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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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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杀还一杀,一报还一报,一恩还一恩,一怨还一怨。

    李长歌轻声而坚决:“既然都是因为这副剑骨。。。。。。”

    他猛然拔出“因果”,起势迅猛,因果刹那出鞘,剑锋震颤。

    李长歌抬臂倒持剑,剑尖对准自己的腰腹。

    他灿烂笑着说道:“师父。。。。。。这副剑骨,还给你。”

    剑气大起,风雪大作!

    。。。。。。

    。。。。。。

    小殿下愕然睁大了双眼。

    魏灵衫直接冲了出去,被剑宗明一手拦住,下一刹那龙雀真身直接浮现,她尖啸着撞破剑宗明的阻拦,却被无形的剑气弹开。

    李长歌拔出“因果”,天地齐震,浩大剑气膨胀开来。

    剑宗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望向这道通天剑气光柱。

    当今世上,这柄“因果”,只有两人能够拔出。

    这副场面煞是壮观。

    魏灵衫撕心裂肺,尖啸声音在剑气鼓荡之间刹那湮灭,她五指如钩,拼命前伸,探入剑气之中,瞬间被激荡而出的“因果”剑气绞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溅出,撒了满面,剑气刮面,泪眼朦胧,郡主大人依旧要将剩下的身子探入剑气之中,紧接着被小殿下和青石两人合力止住,扯出了剑气风暴范围。

    整片荒域,此刻以李长歌为圆心,剑气肆意鼓荡开来。

    所有人的剑气尽数被压制,唯有剑宗明的剑气无形荡开,在“因果”之中形成一片足够宽敞的“安全区域”。

    天风乍起,风云巨变。

    荒域之中,剑气一路席卷,将土石,飞沙,尽数击碎,烟尘弥漫,如龙卷狂舞。

    一片沸乱之中。

    大光明宫主轻声感慨说道:“剖骨,还剑,真是好大的气魄。”

    小殿下拼了命按住魏灵衫的肩头,他咬牙切齿,望着远方看不清楚的剑气光柱,那个病怏剑仙拔出了仙剑,站在天地中央,对准腰腹,缓缓切入。

    易潇低声在郡主耳边喝道:“你疯了!”

    魏灵衫置若罔闻,看出了大师兄要剖骨的动作,此刻哭腔沙哑:“别人我不管,那是大师兄,他没了剑骨,就什么都没了!”

    小殿下加大压肩力度,深吸一口气。

    小殿下只是从齿间抵着说了一句话,敬畏望着天地中央的持剑剑仙。

    神情严肃。

    “那人是李长歌啊。”

    这句话说完。

    小殿下又重复了一遍。

    “那人。。。。。是李长歌啊!”

    声音如洪如雷,在魏灵衫耳边炸开。

    魏灵衫惨笑一声。

    小殿下手中攥紧的一角紫衣不再疯狂,紫衣内里的那人,仿佛丢了所有的力量,宛若一具空壳,脚底一软,刹那向前跌倒滑落。

    小殿下深吸一口气,拉回紫衣,接着抱紧那道身影。

    有人满面梨花带雨,在自己肩头哭得稀里哗啦。

    那人哭着问道:“那人是李长歌啊。。。。。。”

    “李长歌。。。。。。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小殿下抬起一手,覆住她的眼帘,轻轻捂住面庞,不让她回头。

    他面色复杂,望着那道剑气光柱,轻轻嗯了一声。

    。。。。。。

    。。。。。。

    如果说,剑刺入骨头,可以有一千种方式。

    那么要剖开骨头,就只剩下一百种。

    取出骨头,就更少了。

    李长歌知道,要完整的剖开人的血肉之躯,又不致死,则需要用剑之人,有极其高明的剑术。

    他可以做到。

    他拿“因果”抵在自己腰腹,剑气缓缓切入。

    李长歌没有选择在肩头插入这柄“因果”,也没有选择在别的地方开刀。

    因为剖骨,实在太疼了。

    腰腹开刀,或许会轻松一些。

    他只是想,人生已经那么苦了。

    能不能,多一些欢笑?

    李长歌挤出一个笑容。

    这柄剑,不愧是当今世上最好的剑呐。

    入骨并不算疼。

    深入,再深入,腰腹的肌肉绷紧,贴紧剑面,因为“剑骨”的原因,原本暴戾无比的“因果”剑气,此刻在他血液里如鱼得水,缓缓游动,并没有出现渗出鲜血的场面。

    这柄“因果”,宛若为他而生,缓缓融入他的肋下。

    直到触到了骨头。

    剑锋与骨骼发出了碰撞声音。

    抵骨之后,李长歌没有急着剖骨。

    他双手握住“因果”剑柄,感应着鲜血逆流,在剑面之上来回冲刷,这柄剑在自己体内,贪婪吸噬着自己的血液。

    他的血,极寒。

    承载着“因果”的独孤,反倒是如饮甘饴,鲸吞牛饮,恨不得要吸干长歌的鲜血。

    李长歌的面色有些苍白。

    他感应到了这柄“孤独”的主人的意志,也听说过剑宗明逐个登门,要妖孽借物的事情。

    若是找上了自己,就是借自己的血?

    光柱之外,鬓角飘摇的剑宗明面色自若,隔着一段距离,听到了自己独孤饮血的声音。

    他在心底喃喃道:“剑骨天缺生出的寒血,我便收下了。”

    大光明宫主挑了挑眉。

    他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如此纯粹的人。

    李长歌行走世间,素来顶着天下第一妖孽的名头,若是没了剑骨,又该如何自处?

    西妖自然不屑对一个没了剑骨的废人出手。

    可他当年在棋宫造下的杀孽,便足以让西域成为他终生禁足之地。

    带着一只妖物,便足以让淇江南北的“正气之辈”有足够的理由向他出剑。

    他没了剑骨,这世上曾经觊觎,嫉妒他的人,便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要了他的命,夺走他的名。

    大善之道,何其可笑?

    。。。。。。

    。。。。。。

    李长歌没有去想那么多。

    或许是体内寒血被抽走的缘故。

    他居然觉得常年冰寒的身子,此刻有些回暖。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副冰天雪地之中,自己举剑,刺向眼前女子的场面。

    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副场面,不会出现了。

    李长歌深吸一口气,双手攥紧剑柄。

    剑气游走在血液之中,顺着自己的伴生在脊椎骨旁边的那根剑骨,萦绕切割而下。

    素衣的男子努力抿紧嘴唇,依旧发出了一声凄凉的惨喝声音。

    他额头渗出大量的冷汗。

    双膝砸地,那柄递入腰腹的“因果”,已经将剑骨的血肉清理干净。

    “噗嗤”一声,肩胛骨处剖开一个口子。

    李长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缓缓松开剑柄,一只手按住肩头,下压。

    剑骨白渣的一端,从鲜血淋漓的肩头缓缓探了出来。

    他艰难抬起另外一只手。

    对准剑骨。

    徐徐握拢。

    那个男人此刻出其的安静,最疼痛的剖骨,反倒没有清理剑骨那般发出痛楚的嘶哑声音。

    剖骨,取出,像是过了一万年。

    李长歌最终取出了那一截骨头。

    三尺骨,三尺剑。

    骨茬上满是鲜血淋漓。

    他将剑骨轻轻丟掷在那女子的面前,声音虚弱,奄奄一息。

    “剑骨,还你。”

第二百零九章 一刀两断

    大雪不停。

    一截白骨,还有血肉粘附在其上,缓缓滚至风雪银城城主的手边,那截骨头森白又血腥,锋利得像是一把剑,可这把剑的主人,此刻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垂垂将已的死人。

    李长歌的腰腹之中,因果剑气开始肆虐,失去了剑骨,他便再也无法压制住这柄举世无双,极其挑剔主人的仙剑。

    好在独孤的那位主人,“大发慈悲”催动心力,扼住了因果想要以剑气炸开血肉的冲动。

    李长歌深吸一口气。

    他双手握住剑柄,闭上眼,感应着锋锐无匹的剑锋,缓缓从血肉  缝隙之中紧贴退出。

    略疼。

    他倒着持柄,从腰腹之中拉扯出了仙剑。

    “因果”之上,鲜血淋漓。

    因果,因果,这便是因果。

    李长歌的面色上浮现一抹红晕,他没有松开剑柄,而是摇摇晃晃站起身子,将剑身插入大地之上,双手杵剑,全身的重量,就这么压在了仙剑之上。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你的恩,我还了。你的债,还没算。”

    还恩?

    风雪银城城主有些微怔的看着骨碌碌滚至自己手边的猩白骨头,听到后面的话时,面色已然有些扭曲。

    还债?

    还什么债?

    风雪之中,她看到那个病怏男人杵剑而立,眸子微阖,再睁开时,倒映着跳跃的火光。

    大雪里有火燃起。

    若干年的那场若水寨大火,就是在这么一场风雪之中燃起的。

    那场烧去了世间上善的大火,如今杀死了自己徒弟的最后一丝天真。

    他居然真的举起了剑,以剑为拐杖,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不可能!

    他明明失去了剑骨,为什么还能握住“因果”?

    女子城主面上已没了血色,此刻跌跌撞撞站起身子,有些惊恐的转头,发现前后左右,尽数被剑气包裹,剑气龙卷之中,居然没有一丝退路。

    因果剑气,将自己的太虚之力,都绞得粉碎。

    她尖声叫道:“大逆不道,你想要弑师?”

    风雪之中的病怏男子没有回答她。

    太虚之力已经被切断。

    为何还有如此多的大雪,纷至沓来?

    越来越多,来势汹汹,将眼前的一切都遮住,女子城主只顾跌跌撞撞后退,直至退到凌厉的剑气之外,肩头被剑气削开了一道血口,才尖叫着停住步伐,转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在大雪之中,甚至看不清楚,拎着因果仙剑而来的男人,究竟离自己还有多远?

    无形的等待,提心吊胆的迎接死亡,是最令人感到惊恐的事情。

    风雪之中的脚步声音缓慢又坚决。

    李长歌虚弱的声音掺杂在大雪之中。

    “一杀。。。。。。还一杀。”

    停顿,继续前进。

    “一报,还。。。。。。一报。”

    语气逐渐坚决。

    “一恩,还,一恩。”

    到了最后,声音便如同若水寨里的那场大火,虽然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之中,显得卑微而渺小,却无法让人忽视,这份蕴在骨子里的愤怒。

    “一怨还一怨!”

    风雪之中一剑递出。

    这一剑,比洛阳城中那袭红衣递出的亡命一剑,还要无法拒绝!

    女子城主慌忙抬起衣袖,衣袖被满盈的剑气割开一条口子,那柄“因果”剑气不多不少,如穿花蝴蝶,穿袖而过——

    抵在了她的眉心之处。

    却没有再往前存进。

    两人之间,只隔三尺,却如隔天堑。

    狂风大雪,将李长歌那端的面颊尽数掩去,只留下一双缓缓燃烧,不曾熄灭的眸子。

    原来大善之人,也会愤怒啊。

    他会拔出剑来,去杀了自己曾经视为挚爱的人。

    他会因为憎恶,厌恨,而双手握不住剑柄,颤抖不已。

    因为他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女子城主微微怔住,确认了自己此刻还有意识存在。

    面颊之上,没有滚烫的鲜血,从自己眉心之处潺潺流出。

    她知道那柄“因果”,是太虚真正的克星,太虚唯一不可抵抗的,就是“因果”这样的虚幻之剑,不染尘埃,却偏偏锋利到无物可挡。

    “因果”落下,甚至自己隔着千里万里之外的本尊,都会被剑气循着“因果”之线找到,一起覆灭。

    所以她怕了。

    她真的怕了,在鬼门关忍气吞声,终于重临人间,她本以为这个万法没落的人间,太虚一相,便可以纵横捭阖,前有洛阳的红衣儿,后有荒域的李长歌,一人一剑,便足以让她形神俱灭。

    她被“因果”抵在额头,动也不敢乱动,认命般闭上了眼,颤着声音说道:“徒儿,放过我。”

    持剑之人的手指微微颤抖。

    女子大红如溢血的嘴唇微微开阖:“你若是杀了我,我在风雪银城埋下的‘弦果’,现在就会要了魏灵衫的命,你放过我,我放过她,这是一笔交易。”

    声音落下。

    剑气光柱之外,无人可以听见。

    李长歌隔着风雪,将自己师尊那张丑陋的女人面庞,看得一清二楚。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徒儿!”

    女子身子颤抖,惨然说道:“为师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她凄凉说道:“这么多年的恩情呐,一根剑骨就还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非要跟为师,跟风雪银城,就这么一刀两断?”

    李长歌微微抿唇。

    他只觉得好生讽刺。

    究竟是怎样刻薄,卑劣,恶心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长歌微微攥紧剑柄,先是以“因果”剑气,将这具身子所有的因果全都斩断。

    遥隔千里之外的风雪银城城主,便永远少了一份神魂。

    接着他平静说道:“为什么我要一刀两断?”

    很多年前,师父对自己说。

    举起剑,是为了守护所爱之人。

    李长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除了师父,就只认识一位书信来往的可爱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喊他长歌师兄,那个小姑娘跟他一样,是被囚在洛阳城里的金丝雀。

    那个小姑娘,是他的小师妹。

    所以他举起剑来,为了小师妹杀上八尺山,杀出一条妖身铺就的血路,未生丝毫怜悯。

    那时候李长歌才知道,大善之剑,也有杀人的时候。

    他想到藏剑山上,棋圣对自己说的话。

    师父已不是师父。

    小师妹,还是小师妹。

    他轻轻念道:“为什么我要一刀两断?”

第二百一十章

    李长歌轻轻念道:“为什么我要一刀两断?”

    就像棋圣说的那样。

    大善,绝不是愚善。

    而一味的心慈手软,只会让自己失去小师妹。

    银城难断,需要一柄真正锋利的刀。

    那么大夏龙雀,这柄刀,够不够锋利?

    这样的一把刀,足以斩断李长歌心底残留的所有动摇,还有最后的一丝不够果决。

    风雪骤停,李长歌轻声说道:“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呐。”

    他眸子里的大火在燃烧。

    若水寨的那场大火,在他眼中熊熊而起,此刻烧去了李长歌骨子里最纯挚的悲悯,让他拎起了剑。

    他的头顶,是被“因果”斩断的弦果,这份弦果一直栓连着小师妹,若是迟上片刻,小师妹就会被带回银城,重新沦为质子。

    他的身前,身后,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只有拎剑,然后举剑。

    一样物事,撞在刀尖上,断成了两截,能怪谁呢?

    “是你逼的啊,师父。”??

    这是李长歌最后一次对她念出师父这两个字。

    。。。。。。

    。。。。。。

    李长歌单手持剑,高高举起“因果”。

    这柄举世无双的仙剑,居然破天荒的没有一丝反抗。

    李长歌已失剑骨。

    为何他还能举起这柄仙剑?

    当一位天生的剑道皇帝,卸去了最后的仁慈与善心,便可真正端坐于刀剑皇座之上,冷眼漠视,俯瞰众生。

    失了剑骨,还有剑心。

    李长歌再也使不出那一式“卸甲”。

    他已经失去了那根,可以让他稳稳坐在天下第一妖孽位置上的剑骨。

    可,他依旧是天下剑兵,最梦寐以求的主人。

    怀善,却不愚善。

    好杀,却不滥杀。

    他卸下了那根剑骨,卸下了最大的优势,也卸下了唯一的缺点。

    所以他举起了“因果”。

    那柄“因果”剑身此刻缓缓震颤,不再局限于三尺范围,逐渐变得修长而富有妖性。无形的剑气波动开来,在剑气光柱之内撞壁之后刹那回弹,犹如水珠一般来回跳跃,剑气如珠,相互交融,之后便不再分离,之后再撞击,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声势浩大。

    不过片刻须臾之间,剑气光柱之内,一片汪洋肆意。

    俱是剑气。

    风雪银城城主骇然于眼前的滔天剑气,她抬起头来,不敢置信望向自己的“得意大弟子”。

    。。。。。。

    。。。。。。

    九品之后便是宗师,一步之差,遥隔天堑。

    一步一踏天,可见这一步究竟有多难。

    而中原不算小殿下在内的五位妖孽,早就有了冲击宗师境界的积蓄和实力,除了叶世三,西妖东君中菩萨,都被剑宗明找上门来,强行拔高境界。

    若是水到渠成,便是顶天造化。

    所以他们才都不可免俗的来到了南海,赴这场圣会,求一个圆满。

    如何得见圆满?

    九品境界,将元气蓄满,域意与源意交融,完美融合之后,便算是“小圆满”。

    若是将域意和源意停留在完美融合的前一步门槛之上,将元气继续修行,累积,水涨船高,直至再也抑制不住,再将域意源意松开,便可抵达“大圆满”。

    小圆满大圆满,一字之差,实则谬之千里。

    破开九境,所谓的第十境之后,元气质变,若无其他造化,便再也无法自身修行而出,所以九品境界所累积的元气多少,便如一个水池,水池大小,影响之后的成道之路。

    银城城主的这具身子,当初修行成为宗师之时,勉强算是修出了一个数丈大小的元气池子。

    而东君西妖中菩萨这三位妖孽,至少都已经抵达了小型湖泊的程度,真正比肩了始符年间那些大修行者的惊人成就。

    。。。。。。

    。。。。。。

    李长歌的元气,正在衰竭。

    以一种异常惊人的速度开始衰竭。

    这位被西关任平生尊称一声“北地银城小剑仙”的天大妖孽,若是不出意外,进入宗师境界的那一天,整片中原,淇江南北,两座天下,都会为之艳羡惊叹。

    他的确在跨出那一步。

    九品跨越宗师的那一天,对某些人来说,难如登天,对某些人来说,则是易如反掌。

    李长歌本该是后者。

    他的元气,被他不断注入“因果”之中,随着“因果”一共飘散,化为方圆满溢而出的剑气。

    这些元气,尚在九品阶段,便已经凝为了实质性的水珠,若是汇聚在一起,毫无疑问,便是一座小型湖泊。

    李长歌在散元?

    银城城主想不明白,自己这位大弟子,究竟在做什么?

    接下来她明白了。

    之前还了剑骨,现在便是还修为。

    李长歌面色平静,散去身上最后的一丝元气。

    恩归恩,报归报,因果归因果。

    尘归尘,土归土,尘埃终落定。

    银城城主明白了。

    眼前面无表情的李长歌,他还了银城所给的一切。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剑骨也没有,修为也没有,空空荡荡。

    他接下来要杀自己。

    便不再是拿自己所赠的,所给予的。

    那些恩。

    李长歌深吸一口气。

    剑尖微微下压,刹那滔天水珠辟易开来,让开一条三尺狭长的开道——

    犹如远古剑仙,持剑绝艳,一剑落下,势要劈开大山大河大江大洋!

    剑气光柱在一剑之下砰然碎裂开来,浩瀚不可抵御的元气,与剑气一同迸射砸下,如大厦倾倒,水楼淹没,浩浩荡荡,不可平复。

    那缕风雪银城城主的神魂,便是连坚持一个呼吸,都根本无法做到,在剑尖下压的那一刻,化为炽烈的飞灰,被李长歌滚烫的剑气海洋淹没。

    整片枯竭的荒域大地,被剑气海洋冲刷而过。

    当一位剑仙,倾尽所有,只为递出一剑,这样一副场面,究竟有多么浩大壮观?

    剑宗明面无表情站在所有人面前。

    他伸出的那一只手,撑开的剑气屏障,在李长歌一剑余波之下,有些隐约支撑不住的趋势。

    大光明宫宫主面色自若伸出第二只手,压在前一只手手掌之上。

    这样的一剑,若是循着因果,毫无疑问可以灭杀那位风雪银城的太虚相女人。

    剑宗明低垂眉眼。

    这位剑胚,说是卸了剑骨,脱了善心,依旧没有行最终的弑师之举,只是以因果剑气将那缕神魂切断,给了那位“师尊”不大不小的警告。

    李长歌顺着因果,给她递了一段话。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李长歌此生不会再入北地银城。”

    “你问我,为什么要一刀两断,拿什么一刀两断。”

    长歌顿了顿,他微微回头,瞥了一眼剑气光柱之外的魏灵衫。

    “我这一生,已经这样了,恩也好怨也好,已不想再去追究。”

    “可你不该动小师妹的念头。”

    这就是为什么一刀两断。

    至于拿什么一刀两断。

    李长歌接着说道:“小师妹,就是我的刀。”

    “我不会回去,所以她也不会。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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