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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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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毫不介意,无不赞他心胸广阔。苍鹰又接连出馊主意,要把玄秦五花大绑,免得他溜出去加害,众人恼了,纷纷指责苍鹰欺人太甚,苍鹰哼了一声,依旧我行我素,脸皮厚如铁石。众人知他性子活泼,其实并无恶意,说了几句,便既住口。
李听雨无奈,只能让吴陵、赵风、陶蛇三人相陪,三人欣然领命。
正交谈时,只见屋外莫忧、李麟洪、段玉水等人走了过来,莫忧容光焕发,明眸皓齿,衣着华贵,英姿飒爽,打扮比昨日更美,段玉水依旧含情脉脉的望着她,而李麟洪则铁青着脸,显见心中怨气。
莫忧道:“我与段庄主详谈过了,他有意加入咱们江龙帮,神农山庄从此与江龙帮携手,爹爹也已然应允了。”
李听雨笑道:“这是天大之喜,我江龙帮的福分不小。”
李麟洪大声道:“这小子若真心诚意为国效忠,我自然欢迎之至。但若他心怀不轨,有什么别的主意,老子绝不轻饶!”
段玉水神情恼怒,霎时就要发作,但莫忧冲他一笑,段玉水瞬间心平气和,垂首不语。
李麟洪随后向李听雨告辞,众人客套挽留许久,这才离去。莫忧朝苍鹰望来,目光戏谑,但并不着恼。苍鹰稍觉放心,也不与她多谈。
到了晚间,李若兰与归燕然邀苍鹰喝酒,谢他做媒之恩,苍鹰笑道:“小两口当真懂事。”酒到杯干,由衷替他俩感到高兴。
李若兰道:“昨夜。。。。”想起昨晚与归燕然两人彻夜详谈,虽未曾逾矩,但只觉心醉神迷,不禁害羞起来,又道:“我与燕然哥说起鹏远哥,他心底可尊敬你啦。说起你对他的大恩,滔滔不绝,我听了都快哭了呢。”
苍鹰摇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突然间。只见腾千录走了过来,恭敬行礼,说道:“教主,属下有要事相告。”
归燕然道:“要事?什么要事?”
腾千录面露喜色,说道:“有一位昔日教中大有来头之人,想要拜见教主。教主若有闲暇,还请务必相见。”
李若兰眼下是教主夫人,对夫婿教中大事自然关切,说道:“鹏远哥,真对不住,咱们这桌酒,只能告一段落了。”
苍鹰少年时也曾是逍遥宫教徒,但经历扬州城劫难之后,他便心生厌恶。坚决不认,听到‘大有来头’四字,心想:“莫非是周行天?”放心不下,说道:“这人是谁?我可以见见么?”
腾千录道:“只要教主答允,属下并无异议。”
归燕然道:“劳烦先生领咱们去相见吧。”
当下腾千录引三人上路,行了不远,来到镇上一处寺庙之中,庙中层轩崇阁。景致雅静,逍遥宫十位高手静站在一旁。一位高大汉子站在凉亭之中,背对众人,凝视暗处,听苍鹰等人前来,缓缓转身。
苍鹰瞬间瞪大眼睛,呼吸一顿。险些叫嚷起来。只见此人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雅,正是多年不见的逍遥宫暗夜右使章斧山!
章斧山见到腾千录,问道:“腾先生,你说的那位‘教主’。是这几位中的那一位?”他将教主两字说的古里古怪,似乎全不认同。
归燕然见章斧山器宇不凡,武功似乎极高,不禁钦佩,拱手道:“在下归燕然才疏学浅,教主二字,实不敢当。”
章斧山见这少年如此谦恭,脸色缓和了些,点头道:“在下章斧山,乃昔日逍遥宫暗夜右使,今夜恰好与诸位老兄弟重逢,听说小兄弟荣膺教主之位,心下颇奇,特求一见,不知小兄弟缘何被他们奉为教主?”
李若兰听他满口“小兄弟、小兄弟”的乱叫,心中暗怒,冷冷说道:“燕然自有过人之能,这才令大伙儿信服。听章右使的语气,似乎有什么不满么?”
章斧山“嘿”地一声,说道:“这位姑娘又是什么人?”
李若兰道:“我是燕然的夫人,你对我丈夫不敬,自然要帮他说话。”这么一说,心中满是自豪之情。
章斧山摇头道:“章某与大伙儿分别许久,或许见事不明,默守陈规,但教主之位,非同小可,岂能随意定夺?章某不谙内情,便不愿糊里糊涂的听命行事。”
李若兰还要多言,苍鹰传音说道:“若兰,让燕然自个儿说,否则章老兄的火气只怕越来越大。”李若兰嗯了一声,皱眉不语。
归燕然喜道:“在下这教主当得糊里糊涂,确实难以服众,章前辈若另有人选,在下当退位让贤。”
其余教徒齐声惊呼起来,李若兰急道:“燕然,你胡说些什么?”韩琼大声道:“教主,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呀!”腾千录对章斧山道:“章右使,教主英明神武、天赐奇功,咱们大伙儿全都心服,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章斧山道:“章某识得一人,此人武功深湛,习得玄天伏魔功第八层境界,本欲奉此人为教主。但此人品行不端,放浪形骸,章某虽多加劝导,可却徒劳无功。今天眼前这位小兄弟,号称将玄夜伏魔功练到第九层,不知是否有真材实料?又不知是否才德兼备,能领着大伙儿干一番大事业?”他早与旁人争论过此事,言语上说得僵了,腾千录才提出要让章斧山见见这位新教主。
韩琼道:“章右使,你说的那人,可是我那瀚海孩儿?我昔日也曾被他功夫蒙蔽双眼,自从见了教主之后,这才明了双目,看清事理。”说罢取出那瓶归燕然的金色鲜血来,说道:“这魔神之血,便是明证。”
章斧山摇头道:“章某居于海外多年,见惯了种种奇事,莫说金色血液,便是水银化金的戏法,也并不少见。教主之事,岂能凭一瓶鲜血而定?”(未完待续。)
四 煮酒青梅舞剑论贤齐
韩琼怒道:“那你要怎样?莫非想要对教主施以拳脚?”
章斧山斜眼望着归燕然,并不言语,但目光中满是不屑。想来他已有教训之心,但却并不说出口。
李若兰秀眉一扬,说道:“章前辈意欲如何,还请直说,无论有什么题目,咱们都不避却。”心里却暗暗嘀咕:“这章斧山不知功力如何?如若太高,不如由我待燕然接招?”仔细想想,却觉不妥。
章斧山却心想:“这少年似比瀚海侄儿还要年轻一些,能有多强功夫?此人冒任教主,玷污神位,实乃重罪,我若不出手惩戒,真是愧对魔神,枉为信徒。”当即大声道:“若这少年能接我十招,那我章斧山便不见怪。”
李若兰奇道:“十招?只要燕然挡下你十招,你便认他做教主么?”
章斧山道:“如他连我十招都挡不住,这等欺名盗世之徒,留之何用?章某非但要令他吃足苦头,你们这些人行事糊涂,一个个儿都得给我面壁思过!十招一过,我章斧山便不与他为难。”
众人熟知章斧山脾气,此人生性高傲,嫉恶如仇,武功又高的出奇,听他这般说,尽皆忐忑不安。而除了韩琼之外,旁人并未见过归燕然功夫,虽然信韩琼不会说谎,但难免心中起疑,此刻便希望见识见识这位教主的身手。
归燕然喜道:“还请前辈赐教。”他想不过十招,自己无论如何都能浑赖过去,丝毫不怕露馅儿。他本不想担当这教主之位,只是如今李若兰颇为热切,他倒不便装模作样,一味推卸了。
章斧山见归燕然神情忠厚恭敬。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十招并非寻常功夫,乃是我久居西域,潜心思索而创出来的大缠心手,实乃我一生心血所聚。你若抵挡不住,只需大喊认输。我立时便会停手,绝不因此伤你。”
归燕然道:“前辈预先提醒,当真光明磊落,晚辈深谢厚意。”
章斧山高举手掌,五指成抓,朝归燕然头顶盖下,指尖内劲激荡,笼罩归燕然身旁五尺。逍遥宫众人眼光不弱,见这招如此凌厉。纷纷惊叹。
归燕然左掌上翻,朝章斧山腋下刺去,另一掌去拦章斧山的招式,攻守兼备,正是缠心蛇手的招式。
章斧山喊道:“好!”蓦地左掌探出,斩向归燕然手臂,右掌加力下压,尚未碰到归燕然。气流急蹿,归燕然感到头顶发凉。急忙朝后退开,章斧山一抓落空,嗤嗤几声,石屑纷飞,地上竟多处五道抓痕。
腾千录厉声道:“章右使,你这一招融合了缠心蛇手的‘断肠爪’与五气五魂拳的‘照妖镜’。果然厉害,但你下此毒手,竟不留丝毫情面吗?”
章斧山笑道:“他可是你们的教主,怎会抵挡不住?”心中却想:“他竟能躲过我这一招‘金蛇出阳’,身法果然快捷。”踏上一步。蓦地前冲,来到归燕然面前,一掌劈向他额头,众人心中惊呼:“好快!”归燕然只觉劲风扑面,内力汹涌,使出瞬柔掌一勾,将这一招挡住。内力激荡,两人身子都是一晃。
章斧山见归燕然守得精妙,身子一转,双手划过弧线,击向归燕然身上要害,招式连绵迅捷,令人瞧得眼花缭乱。归燕然使逍遥宫五气五魂拳一一化解。逍遥宫教徒瞧得心惊肉跳,心想:“章右使招式如此之奇,内力阴阳交替,换做是我,一招便败下阵来。”见归燕然妙招不断,使得恰到好处,也大为叹服。
章斧山加快手脚,又连出数招,飞身上空,双足踩落,刚一着地,以额头朝归燕然撞来,归燕然心想:“你以自身弱点撞我,大违武学根本道理。”不忍伤他,轻轻一指,点向敌手要穴。谁知章斧山功力深湛,连额头上都有罡气护体,归燕然手下留情,手臂登时被挡在一旁,章斧山双掌一合,喊道:“你输了!”掌力一吐,正中归燕然胸口,归燕然腾空而起,连退几步,方才站稳。
李若兰急道:“燕然哥,你。。。你。。。。”她关怀至极,方寸大乱,竟说不出话来。
归燕然笑道:“兰儿,我没事。”一转头,见章斧山神情震惊,忙道:“掌右使武学深湛,这一招好生厉害。”
章斧山方才那一掌,乃是他数年苦练的大缠心手中至刚至强的一招,唤作“铜蛇铁角”,蛇若有角,便成了龙。这一招若正面打在一头水牛身上,能将健壮水牛打得遍体筋骨粉碎,当即毙命,此招威力之强,实不弱于鹿角僧的鹿野神拳。也是他刚刚斗得热血上涌,急于取胜,收势不住,顺手使了出来,卜一出掌,心中已然懊悔。谁知这少年竟硬生生挨了这一招,非但没死,更显得若无其事。
他心知自己内力收发随心,见归燕然对自己手下容让,故而出掌时收了三分力道,即便如此,这少年筋骨之硬、功夫之巧,绝不在自己之下。他好胜心起,喊道:“还有一招!”掌作鹰爪之形,掌中内力混沌,由下往上朝归燕然抓去,正是大缠心手的“鹰蛇生死搏”。
归燕然此刻武学修为不凡,见他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后招不绝,心中一动,右掌高举成抓,左掌切出,正是章斧山大缠心手第一招“金蛇出阳”,指尖内力凝聚,风声嗤嗤,与章斧山争锋相对。
章斧山所创这套“大缠心手”融合逍遥宫诸般武学精要,前后贯通,首尾连环,这最后一招恰好被第一招所克。他见归燕然陡然使出这一招来,内力精强、法度严谨,与自己出手别无二致,大骇之下,急忙缩身躲避,归燕然双掌成弧,追击而至,章斧山接连出手,挡开这几招,但觉敌手内力全是逍遥宫一脉,运劲法门丝毫不差。
归燕然飞身上空,双足连踩,落地之后,额头一撞,章斧山有样学样,伸指点去,归燕然一甩头,将章斧山逼退一步,一招“铜蛇铁角”击出。章斧山大喝一声,也还以“铜蛇铁角”,掌力相碰,雷声隆隆,内劲冲击之下,众人只觉难以呼吸,又见两人各退几步,凝立不动。
归燕然吐出一口浊气,喜道:“章右使,这大缠心手另辟蹊径,却又将逍遥宫的武学博采众长,融为一体,真是一门了不起的绝学。”章斧山武功高强至极,不逊于九婴,归燕然大感钦佩。
章斧山哈哈大笑,跪倒在地,磕头说道:“教主的玄夜伏魔功更了不起,章斧山先前无礼,还望教主包涵。”
归燕然大惊,连忙拜倒还礼,章斧山急忙伸手托住他,两人一道站了起来。
众教徒见章斧山认了这教主,无不欢呼雀跃。李若兰笑嘻嘻的说道:“章右使,你不想处罚我夫君了?”
章斧山面有愧色,说道:“章斧山是死脑筋,傲脾气,自高自大惯了,一双眼又老又昏,当真有眼不识泰山。但魔神教主的第九层玄夜伏魔功,我章斧山却认得清清楚楚,再也不会弄错。教主,属下以后这条命就交给你了,由你差遣,绝不敢稍有怨言。”
归燕然奇道:“章叔叔怎么认得这是玄夜伏魔功第九层?”
章斧山笑道:“教主自己练的神功,难道至今仍不知道么?”
归燕然武功虽高,但颇有些浑浑噩噩,正想摇头,苍鹰却大声道:“古老相传:玄夜伏魔功由心锻体,目明神清,练到第九层境界,一瞧旁人出手,便能知晓其招式精要所在、内劲运行法门,以此与敌人交手,习得敌人得意招式,自来百发百中。此中道理,咱们教主怎能不知?只不过不想卖弄学识罢了。”
章斧山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这大缠心手是我章斧山在西域所创,来中原之后,不曾向旁人展示。教主以这门功夫与我交手,招式内劲,丝毫不差,这比什么金血夜眼,更令章某信服。”说罢朝苍鹰望去,微觉熟悉,问道:“不知这位兄弟高姓大名?”
苍鹰笑道:“不敢,我名叫鹏远,是燕然的义兄,也是逍遥宫的现任暗夜右使。”
众人一听,登时乱作一团,齐声出言相问,李若兰忙道:“鹏远哥,你什么时候成了暗夜右使了?”
苍鹰朝归燕然使了个眼色,说道:“咱们兄弟俩早就商量好啦,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在教主面前发过誓言,他满口应承下来,燕然,我说的对么?”
归燕然喜道:“对,对,二哥是暗夜右使,我才能安心一些。”
苍鹰又道:“章右使既然回来,你武学深湛,我鹏远甘拜下风,自居其下,章右使不如升升职,出任暗夜左使,将来有空,咱哥俩好好亲近亲近。”
章斧山朝苍鹰望来,心想:“此人既然是教主的义兄,武功或许不弱。我今日得罪教主不轻,罪孽不小,但教中大事,万万不可儿戏。”于是问道:“鹏远兄弟既然是教徒,自然念过玄夜魔神诵文了?不知可否背出?”教中规矩,新入教信徒,往往须得将着诵文背熟,否则于理不合。
苍鹰说道:“我自然背得出来,你且听着:太极浑成,天地初生,暗夜无边,日月星辰。。。。永世归顺。”这经文他幼年时曾被常海逼着背出,至今滚瓜乱熟。
众教徒听得连连点头,心想:“原来教主教他背过,有教主一力推崇,便暂且让他当个暗夜右使,也不打紧。”
归燕然心想:“二哥准是从其他人那儿问来的颂词,有他在身旁照应,我可就安心多了。”(未完待续。)
五 伏尸赤红无头血
群雄见事态平息,章斧山甘愿归附,无不欣喜,逍遥宫众信徒原本住在梅兰街大院中,便一齐朝那边走去。
归燕然问道:“章叔叔这些年一直在哪儿?”
章斧山轻声道:“启禀教主,我在漠北遇上了宋朝皇室遗孤,送他远赴金帐汗国。如今已护送他归来,正在谋划起兵抗元之事。”众人无不惊喜,赞道:“不愧是章右使,咱们在中原混吃等死,你却一心为天下黎民奔走。”
苍鹰忍不住问道:“皇上。。。。皇上他还安好么?”
章斧山听他语气颤抖,似乎极为激动,微觉奇怪,但猜测此人忠于前朝,听闻此事,难免动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正是苍鹰,说道:“皇上励精图治,英明果断,咱们这些老家伙各个心服口服。又有空先生这等能人辅佐,哈哈,宋朝复兴有望。”
苍鹰又问:“空先生?那又是何人?”
章斧山提起空先生,满脸敬佩之情,说道:“那是皇上身边的大军师,他自号空悟遁,是一位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人。”
苍鹰也听过此人姓名,奇道:“可是江湖人称‘明禅悟道’的空悟遁?听说此人算无遗策,堪比诸葛,武功也甚是了得,但自来逍遥避世,怎会为皇上效力?”
章斧山道:“空先生当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咱们前往金帐汗国后,来到一位汉人富翁家中避难,空先生却早候在那里,一开口便道出了咱们来历。咱们都极为惊讶,不知他是敌是友,他却领咱们去见了汗国可汗。那蒙古可汗对咱们极为看重。好生款待,又派遣兵马、将士,相助咱们起事。据说如今四大汗国与元朝为敌,也是空先生一手促成。而李麟洪将军入主江龙帮,更是空先生的安排。”
苍鹰嚷道:“这事可吹得没谱了,他不过一介布衣。怎能有这等能耐?”
章斧山笑道:“他可不仅仅是一介布衣,听说他与赫赫有名的万兽堂主人‘明察秋毫’是拜把子的兄弟,消息灵通,势力颇为不小。”
李若兰奇道:“这位空悟遁先生年纪多大啦?他本领这般了得,老天保佑,可得让他多活几年。”
章斧山道:“他看来约莫三十多岁年纪,年轻有为,老夫与他相比,当真没出息的紧。”他顿了顿。又道:“他听说李麟洪将军意欲营救段隐豹之事,急忙派章某过来阻挠,说其中定然有诈。若非如此,老夫也不会来此,更不会遇上教主了。”
苍鹰这才稍觉佩服,说道:“这位空悟遁老兄,心思只怕比老子。。。我稍稍活络那么一些。”
归燕然道:“章叔叔,既然你要服侍陛下。那可不能多在此久留啦。咱们虽然舍不得你,但毕竟还是皇上之事更为要紧。”
章斧山点头道:“教主放心。属下定然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如教中有事要属下效力,属下也义不容辞。。”
众人走了一会儿,来到梅兰街上,苍鹰眉头一皱。说道:“不好!有血腥味儿!”他练有蛆蝇尸海剑,嗅觉比常人更加敏锐,有血肉的腥臭从大院中传出来,他登时便察觉到了。
章斧山与归燕然急忙冲了出去,一推朱漆大门。只见眼前躺着七、八具尸首,全数支离破碎,四肢散落,血流成河。归燕然认得这几人正是逍遥宫的教徒,大惊之下,往院内冲去。李若兰追上他,喊道:“当心有埋伏!”长剑出鞘,一头五彩巨狼凭空出现,四下奔跑,在门后、墙下各处查探。
章斧山自也见过这五彩剑芒的功夫,但李若兰运用巧妙,浑不费力,他暗暗喝彩:“教主夫人也武功高强,两人身手皆不在我章斧山之下,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却不知他们是何来历?”但眼下事态恶劣,也无暇询问。
院子里原先聚集着将近两百人,此刻尽遭荼毒,死了一百多人,死状凄惨,余人也昏迷不醒。众信徒惊怒交集,韩琼更是恐惧至极,喊道:“霏霏!霏霏!”四处找寻,哪里有韩霏的影子?
腾千录神情凶狠,身躯膨胀,头上毛发呈现棕黄色,似要变化为野兽,他咬牙吼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若让老子知道,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替这些兄弟复仇雪恨!”
苍鹰俯身检查尸首,心中一凛,说道:“有些创口是利刃斩的,有些是尖牙咬的,还有些。。。。”他身手一摸,指尖冰凉,随即又感肿胀,说道,“是被毒死的。”
腾千录闻言一惊,与其余教徒互相张望,身子微微发颤。
这些人对归燕然极为尊敬友善,如今他们惨死,归燕然心中愤恨,委实难以形容,他眼眶微红,身子震动,问道:“二哥,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苍鹰说道:“此地虽然荒僻,但要一举杀死这么多人,犯案之时,绝不会无声无息,无人知觉。”
章斧山道:“李左兄弟、马冰兄弟,你们这就去左近问问有什么线索。”
两人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功夫,回来复命道:“大约一个更次前头,有人听见有惨叫之声从大院中传出。约莫一炷香时间之后,便没了声息。深更半夜,他们也没胆子出来张望,是以没见到凶手模样。”
苍鹰心想:“遍地都是血迹,他们若要逃走,必有痕迹。”领归燕然走出大门,细细搜寻,并未见到脚印,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处一丈高的墙瓦上找到数十个血脚印,那些人脚掌极大,丝毫不像人的脚,倒似是巨型猛虎的爪子。
归燕然急道:“二哥,这是。。。。”
苍鹰说道:“腾老哥,你们有什么头绪么?你们先前互使眼色,定然知道对头是谁吧。”归燕然闻言,猛然朝腾千录望去。
腾千录叹气道:“数月之前,咱们身在太原韩府上,也有兄弟死的这般凄惨,咱们查无头绪,无计可施,只道是周行天下的毒手,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像。后来咱们来找教主,这件事便渐渐忘了。”
章斧山吃了一惊,奇道:“周兄弟?周兄弟还活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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