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谣-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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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鸳儿眼里添了许多迷茫，不过转眼间便被她眨了出去。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她又不喜欢他，更不要嫁给一匹马，所以他爱干什么干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她只要照顾好沈遥华，等公玉爻想办法让她恢复原样就好！

　　　　这么想着的时候，便也刻意忽略了心底的一点小酸涩。

　　　　乔止在破旧的厨房忙碌着的时候，柳鸳儿在院中推着花藤秋千，秋千上坐着木头人一样的沈遥华。

　　　　食物的香气飘散出来时，柳鸳儿唇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甜笑。

　　　　乔止是妖，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沈遥华现在也根本不能吃东西全靠公玉爻送的丹药保命，需要吃东西的只有她。

　　　　她其实也不必餐餐都吃的，但是乔止做的东西实在太美味，让她一日三餐一餐都不想落下。

　　　　她在给沈遥华讲两人相遇后的点滴之事，讲的很慢很详细，偶尔穿插一些她独身在外的事。

　　　　沈遥华离开后不久，乔止在公玉爻的吩咐下带柳鸳儿去了一次苦海。

　　　　不过她没能挺过去，遗憾而回。

　　　　离开巫山她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也经历过人吃人的时期，也碰到许多心怀恶念的妖妖鬼鬼，没有乔止的帮助，她恐怕早已经死了。

　　　　往事总是伤感又带着甜蜜的。

　　　　柳鸳儿讲着讲着，突然警惕的抬起头望向了院门处。

　　　　那里站着一袭青影，高挑、笔挺，英气勃发。

　　　　“巫主！”

　　　　柳鸳儿欢叫着扑了上去，等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扑到了西巫主怀里。

　　　　“哎呀……那个……”

　　　　柳鸳儿不好意思的挺直身子退开两步，低着头羞的话都说不连贯了。

　　　　西巫主是长辈，虽然和蔼，但还不至于与她亲近到如此地步。

　　　　她这样的举动，好像有些过头了。

　　　　好在西巫主并不介意，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对着厨房处深深嗅了嗅，笑呵呵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你们该不介意多添双筷子吧。”

　　　　“不介意不介意，巫主请。”

　　　　柳鸳儿笑呵呵将西巫主迎了进来，兴奋的脸颊飞红。

　　　　从离开巫山后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西巫主，颇有亲人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西巫主进了院子直奔沈遥华而去，站在她面前细细打量了一阵，微微摇了摇头。

　　　　落清浣抽回灵身和元神之后，她便成了**凡胎，没了灵眼灵身灵池，魂魄也变得极其弱小。

　　　　可以说沈遥华现在有着十五岁的身躯，只有着新生儿的魂魄。

　　　　她的魂魄撑不起她的身体，所以她才会是现在这般浑浑噩噩的状态。

　　　　她身上有术法压制着**的生长，有灵气滋养的魂魄，但是想要恢复正常人的状态，恐怕还要很久。

　　　　不过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西巫主还是松了口气。

　　　　至少公玉爻没有放弃她，没有因为她变成了‘废人’而抛弃她。

　　　　这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巫主您怎么来啦？”

　　　　柳鸳儿请西巫主坐下，笑的眯起了眼睛。

　　　　西巫主身上的风尘之色很明显，以她的修为露出这般的神色显然是极其疲惫的了。

　　　　柳鸳儿很快便倒了茶来，用粗瓷大碗装着，西巫主一口气喝光，舒服的叹息一声道：“我是看到这里有妖气，所以过来看一眼。”

　　　　竟然不是特意来的么？

　　　　柳鸳儿微微怔了怔。

　　　　西巫主由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遥华的下落公玉爻那厮谁都不肯告知。”

　　　　公玉爻行事一向随心所欲，做什么都不奇怪，只是为什么谁也不告诉？多些人帮忙不好么？

　　　　柳鸳儿撇嘴时，乔止将饭菜端出来摆在了院中树下的石桌上。

　　　　他在厨房中时便知道西巫主来了，他曾在西巫打扰了不少的时间，西巫主对他一向都很宽容，所以见到西巫主时表现的既客气又热情，西巫主的饭都盛好了。

　　　　这一餐，乔止也陪着吃了起来，目的自然想多知道些大事情。

　　　　可怜的沈遥华雕像似的坐在秋千上，茫然的望着天边，听不到身边的欢声笑语。

　　　　乔止与柳鸳儿想知道的是仙、魔、妖之间的对决，和那些大人物的结局。

　　　　不过很遗憾的，西巫主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两人脸上的失望之色太明显，看的西巫主有些哭笑不得。

　　　　“我又没有直接参与，想知道事实还是问公玉爻比较好。”

　　　　传闻太多，与其在其中寻找真像，还不如问当事人。

　　　　西巫主便留了下来，也不知是要守着沈遥华还是等待公玉爻。

　　　　不过说是留，却是时常看不到人影。

　　　　用西巫主的话说就是外面妖物太多，像她这种参与不了仙魔大战的人，捉捉小妖小怪的倒还是可以的。

　　　　所以公玉爻来的时候，西巫主并没有碰到。

　　　　这一次公玉爻仍是带了一粒丹丸来，以自身元气化开纯白的丹丸，缓缓的引入沈遥华体内。

　　　　原本他的气息是灰气的，现在却变成了纯净的白。

　　　　乔止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忍着没问。

　　　　因为公玉爻的心情看起来一直也没有好过。

第377章　神之后人

　　　　公玉爻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人都会自觉的与他保持距离。

　　　　这一次公玉爻仍是讲了一段往事，关于苦海之危。

　　　　原本有了净土之心的压制，只要再加上适当的疏散，苦海会愈见稳固才是。

　　　　但是墨夷契走火入魔的症状突然加重，落清浣不得不暂时取走净土之心去帮墨夷契。

　　　　被净土之心压制了许久的苦海之心一得到解脱，不久后便狂躁起来。

　　　　不巧的是公玉爻与公玉寥都不在苦海。

　　　　公玉爻在异兽境中情形不容乐观，公玉寥被天帝召去了天界，所以苦海之心一乱，公玉一族也就乱了。

　　　　众人合力压制苦海之心，但是这时的苦海之心已不再是从前的苦海之心了，感觉到可能会再次被压制的时候便爆发了。

　　　　虽然最后还是被压制了，但是由苦海之心中溢出的浊气令原本就在苦撑着的苦海之境出现了裂缝，浊气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顺着裂缝狂涌而出。

　　　　便是补救的及时，由于苦海之中浊气大过浓郁，散发出去的足够酿成灾祸。

　　　　苦海中的浊气比**蚀骨的毒药还要厉害，一般人沾了就会心性大变，就是有着修行的人如果抵抗不住也会失去理智。

　　　　苦海中收集的原本就是天地之间最污浊最险恶的气息，各种气息相互浸染，变得愈发污浊。

　　　　浊气如心魔，只要意志不坚定，就会沉沦于真正的苦海之中，永远别想解脱。

　　　　由于苦海之境出现了裂缝，有些原本是永远要留在苦海的魂魄也趁机逃了出去，落地即成恶鬼，上天则成邪崇，引得人间乱上加乱。

　　　　天帝大怒，自然会怪罪到公玉一族头上，既然他们守不好苦海之境干脆就不要守了，干脆将苦海之境划成流放之地，专门惩罚那些犯了错的仙或妖什么的。

　　　　如此一来苦海便顺理成章归于天界，成为天界的囚牢。

　　　　天帝的这个决定少帝自然是极力反对的，天界的一众神仙也大多表示了反对，但是天帝强势辗压，反对无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了天帝的不对。

　　　　不管是人是仙，没有谁可以真正的寿与天齐。

　　　　每个生命都有终结的时候，人也好仙也好，早晚也是要进入轮回，转世重来的。

　　　　天帝就是到了天衰之期，性情大变，变得一意孤行，好似想在自己进入轮回之前将天界的麻烦快刀斩乱麻般的解决掉。

　　　　可是这么一来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事情更加严重而已。

　　　　少帝好不容易用各种办法才说服了公玉爻和落予重帮忙去查探各境的情况，结果人家在前面忙着，他老子在后面要抄人家老窝，这不是逼人家发疯么！

　　　　少帝没办法改变天帝的决定，只能暗中周旋。

　　　　落清浣用净土之心压下了墨夷契的入魔也费了好一番功夫，还是在墨夷契尚有一丝理智愿意配合她的情况下才暂时将他压在了净土之水下方。

　　　　她在净土两日，出来时苦海已经乱了，天兵天将包围在苦海境外，欲逼迫公玉一族交出苦海。

　　　　公玉寥被关在天界，公玉爻还未收到消息，公玉夫人带领着族人在苦海境内苦苦修复内乱，根本就没空理会外面的事。

　　　　这时发现了，她能做的便只有去找少帝了。

　　　　原本是希望少帝能想出办法来和平的解决此事，结果少帝只是无奈一叹。

　　　　“你看过命盘，应该知道天命难违，你我或明或暗做了太多的事，终究改变不了大势，还是听之任之罢。”

　　　　少帝为了改变人间的命运，从数年前就开始暗做功夫，结果该来的还是要来，只是晚了些或是看起来稍微减轻了些，实质上并没什么真正的改变。

　　　　总是这样的结果，怎不叫人心灰意冷。

　　　　“少帝这便要放弃了？”

　　　　落清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她才是这世上最执着的一个人？执着到可以死也可以生？

　　　　少帝道：“我不是放弃，只是与其苦苦挣扎而不能改变，倒不如事后再去弥补，省心省力，还更有成效。”

　　　　“如果弥补不了呢？”

　　　　落清浣还是不赞同。

　　　　她觉得事事还是夺得先机比较好，有时候等到事后再补救就太晚了。

　　　　少帝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有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就是神仙也斗不过天意呐！

　　　　比方说现在，命令是天帝下的，他实在是没办法正面抗衡。

　　　　毕竟现在天界的主人是天帝，不是他少帝。

　　　　“你不怕公玉爻发疯？”

　　　　“怕，怎么不怕？他与你一样，都是远古之神的后裔，如果疯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预料呢。”

　　　　这是落清浣担心的，同时也是少帝担心的。

　　　　不过少帝的话中别有深意。

　　　　既然她与公玉爻的身份相近，或许她能更清楚后果才是。

　　　　“至少，不死不灭！”

　　　　落清浣果然比较清楚。

　　　　传说中远古之神的后裔不管经历什么，都有着重生的可能。

　　　　神脉更纯正些的还可能会像涅磐的凤凰一般，每一次重生都会拥有更强大的能力，直至唤醒沉睡的远古之神的神魂。

　　　　如开天辟地的盘古，补天造人的女娲，还有许多或正或邪的古神。

　　　　这是传说，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确信，但也没谁敢保证那不会发生。

　　　　据说远古之神的神魂苏醒后是处于混沌状态的，完全按照召唤者的心意行事，让毁天便毁天，让灭地便灭地，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十分的可怕。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公玉爻疯。”

　　　　落清浣的话说的也很有深意。

　　　　远古之神并不都是善良的，公玉一族的先祖好似是神族的罪人，说不定就是邪神一脉，如果传说变成真的，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了。

　　　　少帝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到天帝面前请命，将诸境之事交给他，如果半年内没有清除诸境，到时便随天帝处置。

　　　　他希望在半年之内能够改变天帝的想法，让天帝知道至少苦海与净土都是动不得的。

　　　　公玉爻讲到这里嘎然而止，陪着沈遥华静坐了一阵，起身飘然而去。

　　　　留下柳鸳儿与乔止大眼瞪大眼，心痒的要命却也无可奈何。

第378章　她可怜吗

　　　　西巫主完美的错过了公玉爻的到访，几乎是公玉爻前脚走她后脚便赶了回来，倒让柳鸳儿与乔止觉得她是故意避开了公玉爻。

　　　　柳鸳儿与自己信任并亲近的人在一起时就是个小话匣子，没用西巫主问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公玉爻说过的事情一股脑讲了出来。

　　　　等她讲完，乔止的饭也做好了，三人一同坐在石桌旁香喷喷的吃着，沈遥华像以往一样茫然的坐在秋千上发着呆。

　　　　“我累死了，先去睡了，你们慢慢玩罢。”

　　　　吃完饭碗一推，西巫主连一身风尘都没清理便钻到了屋子里。

　　　　有时她一走便是两三天，回来时蓬头垢面，满眼血丝，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也不知是妖物太多还是太过厉害。

　　　　乔止很想出去转转，特别想跟着公玉爻出去见世面，因为公玉爻现在太不同了，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不说不动，也威严的像尊神像似的。

　　　　他一直心痒痒的想问问公玉爻是不是真成了神，没问的原因嘛只有一个，他不敢！

　　　　柳鸳儿倒是完全的不想出去了。

　　　　现在的兀离山对于她来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虽然山里没有桃花，没有好风景，住的院子也破破烂烂，但是至少看不到遍地白骨，也看不到妖魔鬼怪。

　　　　小院在她与乔小妖不断的修补下已经越来越像个家的模样了。

　　　　乔小妖经常会去山里截了木头或是背了石头回来，先前是修补，现在已经着手盖几间新屋，做些新的桌椅床柜之物了。

　　　　想必用不了多久，小院就会焕然一新了。

　　　　然后再在院里院外种些果树，栽些花草，院外植片竹林，这里就真的成了世外桃源了。

　　　　她觉得就像现在这样子，她也可以在这山里生活一辈子的。

　　　　她最好的伙伴在身边，嗯……还有脾气虽坏但又很听话的乔小妖陪着，好像没什么不圆满的了。

　　　　她的家人都死在了战乱之中，现在真是无牵无挂了。

　　　　如果没有乔小妖一直陪着她，她还真捱不过那两年多的岁月。

　　　　想到这里她又恨起那些祸害百姓的人或妖魔，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一个个放着太平日子不过，非要把人间弄成地狱一般才甘心！

　　　　老天也真是无能，怎么就不能把那些祸害趁早收了！

　　　　呸呸呸！

　　　　有怪莫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骂完了老天柳鸳儿又忙不迭的道歉。

　　　　在心里，她还是十分敬畏着老天的，生怕自己的怨念惹怒了老天，再打个雷下来劈死她。

　　　　‘轰隆~~’

　　　　一道惊雷忽然降下，将心有所想的柳鸳儿吓的尖叫一声抱头鼠窜。

　　　　“怎么了怎么了！”

　　　　乔小妖从厨房窜了出来，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要知道柳鸳儿和沈遥华一样，都不是容易大惊小怪的个性，尖叫对她们来说是很少会发生的事。

　　　　结果不是大事，不过是打了个响雷而已。

　　　　大雨随之倾盆而下，乔小妖赶紧把沈遥华挪到屋里，柳鸳儿对着天空吐了吐舌头，也跟着跑进了屋子。

　　　　乔小妖将沈遥华安置在椅上后没好气丢了条布巾给柳鸳儿，口中埋怨道：“那么大个人了听到打雷还要鬼叫，下雨也不知道躲，没认识我之前你能长这么大真是神迹。”

　　　　“用你管！”

　　　　柳鸳儿胡乱擦了擦发上的水，气哼哼把布巾丢了回去，搀着沈遥华一同到窗边看起了外面的雨。

　　　　以前她们也经常这样一起在闲着的时候趴在窗边，并不是外面有什么好风景，纯粹就是无聊而已。

　　　　就连说的话也都很无聊。

　　　　现在已经记不太清都说过什么了，只是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幼稚的话。

　　　　有时她会幻想未来，沈遥华却好像从来不曾对未来有过什么臆测。

　　　　那时她总觉得沈遥华无趣，有时候比她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闷的像个老太婆。

　　　　现在想想，恐怕就是因为沈遥华早就察觉到了世事无常，也知道自己的未来不可预测，所以才不去想像的吧。

　　　　柳鸳儿亲眼见过她受过的苦，亲眼见过她走的运。

　　　　比方说被受西巫主青睐收为弟子，比方说遇到公玉爻那样一个完美而深情的人。

　　　　还听说过她一步登天，去了她们这些凡夫俗子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

　　　　听说她身体里住着巫族的先祖，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可以说她是神是仙了吧。

　　　　然而到了最终，她什么都没剩下。

　　　　修为没了，灵身没了，魂魄不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沈遥华可怜么？

　　　　说起来好像是的。

　　　　她经过那么多不幸，好不容易迎来了美好的人生，却又在转眼间由天上坠落到凡尘。

　　　　那已经不是大起大落可以形容的了。

　　　　但不知为什么，柳鸳儿始终没有怜悯和同情的感觉。

　　　　她只是有些心疼，但确信沈遥华迟早都会好起来的。

　　　　或许是因为有公玉爻在吧。

　　　　虽然他表现的有些淡漠，眼神也很清冷，但是他应该不会放弃沈遥华才对。

　　　　柳鸳儿很确信这一点。

　　　　如果她不信的话，她便不知该怎么支撑下去，也不知道沈遥华该怎么支撑下去。

　　　　半夜再次被雷声惊醒，柳鸳儿颤抖了一下向床里缩了缩，想要离沈遥华近些。

　　　　沈遥华却不在床上，床里侧被子掀开，里面冰凉一片，显然她已经离开床有一阵子了。

　　　　在山里，即便是夏夜，落雨时也觉得凉意颇重。

　　　　柳鸳儿披衣下床，迈过睡在地上的乔止走到了窗边。

　　　　一望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沈遥华居然站在院子中央的槐树下，在她旁边蹲着西巫主，好似正向槐树下施着法术。

　　　　那两位都没撑伞，雨滴却在未接近时便滑到了一旁。

　　　　看来是西巫主作了法。

　　　　槐树下埋着的是老神婆的残魂，柳鸳儿倒不担心西巫主会伤害老神婆，却也看不懂她正在做什么。

　　　　只是不知道沈遥华是她带出去的还是自己走出去的。

　　　　如果是自己走出去的或许是件好事，至少说明沈遥华是被吸引过去的，她还是有着本能的。

　　　　不过这么想的话就更奇怪了，她对老神婆有执念，难道对公玉爻就没有？

第379章　理智

　　　　落清浣将公玉爻从沈遥华的记忆中抹了出去，后来也并没有还给她。

　　　　这些事柳鸳儿是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就算现在沈遥华是有记忆的也不记得公玉爻这号人了。

　　　　落清浣是出于什么心态才这么做的谁也别想知道了，因为她已经和墨夷契一同消失了。

　　　　说起来是舍身取义与无人可压制的墨夷契同归于尽了，实际上不得而知。

　　　　在那场乱战之中，墨夷契原本是一直守在落清浣身边的，就是最疯狂的时候也为她留了一丝清醒。

　　　　也只是为她，对别人却没有。

　　　　墨夷契与落清浣消失后，墨夷离又不肯罢休了。

　　　　那时的天界既要应付妖界，又要应付诸境的反扑，可谓是焦头烂额。

　　　　妖界打着为妖族报仇的名号在人间捕杀修行中人，遇人杀人遇仙斗仙，搅的人间腥风血雨。

　　　　好在墨夷离志不在人界，也瞧不起渺小柔弱的人类，不然的话人界现在可能已不存在了。

　　　　墨夷离是朵奇葩，行事比妖界更加肆无忌惮，谁挡了他的路就对付谁，不管对方是人是妖是仙。

　　　　也因为他的搅和，妖界派下的妖越来越强大，天界也不得不派出更多的仙。

　　　　最后对决墨夷离的是公玉爻，说起来有些莫明其妙。

　　　　像墨夷离那种大魔头，应该由天帝少帝出马去对付才是，怎么也不该由他一个小小的境主出马。

　　　　原因主要是公玉姝。

　　　　因为父母的关系，公玉爻不得不再去魔界。

　　　　公玉寥和公玉夫人非常非常的担忧公玉姝，如果他带不回确切的消息，那两位一定会想尽办法亲自去魔界。

　　　　去了也只会更加伤心，说不定还回不来了，公玉爻怎么会让他们去冒险。

　　　　于是便通过落清浣的关系让墨夷契开了个方便之门。

　　　　原本公玉爻只是想用术法将公玉姝的影像带回去让父母安心兼死心，说什么也没想到公玉姝会变成那副模样。

　　　　墨夷离没有哄女人的习惯，向来都是女人主动朝他身上贴。

　　　　公玉姝从失了神石之心以后性格大变，没了自信，也便少了争强好胜之心。

　　　　很多时候只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黯然神伤或是愤世嫉俗，没心情也没能力再去争宠。

　　　　墨夷离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种种类型都有，共同点是都有着极强大的内心。

　　　　墨夷离不是一个靠柔弱或眼泪可以吸引的男人。

　　　　公玉姝表现出来的恰恰是他最讨厌的。

　　　　公玉姝根本就不在乎了，从前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后来更是将自己困在了

　　　　她最恨的是落清浣，其后是公玉爻，埋怨着父母和其他所有的人，唯一不曾抱怨的人是自己。

　　　　公玉爻则是惊讶的发现了一个现实：公玉姝是他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在以前，他看不见公玉姝的时候从来没相念过，看见的时候只想远远的避开她，在里对公玉姝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憎厌。

　　　　他努力的将她划在自己生命之外，就好像两个毫不相干之人。

　　　　公玉姝总是一副拒人千里又高高在上，好像自己是天地间的女王一样，公玉爻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