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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遗腹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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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伶儿略一踌躇,跟着拿起空空的剑削朝马背上重重地一拍,向着宋璇滢的方向奔去。

宋璇滢的马吃了方贤重重的一记后,一昧地拼命朝前奔跑。在林子里还好,道路较宽林里又以少枝的桂竹居多,就算它乱跑也没多大关系。可进了山就不一样了,地势不平树茂林密,没一会宋璇滢的衣服就被刮出了好几道口子。

前方是一棵枝宽叶大的老树,尤其一根足有大腿般粗壮的枝干,硬生生地横跨过路面上空,延伸到对面林间。

宋璇滢轻轻地咬了咬唇,双足蹬紧马鞍,上身微微直起前倾,双目盯紧前面的树干。待行近树干,双手在马背上一撑,足下一蹬,咻地往上一跳,抓住树干顺势向上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地上。

马仍在拼命地朝前狂奔着,宋璇滢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转身就朝来路跑去。刚跑几步,就见伶儿骑马迎面走了过来。

“快!回去!”翻身跃上伶儿的马背,宋璇滢催促道。

“是!”伶儿心领神会,手中缰绳一扯,拽着马儿在前放走了个半弧,转过方向朝方贤的方向奔去。

才走到刚刚方贤摔下的地方,就听到前方传来清脆的兵刃交战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神色一凝,伶儿更是加紧催马上前。

果然,在前方不远,就见几个黑衣人呈半圆形,将一个男人紧紧地包围了起来。皎白的月光照射在细长的剑身上闪闪发光,夹着几股劲风,一起向男人袭去。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众人都是一愣,待看清来人,方贤不禁又惊又怒:
“你回来干什么!快走!”

然而已经迟了,只听唰唰几声,又有几个黑衣人悄悄地落在了宋璇滢两人的身后,呈一字排开死死地堵住了她们的退路。

见状,原拼命守着路口的方贤,用力挥剑一举格开黑衣人的长剑,趁机身子向后一跃,落在宋璇滢两人跟前。

“父亲,你没事吧?”宋璇滢低头一看,却见方贤的左臂以及背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我没事。伶儿,保护小姐离开!”方贤恼怒地看了她一眼,转头朝伶儿沉声说道。

“是!”伶儿与宋璇滢几乎同时跃下马背,手里抓着一柄空空的剑梢,站在宋璇滢身侧,与方贤一前一后地护住她。

这时,刚刚跟方贤交手的几个黑衣人都停了手,也没有再上前进攻,只是缓缓地走上前,与后面的黑衣人一起,将三人团团地围在了中间。

正在僵持间,突闻嗤地一声强劲的破空响声,从前方黑衣人身后传来。方贤本能地挥起长剑,在众人跟前迅速地舞起几朵剑花。

“扑!”站在方贤身后的宋璇滢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一股劲风击中头上的斗笠,扑地一声闷响,斗笠被掀翻,在身后划出一道弧线,滚落在地上。

“谁!”见她斗笠被掀,方贤更是震惊,持剑贴近宋璇滢,朝前方喝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周围一片沉静,那些黑衣人如同化石般站在原地不动,双目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众人。

方贤双手紧握剑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黑衣人的身后。宋璇滢也是惊骇地望着前方,额头冷汗涔涔。幸好刚刚对方打中了她的斗笠,若是再下去两公分,打中她的头,那她就得一命呜呼了!

片刻之后,就见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向两旁一闪,在中间让了一条道出来。跟着,就见一个身着深蓝锦衣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如刀削般冷峻,一双如刀般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宋江璇滢的脸。

“你,你……你……”看到来人,方贤不由地全身一紧,颤抖着噪音,指着男人硬是说不出话来。

男人沉默着,双目紧锁着宋璇滢的脸庞,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来。待走到众人跟前,方贤咬了咬牙,猛地横剑朝前踏上一步。

男人却看也未看他一眼,挥手就是一拍,速度迅猛疾快,方贤甚至未来得及挥剑抵挡,已经被他一掌拍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旁腾空飞起,啪地一声掉落在路边。还未待他挣扎起身,两柄雪亮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间。

“你……你是谁!”见方贤在眨眼之间就被来人制服,宋璇滢不由大惊。抬头却对上男人一双森冷阴鹜的眼眸,不禁全身的汗毛又是一阵站立。话说这男人长得还是蛮有看头的,可就是这双眼睛太吓人了,直勾勾地如一把利刃,看上一眼都觉要被大卸十八块似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眼前的男人却在盯了她半晌后,突然唇角轻抿往上一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我的小公主,父王找你找得好辛苦!”





第十七章 她是东昔国三公主?

“啊?小公主?……我?!”男人脸上浮出的笑容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神秘,说出的话同样惊世骇俗,宋璇滢怔怔地伸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你胡说……啊……”还未待男人回答,那边方贤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也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利剑,挣扎着就要冲过来,却被旁边的黑衣人当胸一拳击在伤口上,顿时痛得弯下了腰,弓着身子连退两步,重又跌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错!你就是我尤仓齐失散十三年的女儿,东昔国的三公主尤皖宁!”无视方贤说的话,尤仓齐又往前一步,微微低着头,盯着宋璇滢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你胡说!我姓宋,我父亲叫宋正成,母亲叫李澄沁,我是南丝国人!”强压住心里的惊慌,宋璇滢壮了壮胆子,望向男人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眼前的男人脸色阴沉,看神情又哪里像是刚刚与人父女相遇的样子!况且自己穿过来后,打小就在南丝国的延思岛生活,是宋正成既当爹又当妈地把她拉?大,那份真心实意的投入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这也不知是打哪冒出来的大叔,乍一见到人家小姑娘,就阴森森地要人叫你父亲,那行径,怎么看怎么像21世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错!你母亲叫方素素,是我尤仓齐十三年前的太子妃,你是东昔国人!年寂仁,他算什么!”说着,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比A4纸还宽大的绢巾,在宋璇滢面前轻轻一抖,只见一个娇俏少女的面容跃然绢上,正是宋璇滢母亲少女时的肖像!

“这个……你……你怎么会有我母亲的画像?她……她不是叫李澄沁吗?”后面那一句,宋璇滢却是转过头,问向方贤。自她穿过来时方贤就在宋府了,宋正成对他又极为倚重,这其中若是有什么内情的话,他八成是知道的。还有,尤仓齐口中的年寂仁,他又是谁!

方贤嘴巴张了几次都没有接口,终是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沮丧地点了点头,说道:“是……你母亲叫方素素,是方家嫡系的大小姐。可是,你是南丝国人,是……”

方贤话才说到一半,就见尤仓齐脸色突地一沉,挥手朝他又是凌空一掌。此时的方贤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又生生地受了他这一掌,顿时张口就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身躯凭空向后腾飞,碰地倒撞在路旁的竹林间,又从竹木上跌落下来,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干嘛!方叔!”宋璇滢见状不禁大叫一声,也不管跟前的男人有多厉害,几个箭步跨过他的身侧,冲上前扶起方贤。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只觉呼吸微弱细缓,不禁微微地松了口气。幸好,这个男人没有下太狠的手,否则受伤的方贤绝对抗不住。饶是如此,这时的方贤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如同血人一般,不死也是重伤了。

尤仓齐只是冷冷地看了两人片刻,突然说道:“护送三公主!”

听到吩咐,三个黑衣人几乎同时走上前,其中两人各抓住方贤的一个胳膊,毫不体恤地硬将他扶站起来。另一个黑衣人则躬着身子,朝宋璇滢做了个请的姿势。

顺着黑衣人指的方向一看,宋璇滢这才发现,一顶由四个黑衣人抬着的木桥,已经不知在何时被抬了过来,停在路的中央。

“把他一起抬上去!”抬头看了看同样绷着一张脸的尤仓齐,宋璇滢冷冷地说道。又朝伶儿使了个眼色,伶儿会意地向她靠了过去,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紧紧地跟在黑衣人的身后,看着黑衣人将方贤抬起,往桥子走去,宋璇滢心下对站在不远的尤仓齐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个叫尤仓齐的男人,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是来者不善。加之武功高强,周围又还有这些黑衣人虎视眈眈,就算不带上昏迷的方贤,她也决计逃不走。只是方贤的伤势甚是令人担心,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估计内外伤都颇为严重了。

意外地,尤仓齐对她这个要求竟没有反对,任由黑衣人把方贤抬进了小桥。只是这桥子本就不大,方贤进来也只能坐着,而他身上的伤又大部分在上半身,桥子抬起时只是轻晃了两下,伤口又是一番裂变,血也流得更厉害了。

“小姐,没药了,怎么办?老爷他……会不会死啊……”接连上了整整两瓶的创伤药,方贤身上的血仍止不住,伶儿终是揪着一张脸,惊慌地看着宋璇滢,哭着说道。

望着血人似的方贤,宋璇滢心中一阵刺痛,银牙一咬,转身一把?开桥帘,伸出脑袋看也不看地就朝外吼道:“给我药!”

刚吼完,却又是一愣。后面竟然还跟着一顶桥子,看模样比她这顶还要大些,刚刚明明只看到自己乘的这顶,什么时候又冒出一顶来了?这桥子也是个不小的物件,怎么像变戏法似地,一下变一个出来。

后面的桥子缓缓停了下来,一个黑衣人上前,垂手低头站在桥子旁。很快地,一只苍劲有力的手从窗口伸了出来,递给黑衣人一个三指宽大的瓷瓶子。黑衣人仍是低着头,恭敬地接过瓶子,疾步走到宋璇滢的桥子旁,双手递了过来。

宋璇滢也不客气,轻哼一声,伸手将瓶子抓了过来,转身钻回桥子。

拔开瓶塞,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觉得没有问题了,宋璇滢这才向伶儿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扶着方贤,一人拿着瓶子给方贤继续上药。虽然她们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但还是小心谨慎点的好,那个尤仓齐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提防他在药上做手脚也是正常。

方贤伤得最严重的还是腹部那个伤口,原本就伤得不轻,简单包扎后又是骑马又是打斗的,后来还给黑衣人和尤仓齐各狠狠地揍了一拳,导致伤口严重崩裂血肉模糊。在伤口周围连封了几道主要血脉经穴,又上了不少的药后,宋璇滢这才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起来。

除了腹部的伤,他左臂还挨了一刀,背后也有两道长长的伤口,还好都不太深,没有伤到筋骨,但对于已经失血过多的方贤来说,无疑是血上加霜。

此时的方贤双眸紧闭,呼吸微弱奄奄一息,极需要找个地方安静休养。那个尤仓齐也不知道要将她们带到哪去。东昔国?那是什么鬼地方?听都没听过!

小桥沿着黄石镇郊的山林往南走了一个多时辰后,突然改变了方向,朝北行去。对于她们将会被带到哪去,宋璇滢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了,因为她发现方贤发烧了!

方贤原本苍白的脸颊,因为高烧泛起了异样的红晕。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辣手,肯定不下40度!再看他身上的衣服,也已被雨水血液浸透,正浑身打着冷颤,青紫的唇瓣与嫣红的脸颊相映相衬,显得非常怪异。

“不行,得马上给他换套干爽的衣服!”话说包扎伤口只是局部位,对于从现代穿过来的宋璇滢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说到换衣服,她仍忍不住小脸有点微微发热。只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伶儿也是迟疑了一下,再看了看方贤的脸色,这才红着脸点了点头。

先将他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褪下,伶儿很快地就找来了两件干爽的衣服。到这时宋璇滢才发现,桥子的空间有限方贤只能坐着,加上他身上又有不少的伤,实在不方便做太大的动作。最终就只是帮他将上衣换了。其实这也差不多了,古代人的上衣,不分男女长得都跟裙子似的,能把屁股包地严严实实的,比21世纪的超短裙还要长呢。

帮方贤换好衣服,桥子仍在默默地前行着。宋璇滢掀开旁边窗口的小帘向外看去,只见窗外黝黑一片,借着微弱的星光,只朦朦胧胧地看到远近几座连绵的小山,看样子,好像还在黄石镇郊外的那片山林间。

方贤的伤势甚危拖不得,最怕就是伤口破伤风发炎什么的,别说在这土里土气的旧时代,就是在21世纪,那也是极度危险的程度。宋璇滢焦急地看了看四周,忽地扭头朝后喊道:

“喂!能不能先找个歇脚的地方?再找个大夫看看?”

她的声音喊得有点大,尤其在这寂静的山林野外,显得格外响亮。后面的轿子却连窗帘都没动一下,黑衣人更是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她。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尤仓齐回话,宋璇滢张嘴还想再喊,终是一阵气馁,忿然地叹了口气,用力一甩帘子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王八蛋到底想干嘛!”坐回桥中,宋璇滢忍不住恨恨地骂道。伶儿倒是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连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心地掀开桥门帘子的一角,紧张地向外瞅了瞅,然后才回头压低声音朝她说道:

“小姐,小声点!要被那个坏人听到就惨了!”伶儿现在是想起尤仓齐那张阴冷的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对他有着股莫名的恐惧。

“怕什么!大不了小命一条!”宋璇滢把脖子一扭,朝着轿子后方,故意大着嗓子喊道。本小姐虽然怕死却不窝囊,那个尤仓齐口口声声说是她的亲生父亲,貌似还找了她整整十三年,却一见面就把她敬重的方贤给打了个重伤,现在正危在旦夕,他却视而不见。他奶奶的,若不是本小姐技不如人打不过你,否则才懒得理你这鸟人!

伶儿连忙又?了?她的衣角,连连摇头。宋璇滢也不理她,侧头倾听了一会,外面仍旧是一片寂静,连声鸟叫都没有。看来尤仓齐是不打算替方贤找大夫了,无奈,自己跟伶儿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跟他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眼下也只有见一步行一步,听天由命了。






第十八章 可恶的尤仓齐
宋璇滢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的。睁开双眼,一股股亮白的光芒透过轻纱帘布,从外面渗进桥内。掀起帘子一看,入眼处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上面轻雾缭绕鸟扑蝶舞,明亮的阳光透过烟雾普照着大地。天亮了,而她们竟然还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山林间。

伸手摸了摸方贤的额头,温热温热的,烧基本已经退了,但脸色却苍白得像张白纸般,渗得吓人。胸前裹着伤口的白布条一片暗红,摸上去又干又硬,幸运的,已经没有再流血了。

再次撩起窗帘,向远处望去,只见青山起伏山脉连连,竟是看不到一丝城村的踪迹。怎么回事?昨晚明明感觉她们往回走了啊,怎么走了一个晚上,还没到黄石镇?难道黄石镇在她睡着的时候就已经过了?而那个尤仓齐竟然不顾方贤的伤势,停都未停直接过去了!
这个王八蛋!端的是铁石心肠!明知方贤现在危在旦夕,却仍不管不顾一意孤行,就算是一国之君,也肯定是个暴君!
“小姐,我们这是在哪啊?”这时,伶儿也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问道。

宋璇滢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跟伶儿一样,除了延思岛,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眼见周围一片荒山野岭的,她连她们现在所处的方位都不知道……等等!
脑海中突然一道光芒闪过,宋璇滢顿时眼睛一亮,又不禁拍了拍脑门,暗骂自己真是人头猪脑,刚刚不是看到早起的太阳了吗,她们现在是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行走的,那不就是东方吗!东方?东昔国……难道,那个尤仓齐现在是要带她们回东昔国?

南丝国,顾名思义地处南方,以此类推,东昔国那不就是在东方了!对!绝对没错!那个尤仓齐自称是东昔国的国王,所谓国不能一日无君,他身为一国之君肯定是不能离开太久的,现在八成是赶着回去了!
其实她们将要被带到哪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论人数不如人家多,论武功也没有人家高,怎么整都是死路一条。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找个落脚的地方,让方贤好好养伤。虽说习武之人受伤是很常见的事,但毕竟是血肉之躯,何况方贤又伤得如此之重,拖久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想了想,宋璇滢掀开轿门前的长帘,朝抬桥的黑衣人问道:“两位大哥,请问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啊?”

还是没人回答她,两旁的黑衣人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连眉毛都未动一下。

又吃碰了一鼻子的灰!宋璇滢心里那个气啊,呼地伸出半个身子,冲着后面的那座桥子怒声吼道:

“喂,你们都是死人啊!我真是东昔国的三公主吗?怎么连问个话都没人理!”

意外地,只是过了那么一小会,轿子竟缓缓地停了下来。宋璇滢蹭地跳到地上,小跑着就往后面的轿子跑去,还没等她走到轿子前,就见前面轿帘一掀,那个尤仓齐竟然从轿子里走出来了。

下了轿子后,尤仓齐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径直往前走去。宋璇滢张了张嘴,正要叫他,却见那边伶儿也下了轿子,看模样还是被赶下来的。又见两个黑衣人钻进轿子,把方贤抬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把方贤扔在这吧?宋璇滢心里不禁一阵恐慌,若真把他丢在这,即使没被野猪恶狼吃了,也要被活活饿死的,何况他现在还在昏迷中!

“过来。”尤仓齐冷冷地看着仍昏迷不醒的方贤,微微侧了侧头,朝她说道。

“嗯?”宋璇滢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话,一时愣在了那里。再看那边黑衣人也并没有扔下方贤,而是抬着他往前面走。在离他们前方不远,停着两辆马车,和数匹黑综壮马。

直到这时,宋璇滢才想起,自昨天晚上被“请”进轿子里后,貌似这群人就是以步代马,一路走来的。方贤的马跑了后她们还有两匹,加上那些黑衣人一个个也是骑马来的,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弃马代步,自讨苦吃地一路走来。不过这时她也无暇思考这些了,坐四只蹄子的马车总快过两只脚的人肉轿子吧!

尤仓齐上了一辆豪华的深红马车,坐定后轿车门前的帘子却久久不放下来,两个黑衣人各站一边,一手撩起窗帘,眼睛则看向她这边,看情形好像是在等她。

那边伶儿也站在另一顶蓝灰马车前,看了看躺在里面的方贤,又望了望宋璇滢,迟疑着不敢上去。

这男人是要她跟他共乘一辆马车!也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现在似乎也没有她商量的余地。宋璇滢深吸一口气,朝伶儿点了点头,走上前,在一个黑衣人的扶持下,上了尤仓齐的马车。

车厢里面约有两平米宽,对于一辆马车来说,是个不小的空间了。宋璇滢挨着车厢门坐下,尤仓齐坐在最里面的横榻上,这个位置是离他距离最远的地方。车厢中间还放着个小小的红木矮几,上面放着一盏茶壶,一个杯子,还有几款精致的糕点。茶壶看着像是陶瓷,只有她的拳头般大小,上面有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彩翼凤凰正引颈长鸣,几朵娇艳的兰花嫣然怒放着。

咕~~一个低沉而又响亮的声音自宋璇滢的肚子里响起。原来是看到那诱人的糕点,宋璇滢的肚子竟很不争气地抗议了起来。想想昨晚只吃了一小碗粥,晚上又折腾了半宿,肚子估计早就空荡荡了,也难怪这时有意见了。

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暗暗吞了吞口水,宋璇滢将头扭到一旁,硬是不让自己再看那糕点一眼。事实上,别说不知那糕点有没有被下毒,单就坐在这坏蛋面前已经够不自在的了,谁还吃得下东西啊。

尤仓齐也不管她,微微地靠着榻背,一手握着茶壶送到嘴边,直接就着壶嘴喝了起来。一双精锐的眼睛,却紧盯着宋璇滢的侧脸不放。

宋璇滢被他看得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后背却冷汗淋淋又不敢声张。这个男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生性暴虐,要是一时不慎惹他生气了,谁知道会不会随手一个巴掌挥过来把自己拍死!
如此硬撑到晌午,宋璇滢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手脚颤抖了。期间还有黑衣人更换了好几款小点,那清香甜腻的气味淡淡地,始终充斥弥漫着整个车厢。尤其是她坐在门口,每次黑衣人更换小点时,都从她跟前经过,那种冲鼻而来的香味,以及近距离的视觉刺激,直把她引诱地猛吞口水。

终是忍不住,看了眼靠躺在榻椅上,半眯着眼假寐中的尤仓齐,屁股悄悄地往里挪了挪,伸手慢慢地探到矮几上,拿起一块糕点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塞进嘴里。

榻上的尤仓齐唇角不经意地向上翘了翘,很快地,又松了下来,恢复了刚才的冷漠。

如法炮制地接连塞了几块糕点后,肚子总算没那么饿了。见尤仓齐仍没有起来的意思,宋璇滢又悄悄地掀起帘角,偷偷地往外瞄了瞄。

很奇怪地,她看到的仍是望不到边的一片山脉,也不知尤仓齐是不是故意的,尽挑些没有人烟的深山野林走。

又朝后面看了看,蓝灰色的马车一片安静。也不知方贤醒来没有,希望他能撑到东昔国,到了那里,再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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