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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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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凯之怎会不明白他的险恶用心。

    可现在对方不肯停船靠岸,这边又拿着杨度这样的人来以势压人,陈凯之进退维谷,已是完全没有选择了。

    陈凯之眉毛一挑:“若我当真作了一篇文章,当真肯放我回去?”

    见陈凯之言语松动了一些,许多人倒是露出了几分期盼,他们很想知道,陈案首到底有几分本事。

    张成含笑道:“自然,陈案首可不能敷衍了事,这文章非要林小姐满意不可。”

    意思就是,你若是胡乱作一篇是不算数的,你得夸奖林烟儿小姐,得让林小姐满意。

    众人都起哄道;“不错,非如此,决不放你下船。”

    陈凯之道:“我急着回家,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文章来。”

    林烟儿顿时便露出失望之色,我见犹怜。

    其他人见了,立即愤慨起来,太不识相了,于是生出护花之心:“你这案首莫非是舞弊来的,怎么会写不出?”

    “盛名之下,实在难符,从前我见了洛神赋,还道你是才子,莫非这洛神赋,也是你托梦而来?”

    陈凯之只好沉吟了片刻,露出憨然的样子:“好,不知可有笔墨吗?”

    有人抬了一个小案子来,上头放了文房四宝,陈凯之朝那林烟儿道:“烟儿姑娘,能否为我磨墨?”

    他如此一说,让张成觉得惊喜,就怕这陈凯之不和烟儿姑娘发生点什么呢,忙是笑道:“不错,才子佳人,红袖添香。”

    这林烟儿便款款到了案前,俯身磨墨,裙裾便不禁被扯起,又露出了她那莲足。

    陈凯之与她挨的很近,一股清香袭来,他心思却全没在这上头,他很清楚,今日稍有闪失,自己可能就要名誉扫地,被这张家坑死了。

    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提笔,蘸墨,此时众人围了上来,想看看陈凯之如何夸奖林烟儿小姐。

    张成心里更是窃喜,这文章一成,在自己运作下,明日便要在金陵传开,到时,陈凯之今日与林烟儿之间的事,就算什么都没有,也百口莫辩了。

    其实……张成真正的心思,还不在这里,他心底有一种期望,陈凯之一篇洛神赋,据说太后娘娘爱极了,现在已成了太后娘娘乃是洛神的明证,若这个时候,陈凯之却又写了一篇文章,去称赞j…i女,这……岂不是将太后与j…i女等同?想想看,一旦上达天听,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所以,最低的期望,张成是希望教陈凯之身败名裂,若是运气好,陈凯之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一道诏令下来,掉了脑袋,都不冤枉。

第六十一章:谦谦君子

    此时陈凯之深吸一口气,提笔。

    吴先生捋须,眼中带着几分嘲笑,他刚从杭州来金陵,对于这个案首,其实他是不屑的,文人相轻嘛,他是大儒,陈凯之虽是案首,可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现在众人都等此人的大作,却令吴先生心里颇有怨言,他含笑着念起陈凯之笔下的文字:“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嗯?这是一篇花草文吗?

    陈凯之又下笔写道:“楚之屈原,独爱菊,自我大陈而始,世人甚爱牡丹……”

    相传屈原乃是雅人,他喜欢饮兰花雨露,用桂酒润身,佩戴冬梅,而最喜爱的,乃是菊花。

    这文章表面上文笔平平,却是对典故信手捏来。

    而大陈朝,国都乃是洛阳,因此,历代天子,都爱牡丹,甚至后妃们直接以牡丹的刺绣作为饰物,这也带起了民间以牡丹为贵的风尚。

    可是,这家伙,独独是在写花,和烟儿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凯之继续写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呼……

    若说方才的文字平平,那么到了这里,却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陈凯之毫不掩饰的对莲花进行了吹捧,这……不就是写烟儿小姐吗?

    烟儿小姐最大的特征,便是一对莲足,而陈凯之口口声声说爱莲,这……是借喻啊。

    而陈凯之起笔,便是爱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烟儿小姐,本就是风尘之人,以淤泥来比喻这风尘,实在是妙。

    一个风尘中人,却给陈凯之的印象是出淤泥而不染,这不恰恰表明,烟儿小姐在陈凯之心中的地位,绝非是寻常的烟花女子。

    夸奖一个j…i女,你若是大书特书她的妖媚、姿容,这显然是下乘的,可你夸奖她不像j…i女……呃……好吧,就好像一个卖保险的,你若是夸他巧舌如簧,这…是骂人啊,可你若说他不像卖保险的,顿时就成了赞誉了,同样的道理,一个j…i女,却不像j…i女,像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圣女,这……实乃最高的赞誉。

    只此一句,林烟儿已是喜上眉梢,她心里不禁想,只这一句若是传出去,就足以使自己身价百倍了。

    此时大家不得不佩服陈凯之的文思了,那吴先生也是哑然。

    陈凯之继续将这文章收尾:“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屈原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文章落成,陈凯之搁笔,收工。

    抬起头来,朝林烟儿看了一眼:“烟儿姑娘,可否满意?”

    牡丹妖艳,就如风尘中的女子,大家都喜欢,正因为世人都喜欢,所以太俗了;而菊花呢,就好像隐匿在闺阁里的小姐,与外世隔绝。可是独有莲花,如林烟儿这般,既有牡丹的妖艳,出自淤泥,却是高洁无比,这……世上还有人能写出对自己如此赞誉的文字吗?

    林烟儿忙道:“陈案首赞誉太过,奴家哪有不满意之理。”

    陈凯之则笑吟吟的看向张成:“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起初,张成心里还在冷笑,请君入瓮,就等陈凯之上当,前一截,陈凯之对林烟儿的赞誉,让他心花怒放,这文章极好,正好可以流传出去。

    可是此刻,他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文章的后半截,倒吸一口凉气,卧槽!

    莲,花之君子……

    莲之爱,同予者何人。

    这虽是夸了林小姐,而且算是夸的空前绝后,可这是托物言志的文啊,是表达他陈凯之不慕名利,洁身自好,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态度,同时也表达了陈凯之对追名逐利,趋炎附势的鄙弃。歌颂了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美德,表达作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

    所以,陈凯之爱莲,他爱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在画舫这淤泥里,他要出淤泥而不染。

    张成顿时讪讪然起来,这文章若是流出去,大家只会夸奖陈凯之虽去了画舫,却赞叹陈案首的人品高洁,他目瞪口呆,脸上青白不定。

    其他人有的尴尬,有的惊叹,某种程度来说,他们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那吴先生面上又是惭愧,又是惊讶,这文章精妙到了极点,他是张成的朋友,被邀请来,现在却被这文章所震撼了,不禁道:“陈案首,不知居住何处,有闲,老夫该去拜访一二。”

    又有人道:“这幅文章,可否赠我吗?”

    转眼之间,态度天翻地转。

    便是那林烟儿,初时是被张成买通,只说要勾搭这位陈案首,可是这篇文章,却打动了她的心,竟也殷殷期盼,陈凯之能留下来,**一度。

    似她这样的烟花女子,绝不只是靠出卖色相的,自幼便要学习诗词文章,培养才情,此时猛地意识到陈凯之的才气,便禁不住眼波如烟,带着朦胧,幽幽道:“陈案首佳句,扣人心弦,奴家不知是否有幸……”

    陈凯之面上冷漠,他是淡淡道:“文章已作了,就请停船靠岸吧,我该回家了。”

    至始至终,陈凯之的面上没有瑟,也不见故作出来的潇洒,只这朦胧灯影中,摇曳的灯火之下,陈凯之面上,一副对所有人敬而远之的态度。

    吾才师叔心里酸溜溜的,这是自己师侄,谁曾想出了这个风头,可惜不会做人,这么多朋友在,非得要走,他想批评陈凯之几句,可陈凯之冷冷的样子,终是吞回了肚子里。

    此时画舫已经靠岸,陈凯之朝众人作揖:“告辞。”

    转身,下船,留下了一个夜色下模糊的背影,宛如在家的时候,他只关了家中的一扇门,便将门外歌楼的笙歌和欢笑隔绝在自己之外。

    船上的人,俱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人举杯,也没有人动筷子,吾才师叔显得很尴尬,张成目的落空了,心里更有遗憾,他脸上火辣辣的疼,看着自己请来的朋友们,还在垂头看这篇文章,有一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咯吱……咯吱……

    似又有轻轻的脚步,踩着船板而来,众人抬眸看去,却见陈凯之突的又回来了。

    啊……

    他又回来做什么?

    莫非回心转意,想和大家切磋一下了。

    张成更觉羞愤,莫非还要耀武扬威不成?

    陈凯之走回来,道:“我方才想了想……张世叔特意请我吃酒,置办了这么一大桌子的酒菜,我不能辜负了他的美意。”

    你还臭不要脸了。

    张成心里闷得慌。

    其他人却是面露出喜色,这陈案首才情俱佳,来喝一杯酒,认识这么个才子,不是什么坏事。

    吴先生捋须,目中带着期望的道;“陈案首,来来来,你我小酌几杯。”

    陈凯之摇摇头:“可是学生,真的家中有事,所以我想,既不能辜负张世叔的好意,那么……打包可好?”

    打……包……

    舱中的十数人,俱都石化。

    十几片荷叶,叫船家送了来,在众目之中,有林烟儿小姐复杂的眼眸,有吴先生的诧异,有那位公子杨度的震撼,有张成的悲愤,还有吾才师叔的郁闷。

    陈凯之将盘中的饭菜,俱都倒入荷叶,随即捆起,足足包了十几包,很遗憾的看了一眼桌上那一碗浓汤,可惜了,带不走,也罢,总不能学鬼子一样玩三光政策对不对,留这汤给诸位朋友们做宵夜吧。

    手里一提溜,十几个荷包挺沉的,陈凯之朝他们微笑:“啊……这一次真告辞了啊,幸会啊,再见。”

    这一次是真走了,沿着船板下了画舫,自花灯之中,没入黑暗,再没有回头。

    …………

    以后每天凌晨开始发。

第六十二章:一日夫妻百日恩

    陈凯之回到了家时,已是子夜,圆月高悬,柔和的月光洒落在这小小的庭院里,这里虽无玄武湖的丝竹之乐,也无那万千灯火的灿烂,却给陈凯之一种安心宁静的感觉,叩了门,里头了一阵,门开了,陈无极衣衫整齐,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还没有睡?”陈凯之提着他的荷叶包,放在桌上,手臂有些酸麻。

    陈无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些菜肴,陈凯之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我……等大哥回来。”陈无极道。

    “正好,肚子饿了没有,吃吧。”陈凯之吩咐一句,让陈无极取了碗碟来,将菜肴统统倒入碗碟,说起来,自己现在也是滴水未进,饿了。

    陈无极问道:“大哥,这哪里来的?”

    陈凯之心痛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花了我一百文买来的。”

    现在想到那一百文轿子钱,陈凯之依旧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不能糟蹋了啊,赶紧吃了。

    陈无极嘻嘻一笑:“那我吃了?”

    “吃吃吃。不吃明日要坏了。”

    二人大快朵颐,吃相是没有的,没这个讲究,等到菜肴下肚,陈凯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饱嗝,忍不住感慨,有肉吃的感觉真好啊,这样下去可不成,嘴巴要养刁了,将来那粗茶淡饭,还怎么吃的下?

    心里这样一想,便开始反省起来,三省吾身啊,圣人说过的话,不反省也不成,因为穷。

    陈无极已打起了哈欠,显然是想睡了,陈凯之道:“你且去睡,这里我来收拾。”

    “我来。”陈无极很殷勤,道:“陈大哥是读书人,是秀才老爷,我读书的时候,看到书里有一句话,叫君子远包厨,噢,陈大哥,你什么时候去向荀小姐提亲呀?”

    这小子挺八卦的,陈凯之平淡如水:“我再想想,婚姻是大事。你急什么?”

    一夜无话,次日将将起来,府学还有一些日子开学,陈凯之索性在家里读书,顺便教授陈无极功课,到了正午,陈凯之出去买了几个蒸饼回来,却发现自家门前,又停了一个小轿。

    这是荀家的轿子,陈凯之是认得的,荀小姐来了?

    这荀小姐,是丝毫不给自己一丁点考虑的空间啊。

    笑着摇摇头,走进去,便见荀小姐提着食盒,在和陈无极说笑。

    陈无极笑的很灿烂,显然是被收买了。

    陈凯之咳嗽两声,背着手,想到当初自己曾和陈无极许诺过,要批评荀小姐的话,便道:“荀小姐来了,你好。”

    荀小姐白皙的面上,不禁又升腾起了些许殷红,她不敢直视陈凯之,道:“无极总说你们吃的不好,我想了想,带了一些饭菜来,你们是男子,经不得饿的。”

    陈无极立即道:”是啊,是啊,我经不得饿,现在就饿了,荀姐姐待陈大哥真好。”

    陈凯之拉下面皮来,佯装正人君子的样子训斥道:“君子不吃嗟来之食,这些话,我没教过你吗?一点礼数都没有,我平日是怎样教你的。”

    陈无极吓得咋舌,忙是缩了缩舌头,噤声了。

    荀小姐则是嫣然笑着,揭开食盒,取出一牒红烧鲈鱼,一叠肉片竹笋,还有一小碗肉羹,抚了抚额前的乱发,虎着脸,使翘起的尖鼻更显俏皮:“这饭菜你吃不吃?”

    陈凯之沉默了,看着手里提着的几张干硬蒸饼,再看看这一桌饭菜,深吸一口气:“吃,吃啊,谁说不吃。”

    坐下,不客气的举起筷子,装逼嘛,浅尝即止就可以;何况读书读的多,是该补充一下大脑营养才是。陈无极也忙不迭的坐下,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凯之。

    陈凯之动了筷子,他方才长舒一口气,开始动口。

    荀小姐只欠身坐在一边。

    陈凯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无极,给荀小姐添一副碗筷。”

    陈无极忙是应好,一面要起身,荀小姐忙道:“不,我不吃了,我心里有心事,吃不下。”

    陈凯之见荀小姐那秀眉微蹙的样子,心里说,你逗我,你说你有心事,茶饭不思,然后算准了我会问你有什么心事呀,然后你就说,表哥要提亲了,再然后,我就被架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我若是不去提亲,从此就成了混账王八蛋。

    心思太深了,哎……这饭吃不下啊。

    见陈凯之不语,荀小姐眼里水汪汪的,更显心事重重,幽幽道:“你也不问问我,有什么心事?”

    陈凯之心里叹口气,一脸灰头土脸的道:“呃,敢问荀小姐有什么心事?”

    荀小姐方才手撑着下颌,露出思想者状,一脸委屈的道:“表哥提亲之后,家母很看重这门亲事,我虽是再三不肯,可家母放了话,说是表哥知根知底,家世也过的去,品学兼优,我年纪大了,怎能不嫁,再过几日,怕就要应下来了……我……我不想嫁表哥,陈公子……我……”

    哎,我就知道。

    陈凯之咽下了口里的饭,狠狠瞪了一眼趁着自己没有动筷子的时候,拼命舞动筷子的陈无极。

    陈无极吓了一跳,忙是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陈凯之才道:“原来如此啊,就这几日吗?”

    荀小姐叹口气,道:“是呢,至多七八日。”

    陈凯之只好道:“这饭菜,也吃了,我还是挑明着来说,你想叫我去提亲吧。”

    荀小姐本想说什么来着,可瞥眼看了一眼无极在身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颌首点头。

    陈凯之想了想:“我得去和恩师商量商量,我在这世上,也没亲人,师者如父,得经长辈才好。”

    陈无极道:“我便是他的兄弟,其实……我是愿意的。我一万个答应。”

    陈凯之瞪他一眼:“吃你的饭。”

    陈无极如蒙大赦,立即垂头,又开始舞动筷子。

    陈凯之显得很忧伤,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其实并不愿结婚的,尤其是这样草草的结婚,可现在看到这一桌饭菜,真应了那句老话,吃人嘴软啊。

    再想想张家父子那虚伪的嘴脸,荀小姐若是嫁过去肯定会受委屈的,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嫁给张如玉那种渣渣,陈凯之委实觉得可惜了。

    于是心一横。

    大丈夫说娶就娶,扭捏个毛线!

第六十三章:皇子

    洛阳。

    未央宫紫云阁。

    这里楼高十丈,宛如佛塔,在这星月之下,雾色皑皑之中,在这紫云阁最顶层的观星台上,自这里俯瞰下去,整个未央宫,便一览无余。

    高处不胜寒,是以当冷风袭来,遥看着星空的太后不禁身子微颤。

    观星台四侧,侍立着数十个女官,有宦官拜倒在她的脚下,道:“娘娘,夜里凉。”

    “不是夜里凉,是心凉。”太后侧目看了这宦官一眼,明眸中带笑,可是声音之中,却带着几分唏嘘。

    咯吱……咯吱……

    有人上楼,太后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一个老宦官,佝偻着身子登上了观星台。

    太后大手一挥,女官和宦官们会意,俱都告退而去。

    那老宦官却是上了前,拜下,叩头。

    老宦官面上满是沟壑,一脸沧桑,却显得很沉静,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太后,默然无语。

    “莫非……有消息了?”太后眼皮子一抬,显出慵懒。

    “有,据说杨公公在十三年前,曾去过金陵,有人说他抱着一个孩子,此后,赵王的人马也曾去过金陵一趟,最后似乎是无功而返。”

    太后笑了,这笑声却显出了轻蔑:“十三年前,杨静将无极抱走,既然是受了赵王的授命,为何还要去金陵?莫非……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老宦官嚅嗫了片刻:“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太后旋身背向老宦官,朝向那远处的未央宫正殿看去,她娇躯微微的颤了起来:“哀家就知道,无极还活着,或许就在金陵,只要查到了杨静的下落,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张敬,你跟着哀家多少年了?”

    “十三年。”老宦官道:“自太子殿下不知所踪起,奴婢就受了娘娘重托,这十三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太子殿下的音讯。”

    太后眼里变得朦胧起来,她突是显出了妇人的娇柔之态,幽幽道:“是啊,十三年,哀家,也等了十三年,十三年来,音讯全无,可是哀家知道,无极一定还活着,昨夜,哀家还梦见了他哩。而如今,陛下已经大行,赵王得偿所愿,他虽然没有兄终弟及,成为天子,可是他的儿子却被宗室们推举成为了皇帝,呵……螟蛉假子,真是好阴谋,好算计!每日清早,有人抱着皇帝来哀家这里问安,哀家便想起了无极,想起了先帝,心里有思念,还有恨!”

    她猛地侧眸,那美眸波光流转的背后,带着凛然:“速去金陵,寻访杨静和无极的下落,凡是和无极有关的人,都要查清楚。”

    “奴才遵旨。不过……奴婢以为,若是无极殿下当真活着,杨静一定不会给他取名陈无极,所以……”

    太后深以为然的颌首点头:“那么,先查杨静。”

    “可是……以什么名义去呢?赵王那儿,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

    太后淡淡的道:“义阳公主,再过几月,就要行笄礼了,就以为她选驸马的名义吧,哀家会命宦官,分赴各地遴选德才兼备的男子,你……就以这个名义去金陵。”

    “奴婢,明白了。”

    此时钟鼓声响起,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弦月当空,冷风嗖嗖。

    老宦官道:“时候不早,娘娘……该就寝了。”

    太后却是抬头望月:“这月,缺了一半,哀家怎么睡得着呢。去吧……”

    …………………………

    大清早的,陈凯之洗漱之后,便穿上了纶巾儒衫,对着桶里的水照了照,挺英俊的,身后陈无极道:“大哥是去见师父,让大哥的师父去说媒吧。”

    “胡说,我不是这样的人。”陈凯之起身,抬起下巴,狠狠鄙视陈无极。

    “出门了啊,昨夜的饭菜自己热着吃,我正午可能不回来。”打了招呼,陈凯之衣冠整齐的出了门。

    今日确实是拜谒恩师的,也确实是去请恩师说媒,可当着陈无极面前承认自己去求亲,面子还是有点搁不下。

    陈凯之到了县学,在外求见,方先生的门房却是道:“先生去县衙里了,说是朱县令请去会友,好似来的人还说要陈公子同去的,陈公子在路上没有撞到县里的周差役?”

    陈凯之方才知道县令请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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