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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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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殿下笑着说道:“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真的很累。”

    易潇突然有些微怔。

    萧布衣的声音有些虚弱,依旧在笑:“如果我待会睡了,睡着了,这些话。。。。。。可能就说不出来了。那时候你背着我出去也好,怎么样出去都好,等到见到了她,一定要把我刚刚的那些话。。。。。。说给她听。”

    小殿下心底浮现一丝不详的预感。

    身后的那个男人闭上了眼睛。

    萧布衣的魂力在一瞬之间开始燃烧,元力同时开始沸腾。

    双手一直按在易潇肩膀,此刻化拉力为推力。

    猛然一推,把小殿下与自己推离了出去。

    易潇愕然回过头来。

    半空中后撤之势的萧布衣笑着说道:“跟她说。。。。。。”

    “如果能活着出去,江河湖海,我陪她一起看尽!”

    漫天的雨珠,在这一刻恍若凝结。

    有一道身影在萧布衣头顶降落,如从虚无之中超脱,浮现。

    萧布衣笑着抬起双手,施法结印,儒术浩瀚元力拔地而起。

    那人蓄势已久的术法从天而降,携带着磅礴雨气轰然砸下。

    两个人儒术对轰。

    那一刻变得极为缓慢——

    小殿下愕然望着这一幕,想不通那道身影究竟是怎么样出现的。

    株莲相和龙蛇相自始至终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那个身影从漫天雨幕之中穿透而出。

    陈万卷!

    易潇陡然间在他身上感应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那是一股极浅极浅的天相气息。

    在洛阳的天酥楼前曾经见过。

    太虚相!!!

    小殿下刹那红了双眼,左手元力右手魂力,两股截然相悖的力量被强行按压融合在一起。

    下一瞬间,易潇冲向了那道从空中落下的虚无缥缈身影。

    九天雷落。

第八十一章 吞衣(上)

    吞衣峡口。

    除了那道突兀出现的陈万卷身影,在峡口里,还有另外一股极淡极淡的波动。

    像是藏匿在空间之中。

    太虚相是位列八大天相第一的未知天相,能够在易潇株莲相下隐匿身形还算情有可原。

    而这道波动不蕴含任何天相。

    能够藏匿在株莲相的洞察之下,便成了一件很可怖的事情。

    顾胜城默默站在被誉为“西妖”的女子身后。

    他从来没想过朱雀虚炎还有这种妙用,焚烧虚空,藏匿身形。

    顾胜城与秋水目光对视。

    他思忖片刻,轻声问道:“我们要出手吗?”

    西妖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吞衣峡口雷光落下的那个方向。

    顾胜城不知道这个妖孽心底在想什么。

    所以他不知道这个西域之主,以朱雀虚炎包裹身形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给某个艰难行路的人捅上一刀,而是为了防止有人对她的“哥哥”图谋不轨。

    顾胜城只知道,这个风平浪静的吞衣峡口,真的不算太平。

    自己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隐晦难料的杀意。

    这股杀意来自哪里,出自何处,却是无从察觉。

    西妖默默俯瞰整片吞衣峡,面色漠然而无情,山海经在脑海里翻阅而过,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些藏匿的杀机,每一处都被她寻了出来。

    一处两处三处。。。。。。

    这吞衣峡虽是平静,却真正的波涛汹涌。

    藏了极多的杀机。

    西妖背负双手,虽是一介女子身,却端的是气势恢宏,睥睨山河,真正有一域之主的气场。

    西妖自然不会出手。

    因为那些杀机不是针对她的“哥哥”。

    将世间一切都看得漠然的西妖,将生死看得极淡,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只有一个人除外。

    除了他。

    她在雷霆城外死了一次,若非易潇捅进心府里的那一把剑,也许自己就不会浪费一次极为可贵的涅槃的机会。

    可她的面上依旧看不出丝毫的恨意。

    她虽然没有去看易潇,可眼眸深处,藏在漠然里的,是一股很深很深的悲哀。

    她在想,多少年过去了。。。。。。这些年来的生死别离,他又经历了多少次?

    西妖静静看着远方。

    她看到了结局。

    这是一场悲剧。

    她仿佛看到了不久后那个人声嘶力竭的哭吼和愤怒。

    而她只是悲哀。

    替哥哥悲哀啊。

    命运,最终仍是不可为,不可抗。

    不可言说。

    。。。。。。

    。。。。。。

    如果易潇能够冲到那团雷光之中,双手元力魂力交融。

    九品境界的元力和莲阁篆养一年的魂力,真正今非昔比。

    在洛阳紫竹林之时就能重伤的这一式禁忌起手,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将陈万卷打得神魂湮灭。

    意外见到太虚相的易潇,此刻已经彻底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如果他真的冲到了雷光之中。

    那一手禁忌起手毫无顾忌打出。

    以能够掀起空间波动,造出时空裂纹的毁坏力度,很有可能会在同时重伤自己。

    甚至波及到周遭数里的所有生物。

    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只可惜易潇没有冲进雷光之中。

    他在起手的一刹那,双手魂力元力出现的一刹那,面前就多出了一道大袖飘摇的高大身影。

    于是这一切,都湮灭在了开头的“如果”里,消散在了那未知的可能性之中。

    那血红的大袖飘摇之中探出一只带着玉扳指的纤白之手,那双手养尊处优,犹如羊脂玉,丝毫看不出来是一个男人的手。

    钟家男人面色平静,轻描淡写一手拍出。

    小殿下双目睚呲欲裂。

    株莲相一路上没有发现丝毫的风吹草动。

    而这个男人分明是一路跟来,窥伺了良久。

    只等着这么一刻——

    钟玉圣甚至这一手没有生出杀机,只是想将易潇拦开。

    只需要拦开易潇,本已经身负重伤的萧布衣,对上蓄势已久,有太虚相短暂加持的陈万卷,便是一件毫无悬念的战事。

    钟家依附北魏而生,钟玉圣踏入宗师之境之后,这算是第一次堂堂正正出手。

    那一掌拍来,跨越九品的力量便犹如飓风过境,将易潇两只手上燃起的元力和魂力硬生生吹散开来!

    小殿下赤红双目,双手叠掌,印在了钟家男人大袖之中挺直伸出的那只手上。

    以掌对掌。

    钟玉圣大袖飘摇,巍然不动。

    小殿下的身形微微停顿,卡在半空之中。

    气血逆着上涌的滋味极为难受。

    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易潇刹那落地,落地之后疯了一般,袖里滑出一柄妖剑,杀戮剑域顺延剑气递出,一剑两剑三剑四剑无数剑疯狂挥斩而出。

    剑者癫狂,此刻挥剑如挥刀,刀出人不还,一往无前,不求活路。

    只求能破开那个拦路的红袖男人。

    只求能破开挡在面前的命运。

    只可惜“叮”的一声——

    像是时间都静止。

    剑身刹那停止了所有颤动。

    那个紧紧攥住芙蕖剑身的钟家男人沉默不语。

    如山一般拦在了易潇的面前。

    他轻声说道:“我不杀你,我只拦你十息。”

    小殿下有些绝望抬起头。

    十息。

    一柄剑出鞘只需要一息。

    杀一个人,只在一瞬间。

    一道雷光落下只需要一秒。

    分出胜负,其实也只需要一秒。

    当你拼尽全力,亦不能斩开拦在你面前的那座山,你该如何?

    你一剑一剑砍下去,总有一天能将山砍去。

    可你只有十息。

    所以你只会觉得绝望。

    这就是世间最绝望的事情了。

    。。。。。。

    。。。。。。

    雷光里的世界,与外面不太一样。

    极致的高温,将所有靠近这道雷光的雨珠全都灼烫成为雾气。

    这道雷着实太快太快。

    而迎着雷光的那个布衣男人,和顺着雷光下沉的文弱书生,两个人眼里的目光,却显得漫长而耐人寻味。

    这是一场劫。

    乘着雷光而来,乘着雷光而去。

    这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从十六年前,儒术传承被隐谷的那位老人分出两半,分别赠送给了齐梁和北魏的两个年轻天才的时候,就注定会有这么一日。

    当年七月七的淇江大红月没有分出胜负。

    今日十二月末的吞衣峡,便会分出生死。

    雷光,大雨,雪花,雾气。

    这其实是一种很神妙很美丽的场景。

    儒术,道法,刀光,剑影。

    在缓慢的时间里,被光怪陆离的景象所遮掩。

    萧布衣抬手施法,面颊的发丝被雷光下落隔着数十米就冲开飞起。

    一刹那的时间变得很慢。

    陈万卷下落的速度很快,按照自己的估算,也许只需要十分之一秒,他就会来到自己面前。

    那个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萧布衣从被易潇背起的那一刻,就在准备这场劫难。

    所以他此刻心如琉璃,不染丝毫尘埃。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输,哪怕身负重伤。

    因为就在不远处的西渡口,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只是当他眯起眼的那一刻起,他发现自己错了。

    那道乘着雷光一同下落的身影,突兀地消失了。

    没有任何的原因,没有任何的理由。

    如同虚无一般消失。

    接着又凭空出现。

    于是陈万卷的下落,便连十分之一秒都没有用到。

    接近于零。

    二殿下猜不到会有这样的一种手段。

    世上不会有人猜到,太虚相甚至可以被主人分出部分,作为馈赠,送给他人,去共享“太虚”的力量。

    陈万卷与那位城主大人一同分享了这份力量。

    他也承担了与那位城主大人一样的痛苦。

    太虚的天缺,太虚的弊端,作为使用太虚的代价,陈万卷全都接受了。

    哪怕换来的,只是短暂的一次,只有这么一次的使用“太虚”的机会。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剑。

    陈万卷也只需要这么一剑。

    萧布衣瞳孔之中映出了一抹闪耀雷光的剑色,那是一柄刺痛人眼眸的长剑。

    这是集齐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剑。

    这是势必要杀死二殿下的一剑。

    也是确保陈万卷能够夺取完整儒术传承的一剑。

    这一剑毫无阻拦递入萧布衣的头颅。

    极为锐利的一声——

    从眉心递入,捅穿整颗脑袋,或许是因为这柄剑太锋锐的缘故,没有鲜血飞溅而出,剑身捅出部分却是一片猩红。

    接着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已经落定身形的陈万卷面色漠然,头顶的那抹雷光甚至还没有落下。

    眼前的那个布衣男人的瞳孔已经逐渐暗淡下去。

    一切看起来都已经尘埃落定。

    只是下一刹那,冠军侯独子瞳孔猛然收缩。

    他感觉到身后有一道阴冷气息袭来,来不及转身,面前那个明明被一剑捅穿头颅的男人,面容幻化成为一桩枯木。

    陈万卷突然想到儒术里提到过与一气化三清齐名的另外一门术法。

    妖术枯木逢春!

    来不及收剑,自己手中的剑被妖木死死卡住不能抽出——

    紧接着面前那株妖木陡然伸展,疯狂缠绕。

    伴随着身后那个男人的轻喝声音,刹那合拢抱紧自己!

    陈万卷有些窒息地扭过头颅,眼前多出了一抹与先前无二的闪耀光芒。

    那是一抹刀光。

    迎着九天之上的雷光,一同劈斩而下。

    那个双手持刀的布衣男人从半空之中坠落,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他的动作与先前陈万卷几乎如出一辙。

    刀光落。

    雷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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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吞衣(下)

    无论是陈万卷的一剑,还是萧布衣的一刀,其实归根到底,都不可能作为战局里决定胜负的最终一环。

    这场注定在一瞬之间结束的战斗,同时注定会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复杂。

    就像是围棋棋盘上纠缠不休的棋子。

    这就是“劫”。

    在雷光落下的一刹那——

    萧布衣的刀光夹杂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携卷着磅礴浩瀚的元力,与雷光一同劈斩落下!

    陈万卷被妖木死死束缚住的身躯,在刀气斩落的前一刹那陡然瀑散开来,如同流云一般刹那散开——

    “轰隆隆——”

    雷光落在山岭之上,那道霸道的刀气将整片峡口落点都斩得山石爆裂开来!

    很难想象,这样霸道的一刀,出自一个重伤垂危的儒生手里。

    萧布衣杵刀而立,长发狂舞,背影萧索。

    肆虐的雷光在大地上纵横掠过,狂风大雨在高温之中肆意飞舞,接着被焚烧成灰烬。

    高岭的狂呼,像是悲号。

    在一刹那被强大的伟力尽数摧毁!

    不远处一道人形流云缓缓顶着雷光站起,刀气顺延他的四肢切割环绕,却如同切过虚空,即便在萧布衣的心意操纵之下回转数遍,在刀气消失弥散的最后时刻,依旧没有伤害到那道人形流云一丝一毫。

    那的确是一股伟岸的力量。

    陈万卷的面容从流云雾气之中缓缓浮现。

    他漠然与萧布衣对视。

    两个人默默蓄势,同时攀升元力儒术,接着同时开始奔跑——

    气势如同雨夜之中升起的大日!

    二殿下的断柄粗刀被小殿下从大稷山脉极细心捡起,一直带在身上,此刻刀气滚滚如同九天之云下垂,轰然出鞘翻滚化作一条气势恢宏的磅礴蛟龙!

    而陈万卷一剑递出,没有丝毫花俏,对准那条蛟龙眉心,作势要刺穿蛟龙头颅!

    一人要脱蛟身,一人要屠大龙!

    刹那对撞!

    那柄屠龙剑直接递入蛟龙眉心!

    萧布衣刹那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灿若金纸,身形如被撞钟,刹那停顿,接着被自己面前的那条蛟龙撞得跌飞出去!

    那柄粗刀的刀柄仍握在手中。

    刀身早已经被剑气凌虐寸寸尽碎!

    二殿下面前是那个极速放大的剑影,陈万卷仗剑刺入蛟龙头颅,一路势如破竹,剖开蛟龙头颅再入蛟龙肚腹,前进再前进,起势一往无前!

    那个浑身浴血的书生身影漠然而无情,眼神里的杀意浓郁到了极点!

    一路上无数儒术在蛟龙肚腹之内绽放,二殿下在这条蛟龙内布置了无数的杀机,便是等待着这位冠军侯独子孤身入内!

    陈万卷一手掐诀,意念气机迸发,二殿下的儒术在周身三尺之内自行崩开不得再入内!

    一化十十化百——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威力不俗的儒术,数量便抵达了多到浩瀚如牛毛的地步。

    陈万卷如入饕餮腹内,寸步难行!

    这位冠军侯独子索性放下竖在唇前的掐诀手指,放弃了以儒术与萧布衣对抗的念头。

    刹那身躯化作虚无,如流云一般穿梭虚空!

    那股伟岸的力量再度从陈万卷额头传来,遥远在万里之外的北地,那抹风雪意味幽幽浮现。

    陈万卷鬓角长发沾染一丝青霜。

    一剑贯穿蛟龙腹。

    无一道儒术沾身。

    那位银城城主的太虚相,是世间极致伟岸的力量来源,如今分出送给陈万卷的这一部分,在短暂的这一小段时间之内,足以避开萧布衣的所有攻击。

    陈万卷一刹那前进十丈。

    屠龙术硬生生撕裂了萧布衣的刀气长龙。

    萧布衣咳血后退十丈。

    于是十丈之内飘红。

    而陈万卷的那一剑,无比平稳顺延着空气之中溢散的血丝,追上了二殿下的眉心。

    二殿下的速度没有陈万卷快。

    他也没有更多的元力去使用第二次枯木逢春。

    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这意味着二殿下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避开这一剑。

    而好在,二殿下从来没有想过要避开这么一剑。

    萧布衣双目一丝不眨盯住那道如流云一般的身影。

    他不知道陈万卷为何能够避开自己所有的儒术。

    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借助了本来不属于他的力量,要强行赢下这场宿命对决。

    二殿下只能去猜,这样的一股力量,并非是源源不断的。

    非但是有限的,也是有缺陷的。

    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力量,不存在能够避开一切攻击的术法。

    萧布衣猛然停住身形。

    那抹剑尖在眼前极速放大——

    只是一瞬间,萧布衣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那道流云一般的身形开始凝形!

    这是陈万卷绝杀的一招,也是他致命的一个缺陷。

    二殿下猜得无比正确。

    能够避开所有的攻击,能化为虚空,就意味着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递出真正有杀伤力的那一剑。

    他要凝聚身形。

    从“虚无”化为“实体”。

    于是陈万卷一往无前递出那一剑的那一刹那,这位冠军侯独子没有发现,自己身下的土壤微微松动了那么一下。

    像是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紧接着破土而出。

    陈万卷那一剑递了出去,刺破了萧布衣的皮肤。

    鲜血飘散而出。

    可是刺出那一剑的陈万卷却微微一怔。

    两个人同时僵住。

    陈万卷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不敢置信,他微微低下头,看清了自己腹部被一柄缺了刀柄的刀身刺穿,几乎要捅至心脏。

    这一刀从地底穿出,捅穿了自己的身躯。

    陈万卷有些惘然伸出一只手,摸出了一手鲜血。

    他抬起头来,望向那个布衣男人。

    自己的那一剑,没有刺穿他的眉心。

    或许是因为那一刀用力太猛的缘故,陈万卷有些踉跄后退两步。

    视线一阵恍惚。

    直到他无力去握剑,最终松开了剑。

    这才发现,自己以为必杀的这一剑,只是刺破了这个布衣男人的肩膀,松剑的时候挑飞了些许血肉。

    萧布衣的那柄粗刀刀身由元力贯穿幻化成长龙。

    元力出窍,自然比寻常的铁质刀身要强的太多。

    那柄刀的刀身被萧布衣裹在元力里,一直见不到真面容。

    所以陈万卷没有想过,原来那柄刀。。。。。。一直就没有刀身啊。

    他真的没有想到。

    那个布衣男人,在开战前,就把刀身埋在了吞衣峡地下。

    这么薄薄的一层铁片。

    听起来有些荒唐,但确实是事实。

    就是这么一层薄薄的铁片刀身,粗制劣造,如今改变了战局的结局。

    。。。。。。

    。。。。。。

    陈万卷有些悲哀地想,这样的一场袭杀,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状况?

    太虚相,加上自己的剑术,还有儒术。

    去杀一个身负重伤,早已经精疲力尽的男人。

    无论怎么看,这都将是一个没有悬念的结局。

    他猛然咳出一口鲜血,用力握紧自己腹部的狭长刀身,鲜血淋漓之中抽拉而出。

    “啷当”一声,刀片断成前后两段,前段落在地上,溅出一地雨水血水,后段砸在前段上,闪耀苍穹砸落的银光。

    陈万卷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眼前一片昏黑。

    儒术修行者的体魄着实有些弱。

    加上这柄刀捅得着实有些深。

    如果陈万卷现在还有些许力气,当时就不会松开那柄剑。

    可是他现在跌坐在泥泞的地上。

    同样的,如果萧布衣还有些许力气,他就不会任由那柄剑挑飞自己肩上的血肉。

    他会捡起那把剑,给陈万卷一个痛快。

    两个人,彼此都到了油尽灯枯的那一步。

    吞衣峡上空,轰隆隆雷声不绝。

    映照两个人彼此苍白的面容。

    。。。。。。

    。。。。。。

    陈万卷捂住嘴唇,终于止住咳嗽。

    这场大雨落在这两个人身上,带着全世界的重量。

    冠军侯独子有些微惘。

    他想了很多。

    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呢?

    或许自己当初选择借助外力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陈万卷抬起头来,望向那个布衣男人。

    他轻声说道:“你其实是一个很值得敬重的对手。”

    这句话说完,他看见那个布衣男人对自己笑了笑。

    很灿烂的笑。

    很骄傲的笑。

    是露齿而笑的那种笑。

    陈万卷有些绝望地看到那个男人的手指尾指动了动。

    雷光连绵,陈万卷同时看到了那个男人身后的山岭上,有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身影骑在马上,沐浴大雨,身形在雷光闪耀之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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