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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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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

    顾胜城呼吸急促起来。

    就在淮阳侯自尽之后,城主府内,三百个乐手,侍女,眉心之处,都程度不一的溢出了鲜血,只不过几个呼吸,便是遍地死尸。

    这是何等的毒计?

    鹿珈镇外,传来敲鼓声音,有人高喝一声。

    “西宁王至此——”

    (两更,求一下双倍月票)

第八十六章 不祥

    “西宁王至此——”

    伴随着这一声高喝,鹿珈镇外,雪气之中,缓缓行来一座大辇,辇车上罩着三彩华盖,比起淮阳侯的阵势,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齐梁诸侯,地位仅次于陛下。

    而北境之中,权力最大的,就是这位西宁王。

    从车辇上下来的,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似是因为久年征战的缘故,西宁王的面颊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尽管身居高位,依然腰佩北姑苏刀,黑衣冷冽。

    即便他是齐梁北境最大的藩王,可这次的鹿珈镇谈判。。。。。。他要接待的,是浩袤西域无数雪山的主人。

    所以即便尊贵如他,也要在镇口下辇,以表尊重和敬意。

    只是从辇车上下来之后,西宁王便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息。

    西宁王蹙起眉头,毫无疑问,这是人血的味道,鹿珈镇里死了人,而血气的方向,应是指向了城主府。

    城主府里死了人。

    从血气浓郁的程度来看,这般的大雪,都无法遮掩气味,应是死了不少人,而且是刚刚死人。

    “走。”

    他沉声低喝一声,面色阴鸷,挥袖拍开面前大雪,向着城主府匆匆赶去。

    越是向前,西宁王的面色越是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血气如此之重。。。。。。

    究竟死了多少人?

    妖族在城主府杀人了?

    在自己来之前,城主府发生了什么?

    西宁王走在雪夜之中,黑色大衣震飞狂舞,他默默按住腰间的长刀,最后停在了城主府门口,低着头,看着蜿蜒的血流,流过城主府的空地,流到门槛,最后汇聚到自己脚下的雪地。

    西宁王面色复杂。

    他眼睛里含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西宁王沉默许久,然后缓缓抬头,看到了刚刚推门而出,此刻正站在城主府空地中心的男人。

    顾胜城没有披上那件玄黑重袍。

    他背负双手,仪态自若,长发束起,盘在脑后,看着那副清秀又年轻的模样,便与齐梁北魏的书生并无区别。

    身上妖气却让人心悸。

    西宁王知道,西域前来谈判的这只使团,战斗力惊人,恐怕压上北境最靠近鹿珈镇的全部甲士,也无法阻拦这位西域新主带着使团回到八尺山。

    单单是顾胜城一人,就可以杀穿烽燧一连串的长线。

    “我想不明白。。。。。。”

    西宁王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道声音里,包含着诸多复杂的情绪,有不解,有疑惑,有悲哀。

    还有愤怒。

    他看到了被两柄妖剑钉在鹿珈镇城主府墙壁上的淮阳侯,已经七窍流血而死,而淮阳侯随身而带的侍应、仆从,全都倒在地上,这正是蜿蜒血迹的由来。

    西宁王不相信顾胜城是这样的蠢人。

    顾胜城既然带着和平的念头而来,自然能猜到兰陵城的意思。

    那只使团已经从兰陵城出发了。

    鹿珈镇的西域使团,只需要等,便可以了。

    难不成连这些时候。。。。。。都等不了?

    西宁王闭上眼,反复深呼吸,最后逐字逐句咬牙切齿说道:“顾胜城,你要给齐梁一个解释。”

    。。。。。。

    。。。。。。

    兰陵城的使团出发已有些许时辰。

    这只使团里的成员,大多都是一些北境诸侯家的不成器子嗣,代替父辈参加兰陵城的年关夜会,觐见陛下,以表忠心诚意。

    这是规矩,历来如此。

    大殿下并不在使团之中。

    他坐在高大黑马上,在出了兰陵城后,便脱离了使团,与另外一匹黑马并驾齐驱。

    萧重鼎座下的黑马,是罕见的“赤血”,只不过通体漆黑,如夜如墨,奔蹄如雷,在雪夜之中犹如一道黑色闪电,他身旁的那匹黑马,在身材上便明显矮了一头。

    那匹黑马的主人,比之魁梧身姿的大殿下,显然也矮了一头。

    那是一个身姿玲珑的女子,原本宽大的居士服,在马蹄逆风狂奔的声音之中,被灌满大风,接着一部分紧贴身躯,展露出纤细又傲人的曲线,她的腰侧,挂着零零散散的许多囊包,有些字迹早已经模糊看不清楚,有些则是清晰如刚刚落笔,在风中绽开墨花。

    “小师兄想要再见你一面。”

    易小安的声音在风中一出即散。

    她眯起眼,将身子伏低,贴压在马背上,这样她的宽大居士袍,便只有后背之处灌满狂风,显得臃肿又膨胀。

    身子颠簸,鬓角两缕长发一齐不断飘摇。

    兰陵城到阳关谷的路,的确不好走。

    正是雪夜,易小安行的路是涓州官道,她胯下的马匹只是一匹寻常黑马,只是此刻奋疾,居然比萧重鼎还要快上些许。

    萧重鼎的面色不太好看。

    他寒声说道:“你家小师兄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易小安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前些阵子身子便不好了,说是气血不舒,心结难解。”

    她的语气并无丝毫焦急意思,只是很木然的陈述一些事情。

    大殿下深吸一口气。

    他望着远方大雪纷飞,在阳关谷黑夜之中,逐渐显现白色轮廓的大榕寺。

    兰陵城的祈愿大典之中,大榕寺前来的使团,在为齐梁祈愿,还有为二殿下献礼之后,便算是完成了基本的任务。

    大殿下接到回北姑苏道镇守,顺带传达使团消息的命令之后,便连夜离开了兰陵城。

    易小安随便找了一匹马,赶上了萧重鼎的使团,传达了这个意思。

    于是萧重鼎便离开了那只赶往北姑苏道的使团,决定先去大榕寺,见一下青石。

    大殿下实在想不明白。

    青石是大榕寺的监院。

    是当世的五妖孽。

    他身负大金刚体魄,还有佛门的诸多神通,素日不杀生,不会有业力缠身,为何又有身体抱恙的情况?

    到了大榕寺,萧重鼎翻身下马,大榕寺门口忽地顷然而开,风雪倒灌,推着他踉跄进入佛寺。

    大风吹过后颈。

    大殿下陡然吸了一口冷气,环顾四周,只觉寺内居然比外面大雪天还要寒冷许多,此时已过半夜,大榕寺内灯火通明,诸多烛火在佛殿里摇曳闪烁,絮絮念经声音煌煌不绝。

    明明是佛门圣地,却让人不寒而栗。

    十分诡异。

    大殿下听得身后大门砰得一声关上,将易小安与自己隔绝开来。

    大榕寺里的僧人,都去了兰陵城做法,为齐梁祈愿,为二殿下诵经。

    寺里便只有一人。

    青石一人。

    这煌煌的念经声音,还大殿里来回穿梭的诸多身影,又怎会只出自一人?

    萧重鼎忽然想到一件重事。

    年初之时,青石为齐梁祈愿,耗去了一整滴眉心菩萨血,修为退转,如此方求得二弟平安归来。

    佛门高僧,即便修为高深如菩萨转世,或是罗汉在位,若要逆天而为,到头来都要付出比寻常修道之人更加惨重的代价。

    这样的代价,常人无从得知,古老的佛经上有过些许的记载。

    违逆大道的下场,就是遭遇所谓的“不祥”。

    无人知道不祥是什么。

    想必眼前的古怪景象,便是不祥了。

    萧重鼎自问见识不如二弟萧布衣,更不及小殿下,遇到这样诡异难料的场面,实在无处甄别出处,他本就是兵家杀神,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从不信所谓不祥,震步一踏,便踏破八方雪气,携卷漫天狂风,直入佛殿之中。

    大殿烛火刹那熄灭,所有白烛在一息之间灭尽。

    萧重鼎瞪大双眸,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他的后颈之处,似乎有女人轻轻在耳垂呵了口气,媚笑一声。

    转身而去。

    一张惨白的女人笑脸,便直勾勾贴在自己面前。

    连一毫厘的距离也无,就这么直直贴着。

    满殿大火纷飞再起,轰然一声,烛火重燃,白脂内芯之处溢出猩红血泪,狂风摇动大殿,宛若鬼门降临。

    萧重鼎脑子里的那根弦,便嗤然震颤。

    青石乃是地藏王菩萨。

    他艰难转身,果然看到无数冤魂,在这座大殿之中斗牛蛇行,撞到殿柱与大雪之间的无形禁制,便凄凉尖叫一声,嗤然化作黑烟散去,在殿内乱撞一通,最终重新凝聚身躯,满腹怨气,狂肆大喊。

    像是。。。。。。见到了当年愤憎许久,却只隔一墙的故人。

    于是恨不得冲破禁锢。

    有一人轻轻念了一个字。

    “嘘。”

    萧重鼎看着面前惨白的女人笑脸,猛地穿过自己面前,却被一只手攥住,砰然捏碎。

    伸手之人的眉心之处,佛光微弱,几道神魂轮转,看样子凄凉到了极点,数十道鬼魂从他腋下绕行穿过,之前那张贴着自己的女人笑脸,便是诸多鬼魂之中的一位。

    是青石。

    越是被鬼魂似乎穿透身子,青石的面颊越是苍白。

    青石的眉心开了一道竖眼。

    本该佛光氤氲的眸子里,骨碌碌转动着一颗猩红瞳孔。

    他一直在殿内闭关,未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状况,对外也只是说自己身体有恙。

    从未有人知道,他的“身体有恙”,居然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青石盯着大殿下,虚弱说道:“只是檀陀的冤魂收不住了,但无需担心,‘它们’出不去的。。。。。。”

    “如你所见,这些。。。。。。就是‘不祥’了。”

    青石咳嗽数声,他双手扶住萧重鼎的肩膀,便在此刻,仍然有无数幽魂,如重锤一般在他身上凿过,他身子颤抖,一字一句说道:“但这道‘不祥’的起因,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大殿下,这就是‘不祥’的起因。。。。。。”青石咬牙说道:“这件事情,本该告诉易潇,但却又不能告诉他。”

    “因为这世上任何知道的人,都将遭遇如我一般的‘不祥’!”

    “我将檀陀菩萨神魂里的万鬼放出,便等同屏蔽了天机。。。。。。”

    他环顾一圈,力气已经快要消弭,无比认真说道:“这些秘密,不能言语,我便。。。。。。藏在给您的‘佛牌’当中。”

    “殿下,等您走后,我便会抹去您的记忆,然后选择忘了这件事。”

    青石轻念一声罪过,徐徐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萧重鼎眉心。

    佛牌光芒大彻。

    万鬼咆哮。

    (今天只有一更)

第八十七章 鹿珈血光

    风雪大作,大榕寺内震颤一下。

    时间都好似凝滞。

    整座寺院空无一人,所有的僧人,都随着使团去了兰陵城,而唯一赶来的,除了大殿下,就只有易小安。

    大门紧闭,将易小安拦在门外。

    黑色居士服随风飘摇,易小安站在门外,也不推门,将两匹黑马栓在寺外的树下,便撑起自己的油纸伞,静静站在风雪之中,等着寺院的门开。

    她望着大榕寺,古老的气息当中,似乎有些不合佛理的气息,像是妖异,又像是鬼孽,森然可怖,隔着一堵墙,也能嗅到那些气息的滔天恨意。

    “原来是小师兄的檀陀像啊。。。。。。”

    她轻轻喃喃道:“你们这些恶魂,本该在鬼门关里永世受劫,千载沉沦,如今与人间只有一墙之隔,怪不得这么疯狂。。。。。。”

    居士服女子唇角微微扬起,笑道:“只是你们;看样子这般恨那个囚压你们的人,却无法冲出来,即便冲出来,也奈何不了他的。”

    是了。

    那些恶魂,竟是疯了一般,不断冲击着那堵大榕寺的院墙,即便是站在寺外的易小安,也能感应到鬼门里的邪煞气息,层层堆叠高涨,却永远无法突破禁锢,只能困在檀陀菩萨像内。

    这些恶魂,自然是想冲出这里的。

    可即便拼了魂飞魄散,也永不可遂愿。

    故而他们恨极了一个人。

    镇压鬼门的人。

    寺外一片安逸,红墙白雪,寺内不知过了多久。

    易小安等到了门开的时候。

    大殿下从寺内走出。

    目光透过萧重鼎的身后,可看见佛殿内白光如昼,万鬼收敛,一位年轻和尚端坐蒲团上,双手合十,眉目清稚,闭眼安坐,仪态如山。

    易小安笑着问:“小师兄与你说了什么?”

    萧重鼎抬头望了一眼眼前的黑袍少女,皱眉有些疑惑说:“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我好像,全都忘了。”

    大殿下回头看了眼青石,看到他体内寒气尽去,不再如记忆里那般饱受折磨,如今佛光普照,就像是药到病除。

    他却是无论怎么使力去想,都记不起佛殿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易小安送了自己一小截路,一直送到出阳关谷。

    黑色居士袍的女子送行时问了一句话:“大殿下此行可是去鹿珈镇?”

    萧重鼎说正是。

    易小安低垂眉眼认真说道:“鹿珈有血光,殿下好自为之。”

    大殿下怔了怔。

    。。。。。。

    。。。。。。

    鹿珈有血光。

    鹿珈镇的大雪里,的确有隐隐的血色,从城主府府邸门槛流出,蛇形曲折,将城主府门前染出一条殷红的小径。

    西宁王站在府里,随行的高手则是如临大敌,站在城主府外。

    风雨夜动。

    城主府外的两排屋檐,有一道又一道的黑衣身影逐渐显现。

    他们的身上落了些许雪迹,眉须皆白,手持臂弩,此刻一只手按在小臂上,将蓄势待发的弩箭,缓缓对准城主府空地的那个男人。

    顾胜城的声音不大。

    所有人都听得见。

    “如果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西宁王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西域的新主笑道:“那就算到我的头上好了。”

    顾胜城抬起头来,目光从远方的屋檐上一连串扫过,轻柔问道:“远来是客,你们想要动手杀我,难不成还不让我还手?”

    西宁王面色凝重,抬起手臂,于是身后伏于屋檐上的两排弩手,便缓缓将弩箭放下。

    “淮阳侯!”

    顾胜城陡然提高声音,声音如刀如寒风,刮过人的骨子,他伸出一指,“噗”的一声,两柄插在淮阳侯肋下的长剑锵然拔出,被无形巨力拔出之后,于空中划过两道剑光,重归顾胜城脚下。

    “他想要杀我。”

    “所以我就杀了他。”

    顾胜城声音平静,轻轻问道:“就是这样。”

    西宁王眯起眼,伴着顾胜城虚空点指拔剑的动作,他身旁被钉在墙上的淮阳侯,“砰”的一声跌倒在地,尸体还是温的,只是那两把长剑拔出,却没有带出血迹。

    身为齐梁北境最大的藩王,西宁王隐约觉得。。。。。。这件事,不想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淮阳侯的死因有些蹊跷。

    在场的这么多人,几乎在前后同一时刻死去,除了修为强大的顾胜城,这里还有谁,能够做到这一幕?

    尽数死于七窍流血。

    这样的死因,也只有元力出窍,且底蕴丰厚的大修行者,以元气压迫窍穴才能做到。

    西宁王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

    他抬起头来,望着站在大雪里的顾胜城。

    鹿珈镇的城主府,原本以为妖力缘故,并无雪气能够落下,此刻已在地面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顾胜城披着轻衣,眉眼低垂说道:“西宁王,你我都想要和平,在兰陵城使团抵达之前,不妨再多等等。”

    他抬起头来,缓缓望向城主府红木屋檐的某个方向,喃喃说道:“你看。。。。。。如何?”

    。。。。。。

    。。。。。。

    红木屋檐。

    燕芝看到那道压迫感极强的目光,她唔了一声,声音险些出口,嘴巴已被一只大手牢牢捂住,她下意识想要挣扎,结果身后那人不知何时贴了上来,力道极大,将自己双手反剪,死死按住,然后声音压到最低,恶狠狠道:“你疯了。。。。。。不想活了?!”

    燕芝回过头,骇然看到了黄侯的面孔。

    安乐小侯爷先是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瞪到她不敢出声,才缓缓松开捂住她娇嫩红唇的那只手,在自己唇前做了个勿动的手势。

    “‘他’已经看到我们了。。。。。。”黄侯眯起眼,若有所思说道:“如今春秋诸多大修行者,贵为西域新主的顾胜城,应能列入前五,恐怕连兰陵城的大神将,也不是他的对手。”

    燕芝咬牙切齿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黄侯轻佻地无声笑了笑,声音极轻:“燕芝大美人,你来这里又做什么?”

    燕芝听到这句话,面色陡然一变,她迅速扫视一圈,看到自己没有扮男装,此刻胸前失去束缚的松软,还有曲线毕露的身子,都在夜行衣的紧勒之下毫无保留的展露,再看到黄侯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愤愤怒骂:“关你何事,登徒子!”

    两人的声音腔调激烈,却无人敢真正开腔出声。

    正如黄侯刚刚提醒所言。

    以顾胜城的修为,方圆十丈之内,如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避过他的耳目。

    恐怕他之前投来的那一眼,已经看到了自己所在。

    燕芝目睹了淮阳侯从驾临,到死去的那一幕,心底的震撼无以复加,神情恍惚而不自知,若不是黄侯刚刚捂住自己,被顾胜城那一眼摄去心神,她便要叫出声来,暴露身份。

    “听好了。。。。。。”

    黄侯深吸一口气,在她耳边凝重说道:“你我都看到了淮阳侯的死。。。。。。”

    燕芝望向身后的安乐小侯爷。

    “淮阳侯是想逼陛下与西域开战。”黄侯重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他甚至不惜。。。。。。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

    燕芝不能再赞同。

    荒谬。

    真的是无比荒谬。

    齐梁一共就只有十九条道境。

    淮阳侯身为一整条道境的主人,有何等想法,大可以上书兰陵城,与陛下亲自去说,何必要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

    “淮阳侯死了,齐梁的一位诸侯死了,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黄侯眯起眼,一字一句说道:“这意味着,西域想要和平,就不再那么简单了。”

    “如果北境的大藩王,西宁王再死在这里,那么毫无疑问。。。。。。陛下会雷霆震怒,直接发兵打破西域边陲。”

    “可是真相。。。。。。”

    燕芝指了指城主府里,倒下的那具尸体,有些微惘的说道:“淮阳侯是。。。。。。”

    “是自杀的。”

    黄侯低垂眉眼,笑道:“怎么?你难道想现在跳出来,去跟西宁王说出刚刚看到的真相么?”

    “你如何解释你为何会看到这一幕?”

    “你如何解释你这一身的衣服?”

    燕芝闭上了嘴。

    “顾胜城之所以不杀我们,便是因为我们看到了真相。”黄侯眯起眼,望向城主府空地上站着的男人,缓缓道:“但是我们不能跳出来,现在绝对不能。”

    燕芝望向黄侯。

    “燕芝。”

    黄侯忽然吸了吸鼻子,笑道:“你怎么这么香?”

    燕芝脸颊刹那通红,气得声音不稳,怒嗔了一个滚字,黄侯笑意更甚:“你想杀人?”

    燕芝没有说话。

    “凭你的修为,能杀得了顾胜城?”

    “再给你十倍元气,你能伤得了他一根毫毛?”

    燕芝沉默了。

    黄侯声音平稳说道:“平妖司玄司小仙师胭脂,家自鹿珈镇,春秋十一年,鹿珈有大妖出没,你家破人亡,然后去了烽燧长城平妖司,留下了唯一的一份案底。”

    “你的师父在春秋十三年死在了西域一次任务当中,然后这世上就再没有胭脂,只有燕芝了。”

    “你的父母死在了妖族手里。”

    “你的师父也死在了妖族手里。”

    “如果没有猜错,你在鹿珈镇,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故友,因为他们。。。。。。都死在了妖族的手里。”

    黄侯神情凝重,轻声说道:“你就这么想报仇?”

    燕芝咬紧嘴唇,甚至咬出了血迹。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着春秋十一年的那一夜。

    大雪夜,鹿珈镇。

    血光浮现,刻骨铭心。

    (今儿也只有一更)

第八十八章 他的愤怒

    这世上有诸多不平之事。

    王侯将相不知百姓疾苦。。。。。。

    同样的,江南兰陵亦是不知鹿珈血光。

    生活在云端的那一小批人,锦衣玉食,不劳而获,他们自然不明白,在春秋十一年的鹿珈镇,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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