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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走一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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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于三文轻轻将敖夔平躺放于海面之上，一直到起身转过来，都是闭着眼睛，不愿去看到自己父王已经死去的事实。可却在与俞樾面对面的时候，瞪大了通红的眼眶，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踮起脚尖一把揪住俞樾的衣领，狠狠道，“你——你知晓一切，为何你知晓一切，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为何明明可以避免的悲剧，你还是让他发生了！我父王离开我，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111、决心让爱
“三文！”玉蓁蓁见状，忙上前帮忙拉着，生怕于三文做了什么冒犯俞樾的事情。俞樾怎么说也是鬼族的三皇子，身份尊贵，怎容得其他人这般对待。
“你放开玉蓁蓁，你别拦着我，这个人，这个人居心叵测，他就是想看着我伤心，他就是一直冷眼旁观，他是坏蛋，是大坏蛋！”于三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只手就把玉蓁蓁推了开来。玉蓁蓁一个踉跄，险些撞在珊瑚水洞凸出的珊瑚叉子上——也好在有了海水的阻力，不然，这里就又会多一个失血过多的了。
俞樾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言语，一直以悲天悯人的眼神望着于三文。于三文却丝毫不理会，只是恨不得吃了俞樾的肉、喝了俞樾的血，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人一直在隐瞒，那他的父王，也许就不会惨死！
“三文，别这样，”玉蓁蓁锲而不舍的再度到了于三文面前，拉住她的手臂，摇头规劝道，“你好好想想，我们来这里之前，三皇子的确开口阻拦过，只不过……是咱们，是咱们太过执拗了。”尽管未有于三文一人执意向前，可此时此刻，再计较那些的话，只会给于三文更大的痛苦。
“那他可以告诉我会发生什么，我可以救我的父王，我可以去找七尾狐族算账，我还可以……”于三文越说越发的没了力气，最终松开了手，软软的跪坐在地上，头也几乎低垂到了胸口。她说的那些可能性，如果真的发生了，又能如何呢？敖夔是一心求死的，而如今别说是她，就算拼上整个鲛人族，想与七尾狐族作对。结果不还是死路一条。
见于三文如此，玉蓁蓁也蹲在地上，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慰道。“三文，虽然你的父王已经离去，可你还有我们这些好朋友，还有凌波。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抱歉，”俞樾单膝跪地，面对着于三文的背面。脸上多有隐忍的伤感，“这些事情，我的确都知道，我不说。只是还想留着这条命。因为这条命还没到终结的时候，他还有起到重大作用的机会。而那一次，要比这次重的多，最起码对我来说。”
于三文不能说俞樾自私，毕竟自己对他来讲。只是外人而已，他能够做到多番提醒，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力量。总归在玉蓁蓁的怀里，于三文找到了一丝安心；虽心还是疼痛欲裂，可她总算是叹了口气。对俞樾轻声道，“刚刚的事情，三文深感抱歉，请三皇子念在三文失去父王，心情悲恸，不要记恨。”
俞樾点头的工夫，凌波也凑了上来，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玉蓁蓁怀里的于三文，眼神中虽多有关怀，可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于三文望着这样的凌波，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起身拉着玉蓁蓁便要离开这珊瑚水洞。
“他们……”玉蓁蓁一面跟着于三文走，一面回头望着七倒八歪的七星楼弟子以及已经逝去的敖夔，后道，“怎么办？”
于三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对玉蓁蓁道，“我想……再去看看我最心爱的那两件首饰。”
无需顾及其他，玉蓁蓁几个便与于三文到了之前的贝壳屋里。于三文放开了玉蓁蓁的手，走到那两件首饰前，背对着众人，背影微微颤抖着，肩膀也是不停抖动，她喃喃着，一声高过一声，“父王，您要三文别记挂着报仇，可七尾狐族欺人太甚，先是灭我鲛人族，取走鲛人珠，挖走他们的眼睛，后又以族民性命威胁您，最终使得你我父女如同仇人相见，更间接的使三文亲手杀了您！父王，父王！此仇若不报，三文死后都无法面对整个鲛人族！七尾狐族，我于三文发誓，一定要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三文……”玉蓁蓁见到这般的于三文，除了心痛，再无其他情绪可言。她才要叹口气，却听到一旁的俞樾正发出沉重的叹息声，还夹杂着些鼻音。她略惊讶的回头一瞧，俞樾的眼角正有眼泪飞出，很快的消融在海水中。念起之前俞樾对于三文的一切了若指掌，难不成，于三文正是她那亡妻的转世？不然，何以解释他这般照顾于三文，还特意留在队伍中多番照拂呢？那刚刚他口中那关于对生命更重要的事，难不成意思就是，于三文还会有更大的祸事降临？
老天爷，不要再开玩笑了，不要再折磨这个年纪尚小的女子了。玉蓁蓁攥紧拳头，鼓起勇气，走到于三文身后，在于三文转身的一刹那，单膝跪地，惊得于三文差点跌了手中的首饰。
“蓁蓁，你这是做什么！”
“三文，”玉蓁蓁举起右手，斜放于额头一旁，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对于三文道，“从前我一直身在迷雾中，看不清为何你对凌波这般重视。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使我倍加清醒。我可以非常坦诚的对三文你说，我是喜欢凌波；只不过，相较于三文你的大爱，我这点小爱又算得了什么。默大王说得对，你比任何人都需要凌波，那是一种使命使然。玉蓁蓁在此对于三文许下诺言，从此之后，凌波只是玉蓁蓁的挚友，玉蓁蓁对凌波不会再有一分的私心！”
“蓁蓁，你快起来，快起来，”于三文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忙放下手里的饰物，先将玉蓁蓁扶了起来，“今日能听到你这样说，三文感激之至，三文才该代替整个鲛人族来感谢蓁蓁你这个大恩人才是。”
凌波望着面前不远处两个情感交流的女子，一脸的疑惑不解，他并不清楚的是，从此以后，他与那个住在他心里的女子之间，距离将会越来越远。俞樾微微蹙了眉，扭过头去，不想去看，也不想去听。从一开始，他就敏感的觉得，于三文对凌波根本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而是因为需要，所以想要去拥有，不得不去争、不得不去抢。
“下一步，该怎么办？”见于三文将两样饰物收好，玉蓁蓁才又问道。
“将那几名七星楼弟子抬出珊瑚水洞，然后……”于三文闭上眼睛，面色再度满是痛苦，“我会以冰霜将贝壳屋与珊瑚水洞冻结起来，那里，便是父王的永眠之所。”
112、意外助力
风花飞一行人匆匆到了赤石海边，满目的铁红之色让人心底掠过一丝沉闷与不安。那红虽不鲜艳却，却像极了一块块已经干结了的血痂，就这样铺满了海滩。
“蓁蓁，别怕，我这就来救你！”凌皓杰疯魔一般的，见众人都停了脚步，心急的不由得大步奔向赤石海中，很快的，半个身子都没入进去，他却没有半丝想要退却的意思，执意的还要向前。
“萧师弟，把他揪回来。”风花飞眉头一蹙，虽是对着萧潋晨说话，可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赤石海上仅余一颗头在外面的凌皓杰。
“二师兄水性不好，怎么却这样冲动。”叶灵芸也着了急，虽然平时总是对凌皓杰冷嘲热讽的，但其实在内心，她对凌皓杰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讨厌——其实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对凌皓杰这样天生就向着女子说话、并且事事想得周到的人产生任何的厌烦，只不过有些时候，为了捧起风花飞，叶灵芸必须这么做。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蓁蓁！”萧潋晨御剑将凌皓杰腾空拽起的时候，他虽一身的水，还滴滴答答流个不停，可嘴巴里可是一声都没消停过。
萧潋晨辛苦的将不老实的凌皓杰拉回人群中，在凌皓杰准备第二次冲出去时，风花飞几步上前，伸出手臂就将凌皓杰拽了回来；见凌皓杰还是不服气的继续挣扎，他震怒之下，扬起手臂，一巴掌就打在了凌皓杰的脸颊上。
那“啪”的一声甚为清脆，凌皓杰总算是停止了挣扎，他捂住脸，咬牙切齿的望着风花飞，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你竟打我！”
“我以为你只有身上进水。没想到，进水最严重的地方，竟是脑子！”风花飞同样恶狠狠的回瞪凌皓杰，两人皆用力的瞪大眼，好像比谁更凶一点似的。“凌皓杰。你水性那么差，还想着救人？别到时候拖累的让我们救你，平白浪费了工夫！”
“你——”凌皓杰自知理亏。冷哼一声，回过头去，只觉得脸颊生生的发热，也不知是被风花飞括的，还是羞的。
见凌皓杰总算安静下来，风花飞的眼神在周围人中转了一大圈，后道，“除了水灵根的萧师弟和吕师妹外，其他人都无法适应水中长待。所以此次就由我与萧师弟、吕师妹前去赤石海中一探！”
风花飞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可几乎是瞬间，叶灵芸就难得的与凌皓杰异口同声道，“不行！”
风花飞冰冷的眼神犹如一道尖锐的冰一般登时将叶灵芸与凌皓杰双双刺穿，凌皓杰可不吃这一套，当即就道，“若大师兄说我去是送死。那自己这般不也是如此。既然都是送死，那我也要一同前去！”
见凌皓杰都开口了，叶灵芸便也大着胆子道，“大师兄的水性虽好，可也无法长时间的呆在水中。此番前去，实在太过犯险，更加的……”“不值得”三个字，叶灵芸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因为她感觉到，风花飞的身上传出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局面正有些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语调中带着万年不化冰霜的女声由远及近响起，“在这里相遇，倒是巧了。”
众人循声望去，登时都有些呆住——尤其是萧潋晨，他第一次见到这样仙气缥缈的女子，洁白胜雪的长发极地，配上一袭白色如意云烟裙，却并非总是一望无际的白，那双黑的透亮的杏核眼，一张一合间，显现出一派的脱俗绝伦。
“嘁，这不是天鹅精么。”叶灵芸见萧潋晨头一次这样的失态，不屑的冷哼一声。倒也是，上次在桃仙秘境的时候，风灵根与水灵根的人都没有进去，自然也就没见过她了。
“天鹅精？她……是妖？”萧潋晨实在无法想象，这样气质浑然天成、身上没有一丝多余装饰的仙女，竟会是妖。
“那有什么，少见多怪。”叶灵芸小嘴一撅，小脸一别，不愿再去回答萧潋晨的话。
此时再见桃仙秘境中人，自然让风花飞想起之前从尤勉那里受过的屈辱，他登时有些火气上窜；倒是凌皓杰拱手与其打了招呼，绮嫣回礼之后，见一行人似乎正遇了什么难题，想起尤勉曾经的叮嘱后，便开口问道，“几位何故在此？”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风花飞实在对伏丌那一行人充满了敌意，尽管绮嫣美若天仙，可丝毫没有让他有怜香惜玉之心。
“奉了王之令，寻人。”绮嫣简略的回答了一下。
“我们也为寻人，蓁蓁、凌波、于师妹和鬼族三皇子进了这赤石海，可听木叶村的居民说，赤石海中有异兽害人，所以我们必须进去解救他们！”凌皓杰将事情的经过同样简单的说给了绮嫣听，后忽的想起什么，激动的望着绮嫣，充满希冀的问道，“绮嫣姑娘，您是天鹅，想必深谙水性吧？可否带我们入海救人？”
绮嫣的摇头显然让凌皓杰失望不已，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的心头燃起了希望，“我身负重任，怕是不方便。不过有一法，你们可尝试——便是先以各灵根的灵气结成一个结界，隔绝外物，结界内有足够的空气，便可以轻易入海，只是有一点，结界内空气有限，在空气用光之前，必须返回地面。”
“灵气……可以形成结界？”萧潋晨还真是听都没听说过。
绮嫣抬眼，略瞟了萧潋晨一眼，后点头道，“此为妖族之术，不过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姑娘是要将此术传给我们？”萧潋晨带着些激动的望着绮嫣，没想到绮嫣看起来冷若冰霜，内心却是热情的很。
这一次，绮嫣看都没看萧潋晨，只是轻轻摇摇头，后对一干众人道，“请诸位盘腿静坐，运浑身灵气于天灵盖处。”
萧潋晨的脸色苍白了下，后有些尴尬的随着众人一道坐下，按照绮嫣所说，很快的，众人头顶上都聚起了不同颜色的云烟。
113、入海寻人
绮嫣见了，双手结咒，口中叨叨念着咒语。很快的，那不同颜色的烟云各自漂浮到空中，渐渐的膨胀扩大，形成一个个一人半高的透明圆球体。绮嫣再一合手，那几个颜色各异大圆球体便漂在海平面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五彩的光芒。
众人讶异望着的时候，绮嫣又开口道，“红黄蓝绿紫五色，分别对应火土水风雷五种灵根，现在，诸位可以跳入结界之中，入海寻人了。”
“多谢！”凌皓杰说着，对绮嫣拱拱手，很快第一个跳进了黄色的球体内。说也奇了，凌皓杰跳进去之后，那球体似乎感应到了凌皓杰的心意一般，登时便向着赤石海中坠去，瞬间没了踪影。
“走！”风花飞带着诸人很快的赶了上去，惟独剩下萧潋晨还在原地磨蹭。绮嫣见了，也不说话，扭头便款款离去。萧潋晨对着她的背影拱手行礼，后大声道，“多谢姑娘此番搭救。”
他的话自然没换来绮嫣的任何回复，眼见着绮嫣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萧潋晨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后跳入了最后一个蓝色的球体内，很快也消失在海平面上。
绮嫣走在小树林中的时候，本一直平视前方，却忽的停住脚步，对着虚空道了句，“出来吧。”
“倒也不是跟踪你，只不过……额，是因为我也恰巧走到这里。”
绮嫣没有回头，倒是冶哲摸着头，不好意思的打她身后走到前面，后面对绮嫣，憨憨的笑了笑。
“你不是常跟在少主身边吗？少主呢？”绮嫣的眼睛一直平视前方，尽管冶哲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视线也就平平的落在了冶哲的胸口上，没有多看他一眼。
“少主他……”冶哲明显有些失落，低低答道。“他本也在寻小小主，但是被王唤回去了。”
“嗯。”绮嫣颔首，后绕过冶哲，继续前行。寻找妖族小小主，这是这一次伏丌下的命令。对于伏丌的话。绮嫣向来是不问对错惟命是从。
“绮嫣！”冶哲伸出手臂，想拽住绮嫣，让她停下好好听他说话；可手臂却停在了半空。倒不是因为绮嫣走的有多快，只是他实在没有任何勇气这样做。
尽管没有冶哲的助力，绮嫣也停了脚步，只是依旧没有回头，似乎在等着冶哲说话。冶哲清了清嗓子，一扫尴尬，后问道，“刚刚遇到那些修仙士，为何要出手帮他们？”
“尤勉的意思。王曾经传达，对修仙士不能袖手旁观。”绮嫣如实回答。
“原来是这样。”冶哲这才换上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声音也轻快了许多，“如果是王的意思，那便是大大的应该了。我也不该一直看着，该去帮帮忙才是。尤勉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喂，绮嫣，绮嫣！”
冶哲还碎碎念的时候，绮嫣已经迈开步伐继续向前了。听到冶哲唤她，绮嫣再度停住脚步。听到冶哲跑过来的声音，绮嫣略蹙了眉头，冷冷道，“有空在这里鬼扯，还不如快些寻找小小主，别让少主等急了。”语毕，也不等冶哲回答，径自的再度向前，也不管冶哲一个人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
“唉，是不是因为你是天鹅，你有一双翅膀，可以飞的很高、很远，所以就算我脚程再快，也永远无法跟上你的脚步？”冶哲叹了口气，后转身回头，向着相反的方向落寞而去。
***
这是风花飞几人首次在海底还这样自在，尽管身负重任。叶灵芸好奇的望望这望望那的，看到鱼群在身边穿过，她本想伸手出去抓上一两条，可很快在风花飞的冷眼中打消了这种念头。
有叶灵芸这种想法的，还有袁紫嫣、阮瑾言和吕瑾三个女弟子，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她们倒也偏爱玩，所以一行人的进程有些缓慢。风花飞眼见着前方不受任何人掌控的凌皓杰都快消失，才黑着脸对几个女弟子道，“我们此行不是来玩的，是来救人的！都给我跟上队伍的脚步，别再东张西望的！”
听闻到风花飞这样说，几个女弟子才都撇了嘴，安安静静的跟着，队伍很快又正常的前行。只不过赤石海这样大，在海中又辨不清四方，他们该如何寻到玉蓁蓁几个呢？
“轰——轰轰轰——”
风花飞几个正迷茫的与赤石海中奔走的时候，忽的听到右前方传来这样巨大的响声，好像是什么倒塌了一样；而且就在视线可及之处，正有一阵阵的泥土上翻，本来平静的赤石海，登时一阵波涛云涌之感，几人在球体中几乎站不稳，只有强行靠平衡感维系着。
“我们快往那个方向去！”风花飞大声说着，感觉到呼吸有一阵阵的困难，许是说话多了，吸收了太多空气，导致空气耗费太快。
越这般，就要越和时间赛跑，风花飞咬紧牙关，带头奋力的向声音发出处跑了去。很快的，他发现凌皓杰也在朝那个方向而去，而越接近那里，他也就越能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不知是敌是友。唯有凌皓杰那激动的叫喊声，在赤石海中，回荡的最为响亮：
“蓁蓁！蓁蓁！我们来救你了！”
风花飞不想觉得凌皓杰脑袋缺根弦儿，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这样觉得。球体内本来空气就不多，众人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以保持空气的减少量到最小。可凌皓杰不但说了那么多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话，还那么激动的大声吼着，真是太没思量了！风花飞一面这么想着，一面迅速先朝凌皓杰方向移去。
玉蓁蓁本是与凌波一齐照顾被俞樾放于结界之中的七星楼弟子，而于三文则与俞樾一齐，将贝壳屋与珊瑚水洞冻结尘封。一阵大动静过后，玉蓁蓁都不知道是否是幻觉，竟听到凌皓杰的声音。循声一望，她倒是讶异不已，凌皓杰真的与风花飞两个，在巨大的球体中渐渐逼近这里。
同时看到的，还有于三文与俞樾。于三文咬紧牙关，愣是逼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届时上岸该怎么解释，他们刚刚已经说好；在七星楼弟子面前也做足了戏，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她唯一留恋的，是如今埋在尘埃之下的敖夔。
“走吧。”俞樾望了望于三文，见后者使劲的扭过头来，故作坚强的点头。他叹了口气，后与玉蓁蓁、凌波和于三文一道，以灵力支撑住结界中的七星楼弟子，向着不停挥手的凌皓杰方向游了去。
114、亲吻之盟
“蓁蓁，担心死我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是怎么回事？那个鲛人……”凌皓杰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担忧的望了于三文一眼，还是把最后的语气词说了出来，“呢？”
眼见着一旁风花飞的白眼都快飞到天上去，俞樾难得好心的开了口道，“结界内的空气似乎快耗光了。”
后面的叶灵芸等人也过了来，风花飞瞪了一眼有些呆住的凌皓杰后，对他们一指海平面上，道了句，“快回去！”后领头向上飘了去，倒也不像凌皓杰那般，非要在水底将事情问个清楚。
凌皓杰有些灰溜溜的对玉蓁蓁不好意思的笑笑，却在下一刻，忽的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玉蓁蓁瞧着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凌皓杰，忽的变得这般不对劲，自然游了过去，隔着结界问凌皓杰道，“二师兄，蓁蓁问，你来点头或摇头就好，不要说话。你是不是身子不适，是不是感觉到呼吸困难？”
凌皓杰捂着脖子使劲点头，他本不愿在玉蓁蓁面前失态，可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使得他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三皇子，这可怎么办！”玉蓁蓁焦急的回过头。异世的人不清楚，可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才生，怎会不清楚，在一个氧气耗尽浑然只剩下二氧化碳的密闭空间内，窒息而死的几率是百分之百的；自打她来了逍遥派，凌皓杰就一直待她极好，她怎忍心看着凌皓杰就这样窒息而死。
俞樾没有说话，一只手控制满是七星楼弟子的结界继续向前行，空出的另一只手，则打背后抽出一柄念玉之舞，向着凌皓杰的黄色结界而去。念玉之舞在结界周围迅速绕了一周，在回到俞樾手里之时，结界忽的裂开两半。上下分离，后瞬间消失于赤石海中；而凌皓杰整个人也就跌入海内，尽管手脚并用，可身子还是不停下滑，面上表情十分痛苦。
“二师兄！”玉蓁蓁眼尖，先一步拽住了凌皓杰的手臂，这才没使得他越陷越深。只是凌皓杰手上传来很大的劲儿。不停的在向上抛，他只感觉口内、鼻孔内都在大量的吸入海水。这真的快使他再没力气睁开眼了。
俞樾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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