门，如此正是大好时机。”

　　　　楚袁横移一步，皱眉道：“既然来我玄星宗祝贺，就是我的客人。希望各位不要在这里徒起干戈。”

　　　　感到受楚袁那若有若无的气机，石络窒了窒，他转头看了同来的长老一眼，继而对楚袁道：“楚袁，你虽然自立玄门，但也是天下仙门的一份子。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

　　　　“要你教？”楚袁不屑道：“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无须石络长老挂心。”他看了云涛门和六返门的长老一眼，满不在乎道：“结盟贵在诚意，如果各位心有不许，不妨先返回自己的门派，好好思量再来！”

　　　　“哼！刚刚成立的门派竟然如此傲气。别以为你真的天下无双，能胜你的人还是不计其数。不要太狂妄了！”云涛门的长老恰是开口。但迎着楚袁的目光，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哈哈哈！”楚袁大笑起来，挥了挥手，对幽呈道：“代我问候幽君，反正我玄星宗是不会跟他为敌。只是我将来攻杀煌君，幽君陛下可不要给我造成障碍。”

　　　　幽呈点头道：“我自当转告！”他微微一礼，转而不屑地看了众仙门长老一眼，轻笑道：“我现在就返回魔门，如果那位够胆量，不妨跟我走一趟！”

　　　　说完，他转身化作金光而去。

　　　　楚袁静静扫视在场的众人，笑道：“出了玄星宗，其余的事，我就不管了。当然，最好不要伤害到大戎帝国的百姓，不然天心不满，皆是众位之过。”

　　　　石络哼了一声，带头站了起来，一挥手，带着其余两名六返门的长老离开玄星山脉。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万恶之源

　　　　嘭！

　　　　一头魂兽被楚袁击杀，留下豆大的魂珠。楚袁伸手接过，凝视良久，最终摇了摇头，收入了纳宝囊。他抬头看了眼翻滚的气运，又看了眼无时无刻都没有安分休止的怨气。眉头更是深深皱起。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气运跟怨气如此汹涌。”他双手抱胸穷死冥想：“无论我怎么努力去争取太平，为生民谋求安稳，可怨气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徒步走向二气交汇的玄点处，抬头望向那无色的一线虚无。脸色霎时冷峻。

　　　　“在移动，玄点竟然在移动！照这样下去，金色气运迟早被怨气消磨殆尽。”

　　　　楚袁焦急地来回走动

　　　　自开山立派以来，玄星宗蒸蒸日上，一片欣荣的境况。但楚袁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魔门中的幽君虽然投来友好的姿态，但魂君和煌君二脉却一直跟自己保持距离。更可气的是，各大仙门已经蠢蠢欲动，有了开始攻打魔门的意图。然而他们所制定的战略竟然是由玄星宗居中，而且在路线上更是选择了从大戎帝国出发。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预示着天下仙门对楚袁的芥蒂已经从暗地里转向明面，若在大战之中玄星宗稍有异动，恐怕就会遭到仙门围攻的命运。

　　　　“现在的玄星宗还相当幼小，根本经不起惊涛骇浪！”楚袁仰头望向滚滚怨气，心里不是滋味：“听赢鱼说，当年玄星宗也是因为怨气满溢而导致飞速衰败，最终灰飞烟灭。难道千万年后的今天，还是这个命运吗！”

　　　　渐渐地，他情绪激动起来，下意识就飞身而起，凝聚全身功力对怨气进行一番猛轰。

　　　　处身气运之地，任何人的修为都会受到压制，而此刻楚袁的总体实力，也就大概玄通五魄左右，而且不能将灵力释放出体。

　　　　嗡！

　　　　怨气像是发现了不应该的力量出现在这片领土，而且已经影响到它们的正常运作。所以怨气疯狂滚动，凝聚无边怨杀，既刺激了楚袁的心神，也以强烈的腐蚀力，伤害他的身体。

　　　　面对如此情景，楚袁瞬间冷静下来，他翻身飞回金色的气运所在，想以此躲开怨气的征讨。然而，金色的气运仿佛也不欢迎楚袁，它们猛地将这个干涉轨迹的外来者推动，并以有限的力量将之拉扯。

　　　　“鳖屎的，不识好人心！我刚才在帮你！”

　　　　金色气运并不理会，反而拉扯得更加猛烈。

　　　　呼！

　　　　楚袁猛地喷出一口气，抽身离开了气运之地。

　　　　当返回现实的刹那，楚袁感到了憋屈。他仰天长啸，对冥冥苍天吼道：“玄星宗纵然有大过，也受尽万年流离之苦。你为何还不肯放手！是愤怨？还是因为害怕？”

　　　　郎朗晴天万里，无云无风，并无任何回应。

　　　　楚袁垂下头，望向脚下方连绵山脉，还有远处那玄星峰的倒影，他深吸了一口气，朗笑道：“灭吧，你灭了我又创建，玄星宗的香火永远不会断绝。”

　　　　“哈哈哈！好气魄。不枉我攀山涉水一场！”爽朗的声音从下方响起。一个邋遢的道衣老者正漫步行走在山路之上。

　　　　“途仙！”望着山下老者，楚袁瞳孔一阵收缩，下一刻，他飞快降下身段，来到途仙身边，既是惊喜，又是疑惑地问：“听闻途仙从来不在各个门派道场的周边活动。怎么今天”

　　　　途仙摆了摆手，笑道：“我不在各大门派周边行走，是不想染上无谓的事情。但这次不同，只因上次未曾完整地为你解答，便被萧令笙给中途打断。所以嘛，今天是特意来跟你了却一段因果。

　　　　楚袁压下心头狂喜，他知道途仙所说的未完因果纯粹是借口，此次前来目的只是来给自己解惑。他虽然心有诧异，但在这个麻烦不断的时期，也容不得再三思虑。

　　　　“请途仙跟我到玄星峰一聚！”

　　　　途仙呵呵一笑，摆手道：“既然你就在我面前，为何还要虚伪地上峰再谈，那里都是一样！”顿了顿，他看了眼玄星峰，继续对楚袁道：“其实，你还是喊我算命先生更让人喜欢。至于什么途仙，我又怎么会是仙呢！”

　　　　楚袁笑道：“自从知道途仙事迹，如同高山仰止。仙字一说，只为表达心中敬意！”

　　　　“可惜，我不是仙。”途仙背负双手，一派高人气度，他仰望高天，眸中闪过不屑。

　　　　楚袁见此情景，不禁大为诧异。

　　　　途仙笑道：“我钻研天道，演算大世浮沉。仙字一说根本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