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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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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是,绾绾已家破人亡,何然却还有家人,他的家人被贬为庶民,和他来到京城,在外边摆摊子卖蔬菜水果,日子也过得十分清贫。
  “何然,昨晚的事,多谢你。”南宫婳朝何然微微一笑,湖泊色的眸子流光潋滟,这笑容如青莲绽放,眼眸里尽是真诚,看得何然一脸感激,忙诚惶诚恐的道:“能为大小姐办事,是何然的福分,大小姐,方管事如今已出逃,咱们得尽快派人去追踪才是。”
  “嗯,我会让夫人提你升为管事,接替方管事的位置,你赶紧派人手四处追查,务必将他抓到。人若是抓不到,就是颗悬在半空的石头,随时有可能砸下来。”
  一听到被提升为管事,何然当即一脸惊讶,绾绾已是一脸欣喜,抓着何然的手就笑嘻嘻的道:“表哥,太好了,你升官了。”
  何然也腼腆一笑,脸色微红,没想到在府里当下人也能升上去,忙朝南宫婳道:“多谢大小姐提携,但小的才来,如此就当管事,会不会令众人不服?”
  南宫婳端起茶杯,轻轻碰了碰茶杯盖,翡翠般的眸子闪着点点寒光,寒意料峭的看向远处,“谁要是不服,你来告诉我,我相信你的聪明才干,会让人心服口服。”
  “还不快谢谢大小姐,你升管事了,我看她们还敢笑话我。”绾绾经常要被其他房里的丫鬟笑话,因为她没有依靠,如今表哥升了管事,她一跃就超过秋月她们,自然有了依靠,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何然又是一笑,便朝南宫婳坚定的点了点头,“多谢大小姐。”
  随即,在何然要出去追查方管事时,南宫婳从箱子里取出一百两银子,交给何然,“这些银子,除了拿去打点帮你办事的人,其他的,你给你父母亲买点补品补身子。”
  “这……这太多了,大小姐。”何然不敢接受,打点人办事只需二、三十两,其他的就太多了。
  见这两兄妹都是一个性格,南宫婳便硬是将银子塞进何然手中,她重生回来,便不会再相信人,但她也相信以诚相待,必然会结交到真正的朋友,真正为她付出的人,她一定会好好待他们。
  等何然出去后,南宫婳又拿出五百两银子给喜妈妈,这是用来打点顾础一家的,这一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顾础肯出来干这杀头的事,必然要她付出更多的钱。
  当时祁世子验的那骨头,其实不是孩子的腿骨,而是半路被何然想法子换的一根狗骨头,狗骨头自然和爹爹的血不相融了。
  但这顾础却是扳倒成氏的关键,人都出来了,成氏再狡辩都没用,这就替母亲洗刷了冤屈,将这沉甸甸的银子交到喜妈妈手中,南宫婳便道:“妈妈,一定要让顾础签名画押,并告让春婆子警告他,以后他们一家若是敢来京城,就等着被爹爹乱棍打死!”
  喜妈妈忙点头,恭敬的接过银子,便出去办事了。
  顾础在庄子上干活,他和他妻子一年的工钱合起来也才十几串钱币,哪里见过银子,如今她一下子给他五百两,估计他两夫妻干一辈子都难得到,所以他才冒死才做这件事,如今得了这么一大笔银钱,他可以去外地开个小店铺,乐乐活活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比种地舒服多了。
  他若是不珍惜,反而回来咬她一口,那就让他等着瞧。
  而且,此事是春婆子经手的,春婆子由喜妈妈联络,根本与她无关,到时候就算追究起来,她也是置身事外的人。
  夜晚,凉风习习,更深露重,颇有丝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意味,天色灰蒙蒙的,深秋的季节,天气已经转寒。
  南宫婳换上一袭簇新的浅玫瑰红绣织金对襟袄儿,下配金满池娇嫩黄折枝杜鹃花的长裙,袄儿竖领上扣着一粒祖母绿蓝宝石,外罩一件深红猩猩毡斗篷,乌黑的发髻上戴一枝银鎏金镶玉嵌宝蝴蝶啄针,这蝴蝶啄针的蝴蝶边翡翠通透,中间的红宝石在暗夜发出点点荧光,照得暗处熠熠生辉,她手上的一对金丝镶粉宝珠梵文玉镯子叮叮作响,胸前挂着一副光彩容华的嵌南珠赤金绞丝金锁。
  喜妈妈和玉萼走在前头,两人提着红花卉纹衬仙女的大红灯笼,南宫婳则双眸平视跟在后头,一行人在地牢门口停下。
  赵氏办事速度极快,南宫婳才说要将何然提升为管事,此时何然便守在地牢门口,换了方管事的位置。
  一行人见南宫婳到来,全都齐刷刷的跪下行礼,“参见大小姐,给大小姐请安。”
  “都起来吧!”南宫婳淡淡出声,眉宇间甚是冷清,给人一种高贵又疏离的感觉,令众人不敢直视,纷纷望而生畏。
  何然起身后,便上前朝南宫婳悄声道:“苏氏多次打发人来看成姨娘,都被小的回绝了。”
  “做得好。”南宫婳默然点头,朝身后的喜妈妈看去,喜妈妈忙从怀里掏出一包碎银子,朝何然身后的看守副侍卫长刘通笑道:“大家辛苦了,这是大小姐的一点心意,大家拿去喝酒吃茶。”
  “多谢大小姐。”看守的侍卫们声如洪钟,说完后便目不斜视的立回原地。
  南宫婳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人进了地牢,地牢里湿气深重,老鼠乱窜,不同的是,昨晚来的心情,和今晚完全不一样。
  走进地牢,南宫婳命玉萼等人熄了灯,再让豆蔻出列,因豆蔻的身材和小诗相似,两人都是偏瘦略高挑的人儿。
  豆蔻忙站出来,将自己的黄花折枝白玉兰对襟褙子脱下,露出里面一袭白色的衰服,她戴上一顶蓬松的衰帽,将自己的脸遮住,手中拿着一条鲜红的舌头,其实这是一张纸,是南宫婳画的假舌头。
  玉萼再将豆蔻的头发披下来,在她脸上涂上惨白的扑粉,此时,轻飘飘的豆蔻像极了冤死的小诗,那神情呆滞怨毒的目光,看得众人心惊。
  “好了,你进去吧,我安排爹爹进来。”南宫婳吩咐完,豆蔻便按事先练习好的,抱着一只黑色且眼神阴翳的猫,朝牢房处幽幽的走过去。
  登时,冷风大拂,四周只有点点从窗外秀寒来的月光,这毛月亮极其惨淡,吓得地牢里被绑着的成姨娘啊的一声惊叫,她害怕的朝四外望了望,好像听到一阵极其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像极了鬼神顿地,且声音十分空灵,听得成姨娘又是一惊。
  “谁?”成姨娘叫了一声,眼睛定定的盯着那黑暗的门口。
  豆蔻在快走到牢房门口时,突然掐了一把手中的黑猫,黑猫被掐,“喵”的叫了一声,这声音像极了婴儿在哭,成姨娘一听到,当即浑身打了个寒战。
  婴儿,难道是她死去的孩子找她报仇来了?
  接着,黑猫又叫了几声,这几次声音十分悲哀,像是孩子在悲鸣,听得成姨娘心头发怵,头皮发麻,她感觉自己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牙齿也微微发颤,不敢确定的道:“你是谁?别装神弄鬼的,你给我出来!”
  此时,阴惨惨的地牢,只留给她“婴儿”的细哭声,除此之外,便是阴暗的风声,那脚步声正好在大牢门口停住,吓得成姨娘绷紧神经,将背贴么墙壁上,此刻,她真是生不如死。
  “还我命来……”豆蔻慢慢移动到地牢门口,远远的看向地牢里的成姨娘。
  这句阴冷如厉鬼的话,吓得成姨娘又是啊的一声惊叫,她脸色此时已经比毛月亮还惨白,她颤抖的看向来人,见对面一高高瘦瘦的鬼魂正凄然的看着自己,那脸惨白如厮,那双如鹰般的眼睛藏在她散着的头发下。
  那女鬼头上还戴着帽子,更是给成姨娘一记厉害的打击,她已经吓得浑身是冷汗,恨不得从窗户外爬出去,这情景太渗人了。
  “小诗,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别来找我。”成姨娘此时已经吓得快尿遁,对面那一袭白影已经轻轻飘了起来,她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身影单薄,身上的衰服轻飘飘的,连带那呆滞无神的眼眸,看得成姨娘忙闭上眼睛。
  “还我命来!成氏,你好狠的心,用这种手段陷害夫人,还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和苏姨娘威胁我替你们办事。没想到,你们事后却杀我灭口,我和你那冤死的孩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豆蔻声音惊惧而凄厉,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又迸发出锋利的冷芒,如刀剑刺在成姨娘心上。
  成姨娘自然不敢承认,便颤抖的咬着牙,冷声道:“你休得胡说,我哪有害你?你要找找别人去,别来找我。我可以发誓赌咒,我没害死你,至于我的孩子,的确是我掐死的,但也是被你们逼的!你不是鬼,是人对不对?”
  成姨娘没见过鬼神,便开始小心试探起来,她生怕对方是人伪装的,怕自己说出真相后会连累家人,虽然已经吓成半分离状态,仍旧坚持咬牙,绝不松口。
  豆蔻冷笑一声,又在原地飘了两步,声音透着凉凉的寒薄之气,眼神也是黝深可怖,她一个转身,嘴上就多了一条血红的舌头,配上“婴儿”的啼哭,幽幽的道:“你的孩子是你自己掐死的,自作孽,不可活。你这种狠毒的女人,就等着你的孩子来报仇,我和他会每晚入你的梦,让你寝食难安,想必,你已经活不久了吧?”
  成姨娘从心底腾升起一股寒气,一听到那婴儿的哭声,她就吓得直往后靠,心里后悔不已,她这可怜的孩子,竟被苏氏活生生掐死,如今孩子却来找自己报仇,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伴随着婴儿的哭声,此时,整个牢房更加阴冷恐怖起来,气氛一时陷入临界点,连空气都是冰凉的,成姨娘一抬头,就看到小诗离她越来越近,而且她双眸空洞,那一条白色的影子,吓得她再次尖叫一声。
  “你饶了我吧,饶了我,不是我害的你。”成姨娘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最怕鬼神,平时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吓得打个激灵,如今女鬼竟然要来找她索命,她已是吓得下半身瘫软,站都站不起来。
  “不是你害的?那你说,谁害的我,你说啊,如果你说不出,我就将我此身所有的恨都加注在你身上,我要一口口吃掉你,为自己报仇!如果在阴间路上遇到你那可怜的孩子,我就再次掐死他,让他不能投胎转世,让他永远活在黑暗的地狱,啊哈哈哈……”说到最后,小诗已经凄楚的大笑起来,她笑声透着阵阵诡异,听得成姨娘毛骨悚然。
  “你说什么?你要掐死我的孩子,你不让他投胎转世?你……”成姨娘发现,她已经没资格指责小诗,是她对不起小诗在先,她有些疯狂的摇了摇头,觉得头晕目眩。
  在猛地摇了阵头后,成姨娘忙朝小诗求道:“我求求你,别找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我求你让他好好投胎,真不是我害的你,是苏姨娘,是她啊!”
  “苏姨娘?怎么会是她,分明是你陷害夫人,怎么与她有关了?”小诗装作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一把抬起袖子,作势就要上前去掐成姨娘。
  成姨娘吓得身子一软,忙大声道:“真是苏姨娘,是她掐死我的孩子,逼我陷害夫人,还杀死你的,是她灭的你的口,与我无关,我也是被她逼的。”
  说完,成姨娘仰天凄厉的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苏绣月啊苏绣月,你才是侯府最恶毒的女人,我在你身边当狗当了十年,你却拿我的雪儿和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你偷关着我的家人,害我不敢跟老爷说出真话。亏老爷还这么宠你,他根本不知道,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蛇蝎妇人。贱人,你这个小贱人,你还我的孩子来!”
  成姨娘发疯似的捶打着墙壁,手上都砸出了鲜血,她的心好痛,这种痛刺激了她,她突然不怕小诗了,而是定定呆呆的盯着墙壁,幽幽的道:“孩子,为娘对不起你,你本就先天不足,为娘不该硬将你生下来。为娘本想多陪你一晚,没想到苏氏却提前害死你,让我连最后一晚都见不到你,她们还取你的腿骨去验……”
  说到这里,成姨娘肯定要说孩子是老爷亲身骨肉,指出南宫婳作假一事,小诗听见,忙大喝一声,打断成姨娘的讲话,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南宫婳已警觉到后面的话不能说,便拉着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南宫昊天,两人迅速上前,登时,喜妈妈等人已经将灯笼打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地牢渐渐明亮起来。
  看着这种变化,早已吓傻了的成姨娘呆目若鸡的看向南宫昊天,整个脸色都惨白了,再看边上的小诗,那人竟迅速摘下帽子,撩起她的头发,露出本来的面目。
  那竟不是小诗,而是南宫婳身边的豆蔻,此时,豆蔻抱起地上的黑猫,轻蔑的看了成姨娘一眼,迅速走到南宫婳身后。
  这时,成姨娘才发现,自己被南宫婳设计了,她钻了她的圈套,她忙摇头道:“老爷,我什么都没说,真的,我真没说,你别信我刚才的话,这一切都是我编的。”
  她可不能供出苏姨娘,否则,亲人必死啊。
  南宫昊天已经满目阴鸷,他万万没想到,掐死孩子的竟是苏姨娘,这件事的主谋,也是她,她心中那个温柔贤淑的苏姨娘,怎么竟变成了这样?他不敢相信。
  此时,南宫昊天已经气得满目冰冷,沉声喝道:“贱人,都是一群贱人!左明,你留下,把这个恶毒的贱人勒死,让她去陪她的野种!”
  “啊……”成姨娘一听到野种,正要解释,南宫昊天又冷冰冰的道:“还有,本侯会抓到顾础,将他一并送下地狱,让你们一家团聚!”
  南宫昊天恶狠狠的说完,气得转身就往外走,南宫婳没拦他,知道他要去找苏姨娘问罪,南宫婳朝左明走去,温润的道:“左大哥,你先在外面守着,我要和姨娘说点心里话,毕竟雪儿以后就养在我母亲名下了,是正经的嫡女,姨娘也算我半个娘亲,我总得开导开导她。”
  左明朝南宫婳点头后,便领着人退了出去。
  此时,整个大牢,只剩下南宫婳的人,南宫婳慢慢走到成姨娘面前,隔着栏杆,不紧不慢的道:“姨娘,你放心,以后雪儿跟着我娘,我会让娘好好……待她。”
  这对前世对她言词羞辱,关键时刻踩她一脚的踩高捧低的小人,这一世,终于尝到自作孽的苦楚,说不定前世成姨娘就帮苏姨娘害过自己,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成姨娘吓得身子一颤,如今雪儿在她们手上,她想骂人,却只能咬牙切齿,她好后悔没向南宫婳投诚,做了南宫婳的敌人,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哦,姨娘,其实呀……”南宫婳慢慢凑近成姨娘,轻启红唇,淡淡的道:“你只是个帮凶,我并不想除掉你,可是你逼得太急,数次想冲上去撞掉我的弟弟,还想让父亲处死母亲,你的心也太狠了!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在你难产时,我还救过你一命,否则,你能活到今天?呵……没想到,我竟救了头白眼狼,早知道,就让你死在产房好了,你做了这么多恶,难道你良心不会不安么,你真的睡得着么?”
  “我……我是被逼的,而你……你为什么陷害我?”成姨娘空洞的瞪大眼睛,一脸的凄苦,她斗不过南宫婳,她费尽心思却被苏姨娘利用,成了两人相斗的牺牲品。
  她好恨!她明明能过上平淡却富足的日子,却被苏姨娘害成这样,还有南宫婳,世上所有人她都恨!
  南宫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幽幽的道:“其实啊,那不是你孩子的腿骨,那是一截狗骨头……呵呵。”
  “你!”成姨娘听到真相,吓得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盯着南宫婳,满眼的不可思议,原来南宫婳是在那里使的计。
  南宫婳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忽然抬眸,阴冷的双眸对上成姨娘那双恐惧的眼睛,“还有,那顾础,也是我花钱找来的,其实孩子是老爷的,可惜,只有我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不要脸偷情的女人,都以为那孩子是孽种。呵呵……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就是企图陷害我的下场!谁要敢置我南宫婳于死地,我就以十倍的反击还回去,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原来,真是你设的计,怪不得我表哥会背叛我,你……你好狠……”成姨娘颤抖着说完,突然气得吐了口鲜血,她惨白着脸,看着面前温润带笑的女子,仿佛看到的是前来复仇的恶魔,她身上聚满寒气,只是笑着,却无比的冷漠。
  南宫婳却不理会成姨娘,淡淡转身,让人把左明叫了进来,朝左明看过去,一脸真切又怜惜的道:“左大哥,我已经和姨娘话别了,你就按父亲说的话做吧,真可怜!”
  南宫婳说完,眼里挤出一滴泪,她难受的用帕子沾了沾,正要走,身后的成姨娘则幽幽似看破生死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认命,刚才你吓我说出真话,我也算帮了你,我的家人……看来是保不住了,还请大小姐开开恩,替我善待雪儿。在阴间,我会保佑大小姐和夫人……以及雪儿的。”
  说完,成姨娘淡淡闭上眼睛,眼里滑过一滴泪,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下场,以前放不下雪儿,如今雪儿在夫人那里,她却觉得无比的放心,也慢慢认了命。
  她始终觉得,雪儿跟着夫人,比跟着苏氏好太多,只要雪儿不与南宫婳作对,不设计南宫婳,南宫婳并不会害她。
  南宫婳则淡淡抬眸,目光森寒的看着前方,一字一顿的道:“只要她不触碰我的逆鳞,我便好好待她,倘若我的真心换来她的假意,那我只好对不住了。”
  南宫婳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地牢,在离开地牢时,她明显听到一记女人痛苦的惨叫,随后,一切陷入平静,再无任何声音。
  苏姨娘坐在月白瓷海棠式雕花卧榻上,两只白嫩的手狠狠捏紧绣帕,目光森寒的盯着对面的周嬷嬷,满腹怒气全溢在脸上,一张脸是又黑又紫,“没想到,这一次,竟没成功!原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让那贱人得了先机,她竟能查到成姨娘的表哥顾础,还收买了他,这个小贱人,她到底还有多少弯弯绕绕我不清楚的?”
  周嬷嬷把浅裳支了出去,有些忌惮的抬头,忙走到苏姨娘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道:“姨娘你别生气,为这些个人生气不值得,这一次咱们虽没整着夫人,不过她和南宫婳已经遭到老太太怀疑,你没见当时老太太看她们那个眼神,多么的冰冷无情?”
  “的确是这样,老太太一直想掌家,之前她以各种理由想夺我的权,都被我巧妙的夺过去,如今这掌家之权竟被赵氏夺过去,我不甘心,那个病怏怏的丑八怪,还有她那阴险的小妇南宫婳,都是一群小妇养的,敢与我作对,咱们走着瞧!”苏姨娘气得满头大汗,却是心有余悸,当时她差点就被供出来了,要不是她定力强,手里握着成姨娘的家人,如今可能关进去的便是她。
  想想便觉得唏嘘,既庆幸又害怕。
  周嬷嬷忙思索一会儿,献计道:“要不姨娘,咱们给夫人使点绊子,让她管家时屡屡出错,这样的话,咱们就好开口把权夺过来了。”
  “如今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灭掉成氏的口,也不知道老爷打算多久处置她,说是明天,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变故?刚才我派了许多人去探望,没想到那新提上来的管事何然竟敢给我的人使脸子,不让她们进去,将她们全拦在了外面。看来,要解决掉成姨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苏姨娘想着想着,气得又一脸憋闷,她脸涨得通红,连带身子都是发抖的,毕竟坏事做多了,还是很害怕会露陷的。
  周嬷嬷则呸了一记,当即怒道:“那何然是南宫婳的人,是她建议夫人提为管事的,何然有个表妹,叫绾绾,也是南宫婳的亲信。看来,南宫婳已经让好的人慢慢插手侯府事务,时间一久,恐怕这府里咱们的人都要被换掉,逐渐换成她的亲信,到那时候,咱们可就处境堪舆了。”
  “凭她也想换掉我全部人?她不知道我在府里安了多少人,就连她那飞羽院,也有不少我的人,我在侯府十多年的根基可不是白瞎的。她要再敢逼迫我,我就下狠手,找人做了她。”苏姨娘冷哼一声,恨恨的喝了口茶,又将茶碗砰的一声顿在桌上。
  周嬷嬷想起上次刺杀的事,又道:“上次都怪陆爷心软,说只毒南宫婳一个,不杀无关的人,没想到,却让南宫婳装死逃脱了。”
  这个陆爷,与其说是心软,不如说是没胆子,他倒是有胆子骗姨娘,却没胆子替姨娘处置人,这样的懦夫,也不知道姨娘是怎么看上的。
  苏姨娘叹了口气,又道:“这也不能怪他,他一介书生,哪做得出这种事?下一次我自己动手。”
  周嬷嬷作为下人,自然不敢多置喙什么,便在心里暗骂,什么一介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那姓陆的只过有张皮相罢了,便迷了苏姨娘这么多年,真是不要脸。
  正在这时,门口却传来浅裳惊慌失措的声音,“老爷,你怎么来了?老爷别生气,快请进!”
  一听到这个声音,苏姨娘吓得忙歪到榻上,装得神情恹恹的样子,此时,南宫昊天已经满脸盛怒的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就抓起那桌上的茶碗,将茶碗砰的一声砸到地上,溅起一地水花!
  “贱人!你竟做得出这种事,说,是不是你指使成姨娘陷害夫人的?你今天要不说实话,本侯……本侯打死你!”南宫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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