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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骄似妻-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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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按捺不住,听他这么一问,更是咯咯地笑起来,十分畅快的模样,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合,似乎忘记了平时的优雅和高贵。
“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小栾,你刚才的表情,哈哈……好认真哦!”
钟万美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像是刚刚欣赏了什么异常幽默的喜剧一般。
坐在地上的夜婴宁摇摇头,似乎也明白过来——一切,都是钟万美精心设计的一场戏,她故意要让栾驰左右为难,故意要看自己糗态百出。
真是一个狠毒,又有心机的女人!
她捡起地上的那枚“子弹”,攥在手里,因为摩擦的缘故,塑料的弹头摸起来还有些微热,贴着她的手心。
肩头微微有些疼痛,毕竟被击中,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夜婴宁缓缓起身,轻轻地活动了几下右肩。
栾驰特地避开了左边的肩膀,因为挨着心脏太近,他一点儿也不敢冒险,也许自己的手一抖,她就会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谁知道,都是假的!
“这样的玩笑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他忍不住沉了脸色,将手里的枪猛地扔到钟万美面前的地上,枪身和大理石地砖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人家无聊嘛,最近酒吧生意一般般,那些做大官的都不敢过来玩,生怕被中纪委盯上。我只好自己找点儿乐子打发时间嘛……”
钟万美勉强止住笑意,拽住栾驰的手臂,轻摇了几下。
这次,他果断地推开了她的手。
她也不生气,依旧笑吟吟地看向对面的夜婴宁,主动道歉道:“对不起,夜小姐,让你害怕了。你看你脸色都青了,估计是真的吓坏了,我向你道歉。我马上叫司机来接你回去,你这样子是根本不能自己开车的。”
说罢,钟万美真的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来这里接人。
夜婴宁几乎已经虚脱,后背都是汗,黏黏的,身上穿着的栾驰的白衬衫贴着脊背,非常难受。
面对钟万美的所谓的道歉,她根本连一个字也不想回应。这样的玩笑简直太恶劣了,非一般人所想,她不想原谅,也无法原谅。
反倒是她的话提醒了夜婴宁,她眨眨眼,抬起手擦了擦额头,心说自己真的是糊涂了,刚才怎么没有想起来给楠姐打电话来接自己呢。
她踉跄着起身,双|腿还是软|绵绵如面条,凭着记忆,夜婴宁找到了随手放在一楼的自己的手袋,从里面拿起手机,拨通了楠姐的号码。
电话里,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报上这里的详细地址,请楠姐尽快赶过来。
一旁的栾驰走到冰箱前,掏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一口气全都灌下去。这还不解恨,他将空罐朝地上用力一摔,又狠狠踩扁,然后再掏出一罐新的。
冰凉的啤酒暂时压制住了他心头全部的后怕。
钟万美冷冷地看着他,间或又看向夜婴宁,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就这样,三个人,各据一方,谁也不再开口。好像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或者一个人的幻觉,而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直到,楠姐开着夜婴宁的车,停在了别墅外。
一直紧盯着窗外的夜婴宁一刻也不等,飞也似的冲出了别墅,如惊弓之鸟一样坐上了车,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楠姐果然见多识广,她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问,只低声对夜婴宁说了一句“坐稳了”,就猛地发动起车子,绝尘而去。
第五十六章
钟万美踱步,走到窗前站定,她双手抱胸,嘴角的笑意不减,仍是似笑非笑,一副洞察了一切的表情。
一直等到夜婴宁所乘坐的车子开出去百来米远,已经从视线里消失不见,她才缓缓地转过身,看向站在冰箱前,手里握着一罐冰啤的栾驰。
“她已经走了呢。”
听不出钟万美的语气里,究竟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喜悦多一些。
事实上,此时的栾驰也不在乎这些。他唯一感觉到紧张的是,现在钟万美对自己的信任,到底有多少。
今天的他,也不完全是精|虫上脑,才非要强|暴夜婴宁不可。
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栾驰知道,只要自己继续和钟万美纠缠下去,那么早早晚晚,他都不可能和她不上chuang,那是迟早的事情。
可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第一次,给这个女人。
然而,他也不能再拖延了。
所以栾驰才那样急迫,恨不得马上和夜婴宁裸裎相对,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和顾虑。他想让她知道,即便他会有除她之外的女人,但她永远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栾驰忽然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看得钟万美也不禁呼吸一停,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看着我在你眼前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是很惬意很自在的一件事,是不是?”
他几步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枪,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巨响令钟万美不自觉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栾驰。
或者说,栾驰也从未将自己的这样一面展示给她。
在钟万美的面前,他无时无刻不扮演着一个完美的二世祖形象,贪玩、跋扈、张狂、自大,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而这样的他也能给她带来轻松和愉快,更对他产生了一种母性的关爱。
但是刚刚,她心生恐惧的是,居然在栾驰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杀意。
是的,没错,是杀意,不知道是对夜婴宁,还是对她自己,她绝对没有看错!
“小栾,你说什么呢?这么久以来,我对你如何,你自己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可是你呢,你在电话里说你在做正经事,但我看到的又是什么?你瞒着我,偷偷买下一处房产,你要我怎么想?将心比心,为什么我对你十分好,却换不回来你对我的一分坦诚?”
钟万美双手握紧,声音哽咽,她这副神态,倒是让满腹火气的栾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毕竟他是一个男人,总不好去死死为难一个女人,这件事钟万美就算做得再不对,既然她已经求软,他也不好太多的苛责。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在机场遇到了那女人,她死皮赖脸地非要缠着我,那么多人我实在不想当众丢人,这才将她带来。原本,我是想这几天让你过来放松一下心情的,最近你也很辛苦。”
他走过去,环住钟万美的双肩,柔声道。
“‘风情’的生意不好你也不要着急,反正我们也不差那一点儿钱,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为你多分担一些。”
栾驰握住她的手,一脸担忧,见钟万美不开口,他心底也有一丝恐慌。
他要怎么做,才能完全令她卸下心防,准许他去帮着打理生意,而不是整天陪着她吃吃喝喝呢?这一点令栾驰很是心急。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也让那女人有所收敛,都是你惹下的桃花债!”
钟万美看不出喜怒地嗔了一句,斜睨了栾驰一眼,用手肘推了推他,催促道:“你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回市里,你的手要消毒包扎一下。还有,今晚我要见一个老朋友,你和我一起去。”
栾驰愣了愣,继而又惊又喜,低头在她的脸上落下一记浅吻。
*****即便是早已远离了栾驰的别墅,但是坐在车后座的夜婴宁还是浑身颤抖不已。
楠姐安静地开着车,不时透过车镜打量她一眼。
她开车很稳当,也很快,在长长的车流之中游刃有余,不到一小时左右,就到了家。
夜婴宁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迅速剥掉身上的衣物,叫人将它们全都扔掉,然后冲进浴|室拼命地用热水洗刷着全身。
她感到惊惶不定,也感到异常的耻辱。
浑身上下都留有栾驰的气味,以及深深浅浅的指痕和印记,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刚刚被施暴的女人一样。
热气一熏,身上的红痕更重,还有几处小范围的淤青,在雪白的身体上触目惊心。
她抱着双膝,蹲坐在浴缸里,不停地啜泣。
栾驰已经变得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从前的他至多只是自负,嚣张,顽劣,然而本质并不坏,甚至可以说善良,单纯。可是今日|他所做的种种,却显示他早已丧失了原本的自我,彻底变成了一个让夜婴宁感到害怕和陌生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彻底。
心头的恐惧和无奈令夜婴宁即便是全身浸泡在热水里,也依旧冷得牙齿打颤。
“笃笃。”
忽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夜婴宁一跳,她往水底一沉,惊道:“谁?”
“是我。”
楠姐轻轻推开门,手里拿着一瓶药酒,“可以往水里滴两滴,散血化瘀的,我刚才看见你手腕那里有淤青。”
说罢,她将药酒递过来。
夜婴宁接过,紧紧地攥在手里,低下头,沉默着不开口。坦白说,她知道这个女保镖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是这一刻,她依旧很害怕面对他人的好奇和关心,那让她顿时感到自己变得肮脏。
幸好,楠姐见她无事,又轻轻走出了浴|室。
夜婴宁试着滴了几滴药酒在浴缸里,将身体浸泡在热水中,果然很有效果,手臂和肩膀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她仰面躺在浴缸里,努力不去回忆今天所经历的事情,让大脑放空。
当栾驰从后面抓着她的双手,将她死死地按在床上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
那种窒息感是如此的熟悉,让人觉得自己离死神不过咫尺,好像再向前走一步,前面就是死亡的悬崖,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她紧闭着双眼,眼皮在无声地轻|颤,明明不想去想,可是感觉不受控制,如影随形。
恍惚中,夜婴宁依稀看到一个男人似乎站在床前,她知道那并不是栾驰,因为栾驰此刻正跪坐在床上按|压着自己的身体。
那男人只是站在一边,伸出手来,似乎要挑起自己的下颌。
她能看见他手腕上的那枚精致的袖扣,在灯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光,刺得她眼睛发痛。
第五十七章
宠天戈换了一身休闲装,浅灰色让他看起来恢复了些许的神采。
从套房出来,宠天戈直接到二楼中餐厅。餐厅经理自然是认识他的,将他领到相对安静的一张台前,然后将今日的特色菜单呈上。
宠天戈随意点了几样素菜,然后笑吟吟问道:“有人说帮我订了粥,是吗?”
经理也笑,点头道:“那位小姐很细心,杂粮粥养胃又健脾,初春火气燥,喝一些最好不过。”
他回身招招手,立即有服务员端了上来。
“您慢用。”
宠天戈心情大好,低头吹了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果然煮得烂熟,火候刚好。
他正吃着,余光瞥见身边忽然有人靠近,宠天戈以为是上菜的服务生,轻轻指了指手边,“放这里就好。”
半晌,那人未动,宠天戈不由得停下喝粥的动作,抬起头。
未料,站在他桌前的人竟是多日不见的傅锦凉。
宠天戈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坐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轻轻眯起眼,“你怎么来了?”
自珠宝大赛的决赛当晚,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当日的婚礼,宠天戈没有出面,后来他一直被父亲罚跪在家中灵堂,傅锦凉的祖父和父亲几次到宠家,她也没有露面。
“虽然婚没结成,可是饭总是要吃的,我来吃饭而已。”
傅锦凉悠闲着开口,不等他的准许,已经在宠天戈的对面坐了下来,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他看看周围,中餐厅有散台有包间,现在已经过了中午的饭时,用餐的人并不多。显然,傅锦凉是故意前来,有话要说。
“我已经吃好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宠天戈将面前的碗筷向前推了推,擦了擦手,本来夜婴宁给他准备的粥很对脾胃,让他很有胃口,但是这会儿傅锦凉的忽然出现,却让他顿时倒尽了胃口。
“你真是直接。做人做事都这么直接,难道不怕太伤人吗?”
傅锦凉歪着头,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笑意来,倒也不算咄咄逼人,只是很不解的神色。
莫名地,宠天戈突如其来地想和她聊一聊。
他掏出烟盒,不急着拿出香烟,金银交错的香烟盒子,盒面上都没有刻什么美丽花样,一色的光滑如镜,反射着宠天戈脸上像笑又不像笑的表情。
“有个成语叫做‘眼高于顶’,人们都说这是个贬义词,可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眼睛看到的高度,是受你所处的高度决定,我没法顾及方方面面,只能追随自己的想法。”
说罢,宠天戈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傅锦凉不动声色,也不反驳他的谬论,她轻轻抬起手,挥了挥面前的烟雾,低声道:“你别这么仇视我,我不是周芷若,你也不是张无忌,她也不是赵敏。其实说白了,我也不过是想在这处处势力的大家族里,找一个好一些的依靠。宠天戈,我知道没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想必我的出身你也听说过了。你不愿意娶我,是不是还有个原因,是因为我不是嫡出?”
深吸一口气,傅锦凉将手放在桌上,指尖微颤。
这曾是她全部的弱点,从未亲口提及过,哪怕是和最亲密的朋友,埋藏在她心底。
出身是她不能选择的事情,然而给她带来的自卑感却是融入了骨血之中,无法剥除,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闻言,宠天戈一怔。
他的的确确从未考虑过这种事,在他眼中,傅锦凉是谁的女儿都不重要,他不想娶她,和她姓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敏感的傅锦凉却将他的愣怔,当做了是他的心事被自己说中。
苦笑一声,她收回双手,在桌下将双手交叠,紧握了几下,试图在给自己足够的勇气说下去。
“我以为凭自己的奋斗就能让傅家的上上下下对我另眼相待,为此我甚至一年只回一次家,其余的时间都在国外打拼。但是没有用,这些还不如我能嫁进比傅家更有权势的家庭重要。有的时候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活在封建社会,连傅家这样的家庭也要靠嫁女儿才能保地位。”
婚礼当日,新郎缺失,不仅丢了傅家的脸面,连带着,傅锦凉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原本因为她能够嫁入宠家而对她另眼相待的祖父和父亲,如今全都正眼不愿再瞧她,而那些平辈的堂姐妹们更是嗤笑不断,说她是麻雀当不成凤凰,反被扯掉了一身毛。
这些话,傅锦凉从未向外人提起过。
宠天戈愣了愣,掐灭烟蒂,这些事他倒是没有多加考虑,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不禁也有些动容。
“这件事我很抱歉,不过我也一直以为你是不想和我结婚的。说实话,我们两个相差了好几岁,也一直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就这么结婚,你不觉得自己像是傀儡一般,连自己的终身幸福都要被人操控吗?”
这话题实在有些沉重,令宠天戈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他不懂,像是傅锦凉这样在国外长大,学业有成,事业成功的所谓的新新女性,怎么还情愿被人在婚姻大事上牵着鼻子走。
听了宠天戈的问话,傅锦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伸出手,碰了碰他刚喝过的那碗粥的碗沿儿。
他有些不解,反问道:“粥?”
“这就是一碗最普通的杂粮粥,但它有幸装在这样的碗里,有幸在这样高级的酒店里出售,所以它的价格才是别的粥的几倍,十几倍。宠天戈,你什么都有,所以自然不觉得自己的姓氏有什么特别。可我不同,我能够姓傅,是因为我父亲的妻子的大度。”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哽咽。
“我一直都不是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可我要做名正言顺的妻子。只有当我的丈夫比别人都高出一截,我才能抬起头来做人。你是我的镀金石,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你,哪怕你不爱我。”
宠天戈皱紧眉头,原来,直到现在,傅锦凉都还没有打消嫁给他的念头,这个女人,真是……执着得可怕!
“你想妥协那是你的事,可我不想妥协。”
不想再听傅锦凉讲述自己苦大仇深的故事,宠天戈起身要走。
“你不妥协的话,以后不要后悔。”
傅锦凉没有站起来拦住他,只是微微昂起了下颌,眼中犹有泪花闪过。
她的威胁,令宠天戈本就皱紧的眉头皱得更紧。片刻后,他舒展开眉头,收住脚步,回过头来向着她微微一笑。
第五十八章
傅锦凉的呼吸微微一滞,今日的宠天戈的形象与平日里相差很大,脱下了西装和衬衫,这令他身上一贯的咄咄逼人的气息似乎减弱了许多。
但,当他脸上露出那熟悉的,带有一点儿嗜血笑容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还是那个他,没有任何的变化。
“后悔?你看我现在像是后悔的样子吗?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给你听吧,爷爷去了,我很愧疚,但我也松了一口气。”
见傅锦凉似乎有些不解,宠天戈又走近她,微微俯身,一字一句地解释道:“这些年,我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呢,所有人对我都是口服心不服。他们觉得我的成功完全归结于我有一个好的出身,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到我自己。现在爷爷不在了,宠家的势力一落千丈,我倒要让这些人看看,是不是我家的老爷子一走,我的天宠集团就马上天崩地裂了。”
傅锦凉睁大双眼,连连吸气,震惊于宠天戈所说的这一番话。
“你、你……”
她实在想不到,宠天戈竟然也有囿于血统的无奈,这与她自己虽然不尽相同,可说到底,他也是被出身和家世所累。
“但我和你不同,你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傅家,然而我不会,我要堂堂正正地做我宠家的人。”
他再次笑笑,站直身体,说完就要走。
“宠天戈!”
傅锦凉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高背椅被她狠狠推开,桌腿和地面发出好大的摩擦声,远处的服务生已经有个别朝这边张望的,但一见到是她和宠天戈似乎起了争执,又马上全都别开了眼,装作瞧不见似的。
听见她喊自己,宠天戈挑挑眉,压制着心头的火气,只转过来半边脸。
“我已经和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到现在还想嫁给我?你觉得做我宠天戈的老婆就那么风光吗?人前显贵人后遭罪的道理,你不懂吗?傅锦凉,你我都是聪明人,但这世上还是有愚蠢的人,咱们就不能一起给蠢人留一条后路吗?”
他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不信她会听不懂。和她相比,有着丁点儿小聪明的夜婴宁简直是良善之辈!
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是傅锦凉的对手,如果她蓄意报复,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宠天戈的话,让站在他身后的傅锦凉微微颤抖。
无力的手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让自己的声音不带哭腔。
“我还要怎么给她留后路?我已经递了辞呈,也就是说我把罗拉集团的职位已经拱手让给了她!那是我用了多少年才触手可及的高度!她凭什么!就凭那两个什么劳什子设计奖吗?!”
傅锦凉垂下眼,忍了又忍将眼泪逼回去。
她很少哭,因为独自一人在国外生活,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是靠眼泪解决的,但是此刻,面对宠天戈,她第一次有了大哭一场的冲动。
宠天戈也颇感吃惊,他和丽贝卡?罗拉经过这一次合作,也对罗拉集团稍有了解,自然知道傅锦凉是她的得力助手,在集团内也有多年的工作经验,此次由她出任中华区总负责人的呼声也很高。
“你又何必这样?回美国去做你的商界精英不好吗?”
他感到无比的头痛,他知道,傅锦凉爱的人不是他,她爱的是一份安全感,一份令她能够忘却卑微出身的荣耀。
这些东西,并不只是他能够给她,可她现在偏偏认定了他,自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这种可怕的偏执,令宠天戈感到莫名的恐惧。他一个大男人,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不好。”
傅锦凉的回答,言简意赅,还补充了一句道:“我可以只做你法律上的妻子,你可以拥有无数个情|人。”
宠天戈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和表情都有些不对。
而这一次傅锦凉放下自尊,主动来找他,完全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大概是“情|人”两个字,狠狠地刺痛了宠天戈,他重重一挑眉,怒声截断她的话,喝道:“你做梦!傅锦凉,我念在你是女人,我们两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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