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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河山皆华夏-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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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城头向南看去,漆黑的夜幕下,清军的营寨影影绰绰,一切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金声桓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陷入了沉思。

    。。。。。。。。。。。。

    南昌城以南一百余里,湖广镇在此扎下连绵营寨。

    天还没有大亮,庞岳就已经起来了,处理完了几道公文之后,来到了中军部附近的一座小山包上散步。

    此时天将明未明,东方地平线上空,一颗启明星十分醒目。最近这一年来,庞岳逐渐地养成了在这个时刻出来散步的习惯。因为这一时刻的天地之间十分清净,而人又不会像深夜那样疲倦,最适合思考问题。

    庞岳一边观察着四周的风景,一边想着事情,最近发生的和即将要面临的。

    从吉安北上之后,湖广镇在丰城以南和小江口与南下的清军两度交战,都成功地打退了清军的阻截,两战两胜。不管清军是决意阻截还是以试探为主,对湖广镇来说,这两场小胜的正面意义都不可忽视。

    两场战斗,将士们都表现出了顽强的作战意志和高效的执行力。飞虎营训练已久的墙式冲锋战术也受到了奇效。两场战斗最胶着的时候,飞虎营都以墙式冲锋击溃了战场侧翼徘徊的清军骑兵,进而打开了局面。要不是经验丰富的何洛会留足了后手,恐怕连全身而退的机会都没有。

    通过这两场战斗,将士们收获了更大的自信,在气势上又把清军打压下去一截。庞岳也从中大致摸清了敌人的虚实,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大军抵达南昌外围之后的事情。

    正当庞岳想得入神的时候,张云礼也上来了:“呵呵,大帅的这个习惯可真不错。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连中军部都没去就直接奔这儿来了,果然没有扑个空。”

    “子彬这么说我倒有些惭愧了,我能有这点闲工夫,不都是靠你帮我分担了一大半的挑子吗?”庞岳笑道,“可是南昌方向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了?”

    “没错,今天凌晨刚刚由斥候送回来的。”张云礼将装在牛皮囊里的一份图纸交给了庞岳。

    庞岳将图纸打开,凑到眼前看了起来。

    图纸是由前去南昌外围侦察的斥候所绘制,标明了清军在南昌城外的部分部署,壕沟、寨墙等标了个大概。由于清军防备得严,所以只打探到了一部分。但窥一斑而知全豹,从这一部分也不难推断出清军围城的严密程度。

    “和我们之前预想的差不多,城里的很难打出来,城外的也很难打进去。谭泰跟何洛会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庞岳看完了,把图纸递还给张云礼,“不过,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桥梯,到时候按照既定计划执行就是了。”

    “那到时候去城中联络金声桓也按照之前定好的那么办吗?”张云礼又问。

    “就那样办吧,比起鞑子,我们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庞岳伸了个懒腰。再次转望东边时,启明星已经若隐若现,最后一抹黑暗正在被光明一点点驱走。

第九十三章 何督

    十月初七清晨,何腾蛟早早地就从城西的德瑞门出了城,乘船来到湘江中央地橘子洲垂钓。

    当此之时,天色方亮,淡淡的薄雾缭绕在半空。湘江北去的欢快涛声,洲上草木带着水汽的芳香,无不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以武英殿大学士兼任湖广总督的何腾蛟此时全然没有一品大员的架子,竹笠蓑衣,手持鱼竿,随意地坐在江边的一块石头上,神情闲适而又不失专注地看着水面的浮子。

    突然,浮子往水下一沉。何腾蛟眼疾手快,马上收线提竿。哗啦一声,一条足有四五斤重的鲤鱼便被扯出了水面,在空中活蹦乱跳地挣扎不止。

    “哈哈,快,快过来收鱼!”何腾蛟的一部长须被溅得全是水珠,却依然乐得合不拢嘴,朝旁边的随从招呼着。

    随从提着木桶过来,把鲤鱼从钩上取下来放进桶里。何腾蛟饶有兴趣地朝桶里的鱼看了几眼,又继续坐回了大石头上,把鱼钩穿上饵料甩进江中。

    他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不过才小半个时辰,已经是第五条鱼上钩了。

    “东翁今日的收获颇丰啊!莫不是这江里的鱼都被东翁的风采所吸引,全游到这边来了?”旁边,随何腾蛟一同前来垂钓的首席幕僚娄敬之笑着打趣道。两人既是上下级又算得上是老友,彼此之间说话也就比较随便。

    “哈哈哈。。。。。。”何腾蛟笑了起来,一边用绸巾擦着胡须,一边点着娄敬之道,“你这老儿,有时候就是没个正经的。”

    擦干了胡须和脸上的水珠,何腾蛟把鱼竿交给一个随从让他继续钓,又对娄敬之说道:“走,我们上那边去转转,莫惊走了鱼。”

    初冬的橘子洲,草木凋零,但天高江阔的景色仍别有一番风味。何腾蛟沿着树林边的小路一边踱着步一边发着感慨:“老夫的心情好久都没有这般舒畅过了。庙堂之高,人皆向往,江湖之远,却也别有一番乐趣啊。等到将来天下稍微太平些了,老夫说什么也要向圣上告老还乡,像这般悠然自得地过几天舒心日子。什么朝堂纷争,什么人心险恶,再也不去管它!”

    “升斗小民当然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遇到难处可以绕开,怎么舒服就怎么过。可东翁乃是国之重臣,肩负巨责,又怎能作如此灰心之举?”娄敬之同样边走边道,“东翁乃是陛下的南阳旧人,被委以要职,平日里遭受些无端嫉恨、造谣也是在所难免。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东翁断不可因为某些狂徒的责难排挤就心灰意冷。某些狂徒,仗着自己有些兵马,又立了些军功,就目空一切胆大妄为,殊不知功高终会震主,来日总会有他追悔莫及的时候。”

    何腾蛟一脸无奈的样子,又冲着娄敬之点了点:“唯思啊唯思,不是我说你,你这性子未免也太冲了些。大家同在朝中为官,即便有些许矛盾,也都是因急于尽心王事所致。怎么到了你嘴里,却成了非得相互视若寇仇了?这样可不好,以后不宜再说。”

    唯思,娄敬之字,取自《诗经》中的《周颂敬之》:敬之敬之,天唯显思。

    娄敬之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不再提这事。

    但娄敬之不提,何腾蛟心里却无法平静。他刚才虽然表面上指责了娄敬之的说法,但那番话又何尝没有说到他的心坎上?让他一直以来心烦意乱不得安宁的又何尝不正是那位“狂徒”?

    那“狂徒”仗着自己手握重兵,的确并没有把他这位大学士兼湖广总督放在眼里。平日里虽然表面上谦恭有礼,手段实则奸猾无比,几乎不动声色间就完成了对总督衙门的排挤打压。

    如今湖广已经沦陷将近一半,他的湖广总督一职本来就已经有些名不副实。但那位“狂徒”却犹嫌手伸得不够长,把原属于总督衙门的政治资源也不断扒拉到自己碗里,并且做完了这一切还极善于掩盖粉饰,居然反而还得了不少美名。

    如今那“狂徒”已经率军出征江西,据说战事进展还挺顺利,前不久有消息传回来,说是已经已经收复了吉安、正挥师直趋南昌。等这“狂徒”得胜后班师,其声望肯定又会大涨,到那时,这湖广的天恐怕又得变上一变了。

    正当何腾蛟和娄敬之在洲上散步闲谈的时候,又有一艘船靠在了洲东岸,一人从船上跳下,急急忙忙地朝这边奔来。

    “督宪大人!督宪大人!”一阵急切的叫喊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何腾蛟转过身,来人渐渐跑近,面孔逐渐清晰,竟是他的督标总兵董英。只见董英满脸的急切和慌乱,仿佛遇到了天大的事情。

    “老夫不是说过中午之前便会回城吗?你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何腾蛟有些不满地说道。

    “督宪大人,大事。。。。。。大事不好!”一路狂奔过来的董军门一时还没能把气喘匀。

    “何事惊慌?慢慢说!”

    “武昌。。。。。。武昌鞑子已经出兵南下了!”

    何腾蛟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一旁的娄敬之也是满脸的震惊。

    。。。。。。。。。。。。

    半个时辰后,湖广总兵衙门正堂

    何腾蛟紧急召齐了城中的主要文武前来商量应敌之策,大堂之中一派如临大敌的气氛。

    坐在上首的何腾蛟一脸凝重地看着手里的塘报,满堂的文武大都神情紧张,少数人在悄悄地交头接耳,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塘报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清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已经各率本部人马以及湖北的部分绿营从武昌南下。根据时间来估算的话,恐怕这会儿已经到了岳州。

    何腾蛟放下塘报,又拿起一份据说是由驻守岳州的湖广镇第一戍卫营送来的敌情通报。这份通报上写得更详细,甚至还注明了清军的人数,即孔有德、耿仲明部各一万,袭封续顺公爵位并新任湖广提督的沈永忠部五千余、新任武昌总兵郝效忠部三千余,总兵力将近三万。

    看完之后,何腾蛟问董英:“李闯余部有什么动静?怎么就如此轻易地任由武昌鞑虏南下了?”

    李闯余部,即忠贞营。何腾蛟一向看不起这支由顺军余部改编过来的兵马,每每提起,连营号都不屑于说,皆以“李闯余部”称之。

    “吴三桂部将郭云龙所率的万余兵马和部分陕甘的绿营也抵达了湖北,忠贞营在荆州被其牵制住了,据说数次出城迎战都没能获胜,之后也就无暇东顾武昌。”董英答道。

    何腾蛟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随后把大致敌情当众宣读了一遍,问堂上众人:“鞑虏已经南下,各位都说说,我等该如何应对?”

    堂上众人或面面相觑、或低头苦思,一时没有人出言回答。

    “值此紧要关头,关于如何应敌,正需要群策群力,各位但说无妨,哪怕说错了也不要紧。”何腾蛟继续鼓励道。

    还是没有人说话。

    何腾蛟终于忍不住了,激烈拍案:“荒唐!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眼下鞑虏入寇,形势岌岌可危,尔等身为臣子,就是这么呆坐着为朝廷为陛下分忧的吗?”

    也怪不得众人如此紧张。此番南下的清军虽然在兵力上并不占多大优势,光是长沙城内的兵马就并不比它少多少,但众人也都清楚,一般的大明军队和清军作战,结果往往都不是由兵力多寡来决定的。更何况,那孔有德的部众都是当年乌真超哈的老底子,装备有红夷大炮,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庞岳所部又远征去了江西。所以这形势还真是不容半点乐观。

    何腾蛟激烈拍案之后,监军道傅上瑞终于率先开口:“下官以为,此番鞑虏南来,定然还是会和上次一样奔着行都而去。所以我等不能仅仅考虑长沙的城防,还得先把圣驾的安危放在心上!”

    “末将不才,愿领兵前往行都护驾!”傅上瑞的话刚落音,长沙总兵王进才毫不犹豫,站起来大声抱拳道。

    “末将不才,愿往护驾!”长沙副将王允成紧随其后。

    “末将。。。。。。”

    “末将。。。。。。”

    。。。。。。

    堂上呼呼啦啦地便站起了一片武将,个个声音洪亮,态度坚决。

    督标总兵董英正踟蹰着是不是也站起来的时候,堂上“砰”的一声巨响,何腾蛟再次拍案:“够了!!谁要是再这么慷慨激昂地出来请战,谁就去岳州协助庞岳的兵马一同守城!老夫定会满足他的求战愿往!”

    树林般站起一大片的武将瞬间便都悻悻地坐了回去。看着他们的身影,何腾蛟心里顿时涌出无尽的悲哀。稍微地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他的目光坚定如炬:“只要岳州和长沙不丢,鞑虏又岂敢冒着粮道被断的危险全力南下?况且,衡州附近的兵马并不比长沙薄弱,两广的兵马得知消息,也定会迅速奉诏北上勤王。我等只需尽力守好长沙便可!长沙在,湖广的局势便尚有可为!长沙一丢,湖广的局势必定无法收拾,而在座的你我,也都将承担千夫所指的骂名!”

第九十四章 阎罗

    当何腾蛟在长沙城里激烈拍案的时候,孔有德、耿仲明以及沈永忠等人正站在一处小丘上眺望着远处的岳州城,在他们身后的旷野中,营帐连绵、旌旗招展,一眼望不到尽头。

    “和斥候回报的差不多。城防很严密,南下通往长沙的官道方向却并没有扎营的迹象,似乎并无意阻拦。”孔有德手持着千里镜,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由孔有德挂帅的这一路清军,从武昌南下已经有些日子了,到目前为止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一路南来几乎没有受到抵抗,直到前两天,随同出征的武昌水师才在城陵矶与那支挂着湖广镇旗号的明军水师打了一仗,把他们彻底赶回了洞庭湖,从而保证了自武昌以南的补给线的畅通。而眼前岳州的明军似乎也并没有坚定阻拦的意思,南下的道路可谓一片光明。

    “他们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这样一来我们倒也省了不少事。只不过,庞贼的忠君善战之名怕是要因此而蒙尘了。放我军南下直趋伪明皇帝的行在,怎么看都不是忠臣良将所为。”耿仲明的话里带着些戏谑。

    “这个事只怕是省不得。”沈永忠却是一脸的严肃,“就算南下之路畅通,有这么一支伪明贼军钉在这儿,我军的粮草补给随时都会受到威胁,又如何能安心南下?”

    沈永忠是前任续顺公沈志祥的侄子。去年的荆州战役,沈志祥被湖广镇击杀,而他本人又没有儿子,于是续顺公的爵位便落到了沈永忠头上。因为沈志祥毕竟是自老奴起兵以来、满清阵亡的第一个公爵,所以多尔衮在事后表现得也算大方,不仅让沈永忠承袭了续顺公爵位、担任了湖广提督,还把之前已经分散出去的一些沈志祥旧部召了回来,作为沈永忠筹建提督标营的班底。

    执掌了兵权之后的沈永忠虽然嘴上不说,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一直憋着口气要为叔父报仇。而如今驻守岳州的明军正是杀死沈志祥的元凶湖广镇的兵马,沈永忠显然是不想放过这个报仇的大好机会。

    打还是不打,终究还是要由孔有德来最后拍板。想了片刻,孔有德决定还是先派人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谈判条件去城中走一趟。反正大军刚刚抵达岳州,即便要攻城也不可能立即就展开。

    孔有德当然没指望这事儿会有多大的成功可能性,甚至连使者的脑袋能否保住都几乎没抱希望。但到时候通过城中守将的反应却能看出其大致的脾气心性,甚至可以推断出其奉命留守岳州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了解了这些,下一步也就更有底。

    被委派为使者的是军中的一位李姓书办,最近犯了错还没来得及接受惩罚,被安排去干这近乎送死的活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书办得知自己的这个任务之后,几乎万念俱灰,如行尸走肉般地被一队骑兵送到了东城门外。让他重新看到了点希望的是,城上的明军在得知他的来意之后,并没有立刻放箭结果了他,反而是早就有了准备似的,把他接进了城。

    莫非这城中的伪明守将真的。。。。。。那一刻,李书办浮想联翩。

    之后,他被蒙上了眼睛,七拐八拐地被带到了一个地方才又被摘下了眼罩。睁开眼睛一看,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普通的民房中。房屋很简陋,窗户紧闭着,看不到外面的风景,正前方一桌一椅,一个黢黑矮壮、身穿便服的汉子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叠公文。

    带他进来的人已经关上门出去了,李书办只好壮着胆子自己发问:“敢问这位大人,这里是。。。。。。”

    “阎王殿!”矮壮汉子没等李书办问完便高声打断。

    李书办被这炸雷般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哆嗦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老子人称五阎王,老子的地盘不是阎王殿又是什么?”矮壮汉子补充道。

    “小人。。。。。。小人见过陈大人!”李书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虽然胆小,但也是见多识广的,知道要保住命就不能想着顾及面子。如果到了这份上还想着摆来使的架子,那就等于伸出脖子叫人来砍。况且此时屋里并没有第三个人,也没有多少顾面子的必要。

    “哈哈哈。。。。。。”矮壮汉子、“五阎王”陈友龙大笑起来,“你可真给孔有德长脸!行了,既然到了老子这儿,就得听老子的,老子让你跪的时候你再跪!现在先站起来好好说话!”

    “谢。。。。。。谢陈大人!”李书办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孔有德派你来,是来劝老子迷途知返、献城归顺的吧?反正老子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听听这类屁话也就当做是解闷了。说说,都给老子开了什么条件?在鞑子那边给老子安排了什么官职?”

    李书办脸一白,赶紧摆手:“陈大人。。。。。。陈大人误会了。恭顺王早就听说过陈大人的威名,对陈大人这等勇将向来是敬佩的。也深知英雄之志不可强夺,不会勉强陈大人改旗易帜。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希望陈大人能好好考虑。即便双方各为其主,也未必就要处处针锋相对、碰个头破血流不可,在某些地方多些机变,对各自也是有利无害。”

    “哦?怎么个机变法?”陈友龙斜靠在椅子上,脸上未见半分恼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但毕竟是尸山血海里滚过来的战将,即便不动怒,那股强烈的杀气都是扑面而来。

    李书办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抬,垂着目光、打着哆嗦把孔有德交代的话详细地阐述了一遍,从利害关系的剖析到双方条件的交换,可谓面面俱到。

    不得不说,孔有德对此还是下了点工夫的。对当前湖广境内明朝各方势力的纠葛,湖广镇和总督衙门以及其余各军镇的恩恩怨怨了解得很到位,一番解读、点评、建议下来,听上去倒也是有理有据,随后给出的谈判条件似乎也带着不少诚恳。

    “说完了?”

    “说。。。。。。说完了。”

    屋子里再度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响。这会儿李书办就是不抬眼睛,也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在慢慢地包围过来。他几乎快要窒息,脑子也近乎停滞了。

    良久,陈友龙终于开口,却不是对谈判条件的回复:“这次孔有德带了多少兵马前来?领兵的都有那些人?骑兵、步军、水师多少?军中都有哪些厉害的火器?”

    这个。。。。。。李书办还真不太清楚,就算一清二楚也不敢乱说:“小人只是个书办,实在不知。”

    “是吗?去年在荆州,老子问了一个人类似的问题,他也说实在不知。呵呵,真拿他没办法。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子却因此从他身上得到了一件不错的宝贝。就是这枚扳指,你看看如何?”陈友龙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掌。

    “甚好,甚好,质地优良,做工精细,大人好眼光。”李书办心惊胆战地随口敷衍。

    “哈哈,你的眼光更不错!从他的腿骨上现取下来的,没有什么质地能比这个更优良了!”

    “腿。。。。。。啊!大人饶命!饶命!小人确实不知道,确实不知道啊!小人只是个传信的,传信的啊!”李书办如梦方醒,惊叫一声重新跪倒在地,嚎得涕泪齐下。裤裆处也隐隐约约有了潮湿的痕迹。

    “哈哈哈。。。。。。”陈友龙大笑道,“好了,老子也不跟你废话了。孔有德让你带的话,老子都听见了。老子高兴也好,生气也罢,都犯不上杀你一个跑腿的。不过你可有点不够意思,老子耐着性子听你说了这么半天,只问了几个问题你就又是磕头又是尿裤子的,这是干什么?唉,算逑了!不说就不说吧。你不说,老子也知道,这里随便写了点,你带回去给孔有德瞧瞧,看看老子说得对不对。”

    说完,把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扔到了李书办面前。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自认为死里逃生的李书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甚至不敢再问陈友龙对谈判条件的答复,就等着陈友龙早点发句话,让他离开这个叫人心惊胆战的阎王殿。

    “这回孔有德没有急着攻城,却先让你捎了这么多话来,实在是难得。正好老子也一肚子的话早就想和他说,早就准备好了,你就一并带回去吧。”陈友龙又把另一个火漆封了口的信封丢到李书办面前,朝门外招呼了一声,“来人,让他滚!”

    门外有两个人走进来,把李书办重新蒙上眼睛,一左一右架着往外走。

    “多谢!多谢陈大人!”后脊梁早已湿透的李书办终于如释重负,激动地说。

    。。。。。。。。。。。。

    从阎罗殿奇迹般逃生的李书办回到城外大营,将两封信交给了孔有德,并把当时陈友龙说的每一句话都几乎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孔有德听完后没有说什么,也懒得再看见李书办的丢人模样,直接挥了挥手让他滚蛋。

    随后,孔有德先打开没封口的那个信封,抽出里面的纸细细地看完,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一丝凝重。紧接着又拿起那个火漆封了口的信封掂了掂,里面的纸张似乎有好几页。并且听李书办说,这还是陈友龙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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