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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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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芝欲言又止,低头道:“想想也是,咱们紫麟宫之前是太后跟皇上的对头,皇上自然容不下咱们,不过昨晚上我抽了个空儿跟雪茶公公说起来以前的事,想必公公告诉了皇上……总该能够将皇上对咱们的厌烦缓解一二。”
  仙草叹道:“你又何必多说呢,你原先就对他们不错,所以雪茶公公才把你救出了浣衣局,如今你贸然说这些,若是不中皇上的意思,岂不是把你也连累了?”
  紫芝笑道:“原来你是叫我独善其身?咱们娘娘生前是最疼你的,她虽然没有多说,但我知道在她心目中,就算我是徐府从小跟着的人,也未必比得上你……如今娘娘不在了,到底还有我,没有个我好好地清闲,却眼睁睁看你遭殃的,也算是我替娘娘看护着你。”
  仙草微微动容,不愧是自己贴身的心腹人。她含笑向着紫芝点点头,心中百感交集。
  紫芝拿了帕子,把身后的栏杆拂了拂,让仙草坐了,自己在旁边坐了。
  她打量着仙草,过了会儿才轻声说道:“小鹿,你、看着好像……跟先前有些不一样了。”
  仙草一怔。
  仙草毕竟是徐悯的内里,紫芝是她从小在徐府里的贴身丫鬟,进宫后又一直陪着,视作心腹,只以为她也遭了不测,没想到竟然死里逃生,乍然相见,自然有些不加掩饰。
  仙草只得低头一笑,说道:“不少人都这么说,说我死过了一次,给阎王爷开了点儿窍呢。”
  “是吗,”紫芝凝视着她,微笑说,“算来你果然也是命大的,阎王爷竟也不收你,也许是阎王爷也怕你淘气,只可惜,咱们娘娘那样好的人,竟偏偏留下了。小鹿,你可想过娘娘?”
  仙草顿住,若是对别人,她自然可以无所谓地遮掩过去,但是面对紫芝……
  她倒是没有多想过自己个儿,她曾想过的,却是紫芝此刻口口声声唤着的“小鹿”。
  这会儿紫芝问的话,也是她曾经有过的疑问,只不过是掉了个个儿:怎么小鹿不在了,偏偏是自己又活了过来。
  紫芝见她不做声,便道:“算了,好不容易咱们见了面儿,倒不用先说这些,人死不能复生,你如今伺候着新主子,也好好的,我又在乾清宫内,娘娘那样通透明白的人,在天有灵也必然欣慰。”
  仙草才想起来,不免叮嘱:“皇上越来越大了,跟以前咱们认识的皇上越来越不一样,紫芝,你在乾清宫内伺候,一定要加倍小心。”
  紫芝道:“放心吧,我看雪茶公公是个很有心的人,横竖他还照看着我。至于皇上那边儿,我等闲也不敢去照面的。”
  仙草听她如此说,才略觉放心。
  又见时候不早,仙草说道:“我该去延寿宫了,你也快回去吧。对了,我很不入皇上的眼,雪茶公公先前因为跟我多说了两句,给皇上很不待见,以后你最好不要来找我,就算要找我,也要偷偷地,千万别叫人知道。”
  紫芝笑道:“你果然跟先前不同了,这若是以前,你哪里会想到这些呢?只怕还欢天喜地的盼着我多找你几次呢。”
  仙草看着她熟悉的容貌,眼中又有些潮润,却笑道:“皇上曾骂我,说我的性子跟之前不一样,是不是因为没有人罩着的缘故,想来也有道理。没有人看护着,当然要自己个儿多留点心了。”
  紫芝的眼圈泛红,眼中也有泪光闪烁,却转开头说道:“以前也没听你说这么多话,如今一说话,反招人的泪,行了,你快去吧。”
  ***
  且说仙草别了紫芝,一路往延寿宫而行。
  乍见了旧人,心中的滋味无法名状,一想到紫芝还是个深情厚谊的,居然心心念念惦记着她徐悯……倒也不愧当初主仆一场。
  可是她又在乾清宫当差,跟赵踞那个君心如海的小皇帝近在咫尺,却又有点前途未卜。
  自己本来一心想要获得自由,没想到如今又多了一份牵绊。
  她思来想去,忍不住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长长地吁了口气,像是要将满腹的愁绪散开,又好像是要给自己打气。
  不料垂头的时候,突然见前方有一队人正缓缓走来,仙草也算是反应机敏的了,只可惜这会儿左右无路,只有往前这一条,此刻再回身疾走也来不及了。
  何况对面那人早就发现了她。
  皇帝平日里从不肯乘坐御辇,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破了例。
  他人在高高的銮驾上,看的高也看的远,早在仙草露头的时候,他已经瞧见了。
  眼睁睁地看她心不在焉地,一步步靠近,简直像极了“狭路相逢”,又如同“自投罗网”。
  赵踞凝视着眼前的人,心中却想起方才去冷宫时候,跟废后张氏见面的情形。
  听说张氏的神智越来越糊涂了,但是赵踞一见到她,面前出现的,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母后”,有一双极为冷酷锐利的眼睛。
  每次无意中撞见这双眼睛,都足以让当时还小的赵踞浑身发冷。
  但是徐悯的眼神却恰恰相反,不管她看人的时候多冷漠,赵踞都能从那双眼睛里找到一份奇怪的安全感。
  此刻再度相见,赵踞不知道废后还能不能认出自己是谁。
  果然,废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突然站起身来,她走前几步,说道:“皇上,你终于来见臣妾了。”
  赵踞一听就知道她把自己误认为先帝了。
  废后有些深陷的眼睛里泛出了些许泪光:“皇上,臣妾、臣妾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
  赵踞仔细打量着这张脸,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这张脸一度是他的噩梦,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个人……只怕这噩梦就成真了。
  赵踞定了定神:“废后张氏,你仔细看看朕是谁?”
  张氏愣了愣,认认真真看了赵踞半晌,突然倒退两步:“是你?雍王!”
  赵踞淡淡道:“不错,是朕。”
  张氏紧紧地盯着赵踞:“你、竟然是你!本宫……真的好恨!”
  赵踞问道:“你恨什么?”
  张氏咬牙道:“本宫恨当初受了徐悯的蛊惑,没有杀了你!”
  赵踞一笑:“是吗,娘娘您也会被人蛊惑?”
  “是啊,本宫也都不信竟会着了那贱人的道儿,”张氏仰头大笑,又厉声道:“本宫当初多次想要除掉你,那贱人却说操之过急的话会让皇帝不高兴,容易适得其反,啧啧,她找的理由可真多,有一次竟还说要替我的彤儿积德!后来本宫才明白,她不是在为彤儿积德,只是想要保全你而已!”
  赵踞紧闭双唇,无声地咽下一口唾沫。
  也许是因为提到了太子,张氏呆呆地看着赵踞,眼中却又极快地涌上泪来:“彤儿,彤儿你终于回来了?让母后好好地看看你……”她神志不清地,扑上来想抱住赵踞。
  雪茶忙叫小太监上前拦住。
  张氏却仍冲着赵踞叫道:“彤儿,彤儿你过来让母后看看……母后好想你!”
  赵踞退后一步。
  这里的躁动吸引了其他废妃们的注意力,其中一人跑上前,拉着雪茶道:“公公,小鹿呢?”
  雪茶见她居然还记得仙草,便说:“你找她做什么?”
  那废妃把手中拿着的笛子举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想听她吹曲子了,快让她再吹给我们听。”
  雪茶猛然愣住:“你、你说什么?”
  赵踞本已经走到冷宫门口,闻言慢慢回过头来。


第37章 
  徐悯会唱曲;会吹笛;还会弹琴。
  赵踞没听过她唱,也没见过她弹;唯有笛音是听过两回的。
  有一次是在初春夜晚,经过紫麟宫的时候,听到里头有曲声萦绕;大胆跑到宫门口看了眼。
  却见在紫麟宫正殿前那一棵偌大的杏花树下,坐着一道身着素色衣裳的身影;她眉眼低垂,长发如瀑。
  月华浅淡,照在花影之上;竟是花面相交融,随着那阵阵悠扬的曲声,叫人疑心是误入了广寒天宫。
  除了徐悯身边蹲着的并不是一只玲珑可爱的玉兔;而是一头肥硕凶悍的小鹿。
  那一刻;赵踞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读过的一首词: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他记得那曲子,甚至后来一连数日都在心中萦绕不退;梦中都隐隐地有那清亮的笛音旋绕;似从天上而来;可以荡涤世间所有的烦愁。
  赵踞曾听人说起过,先帝赞扬徐悯“蕙质兰心”,他一直无法想象是怎么个蕙质兰心法儿;但是只凭这一曲笛音,已经是强似解语花了,还更要什么其他蕙啊兰的。
  此刻,人在銮舆上的皇帝居高临下斜睨着前方的仙草,忽地一笑。
  ****
  御书房中。
  赵踞捏着那小玉狮子,瞥着面前的仙草道:“看样子宝琳宫里闲得很,由得你野狗似的满宫里乱窜。”
  仙草心中暗骂了声小狗崽子,面上却毕恭毕敬的:“回皇上,是、是罗婕妤先前忘了手帕,奴婢回去取的。”
  赵踞道:“你身边的人都死绝了,不指使她们,反而是你多走一趟?”
  仙草咳嗽了声:“奴婢因为近来吃胖了些,所以有意走走跑跑。”
  赵踞抬眸:“那敢情好,朕就让你围着这御书房跑上百八十圈,你觉着怎么样?”
  “不不不,多谢皇上好意。”仙草立刻拒绝,有了上回在宝琳宫内三天三夜的前车之鉴,她很知道小皇帝是能做出来的,当下乖乖地回答:“奴婢其实并不胖,以后也会少吃点东西的。”
  赵踞嘴角一扬,却又忍住。
  手中的玉狮子往旁边一搁,赵踞抬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笛子。
  望着手中泪渍斑驳的湘妃竹笛,皇帝自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擦了擦,放在唇边,竟自顾自地吹了起来。
  仙草本是低着头的,听到乐声才蓦地抬头。
  皇帝吹了两声便停了下来,虽然曲音有些断续,但还算能入耳。
  那曲调是熟悉的,仙草有些发怔。
  赵踞将笛子放下:“听出这是什么曲子吗?”
  “不……奴婢不知道。”仙草回答,又低下头去。
  这一低头,便错过了雪茶向自己使的眼神。
  赵踞轻描淡写地说道:“怎么这会儿不知道了,之前在冷宫里吹的不是挺欢的么。”
  仙草浑身一震,突然间想起来,怪不得觉着皇帝的御驾来的方向古怪,只是仓促间没有细想,现在回想,岂不是正从冷宫方向来的?
  抬头的瞬间,才对上雪茶无奈的眼神。
  仙草喉头有些发干,过了片刻才说道:“皇上……难道又去了冷宫吗?”
  赵踞说道:“你很意外?”
  “那种地方,不是皇上万金之躯能去的。”仙草讪讪的。
  “只要朕愿意,天下皆可去的,”赵踞淡淡的,“回答朕的问题。”
  仙草咽了口唾沫。
  “说,”赵踞淡淡道:“先前在冷宫内吹笛子的明明是你,当时朕问,你为何不敢承认。”
  仙草深深吸气:“奴婢不敢说谎,其实、当时的确是奴婢吹的,可是奴婢怕皇上怪罪,又加上笛子给人捡走了,所以不敢承认。”
  “朕怪罪你什么。”
  仙草道:“怕皇上怪奴婢人在冷宫还不守规矩。”
  赵踞凝视着她:“朕在意的是,你不是粗粗笨笨,不懂这些的吗?怎么又懂了?”
  仙草笑了笑:“虽然奴婢笨拙,可是……之前太妃私下里指点过,教了奴婢一阵子,所以才、才会的。”
  “你的秘密倒真是挺多的,朕若是不追问,你就藏着不说了?”
  “皇上恕罪,奴婢只是觉着……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赵踞问道:“那你觉着朕方才吹的怎么样?”
  “奴婢觉着,十分悦耳,吹的很好。”
  雪茶在旁边一直听到这里,忍不住挑了挑眉:这马屁拍的可真硬啊。
  连他都听出皇帝的曲声一般,仙草却是敢说。
  赵踞一笑:“朕自忖不是笨人,但是练习了许久,才只得如此,可是听你吹的,却怎么如同练习了十几二十年的呢。”
  “皇上过誉了。”仙草忙摆手,“奴婢也是胡吹乱奏。”
  赵踞将笛子往旁边一撩。
  雪茶立刻会意上来接着:“皇上……”
  赵踞道:“给她。让她吹。”
  雪茶捧着笛子来到仙草身边,仙草满面苦色不肯接,仙草戳了她一下,最后不由分说塞在了她的手里。
  仙草看着手中这支才给皇帝亲近过的竹笛,为难地看向赵踞。
  赵踞的脸色平常,无喜无怒,口吻也是云淡风轻:“你只管像是那天一样,给朕再吹一曲,好好吹,别怠慢。”
  仙草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只得将笛子举起来,才要放到嘴边,突然想起小皇帝才吹过,当下忙抬起袖子要擦。
  赵踞的眼皮一抬。
  雪茶已经忙不迭地向着她挥手示意,只恨不得出声呵斥。
  仙草讪讪地停了手,勉强将笛子放在唇边,目光看向前方的少年皇帝。
  正皇帝也瞧着她,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仙草心底无声一叹,垂眸,吸气。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潆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皇帝起初还半是垂首,听了半晌,便往后倾身。
  他微微扬首,双眼眯起,心底又浮现那个春夜,若隐若现的夜色之中,杏花疏影之下那一袭素衣长发的身影。
  慢慢地他半睁开眼睛,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前方。
  朦朦胧胧里,那道跪坐着的影子,在笛音之中好像化成了当初所见的那个人,她的衣带跟青丝在夜风中轻扬,风裹着杏花瓣,如雪般纷纷洒落。
  仙人也不过如此。
  直到一曲终了。
  皇帝睁开双眼,前方跪着的,仍是鹿仙草。
  就好像他的人仍在那夜的紫麟宫门口,只不过吹笛子的人已经乘鹤远去,只剩下了他跟仙草两个人,面面相觑。
  皇帝的心突然揪了起来。
  ****
  御书房内一瞬寂静非常。
  仙草跟皇帝都没有说话,却急坏了雪茶。
  雪茶忖度着,大胆开口说道:“皇上,她这、这吹的还行啊,只比皇上您吹的略差那么一点儿。”雪茶十分上道,马屁紧随而起,试图缓和御书房内有些诡异的氛围。
  孰料赵踞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望着仙草说道:“听说,你想出宫?”
  仙草一惊,虽然早猜到雪茶有可能坏事,但皇帝未免太单刀直入了。
  她捏着那支竹笛,按照先前预想的仓促一笑:“奴婢、奴婢……”
  可是不等她把自己演练过多次的演技在皇帝面前展示,赵踞已经抛出了一个答案:“朕可以许你出宫。”
  这下子莫说是仙草,连雪茶都吃了一惊:“皇上!”
  仙草的双眼瞪大,脱口问道:“皇上可是当真?”
  赵踞一愣。
  她的双眸之中的惊讶跟喜悦交织着一涌而出,太过明显了,看得他略略窒息。
  仙草自己立即察觉了,她忙又低下头:“奴婢,一时太意外了,请皇上恕罪。不过皇上是九五至尊,说话当然是一言九鼎的,是奴婢无知,不该多问。”
  这简直像是堵住了他后悔的退路。
  赵踞心头的窒息感更重。
  但是……
  他如今是帝王,有自己操心不尽的天下大事,有要全心全力跟其博弈的满朝权臣,哪里能在这些儿女小情上进退狐疑。
  至于过去的……也许就如雪茶所说,该撂开手了。
  他贪恋的不过是鹿仙草身上那一点让他觉着眼熟的影子罢了,但到底有什么意思,守着一个连赝品都算不上的东西,反而弄的自己意乱情迷,患得患失。
  何况这鹿仙草看着实在怪异之极,不似之前的愚笨,却透着一股他也说不出的狡黠,每每让他清明的心神都为之紊乱。
  其实当初,若是鹿仙草没有选择殉主,那么赵踞只怕会替她动手。
  但就是那一场死而复生,才缓了他要杀人的心。
  从紫麟宫到冷宫,从冷宫到宝琳宫,直到现在,阴差阳错的种种,对这本来极厌憎的人,那股浓烈的杀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淡去了。
  反而滋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倒不如早早地打发了,干净利落,免得多事。
  然而被她方才惊喜交加的眼神一对,竟让他不能立刻回答。
  就在这时,外头小太监道:“蔡太师到!”
  ***
  蔡勉大步走进御书房,才转身就看见地上跪着的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匆匆起身往旁边退下。
  扫过那张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蔡勉觉着有些许眼熟。
  只不过如今并不是在意一个宫女的时候,蔡勉上前行礼,不等赵踞开口,便说道:“听说皇上要小颜国舅护送徐慈,是不是太张扬了?这种罪奴,居然要劳动皇亲国戚?”
  那边儿正要退下的仙草听见这句,蓦地止步。
  书桌之后,赵踞微微一笑,道:“太师来的如此着急,原来是为了此事?这个也是如璋跟朕求的,他年少却颇有才干,朕也想让他多历练历练。”
  蔡勉哼道:“不过是少年之人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小国舅胡闹,皇上该拦着才是,怎也容他胡闹?”
  赵踞仍是笑吟吟的:“倒也不是胡闹,如璋年纪虽不大,行事颇有章法,还是值得信赖的。”
  蔡勉眉头深锁:“就算皇上要让小国舅历练,却也不是在这上头,许他别的差事就是了。”
  赵踞道:“别的大事暂时还不能交给他做,只先在这些小事上历练历练罢了。”
  “皇上,”蔡勉的不悦之色溢于言表:“皇上越来越不把老臣放在眼里了,之前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老臣颜面扫地,却好像区区一个罪臣徐慈比老臣还重要,如今更把老臣的话推三阻四不当回事,皇上虽能耐,到底也别太过了头!”
  赵踞正是心情复杂的时候,突然蔡勉又冲了来一顿乱喷,竟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正在苦苦按捺,蔡勉又道:“另外老臣还要向皇上禀告一件事,有御史弹劾苏子瞻在去江南道办差的时候狎妓,所以老臣觉着他不配为大学士,已经命吏部即刻革他的职了。”
  赵踞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容忍:“太师!苏子瞻乃是朕的老师,太师就这样随意罢免不经过朕的同意,是否太过儿戏?”
  赵踞如何不懂蔡勉的用意,无非是之前他派了苏子瞻跟颜如璋去江南办徐慈的案子,先前苏子瞻又在朝堂上跟蔡勉对立,所以蔡太师记恨在心伺机报复而已。
  蔡勉道:“臣为宰相,当然有义务罢黜不称职的官员为君分忧,何况臣也知道,苏子瞻向得皇上信任,皇上一定舍不得罢黜,所以只得先斩后奏了。”
  赵踞气不打一处来,手蠢蠢欲动,正要一巴掌拍在桌上,突然听旁边有人用半低不低的声音说道:“太师办事果然雷厉风行,怪不得先帝常常称道。”
  赵踞一怔。
  蔡勉也诧异地回头,却见先前退下的那宫女站在一名门口太监的身旁,正在跟他窃窃“私”语似的。
  但是这“私语”的也太大声了,连雪茶都听的一清二楚,简直像是旁若无人。
  那太监满面懵懂,仙草又啧啧说道:“只是太师怎么这样凶悍不讲理,他是太师,苏学士是少傅,都是皇上的老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唉,先帝要是看到他这样对皇上,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蔡勉起初还在发怔,听到这句勃然而怒,喝道:“你、你说什么?”
  那太监原本就是无辜给仙草拉着的,还不知发生何事,突然间太师发怒,当下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太师饶命,皇上饶命……”
  仙草立刻指着他叫道:“你好大胆子,你居然把太师排在皇上之前!你是不是觉着太师比皇上还要威重尊贵?”
  这给无辜抓了庄丁的小太监是见蔡勉发怒,本能地先向他求饶,突然见仙草指着自己,忙道:“不不不,不是的……”哆哆嗦嗦,几乎晕厥。
  蔡勉忍无可忍:“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皇上面前,敢放肆胡说!”
  仙草回头,装模作样地跪地道:“太师饶命,奴婢只不过是指出了这奴才的僭越,说了两句实话,太师就受不了说奴婢放肆了,那方才太师在皇上跟前耀武扬威的又是怎么样?方才这奴才都先拜太师后拜皇上了……唉,先皇帝陛下在天有灵,不知如何感伤呢。”
  蔡勉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听她口口声声提到先帝,忙回头看向赵踞:“皇上,臣……”
  赵踞面上的恼意早就消散无踪,此刻淡淡道:“太师不必在意。”
  蔡勉道:“老臣不过是忠心之故,说话急了些,只是这贱婢……”蔡勉还没说完,心头一动,忙回头仔细看向仙草,恍然大悟地叫道:“你……是你!”
  蔡丞相当然不傻,虽然先前仙草的声音略做了改变,他还是听了出来,就是那天给皇帝解围的宫女。
  虽然那天蔡勉迫于颜面而退,但后来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只不过那小宫女是自行出声的,绝不是小皇帝指使,若说是那宫女自作主张,却是不太可能,毕竟没那么胆大包天的奴才。
  蔡勉又疑又怒,忽地看了出来:“你是不是当初跟着徐太妃的那个、那个……”
  仙草恭敬道:“奴婢姓鹿。”
  “哦,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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