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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公子倾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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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她应该也忘了告诉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不可以与别的男子共用一盏,除非那是你的夫君。”
  
  我再度愣住,虽然眼前锋利短刀非常煞风景,可这些话却带着温温的热度浇进心窝里,温暖了这个寒冬。我把手臂交叠放在桌上,垂头躲开他的视线怯声声回答:“……嗯,知道了。”
  等了片刻未等到他的声音,我掀起眼角悄悄偷看,高长恭正用复杂的眼神将我看着。他盯着我沉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方才说什么了?我没听到,再说一遍。”
  我很听话地重复一遍:“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他笑了笑。
  “当然是不能与其他……”瞬间反应过来,脸颊火烧火燎,我将头转到一边,“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从他手中抢的酒盏,他说什么夫君,这什么意思啊!真讨厌。
  
  蓦地他伸来修长的手指,托着下巴将我的脸扭过来。含笑的视线将我仔细地看着,我本欲避开却无可避,颤颤对上他时,注视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脑中刹那空白。
  “当然,你只能从公子我手中抢酒盏!”耳畔留着他的声音,鼻翼萦绕着熟悉的清香,这一刻,我心如擂鼓,惊慌地不知所措。
  他收回手,突然大笑几声,愉悦到连眼角的都带上柔和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




☆、第二十七章  珩玉(上)

  
  日升日落,月满盈亏,时光于错落有致中溜走,雪花在冰天雪地中涤荡飘零。若说冬至的雪冰封了这座古城,那后此后的零散则冰封了整个古国。
  亭台门垛,蜿蜒路径,屋顶瓦砾,山川田野,天地一色的银装素裹。或许一场真正的大雪,就该是断断续续持续很多天,唯有这样尘世才会彻底纯白。
  
  我里里外外将衣服裹了三层,依旧难抵冷意的侵袭。方才哆嗦着小心扒开地上的雪层,当真体会一次什么是俗话中的冰冻三尺。如此天寒地冻的冷,我不得不减少外出的次数,也是因为如此天寒地冻的冷,高长恭开始逼我喝难以下咽的浆酪。
  想到前天晚饭时,高长恭看到我将才喝一口便全喷出来的浆酪,那张脸变得严肃且悲壮,我便一阵烦恼。
  
  浆酪是动物乳品,喝了可御寒,用他的本意来说就是:我若是不吃些御寒之物,这个冬天很可能被冻出点问题来。我以为那是什么灵丹妙药,美滋滋的喝了,可它偏偏是牛奶,自小我就不爱喝奶,不爱喝不爱闻,若是面前摆着奶,我恨不得捏着鼻子把它丢到天涯海角。
  综上,事先若是知道那是动物乳品,打死我也不会喝的。
  不过,用生死来衡量我的决心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因为世上总有很多事情出乎意料。
  
  面对高长恭的压迫,我也曾奋起反抗坚决抵制,奈何他只是轻轻一笑,口未张,一个眼神便使莲洛撤了饭桌上我最爱吃的包子……我只能咬着牙把浆酪挪到手边,谁让他用我最爱吃的包子作威胁呢,我忍。
  终于熬到吃过饭,本以为蒙混着逃过一劫,没成想他命人撤去一桌饭菜时,特意留下了我只喝一口的浆酪。
  
  炭盆里火光轻轻跳跃,那只送信万能的鸽子正蹲在桌上养神。高长恭左手拢着袖口,右手提笔蘸墨,一副闲散优雅的练字状态。
  我看着那碗白糊糊的液体,突然觉得世界好幻灭,幻灭到我不得不喝下自己讨厌的东西。想到刚柔并济的道理,我决定放弃暴力采用怀柔政策。
  当我微笑着、和声细语悦声悦色同他商量,温婉地表达自己对每日少喝些浆酪愿望的憧憬,高长恭头也未抬始终在专注的写字。
  
  刚刚偏头凑过去看他写了什么,他已经收笔抬头,问道:“喝完了?”
  “……”
  我想,方才我的话算是白说了。
  
  他养的信鸽真是一只善解人意的鸽子,发觉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扑腾了两下翅膀,飞到外室去了。
  我嫌弃的扫了眼浆酪的碗,重复方才说过的话:“事事讲究循序渐进,不可一蹴而就。我不喜欢喝浆酪,若要改善,总该需要些时日,你看我每天比前一天多喝一口,然后……”
  “手拿来。”他淡淡道,我愣了下,“干嘛?”
  刚伸出的右手被握住,有抹温凉通过指尖传递着。片刻失神,他已用拇指和食指托出我的食指在青瓷碟中蘸了一下。指腹立刻被染上鲜艳如血的朱砂,在我疑惑着不知他欲要作何时,他压着我的食指轻轻按在刚写好的宣纸上。
  
  白色的纸,黑色的字,一个鲜红的手印,三种颜色混在一起让我有点说不出的心惊。
  我不得不承认,即便自己的神经末梢再长,这样的场景怎么也会联想到不少姑娘被迫签下一纸卖身契的剧情。
  
  我立刻把右手从他手中解救出来,扑过去抢纸:“喂喂喂,你纸上写的什么?”
  高长恭轻易地隔开我,用一双斜长的凤眼将我看着,眸中带着运筹帷幄般自信,他提起纸慢慢摊开:“契约,一碗浆酪换一次外出的机会。”
  我怒:“你!”
  “白纸黑字已经生效,你是无法抵赖了。”他笑了笑,“若你能连着整个冬天不踏出房门半步,这浆酪……不喝也罢。”
  
  愁云惨淡万里凝,让我在房中待上一个冬天,我宁可捏着鼻子喝浆酪!
  他竟然强迫我签契约,半点抵赖的机会都不留,我男子坏起来比女子还过甚。在他笑里藏刀的注视下,我悲壮地端起了碗,颇有慷慨就义的感觉。
  高长恭满意地笑了笑:“嗯,这才听话。”临走前他竟又加了一句,“早些睡,明日我再来监督你。”
  “……”
  
  烦恼的不是高长恭,因为我并不怕他,只要我一直坚持,他自然不会拿我怎么样。大抵是知道这一层,他非常聪明地用一纸契将我压死,让我迫于道德的压力乖乖就范无法反抗。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头脑,但他成功的前提,归根究底在于,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个人道德还不错,即便契约非我本意,签字画押,我也不能抵赖。
  这么想着,我竟然有点开心,因为我的个人素质还不错。
  
  可是这种心理建设也仅是持续到莲洛端来浆酪之前。
  看着桌上让我抓狂的浆酪,我几乎用着泪眼去看莲洛了。一想到难喝的奶味,我便有撞墙的冲动。浆酪浆酪,我甚至怀疑它侧存在就是为了对我无限制的折磨!
  可是没办法,我一次一次忍受着浆酪的怪味,一次一次期待自己的人品可以爆发。可想而知,当我得知高长恭今晨一早便被什么大将军叫去时,是怎样一种激动的心情啊。
  这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不在,自然无暇监督我。所以我觉得,怠慢一次应该也说得过去。我叹了口气,其实我的道德水平的高度委实有待商榷。
  
  用了些小手段把莲洛支去厨房取东西,我提着裙子捧起碗便朝门跑去。
  庭前的青石路上,扫开一条窄长的小路。雪还在下,这条路也覆上薄薄积雪。洁白的雪挂压弯枝头,更像是开了满树的花蕊。
  
  巡视一圈,四下无人,天时地利人和,适合做不见光的事情。收回视线,我飞快将碗中的浆酪倒进檐下的雪中。
  白雪被打湿,陷落了一块,我仔细看了看,觉得目标过分显着,于是蹲下身子捧起雪加以掩埋。呵气暖手准备原路返回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咳,我被吓得一哆嗦。
  
  循声望去,高孝珩正站在雪中,还是初见时的竹青儒袍,只是多披着一件狐裘。十余丈的距离,我甚至能看清他藏蓝狐裘襟口上的暗红花纹,连缀起来竟是一朵一朵的寒梅。
  
  视线上移,他正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我,唇角抿着,这幅表情,其实与高长恭太过相像,以至于只消一眼,我便确定他是有些生气的。
  他生气的原因肯定是因为都看到了,真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竟一直没发现,这世道,有什么会比做坏事被别人抓到更尴尬的呢。
  
  雪还在下着,一片一片在眼前飞舞,宛如天女散下的落英,缤纷了尘世。气场这玩意,我实在是斗不过别人,不住地后退一步,拽了拽衣服,暗自淡定。
  我动了,高孝珩竟也动了。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十丈的距离在他足下慢慢变成几步。一路走来,他的眼神始终凝在我脸上,冷锐得让人无处遁形。
  
  落雪飘飘,寒梅绽放,这该是怎样的一副美景。可我委实没有欣赏雪景的心情,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身上吹过一股冷风,连带心上也吹上一阵,我实在想不到他走过来除了批评我还能做什么。
  有句话叫:惹不起其实还可以躲得起,我拽紧身上的帔衣,转身便朝屋中蹿。速度不太快,但我就站在门边,先于高孝珩进门应该是不容置疑的事。
  
  偏偏还是算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的手刚按在门框还未来得用力,另一只手便自门后迅速伸来,啪地一声按住门板,制止我钻进去的动作。
  
  隔着衣料和浅薄的空气,高孝珩就站在我身后。
  我恨不得捶胸顿足,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他一定练过家子,不然不会有这样快的身手。诚然练过就练过,这没什么好说的,可用来欺负姑娘就太不厚道了。
  看着覆门板上的这双莹白的手,比姑娘的还要精致,我嫉妒地转过身。突然发现自己的运气其实很差,遇到一个长着双酒窝的男子就算了,此时又遇上一个手长过分得漂亮的高孝珩。老天爷不仅喜欢打击人,打击之后顺便不忘落井下石。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刻意在脸上挂上笑:“二殿下,真巧啊!”
  他看着我不说话,一双眼睛如不见底深潭又酝酿着云波诡谲,仿佛下一刻便要引发一场难以预料的风暴。
  
  气氛有些凝滞,我不知他在想什么,自然不知如何说话。打心底里我是不想被他训斥一番的,毕竟在高长恭府上被他二哥教训一顿若是传出去,这可是一桩非常丢人的事。
  一方面要受着被禁足的惩罚,一方面还要成了莲洛她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这个后果太严重。轻轻舒了口气,我小心的察言观色:“这几日天气冷,冻得发抖,若是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如何……”
  高孝珩终于慢慢放下手,但目光还停在我脸上,当一抹孤寂从他卓然的容颜上绽开时,他说:“沈姑娘,不知可否叙叙旧。”
  
  我愣在当下,抬眼仔细去看他的表情,满脸坦荡并无过分修饰之嫌,可这“叙旧”二字着实将我绕晕了。抬起手心比了比,颤颤蜷成一指指向自己:“和我……叙旧?”
  苍茫白色的视线中,我看到高孝珩那张如盈玉的脸染上沉黯,星眸的光晕破碎成一地模糊的痛楚,突然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他点了点头,慢慢道:“……郑尔菡。”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想更新来着,奈何电闪雷鸣停电了……刚到家,先上这些,要是能码出来,可能二更,来~一起期待~~
  错别字什么的以后再改= =!




☆、第二十七章  珩玉(中)

  
  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将我所知道的左右人名过了一遍,最终这个名字也仅仅是三个汉字,再无其他了。郑尔菡……一个我不认识的名字,肯定是我不认识的人。
  疑惑之余,似乎有些明白了,我不过仅与他见过一次面,他叫错名字也不是没可能,于是好心的解释一番:“沈郗昀,殿下怕是贵人多忘事,这才是我的名字,此前在晋阳浦泉苑倒是与殿下见过一次。”
  我特意在“一次”处加强了点语气,如此他该不会再坚持与我叙旧了。实话说,我真不知道跟他能有什么旧可叙的,除了我倒掉浆酪之事,显然的这件事我极其不愿意看到它发生。
  
  雪还在下,寒风卷来阵阵刺骨的冰冷,冻结了周身所有的温暖。伫立风雪中,我很冷很冷,不知高孝珩是不是也很冷,因为他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我甚至不得不怀疑他是被冻僵了,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我竟发现自己松了口气,他说:“尔菡,你是装作不认识我,还是打心里面不想认识我?”可他的话却让我瞬间呆愣了。
  我反反复复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拼凑起来,再逐一消化,可消化来消化去,我的脑中依旧是一团浆糊。
  
  高孝珩的话似乎没有打住的意思,他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着:“……可这些又有什么区别呢,总归都是你不愿意跟我说话罢了。尔菡,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度过那次的灾难,毕竟当时的环境若想求生……太过艰辛了,所以我们都以为你已……”
  他说得越多,我听得越是心惊,甚至觉得很是晕眩。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忘了什么,还是他在骗人,可他的样子绝不像是在骗人。所以,我不得不努力地思考孩童时浅薄的记忆,或许在我已经遗忘的过去里,会有他的身影。
  
  想来想去依旧毫无所获,我不记得父母给我取过这样的名字,其实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名字,毕竟我的父母都不姓“郑”。而另一个不得不提及的事实是,就算曾经我真的用过这个还算雅致的名字,我也不可能认识他!相隔一千多年的时空距离,并不是我俩想忽视就有本事忽略的。
  那么……郑尔菡是谁呢?
  
  这一刻,天地仿佛都蒙上一层迷雾。而这些迷雾将我重重叠叠地笼罩着,看不到日光,找不到小径。事实上,飘着雪的寒冬,自然看不到太阳,而飘着雪的寒冬,大小路径也都被白雪掩埋了。
  我承认,绕来绕去,还是把自己给绕晕了。
  
  “她……”在寒风站得久了,鼻子一痒,我忍了半天也没忍住:“阿嚏!”
  高孝珩飘忽的神思突然惊醒,他看着我,终是说了无关回忆的事:“你自小就畏寒,站久了如何撑得住,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
  
  我本能的想拒绝,可他眼中的神色太过复杂,有痛彻心扉的哀恸,有难以言喻的希冀,和我看不懂想不通的彷徨。偏偏所有的情绪都那样真实,真实到哪怕是怀疑都是对亵渎。心口竟然有些被压抑窒闷,甚至某个角落莫名地疼了一下。
  我想,这应该是一种可以被称为感染的东西,因情绪的频率相近而引发的共鸣。快乐的,喜悦的,悲伤的,孤寂的,世间成千上万种情绪都会在某一时刻与另一个人恰到好处地融合,正是如此,有了感染,正是如此,有了感同身受。
  被他感染,我终于犹豫地点了点头。
  
  屋内屋外一墙之隔,温度却是天壤之别。我思索着如何将冻出冰渣的碗藏起来,销毁批评我的证据,这厢才得手,不妨身后响起刺耳的一声,吓得一哆嗦,差点将塞进香炉的碗给摔了。
  循声向前看,高孝珩的手正撑在置放花瓶的小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惊诧。想到在我屋中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百口莫辩了,匆忙凑过去以表关心:“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正在看我,眸光忽深忽浅,当他把视线线移向脚下时,我不明所以地随着看去,顿时反应过来。
  冬季用炭盆取暖,空气十分干燥,我向莲洛要了一盆水放在屋内湿润空气,偏巧不巧的这个倒霉的木盆被我放在门侧,偏巧不巧,这个倒霉的高孝珩一脚绊了上去。倒霉与倒霉,其实是命中注定的。
  偏偏两个倒霉碰到一起的主因在我,所以我很是内疚,内疚之余还有些担心。
  高孝珩竹青衣袍下摆上染着的水渍,实话说我有些庆幸,幸好他没有一脚踩进去,不然……多冷啊!冷一点倒还好,一旦把他惹怒了,我可就要遭殃了。
  
  娇羞之态不是谁都做得很好的,一个做不好就有了东施效颦的嫌疑;关心之态也不是谁都能做好的,把握不好程度……太过,显得虚伪;不达,则显得虚假。
  而虚伪和虚假其实差不太多。
  娇羞什么的我不太会,关心什么的实话说,我也不太会。这个时候如果能像某些姑娘那样扑过去抓着高孝珩的手嘘寒问暖:“殿下殿下,您还好吧,都是小女子的错,小女子给您赔不是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应该就不会再担心他生气收拾我了。
  可只是想想,我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人与人的原则不同,追求不同,故倾向的行为也不尽相同。所以若是让我在虚伪虚假参半的关心认错和开口解释中选一个,我很果断地选后者。
  想到盆子被他踢翻了我还要收拾撒了满的地水,我觉得认错其实没什么必要。
  
  想清楚这些,未来得及说,高孝珩已率先质疑,他的眉头皱着,不像非常生气的样子:“为何在屋内放一个木盆,可是要洗什么?”
  “不洗什么呀。”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我赶紧补充,“你别担心啊,这是清水,干净的,没洗过东西。”想想觉得自己定义错了,立刻改正,“不不不,不是用来洗东西的!”
  高孝珩彻底被我说晕了,此时才回神收回撑着身体的手:“那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扬了扬眉,“还是挪到墙边吧,无论是谁踢到了总归很麻烦。”说罢,他竟越过我径直坐在胡床边,俨然一副不想再说的表情。
  
  我愣了愣,没想到什么都没说,他倒是将此事略过了,我很是高兴的嗯着,跟上去也坐到胡床边。屁股还没坐稳,脸上舒展的纹路便又僵硬了起来。
  小桌上摆的东西虽然不多,也不至惨不忍睹,但桌上的物什委实让人抓狂,让人哭笑不得——紫砂的茶具七扭八歪,圆溜溜的红枣散乱一片,只有摞在一起盘子和小碟还算是主人有着'免费小说'整 理的意识。
  其实,高长恭借我住的屋子很整洁,桌榻屏风香炉应有尽有井井有条,但这只是我入住前的状态。
  
  于是,在高孝珩瞠目结舌的目光下,我飞快抓起散乱的红枣放进瓷盘,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收拾茶具托盘。
  细数自己做过的丢人之事,似乎已经不计其数了。都说人莫要在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可我在丢人的这块石头上已经绊倒了无数次,若是很乐观的引用一句郎中名言,那边是——无药可救!
  
  好不容易收拾出待客之地,高孝珩脸上最初的悲戚已经不太明显了。我想,这个现象还不错,最起码我们之间的话题不会太沉重。
  我尴尬地冲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今天忘记收……”
  “拾”字还卡在喉咙未发出声,高孝珩已打断我,他的话带着轻轻颤音,但每一个字都非常清楚地传来:“你吃红枣?”
  
  我有点发愣:“啊?”他捏了捏眉心,仿佛陷在深深的回忆中,脸上苍白褪去,氤氲着薄薄的红润:“现在想着,那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方才我还觉得我们的话题不会太沉重,可他又陷进回忆里了。回忆中的事情之所沉重,因为它们经过岁月的积淀,染了时光的沧桑,也承载了太多的感情。
  “你自小便不喝浆酪羊乳,不吃红枣,哪怕糕点粥食中放了少许,都要推得远远的……”
  
  我本要为他添茶的,却因听到这了,蓦地顿住了。
  竹青色的衣服把他衬得真如一株青翠挺立的修竹,隐隐带着春夏间的漫漫雅致。这本该是非常让人赏心悦目的场景,可我只觉得心惊肉跳,心惊于他叙述的事件与我自身是那样的相似,肉跳于这我不记得我的记忆里有一个名唤高孝珩的男子。
  
  错乱的时空里,我是红尘中的过客,他是一方国都的贵胄,两个本无任何交集的人,偏偏让他有了那样长的一段回忆。
  我不确定在他回忆里的人究竟长了怎样的一张脸,拥有如何的品性声音,可她却与我有着相近的喜好,十二岁以前,我确实不爱吃红枣,因为太甜,在老师和母亲的恐吓下,我一度担心吃多了会有蛀牙。
  可他回忆里的姑娘肯定不是我,在这里的我只是一棵无根的浮萍,我的根只会在千年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一下这章,下一章还没改出来,现在开始打雷了,马山得把宽带断了,几点更不确定,雷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更。依我的经验来看,这个雷应该不会很久的……




☆、第二十七章  珩玉(下)

  
  他还在说:“后来,不知为何你便喜欢吃了,旁人都觉得诧异,但原因你只对我说过……”
  我拎着茶壶准备给他倒水,随口问道:“那是几岁的事情?”
  “十二岁,恰好是本命年。”
  “啪!”手上一颤,好不容易才提起的茶壶瞬间砸在了桌上。
  
  如此变故委实把我吓得不轻,而高孝珩已迅速握住我的手。指尖捏着指尖帮我擦拭,他焦急地问道:“可是烫到了,疼不疼?”
  幸而茶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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