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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姿娇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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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子夜整理了一下衣襟，为他倒了杯茶，眨眼道，“殿下，为何要去城门口？”
玖月侧头睨了她一眼，“你不是想整治整治陆菲儿，本殿就去给你出口恶气，怎么不喜欢？”
终于愿望达成了。
回应玖月的是闵子夜如花还要娇艳的笑容，她的唇角牵了起来，怎么会不喜欢，她要的就是这个。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门口，这时雨势渐小，城门口的难民戴着斗笠排起了两条长龙，女尼们有条不紊地施粥，队伍旁边几个执法堂的女尼维持着秩序。
难民们领了粥后，有小尼姑登记名记，一直井然有序。
马车停在了一个角落里，这里的位置相对不引人注意。掀开车帘望去，城门口的动静一清二楚。
“呵，倒真像那么回事。”六皇子道。
闵子夜顺着六皇子目光望去，就看到少女绝美的面容，少女笑吟吟地站立在人群之中，如同一个发光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地之间的一切在少女面前均是黯然失色，那些贱民们望着少女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九天的仙子一般。
那些民众巴巴地叫着明珠公主，得了一碗粥的样子，就像捧着一碗金子。
闵子夜呸了一口，侧头看六皇子，“殿下，你想到了什么计谋对付陆菲儿。”她问道。
而前一刻仿佛对少女恨之入骨的六皇子，这一刻看着少女的目光却是鬼迷心窍了般，整个魂都像是被少女勾走了。
他压根就没有听她说话。
闵子夜的手紧紧按在车窗口，手背发白，下唇快被她咬出血来。
这一刻看着身边的男人，她总算明白了，说什么厌恶陆菲儿，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恼羞成怒罢了。
“殿下。”她叫道，不管她爱不爱六皇子，现在六皇子已经是她的男人，她怎么能容忍前一刻和她欢（爱的男人，下一刻的目光就停留在别的女人身上。
六皇子侧头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好戏马上出台了。”
第312章 听壁角
原本还整齐排着队的队伍，攸地乱了起来。
排在队伍中间的几个难民，不知道何故，上前去一把抢了粥就乱跑，后面排着队的人眼看队伍乱了，也纷纷上前，争夺了起来，几个老迈的难民和小孩子还被撞倒在了地上。
菲儿急急地过去，把撞倒在地的老人还有孩童扶了起来。
“没事吧？”她问道。
“谢谢公主，谢谢明珠公主。”老人战战兢兢地弯腰行礼道谢，又按下孩子的头。
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必客气，你们先带着孩子在边上避一避。现在有点乱，等一会队伍齐了，再排队。”
老人们带着孩子退到了一边。
眼见场面失控，菲儿喊道。“大家不要抢夺，粥每个人都会有，不要抢夺。”
不过纷乱的人群没有把她的叫喊声听在耳中，又有人上前争夺，人群挤来挤去。
菲儿冷眼旁观这些争夺之人，虽然衣着褴褛，不过身材精壮，体力充沛，完全不似旁的面黄饥瘦的难民，暗道其中必然是有人捣鬼。
菲儿对一旁的静尘师太道，“师太，我怀疑有人从中捣乱。”她指了指其中带头挑事的人，道，“要麻烦师太让戒律堂的弟子把这几个人先制住。”
把这些人制住了，场面也就控制住了，她倒想看看是谁在这里捣鬼。
“哦？”净尘师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淡淡地道，“这些是难民，我们是出来派粥的，怎么能胡乱抓了难民。这要是出了事，谁负责，是公主您呢还是我。”
这一句说着就有针锋相对的味道。
净尘师太仍站着纹丝不动，菲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事小女会负责，师太尽管吩咐弟子们更是。“
自从净尘师太上一次被韩尚宫罚写经书之后，就变得很古怪，菲儿总觉得她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照理他和她之间除了那事之外也没什么交集，初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净尘师太对她的印象也还可以，那她后来的态度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菲儿有点想不明白，作为太安庙戒律堂的师太，照说这气量也不该如此之小。
不容她多想，净尘师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公主吩咐，莫敢不从。清乐，清瑶。把这几个捣乱秩序的难民给我抓了。”她说道，“出了事，公主可不要怪我。”
李娘子有点不安，净尘师太这样子像是知道会事什么事，完全把责任压到了大小姐的身上。
若是出事，难道这责任还真要大小姐扛不成。
“大小姐。”她看了燥动的人群一眼，“我觉得要出事。”
“没事。”菲儿平静地道，“要出事的话，不管我们管或是不管，它都会出事。”
李娘子想想是这个理，不过到底还是免不了忧心，这时候若是公子在就好了。
菲儿向四周看了看，目光在扫过远处的那一辆四头马车上停住了，马车看着朴实，悬挂在车前的那枚紫藤花的徽可不普通，她不止不一次在六皇子的袖口看到紫藤花的花纹，那应该是六皇子极其喜欢的。
菲儿朝着马车的方向牵了牵嘴角。
“抓人了，抓人了。明珠公主抓难民了。”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快来看啊，明珠公主抓人了。救苦救难的明珠公主抓人了，她是为了博名声才来给难民施粥的，大家不要相信她啊。”哗啦一下子，开始有更多的人喊了起来，又有更多的人趁机在人群中推攘了起来。
场面更加失控了起来。
菲儿低声吩咐李娘子，“李娘子，你去京兆尹叫人，就说难民中有人趁机捣乱。”
“大小姐，郑大公子让我看着您，我要是走了，您的安全。”
“有小刀和师太在呢，不会有事，你快去叫人。”她说道。
李娘子看了看人群，咬了咬牙，“那大小姐，你一切小心。”菲儿对她点了点头。
粥摊被打翻在地，热粥倒在了地上，一双双黑黑的脚印踩在了热粥上。
人群中有人惊叫了起来。
菲儿向六皇子所在的马车走去，马车内的闵子夜紧紧咬住下唇，拉了拉一旁玖月的袖子道，“殿下，陆菲儿好像发现了我们，她过来了。”她说道，“我们要不要避一避。”
“怎么，你怕了。”玖月握住她的下颚，玩味地笑道，“她来的不正好吗？咱们也可以趁机羞辱羞辱她。”
他松了手，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闵子夜低头看了眼自己单薄的衣裳，目光望向几案上放着的披风，她伸出手去，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闵子夜的面色一僵，六皇子已经一把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低头噙住了她的唇，压了上来。
“殿下。”闵子夜推了推他，这时的闵子夜没有丝毫的心情和六皇子玩乐，此刻她只感觉到深深的羞辱，六皇子为何要这样？为何要在陆菲儿过来时对她这样？
车窗外传来了敲击声，被六皇子压在身下的闵子夜满脸涨红。
六皇子施施然起身，拉开了车帘的一脚，少女绝美的面容在帷帽之下忽隐忽现，更是动人，玖月的目光一深。
玖月侧过身，故意让陆菲儿看到车厢内的闵子夜，闵子夜往边上缩了一缩。
闵子夜不是没有羞耻感，特别是在陆菲儿面前，这一刻她宁愿面对任何人，也不愿在陆菲儿眼中看到轻贱的目光。
不过现实往往非她所愿，六皇子强硬地把他拉到了她的怀中，力气大的她根本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他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吻，他挑衅般地看着陆菲儿道，桃花眼里闪着不一样的神彩，这种光亮是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才有的亮光。
“陆大小姐。不对，公主殿下，怎么不施粥，专到别人车壁旁听壁角来了。本殿不知道陆大小姐，原来还有如此的爱好。”
六皇子说着，当着陆菲儿的面，伸手在她脸上轻捏了起来。
闵子夜抓着车壁的手紧紧地抠进了肉里，被羞辱的感觉从脚趾头直窜到了头顶，她难堪地闭起了眼睛，把头别向车厢内壁，整个人如同蒲柳一般颤动了起来。
第313章 抹黑
这种羞辱闵子夜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
可这样的折磨远远还不够。
六皇子抬手抠住了她的下巴，不容抗拒地掰过她的头，把她彻底暴露在了陆菲儿的目光之下。
她感觉有一道目光从她身上一略而过，就瞥了开去。
陆菲儿轻蔑的声音比秋风还要冷上几分，“不好意思，打扰了六皇下的雅兴。我来是和六殿下说一声，不要再开幼稚的玩笑，到头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随之而去，六皇子掐着她下巴的手一紧，闵子夜险些背过气，疼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她用脚用力蹬了一下，不小心踢在了六皇子要命的地方，闵子夜的瞳孔瑟缩了一下。
下巴上的手虽然松开了，一个巴掌却毫无预防的抽在了她的脸上，“贱人。”六皇子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把在陆菲儿受的气撒到了她的身上，恶梦就这样不期防的降临到她的身上。
又一个巴掌落在她的身上，闵子夜缩在车壁内，惊恐地望着发了狂了六皇子，瑟瑟发抖。
她不敢反抗，怕引来更大程度的暴击，只能在六皇子的暴怒之下，拚命抱住头，防止脸上再受伤。
此刻闵子夜恨陆菲儿恨得要死，都是陆菲儿，若不是为了找陆菲儿报仇，她怎么会**给六皇子，又怎么会受到今天这样羞辱，还要遭受六皇子的暴打。
不向陆菲儿报仇，她誓不为人。
一拳又一拳打在了她的身上，闵子夜痛的蜷了起来，疼痛像是永无止境。
六皇子每打她一拳，她就诅咒陆菲儿一次。
终于，六皇子像是打累了，身上的拳头停了下来，闵子夜颓然地倒在了车壁。
六皇子靠在车壁上喘着粗气，他的衣领被他扯开，半边的胸膛敞露了出来。
此刻六皇子玖月哪里还有平时高贵的面貌，这完全是一个恶魔。
他对她招了招手，她颤抖抖地看着他，不敢动。
六皇子目光阴寒一片，“本殿是被陆菲儿气昏了头。”他说道，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软膏，扔给她，“擦一擦，这是东雪软膏，擦了明天不会留下疤痕。回府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我带你去制香局。”
闵子夜知道这是拿制香局的名额封她的嘴了，她接过软膏，“多谢殿下，子夜不会辜负殿下的厚受。”
六皇子冷冷看了她一眼，还算识趣，脑子里不由闪过另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陆菲儿为何就不像闵子夜，如此她像她这样，他也不会想方设法的对付她了。
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明明第一次和她见面时，是她主动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摇着尾巴向他摇尾乞怜的。
为什么后面她却变了，一定是郑大公子，定然是郑大公子勾…引了她，只要杀了郑大公子，或许她会回头。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玖月的目光陡然亮了起来，为了郑大公子，为了活命，她定然会来求他的。
想到她摇尾乞怜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禁勾了勾。
玖月闭起了眼睛，和闵子夜连番**，又加上一顿暴打，他也有些累了。
闵子夜小心地瞅了一眼闭着双目休憩的六皇子。
见识了他的粗暴之后，闵子夜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擦完药膏之后，她老老实实地跪于六皇子的背后，轻轻地为他捏起肩来。
车窗外，难民的暴乱并没有平息下来，甚至开始有人无缘无故就打起人来，打闹声惊醒了玖月。
他再一次掀开了车帘，闵子夜看着六皇子对外努了努嘴，就有人向陆菲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人手上拿着一支木棍，眼见那只木棍横空向陆菲儿头顶砸去，闵子夜握着六皇子肩上的手不由加重了一分力气，青青紫紫的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六皇子玖月也是邪气地弯起了嘴唇。
不过，下一秒二人的笑容就冻结在了脸上，因为那只将要砸在陆菲儿头上的木棍被人一掌就拍碎在了地上。
六皇子玖月蹙起了眉头。
陆菲儿侧头望着那个满头银发，有着一双忧郁眼神的少年，淡淡地道，“你怎么来了。”
平淡而又陌生的语气，让少年深受打击。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转头把那个拿着木棍的难民一拳打倒在地，面对在场的难民举手道，“所有人都原地站着别动，镇刑司办案，若有违抗，杀无赦。”
少年语气冰冷，浑身森寒又吓人，恐怖的气氛瞬间笼罩在了全场。
几个穿着飞鱼服的少年到了人群之中，把那些捣乱的人绑了起来，张强走到了殷情身边，“大人，闹事的已经抓了起来。”他说道。
又笑着对着菲儿打了声招呼，“陆大小姐。”
菲儿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欠谁，她也不愿欠下殷情的人情。
穿着难民衣服的几个捣乱分子，眼见形势不对，向六皇子所在的马车望了眼，又逞强地说道，“镇刑司就可以胡乱抓人吗？你们是不是和明珠公主陆菲儿是一伙的，明里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其实就是为了宣扬自己的名声。我们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为了难民，你们就是为了你们自己。”
净尘师太已经领着女尼们退到了一旁，看着愤怒的人群，净尘师太的嘴角喜出了奇异的笑容。
“太过份了，大小姐每天起早贪黑，煮粥，施粥，又捐了全部的嫁妆，这些人居然黑白不分。”有几个女尼听不过去，想上前为菲儿争辩，被净尘师太一把拉住，“别冲动，你们过去吵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难道就任着他们抹黑陆大小姐吗？”女尼们道。
她们有些奇怪地看着净尘师太，陆大小姐不是她们太安庙的人，师太的反应怎么会这样。
净尘沉声喝道，“有镇刑司呢，还轮不到咱们出手。”
女尼们安静了下来，刚才那个镇刑司的官员出手帮了陆大小姐，有做官的出手应该比她们有用。
而且镇刑司的那些人显然是认识陆大小姐的，她们想起来陆大小姐的父亲好像就是镇刑司的指挥使，不过听说她们父女失和了，可现在摆明了镇刑司的人是在帮着陆大小姐。
第314章 殷情维护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人帮忙总是好事，官兵出手，这些趁乱捣事的人不敢乱动。
“闭嘴。谁允许你们胡言乱语的。”蒋劲夫听闻消息赶到城门口时，就听到有人对外甥女胡言乱语，当下拎着那人的衣领就揍了下去，直打的那人变成了猪头，才一把扔了那人，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在场的人小心肝抖了抖，早就听闻明珠公主有一个护犊子的舅舅，果然如此。
上来就不分清红皂白直接揍人，简直血……腥又暴力，好可怕，胆小的不敢再看。
“还有没有人敢泼脏水，胡说八道，要是胆敢胡言，小心我一拳头要了他的命。”蒋劲夫霸道地警告了众人，众人战战兢兢，有镇刑司副使在前，又有蒋劲夫在后，没人敢乱说话。
众人看着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蒋劲夫，走到外甥女身边时化身为了小绵羊，就连声音都轻的不像样。“菲儿，你没有被吓到吧。”
菲儿没有被那些捣乱的吓到，倒是被蒋劲夫给吓到了。
此时，连绵的雨停了下来，天空升起了彩虹。
少女揭开了帷帽，倾世的容颜展露在了世人面前，引来众人的惊叹声。
菲儿摇了摇头，看着一脸紧张，直冒粗汗的蒋劲夫道，“大舅舅，你和小舅舅不是去鲁镇看酒楼要用的餐具了，怎么回来了？”
前两天，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餐具，大舅舅和小舅舅还犯头疼，清晨听说鲁镇那边有上好的餐具，两位舅舅来城门口和她支会了一声就出了门。
因为晌午还得过来帮忙施米，二位舅舅马不停蹄地就出了城门，这一会居然又出现在了这里，让菲儿略感诧异。
“你舅舅们在街头听说，有人对你造谣，当下气冲冲就赶了过来。”莫青按着腿，喘着粗气说道。
想他堂堂的三品大将军，居然跑不过一个中年的武夫，好没面子有没有。
菲儿心中流过一阵暖流，千好万好，就是咱家的舅舅们好啊。
菲儿对着两位舅舅绽放笑容，“我没事，舅舅。”她纤手指着那几个捣乱的，俏生生地说道。“他们要有事。”
少女眼中的光芒，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殷情眯起了眼来，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少女如此明媚而又俏皮的眼神。
只可惜这样的目光却不再属于她，他的心像是坠入了无底的黑洞，再也没有一丝的亮光。
“大人。”张强叫了一声，大人的黯淡的目光让他的心也沉了下来，怎么都觉得大人真的可怜。
“走吧。”他说道。
“大人，我们才刚来，事情还没有结束，怎么就走了呢。”张强跟上殷情，回头看着在人群中笑盈盈的少女，“怎么着，您也和陆大小姐聊上几句再走，您不是为了见陆大小姐才来的吗？”
张强真的不懂，为什么大人和陆大小姐会走到了如今的样子。
自从陆大小姐和大人决裂之后，他就再没有在大人的脸上看到笑容。
他活着，也仅仅只是活着，永远是僵硬的面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活动的木偶。
风吹起了少年满头银丝，让他看着无比的萧索，张强不由叹了口气。
风中飘来少年低沉的话语，“她不会愿意和我聊的，这里已经没咱们的事了，京兆尹已经过来了。”
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她不可能再原谅他，他也不可能再回头，能够帮到她，他已经很满足。
此生他最想做的是拥有她，可那日她和他郑大公子在镇刑司眼中只有彼此的样子，让他明白，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小公主，再多的不甘也是没有用，今日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对她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或许连陌生人还不如，或许用不了多久，她找到了他杀死沉香姐姐的证据，她就会亲手杀了他为沉香姐姐报仇。
他好怕，怕那一天的来临，怕看到她眼中憎恨的目光。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也仅仅是为了怕她知道真相，怕他知道真相之后厌恶他。
他的惶恐，他的不安、他的怨恨和不甘全是因为她。
殷情回头看了少女一眼，她要记住此刻她的样子，少女灿烂的笑容，飞扬的唇角是他心中仅有的温暖，他要好好记住这一刻。
即使她的笑容不是为他，他也想留住她的笑容。
像花儿一样绽放的笑容。
殷情狠心掉转了头。
这样的殷情，让张强有种想哭的冲动。
大人实在太可怜了。
。。。。。。。。。。
京兆尹王瑞盖在李娘子的带领下来到了现场，看着齐刷刷跟随殷情而去的镇刑司司卫，年轻的京兆尹惊愕了一下，就回过了神，向人群走去。
看着李娘子带着王瑞盖过来，菲儿含笑对着年轻的京兆尹作了个揖。
王瑞盖虚扶一把，道，“明珠公主这是要折煞下臣。”
说完，恭敬地对菲儿行了礼。
“大人有礼了。”
京兆尹年方二十出头，长相英俊，菲儿让李娘子去请京兆尹，绝不是随口那么一说，而是含有深意。
京兆尹其人虽年轻，为人却是正直不阿，不畏强权，是儒生中的代表人物，只要他来，这里断然就不会出大事。
菲儿向六皇子玖月所在的马车望了一眼，勾了勾嘴唇。
说到京兆尹王瑞盖，好巧不巧的他与这位六皇子之间有过小小的过节，等下若是审问到了此事和六皇子有关，相信王瑞盖肯定会给六皇子一个小小的惊喜，比方说告个御状什么的。
虽然不会对六皇子带来实质性的打击，不过也会让他头疼一阵子。
早在王瑞盖出场时，六皇子就狠狠地掀下布帘，踢了车壁一脚，吓得闵子夜又瑟缩了一下，不知道眼前的六皇子殿下又是发了什么神经。
菲儿和王瑞盖寒暄了几句后，把现场发生的事和王瑞盖说了一番。
王瑞盖对着几个被绑着的人员盘问了一番，菲儿听见那些人还在跟王瑞盖狡辩。
蒋劲夫粗着嗓子道，“王大人，还跟这些人理论什么，直接把这些捣事的关进牢里去。”
她外甥女怎么可能会骗人，笑话不是。
第315章 证据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这个京兆尹的态度，明珠公主陆菲儿是冤枉的。
蒋劲夫嘻笑颜开，拍拍王瑞盖的肩道，“不愧是京都的大官，说出来的话果然有水准。好，还请王大人还我外甥女一个公道。”
王瑞盖看着蒋劲夫拍在肩头的手，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移开，握住拍了拍道，“蒋家舅舅放心，本官自当禀公办理。”
这蒋家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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