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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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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微笑着把手中钢刀一转。借着月光照亮了他脚下的一名唐坊俘虏。

    虽然耽误了时间,他也不是一无所获。

    他踢出一脚,那被捉到的季大雷,就被他踢到了楼已脚下。

    “姓季的。敢偷袭你楼爷爷!”

    楼已扑上去用藤绳把季大雷捆了个结实。眼中兴奋,只不过因为今晚的连连失败,楼已并不敢抬头看楼云。

    他在这林子里被捉了一次。

    要不是楼云赶来,他还被这季大雷捆在阵眼里,用来诱捕其他兄弟。

    “李姑娘,还是请出来引我们出阵。否则,这小子就免不了吃一些皮肉之苦了。”

    楼云环视四面,朗声笑道。

    他所站之地。正是桉树林里第一阵军阵图的阵眼。

    此阵名为:八门金锁阵。

    在他到来前,家将们不仅在林中迷路不能前进。楼已和两个家将居然还被抓住。

    他们被捆在了阵眼中,明摆着用来继续诱敌。

    楼春虽然尝试去救他们出来,却因为失了两次手,被捉了两个人,所以不敢再进。

    “你……你叫什么名字?”

    季大雷又高又壮,一张大饼脸因为吃多了白米饭而有些虚胖。

    他忍着被楼云踹中肚子全身酸麻的痛,奋力挣扎地抬起头。他小黑豆般的一双眼睛,一直盯在了楼云的脸上。

    他觉得这个新来的宋人小子有点眼熟。

    刚才他的同伴还叫他“大人”——这是宋官才能用的称呼。

    楼云瞥了他一眼,笑而不答。

    他当然知道海外商人都有他的官画像,唐坊也不会例外。

    “李姑娘当然不愁没有人作伴,但这小子对李姑娘死心踏地,李姑娘难道要见死不救?”

    因为这季大雷最后被抓时,一个劲地叫嚷着让李墨兰不用来救他,他当然能看出这胖子那点鬼心思。

    见得林子里的李墨兰完全没有回应,他微微笑着。

    不用他做手势,楼已已经万分高兴地一脚踩下。

    他使个巧劲踩到了季大雷两条肋骨之间,顿时逼得季大雷迸出半声惨叫。

    惨叫声在林中回荡,楼云感觉到了阵图深处的骚动。

    李墨兰和另一个叫万根生的小子快要忍不住了。

    然而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季大雷,却是诧异一笑。

    楼已在江北边境吃过兵饭,是他身边不多几个和金人交过手的兄弟。他刚才那一脚虽然留了情,但也应该叫这唐坊小子惨叫上半柱香的功夫。

    “你倒也有几分狠劲。”

    他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他在心中很坦然地承认,他也确实想让这唐坊小子多吃点苦头。

    刚才在那旧祭场就算是上了女坊主的当,他也不至于找女人算帐。毕竟他没受伤,也没中毒,他一根寒毛都没掉。

    但她唐坊里的这些小子们既然技不如人,落到了他手里,他没有再客气的理由。

    “老子刚才是手下留情!”

    季大雷忍着痛,颤抖着吐出话来,“是坊主不准我们得罪你。”

    ——刚才万根生偷袭这宋人小子的几箭,看起来凶狠,但距离太远。

    凭这宋人小子的身手完全就能躲得开。尽管他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那位国使。

    楼云知道季大雷到这时刻还在试探他的身份,却更笑了起来。反问道:

    “手下留情?”

    季大雷被他瞟了一眼,顿时有些脸红语塞。

    他当然知道,他季大雷是轻敌了。但人家说不定连半成的本事都没使出来。

    季大雷虽然高胖。却是坊中最擅长暗袭的好手,所以他在这阵图的作用就是偷袭。他趁着楼已他们闯阵时一连抓了三个俘虏。

    然后,他潜伏在阵眼中,只等着这些宋人小子们来救时,再一捉一个准。

    没料到这新来的宋人小子一眼就看穿了形势。

    他压根不和他们废话,突然闯入阵中,直扑阵眼。不过三四个照面。人被救了,他也已经被捉了。

    “大人,那李墨兰应该是李海兰姑娘的大姐。”

    因为林子深处一直没有回音。楼春悄悄附耳说着。

    他当然也是在船上向李海兰献过殷勤的家将之一,早把她两个姐姐的名字背了下来:

    大姐叫李墨兰,二姐叫李秋兰。

    楼云却看向了楼已,沉哼了一声。

    楼已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出。

    他平眉平眼。长相普通,是丢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长相,然而他却是最早一个出山追随楼云的人。

    “今晚失手了两次?” 楼云教训兄弟,也不避着季大雷。

    “……是,大人。第一回是因为季氏确实不在坊中。第二次,是……”

    楼已涨红了脸,没有再向下说。

    楼春挤眉弄眼的忍着笑。

    楼云便也知道,以楼已的本事。他就算捉不到阵主,也应该是快要追近李墨兰才失了手。

    身为阵主的李墨兰。是最熟悉这三层阵法的人。

    她负责诱敌,季大雷负责偷袭捉人。而那万根生就负责掩护了。

    猛然间,楼云飑飞而出,猛扑林中忽闪的女子身影。

    然而就在他疾追扑近的瞬间,又是一只暗箭不知何方暴射而出,直刺他脑后要害。

    他在空中一个折身,轻易躲了开去。

    林中李墨兰的身影也趁机消失了。

    经过一番诱敌和扑空,他下半身的杭缎裤上,又沾了一小片油迹。

    这桉树林中的第二阵图法,是火油阵。

    他皱眉思索着,走回了阵眼。楼春也早就指挥着家将们,把阵眼四周本就稀疏的草丛除了个干净,平出了一片隔火带。

    在闯阵的过程中,他们身上人人都沾了油。

    “是位美人?”

    楼云瞥了楼已一眼,随口问着。

    因为林中的树影斑驳,他并没有看清李墨兰的长相和身形,他并不能确认她就一定不是那位女坊主。

    毕竟,他在这楼树林里发现了一处泉眼。

    因为担心在泉眼里有机关,家将们身上沾了油也不敢下水清洗。

    而楼云也猜测着,也许那泉眼就直接通向那旧祭眼里的地下暗河。也许那女坊主从旧祭场里潜水过来,就守在了这军阵图中?

    所以那假扮生蕃女子的人不是季氏,而是李墨兰?

    “……大人,我没有看清……”

    楼已憋了半天,涨红脸呐呐地吐出了半句,那木讷的样子却让楼云皱起了眉头。

    “没看清就失手了?”

    楼已根本不敢回答。

    楼云在心里打定主意,回朝后,要把楼已这没出息的小子丢到泉州水师里去操练死。

    他并不在意家将们看上了唐坊女子。

    林窃娘早已经向他禀告过,泉州城中的普通小户人家并不敢把女儿嫁给归正人,因为归正人里确实查出过不少敌国来的奸细。

    尽管楼家兄弟们并不属于金国、西夏国这类敌国逃回来的人。

    但他们的户籍仍然属于归正人户籍。

    ——楼已今晚却未免太大意了。

    “小子……你……你是不是那个大宋国使?”

    季大雷抽着气,还在咬牙问着他。

    刚才姬头目路过守备亭里,让他们认真看过楼云的画像。

    他还传达了大娘子的吩咐:

    谁要敢公然得罪了国使,也不用发配在守备亭里了,直接滚到虾夷人地盘去扛木头建船。

    他可不要去。

    但在这林子里僵持了一柱香的功夫,他已经察觉到,这些宋人小子好象都姓楼。

    只要仔细看,他们的长想总能看出一二分相似的地方,他根本不能确定谁是国使楼云。

    “那……那你是楼大?”

    姬头目送来的情报里也说过,家将里有楼大,楼春,楼已三个头目。

    他已经知道,亲手捉到的是楼已,旁边这个娃娃脸是楼春了。

    “不敢说名字吗?”

    他用着拙劣的激将法,楼云一笑,哪里会上这样的当。

    楼已知道他并不是避而不答。

    这一回潜伏登岸时,他们已经有了事先约定。

    为了避免被扶桑人发现,也为了不让船上的江浙海商多嘴。楼云用的是掩盖身份。

    不论遇上唐坊人或是扶桑人,他的名字都是楼大鹏。

    ——泉州水师押船管带。楼大鹏。

    押船管带并没有官品,本是手上有十个兵士的军中什长。称为大人仅是拍马屁的尊称。

    不论是谁,只要去查,都能查出泉州水师里确实有个楼大鹏。

    这是给楼大的官名。

    是楼云为了他准备授官时好看些,给他取的新名。毕竟,总不能让他顶着祖宗的旧名,占着所有兄弟们的便宜。

    而这一回,真正的楼大当然在楼云的舱房里睡觉。免得被人怀疑。

    楼云之所以没有理睬季大雷,没有直接报出这个假名,当然是因为他自矜身份。

    他不愿意在没必要的时候报出一个假名。

    所以季大雷也只有继续怀疑着。

    他知道,宋官里并不是只有国使才能被称呼为“大人”。

    而他更担心的是,这宋人小子四面环视的眼光都落在了阵法的要害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破阵而出。

    墨兰的第三阵火弹阵并没有摆完整,所以她看到这些家将进林子时,就猜测过:

    如果他们的头目更厉害几分,这林子也许守不住。

    万根生那废物就更不要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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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县主婚事

    季大雷虽然是个俘虏,却并不担心楼云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墨兰说得对,国使也是不愿意得罪唐坊的。

    刚才这宋人小子不过是口头上威胁,要让吃些皮肉之苦,墨兰只要不理睬就好了。

    按坊主吩咐,拖上两柱香的功夫,再放他们走……

    “李姑娘,我可不是在说笑……”

    楼云仿佛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突然间冷冷一笑,他一脚踩了下去。

    一声骨碎,季大雷的左手被他踩断了。

    季大雷虽然比刚才还要有狠劲,强忍着一声没吭。但他的脸色已经发灰,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泣在了地上。

    他也阻止不了骨断声回荡在寂静桉树林的上空。

    悚人心魂。

    楼已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知道,楼云当然不愿意得罪唐坊。

    但楼春会合时就已经暗示过他,云哥这一次潜伏上岸时,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暗袭失败、上驻马寺被阻,楼云已经不耐烦了。

    而就算他楼已也和楼云一样,在江北边境吃过兵饭,但他更明白,楼云和他们不一样。

    因为金宋军境连年没有大战,像楼云那样潜入金国边境里,经历过金国大军和义军对阵的兵士其实是不多的。

    楼云的八品军职是真正用血用首级拼出来的。

    而边军老兵们告诉过他,真正从军阵中存活下来的兵士。是非常懂得取舍之道的。

    因为他们为了保命,需要时刻保持冷静,时刻计算体力。

    他们会在已经杀红眼的时候。仍然冷静观察着自己的体力极限;

    他们会在一命换一命的对砍中,仔细分配肩膀和双腿的力量;

    甲骑上的单兵更加精悍,他们在马上时,会调动四肢,学会用最节省体力的方式驱使马匹,同时使用沉重的长马刀;

    当他们受伤坠马,绝无一丝生机时。也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要最快地拨出腰刀,用疯狂的求生意志最多杀伤围上来的敌人。他们还要精心计算把最后一丝余力留给双腿,在沙场上屹立不倒。

    这样。他们才能在脱力倒下被砍碎之前,得到同袍的舍命援助。

    他才能重新上马。

    这样原地复活的时会,一百次里最多能成功一次。

    取与舍,就是生与死。

    楼云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在战场上最终保住性命……

    ——这唐坊小子在楼云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单纯的大孩子。

    还不如他楼已。

    楼云的脚步微动。

    楼已悄悄看去,正看到他悄无声息从季大雷腰下摘下了唐坊的特制弩机。

    他知道,那弩机在楼云手上才是一击必杀。

    在季大雷的震惊中,楼已配合无间地一拳打在了这唐坊小子的鼻梁上,让他一嘴喷血叫不出来。

    同时,他也不需要吩咐,便拨刀在手,故意在黑暗中耍了一个雪亮刀花。

    眼看楼已就要用刀背向季大雷的右脚裸上砍下去。楼云再一次捕捉到了李墨兰的身影。

    瞬时间,他用比弩箭还快的速度飞扑而出。

    不出他所料。几乎是同一时间,密林深处又是一只偷袭的冷箭,向他脑后迸射而来。

    他在空中踏树旋身,接连闪避。

    然而一串连发寒箭,却从另一个方向暴射而来。

    他知道是李墨兰偷袭,要把他逼回到万根生的射程里去。

    好在他早有准备。

    他突然抬手,听风向倒射出一支唐坊铁箭。

    铛铛铛连续的几声,四箭相撞。

    金火刺眼。

    楼云马上甩机在地,返身化成一道飞影,扑入正南方。

    他已经看到了李墨兰。

    “李姑娘。这样的把戏不用再来第二次了。”

    他的料敌先机,终于让他抢到了三步之内,捕捉到了一名女子的身影。

    她正手势弩机,在南面林子飞跑。

    尽管他早就想通那生番女子用兽皮裙从祭坑里带走的必定是一只随身弩机,但他现在仍然无法判断:

    林中飞逃的李墨兰,到底是不是那旧祭场里的生蕃女子。

    因为李墨兰穿着一身极其古怪的衣服。

    她满身上下都裹在一件类似绿绸,又远比绸缎更光滑贴身的深绿色劲装里。

    因为这衣服,她在月光下,就像是一条游走滑行的绿色飞鱼,。

    树林里的绿叶茂盛,又隐布阵法,让她的身影时现时隐。

    他好几次已经伸手可以抓到了她,却仍然被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滑不溜手地逃了开去。

    就像是月光树林里,她突然逃进了泉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一样。

    甚至因为这奇怪的打扮,她的身高和身材他都有些拿不准。

    ……果然是她吗?

    他眼里的寒色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在旧祭场里骗了他之后,又抢先到这里来布阵?

    他不想去多想,也不并不在意那季氏和李墨兰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他现在只想捉住这诡异的李墨兰,让她带路出阵。

    然后,让他看清她的脸到底是谁。

    李墨兰在林中飞逃时,突然间不合常理地改变方向。

    ——显然是有陷阱等着他。

    他冷笑着继续疾追。

    眼看着他的手已经触及到了她飞逃中的手臂,光洁滑腻间,他瞬间察觉出了:

    她那绿色怪衣服果然与众不同。

    她那贴身可以在林中隐藏身形的绿装,竟然是用鱼皮所制。

    她那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胸,还有修长结实的腿。她身为女子的极致美好,都包裹在这身不知用什么染料染成深绿的鱼皮装里。

    妙曼生姿。

    在她灵巧的腾挪闪避间。波翻浪涌,简直比生蕃女人不…穿…衣服只围着一条兽皮裙还让人回不过神来……

    他连连冷笑着,紧追不舍。

    难怪楼已那小子失了手,会被季大雷偷袭。

    季大雷和万根生两个唐坊小子身手颇为出色,居然也死心踏地跟着她在这林中守阵。

    甚至这林子里没有布完的第三层阵法,这两个小子都心甘情愿地替她顶上。

    他小心避开林子里他已经渐渐摸清的阵法机关,还有树干上的火油。知道陷阱就在前面。

    第三层阵法,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果然她一个拐弯后,路边大树上突然有锋寒刀光当头而下。

    埋伏着的万根生终于抓到了机会。要把猛冲过来无法躲避的他砍翻在刀下。

    他却哪里把这样的陷阱看在眼里?

    正面对阵,十个万根生都不是他的敌手。

    一记窝心腿,带着他前冲的猛劲直踹了出去。

    万根生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瞬间被他踢到了半空中。飞出了六七丈。重重地摔落在了南面林子里。

    听到万根生落地的重响,他微微一怔。

    他出手太重了。

    ——对付那小子,完全不需要。

    他不由得缓下了脚步。

    李墨兰也在万根生的掩护下逃得不见踪影。

    看她的身手应该不在万根生之下,但面对他楼云,当然只有逃的份。

    林中空寂漆黑,他皱着眉,转身向倒在地上的万根生走去。

    他半蹲下来,探了他的鼻息。摸了脉门。见他已经晕迷不醒,他从腰袋里摸出一颗培元固本的伤药。塞进他嘴里。

    然后他站了起来,拖着万根生走回了阵眼。

    按他的吩咐,楼已在守着俘虏,楼春和家将们把阵眼附近的无草地带又扩大了一圈。

    因为发现了里面的火油阵,他就猜到,阵眼里那一片寸草不生的沙石地是用来干什么的。

    林子里起火时,那就是用来一条隔火带。

    尤其是,附近还有泉眼。

    他把晕过去的万根生,丢在了季大雷身边。

    季大雷看到万根生死人一样惨青惨青的脸,先是发怔,接着就嗥叫一声扑上了来。

    他拖着已经被树枝固定的伤手,用单手拼命拍着万根生的脑袋,叫着他的名字:

    “根生!万根生——!你咋啦——!?”

    楼已诧异地检查万根生的伤势,没敢抬头去看楼云。

    楼云沉思着,没出声。

    他知道,这万根生伤得不轻,但安静躺几个月后还是能养回来。他皱眉的是:

    他刚才似乎以为那李墨兰是季氏,她又与那万根生过于亲密,所以他才不自觉地下了重手。

    在西南夷山中,为了他曾经喜欢的人,他当然打过无数次架。

    踢晕了万根生这根本都不算是什么。

    但他凭什么要如此?

    他半点也没有要和陈文昌抢人的意思。

    而且他刚才也已经看清,李墨兰不是那生蕃女子。

    她身材很好让他也过足了眼瘾,但他还是判断出来,她比旧祭场里的生蕃女子高了半寸。

    他不禁回想起了在那旧祭场里,他最后想要带那生番女子回大宋的念头。

    他当时在想着什么?回大宋后,他想如何安排那神似季氏的夷女?

    把她带回泉州,带回楼府?

    但他已经在府中安排女学,请了女塾师让府中夷女们学习,让她们学会宋语、宋人习惯,更重要让她们学到绣花纺织的傍身之技。

    这样,等着他的亲事订下来时,才好把她们送出府。

    他早有决定。

    这一次出使前,他就已经托了楼府老大人向临安城的宗正司,为他求订了一门亲事。

    他要娶的是顺昌县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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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三年不出

    季大雷抱着万根生,死命摇晃着他,嗥着叫着,完全是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

    被打断了思绪的楼云,忍住了冲动。

    他没有上前再给季大雷一脚,让他马上闭嘴。

    李墨兰在林子里布的三层阵法,还有一层也许是火弹阵。

    他应该要小心防备。

    所以他没空去思索,去年的泉州城蕃商大会上,有无数海船从南洋、东海各地驶到了泉州城。

    他甚至知道,陈家的僧船在送泉州僧到扶桑后,回航时也捎来了不少扶桑商人。

    去年,他们也参加了他主持的泉州城蕃商大会。

    他曾经怀疑过,那女坊主三年不出季家小院,她不仅暗中回大宋,还不只有一次。

    她当然不是为了参加蕃商大会。而是去见了陈文昌。

    陈文昌不远万里来求亲,又暗暗带上了泉州船匠,如此用心实在是可疑。

    说不定如他早有怀疑的,这位文昌公子愿意来求亲不仅是因为那副画像,也不是她的短信。

    而是他们早就见过了。

    ……

    想到这里,他斜视着地下的季大雷和万根生。

    李墨兰不就是拿定了这两个裙下臣个个忠心不二,她随便挑一个都愿意拿命替她守阵?

    要不是不愿意与唐坊交恶,也不能杀了唐坊的人,他早就破阵而出了。

    他思索着脱身之法,脚下是嗷嗷嚎叫着的季大雷。

    楼已忙着给他和万根生看伤势。反倒是楼春有闲凑了上来,在他耳边道:

    “大人,刚才驻马寺传来消息。楼铃她已经从法止僧官手里,看到那只信箱了。”

    楼云微微一怔,没料到驻马寺里的一着小暗棋居然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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