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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公子倾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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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定地看着我,似笑非笑道:“确实。”
  我觉得腾地一下,脸烧得通红,全身的血液都有沸腾的倾向。每次都是他调戏我,好不容易我想去调戏他一下,竟又被他占了上风。
  
  我避开他的眼,刚欲回头,下巴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托住转了回去。
  我茫然地去看他,不妨唇角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说了什么,但声音都散在风中,碎得见不到踪迹。
  
  白色的雪,忽大忽小的风,以及他的温度,一并在唇上辗转,浅浅的拂动,像是一根羽毛戳在嘴边,戳在心头。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在这片深邃漆黑迷蒙的雪景中,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码了一天的成果……遁走!大家晚安~~




☆、第二十九章  念想(上)

  
  我用很久的时间终于反应过来,那消失在唇齿间的原来是这样一句话——“小昀,若寻亲之事始终无果,我做你的亲人……”
  心中像是淌过一阵暖流,无依无靠的漂泊感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亲人于我来说该是一个很遥远的词,他们在时空的那头,我却在时空的这头。现在的我没办法跨回去,现在的他们亦没办法跨过来。高长恭说要做我的亲人,我的心里求之不得,但只要想到这样的关系需要建立在我舍弃其余的亲人的基础上,整颗心都在处在钝痛中。
  原来,这就是左右为难的感觉。
  
  我若告诉他一切,是不是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依靠他了……
  可我知道这世上很多事并不是什么都可以分享给别人,人不能无限自私将自己的负担加到别人身上,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承 受'TXT小说下载'范围,若是超越了这样的限度,无异于自己毁了这种宝贵的平衡。
  其实,乐观地来讲,我回家这件事即便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乖乖的将视线垂下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若有似无地回忆以前看过的故事里,那些女孩被吻之后都会说什么话,偏偏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丝毫,不禁有一阵的烦扰。
  我想,我若是个很有经验的姑娘,那此时一定不会这样无措。可我若真是个极有经验的姑娘,他——什么都不缺的他,必然会嫌弃我的。如此,我觉得,我还是没有经验来得好,于是心里终于找到一丝宽慰。
  
  黑马的速度突然快起来,我匆忙把手从衣服中解救出来,这要真给颠下马去,就算一屁股坐到雪推上,也难逃磕到碰到的厄运。
  高长恭腾出一臂护着我,我想也不想果断把他的手推到缰绳上去:“你不用顾及我,只要马不出问题,我自己抓着肯定不会掉下去。可要是勒不好马,我们俩都得摔残了。”
  
  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沉默下去。”
  “……没有……你,你赶快抓着缰绳啊!”他非但把手挪回来护我,竟将另一手的缰绳缠在我手上,耳边幽幽飘来他鼻息中的热气,“我教过你骑马,接下来都交给你!”
  
  “啊?”我懵了,想我这只骑马废柴,怎么可能完成任务啊,“别呀别呀,我从没在雪地里骑过马,若是人仰马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我信你。”
  “我不信我自己啊!”
  
  他的两手全都固定在我腰间,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胸口的心变得千斤之重,不断下坠:“凡事都有首次,这次我在你身边,可以护你,绝不会出任何差错。倘若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必须要靠自己。现因,我曾对你说过,人是不可能总依靠别人的……我希望没有我的时候,你可以活得像有我时无所畏惧!”
  “为什么会没有你呢……”这句毫无说服力的话被风卷走,侵蚀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能忘记,他会死去,我也会死去,即便我们都不死,我仍旧不属于这里。
  
  冷冽的寒风中,手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缰绳似已被冰封住。终于稳住颤抖的手死死勒紧缰绳,专心驭马。庆幸此时有他在身边,我要靠自己双手学会一切,他可以无限保护我,我和他又怎么可能始终在一起……没有他的时候,我必须要靠自己。
  可我知道,以后……很久很久之后,若我真的回了家,也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他了,那时候的我,一定会非常非常的伤心,非常非常的想念他……
  
  …… ^ ^ ……
  
  沁园在邺城城南,是用竹木篱笆圈起的一处梅林,层层梅树环绕的树,堆砌一座世外梅园。
  实话说,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置身于如此大规模的梅花中,我只见过红梅,簇簇艳如朝霞的颜色,活泼又喜庆。高长恭说沁园有许多颜色的梅,混在一起蔚为壮观。不过可惜,现在仍是深夜,暂且无法观赏。
  
  厚雪无路,我们借助黑马穿行。花团锦簇的梅枝从眼前掠过,枝桠还带着一串雪挂,在深深的黑夜中格外亮丽。我刚要伸手去摘,手便被高长恭握住:“不急,先进屋缓缓身上的寒气。”
  这一刻,我恍然惊醒,从一场瑰丽而梦幻的虚境中醒来。
  
  现在我一被他带到梅园,他若想把我给买了,我连喊人都没地方可以喊,喊了也没人可以搭理。虽然他把我叫出来一定不是要把我卖了,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孤男寡女的相处传出去委实不太好。
  不是我保守,而是我祖母和老妈太保守了,耳濡目染导致我也随着有那么一点点保守,家里传下来的观念,我向来信奉。
  
  这么想着,我们已经到了屋舍前。
  高长恭率先下马,揽着腰将我抱下去。双脚一着地,顿觉下陷许多,我抬抬脚多踩了好几下,才把脚边的雪踩出一小块圆形平地。正玩得高兴,他挽着我胳膊往前走,提醒我:“当心脚下,这里有些石头。”
  我扒着他的胳膊,落下的步子紧紧挨着他的踩,生怕踩到石头摔倒了:“这片梅林真阔气,盛景难得,赏梅的人应该很多吧?”
  
  他看了看我,点头:“还好。”
  “也就是说,屋里会有其他人了?”既然明天梅花竞相绽放,一定有许多人风雅之人和附庸风雅之人来凑热闹,我猜测,这屋子应该是类似茶轩酒楼之类的公共场所,那么值钱的担心也算不上担心了。
  
  “小昀……”高长恭轻轻掐了我一下,打断乱七八糟的猜测,“你觉得幽会之事适合有很多人在么?”
  “啊?”一个踉跄,我差点摔倒,他竟不忘好心地扶我一把:“小心。”
  
  我凌乱了,真不知道他哪句话才是真的,先说是幽会,后又说是赏梅……其实,我忘了,这两件事是可以划上等号的。他在看我,眼中蕴着点点笑意:“怎么了?”
  虽说本姑娘从未与人幽会过,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委实不能表现得过于惊讶和懵懂。这是风度也是气质,人可以不漂亮,但必须有气质,气质大了可以压死人,气质大过天。诚然,我其实又想多了,多到不着边际。
  
  “哦,我没事啊。你看,今天的天气不错,月亮真多啊。”我的笑还挂在嘴角,高长恭却突然停下步子。他转过头,眸色幽幽地看着我,我不明所以眨眨眼,他慢慢笑开:“还有……星星也很多。”
  我:“……”
  
  …… ^ ^ ……
  
  幽会这桩事,的确不能很多人一起,人多了就会破坏意境。我没有这等觉悟,因为没经验,而高长恭也没有这等觉悟,我觉得他一是可能没经验,二是可能有经验装作没经验,当然,他认为若是人多会显得大家都很有高度也不是没可能。
  这些是在我见到屋中生火取暖的莲洛后,得到的感悟。
  
  莲洛穿着素色的衣服蹲在炭盆前,看到我们赶来后马上站起来,盈盈的眸中亮出一抹光:“公子、姑娘,米粥已经备好了。”说罢便拿着勺子去盛饭。
  诚然莲洛盛情难却,可我没有半夜吃饭的习惯:“你们吃,我就不吃了。”
  “不饿?”高长恭解下狐裘抖了抖,又走来帮我解帔衣,“那就少吃一些,驱驱寒气。”
  
  居然不是“不饿,那就不吃吧”,我很是失望着看着他:“我……我……”
  “你怎么了?”
  “我在减肥,晚上不能吃东西!你一定觉得我最近长胖很多吧,我也觉得了,晚上尤其是子夜以后吃东西会变胖,所以我会非常执着的——不吃饭。”
  
  他沉思片刻,抬手将帔衣递给莲洛。一双手扶在肩头,施力便把我转了两圈,那双充满用研判的仔细的神色让我缩了缩,他还在看着我,把我看到不知所措畏手畏脚时才问:“胖了么?”手指拂去发梢的残雪,复而蹭了蹭我的脸蛋:“我没觉得。”
  我:“……”
  
  莲洛忧伤地盯着高长恭背影,直到那抹藏青身影消失在开口,她才将视线移到我的脸上,忧伤的,失落的,大有梨花带雨之势。我有些惊讶,正寻思着如何开口关心一下,她已经说话了:“姑娘,喝些粥吧……”
  “我……”
  “滕公子为了不喝粥,直接跑回府邸去了。姑娘,联络知道,你一定不会这样的。”
  “……”实话说,很难想象,这粥究竟是如何差劲。这一刻我突然觉得,高长恭推门出去的行为是多么明智啊,明智到我当机立断就此效仿,将莲洛一人丢在屋中。
  
  …… ^ ^ ……
  
  捧着濡湿的狐裘,寻着高长恭的脚印跟过去,他正站在一株梅树下,长身玉立,卓然挺拔。脑中突然不应景地浮现这样一句诗“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虽然上句悲情凄凉不应景,可我知道再也没有比下句更合适的描述此情此景了。
  
  慢慢走去,脚下深深浅浅地踩着,竟没遇到一颗石头,我站在他身后,犹豫片刻终是将狐裘披在他的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打雷,没有避雷针,只能光速爬上来更新,留言明天回复,晚安~~




☆、第二十九章  念想(下)

  
  高长恭没有回头,似乎不用回头也知道站在他身后的人便是谁。他退了两步,恰好与我并肩,从袖口滑出的手已经握住我的右手。
  掌心想贴的温度,彼此传递。我试着抽了抽,未果。心想,其实握一下也没什么,更亲密的举动都做过了,不过今天他的手很不同,格外温暖,似乎从掌心一直暖到了心底。
  
  终于想到自己跟出来的目的一方面是逃离莲洛的视线,另一方面是解决疑惑,我晃了晃右臂问他:“莲洛的粥是不是不能喝,据说郢舟已经被吓跑了,想滕公子那副大无畏的样子,没想到这世道还有他害怕的人唉。”
  高长恭摇摇头,详细解释给我听:“并不是不能喝,而是莲洛喜欢在粥中放盐和辣椒,所以……”他顿了顿,“除了她别人恐怕难以接受。”
  
  不知道是风大了,还是没站稳,我觉得自己的身子晃了晃,另一手费力抓住他的手臂才稳住:“盐?辣椒?她还有饭菜里加些其他东西的癖好不?”
  “郢舟应该更清楚,毕竟当初吃了不少莲洛做的菜。”
  “……”
  我好像看到眼前正飞过一队乌鸦,漆黑漆黑的,和夜色融成一体了。想我自住到高长恭府后就是莲洛在照顾着,上到起居下到饮食,我真担心这些怪异的癖好哪天让我的肚子罢工了,后果很严重,严重到我不能吃最喜欢的包子。
  
  高长恭拉着我走到旁边一棵梅树站定,恰好对上露出一角的月亮:“莲洛很久不下厨了,这次是意外,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曾吃过什么。”
  我伸手摸摸脸,又使劲蹭了蹭,很疑惑:“没那么明显吧,怎么这都能被你看出来啊……”
  
  他笑了笑,帮我拉下帽子遮头:“表情都挂在脸上,恐怕在邺城是也找不出几个和你类似的人了。”
  “不会伪装的人都会死得很早吧……经验告诉我:不会伪装的人,容易暴露缺点从而被人陷害,轻的还好,重的可能就没命了。”我舔舔干涸的唇,继续说:“我以后一定要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容易被人看穿!我可不想早早地挂掉,毕竟一生还有那么长,很多事情都没做,我怎么舍得死了呢。”
  
  高长恭沉思之余,抬脚带着我往前走,一脚一脚落在雪地上:“本性如此,何必强改?能过得如你这般洒脱已经十分不易了。世上之人,有多少可以选择自己所爱的方式活着呢。世人都想过得无忧无虑轻松自在,不用担起荣耀,不需背负责任,可命运始终由不得人自己抉择。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行呢……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父母,却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以及如何做才能活得高兴呀?”
  
  “荣耀和责任与生俱来,当一个人冠上一个家族的姓氏,在宗室里长大,汲取精华,那他必须要对得起这个姓氏,保护族人,以及保护宗室庇佑的所有人。”
  我愣住了,我是女子,又是生长在现代化社会里普通家庭的小姑娘,对家族和姓氏的概念并不敏感,也没什么想法,自然便没他这些深沉的感慨。我知道人在扮演各种不同的社会角色时,相应的都会担起各种责任,譬如赡养父母,尊老爱幼,可他口中的的责任我却无法理解。
  
  高长恭说:“我在一天,力所能及,便需护着他们不被欺凌不被辱杀。我不能选择自己如何活着,这些重担在出生那一刻便已经有了。或许等到某一天我不再是高长恭,也就可以脱开这一切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继续说:“小昀,我羡慕你活得潇洒自在,也羡慕郢舟,大哥二哥也在羡慕你们。可在这个群雄割据的时代里,活在高氏这样的家族中,我们有的只是身不由己。”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松开我的手,我发现他的眼睛很黑,仿佛一湾深不见底的潭水,折出不为人知的决绝而蔚然。我不知这种表情缘何而起,可能是积在他身上的东西太多,他无法纾解,也可能是这些他必须要承担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纾解。只有这样压着,他才是高长恭,而不是别人。
  或许很久之前,我就该意识到,他已不是书本上一个简单的名字了。我懵懂地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仅仅是有着一张出众俊美的皇室公子,他有血有肉,有伤有痛,也会流泪,他是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肩负责任的英雄。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想,这应该是:任何在英雄面亲都该是无言以对的……
  
  拖延一日多的雪居然停了,他看着远方,一处未知的得地点,声音却低得如同从地下渗出来,带着浓郁悲戚:“你杀过人么……”
  使劲摇头,这么挑战道德的事情,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并不想杀人,却不得不杀人……古今以来,以大局为重的事发生得太多,多到让人麻木。”
  我叹了口气,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一整晚,他心里都存着一件让令他耿耿于怀的事情。而现在,他终于说出来了,我想,既然说出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很多疾病都是心情忧郁憋出来的。
  
  我是俗人,达不到无私伟大甚至圣母的思维,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指的是杀什么人呢,朋友还是敌人,好人还是奸人?”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可那双眼睛中却已经压抑着万千纷乱的情绪。
  
  我笑了笑,给他条分缕析:“弱肉强食的时代,若是杀了立场不同的敌人,为什么要自责,你不杀他们,有机会他们一定会来杀你;若是为恶的奸人,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被别人杀掉。所以,到头来这些人都是一死,你又何必忧虑呢。”
  我不会杀人,因为在我的价值观里人人平等,有法律制裁;但在古代不同,战争和政治是两桩必须留血的事,如果流血能换来更大的和平,那么没有人有立场批判对错。事实上,这一条在古今中外来说都是一样的。
  
  “对与错并没有本质界限,有时候对既是错,错既是对……若想得到什么必会失去一些,如果得到的大于失去的,很多人能受益,那错的也是对的!如果弊端大于利端,对的也有可能是错的。”
  
  高长恭沉思很久,久到我的腿都麻木了。也不知道我乱七八糟的观点有没有让他明白什么,毕竟我已经被自己搞晕了。我想,只要他不晕,我晕上十晕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强大的他真的晕了,那我转移了他纠结的注意力,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想着谁晕不晕横竖都是好事时,我很高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里不免惊一惊。
  
  “怪不得你过的洒脱,欢畅,原来是一切都想得透彻。”
  透不透彻我很清楚,可欢不欢畅我还真不知道,我问:“你觉得我过得都很欢畅吗?”
  
  他笑了,帮我拂去肩头的雪,慢悠悠反问:“你自己如何觉得呢?”
  “不知道,只是觉得过去和现在都差不多,我也不好说这时过得如何。不过,比起以前来,我多了一些烦恼,也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高长恭只说了一个字,还是一个吝啬的音节嗯。我拽着他的手臂问:“‘嗯’是什么意思,是欢畅还是不欢畅啊?”
  “欢畅与否,除了你自己别人又如何得知呢,感觉的事情不好说也不可说。”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我仔细回想我们的对话,委实没觉得这些内容有什么内涵,甚至也没察觉什么意义。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人,只是可惜啊,我偏偏想要看懂他,所以我可以预料到:我的前路很艰难。
  归根究底我看不懂他,应该是我们俩存在代沟,还是一条好几千年的代沟:“不是在说伪装和洒脱吗?可我们为什么说到这里来了呢?难道是我们思维太发散了,一不留神从地球跑到了月球。”
  他应该是没懂,皱了皱眉:“你想多了。”
  
  “你每次都说我想多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多。一方面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另一方面不愿面对我的问题,所以就用这样一句话打发我,泼我一身凉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轻轻启唇:“……怎么变聪明了?”
  我:“……”
  人家一直都很聪明的好吧!
  
  …… ^ ^ ……
  
  当主子做成高长恭这样替下属着想的真是不容易,为了躲着莲洛那让人抓狂的粥,我跟他在雪地里溜达了半个时辰,这绝对是给足了莲洛面子。
  在我的设想里,我们折腾了大半夜,冻也冻了转也转了,回去时莲洛一定已经休息了,然后我便趁着她熟睡时将那一锅米粥全都秘密地处理掉。诚然这是一件缺德的是,但好在我也不是头一次做,可以解救大家的嘴巴和脾胃,我再多做一件也没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可现实与想象总是存在差别,就好比是你娶了心心念的姑娘,却在新婚之夜被告知姑娘腹中有了别人的骨肉,虽然是买一赠一,但你还是赔本了,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有苦说不清!
  莲洛还保持着我出去的动作。
  她娴静地坐在胡床边,手里拿着木勺一下一下搅着锅里的粥。锅里冒着圈圈白气飘着幽幽饭香,她终于抬起的脸在看到我和高长恭进来后立刻染上喜色。
  
  看到她放下木勺站起来,我的心不由得颤了颤,莲洛迎出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公子和姑娘现在该是饿了吧,粥还热着,一直在火上温着。”
  他:“……”
  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得不承认那位说出这句谚语的人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者有话要说:  断断续续改了好几遍,终于满意了,贴上来,错别字以后再修。
  因为小说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所以很多事情没办法交代,女主不知道,女主心里有事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猜测长恭都做了什么。这里我稍作解释——长恭说不想杀人的言论一方面是这样:高洋太子高殷继位,政权交替,必然要修理几个异心的大臣,杀鸡儆猴(这招做得不太成功,主要是因为高殷性格和能力,没压得住他的叔叔高演等实力派能人),长恭明知有人不该死,却没办法阻止,所以很是纠结……另一方面是他的长辈兼老师段韶就此事以指点,让长恭更加迷茫生死问题。(段韶是曾提到过的段将军,感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O(∩_∩)O~)
  没关系,长恭主线中没交代清楚的可以增加番外,不用急啦~~大家晚安~~




☆、第三十章  尘缘(上)

  
  冬月雪满地,百花尽谢,银装素裹中唯有腊梅凌寒开。红梅如霞,墨梅似夜,绿梅如碧玉,梅与雪的世界里,暗香浮动。
  用不了多久便是年关,瑞雪兆丰年,希望广袤的祥瑞之气可以波泽于我。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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