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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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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车厢里,omega信息素甜美芬芳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刺激得周戎一会硬一下一会硬一下,简直恨不得犯错误。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咬了咬司南后颈那一小块鲜嫩甜软无比的肉,却没敢真咬破皮,然后拉起毛毯狠狠心把司南裹成一个卷,觉得自己此刻高尚得都能吊打柳下惠了。

    但昏昏沉沉的司南并不感激周下惠,被裹起来的时候甚至挣扎了一下,闭着眼睛,有点不满意的模样。

    周戎探身去后车厢翻了翻,想找点容易消化的东西来投喂司南,突然在角落缝隙里看见了一个登山包。

    他没开车内灯,怕光线引来丧尸群,咬着手电打开了登山包,只见里面是两把拆成零件的枪械和子弹,匕首、电池、手套等,另外还有些证件,名字生日等不用说是假的。

    周戎目光触及证件上那张白人的脸,隐约眼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拿手电照着仔细端详了片刻。

    突然他脑海恍然一下,意识到了那熟悉感从何而来——确实以前见过极度相似的面孔。

    a国前任副总统!

    他还没下放去118保密部队的时候,这人随使团来访过!

    世上相似面孔的人太多,再加上几年记忆冲刷,周戎一时也不敢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但电光石火间他联想起了更多的东西,b军区通讯处里那封来自a国的密函,最后签发署名的,其姓氏就和a国前副总统一模一样。

    寻找丢失的军方要人,混血omega,切忌用刺激手段令其恢复神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周戎悚然看向司南,后者正蜷缩在毛毯里,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眉心细细皱着。

    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但如果他们要找司南……

    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末世处处险象环生,司南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拼死也要追索的?

    周戎找到几包高蛋白巧克力粉,是军用的野外高能量食物,便用水冲成糊糊,把司南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一勺勺小心喂给他。

    司南对糊状的食物非常抗拒,吃得十分痛苦,几乎每口都要用各种手段哄骗半天才能咽下去,喂了几勺就不肯再吃了。周戎没办法,只得把他抱起来,往屁股上拍了一下作为惩罚,然后自己把甜腻腻的巧克力糊吃了。

    后车厢里还有各种压缩饼干,周戎叼着手电翻了半天,对a**方在食品设计上缺少创新精神这点深深不满,最终总算翻出半箱带肉松的饼干,如获至宝。

    “很好,小司同志,以后这就是你的专用零食箱了。”周戎喃喃道,把一路翻出来的枫糖罐、巧克力、奶粉等都丢进饼干箱里去,掏出马克笔,在纸箱上写了“司南专属”四个字。

    所幸司南对加了枫糖的奶糊糊接受度比较高,断断续续吃了半碗。周戎又从单兵口粮中拆出了脱水耐贮蛋糕,豆腐干大一小块,全喂给司南吃了,看着他吃得微微发红的嘴唇,心里十分满意。

    “喜欢吗?”他隔着毛毯把司南卷儿抱在怀里,小声问。

    司南似乎有一丁点意识,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嗯。”

    “你是a国人吗?”

    “……嗯。”

    周戎想了想,斟酌片刻,问:“他们……那三个人,为什么要抓你?”

    司南眉毛拧了起来,潜意识仿佛经历了某些非常痛苦的回忆,发出微弱的挣扎。

    “为什么抓你?是不是你带了什么东西?”

    司南用力别过头,扭动的频率越来越大。周戎一手抱不住了,双臂把他扣紧在自己大腿上,却见他神情越来越焦躁,胸腔也急促起伏,继而发出细微而尖锐的声响,那是在倒气!

    “没事、没事了……”周戎见状不对,立刻把他紧紧按在怀里,用力抚摸他的头发和脊背,在耳边不断重复:“别怕,是戎哥的错,不问你了……没事了,别怕……”

    好半天司南的挣扎才渐渐平复,伏在他臂弯里,眉心还紧紧锁着。

    “戎哥错了,不问了好吗?”

    周戎用胡渣蹭他冰凉的脸,蹭得司南不乐意地躲闪。

    他呼了口气,不敢再问相关问题。

    然而温暖的身体还紧贴在自己怀中,静谧的车厢里,甚至连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闻。过了片刻,周戎心又有些痒痒的,忍不住咳了一声:

    “司小南?”

    司南昏昏欲睡。

    “你喜欢戎哥吗?”

    “嗯。”

    周戎还没来得及七上八下,就被这清晰肯定、毫不犹豫的嗯字给打蒙了,半晌愉悦地“嘶”了一声,又不怀好意问:“你喜欢颜豪嘛?”

    简直太乘人之危了,要是颜豪在的话估计得冲上来揍他。

    这回司南迟疑了好几秒,“……嗯。”

    周戎:“?!”

    “……”周戎心念电转,问:“你喜欢春草吗?”

    “嗯。”

    “……郭伟祥呢?”

    “嗯。”

    “丁实呢?!”

    “嗯。”

    周戎悲愤道:“不要那么多‘嗯’!具体说说!”

    司南发出了抗拒的“唔唔”声,大概意思是不想具体说说。

    周戎像头吃食吃到一半被人强行夺走了的狼,坐在那抓了抓耳朵,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换了个方式问:

    “那么在所有人中,你最喜欢的是不是戎哥?”

    司南扭了下,看起来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小小声地:“嗯。”

    百花齐放,礼炮齐响。

    周戎志得意满,觉得人生正在自己眼前徐徐铺开一条金光大道,眼见就要走到办喜事收礼钱、喝交杯酒送入洞房的巅峰上去了。

    他仰天长笑数声,捏捏司南削瘦的脸颊:“很好,戎哥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说着他在司南额角上亲了口,踩着油门发动汽车,在夜幕降临的旷野中驶向下一座城镇。

    腊月底,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周戎夜晚开车,白天才敢稍微睡会儿。他仔细辨别丧尸大潮的行迹,尽量捡荒野无人、地势高陡的路线,缓慢而安全地一路南下。

    沿途所有城镇和村庄,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

    天高地远,北风呼啸。脚下遥远的村落寂静空旷,田野里的荒草随风压向一边,隐约可见蚂蚁般的渺小的人影在田埂上缓缓移动。

    那是丧尸。

    某个阴天的中午,周戎把车停在半山腰,前后设置好路障后,锁好了车门,把昏睡不醒的司南裹成卷儿枕在自己大腿上,俯在方向盘上小睡了片刻。

    不多会他便被悉悉索索的动静所惊醒,睁眼一看,只见司南竟然醒了,维持着枕在他大腿上的姿势不断挣扎,仿佛非常的不舒服。

    这几天周戎亲亲抱抱蹭蹭都已经很习惯了,顺嘴就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怎么了?”

    司南立刻抬眼望向他,眼睫张开非常明显的扇形,瞳孔里明明白白写着困惑,仿佛在问你为什么随随便便亲我?

    “!!”周戎立刻反应过来,心道不好。

    但他没表露出丝毫心虚,而是坦坦荡荡迎向司南的目光,神情充满了春天般的温暖和慈爱:“醒了?哪里不舒服?”

    “……”司南脑子还很迷糊,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带着倦意沙哑道:“……热……”

    周戎摸摸他的手心,确实很热,就把毛毯稍微松开些许:“现在呢?”

    司南往上挣了挣,头颈更舒服地靠在周戎结实的腿上,又吐出一个字:

    “水。”

    周戎:“……”

    周队长感到非常痛苦。因为姿势略微变化的关系,现在司南的脸几乎贴在了他大腿中间,alpha沸腾的雄性热血又一股脑向下冲去了。

    “小司同志,”周戎喂了两口水,见司南扭头不要了,才语重心长地低头问:“咱俩能就目前的姿势问题严肃认真地谈一谈吗?”

    司南闭上眼睛,发出轻微稳定的鼻息。

    小司同志显然不想谈。

    周戎又陷入了这几天不断循环的硬——消停下去——又硬——消停下去——再硬的轮回。他瘫坐在驾驶席上,感觉那个部位的敏感度瞬间提高了几百倍,隔着厚厚的迷彩裤,都能感觉到omega温热的鼻息一下下喷在上面。

    让我犯错误吧,他绝望地想。

    小司同志很喜欢我的,说不定我犯过错误以后他就更喜欢了呢?

    那天中午短暂又突如其来的清醒之后,司南醒来的预兆逐渐变多。第二天周戎喂他脱水蔬菜拌午餐肉时,他甚至朦朦胧胧地叫了声“戎哥”;第三天早上他正靠着周戎的肩膀睡觉,突然在车辆前行的颠簸中醒了,软绵绵地问:“……我们要上哪去?”

    周戎叼着烟,悲哀道:“开房。”

    汉语博大精深,司南的理解水平显然没到那个层次,迷迷瞪瞪地“哦”了一声。

    然而周戎确实是奔着开房去的。晚上天黑之前,他找到山野间一栋护林队的二层水泥房,宿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但已经很久没住人了,周遭落满了灰尘,厨房里还有半罐煤气和锅碗瓢盆。

    他把车巧妙地堵在大门处,成为严严实实的屏障,车门正对楼道出口以随时应付突发情况。然后花了半天时间清扫卫生,整理床铺,烧开热水,小火上慢慢炖煮着一锅温暖喷香的菜肉粥。

    “司小南?”周戎蹲在床边,捏捏司南熟睡的脸,温柔而严肃地教训:“今晚辞旧迎新,听话,咱俩都必须洗个澡,不然不能去晦气。”

    司南发出平稳有规律的鼻息。

    “你再不醒的话,戎哥就帮你洗了哦。”

    周戎等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看来确实是想让戎哥帮你洗……好吧。”

    他小心翼翼把毛毯打开,脱下司南的外套和衬衣,又把鞋脱了。然后他做了会心理建设,反复默念社会主义八荣八耻和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才脱下司南的长裤,尽量不去看怀里光裸的身体,把司南抱进浴室,放进了热气腾腾的浴缸。

    这一路来颠沛流离,如今能洗到一个热水澡,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司南刚躺进浴缸,就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朦朦胧胧抱住了周戎的手臂。

    “别乱动,水洒出来了,嘶……”

    周戎坐在浴缸边,捡了块肥皂头,胡乱在司南浸透了水的身上抹了几把。这对他来说确实非常困难,倒不仅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问题,而是司南本人非常不配合,半梦半醒间似乎对周戎的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总是挣扎着想抱住,弄得水花到处都是。

    周戎上半身被溅满了水,军装衬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让他颇有些烦躁。

    “小司同志,请配合一点。”周戎点着他鼻尖认真说:“再这样打你屁股了哦。”

    小司同志鼻腔中发出模糊的呢喃,沾满水汽的头发湿漉漉贴在修长的脖颈上。

    周戎不敢细看,赶紧别过头去喃喃道:“待会再打。穿上衣服了再打。”

    omega信息素混杂着温热的水蒸气,让周戎的心脏无端跳得厉害。他屏住呼吸,出去喝了几大口冰水,沸腾的热血终于稍微冷静下来。

    赶紧一鼓作气把澡洗完,煎熬过去就没事了。

    周戎这么下定决心,随手把湿漉漉的衬衣脱了,赤|裸上身只穿长裤,推门走进浴室,然后当头一愣。

    ——就他出去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司南竟然醒了。

    司南坐在热水里,刚清醒有些懵懂,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正露出健美彪悍肌肉的周戎,愣着回不过神。

46。Chapter 46

    浴室陷入了静默; 难言的窒息随水蒸气缓缓蔓延。

    司南坐在浴缸里; 热水堪堪到腰,因为腹部非常平坦的缘故露出半段非常浅的人鱼线,整个人上半身微微弓起。沾了水的头发贴在眼梢额角; 眼睛微微眯起; 从下往上斜视周戎; 眉眼因此而显出尾端上挑的锋利形状。

    周戎认识这个姿态,它可以理解为两种意思:

    omega在赤身裸|体状态下含胸缩背的害羞;

    或者战士身体绷紧准备进攻的前兆。

    根据他对正常状态下司南的理解; 应该是后一种。

    周戎诚恳道:“我说我只是在帮你洗澡; 你信吗?”

    长久的沉默后,司南缓缓道:“我礼节性地相信一下。”

    “……”

    “那你现在是想一起洗,还是……?”

    当然是!

    咆哮就像滚烫的汤圆在周戎口腔里翻滚了几个来回; 才痛苦地咽了回去。周戎退回门外; 彬彬有礼道:“不了,你洗完再叫我。”说着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咔哒。

    司南维持那个绷紧的姿态,缓缓倒回浴缸; 发出哗啦水声。

    热水浸泡身体; 将冷硬酸痛的肌肉一丝丝浸透、软化; 酥麻深入神经和骨髓; 让他全身发软,在苏醒的那一瞬间便产生了非常微妙的感觉……他此生从没经历过的,但本能中隐约知道是什么的感觉。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 周戎就推门而入; 打断了他的思索; 扑面而来的alpha信息素霎时加剧了这一变化。

    周戎开口的时候,听着他的声音,司南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内部某处突然松动了一下。

    ——不太妙。

    司南闭上眼睛,脊背靠在发凉的瓷砖上,脑海中快速整理这几天零碎不成片段的记忆,藉用理智的力量,压抑住身体内部流动酥软的异样感,然而并不是很管用。

    在袅袅上升的白雾中,体内深处仿佛有一汪温水在微微晃荡,甚至快要满溢出来了。当他试图回忆罗缪尔那帮傻逼到底从自己这里刑讯逼问出了什么时,脑海中不断晃过的,竟然不是电击的痛苦,而是周戎强健有力的手臂,和衬衣领口那一小块三角形的深色肌肤。

    司南嘴角抽搐,不敢在热水中再待下去了,哗啦一声站起来,草草擦干身体。

    干净衣服被周戎整整齐齐叠成豆腐块放在架子上,司南换上干净衬衣,随手一擦镜面,看见自己满面通红,眼角似乎含着水。

    “……好了。”

    周戎在厨房里熬粥,闻言一抬头。

    司南背着手站在厨房门口,身形挺拔,音调平稳,神情冷静正直得活像新闻联播主持人,只是不知为何眼梢略微有点发红。

    虽然不再是个裹在毛毯里蔫呼呼的司南小卷饼了,但他这样也很俊秀好看,有种让人心向往之的干净利落。周戎刹那间为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惭愧了一下下,咳了一声,放下汤勺笑道:“那我也去洗个澡。你看着粥,别煮糊了,架子上有盐有糖。”

    司南一言不发。

    周戎走出厨房,经过门口时与他擦身而过,刹那间觉得司南的目光往自己衣领里快速溜了一眼。

    周戎:“……?”

    这是在觊觎哥完美的**,还是纯属我看错了?

    周戎边推浴室门边忍不住回头,只见司南步伐优美镇定,径直走向炉灶,舀起一勺菜肉粥专心致志地吹气,白雾蒸腾中只能看清他秀美的下巴。

    应该是看错了,周戎不乏遗憾地想,关上了浴室门。

    憋得快爆炸的周戎抵着门,满脑子都是难以形容的限制级画面,在混合着温暖水汽和蜜糖味信息素的浴室里,自己动手解决了两次,被烧灼到忍无可忍的神经终于略微降温下来了。

    他就着凉水洗了个战斗澡,精神抖擞地出门,正巧看见司南站在炉灶前,偷偷摸摸往粥里添东西。

    “怎么了?”周戎扬声问,“已经很稠了!别加罐头了!”

    司南立马转身背过手:“好的。”然后舔干净嘴角。

    周队长被他浅红色的唇角迷惑住了,没有在第一时间提起足够的警惕。

    周戎去车厢里翻了翻,从角落里捡出指头大小的一袋曲奇饼,便拆开来喂给司南吃了,又借机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小司同志的嘴唇形状和光泽。然后他把单兵作战口粮袋里的干洋葱和酱汁混合加热,用来煮熟切碎了的意大利肉丸,浸泡着干硬的面包碎块来吃。

    司南无事可做,游手好闲地在厨房里晃。周戎把车钥匙扔给他,吩咐:“去,去车里找找喝的,看有没有啤酒。”

    司南领命而去,片刻后拿着一只速溶饮料包回来,两根手指捏着伸到周戎面前。

    高纤维高蛋白等渗饮料。

    “……有比没有好。”周戎自我安慰,然后上下打量司南:“怎么就一袋,你不要?”

    司南摇头。

    “今儿是好日子,应该庆祝一下,拿点东西来喝吧。”

    司南说:“不了,省给你。”

    两人对视良久,周戎眼神关切,司南满面无辜,厨房里只有咕嘟咕嘟熬粥的声音。

    半晌周戎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抹掉司南嘴角的乳白色粉末:

    “奶粉都是你的,不要躲起来干吃,拿上来用水冲着喝,乖。”

    司南:“……哦。”

    司南里里外外晃荡着,不时摸个面包块,或被周戎投喂一口肉酱吃,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几乎都快饱了。

    周戎在二楼窗前设了张餐桌,把窗帘拉开,露出满天星光,桌面上摆着热气腾腾两只炖锅:午餐肉和脱水蔬菜混合后跟米一起煮成的粥,以及面包碎块泡洋葱肉酱。

    一人一副碗筷,周戎喝高蛋白营养粉,司南喝热水冲的甜牛奶。

    两人碰了一杯,周戎清清嗓子,郑重道:“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118 逃命小分队在持续四个月的辗转流亡后,终于迎来了合家团聚、辞旧迎新的重要时刻——新春佳节。”

    司南面无表情鼓掌,周戎喝了口饮料:

    “第一杯,组织祝司小南同志在新的一年里健康成长,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司南配合地:“戎哥也是。”

    周戎摸摸他的头,给了他红包——一小袋葡萄干。

    “第二杯,祝此刻缺席的118大队第六中队春草同志、颜豪同志、丁实同志以及郭伟祥同志已经安全抵达南海基地,成功与中央政府完成交接;也祝已经离开我们的十七位战友在天国一切安好,顺利投胎……不,还是等灾难过去后再投胎吧。”

    周戎又喝了一口,按牺牲顺序逐一背出十七个名字,最后一个是张英杰。

    背完后他沉默了片刻,司南静静地望着他。

    “第三杯,祝愿政府尽快研究出抗病毒|药物,人类早日摆脱灾难,兴建家园,恢复安定与和平。”

    周戎向璀璨的天穹举杯,把最后一口饮料倾倒在地上:

    “天下地下,千万英灵,请见证我们以凡人之手,延续种族生存的希望。”

    今夜无月,而群星闪烁,将山川河流辉映出淡淡的白光。

    周戎转向司南,微笑道:“吃吧,待会儿凉了,尝尝戎哥的手艺。”

    司南点点头,伸手去拿肉酱里的面包块。

    周戎的口味还是比较中式的,就拿碗去盛自己熬了几个小时香浓稠软的菜肉粥。结果一舀之下发现粥竟然很稀,再仔细一看,发现有些肉和菜都没化开,明显是刚添加进去不久的样子。

    “司——小——南!”周戎蓦然翻脸,威严道:“你偷吃了多少?说!”

    司南:“……”

    “偷吃完还知道往里头加,你很机智是不是?有本事别光加罐头,你倒加点米啊!这一锅炖菜糊糊你是当我发现不了吗?!”

    司南情知败露,沉思片刻,当地摔了勺子,后发制人地拎起那一小袋葡萄干:“大红包呢?”

    “……”

    “过年没有大红包?哄谁呢?吃你几勺子粥怎么了,你煮粥不就是给我吃的?”

    周戎被这番歪理邪说堵得哑口无言,下一句话成了令他缴械投降的最后一根稻草:

    “难道煮给颜豪吃?”

    “……”周戎真心诚意道:“小司同志,我觉得颜豪听了你这话得吐出血来……你可千万别当着他的面说。”

    司南吃着意大利肉丸,向他勾起一边嘴角,眼底洋溢着愉快和满足。

    除夕之夜,苍茫北风掠过山林,远方是浓墨般化不开的黑暗,丧尸在山谷间来回游荡哀鸣,惨亮群星默默俯视着大地。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却有温热的食物,干净的衣服,强大可靠的安全感;司南盘腿歪在椅子里,洗完热水澡后满身惬意,随时都想伸个长长的懒腰。

    几天前在罗缪尔面前经历的愤怒、仇恨和痛苦,以及内心深处针扎般的悔恨和盼望,仿佛都变成了上辈子的记忆,在周戎神兵天降的那一瞬间,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司南往桌沿边挤了挤,像只被抽了骨头的猫,半边身体重量靠在周戎肩上。

    周戎声音有点低哑:“小同志,你这样算性骚扰啊我告诉你。”

    司南懒洋洋道:“去告啊,我性骚扰alpha解放军叔叔了,快叫警察来抓我。”

    这个姿势让两人几乎挤在一起,周戎嘴里的食物瞬间没了味道,鼻端只有omega信息素气息涌动弥漫,仿佛无形又柔软的小钩子,在他心底最敏感的地方勾来勾去。

    “司南,”周戎咽下粥,艰难道。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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