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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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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多带些时日,若是真要成婚,只怕——只怕我会忍耐不住,一刀砍了那厮!”

    “也好!”李纯平点点头,“到时我拨些人做你护卫,这宋人皆是些背信弃义之人,标榜礼仪却不识廉耻!”

    “噗嗤!”李纯庆却吃他这一句话弄得笑起来,没好气道,“大宋自然有我夏国借鉴地方,岂能一概贬之?如今我也不是四处游山玩水,只得看看有哪些只得我夏国借鉴之处。”

    两人又说了一回话,这才分开。

    小种经略相公内衙。

    种师道并一干将领幕僚正聚集一起,种师道自上首坐了,两旁分坐渭州城文武官员。随着秋熟之时到来,如今这渭州城形势越发的危机了。夏人明目张胆的巡逻越境之事多有发生。这渭州城周边的夏人细作也多了起来。

    “这是近些时日捕获的细作名单!”一名监司上前,递过来一张纸道,“据这些捕获的细作交待,夏人不日便要举兵来犯。”

    “可有具体时日?”种师道皱起眉头。

    “下官惭愧!”那监司忙低头道,“不曾问得出来!”

    “嗯,也须怪不得你,不过是些小兵卒,只怕也不知晓!”种师道点点头。那监司忙称谢,回到座位上,心中长嘘一口气。这种师道在下属官员面前,是极讲道理的。

    “某军中细作可在夏人那里探知了消息?”

    “无有,只是见得夏人整顿军马,似有大军云集的模样。因此可以断之,夏人用兵就在此时,左右却不敢提了!”

    种师道沉吟起来,这些时日夏人诸多表现都表明,他们不日便要大举进攻渭州了。

    “立即快马将此信息通报附近州府,若是危急时刻,可以引为援兵!”种师道对头对那一旁立着的龚召道,“此事你须亲身去一遭,与那些官儿周旋,却是你拿手的。”

    “谨遵相公之命!”龚召忙行礼领命。

    “诸位!”种师道顿了一顿,这才道,“如今战事即起,还需各位同僚同心戮力,以抗夏人。如今因他处吃夏人败了,故此我渭州之兵不过两万,若是大举来攻,此城岌岌可危。战时一切诸事皆以我独断,不可妄议!”

    “遵相公均旨!”众人齐声道。

    “都统制王执中听令!”

    “末将在!”

    “命你领三千马军,每日游弋于渭城四周,日夜监视西夏军马,若有异动,飞速来报。不得我军令不得入城半步!”

    “得令!”王执中领了命站在一旁。

    “都统制张择听命!”

    “末将在!”

    “命你领五千步军,出渭城,驻扎在五岭峰处,与郑家庄郑家兵成犄角之势,得我军令方可出战。不可轻举妄动!”

    “得令!”张择也领命站立一旁。

    此事种师道忽地站起来,众位都不敢再坐,站了起来,垂首听令。只听得那种师道高声道:“诸位同僚,夏人狼子野心,必定要击破渭城。我等身受朝廷重托,比得死守,不叫夏人踏进渭城半步。通告全渭城县丞通判,务必抢收秋粮,不叫夏人抢夺了去!”

    “谨遵均旨!”众人轰然应命。

    当即各人散了,各自准备不提。

    “郑家兵!”忽地,种师道缓缓坐下来,说出这个词儿来,回头对那龚召道,“你先将手头事放一放,去郑屠府上一趟,请他来见我!”

    “是!”龚召微微一笑,叉手而去。

    不多时,龚召处了内衙,望郑屠家中而去。待通报了,方引进大厅之内,就听得厅外一个粗犷声音大笑道:“却是贵客来了,有失远迎!”

第九十五章 相谈为战亦为利

    第九十五章相谈为战亦为利

    “见过成忠郎!”龚召恭敬有礼,见了郑屠忙起身行礼。【】他不是官身,却有功名在身,因此也只是一礼罢了。

    郑屠忙还礼笑道:“你乃是贵客,却是某怠慢了!”一面引他坐下,又唤了丫头奉上好茶来。

    两人寒暄两句,那龚召便直入正题道:“眼下正是秋熟之时,西夏人蠢蠢欲动,相公因此欲邀成忠郎商议此事。故此特使我来请成忠郎过府一叙。”

    “在下诚惶诚恐,既然是相公召唤,自当就去!只是简慢了贵客!”郑屠起身道。

    “如此便请,我也好向相公复命!”

    两人起身,郑屠收拾了头面,便于龚召一同望州府内衙而去。

    一路行来,那龚召有意试探,笑道:“成忠郎如今招兵买马,眼见得也有万余人马了,此去,相公定然引为重援,日后建功立业,便在眼前了。”

    “某素日敬重相公,能在相公帐下听令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郑屠点头笑道,“如今新招之兵统共算来也不过五千余人,可战之兵却不足三千,其余不过是辎重之兵,算不得数的。只是尽管如此,若是相公有令,自然可为先锋,那肯顾惜性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龚召不由点头。

    不多时,便行到了内衙,龚召自使郑屠在内衙厅里坐了,又叫人捧来茶水。又告了声罪,自去内堂请种师道去了。

    “相公,那郑屠已然在厅里候着了!”龚召进去忙行礼道。

    种师道正一身常服,正坐在春凳上看书,也不抬头,只道:“可与他说了些甚么?”

    “方才说了几句,过于仓促,也看不出甚么来。此人甚是圆滑,就怕他心口不一,若是委以重任,只怕要误了相公的大事!”龚召道。

    “哦?”

    “他自称五千兵马,可战之兵不过三千。如此却是虚报了!这几日也打探一些消息,那郑屠聚兵已然七千有余,可战之兵在五千之数。且这些时日,还不断有好汉来投他。可谓是英雄好汉齐聚。”龚召道,“若是此人拥兵自重,又当如何?”

    “哈哈!”种师道大笑起来,“此人某观之,枭雄耳!但凡见他做事,不做则已,一做便注定惊世骇俗,往往能收人心。先前某还不信,只道他只会与那些江湖好汉结交,博得个好名头。哪知他郑家庄去岁便实行了一个甚么田亩责任承包制。将田地承包与那些庄户,二十年不变,只收固定粮草,多产便夺得,少产便少吃。如此那些庄户还不拼了性命的想要提高产量去?”

    “哦?此事也略有所闻,当初只道是一种租田的法子,换个词罢了。却不想还有这般的主意在里面。”龚召不由叫起来。

    “还不止如此,上次那周知州赏赐了他些垦荒之地,也是如此散于庄户,因此那些走投无路的闲散人家,多有投到他庄上的。如今这秋熟,单单只他郑家庄,便要多收不少的粮草来。”种师道将书卷放下,站起身道,“某往日也是轻忽了他。如今却要再见一见的!”

    “相公请!”龚召忙上前引路。

    郑屠正在厅内等候,忽然间龚召上前来,身后便是一身常服种相公了,忙起身叉手见礼道:“见过相公!”

    种师道忙笑道:“坐罢,休要拘谨。”

    郑屠忙谢过,坐了下来,恭敬有加,只等聆听种师道说话。

    “今日唤你来,却是有事与你相商!”种师道笑道,“某不喜欢转弯抹角的,便直说了就是。如今听闻天下英雄好汉莫不是以结交于你而自荣,因此来投的好汉颇多,郑家兵征剿强人之时,便战无不克,如今招兵买马,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也!”

    “不敢,与相公西北军想比,不过是萤火相比与日月。”郑屠不动声色。

    “想必龚先生已然与你说了,夏人不日便要来攻打渭城,如今各处州府自顾不暇,只怕不及来援,如此想要拒夏人于城下,只怕还要成忠郎担一份力!”

    “此乃分内之事,只消相公一声吩咐就是!”郑屠豁然站起来,冲种师道叉手道。

    种师道忙示意坐下,笑道:“某自然知晓,这社兵乃是自组军马,朝廷虽有律令,可征调使用,但终究从本朝开国之来,征调的极为少数。”

    郑屠默然不出声。

    “如今某令都统制张择领兵五千屯驻于五岭峰下,与你郑家庄成犄角之势,若有异动,两军当相互配合,以免吃那夏人有空隙可寻。”

    “这是自然!”郑屠忙道,“只是——”

    “只是如何?”种师道不由道。

    郑屠踌躇了一回,方才下决心道:“若是两军配合,却不知某听令于张统制,还是张统制听命与某?若不事先约定,只怕政令不行!”

    种师道没有说话,那龚召及时插话道:“张统制领兵日久,素有谋略,乃是一员骁将,且又有授了武义大夫的职位,乃是个从七品的官职。”

    郑屠不由点头示意,随即便笑道:“某成忠郎不过是正九品的官儿!这个我自然知晓。如今某说的确实要听谁的号令行事,却不好闲说这般话来!”

    龚召不由脸顿时涨得通红起来。他本意便是要让郑屠知晓,从七品官统领九品官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哪知这郑屠却故意装起糊涂来了。

    种师道不由好笑,便道:“至于听谁之令,今日暂且不说。”

    郑屠忙笑道:“相公英明!”

    种师道不由暗自笑骂一声,也只得由他,今日请他来,不过是要使他安心,若是能犄角相对,不轻举妄动,便叫那夏人不敢轻易朝他进军。只等战事转机,此便是一大破敌之兵。

    “若是战事吃紧,只怕还是要尽起你郑家兵了!”种师道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

    郑屠忙道:“自然使得。只是还有一事不曾完备!”

    “却是何事?”种师道不由皱起眉头。

    “如今某招兵买马太快,钱粮日益见底,便是那兵刃器械也多有不足,若是相公见怜,还望拨一些与某,定然感激不尽!”郑屠故作为难的样子,皱起眉头道,“实不忍将士徒手与凶残之夏人相搏!”说罢长吁短叹起来。

    种师道暗自摇头,这厮显见得是坐地起价了。自家要他出兵相助,自然要多要些粮草器械等了。当下便道:“如此也罢,便拨你一些钱粮并兵刃器械。凡事多用心一些,但听我军令!”

    “这个自然!”郑屠大喜,忙叉手称谢。

    两人又说了一回话,郑屠自告辞不提。种师道见他离去,不由摇头苦笑道:“此人果然疲赖,想来以他的性子,不趁此时机多要些,只怕也不是他了!”

    “相公如何这般待他?”龚召摇头苦笑,“此人虽有有些名声,但如此放任终究不妥,何不严令申饬,使他听令就是!”

    “如此却落了下乘了!”种师道笑道,“此人若要他心甘情愿为你做事,只怕要许些利益了。”

    “如此却不如商人重利一般了?”

    “如此才能为某所用!”种师道大笑。

    却说郑屠回到府中,不由暗笑不已。自家本来就要出兵护庄的,如今种师道所求,不过也是如此,并无掉他之兵去渭州城内苦守的意思。如今又平白的多得了他许多的粮草兵刃器械。简直就是只赚不舍的买卖心下得意不已。

    第二日,他便唤来武二道:“如今某去郑家庄不知兵马,你且随我一同去!”

    “如今夏人来攻,却要俺做甚么?哥哥只管吩咐!”

    “密切注意这渭州城动向,休要叫夏人的奸细寻了空隙去了。”郑屠一面说一面道,“你今日便领军一千,回渭州城,俺自与种相公说之,只护卫俺住所四周,不要叫小人得隙。此处人马,谁人也不得调动,便是种相公也不行,俺还有大用!”

    “哥哥只管宽心,只认哥哥军令!”武二叉手道,忽地神情有些踌躇起来,半晌才道,“哥哥,如今还有一事须禀明。昨日遇上李响兄弟,他伙同了百十人要投郑家兵里,却不知哥哥如何处置!”

    郑屠皱起眉,然后点了点头道:“你安排他就在那一千军士里,做个领兵的头领!”

第九十六章 为求生路殊死搏

    第九十六章为求生路殊死搏

    “咻!”一支羽箭插在木桩上,振动得嗡嗡直响。【阅】

    数百个马军飞速的穿过草地,朝着村庄疾驰过去。他们娴熟的将庄子围起来,然后用羽箭将奔出庄子的人一一的射杀在地。嘴里发出“哟呵”的呼喊声,便如驱赶牲畜一般。

    “出不得了!”一个莫约三十许的汉子,手里提着朴刀,身后跟这个妇人并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大的男孩莫约十来岁,小的孩童莫约七八岁,脸上皆是惊惧之情。

    那汉子示意自家的浑家并两个孩童躲在墙边,自家悄悄转过断墙,朝着前面望去。但见那些手执刀枪弓箭的西夏人为着庄子打转,却并不急于进攻。

    “出不得了!”汉子悄悄摸回了墙边,微微叹了口气。

    庄子不大,也有些庄丁,只不过在西夏人到来时,便各自散了,没得人将他们组织起来。只因为方才那一阵箭雨中,为首的那人吃夏人一箭射死,其余的便作鸟兽散了。这汉子便是那庄丁中的一个,更是想要趁此时机,冲出庄去,也好谋个生路。

    “恁地是好!”那妇人瑟瑟发抖,愈发紧紧的搂住眼前一双惊恐万分的儿女,嘴里兀自喃喃道。

    “俺也不知如何,先不放寻个地儿藏起来,候这些西夏人离去,再来说话!“那汉子一面四处打量四周,一面说着。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妇人哪里有甚么主见,一切自然是自家老公说了就是。

    那汉子引了家人拐得几个弯,藏身在一处废仓之内,内里堆放稻草,便用稻草将身子掩住。只留得一丝空隙儿,恰巧又可见外面情景。

    “哟呵!”西夏人的呼喊声越来越密集,但听得几声大喝之声,那马蹄声便越来越疾,显见得西夏人已然开始进攻了。

    “放箭!”此时庄子内几个庄丁集齐来,拿起弓箭,射向对面夏人。

    但显见得箭术生疏的紧,那夏人骑术也算是高超的,哪里射得中?只是这一射,倒是吸引住了那些夏人的注意,一面奔马过来,一面在马上弯弓搭箭,便听得那箭矢呼啸而来。

    “咄”“咄”几声闷响,三五个汉子,便倒了一半。

    “大事不好,快走!”一名汉子弃了弓箭,提起一把朴刀就要往回走,哪知方才转身,对面又奔来无数夏人马军,当面一个弯弓搭箭,只一箭射来。

    那箭矢倏地有声,转瞬及至。那汉子惊恐的瞪着一双大眼,那直奔过来的箭矢,先如黑点,那瞳孔中映照出箭头的点点寒光。

    “咄!”的发出沉闷之声,箭矢倏地没入了那汉子的眼窝,后脑“咯吱”一声,破裂开来,那带血的箭头穿了出来。

    “黑老三死了!”一个汉子大喊,他拼命的狂奔,试图摆脱夏人的铁骑,与如蝗的箭矢。哪知方奔出两步,便吃呼啸而来的一个夏人马军赶上。

    脑后风声聚起。

    “哎呀!“那汉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见得一阵风从脖颈处刮过,那夏人已然从他的身边疾驰过去,脖颈处**辣的,伸手摸去,却是一手鲜血。

    他想要叫喊,却奈何发不出一丁点声音。他想要伸出手止住脖颈处的血,哪知双手方碰到那脖颈处,边听的一声轻微的“咯吱”,便天旋地转起来,那头咕噜噜便滚落在地。原来这汉子吃那夏人疾驰过去的夏国剑,一剑砍断了。

    那夏人丝毫不停留,继续在庄子里围剿剩余的正座微弱抵抗的庄丁。

    “呼喇!”的声音响起来,有人开始放火,几个屋子开始燃起大火来。毕剥之声响起,然后便是哗啦的房屋倒塌的声音。

    先前那汉子眼见得夏人便要朝仓这边过来,手里举着火把,不由心里大急,忙低声对那妇人道:“你在此地,不要走动,切切不可声张,我自引了那些贼人去!”说罢从稻草堆里跳将出来,提了朴刀,冲出仓外,果然见三两个夏人疾马飞奔过来。

    “呔!狗贼,你家爷爷在此,却来砍杀俺么!”汉子一面叫,一面回头就走,他急切之间,只要引得夏人离开这旧仓藏身之地。

    那夏人果然吃他引住,朝他飞奔而去。

    那汉子一面走,一面从背后摸出弓箭,眼见得那夏人便要赶上来,回身便是一箭。

    “咻!”的一声,一支羽箭穿透一名夏人马军胸膛,将他连人带马射翻在地。

    其余夏人并不停下,朝着汉子急冲而去。

    “来得好!”汉子一个急停,在夏人奔过来近身一瞬,身子仰天而倒,手中朴刀顺势朝上戳去。但见那马匹从他上方奔驰而过,夏人的剑挥了个空。

    就听得其中一马悲鸣一声,双蹄软倒在地,横向压在那骑在背上的夏人身上,抽搐起来。原来这马越过那汉子上头时,汉子倒地一刀,将那马肚子生生的豁开了。

    剩余另一个夏人见势不妙,立即勒马转身,朝那汉子挥剑砍来。汉子灵巧的两个翻身,躲了过去。正此时,那倒地的夏人也站起来,怒不可遏,提着剑就冲向了那汉子。

    “来的好!”汉子怒喝一声,朴刀朝前一搠,端的是快如闪电,那夏人哪里躲得过去,吃那汉子一刀搠了个透心凉,刀尖透出后背,哼都不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呵呵!”剩下那夏人愤怒起来,嘴里呵呵有声,催马朝汉子赶来。

    汉子见马飞奔而来,来势凶猛,忙急奔几步,一个翻身,蹲在一个矮墙后面,那马飞奔过去,夏人一剑落空,正要拨马回转,却募然觉得胸口一痛,沉重无比。低下头看时,却是一个带血的刀尖透出前胸,眼里顿时惊恐起来,想要大叫呼救,却只得“嗬嗬”的喉头血气涌动的声音,身子晃得几晃,便一头栽倒在马下。

    原来这汉子将朴刀从他背后掷去,一刀穿过了他的后背。那汉子见刺翻了那夏人,忙冲过去,将朴刀抽出来,牵了他的马匹,又将方才另一匹马收拢,翻身骑上一匹,牵了一匹马,朝旧仓奔去。

    “老婆、孩儿,快快出来!”那汉子小声叫道。

    那草垛里冒出他老婆并两个孩儿。

    “如今得了两匹马,只管骑上,我等飞快冲出去,或可逃得一条性命!”那汉子将妇人与男娃扶上马背,自己又与女娃一道上马,将女娃用布带绑缚在身前,使劲用刀背拍了一下妇人的马,那妇人惊呼一声,马便飞跃而去,朝着庄子外疾驰。

    汉子也打马飞奔,只要冲出庄子。

    只是奔出不多远,便吃夏人发觉,转眼十数人马便围剿过来。

    “快,快,快!”那汉子嘴里念叨着,不时回身看那妇人并孩童。只是那妇人哪里驾驭得这般的快马?奔出不多远,便一跤跌倒在地,连同那男娃也跌落下来。

    “苦也!”汉子暗自叫苦,正要回身去救,却见那夏人快马过来,转眼就赶上了那妇人身处。

    “狗贼!”那汉子从马上取出弓箭,只一箭,便将冲在最前的那个夏人射下马来。其余夏人却并不停歇,马蹄过去,但见寒光闪动,那堪堪爬起身的妇人,吃那疾驰砍来的剑,斜着箭头劈来,剑从腰边斜出,顿时将她砍成了两截。

    温热的血喷了那男孩一脸,惊恐中,张大嘴巴,正要发出惊惧的叫声,哪知方叫出半声,就生生的止住了,一柄长剑,从他长大的嘴里穿过去,从脑后透出来!

    “狗贼!”那汉子浑身发抖,厉声大喝,两眼都快渗出血来。

    “爹——”忽地怀里那女娃低低的叫了一声,但见她浑身颤抖,两肩不停耸动,一双眼里尽是惊惧之色。那汉子悲呼一声,连发几箭,射翻了几个奔来前面的夏人,牙一咬,飞速的朝前跑去。

    “咻咻咻——”羽箭不时从身边头顶飞过。那汉子端的了得,马术娴熟,左闪右躲。但终究那追兵太多,箭矢太密,又要顾及怀中女娃,但听得几声闷声痛呼,他箭头后背腿上插了数支箭矢,所幸入肉不深。那马也中了几箭,奔跑一阵,血流不止,渐渐的也失去了力气。

    眼见得那夏人越追越近,汉子也渐渐不支起来。他满怀歉意的看了看怀中的女儿,不由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拨转马头,面朝着对面的夏人,准备殊死一搏。只是此番争斗,只怕是再无活路了。

    “害怕不?”汉子躲了几支箭矢,轻轻对那女娃道。

    女娃没有出声,她一惊吓着了,喉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此事夏人已经奔到面前,抽出了长剑。

    “狗贼们,要取俺性命,只管来就是!”那汉子怒喝一声。

    忽然就听得耳边“咻咻咻”的羽箭之声,前面那些夏人便如风雨飘摇的树叶一般,纷纷坠落下来。

第九十七章 自有霸气歼来敌

    五十骑犹如旋风一般,将那十几夏人马军卷走,地上堆满了尸体,为首一人手绾一杆大枪,喝的一声道:“将马匹牵过来,其余人等收罗弓箭刀枪,剥了他们的军服!”

    便斜刺里冲出十几人,奔上前去,纷纷下马,将那夏人的马匹与那尸身旁丢弃满地的弓箭刀枪收起,又将那些夏人剥得赤条条的。【阅】卷起衣物后又纷纷上马,牵了夏人的马匹自入军中。

    那些军汉自始至终没有瞧那汉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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