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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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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

    今日一别,希望很快可以再见。

    魏灵衫闭上眼问道:“一个时辰,你不下山,我就上山。”

    郡主大人抬起头来,表情怨怼,幽幽说道:“你不要骗我,我真的会上山的。”

    易潇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花言巧语的哄骗是每个男人天生的技能。

    易潇心想,自己应该不算是哄骗,他没有说谎,也没有拒绝魏灵衫想要上山的意思。

    他只是选择性的,刻意隐瞒了一些事情。

    这件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像没有人会相信,紫匣里装着的,不是长生药也不是壁画,更不是可以摧毁一整个城池的恐怖武器。

    这算是什么?

    善意的谎言?

    不,只是善意的隐瞒罢了。

    他拍了拍郡主大人的脑袋,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

    有些哀怨的声音。

    易潇回过头来,看着那一袭紫衣,站在冰天雪地里,风雪吹动衣袂,面容俏立动人,低垂眉眼,自顾自怜。

    一刹那心旌动摇。

    “前些日子,心神不宁,我也不知是何原因,脑海里像是有一根弦。。。。。。思来想去,应是有些话未来得及说。”

    紫衣女子轻轻说道:“我很羡慕沈莫姑娘。”

    易潇抿紧嘴唇。

    “我也很羡慕唐小蛮姑娘。”

    “所以。。。。。。”

    这句话没有说完。

    意思却再也明确不过。

    小殿下很是认真的打断了她的话。

    “好。”

    他拽紧紫匣两端的肩带,深呼吸吐出四个字。

    “等我,回来。”

第一百零二章 紫匣(二更)

    鹿珈镇的大火烧啊烧。

    易潇的面色愈发苍白。

    不仅仅是因为元气负担过重的原因。

    他越是翻阅拖雷的灵魂,越是觉得鹿珈镇里的火光,让自己觉得无比愤怒。

    他看到的第一副画面,便是无数的大风吹动剑火,将连同拖雷在内的所有人都尽数吞没。

    这是白虎大圣倾尽全力迸发的怒吼,在一瞬之间,便将整个鹿珈全都淹没,而画面的最中心,则是覆着红甲的萧重鼎,双手抬起覆在面前,艰难抵御着大火。

    与鹿珈镇的房屋与瓦烁一般无二,萧重鼎的身影刹那便被淹没在大风大火的赤红当中。

    无边的烈焰缭绕升天,唯一能够站起的身影,便是顾胜城。

    黑莲旋转,龙蛇嘶鸣。

    似乎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怒意,连两道天相也一同响应。

    易潇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

    他漠然抽手,身前的拖雷极为凄惨地痛苦啊了一声,整个身子被绷直的铁链哗啦啦重新悬回高空,双脚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起,便像是一具死尸,活生生拖着吊在牢狱之中。

    魂魄都要裂开。

    小殿下静静看着拖雷,说道:“让你死,都是便宜了你。”

    他低垂眉眼,想到在自己离开牢狱之后,巷口那些拥挤的仙楼麻袍人便会蜂拥而至。

    可能轮到齐恕掌控局面的时候,拖雷已经死了。

    这些都不重要。

    至少对于自己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易潇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最后一眼深深望向拖雷,像是看着一只低贱的蝼蚁。

    被栓死在铁链上吊起的拖雷,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股目光。

    一种血统上的臣服,让他情不自禁生出了深深的负罪感,以及想要跪拜的巨大冲动。

    若是铁链松开,只要易潇说出让他去死的言论,那么他一定会立马自刎,以死谢罪。

    当那朵黑莲缓缓逝去之后,这种流淌自血液里的压制才缓缓消散。

    易潇再无留恋,离开这座牢狱。

    他走出牢狱,看到窄巷口里的麻袍人,没有说话,只是保持沉默。

    在杀戮剑域和大势至域意的压迫下,没有人能够前行一步。

    小殿下轻声说道:“你们自己要想清楚,背后的人再厉害,若是脱离了兰陵城,仅仅凭借一个天阙。。。。。。难不成还能跟皇权相比?”

    “在这片十九道的疆域上,谁最大?”

    小殿下指了指空中楼阁的方向。

    “我以前以为你们什么都不怕,但现在发现,你们其实也是害怕的东西的。”

    易潇轻轻说道:“你们刚刚大可以试着闯入牢狱,一百个人里,或许还真的有一个人能成功。。。。。。但是你们没有。”

    “既然怕死,就不要来找死。”

    说完这句话,易潇便离开了这里。

    。。。。。。

    。。。。。。

    兰陵城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几乎每一个权贵阶层的人物,都忙着焦头烂额。

    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人。

    魏灵衫就是其中一个。

    她蹲在七十二道窄巷共同的出口,在屋脊上等到了易潇的出来。

    “如果他们真的有人试着越界,我也会出手。”

    魏灵衫轻声说道:“所以即便有一个人能成功,他也会死在我的剑下。”

    易潇跃上屋脊,一路前行,低声说道:“这件事情很严重。”

    魏灵衫说道:“我知道很严重,问题是有多严重。”

    二殿下的婚礼上,妖族的使者前来挑衅。

    这件事情当然很严重。

    这意味着妖族与齐梁的和平彻底撕裂了。

    也意味着鹿珈镇边陲的上万人可能全都死光了。

    更意味着要再度开战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颗头颅。

    而那颗头颅,容貌尽毁,已经辨认不出来究竟是谁。

    易潇忽然停住脚步。

    他想着魏灵衫说的话,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对他而言。

    齐梁与妖族的和平没有了,那又如何?

    鹿珈镇的边陲死了上万人,那又如何?

    要再度开战了。。。。。。那又如何呢?

    小殿下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气。

    他艰涩说道:“他死了。。。。。。是真的。”

    魏灵衫沉默不语。

    小殿下继续恢复了前进,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沙哑说道:“我要去做一件事情。”

    “我陪你。”紫衣姑娘如是说道。

    易潇第二次停住脚步。

    他声音带着一丝血腥气,这股血腥气并不是杀气,而是从喉咙压下的血意。

    “什么事情都可以,但是这件事情不可以。”

    魏灵衫木然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包括你说的这件事情。”

    易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他试着伸出一只手,悬在魏灵衫的面前,最终没有落下。

    “你听我说。。。。。。”

    他看着郡主大人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确很是好看,黑白分明,对错分明,爱恨分明。

    那双眼睛平静望着自己。

    “这件事情,是我必须要做的,而不是你必须要的。”小殿下说道:“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情,譬如杀人,譬如放火。”

    魏灵衫问道:“再譬如跟着你?”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没有把握让两个人活下来。”易潇严肃说道:“所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明白了。”魏灵衫说道:“那我只送你到山下。”

    易潇沉默了很久。

    魏灵衫又说道:“我并不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可以恢复真身。。。。。。”

    易潇打断说道:“我会找青梨帮忙。”

    魏灵衫说道:“你说过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

    “当然可以。”

    “我想去那座山上看一眼,与你要做的事情无关。”

    易潇再一次拒绝说道:“这一次不行。”

    他想着,可能以后都不行了。

    魏灵衫说:“那我把戒指还给你。”

    她平静而坚决地缓慢旋出了指上的戒指,再一次望向易潇,问道:“现在呢?”

    小殿下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

    他心想这世上果然最不讲道理的,就是女人。

    易潇幽幽说道:“我可以让一步,你送我到山上,但不是你想的那座山,然后我们一起去那座山,你要在山下等着,离得越远越好。”

    “多远?”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在兰陵城等我回来。”

    “那我就在那座山脚下等。”

    “最少要隔着十里地。”

    “五里。”

    “我让一步,八里。”

    “五里。”

    女子又有了旋出戒指的举动。

    “五里就五里,无论如何,你不许上山。”

    “如果一个时辰你不下山,那我就上山了。”

    “那如果我没有出来呢?”

    “如果你没有出来,那我就杀上八尺山。”

    沉默了很久。

    易潇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好。我答应你。”

    魏灵衫把戒指重新戴回,然后伸出一只手,缓缓勾起小拇指。

    易潇微微一怔,他低垂眉眼,笑着伸出小拇指,勾在一起。

    大拇指抵住。

    他笑着说道:“幼稚。”

    。。。。。。

    。。。。。。

    大雪。

    西域与北原的交接之处,这两片土地,都是中原最为寒冷的区域。

    北原的龙脊大雪山,绵延数千里。

    龙抬头之处,世间最高雪山,终年巍峨严寒。

    漫天大雪琉璃世界里,有三个身影,走在大雪里,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姑娘。

    大雪无法接近他们身边三尺,便被无形的气机弹开。

    青梨姑娘认真说道:“你对我说的这件事,我会如实汇报给山主大人。”

    易潇说道:“越快越好。”

    青梨问道:“还需要我送你吗?”

    小殿下轻轻说道:“接下来就不需要了。”

    青梨姑娘轻轻嗯了一声,她抬起头来,双目涣散,望着易潇和魏灵衫,最后目光停留在易潇身上,说道:“还有。。。。。。这是真的吗?”

    小殿下笑着说道:“应该,有可能,大概率。。。。。。是真的?”

    青梨觉得好生离谱,好生不可思议。

    她感慨说道:“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厉害啊。”

    易潇说道:“是啊。”

    青梨又说道:“如果是假的呢?”

    小殿下蹲下身子,摸了摸青梨的头,说道:“放心,那个匣子,藏着很厉害很厉害的东西,我拿了以后啊,整个棋宫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心心念念的那件事情。。。。。。”

    青梨怔了怔。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讷讷说道:“谢谢。。。。。。”

    然后她很郑重的说道:“那你要活着出来啊。”

    易潇笑着说道:“放心。”

    大风刮过。

    青梨的身影乘风而走,如破虚空,飞散如烟,就这般去了圣岛。

    登顶龙脊大雪山,左行十三里,下挖十八尺。

    易潇心神荡漾,站在雪山之巅,他缓缓催动元气,将那枚紫匣挖出,古老的紫气流淌在匣子表面。

    小殿下双手有些吃力地捧起巨大紫匣,天地大风起,如有狂风咽。

    那个在世上传得无比神秘的紫匣。

    慕容留下的那个紫匣,究竟藏在北原的什么地方,龙脊大雪山如此之大,又该如何去找?

    有人说,里面藏得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长生药。

    有人说,里面藏得是魔宗圣岛光明与黑暗圣山合一的壁画。

    还有人说,里面藏着能够摧毁一个城池的恐怖武器。

    魏灵衫好奇问道:“这就是了?”

    易潇说道:“这就是了。”

    郡主大人沉默了很久,问道:“所以。。。。。。这里面藏着能够摧毁一个城池的恐怖武器?”

    小殿下摇了摇头,说道:“摧毁不了一个城池,甚至。。。。。。连一只猫都杀不了。”

    魏灵衫看着这个紫匣,越看越觉得杀气满溢。

    紫匣里不知装着什么。

    这是世上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

    易潇说,紫匣里的东西,连一只猫都杀不了。

    但好奇心能杀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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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我有一箭,当做贺礼(四更)

    大雪一脚深一脚浅。

    易潇走出没有多远,听到了身后巨大的妖气鼓荡声音,像是有人张开了双翼,便等同于挣开了天地之间的束缚。

    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是魏灵衫,解开了龙雀真身的束缚,为自己分去一部分的妖族力量,好让自己顺利登上棋宫八尺山。

    小殿下只是平静地向前走着,他的步伐无比稳定,目光始终望着五里地外的八尺山。

    此时已经没有五里。

    他能够听到山上传下来的高歌声音,不知道是妖族的古曲,还是中原的乐器,这些都成了无暇顾及的事情,在寂静的雪地当中,易潇走完了最后的一小截路,缥缈的声音,就像是潜意识里的古谣,若是不去注意,便在脑海里烟消云散。

    莲衣飞舞又落定。

    最后的这一段路,他在想一些事情。

    原本胸膛里鼓荡要溢满的东西,此时终于缓缓平复了下来,可能是从北原到西域的路程太过遥远,又实在太过寒冷,再热的血,都会被大风吹成冰渣。

    易潇在想,人有时候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看到了八尺山山脚的山门。

    那里一片狼藉,土石崩碎,只留下残缺的山门石柱,被风雪侵蚀,惨不忍睹,像是被人砍了一剑。

    的确被人砍了一剑。

    当年大师兄要杀上八尺山,是为了什么呢?

    小殿下闭上眼,他缓缓摊开双臂,感应着狂风绕过巨大紫匣平滑的匣子背面,从耳边,从脑后,从腋下穿行,一路跨越北原,伴随自己来临至此,最终沿着山门向上。

    八尺山上,一尺一登天。

    他像是生出了某种玄妙的感应,元力或是魂力,亦或是二者兼有的,突破了某道妙不可言的门槛。

    他闭着双眼,站在山门下,张开双臂,像是一只即将乘风而行的鸟儿,莲衣飞舞,巍峨不动,灵识却凭虚御风而动,如一尾游鱼,随着天地大风一同扶摇而上。

    他闭着眼睛,却好像看到了这片雪原上的天地万物,不断的拔高,再拔高,云雾飘渺间,他看到了第一座宫殿。

    那座宫殿修葺得气势磅礴,大红漆色涂抹雪砖白瓦,当初大师兄登山之时,八尺山上的剑阵迸发,剑气击溃剥落了这座宫殿的砖瓦,之后重新翻修,今日顾胜城大婚,在砖瓦上涂抹了一层红色,以表人类世界当中的喜庆意味。

    牌匾上二字。

    越调。

    棋宫的五宫四调,越调最低。

    越调大殿里,有低吟水袖的舞女,在殿内起舞,这些多是妖族的狐女,媚骨天成,嗓音细腻,哼唱着的,也正是细腻的越调古曲。

    再往上便是商调,双调,大面调。。。。。。

    棋宫的九座盛大宫殿,以古曲里的五宫四调命名,大雪摇曳当中灯火通明,红烛如海,神识看去,不知有多少妖气隐匿,又有多少妖族享乐沉溺。

    一片安乐,歌舞升平。

    何等太平。

    小殿下心头本该旺盛如炉火的愤怒,在风雪之中缓缓熄灭。

    那缕吹上八尺山山巅的雪气停住。

    他的神识魂力也便就此停住。

    他站在山脚下,闭着眼,就像是站在了西域最高的云端顶部,站在了比八尺山还要高上那么一些的高度,就这么平静地低下头,俯瞰世间,看着这片西域大地,一片惨白,没有阳光,千百年来,年年如此。

    大师兄修行的是“剑道至仁”。

    当他杀上这座山时,在八尺山留下了一条颀长无比的猩红雪道,如今俯瞰看去,无比清晰。

    这需要杀死多少人?

    需要何等的心如止水?

    易潇深呼吸一口气,感应着那条猩红小道上留下的斑驳剑气,这么多年,依旧未散。

    每一缕剑气,都足以杀死一只妖。

    每一缕剑气,也只能杀死一只妖。

    人力有时尽,所以即便是大师兄,想要杀上棋宫,再走下来,也要面临着剑气穷竭的境况,而他留下的这条血径,便说明了一些问题。

    他没有浪费一丝剑气。

    所以即便他修行的是“剑道至仁”,在踏上这座山的时候,已没了回头路,无穷无尽的妖族撞死在他的剑气之上,若是想要活下来,就要保持足够充沛的剑元和剑气。

    所以他近乎于冷漠,无情,嗜杀的,走完了这一段路。

    小殿下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情绪,不是表现的越强烈,就越是有效。

    越是愤怒的一剑,越是隐忍,越是阴柔,越是阴险。

    因为这样才有成效。

    越是愤怒,越是冷静,越是沉默,越是。。。。。。无情。

    易潇眯起眼,缓缓向下看去,视线逐渐聚焦,跨越了云层的天风,伴随着并不算炽烈的微弱天光,降临到了八尺山的山巅。

    。。。。。。

    。。。。。。

    那座仙吕宫大殿之内。

    殿内烛火飘摇,九个大棋公的位子都已经摆出,而缺席了好几个席位。。。。。。有些是不愿前来,有些则是永远的来不了。

    棋宫的保皇派,彻底拥簇大君的那一派系,在顾胜城回到棋宫之后,这一派系还留着最坚固顽强的一份子,最终带着为数不多的精锐妖族连夜离开了八尺山,即便是今日,两个大棋公的位子依旧留给了保皇派的领袖,只可惜在顾胜城大婚之时,他们仍然没有前来。

    所以接下来要迎接他们的,就是西域八尺山无穷无尽的追杀和截堵。

    风白派系的拥簇实在太过弱小,直接被顾胜城无情地铲除。

    不愿前来的大棋公,将要面临的结局。。。。。。无非是被顾胜城钉死在八尺山,或者把顾胜城钉死在八尺山。

    于是这一日的大喜之宴上,有些旧日的妖族同僚,看着空缺的席位,念到昔日的交情,不由生出些许的感慨和惋惜。

    大殿里的烛火摇曳,雪气如仙气,盎然氤氲如仙境。

    顾胜城站在仙吕殿的正门,他没有披着那身厚重的玄武黑袍,而是穿着北魏风格的婚服,衣襟上挂着一连串的华贵物事,钻石,珍珠,黄金,而这些物事的设计太过繁杂,堆叠起来,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像是江湖里所谓的暴发户。

    在场的大小棋公不懂。

    他们只知道,这是人类世界里最贵重的东西了,但以如今主公的身份,以八尺山的底蕴,这些东西。。。。。。不过是世俗界的粪土罢了。

    可是只有在最底层挣扎的那些人,连饭也吃不饱,衣服穿不上,终日忍受侮辱,饱受饥寒交迫的那些人,才知道这些“粪土”,究竟有多么重要,意味着什么。

    顾胜城抬起头。

    然后扬起眉。

    然后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当着这些大小棋公的面,缓慢抬起手,拽出自己身上的第一颗纯金纽扣,然后连同别在衣襟上的水晶白花一同拽出,丢在地上。

    接着便是一阵跌坠的声音。

    钻石跌在地上,被顾胜城一脚踩过,四分五裂,他平静踏过这些世俗界的“粪土”,走向了大殿内环形的高台。

    高台围绕着一层红帘,从仙吕宫大殿垂落的红色锦缎,将高台内里的那位新娘,遮掩的严严实实。

    只能隐约看到,那位新娘,似乎坐在仙吕宫的王座之上。

    隔着一层红帘,顾胜城看到了模糊的身形。

    秋水单手撑着下颌,这个姿态,他摆了许久,没有动用元力,勉强可以撑住下巴。

    像是一个睡美人。

    顾胜城注视着这层红帘,他缓缓地想,当所有的愤怒消去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不是倦怠,而不是疲惫。

    而是一种近乎于漠然的情绪。

    同样的,当极致的喜,与极致的悲,都揉在了一起。

    顾胜城麻木地想,自己可能已经没了什么知觉。

    这场大婚之宴,摆给全天下的人看,无论如何,西关,北魏,齐梁,都知道自己今日大婚。

    八尺山外的警戒放得很空,如果有人前来,侍卫也会让出一条道路。

    他期待着有这么一个人,江轻衣也好,北魏的陈万卷也好,或者齐梁的二殿下,是谁都可以。

    他在等这些人忍受不住心头的愤怒,然后在今日赶到棋宫。

    顾胜城心底还有一个人。

    江轻衣,陈万卷,萧布衣,都不如他。

    因为自己从来不曾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对手。

    所以那股熄灭的火焰,近乎漠然的蔑视,都会被湮灭,最后散去,即便他们来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也不会有死灰复燃的情绪,最多的,就是以人血还人血的复仇快感。

    他想要杀人。

    顾胜城眯起眼,感应着这股疏离的漠然感。

    大道漠然而无情,世上九品难破境。

    若是不能将情绪压下,如何破境?

    他魂海里的那道门槛,出现了一丝一毫的破碎感,像是那道阻挡了天人之隔的天堑,就此裂开,不再成为阻隔。

    也正是此时,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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