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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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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紧,要我憋屈在观澜堂胡思乱想才会出事。”管沅明白,如今这种情况,让她待在后宅干着急,更会有三长两短。

    柳臻突然进来回禀:“世子夫人,世子爷的信。”

    管沅听到盛阳的信,仿佛像听到安魂曲一般,瞬间就平静了不少。

    她拆开信封,是她熟悉的颜楷,把事件经过缓慢而详细地说了一遍,又安慰了管沅一番,让她放心,他会处理此事。

    管沅垂头默然。

    盛阳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吧,锦衣卫势必正在忙于此事,他却抽空写了这么长一封信安慰自己。

    他的心她一直都明白,因为明白,所以她更应该把一切放心地交给他。

    管沅的手轻轻放在腹部,两个月的身孕还不曾显怀,然而每当她的手放在这,都感觉是那么温暖,从心底蔓延的温暖。

    “臻儿,我写封信回给世子爷,你让可靠的人送出去。”管沅长舒一口气,去了西次间的书房。

    墨香萦绕,紫毫落笔,只有一句话——

    万事小心,十年不晚。

    不愿给他太多嘱托和压力,也不愿让他担心自己的情况。她相信他会做得很好,但也怕他会做的太好,以至于她会担心,他是否会因此把自己也陷入危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亦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他,就是她的青山万里,是她身后的依偎和屏障,时刻守护着她。

    盛阳刚下令上刑拷问烧毁考卷的司礼监众人,就秘密联系了阁老李西涯,去翻这些人的罪证。

    他知道现在阿沅一定很着急,所以他必须尽快给阿沅一个答案一个结果。

    然而在看到那只有八个字的回信时,焦躁的心却莫名沉静下来。

    他们都不是冒进的人,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多忍几天又算什么。

    “去司礼监。”盛阳突然有了主意。

    宫中司礼监,刘瑜装模作样地理了理掌印太监的锦袍,才走进来:“刚回来忙不完的事,里头的折子都堆积如山了。招待不周,还请盛世子见谅呀!”

    盛阳坐姿依旧端正:“刘公公是皇上肱骨,朝廷大事自然要多费心。”

    “盛世子又何尝不是皇上的心腹,”刘瑜满面带笑,心里却不以为然,就这个孤煞不过是走的狗屎运让皇上看对了眼,“锦衣卫千头万绪,盛世子怎么还有空到司礼监呀?”

    “如果不是司礼监的那桩案子,锦衣卫也能少了许多头绪,”盛阳顺着刘瑜的话,似笑非笑,“所以还请刘公公给个说法。”

    刘瑜哈哈一笑:“咱家能给什么说法,其实那些小兔崽子平日做事都很稳妥——”

    盛阳毫不客气地打断:“刘公公,就事论事,我的意思是,烧毁头名考卷一事,司礼监总得给句话吧?”

    刘瑜这下总算弄明白盛阳的来意了。

    盛阳这是在逼他给一个交代。

    “人已经下了诏狱,话不是咱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刘瑜正色道,显然不想给盛阳什么交代。

    “既然刘公公选择不说话,那到时候那几位公公吐出来什么就是什么了,”盛阳凝眉似乎在想什么,“锦衣卫那些刑具不知道刘公公有没有见识过,想让犯人招什么都是能招的。”

    刘瑜这下有些慌神,要是盛阳抓了这个把柄,让那几个兔崽子乱咬人把他的同盟甚至他给咬了出来,那岂不是麻烦了?

    “盛世子果然手段利落!”刘瑜暗暗咬牙。

    “其实我也是为刘公公着想。这件事传出去,对刘公公名声很坏,影响科举的大事,搞不好全国的读书人都会反对刘公公。如果没有人出来承担主谋,把刘公公摘出来,”盛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就和刘公公受常例一个道理。”

    刘瑜的关注点显然在常例:“这和常例有什么关系?”

    常例是刘瑜定下的“规矩”,凡是进京出京的官员,都必须给他交一笔银子以作常例。这些年他靠着常例敛了不少财,故此越发变本加厉。

    官员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还不是从各地的百姓那里征缴上来。故此百姓对刘瑜可谓怨声载道。

    “哦,没什么关系,我随口一说罢了,”盛阳若无其事,“刘公公还是考虑清楚,找个像样的出来顶罪,否则明眼人都能看出幕后主使是谁。有些事,做了就得付出代价,有舍才有得,我随时静候刘公公音信。”

    盛阳说完就告辞了,也不给刘瑜再问的机会。

    “收常例,名声很坏?”刘瑜有些纳闷地自言自语。

    从司礼监出来,刘瑜就去了吏部尚书张彩那里。

    张彩听刘瑜这么一问,顿了顿才说:“刘公公是要攒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还是要攒十辈子都不会被人遗忘的好名声?”

    “当然是名声!要那么多银子,十辈子也花不完吃饱了撑着!”刘瑜心情不好,导致脾气也不好。

    “那刘公公还是别收常例了。”张彩摇摇头。

    刘瑜不解:“这又是怎么说?”

    “常例从哪来,从官员手里头来;官员哪来的银子,还不是百姓身上的。如果碰上稀罕有良心的,把从百姓身上拿来的银子都给了刘公公,那还不亏。可是假如有没良心的,假借刘公公旗号大肆征敛,银子却进了自己口袋,百姓只以为是刘公公对他们狠毒。”张彩解释。

    刘瑜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居然有人敢用我的名义挣钱?这绝对不能再发生,赶紧取缔常例!”

    张彩心想你都捞完了富起来了,才来说这么义正言辞的话,早干嘛去了。

    “那烧毁杨子升考卷的事,又该怎么办?”刘瑜显然十分为难,“盛阳那个说法,显然是要逼我付出代价。他们那边折损了一个杨子升,也要我出血才肯善罢甘休,可是我怎么甘心呀!”(未完待续。。)

175 端午

    张彩想了想:“盛天昭这个人不简单,他给咱们面子,咱们还是要给几分面子。否则他真的下了狠心,我们只怕吃不了兜着走。不如让高公公顶罪?”

    “不行,高凤深得皇上心意,怎么能动他!”刘瑜连忙拒绝。

    高凤高公公的一大优点,就是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酒,今晚想要什么类型的美人作陪,明天想去哪里游山玩水。

    皇上喜欢的东西,高凤都一清二楚从无差错。

    因此张彩提出拿高凤顶罪,刘瑜二话没说就绝拒了。

    “刘公公,高公公深得帝心,风头就快赶上您了。这个时候不除他,日后他羽翼丰满,再想下手就难了。何况一山难容二虎,没了高凤,那最得帝心的人就是您了呀!”张彩讲着道理。

    刘瑜有所触动,马上通知了盛阳抓高凤去顶罪。

    盛阳接到消息以后,只觉得异常滑稽。

    他不过说了常例,刘瑜就真取消了。而刘瑜推了高凤出来顶罪,那就是阉党内斗自斩臂膀,他乐见其成。

    旁人不清楚,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前世就是高凤引着皇上出了大同,才引来了鞑靼敌军。

    结果高凤和刘瑜那帮阉党,无力自保也就罢了,推了靖安侯府领兵抗敌,还要断绝火药供应。

    若非如此,父亲怎么会败?

    他靖安侯府如何会灭?

    阿沅又怎么会受牵连?

    盛阳合上锐利的双眸,没有让其中的血红锋芒杀出来。

    血债血偿。他会一点点还回去的!

    杨阁老府的花厅,管沅看了看凝望远处的大表哥杨安,又看了看一脸纠结的哥哥管洌。

    “你们两个原先不都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一个比一个沉默寡言?”管沅撇嘴。

    管洌有些愧疚地叹息:“妹妹,你现在怀着身子,还是别操心这些事了。”

    “我不操心,我就是说个端午宴的事,顺带看看大舅母,结果往这里一坐,你们都不说话。”管沅无奈。

    本来杨安的事她不打算说什么的。这个大表哥的性子她也知道。不是她说什么就能怎样,不说什么就不能怎样。

    但如今这个状况,气氛这么诡异,管沅不担心都不行。

    “靖安侯府端午宴今年还办?”管洌诧异。“妹夫怎么不体恤一下你。还让你操劳?”

    杨安这回终于开口了:“盛天昭不怕你动了胎气?”

    管沅一笑:“你们猜错了。世子爷巴不得帮我把中馈都给推了,哪里会让我操心这些事。皇上要在西苑办端午宴,说是过年的时候他在玉泉山。也没好好见见群臣,端午节补回来。”

    而实际上,就是盛阳怕管沅操劳一年一度的靖安侯府端午宴,才给皇上出了这个主意,光明正大地免去了管沅的辛苦。

    管洌没那么多想头,杨安是个心思通透的:“他还真是紧着你!”

    管沅也不理会杨安说什么,横竖当听不明白就是:“大表哥,皇上特意点了你。”

    “点我做什么?”杨安怎能不惊讶。

    “你的案子都闹得满城风雨了,皇上当然好奇你到底长了什么样子。世子爷的意思是,你还没出仕,这时候见面对你以后科举反倒不好,于是皇上答应不召见你,命你在西苑万寿山上画端午射柳。”管沅解释。

    杨安冷笑:“这种活是低贱画师做的,我不干!”

    若是寻常人,听到有这种接近圣驾讨好皇上的机会,定然是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的。

    然而杨安是杨安,他有自己的傲气。

    管沅丝毫不意外:“干不干不是你说了算,自然你也可以再让大舅舅去皇上面前帮你推掉。哥,你怎么看?”她又转向管洌。

    管洌想了想:“若是能把握其中的度,不失为一件好事。只要大表哥不卑不亢,妥当应对就行。”

    杨安冷哼一声,没有搭理这两兄妹。

    “总之呢,有些事也说不清是福是祸,要不你问问李阁老?”管沅出着主意。

    “你管好你自己,”杨安瞥了一眼她的肚子,“想要命就别操心这么多!”

    管沅也不理会他,去内院陪着大舅母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了靖安侯府。

    对于烧毁考卷一案盛阳的处理方式,管沅其实很佩服。因为盛阳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刘瑜损兵折将。

    也只有他那般气魄手腕的人,能使出这样的策略。

    至于大表哥杨安的事,横竖都要再等三年,如果能抓到机会先得了皇上青眼,那是好事不是坏事。

    黄昏时分,盛阳陪着管沅在院子里散步。

    天气越发热起来,管沅只穿了一袭天水色高腰襦裙,微隆的腹部还不明显,还是以往那般轻盈灵动。

    “其实能像你这样放下身段做半个佞臣,才是不容易,我看大表哥就没有这样的觉悟。”管沅轻笑。

    盛阳牵着她的手:“你这句话是在笑话为夫,还是在嫌弃为夫?”

    “你知道的。”管沅不回答。

    “半个佞臣,是因为你要和佞臣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佞臣不需要讲道理,他们自有他们的手段。只有用他们的手段行事,才能对付他们。”盛阳颇有些叹息。

    “外人皆说你善揣摩上意,奉迎皇上以得恩宠,其实你过得最辛苦,比那些真正奉迎的阉党辛苦多了。”管沅怜惜地捏了捏他的手。

    盛阳双眸微垂:“阿沅,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辛苦。”

    管沅温柔地笑,美眸只是望他。

    “为什么人人都说孕妇脾气暴躁,孕中多思,”盛阳若有所思,似乎不解,“你却还是这么温柔,也不发脾气?”

    管沅一愣,才发现盛阳说的都是对的:“大约,我孕吐不严重,你又把我照顾得那么好,我也不难受呀。我们的孩子也怪,不闹我。不过我觉得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管沅基本就没怎么孕吐。

    “什么原因?”盛阳好奇。

    “我想,”管沅斟酌了一下言语,“其他女子有身孕的时候丈夫都没有陪在身边,不管是酸的苦的,都会暴躁多思吧?”

    其他妻子一旦有孕,丈夫不是通房小妾就是秦楼楚馆,更甚者把正堂大妇扔在内院动辄不来探视,再好的脾气也会变河东狮吧?

    盛阳不禁大笑,当下也觉得她说的有理,不由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极少看他如此情绪外露地笑,一时间美眸透出些许温柔,又在那一吻下心悸了片刻。

    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如同他初识那般,如此轻易就能心动。

    管沅生辰的时候,盛阳送了她一套碧玺水钻的头面,十分轻灵温婉。转眼西苑端午宴,管沅就戴上了,又换了一身浅碧的白玉兰绣纱襦裙,在炎炎夏日越发清爽灵动。

    “怀着身孕还这么漂亮,几乎就看不出身形变了,这也有四个多月了吧?”太后端坐在高位,问着仁和大公主。

    仁和大公主点头:“四个多月了。”

    “早就听说靖安侯世子和世子夫人伉俪情深,天天蜜一样调着,哪能不漂亮。”宣威侯夫人笑盈盈地插嘴。

    宣威侯夫人也是命妇里面有辈分的,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大家都是消息灵通的,谁不知道靖安侯府的二太太连管家权都给夺了,听说就是插手侄子房里事,要塞人呢!

    谁知道靖安侯世子倒好,不收美意,还把状告到父亲跟前。

    可知靖安侯世子夫人有多受宠。

    怎么自家夫君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不过人家也是血脉相连,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当初靖安侯夫人没了的时候,多少人家盘算着要给靖安侯做媒找续弦。

    结果靖安侯倒好,直到现在都是孤身一人。

    一开始不续弦倒好说,大家都以为是心疼嫡长子,怕继母苛待了。

    可这么多年连嫡孙都快抱上了,还愣是连个通房也没有——

    算了算了,靖安侯府的男人都是稀罕物,他们是没这个福气了。

    这时候那些人似乎都要把盛阳的孤煞忘得一干二净了。

    端午射柳是传统,皇上早命人在西苑摆开了架势。

    只不过这次,盛阳不愿出头,管洌也不愿出头,于是大家都只好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颍国公世子站了出来。

    齐允钧当然也站了出来。

    颍国公世子似笑非笑地拍了拍盛阳的肩:“老大,我帮你!”倒颇有几分地痞流氓的调侃意味。

    盛阳没有拒绝:“你小子好好表现。”

    有人帮他出头?他乐得自在。

    颍国公世子一笑:“自然不会叫颍国公府和靖安侯府丢面子!”

    颍国公府和靖安侯府如今是准亲家,自然得站在一条线。

    虽然少了盛阳和管洌,不过皇上一看还有这么多人,觉得还是很有看头的。

    刘瑜又在一旁开始出馊主意:“皇上,年年射柳,不如想个新奇的玩法?”

    “怎么玩?”皇上兴致马上来了,“我听说西苑新来了一批良种青海马,不如让他们马上颠簸挑战射柳?”

    刘瑜一笑:“奴才还有更好的主意呢!”(未完待续。。)

176 射柳

    “更好的主意?”皇上兴致勃勃。

    “青海马自然也可以用上,但不妨用两队竞技的方式射柳!”刘瑜怎么可能想出这种奇葩招数,脑洞这么大,绝对是张彩干的活。

    张彩一开始说的是徒步,但既然皇上喜欢用马,刘瑜认为加上也无妨。

    皇上眼前一亮:“两队竞技?”

    “对,让参赛者分成两队,都拿着空弓,然后骑马在场内竞技。箭只有一只,可以在队员之间传递。哪一队先拿着箭到了线内,并且射中柳枝,就算一分。半个时辰结束,分数最多的赢。”刘瑜解释。

    说白了就是限制只有一支箭,以此来造成争抢。

    “当然,不能用箭故意伤人,否则必须弃权。”刘瑜补充。

    这也是吸取了上次元宵比试的教训。

    皇上点了头:“好,就这么定!你们赶紧的准备起来!”

    众人听刘瑜宣读了新的比赛规程,全都神色各异。

    颍国公世子诧异:“这要搞什么!”

    盛阳冷笑:“搞什么,这是站队呢!分两队,一队是亲刘瑜派,一队是反刘瑜派。站完了顺便再把反刘瑜派打压一通,告诉你们不支持刘瑜的后果。”

    “真是岂有此理!”管洌咬牙切齿。

    盛阳神情恢复淡漠:“我去换衣服。”

    “啊?你要下场?”颍国公世子愣住了。

    刚才不是说不下吗?

    管洌紧随盛阳而去:“总不能让我们反刘瑜派丢人丢到老家吧!”

    颍国公世子一喜:“你们两个镇场,十拿九稳!”

    半晌。他又反应过来什么,哭笑不得的样子:“唉,你们的意思,不是明摆着觉得我不靠谱不行吗?”

    场外的女眷也很奇怪。

    “这个刘瑜,要搞什么鬼?”大舅母有些犯嘀咕。

    管沅也很是防备:“该不会是在马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不过她这回可是冤枉了刘瑜,刘瑜一开始肯本没打算用马。

    而且这些事,皇上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太难。出事了只要一查,就算马死了,也是可以验尸的。

    但凡刘瑜有一点脑筋。就不会在马上面下手。

    “如此一来。你哥哥还有盛世子都下场了。”杨氏倒吸一口气,不由更加担心。

    “天昭媳妇,这等惊险场面,你只怕看不得。不如先下去休息?”宣威侯夫人忧心忡忡。

    管沅摇头一笑:“多谢姨祖母。我不要紧的。我们要相信世子爷。”

    柳臻凑到管沅耳边:“宁护卫传话过来,让世子夫人去见世子爷。”

    管沅点了头,过了半刻钟才借口更衣。去了旁边的院落。

    盛阳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他们这队是黑衣。

    “刘瑜不会动什么手脚吧?”管沅一见盛阳就关切地上前。

    “你放心,我让人去留意马了,没有问题。就算要动手脚,也只能是在抢夺过程中人动。”盛阳握了她浅碧色衣袖下的手。

    管沅轻叹:“那你一切当心。”

    “阿沅,对不起,其实我不应该下场,免得叫你担心,”盛阳歉意地看着眼前女子,“只是,我必须站出来,这是靖安侯府的表态,也是一场我们不能输的比赛。”

    管沅都明白:“我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刘瑜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分化两边,然后压过我们吗。你只管好好去,你放心,我不会怎样的。假如我心智真的那么弱,只怕都死了不下千百回了——”

    盛阳的食指放在她浅粉的唇上,触感温润:“不准说那个字,我会保你一世平安。”

    管沅清浅一笑,极快地就势吻了吻他的手背:“我只想你一世平安!”

    盛阳锐利的双眸情愫涌动。

    另一边,刚换好衣服出来的管洌遮住双眼:“咳咳,我什么都没看见。”

    “此地无银三百两!”管沅轻哼地对哥哥数落。

    “你还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也没见你跑我这说什么。”管洌理直气壮地争辩。

    “你刚才又不在!”管沅更理直气壮,然后才走到哥哥面前,“平安第一,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定远侯府可没第二个继承人,你又不听我的话早早地娶嫂嫂,不然我都能抱侄子了。”

    管洌一听成亲,脸色就黑,可是也不好反驳什么。

    比赛很快开始,黑队以盛阳为首,还有管洌、颍国公世子、柏应嘉等人,几乎都是勋贵之中的大族,阵容不可小觑。

    至于红队,则是齐允钧为首,也带了不少好手。

    刘瑜本来看盛阳和管洌不下场,还觉得这场比赛希望极大。可是如今看到盛阳和管洌同时下场,心里头就玄乎了。

    别人不清楚盛阳骑射的功底,他可是一清二楚。当初秋猎的时候,在场谁人不惊叹一句神人!

    可是如今——

    “都准备好了吗?”刘瑜阴恻恻地问身边的心腹。

    “都准备好了,刘公公放心。”心腹回答。

    刘瑜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安心地看向场中央。

    管沅坐在场外,倒是一派极度轻松的模样,和几位命妇在那里笑谈风生。

    仁和大公主笑容淡淡:“靖安侯世子夫人倒是很镇定。”

    “她要是不镇定,当初烧毁考卷的时候就出事了。”太后不以为意。

    银箭一开局就被黑队的管洌抢到,马上传给了盛阳。盛阳策马正好在弧线的尾端将银箭接住,没有半分勒马的动作,就弯弓搭箭,正好在入线之后银箭发出,射中柳枝,时间卡得极准。

    场上爆发出喝彩,这是开门第一箭。

    除却见识过盛阳本事的,其余人都看呆了。那样行云流水的控马术,还有收放自如的精准箭法,简直如神祇般完美无缺。

    太后也不由一愣:“从前知道靖安侯世子有本事,倒是没曾想这么有本事!”

    仁和大公主看了一眼方才表现平平的儿子齐允钧,眉心微蹙,显然很不满意。

    支持黑队的自然都在喝彩,管沅仍是淡笑自若,宠辱不惊。

    成国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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