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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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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谨宁公主上前敬了方太妃一杯酒,又敬皇帝,赵踞也都喝了。
  正在满殿歌舞升平,外间有一个小太监匆匆地跑了进来,对颜太后身边的宫女红裳低低地说了一句。
  红裳正要离开,太后已经发觉,问道:“怎么了?”
  红裳犹豫了会儿,终于说道:“回太后,平安不知怎么跑了出去,他们正在找呢。”
  “什么?”颜太后大惊,“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
  红裳道:“料必跑不多远,太后放心。”
  颜太后满面焦急,急忙又叫人快去找寻,又叫有消息立刻来报,红裳也亲自前去查看究竟。
  方太妃也急忙从旁安抚,温声道:“太后放心,这满宫里谁不知道平安是太后喜欢的,若是看见了,一定会抱了去延寿宫的,自然无碍。”
  颜太后稍微安心,又因为是方太妃的寿宴,太后便按捺着暂时不理此事。
  这会儿赵踞因为坐了半晌,前头却还有事,便起身告退。
  除了太后之外,方太妃跟众妃嫔都起身躬送。
  皇帝仍旧负手出了兴华殿,一路往御书房而行。
  今儿风和气清,春风带暖,皇帝的眼前也隐隐出现那熟悉的碧桃花色。
  先前在兴华殿内恍惚中多喝了两杯酒,这会儿心里竟有些燥热。
  正走间,突然见几个小太监从前方匆匆跑了过去,雪茶也赶过去看了眼,突然回头对皇帝说道:“皇上,好像是平安的叫声。”
  皇帝本正心不在焉,听了这句,突然心头一动。
  当下迈步往前,转过弯又走了会儿,远远地见几个宫女太监挤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热闹似的。
  雪茶忙又对皇帝说道:“这是朱太妃的宫中,他们是在干什么,难道平安在这里?”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朱太妃向来对平安很不待见,如果平安在太妃宫中,却不像是什么好事。
  皇帝道:“去看看。”
  雪茶早一溜烟地跑了上前,那几个宫女跟太监因为专心致志地看热闹,竟未发觉。
  其中一人说道:“这太妃娘娘好像是有些失心疯了,竟然连太后娘娘的心头肉也敢伤。”
  另一个说道:“偌大的定国公府都没了,太妃娘娘自然也不像是先前一样威风了,说来也怪,这朱家之前轰轰烈烈的何其张扬威风,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那个拦着太妃的宫女儿是谁?好大的胆子,莫非是太后宫里的?怎么看着不大像……”
  雪茶听他们说朱太妃伤害平安,又隐隐听平安叫的更厉害了,当下早就着急起来,忙道:“混账东西们!”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听到雪茶呵斥才忙回头,隐隐地又看见雪茶身后皇帝的身影,早就吓得跪了一地。
  雪茶气道:“知道太后疼惜平安,你们不去帮着救,反而在这里嚼舌头,如果平安有个伤损,看你们怎么断腿呢!”
  众宫人忙磕头求饶,又说:“不是我们不救,是有人在里头救了。”
  这会儿正朱太妃一声厉喝,夹杂着激烈的狗叫。
  雪茶忙抬头看向里头,却见朱太妃指着地上,喝命周围的太监们道:“快些打死它,这个畜生!狗仗人势的,竟敢连本宫都敢咬。”
  同时,有一道身影抢上前去道:“太妃息怒,它不懂事,让奴婢带它走了就是了。”
  雪茶瞅着那道背影有些眼熟,蓦地听见她开口,一下子就知道是谁。
  此刻赵踞也已经走到门口,抬眸看向里头。
  雪茶忙道:“皇上,是紫芝。”
  正紫芝已经将地上的平安抱在了怀里,谁知那平安因为给朱太妃追逐喊打,受了惊吓,猝不及防给人抱住,还以为那人对自己不利,当下张口咬了下去。
  紫芝疼得叫了出声,却并不放手,反而向着朱太妃行礼后退。
  “给我站住,”朱太妃却不依不饶的:“你这狗奴才,连你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索性连你一块儿打死!”
  正在喊打喊杀,门外有人道:“太妃娘娘!”
  朱太妃正是狂怒的时候,竟没有留心门口站了人,此刻抬头看时,才倍觉惊心,一时收敛了气焰。
  赵踞缓步进门,淡冷的目光从朱太妃脸上扫过,看向旁边的紫芝。
  却见紫芝的手上流出了鲜血,但她仍是抱着平安不放开,反向着赵踞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赵踞看一眼雪茶,雪茶忙命小太监上前,一边儿小心翼翼地接过平安,一边看她的伤口,却见血肉模糊,伤的不轻。
  雪茶已经叫起来:“这如何了得!”又催着去传太医。
  朱太妃躲在旁边,低头不吭声。
  赵踞也并没有跟她说话,只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出门。
  身后雪茶拉着紫芝也往外而行,且走且说:“你怎么这么傻,不知道松手的?难道咬的不疼?”
  紫芝小声说道:“起先已经给朱太妃踢了平安一脚,我怕再放开,会踢出个好歹来。”
  雪茶深看她一眼,叹道:“唉,怎么那头鹿变得狡猾起来,你反而倒傻了?”
  ****
  皇帝回到了御书房,入内仍旧批那些没完的奏折。
  外头,雪茶监督着太医们给紫芝看过了伤,上了药,又包扎妥当。
  雪茶又问紫芝怎么跑去的朱太妃宫中,紫芝说道:“我是去送衣裳的,无意中看见平安跑了进去,太妃一看它,就叫嚷什么小鹿之类的话……”
  雪茶听了道:“太妃是把那头鹿恨之入骨了,仿佛朱妃的死都记在了小鹿头上,却好像忘了是谁抗旨不遵,导致朱妃伤口开裂而亡的。”
  紫芝笑了笑:“是啊,对了公公,你可知道那禹将军一行人到哪里了,小鹿可怎么样呢?”
  雪茶往内看了一眼,小声道:“之前听说禹将军一行人过了历城,把历城盘踞了数年的匪贼都给清缴了,跟着这样厉害的将军,那头鹿自然该是无碍的,唉,她可是找到了个大靠山。”
  紫芝道:“这我就放心了。”她说着站起身来,“我也该回去了。”
  雪茶迟疑地看着她:“你、一向在尚服局可好?”
  紫芝脸色平静:“多谢公公,我已经习惯了。”
  雪茶本还想多跟她说上几句,毕竟自从仙草离宫之后,他总觉着心里眼前都空荡荡的,有时候想去宝琳宫,但是快到宫门的时候,又想起仙草并不在里头,那股心头犹如冰水流过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因为赵踞不曾去过宝琳宫,宫内的人都说罗昭仪有些失宠,但是只有雪茶心里隐隐猜到皇帝的心意,只怕是跟自己一样的。
  相见争如不见,见了又会多想起那个不该想的人。
  她扔下了这些人,头也不回跑出去满天下的撒欢儿去了,想想实在可恨。
  送走了紫芝,雪茶怏怏地回到了内殿,却见皇帝立在窗前,并没有看奏折。
  雪茶愣了愣,凑过去小声问道:“皇上可是累了?不如暂时小憩片刻?或者奴婢给您端一碗参茶?”
  赵踞不言语,过了会儿才说道:“那件衣裳……”
  雪茶怔怔地听着,皇帝却没有说下去。
  “什么衣裳?”雪茶按捺不住,脱口问道。
  赵踞的眉峰微动,终于道:“徐太妃的那件遗物,你拿来。”
  雪茶这才明白,他颠颠地跑回偏殿,从箱柜中翻了出来那件缎子宫装,上好的丝缎绵密顺滑,摸上去好像是青丝般的触感。
  雪茶看着上头有些眼熟的碧桃花,终于又端着跑回了内殿。
  “皇上。”雪茶躬身将缎服呈上。
  赵踞回头,看见他手中毕恭毕敬捧着的宫装。
  那艳丽的颜色在瞬间撞入他的眼中,连同许多不该有的旧日记忆。
  本来那日让高五将这东西给鹿仙草带上,从此不生瓜葛,没想到那人居然不肯要。
  “是宫内的东西,自然该留在宫中。”当听见高五转述的她的话的时候,皇帝的心微寒了一下。
  她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绝情人物。
  却比自己更强。
  皇帝盯着那宫缎,半晌,猛地一掀。
  艳色的缎服给撩起,自雪茶肩侧掠过,坠入了他身后的白铜炭炉之中。
  雪茶不知所措,回头看时,却见那炉火透红,很快将娇贵的缎服烧出了一个洞。
  “啊……”雪茶惊呼了声,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冲了过去。
  他抬手揪着那衣裳,不顾一切将衣裳从炉子里扯了出来。
  赵踞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望着那本来完美无瑕的宫装上烧出的洞,突然窒息。
  雪茶欲哭无泪:“皇上、您这是……”
  赵踞看了半晌,转身回到了御桌之后。
  抬手拿起桌上的小玉狮子,片刻,赵踞道:“高五。”
  几乎皇帝的话音刚落,高五那瘦长的身段就从雪茶旁侧的柱子后闪了出来。
  雪茶瞪着他,却听皇帝道:“你找个可靠能办事的人,即刻赶去追上禹泰起……”
  雪茶忙回过头看向皇帝。
  赵踞的话音顿了顿,终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管用什么法子,把鹿仙草带回来。”


第82章 
  从历城县到济南府的官道上;白马飒沓而过;疾如流星。
  官道上来来往往自然有许多的百姓,众人只是惊叹世间竟有这样快的骏马;却再也想不到,这跟自己在转瞬间擦身而过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夏州节度使禹将军。
  禹泰起一行除了朝廷特派的随行官员;多数都是军人,并没有军医跟随。
  幸而禹泰起自己就会听脉;当时见仙草脸白如纸冷汗湿了双鬓,他忙将仙草的手腕握住,却察觉她的脉象混乱;因为脸色过于惨白,更衬出了眼底隐隐地乌青。
  禹泰起脱口问道:“你吃了什么?”
  仙草正在疼的恍惚,听见禹泰起的声音;整个人略有几分清醒:“禹将军?”
  禹泰起虽不知究竟;但这两天唯一异常的就是在历城县衙里,那突然出现的车夫。
  一想到蔡勉手下之人的行事;禹泰起心头一阵冷意袭来:“是那个车夫?”
  仙草竭力凝神,艰难地说道:“他喂我、吃了一颗药丸;说是叫什么‘三日断肠散’……”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禹泰起拧眉。
  仙草眨了眨眼;强笑了笑:“之前没有这么疼;我以为他是吓唬我的。”
  禹泰起却反应过来,当时仙草着急的是徐慈的事,她满心都只想徐慈的安危;却把自个儿的性命置之度外了。
  一念至此,倒是让禹泰起不知说什么好了。
  ****
  禹泰起叫其他属下们继续沿着官道行进,自己却抱着仙草,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济南府。
  抵达城门处的时候,天色刚刚黄昏,因他来的甚急,城门口的士兵们远远地望见暮色之中一道白色影子飞驰而来,不知何故,都忙戒备起来。
  然而等到想要合围的时候,却只听到耳畔奔雷似的马蹄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与此同时劲风扑面,强大到几乎能将人掀翻在地。
  大家给那股强大的冲击之力震撼,只顾掩面踉跄后退,哪里还能拦人?等回过神来之后,眼前早就不见了那白马的影子。
  济南府的名字出自古代四大河流之一的济水,济水发源自王屋山的太乙池,其地涌跟潜流都十分神奇,三隐三现,穿越黄河而不浑浊。
  古人把独立发源且最终又流入大海的河流称之为“渎”,济水便是四渎之一,又因为有这种独立清流百折不挠的特质,故而也引的许多骚客文人、乃至名臣良将等游览于此。
  先前禹泰起自夏州而回,一路上行事低调,也从不肯在地方上多做停留,但却特意在济南府逗留了一日,只为观赏济水。
  却不料因为这一举动,曾有过一番奇遇。
  此时,他在黄昏入了济南府城,并不理会身后士兵们的大呼小叫,仍旧纵马往前而行。
  只因为毕竟济南是个大城池,街头上行人众多,禹泰起不得不放慢了马速,免得误伤行人。
  如此用了两刻钟,禹泰起来至了城中的五龙潭。
  近日因为地气回暖,五龙潭旁边的柳树都已经抽了新芽,芽叶交织,夜色之中朦朦胧胧,跟不远处的湖水交相辉映,仿佛来至了仙境。
  禹泰起抱着仙草俯身穿过了细柳之中,往小径上走了不多时,前方有人道:“是什么人这么无礼,居然骑着马闯了进来。”
  禹泰起翻身下马,问道:“濯缨老人在么?禹泰起再度拜会。”
  那前头拦路的却是个挽着垂髫的童子,此刻也看清楚了禹泰起的样貌,当下笑道:“原来是禹将军,您是上京回来了吗?”
  “是,”禹泰起已经抱着仙草走了上前:“这位姑娘中了毒,还要请濯缨老人给她看一看。”
  童子瞅着他怀中的仙草,见是个脸儿可喜的少女,不由笑道:“禹将军,我们老爷才赞你不近女色,你怎么就抱了个大姑娘来了?”
  禹泰起顾不得跟他玩笑,大步流星望内。
  他怀中仙草原先在马背上给颠得七荤八素,此刻却逐渐地缓了过来,又听见童子清脆的声音,便低头看了过去。
  “将军,这是在哪里?”仙草呆呆地四顾周围。
  垂柳依依,安宁静谧,夜风从湖面上吹来,略有些凉意,远处山峦背后的天空还带着一点黄昏时候的夕照颜色,恍若仙境之中。
  禹泰起说道:“我带你来见濯缨老人,他的医术是最高明的。”
  仙草懵懂不解。
  童子听了就插嘴说道:“我们老爷的医术虽然高明,可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来看诊的。上回也是因为老爷敬重禹将军是个贤良能干的好官才出手,这女孩子又是谁呀?”
  禹泰起道:“这是……”他看着仙草,突然有些犹豫。
  童子却一拍手掌笑道:“禹将军你向来是个直言不讳的人,怎么这会儿却吞吞吐吐的了,我知道了,这女孩子是你的心上人。”
  禹泰起眉头微蹙,却没有做声。
  仙草本要出声反驳,却因为一路颠簸,不知道是否催发了毒性,肚子更是疼的厉害,当下忙屏息拧眉,不敢张口。
  ****
  这濯缨老人是禹泰起在来京路上逗留济南府的时候,旧日的箭伤发作,幸而受了当地名士的指点,才来这五龙潭里寻了这位隐居在此的老先生。
  禹泰起身上的箭伤,因为当时受伤之时情形紧急,处理的自然不太妥当,留了些残铁在骨头上,此后日累月积,铁锈生毒,导致伤口一直都无法痊愈,每隔一阵就要发作,疼痛难忍。
  濯缨老人却果然是国手,给禹泰起看过之后,只用一把银刀,一块磁石,费了一夜功夫,将他骨头跟肉内的残锈尽数剔除,又用了特制的生肌消毒散敷上。
  不出三日,禹泰起就觉着这煎熬了他七八年的旧伤已经大为痛快了。
  所以在看到仙草似是中毒之后,禹泰起第一想到的就是濯缨老人。
  在那童子的引路之下,禹泰起抱了仙草进了细柳深处,靠近大明湖畔,有三间茅草屋,隐隐地亮着灯光。
  禹泰起重拜见了老人,又说了仙草的情形。
  濯缨老人上前给仙草诊了脉,皱眉道:“这是什么阴毒的手法,用来对付一个女孩子,实在是太伤天害理了。”
  禹泰起的心猛然一揪:“先生这是怎么说?”
  濯缨老人却欲言又止,只看着他道:“将军你离开的时候只身一人,如何回来的时候,却抱着这女子?她跟你什么关系?”
  禹泰起的心情复杂,幸而那童子快嘴快舌地又抢着说道:“老爷,这女孩子是禹将军的心上人呐。您快点救人罢了,没看到禹将军多担心吗?”
  濯缨老人深看了禹泰起一眼,笑道:“虽然说这药有些难办,用毒的人也十分难缠,老朽本来不想插手,但既然是将军亲自带了来的,少不得就尽力而为罢了。只是要拔清楚小姑娘体内的毒,并不是一时半刻能成的,忖度着至少要一天一夜。不知将军能等吗?”
  禹泰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使得,只要能救她的性命。”
  濯缨老人挑了挑眉:“那好吧,只是在老朽给她拔毒之时,不能有外人打扰,免得前功尽弃,烦请将军也退出去等候。”
  禹泰起拱手,向着老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退了出去。
  就禹泰起退后,那童子笑嘻嘻地说道:“老爷,你前头才说嘴,这会儿又打了嘴,说什么禹将军不好女色之类,如今你看禹将军多关心这女孩子,之前还把人抱的紧紧的,这样亲密,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亲了呀?”
  濯缨老人正又细细地握着仙草的手给她诊脉,闻言伸出左手,在童子的额头上弹了一记:“胡说八道。”
  童子忙捂着脑袋:“我哪里胡说了,难道老爷没看见?”
  濯缨老人看一眼仙草虽然苍白却依旧晶莹的肤色,叹道:“这女孩子明明还是清白之身,要知道女孩子的名声是最要紧的,你要是还只顾胡说,就再去给我捡一百颗的融血丹吧。”
  ****
  且说禹泰起走出茅草屋,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落座。
  这会儿柳墙寂静,隐隐地似能听见夜风掀动湖水,发出了荡漾的声响。
  禹泰起不知不觉握紧了拳: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为了一个女孩儿,如此不顾一切、孤身一人入了济南府,贸然地来请濯缨老人相救。
  但是……像是拂动了湖水的夜风又吹到了他的心湖之上,在禹泰起的眼前,不时地出现仙草之前晕厥的时候,向着自己含泪微笑地叫了声“哥哥”的情形。
  他没有办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但对那一幕,却无法淡定。
  月出东山,才过了两刻钟,禹泰起突然间听见柳墙之外有杂乱的脚步声。
  他是惯了行军之人,忙又侧耳细听,心头震动,原来他已经听了出来,这来人还不在少数,至少得有三四十人。
  濯缨老人名头虽大,但因为已经隐居,所以并没有人敢贸然打扰,就算有人求医,也只是三三两两而来。
  如今夜半三更如此阵势,禹泰起即刻明白,来人多半并非冲着濯缨老人而来的。
  宽大的手掌轻轻地在石桌上一摁,禹泰起缓缓起身。


第83章 
  在对方擅自闯进来之前;禹泰起缓步走出了柳墙。
  走出了十数步;影影绰绰地,果然见月光下的柳丝之中;站着无数道身影。
  禹泰起定睛一扫,却见当先为首的,是名脸儿瘦削;留着山羊髭须,身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那边自然也发现了禹泰起现身;忙都住脚。
  中年男子盯着禹泰起,目光微微闪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禹将军果然在这里;可见下官并未找错地方。”
  禹泰起道:“你是何人?”
  男子举手躬身道:“下官王薄,乃是济南府的通判,特有要事;请禹将军回府衙配合调查。”
  禹泰起眉峰一扬:“哦;什么要事?”
  王通判笑了笑,假惺惺地说道:“这话说出来可不大好听。将军还是随我先回去吧。”
  禹泰起不动声色地望着对方:“躲躲藏藏不是我的行事;你且说就是了。”
  “那好,”王通判嘴角斜挑;缓声道:“禹将军应该认得从沧州府过来的沧州牢城营众人吧?”
  禹泰起回答:“认得。”
  王通判点头:“将军果然快人快语;那将军应该也跟那随行的囚犯徐慈有些牵连对么?”
  禹泰起皱眉冷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且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王通判脸色一变,厉声道:“那么下官就直说了;听说禹将军跟这囚犯徐慈有些不可说的关系,还特意派了人来保护那徐慈,但是将军你也未免太嚣张了,就算你深受皇恩,很得皇上器重,但是公然在我济南府公然逞凶杀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禹泰起终于忍不住略有些动容:“你说的杀人……不知杀的是什么人?”
  王通判冷笑道:“将军难道敢做不敢当吗?你所派的那些人,把沧州牢城营的差拨跟其他众人都统统杀死了,作案之时给巡城士兵跟府衙差役撞了个正着,还有人证等,难道将军还要否认?”
  禹泰起不理别的,只追问道:“统统杀死?那徐慈呢?”
  王通判道:“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徐慈自然是你们的人救走了。”
  禹泰起最关心的是徐慈的生死,隐隐地竟怕听到徐慈有事之类的话。
  如今听说徐慈给“救走”,虽然他确信不是自己的人所为,且情形扑朔迷离,大有蹊跷,但总好过听见徐慈也尸横当场的消息。
  因为他不想看到仙草失望伤心的表情。
  禹泰起又见对方带了足有数十人前来,俨然严阵以待,而自己因为关心仙草的病,是只身独自进城的,其他的亲信众人,只怕要等明日开了城门才能前来。
  他默然不语,心中沉吟。
  王通判见禹泰起不言语,便后退一步道:“将军若是还有什么申辩,不如且随了下官前去府衙,跟我们知州大人亲自面谈罢了。如果将军不肯听从下官的好言相劝,那么……下官少不得就恪尽职守了。”
  莫说是这些寻常兵丁,就算是西朝人围住了,禹泰起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候,里头濯缨老人还在给仙草诊治,这会儿若是跟这些人大闹起来,老人自然不能继续给仙草看诊。
  但如果自己真的跟了他们走,也难保他们不为难仙草,如今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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