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盈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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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骤雨初歇，院中不少花草树木东倒西歪，树叶掉在地上，有的埋入泥土中。下人们到早早起来收拾，总算在用完早膳之后，府里才恢复平静。

　　　　顾氏的正堂，两个姨娘，两个庶女过来请安。

　　　　“明日姜家夫人生辰宴，你们回去好生准备，明日我带你们四个小辈过去，切记回去之后好好准备，莫要辱没我们威远候府的名头。”顾氏说道，在越州城也要交际，诸位夫人都带着孩子去，她也得带上，否则明日不到，必然会传出那些苛责淑女的浑话。

　　　　刘姨娘眼睛一亮，明日之事大有可为。

　　　　“是，母亲。”侯玉贤，侯玉敏同声说道。

　　　　顾氏看了一眼绿锦，绿锦便转身去了内室，拿了三个红木盒子，打开来，放在榻上的小几上。

　　　　“这是给你们姐妹三个的首饰，都是宝月楼今年最新的款式，玉敏喜欢玉兰的，这副白玉雕刻的玉兰花头面就赏给玉敏；这副芍药花的赤金头面很配玉贤，就赏给玉贤；至于双喜，一向喜欢海棠花，那这副海棠花的头面赏给双喜。”三个姐妹一人一份，不偏不倚，至于价值，只有侯双喜的价值稍微高点，符合嫡女的身份。

　　　　侯玉敏欣喜，连忙道谢：“多谢母亲。”她虽然是庶女，但嫡母宽厚，待她和姨娘很好，吃穿用度吃从不克扣，作为庶女她已经满足了。

　　　　侯玉贤在嫡母分配收拾的时候，眼睛差点没黏在侯双喜的那套赤金红宝石海棠花头面。嫡母偏心，给大姐的首饰比她和玉敏的好。

　　　　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经历了很多次，以前她只是敢怒不敢言，可是现在她有人撑腰，说道：“母亲，玉贤喜欢这套海棠花头面，大姐疼爱妹妹，不如就跟妹妹换了可好？”

　　　　顾氏一听，谁给她的胆子，让这个小小的庶女，敢当着众人的面打嫡母的脸？

　　　　哎呦，这才多长时间，就沉不住气了，原本还以为这个庶妹是个沉得住气的，比她娘亲有成算。今日之事，算是高看她了。

　　　　“长者赐不可辞，你看不上母亲的赏赐，那就不要了。”侯双喜面色平淡，但说的话一点都不软和，她不欺负人，但谁也别想欺负她。

　　　　顾氏一向温婉端庄，轻声细语，就算生气也只不过沉着脸，并不会说太过严厉的话语。至于那个只知道哭，生气的大姐，更是拿不上手。

　　　　“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套首饰很贵，我和玉敏的两套加起来没你那套贵重。大姐首饰那么多，这套给我又如何？”侯玉贤不依不饶，今天这套首饰她要定了。

　　　　“你也知道我是你大姐，有你这样刁蛮，看到什么喜欢什么就抢去。以前娘亲觉得你小，不懂事，可现在你已经十岁了，不是小孩子，还这么任性，作为大姐，我不得不教导你，不是你的东西不要觊觎，否则会被人说成眼皮子浅。”侯双喜冷声说道，小样，一个毛丫头，也想爬到她的头上。

　　　　侯玉贤气得面色苍白，但仍咬牙坚持说道：“作为嫡姐，不应该谦让，尊老爱幼吗？”

　　　　“正因为我是嫡姐，所以我才不能给你，现在若是和以前一样，继续惯着你，看什么就要占有，这个名声可不好。若是把首饰给了你，那不是疼你，那是害你，你怎么不理解大姐的一片苦心呢，太让大姐失望了。”侯双喜顺势而为，听说过倚老卖老，今天还倚小卖小。

　　　　这还是以前那个木讷，安静，只知道学习看书的大姐吗？以前她说三句，大姐一句都接不上，现在却可以说得她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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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晕倒，有孕

　　　　女儿被欺负，刘姨娘像个护崽的母子似的，站在侯玉贤的面前，扭头看向侯双喜说道：“大小姐说道冠冕堂皇，还不是不想让出好首饰！”

　　　　顾氏见刘姨娘跳出来了，皱皱眉，说道：“既然不喜欢，那就赏给玉敏吧。”顾氏出自书香门第，从小做不了泼妇骂街的样子，以前在京城，有老夫人给刘氏撑腰，所以顾氏没少被刘姨娘当面顶撞。

　　　　来到越州之后，刘姨娘吃了几次亏，就不敢了。现在身边有帮手了，有底气了，又开始固态萌生，不知好歹了。

　　　　“你······你······”刘姨娘气得话不成句，伸手指着顾氏，太过分了，居然这样对待她的女儿。

　　　　顾氏身边的婆子连忙走上前，骂道：“不知尊卑，你也配用手指着夫人？”

　　　　“哼，夫人欺负我们母女二人，还不让我们说两句，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刘姨娘撒泼说道，“今日要是不把那套赤金镶宝石头面给玉贤，我就不走了。不让我称心如意，那大家都别想好。”

　　　　侯双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刘姨娘，这哪还是风姿卓越，楚楚动人，走路一摇三晃的刘姨娘啊，分明就是一个泼妇。

　　　　那婆子见顾氏没有阻止她，便更加肯定顾氏的想法，直接上前拽着刘姨娘，说道：“这是正堂，哪是你一个姨娘胡搅蛮缠的地方。夫人不舒服，还请姨娘回去吧。”

　　　　侯玉贤上前骂道：“你这狗奴才，居然敢这样对主子，打五十大板发卖出去。”

　　　　不成体统，顾氏冷声说道：“刘姨娘不知尊卑，二小姐口出狂言，闭门思过一个月，出去吧。”有刘婆子在，顾氏不能轻举妄动，免得落入他们的圈套。

　　　　有了顾氏的话，几个婆子上前扭着刘姨娘，刘玉贤送到晴苑，并且在门口守着，闭门思过一个月。

　　　　这些婆子对顾氏忠心耿耿，是顾氏到越州买的下人，卖身契在顾氏手里，所以这些人只听顾氏的。不像威远候府里跟来的，其中有一些是威远侯府的耳目，对顾氏阳奉阴违，而且还和京城那边私下有联系。

　　　　周姨娘，侯玉敏在正堂极力隐藏自己的身影，不想搀和夫人和刘姨娘的争吵。见刘姨娘下去了，周姨娘赶紧带着侯玉敏拿着首饰下去了。

　　　　回到园子里，侯玉敏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问道：“姨娘，夫人为人宽厚，为何刘姨娘，二姐一直和夫人对着干？”

　　　　周姨娘看着稚嫩的女儿，长得很美，以后定是个大美人。

　　　　“玉敏，夫人和刘姨娘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搀和的，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能躲多远躲多远。夫人和大小姐都是坦荡之人，只要我们不作怪，她们是不会为难我们的。倒是刘姨娘，二小姐，她们心有所图，若是被她们利用，到时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没有依仗的让人。”周姨娘解释说道，一如侯门深似海，虽然过着主子般的日子，但每日提心吊胆，心神难安。

　　　　“刘姨娘，二姐心有所图？她们图什么？”侯玉敏面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所图的不过是那个位子。”周姨娘苦笑道，“不守本分的人，早晚会倒霉的。”

　　　　侯玉敏将信将疑，记在心间。

　　　　正堂之上，只剩下顾氏，侯双喜。

　　　　“娘，别生气了。”侯双喜安慰面色铁青的娘亲，被人当面打脸，失了脸面。

　　　　顾氏面色非常好难看，身子一晃，居然晕了过去。

　　　　侯双喜一愣，连忙对绿锦说道：“赶紧去请大夫。”

　　　　“是，大小姐！”绿锦快速跑出正堂。

　　　　侯双喜指挥两个婆子扶着母亲躺倒床上，坐在床边，照看娘亲。

　　　　不知道娘亲的情况，侯双喜只能干着急。不过一刻钟之后，顾氏的面青青白褪去，多了一丝红润。

　　　　半个时辰之后，绿锦已经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你仔细给我娘心好好检查······啊，是你！”侯双喜话没说完，便认出来此人正是郑城阳。

　　　　今日侯双喜一身女装，郑城阳只是觉得侯双喜眼熟，但并没有和之前的玉面小郎君联系起来。

　　　　“这是在下本分。”郑城阳说道，医者仁心，自然会全力而为。

　　　　郑城阳上前要给顾氏把脉，但被顾氏身边的乳娘梁嬷嬷拦住了，说道：“回春堂的于大夫呢？你这小生，这年纪只是学徒，如何能给夫人看病？”

　　　　郑城阳也是有脾气的，从小自恃天赋异禀，医术高明，最讨厌别人不相信他的医术。

　　　　“既然不信我，我走便是。”郑城阳不乐意了，背着药箱，转身就要离开。

　　　　“梁嬷嬷，于大夫去其他人家出诊了，回春堂只有这位小大夫，不过我问了，这个小大夫医术很好。”绿锦连忙解释，夫人情况紧急，她也没空再等人，只是跟医馆的学徒说了，等于大夫回来，赶紧来刺史府。

　　　　侯双喜相信郑城阳，上前劝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大夫年纪小，但能够在回春堂坐堂，自然是有真本事的。小大夫，赶紧给我娘亲把把脉。”

　　　　梁嬷嬷还要再说，但侯双喜不耐，道：“难道没有于大夫，我娘亲就不看大夫了吗？”

　　　　梁嬷嬷见大小姐面色一沉，不敢再说，只得退后两步，让出位置。

　　　　还好有个说话中肯的，就给患者看看吧。郑城阳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枕头，拉着顾氏的胳膊放在上面，开始把脉。

　　　　侯双喜非常担心，但又不敢打扰郑城阳的诊断，憋得难受。

　　　　“我娘亲，现在如何？”侯双喜终于忍不住了。

　　　　郑城阳缩回手，看了侯双喜一眼，微微愣住，收回小枕头放入药箱，说道：“没有大碍，侯三夫人只是有了两个月身孕。”

　　　　“身孕？”侯双喜瞪大眼睛，看看娘亲平坦的小腹，“那我娘为何晕过去了？是否有大碍？”

　　　　“夫人只是发怒，动了胎气，加之夫人年纪大些，怀孕自然比以前辛苦些，以后注意就好。”郑城阳温润一笑。

　　　　“需要开药吗？”侯双喜再次问道。

　　　　“不需要，不要吃忌讳的东西就好，我写个单子，上面的东西不能吃。”郑城阳坐在桌边，在纸上写下十几种忌食的东西。

第019章　又是

　　　　就在这时，侯玉峰从外面急急忙忙进来，边走边问：“娘亲如何了？”

　　　　今日的侯玉峰正穿着侯双喜赔给他的青锻袍子，打扮和那日侯双喜假装的玉面小郎君差不多。果不其然，郑城阳看到侯玉峰，连忙说道：“是你，双玉兄？”

　　　　侯玉峰一愣，这人是谁？还双玉兄？

　　　　侯双喜在边上着急，赶紧在背着郑城阳的地方，指指郑城阳，又指指自己。

　　　　此情此景，侯玉峰哪里还不明白？此人定然是大姐女扮男装的交的朋友。侯双玉？侯玉峰无语，但此时也不得不给大姐收拾烂摊子。

　　　　“兄台，多谢了。”侯玉峰不知道此人名字，见此人大约十五六岁，比他大，便直呼兄台，现把此事应对过去，别露馅了，让人看笑话。

　　　　“郑大夫，多谢你了。”侯双喜趁机叫出郑城阳的名字，让侯玉峰不着痕迹地知道此人的名字。

　　　　郑城阳拱手，告辞说道：“今日在下不便打扰，改日再来府上拜访。”现在顾氏没事了，他这个大夫先行离开，让家属好好关心病患。

　　　　“那城阳兄后会有期。”侯玉峰知道了此人的名字，以礼还礼。

　　　　郑城阳走了之后，侯玉峰瞪了几眼不着调的大姐，尽惹事，好在没有酿成大祸，这次就不跟大姐计较了。

　　　　原本生气的侯玉峰听到娘亲有了身孕，惊喜不已，不久之后他就可以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大姐比他大，他教不了，但弟弟和妹妹定要好好调教，不能跟大姐学。

　　　　在衙门处理公事的侯三老爷在吃午饭之时，听到侯勇的汇报，顿时大喜了。

　　　　众人不明所以，十分好奇，跟侯三老爷比较熟悉的姜怀仁被众人推出来，问道：“大人，您面带喜色，有何喜事？说出来，也让我们粘粘喜气。”

　　　　子嗣兴旺，尤其是嫡子嫡女，谁都喜欢！

　　　　侯三老爷笑呵呵，得意地摸摸胡子，说道：“还不是夫人有孕，家里人来给我报喜。”

　　　　姜怀仁一听，顿时羡慕不已，他只有一个嫡子，后院的侍妾无所出，子嗣不旺，但想到妻子性子，只得作罢。

　　　　“恭喜大人了。”众人纷纷恭喜，还说讨杯酒喝。

　　　　只是晚上侯三老爷想早点回去，便约定明日中午到泰华楼请客。

　　　　顾氏睡了两个时辰，醒来之后，听说自己怀孕了，顿时在儿子，女儿面前羞红了脸。吃了粥之后，就被侯双喜按在床上，好好休息，那也不能去。

　　　　于大夫晚上过来了，再次给顾氏把脉，的确是有了身孕。

　　　　晚上侯三老爷回家，挥退下人，侯三老爷紧紧抱着顾氏。

　　　　顾氏怀孕，本就多愁善感，见丈夫如此，被感动地眼泪哗哗往下流。

　　　　“莫哭，我们该高兴才是。”侯三老爷伸手笨拙地给顾氏擦擦眼泪，“只有一个嫡子，玉峰难免单薄，若是再能生个儿子，也能帮衬玉峰。”

　　　　顾氏明白这个道理，但仍心里突然有一个别扭劲儿，说道：“那······那若是女儿呢？”

　　　　“女儿也不错，跟双喜作伴。你有了身孕，不要胡思乱想。至于府里的琐事，就让双喜帮你做。”侯三老爷建议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顾氏的肚子，其他的都可以放下。

　　　　侯三老爷最重礼数，不想让侍妾当家，便让女儿学着管家，女儿十二岁了，世家大族的嫡女，在这个年纪开始学习如何管家了。

　　　　顾氏点头道：“妾身知道了，之前姜夫人提出想定下我们家双喜，我没应下。我有了身孕，正好可以推了姜夫人生日宴请，不用立刻恢复，送一些生辰礼就好。”

　　　　“嗯，姜怀仁不错，但他那夫人太过重利，远着点不会有错。至于亲事，我们三年后定然会离开越州，而姜怀仁不一定，若是和他家结了儿女亲家，先不说女儿过得好不好，离我们太远，以后想见一面，可就难了。”侯三老爷不赞成和姜家结亲，双喜是他的嫡女，回到京城，再议亲事。

　　　　他并不是指望女儿攀附一些世家大族，但女儿嫁的好了，日子过得舒坦，将来也能和侯玉峰相扶相持。

　　　　“可我们回京城已是三年之后，双喜已经十五岁了，到时候好男儿都被人家定了。”顾氏也想让女儿在身边。

　　　　侯三老爷笑笑道：“这有何难？岳母，晋阳公主，以及我的一些同僚都在京城，让他们帮着留意，定不会耽误双喜亲事。”

　　　　“夫君说的是。”顾氏同意夫君的决定，双喜的亲事，断然不能让京城府里人插手。

　　　　侯三老爷看着妻子略到较弱的面容，想了想问道：“孩子两个月，这样算来，貌似是双喜给我们送冰碗，冰桶那日。”

　　　　想到那日的旖旎春光，顾氏面色一红，嗔道：“不正经！”

　　　　“我是说双喜这孩子旺家，你看这家里的开茶楼收入增加一倍多，而且你还有身孕，又是双喜盈门，怪不得父亲喜欢双喜，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侯三老爷心情大好，和顾氏温存一会儿，便去书房给父亲写信。

　　　　顾氏怀孕的消息散播出去，晴苑的刘姨娘自然也知道了，气得摔了多宝阁上的很多值钱的摆设。

　　　　刘婆子今日只不过去找几个老姐妹聊天，没成想半日不到，刘姨娘，二小姐居然被夫人禁足了。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后，刘婆子失望不已，眼皮子浅，居然为了一套首饰大闹正堂，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乳母，我该怎么办啊？”刘姨娘一看到乳母，顿时像是有了主心骨。

　　　　刘婆子原本还想训斥刘氏，见刘氏哭得如此伤心，又舍不得了，说都：“小姐，玉贤沉不住气，有情可原，毕竟还小，需要继续调教；可你现在已经三十岁了，男人有三十而立之说，女人也是。男人立业，女人立身，可你居然因为一套首饰，公然在正堂闹事，就算老夫人在，你也讨不到好处。”

　　　　“可是我就心疼玉贤，想要什么却得不到，我这做娘的对不起她。”刘姨娘哭着说道，一阵心酸，这就是做妾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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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引以为知己

　　　　刘婆子拿出帕子给刘姨娘擦眼泪，好一会儿才安慰说道：“玉贤小，要那么好的首饰作甚！再者，你做了正室，整个三房都是你和玉林，玉贤的，再好的首饰，也唾手可得的。”

　　　　刘婆子安抚好刘姨娘之后，回到下人房，心里庆幸无比，好在临来之前，老夫人给了她一个人，否则她绝对不能在短时间内接近顾氏，尤其是现在顾氏有了身孕，福苑势必会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想要动手难上加难。

　　　　顾氏不除，刘姨娘就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即使没有老夫人的交代，她也会帮着刘姨娘除掉顾氏这个碍眼的绊脚石。

　　　　但愿那人能够尽快出手，若是等到生孩子的时候，保护顾氏的人更多，更加不好下手。

　　　　翌日一早，顾氏便让管家准备一份礼物，让身边的梁嬷嬷亲自送去。天大地大，肚子里的孩子最大，姜夫人当然明白，一边说着恭喜的话，一边心里羡慕顾氏的好运。同样快十年未孕，顾氏现在居然怀上了，她的肚子还是空空的。

　　　　“辛苦梁嬷嬷了，回去之后，跟你们夫人说，好好养身体，等她胎坐为稳，我再去看望她，沾沾侯三夫人的喜气。”作为下官家属，她不能面露不愉快。

　　　　“多谢夫人挂念。”梁嬷嬷笑道，进退有度。

　　　　姜夫人打赏了梁嬷嬷五两银子，出手大方，怪不得能养出姜小胖这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土豪败家子。

　　　　梁嬷嬷回去之后，跟顾氏说了姜夫人的情况。

　　　　且说侯双喜知道郑城阳在回春医馆坐馆，便让侯玉峰去跟郑城阳买几瓶驱蚊虫的药，之前的药的确很有用，侯三老爷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念叨好用。那瓶驱蚊虫的药水，全部送给父亲了，侯双喜手里一点也没有，深受蚊虫叮咬之苦，太特么苦逼了。

　　　　侯玉峰一听大姐让他去找郑城阳，严肃的小脸上肌肉略带抽搐，说道：“我是以侯双玉，还是侯玉峰和郑城阳相交？”

　　　　侯双喜一点不见外，上前拉着弟弟的手，说道：“哎呦，不就是个名字嘛！我叫侯双喜，给你这个弟弟取个名字侯双玉，也不算什么。若是以后郑城阳问，你就说双玉是你的小名，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知道，那郑城阳是个男子，定然不会锱铢必较，究根问底的。”

　　　　谎话连篇，侯玉峰像是吃到苍蝇一样看着侯双喜，哭笑不得叹息说道：“哎，女人的话果真不可信。”

　　　　“你这个臭小子，这么说你大姐？”侯双喜拧着侯玉峰的耳朵，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哎呦，哎呦，君子动口不动手。”侯玉峰赶紧求饶，他虽然是男子，但力气却不如大姐，更打不过大姐。再说了，就算可以打过，他也不能对嫡亲的姐姐出手啊。

　　　　侯双喜这才放开手，说道：“以后说话小心点，你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而我和你恰恰相反，我是君子动口也动手。”

　　　　“好，好，我去要。”侯玉峰连连后退，不想再继续遭到大姐的“毒手”。

　　　　今日休沐，若是平时侯三老爷会在家里陪家人，顺便检查侯玉峰的功课，可今日侯三老爷不在家，故而侯玉峰才有空出府。身边有两个小厮跟着，学了几招拳脚。

　　　　到了回春堂，一身青布衣的面前没有一个病患，很是清闲无聊，因为他很年轻，医术不被信任，在于大夫在医馆的时候，大家更愿意找于大夫看诊。

　　　　“双玉贤弟，今日你怎么有空过来？”郑城阳正觉得无聊，准备去后山采药，看到侯玉峰，很是高兴。

　　　　侯玉峰拱手，笑道：“今日要麻烦城阳兄了。”

　　　　“我们一见如故，有事尽管说，我会尽力而为。”郑城阳一边说话，一边收拾东西，不在医官里呆着了。

　　　　掌柜子很喜欢郑城阳，这小子年纪很轻，奈何医术了得，而且还是东家亲自交代的，善待郑公子。只是病患不相信他的医术，总不能押着病患去找郑公子看诊啊。

　　　　郑公子在医馆里闲着无聊，他在一边看着挺尴尬的，既然友人来此，当然乐意让郑公子出去玩耍，临走之前还给了郑城阳十两银子当做花销。

　　　　郑城阳也不客气，接了钱，带着侯玉峰出了医馆。

　　　　“城阳兄，上次你给我的驱蚊虫的药很好用，我想来问你还有吗？这次我买，你多准备几瓶。”侯玉峰轻声说道，彬彬有礼。

　　　　郑城阳一愣，旋即想起之前给侯双玉的一瓶药，说道：“那药我还有，都是些寻常药做成的，不值钱。你要的话，我去给你拿几瓶。”

　　　　郑城阳直接从后门进去，到医馆后面的屋子里拿出一个酒瓶子，若是装酒，可以装两斤。

　　　　“回去倒在小瓶子里，方便取用。”郑城阳笑道，这个坛子是他放在屋里驱蚊的，既然侯双玉想要，给他便是，晚上回来他自己再弄一瓶就好。

　　　　侯玉峰一愣，这么一大瓶啊，问道：“这个是和以前的小瓶子里一样的吗？”

　　　　“当然是一样的。”郑城阳回答道，“只是简单的几位药，不值钱，你要是给我钱，我可是要跟你绝交的。”

　　　　侯玉峰又是一愣，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倒是和他那个时常脱线的大姐颇有几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