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农民工-第6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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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他缓步走到桌前，抬手敲了敲桌面，朗声问道，“赴宴的人已经到了，主人在哪里？”

　　　　“咳咳咳咳，李家主，别着急嘛。”一道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江元州从大厅西北角的侧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拄着手杖，步履蹒跚，从面相来看，好似又苍老了十岁。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使得江元州身上的最后一点儿精气神也消失无踪了。

　　　　李青后退半步，微微欠了下身：“江老先生。”

　　　　“李家主请坐吧。”江元州比了个请的手势，而后缓步走到桌子前，拉开了椅子。

　　　　李青待他坐稳了，自己才拉出椅子坐下。

　　　　江俊明鹰爪般干枯的两手撑住手杖，微微眯起浑浊的老眼打量他：“李家主，今天似乎格外客气。”

　　　　“您是老一辈的人物，客气是应该的。”李青淡淡的说道，旋即话锋一转，“江少爷出了这种事，我也深感难过，请老先生节哀。”

　　　　“俊明的人头不见了，就给我剩了一具无头尸。”江元州又剧烈的咳嗽一阵才再度缓缓启口，“我把尸体冻了起来，不找到残害俊明的真凶，誓不罢休。只有为我儿报了仇，我才能送他入土为安。”

　　　　“是。”李青再度点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请老先生不要客气。”

　　　　“唉。”江元州沉沉叹了口气，“我在阿麦岛还有一个弟弟，叫江启元。他上个月刚刚离世，没想到。。。”

　　　　李青眼皮微微一跳，这两条人命都不能算在他头上，但却都同他摆脱不了干系。

　　　　江元州盯了他一会儿，轻轻摆了下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咳咳。”江元州又咳了一声，旋即哑着嗓子说道，“开始上菜吧。”

　　　　“是。”门外的佣人应了一声，先将两套杯盘端进来，分别放在李青和江元州面前。

　　　　“江老先生。”李青问道，“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当是不会有错了。”

　　　　李青还不知道江元州所谓的“意外”指什么，但却是轻轻点了下头。

　　　　没过多一会儿，第一道菜端上来。

　　　　李青定睛一看，不由愣住，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盘炒咸鱼丝。

　　　　江元州提起了筷子：“李家主，我为今晚精心挑选了三道菜，这是第一道，尝尝吧。”

　　　　见李青并没有动筷，江元州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抹近乎于嘲讽的笑，用筷子夹了菜首先送进自己嘴里：“李家主可以吃了。”

　　　　李青慢腾腾的提起筷子，依然有点儿犹豫不决。他心里不由得直犯嘀咕，今晚这老家伙究竟是唱得哪一出呢？

　　　　可面对江元州目光炯炯的盯视，李青又不得不夹了一筷子咸鱼丝送进嘴里，轻轻咀嚼。

　　　　江元州问：“李家主，觉得怎么样？”

　　　　“有点儿腥，但总体而言，味道还是不错。”

　　　　江元州舒了口气，神色怅然：“李家主或许并不知道，我最开始跑船的时候，是在李家做船工。大概做了六七年吧，才出来自谋营生。你现在吃到的这一道菜，是我为李家跑船时经常吃到的东西。我们从海里捞上鱼，洗净后铺在日头下的甲板上烫干，然后捶打，撕成细丝，再用油炒熟。”

　　　　李青说道：“仿佛吃到了一口海腥味儿。”

　　　　“呵呵呵呵。”江元州忽然笑起来，“按道理来说，李家算是我的老东家了。你爷爷李奇志尚在世的时候，他每次寿辰我都要备上一份厚礼送过去，他当年也救过我的。”

　　　　那股浓浓的腥味儿在口腔蔓延开，使得李青有些不大舒服。

　　　　江元州又招了下手，很快第二道菜送了上来。

　　　　李青还琢磨着会不会有什么奇葩的东西被端上桌子，可当他看到这盘东西的时候，又是一愣。

　　　　一盘年糕。

　　　　“这已经不能算是菜了吧。”李青一脸尴尬的说道，“江老先生，这也有什么来历么？”

　　　　“俊明出生那一晚，我急匆匆赶回明台。那年雪下得真大啊，凌晨一点，街上冷冷清清。”江元州语调很慢、很沙哑，“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买了二斤年糕回去。到了家，冻得比石头还硬。”

　　　　他夹起一块年糕送进嘴里，有些艰难的咀嚼，言语模糊：“三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整整三十五年。我也老了，嫌这东西黏牙，吃不动了。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虽然她走得早，但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李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偏头望着西北角的小门：“第三道菜呢？”

　　　　江元州又招了招手，低低的吩咐：“送上来吧。”

　　　　这一道菜更加奇葩，白净的盘子中央，是五六块早已过期变质的喜糖。

　　　　李青有些不大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未发一言。

　　　　“这是俊明和小芸结婚时的喜糖，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揣进口袋里，既没舍得吃，坏了也没舍得扔。”江元州将一块喜糖捏在手里，轻轻摩挲着糖纸，“我那个时候，满心希望他们好好的。子孙满堂，其乐融融，我也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可谁能想到啊，这些年都是冷冷清清，如今。。。如今更是到了这步田地，我是不是造孽太多了？遭了天谴呢。”

　　　　李青瞳孔蓦地一缩。

　　　　江元州抬头紧盯着他：“李家主，你当真没有话对我讲么？”

　　　　“我不知道该讲什么。”

　　　　“呵呵，呵呵。”江元州扔掉手里的喜糖，冷笑了起来，“库支海峡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李青点头：“嗯，很令人意外。”

　　　　“是啊，真令人意外，俊明刚刚回来，那群海匪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江元州意味深长的说道，额头的青筋渐渐鼓起，“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些风声，据说。。。是他们新购的军舰出了问题，被人设置了双重程序，总是持续不断的向联合部队发送地理坐标。”

　　　　李青轻轻眨了下眼：“江老先生，这是在怀疑我？”

　　　　“无论是不是李家主所为，江家这一次都是真的完了，这件事我已经没有心力再去追究。”江元州低低的说道，“可我有一个疑问，必须要搞清楚。”

　　　　李青眼底悄然现出一抹了然：“江老先生是想问，你儿子的死？”

　　　　“是。”江元州毫不犹豫的点头，“是你们杀了他么？利用完了，所以将人杀掉？李家主，我儿何德何能啊，让你们如此忌惮？”

　　　　李青摇了摇头：“您怕是误会了，江俊明并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江元州目光变得阴狠起来，“李青，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李青无奈苦笑：“你这是硬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即便我有理由杀掉江俊明，我有理由砍掉他的脑袋么？”

　　　　江元州神色狰狞，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你敢对天发誓么。”

　　　　还没等李青说话，大厅外响起了敲门声。

　　　　江元州禁不住喝问一声：“谁！”

　　　　西北角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五十余岁，皮肤紧致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托着圆形大盘，上面扣了西餐盖子。

　　　　“江元州。”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嘴角泛起笑容，“第四道菜，你要不要看看？”

　　　　“黄香莲？”江元州向后退了半步，身体狠狠一颤，“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死在库支海峡么。”

　　　　李青望着黄香莲，眼底涌现起一抹了然。果然，这个女人还是来了。他就知道，黄香莲在除掉江俊明之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对于李青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凭面前老女人这种不依不饶的性子，迟早有一天会将矛头指向他。

　　　　“你盼着我死喽？呵呵，说起来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你这把老骨头都快烂掉了。”黄香莲将盘子轻轻放到江元州面前，“别客气，静心为你准备的好菜，打开看看。”

　　　　江元州惊疑不定的望着她，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掀开了西餐盖。

　　　　李青向后挪了两步，斜着轻轻瞥了一眼。不出意料，盘子正中央是一颗人头，江俊明的人头，还带着尚未化掉的冰霜。

　　　　江元州身体晃了晃，捏在手里的西餐盖“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他猛地扭过头来瞪视着黄香莲，咬牙切齿：“是你动了手？你杀了俊明，对不对！”

　　　　“对。”黄香莲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大哥黄子英，因为你们死在了库支海峡，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第1413章黑吃黑

　　　　江元州猛地抬手一指李青，脸颊狰狞，眼底尽是无尽的愤怒：“想要报仇，你们应该去找他！为什么要对俊明下手！”

　　　　李青轻轻摆了下手：“江老先生，你这就有点儿祸水东引的意味了吧？”

　　　　“难道不是么。”江元州死死盯住他，“出问题的军舰是你提供的，除了你李家主，还有谁有本事动手脚？”

　　　　李青冷笑：“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因为我有能力做这种事，所以就一定是我做的么？以你的意思，全世界的杀人案都可以找上我了。军舰是我卖的不假，可我从来没指定你们江家必须卖给黄家吧？如果不是库支海峡出了事，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会将军火卖往哪里。”

　　　　“你还真是牙尖嘴利。”黄香莲轻轻瞥了他一眼，转而又看向了江元州，“如果我调查属实，一个都跑不了。可目前为止，你们江家的嫌疑最大。江元州，你儿子已经死了，就你这把老骨头注定时日无多，早一些晚一些都是一回事，索性也解脱了吧。”

　　　　江元州瞪着黄香莲，转而又看了看李青，忽然一声狞笑：“你们两个。。。是不是都想让我死？”

　　　　黄香莲从腰间抽出了短刀，声音泛冷：“我要拿你江家父子的人头祭奠我大哥。”

　　　　“啧。”李青急忙向后挪了两步，一脸无语神色，“大妈，为什么你每次杀人的时候，我都在场啊？”

　　　　“李青，你别高兴太早。”黄香莲冷声道，“这还没完呢，咱们两个的账，慢慢来算。”

　　　　江元州微微眯起了老眼，攥紧了手杖。

　　　　黄香莲道：“老东西，我再问你一遍，我们这次遭受的袭击，是不是你们江家在搞鬼？”

　　　　江元州冷笑道：“我若说不是，你会罢手么。”

　　　　“当然不会，货是从江家出来的，无论是否知情，你们都逃脱不了干系。”黄香莲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过你要是说实话，我会让你死得轻松一点儿。”

　　　　“是啊，你不会罢手。俊明死在你手上，我也不会罢手。”江元州又看向了李青，声音沙哑，“李家主，你还打算袖手旁观么？正所谓唇亡齿寒，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我江家亡掉之后，黄家人对付的下一个对象就是你。虽说俊明因你而死，但却不应该由你来负主责，如果你愿意帮忙，之前的过往我可以不再追究。”

　　　　李青瞳孔微微一缩，江元州的这番说辞的确相当有说服力。而他今天这番话，又势必会引起黄香莲的怀疑，自己的那点儿小算计估计是不可能再藏得住了。如果不是因为顾虑林梦蝶，李青真的会出手，先解决了黄香莲，以绝后患。

　　　　黄香莲也旋过身盯视着他，眼底带着几分警惕，似乎也很想看一看他的反应。

　　　　“呵呵，江老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李青笑着摇了下头，“你们两家的仇怨，同我一个闲人有什么关系呢。”

　　　　“老东西，看来你的招数不太好用啊。”黄香莲收回了目光，又笑吟吟的看向江元州，“你现在。。。还有什么把戏？”

　　　　“李家主如此不识时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江元州眨了下老眼，嘴角轻轻一扯，“其实我今天布下的局，只为李家主入套，但却没想到能将杀害我儿的真凶也一并牵扯出来，值得，很值得。。。”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陡然响起了一声粗哑的惨叫。

　　　　黄香莲脸色蓦地一变，急忙扭头看向门外，嚷道：“黑虎！”

　　　　西北角的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哑巴黑人跌跌撞撞的冲进大厅，猛地歪倒在地，两手捂住脖颈，浑身抽搐。鲜血沿着他的指缝汩汩流淌下来，很快在地面汇聚成一滩。

　　　　“黑虎！”黄香莲快步迎过去，俯下身将黑人翻转过来，抓住他的手语调急促，“让娘看看，让娘看看。。。”

　　　　他掰开黑人的手，那之前被拼命压住的伤口猛地崩开，脖颈动脉的一道血浪冲起来，扬了黄香莲满头满脸。

　　　　“啊！”她撕心裂肺的惊叫起来，“儿啊，是谁把你伤成了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黑人瞪圆了眼睛，张开嘴，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模糊声响。紧接着，他两腿蹬刨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黑虎？黑虎！”黄香莲晃了晃自己干儿子一动不动的尸体，身体颤抖，面色惨白。虽说黑虎并非她亲生，可却一直都当成亲儿子对待，如今经历丧子之痛，如何能承受得了？

　　　　江元州冷笑：“黄香莲，你杀我儿的时候，可曾料到会有今天？”

　　　　“老东西。”黄香莲伸手抹了下脸，鲜血被她揉开，显得更加狰狞了几分。

　　　　她喘了口气，一扬手将手里的短刀打飞了出去。这柄短刀嗡的一声划破半空，叮碎房门，从门板上穿了出去。

　　　　黄香莲疯狂的大叫：“是谁做的！给我滚进来！”

　　　　“果然还有高手啊。”李青嘀咕了一声，又向后退了半步。他看黑虎脖颈上的刀口干净利落，既是近身伤，又是突袭，显然来者绝非善类。

　　　　毕竟李青在此之前同黑虎交过手，知道他的斤两，更知道能将后者如此轻松的解决掉，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江元州请来的帮手么？会是谁呢？难道。。。

　　　　李青正在思量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淡淡的笑声，紧接着一道瘦削的男子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手中把弄着黄香莲刚刚扔出去的那柄短刀。

　　　　男子斜倚在门边，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个子不高，脸上带着雀斑。上身棒球外套，下身工装裤、帆布鞋，无论是衣着还是相貌，都相当普通。

　　　　李青看向这年轻男子的时候，对方也正望着他，嘴角微微一扯：“李先生，又见面了。”

　　　　“赵振。”李青眼底掠过一抹了然，如果是赵振动手，那哑巴黑人死得倒不冤枉。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距离从阿麦岛返回也有半个多月之久了。以赵振的身体素质，即便没有完全康复，也不会再有大碍，不过他能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李青还是感觉到诧异。

　　　　李青一眨不眨的盯着赵振，淡淡的问：“来杀谁的？”

　　　　赵振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你啊。”

　　　　“哈哈哈哈，枉我找你这么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李青脸颊泛起一抹弧度，旋即笑容扩大，“你有胆量，来试试吧。”

　　　　“小崽子！还我儿命来！”黄香莲恶狠狠瞪着赵振，眼底一片血红。她身形猛地一闪，直接冲向了门口的年轻人。

　　　　而赵振却是身体向前一倾，仰面扑倒在地，旋即单手一撑地面，整个人犹如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径自避开黄香莲，轰隆一声撞翻大厅正中央的桌子，直奔李青来了。

　　　　“混蛋！”黄香莲见这小子竟然不接自己的招，心下更添了几分火气。她正打算转身往回追的时候，一柄军刀忽然刺穿门板，刺向了她的胸口。

　　　　黄香莲反应极快，连忙一抬手臂将刀锋夹住，而后一脚蹬在了房门上。

　　　　伴随着门板轰然爆裂，程歆从外面冲进了大厅，将手里的另外一柄短匕首扫向了黄香莲的眉心。

　　　　李青刚刚接下赵振的几记凌厉攻击，忽而看到程歆居然也到了，禁不住扯开嘴角大笑：“哈哈哈哈，小情人，你到这里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是不是还想让我打屁股啊？”

　　　　程歆眸底满是愠怒：“不知廉耻，谁是你的小情人！”

　　　　李青向后一跃，同赵振保持了三四米远的距离。他歪着头看看程歆，再度笑道：“不是我的小情人，你怎么又追过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穿上裤子我还真有点儿看不惯。。。”

　　　　“混账！”程歆羞愤交集，当即舍了黄香莲直奔李青而来，手中的长刀斜劈而下，“我杀了你！”

　　　　黄香莲空了手，第一次反应自然是去找赵振报仇。

　　　　“真缺德啊。。。”赵振嘴角蓦地一抽，恶狠狠的骂道，“李青！你个混账王八蛋！”

　　　　李青有意将程歆吸引过来，不过是想挑个比较容易解决的对手，而将最难搞定的赵振扔给了黄香莲，让这两个人黑吃黑，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小崽子，你还想跑？”黄香莲转瞬间已经来到赵振身前，一掌迎空拍下来。

　　　　赵振无奈只得接下，同这老女人打在了一起。

　　　　这两个人都拼出了真火，没过多久身上都挂了轻伤，一副你不死我不休的架势。

　　　　而反观李青和程歆那一面，就有点儿搞笑了。

　　　　程歆拎着长刀左劈右砍，气的俏脸涨红，然而李青却左躲右闪，并不同她正面过招，嘴里还嘻嘻哈哈一点儿也不老实。

　　　　“你别生气嘛。”李青向旁一偏头，感觉到一阵劲风从脑侧扫过去，“其实你生气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李青！”程歆银牙紧咬，“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光想着跑！你敢同我正面较量一下么！”

第1414章认错人了

　　　　“怎么不敢啊。”李青忽然捏住了程歆的手腕，身体向着她丰满的胸脯一撞。

　　　　“哎呦。”程歆惊呼一声，向后退了半步，瞪着他秀眉倒竖，“你还敢对我。。。”

　　　　李青眨眨眼：“怎么？你不满意？”

　　　　“我当然不满意了！”程歆恶狠狠的嚷道，玉手中的长刀翻转，横削他的脖颈。

　　　　“啧。”李青急忙松了手，连退数步。

　　　　程歆一刀快似一刀，将他一直逼到了墙角：“李青！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这话该我问你吧？”李青眨了眨眼睛，忽然两手夹住她劈过来的长刀。

　　　　程歆用力将刀往下压，然而却纹丝不动。她不禁冷喝了一声，又抬脚踢向了李青裆下：“我废了你！”

　　　　“呦呵，蛇蝎女人啊。。。”李青惊叫着，两腿突然并拢，将她的小脚夹在了腿间。

　　　　程歆刀抽不回来，脚也抽不回来，气急败坏的叫嚷：“你松开！”

　　　　话音落下，她又忽然松了长刀，转而从腰间抽出匕首捅向了李青的胸口：“去死吧！”

　　　　见这女人真是一心动用杀招，李青顿觉再同她争执下去颇为无聊。索性手掌一翻，用夹在掌心的长刀将她刺过来的匕首接住，向上一挑。

　　　　趁着这个空当，李青从墙角闪出来，转而向外跑。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跑到门口，满脸是血的赵振忽然迎上来，一记劈腿裹狭着劲风而至。

　　　　其后黄香莲和程歆又冲过来，场面变成了四个人交手，混乱不堪。

　　　　李青心里直犯嘀咕，这个时候谢洪波哪里去了？那缺德的家伙该不会带着人在外面作壁上观吧？

　　　　原本李青还打算再坚持一会儿，不过当他发觉黄香莲这个老女人只要得到机会，也忙不迭的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时候，彻底改变了想法。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搞不好再过一会儿就成了三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这样想着，李青急忙抽身后退，一转身向着大门外跑。

　　　　他快步奔到门前，刚一开门便觉得不对劲儿，探出去的脑袋又急忙缩回来，倒在地上原路滚了回去。

　　　　“砰砰砰砰！”

　　　　门外枪声响起，显然是早有埋伏，只要有人出门，格杀勿论。这种做法倒是同督察厅有几分相似，不过李青还在屋子里，谢洪波断然没那个胆子冲他下手。故而毫无疑问，外面的枪手是江元州事先的埋伏。

　　　　程歆跳过来，用手中的长刀劈砍李青，气恼的大叫大嚷：“你怎么还不死！还不死！我让你死。。。”

　　　　李青满地打滚儿，左躲右闪，最后也终于是恼了，一抬脚将程歆绊倒在地，拧住她的手腕将长刀卸了。

　　　　“呼。”李青舒了口气，退到墙边，“真是一场好戏啊。”

　　　　李家、江家、黄家、德墨特尔，外面还有谢洪波带着督察厅的人虎视眈眈，虽然总计人数并不多，但却同时聚集了这么多股势力。

　　　　赵振抬手抹了抹脸颊上的血迹，刚刚同黄香莲交手的时候，这女人凌厉的刀法在他脸颊上划下了三五道细密的口子，此刻血依然没有停住。

　　　　而反观另一侧的黄香莲，也是发丝凌乱，神色狼狈。她恶狠狠的瞪着赵振，还在做着冲上去将他大卸八块的打算。

　　　　江元州拄着拐杖在一边看好戏，程歆趴在地上，银牙紧咬，瞪着李青咻咻喘气。

　　　　每个人都是心怀鬼胎，然而也正因为各自心思叵测，才维持了极其短暂的微妙平衡。

　　　　李青看向了江元州，笑呵呵的问：“老先生，你在外面埋伏了多少人？”

　　　　“呵呵。”江元州狞笑一声，“对付你们，应该足够了。”

　　　　李青撇了撇嘴：“我很怀疑。”

　　　　“是么？那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