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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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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忖度了会儿,突然问道:“皇帝,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是喜欢了她吧?”
  赵踞一震,本能地否认道:“这怎么可能?”
  颜太后盯着他,却想起那日所见梅林中的一幕。
  发生了那样的事,皇帝居然还能容纳鹿仙草甚至调她到身边……难道真的是虚心若谷海纳百川的原因?
  太后试探问道:“真的没有?”
  双眸深处有波澜涌动,赵踞笑道:“太后不要问这些无所谓的事了,朕不过是调个小宫女而已,值得太后跟朕在这里说半天吗?倒不如说说表妹进宫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颜太后见他提起了颜珮儿,顿时满面春风:“钦天监已经择了个黄道吉日,至于宫内,也已经安排了住处,本来是富春宫最为气派,只毕竟是朱妃曾住过的,倒是不大妥当。我本来想让方太妃另选一个地方,不料珮儿得知后,却说不介意那些,又叮嘱千万不必兴师动众之类的。你瞧,珮儿何其懂事?”
  赵踞道:“是啊,表妹自然是大家闺秀,温婉可人。”
  颜太后满意地点头,又笑道:“原本我还着急,怎么满宫内这许多的妃嫔,竟没有一个有身孕的,现在却想开了,这许是天意,等珮儿进了宫……你们行了房之后,若她替皇上怀了第一个孩子,那才是皆大欢喜呢。”
  赵踞见太后“目光长远”到这种地步,便笑了笑:“太后也不可谓这些事操心太过,近来天气炎热,太后要好生保养,其他的交给太妃料理便是了。”
  如此一来,太后也没有再提及仙草调任之事了。
  从此之后,仙草便留在了乾清宫,依旧做掌事女官。所幸她对乾清宫并不陌生,加上又有雪茶,所以接手的也十分容易。
  但对仙草而言,管事自然是易如反掌,令她吃不消的,是皇帝。
  自打她来到了乾清宫,晚上挑灯拨蜡,铺床叠被,早上服侍衣裳靴帽,伺候膳食,竟是处处都在,一刻不闲。
  仿佛一天内只有皇帝上朝以及在御书房、演武场的时候自己才能“眼不见为净”。
  她现在虽然是小鹿之身,但毕竟曾是锦衣玉食的妃子,哪里曾这样连轴转过?
  就算是跟着罗红药,也是颐指气使,一应劳累的活计都让底下宫女做,她只顾动嘴皮子便是。
  如今这一整套下来,不免手忙脚乱,浑身劳累,叫苦连天。
  比如晚间,皇帝每每要过子时才睡,之前多是雪茶陪着熬夜,自打仙草来了,雪茶公公便很得悠闲,总算能够安然饱睡了。
  起先雪茶对于仙草来到乾清宫的事还心怀忧虑,但因为终于有了替自己做苦力的,雪茶暗中不由又念了无数声“皇上圣明”。
  是夜,仙草立在桌边侍候。
  第一次御前近身“值夜”的时候,仙草在暗怀戒备之余,不免略觉新奇。
  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打量“办公”的皇帝,见他身形端直,表情肃然,心中又觉着好笑,又略有些感慨。
  但是很快的习惯了这些,又加上体力消耗,仙草失去兴趣,困意萌生。
  她又不敢打哈欠,只顾强忍,鼻子眼睛都酸了。
  直到皇帝把最后一份折子放下,抬头看她一眼。
  仙草正在揉眼睛,见状忙又垂手站直了。皇帝道:“要喝茶。”
  于是忙去取了参茶来,亲自送到皇帝手上。
  赵踞接了过来,轻轻啜了口,微微地吁了口气。
  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倦意。
  仙草瞥着微蹙眉头的皇帝,忍不住说道:“皇上,晚上尽量少喝这些为好,都已经这个时辰了,顶多再过一个时辰就早朝了……”
  虽然曾耳闻皇帝的勤谨,但亲眼目睹,仍是令人叹为观止。
  明知不该多嘴,但皇帝虽年少体健,可到底要注意保养根基。
  如此夜以继日的,不免叫人担心。
  赵踞已经喝了半盏参茶,闻言就把剩下的递给仙草。
  仙草以为是不喝了,才要送出去,赵踞淡声道:“你喝了。”
  仙草一怔:“皇上……”
  “怎么,不喜欢?”赵踞瞥着她:“你不是最贪吃的吗,之前回宫来的时候,明明瘦了不少,最近去御膳房又去的颇勤吧?”
  那目光从仙草的脸上往下,在她胸前微微一停,旋即落在了腰间。
  不得不说,察觉皇帝的目光变化,简直叫仙草毛骨悚然。
  尤其是在他盯着胸前的时候。
  幸而那目光很快调离。
  不然仙草恐怕要逃之夭夭了。
  但皇帝接下来的一句却更加让仙草痛不欲生。
  皇帝道:“从此不许再去贪吃大嚼的,听见了吗?要是让朕知道了,有你好看。”
  仙草手一颤,捧着茶杯求道:“奴婢喝了就是,皇上能不能开恩,别不让我过去……”
  皇帝正色道:“你如今是乾清宫的掌事女官,不再是别的什么不打眼的宫婢,如果大家都跟你似的效仿,那如何了得?”
  仙草见他振振有辞,无可奈何,闻一闻那参茶的味道,气愤地把剩下的都喝了。
  也不知是这身子虚不胜补还是过于愤怒,喝下去两刻钟,仙草的鼻子就开始流血,隐隐地身上竟还有些燥热,急忙又去寻了些凉茶猛灌了一起,才冲淡了些许。
  那一晚上,她毫无睡意,彻夜不眠,偏偏次日还要早起,只能趁着皇帝早朝的时候,在乾清宫内呼呼补眠。
  ****
  四月底,颜珮儿终于进了宫,便住在了朱冰清昔日的富春宫里。
  仙草正式见到颜珮儿,也还是在乾清宫里。
  当时正是午后,天气炎热,人人困倦。
  皇帝在榻上小憩片刻,却叫仙草在旁边扇扇子。
  入夏后,宫内众人换了轻薄的夏装,皇帝正在休息,身上只穿着一袭鹅黄缎子的中衣,微微敞开着胸口,露出了一抹蝴蝶骨,跟若隐若现的胸口。
  仙草自然无意去查看皇帝的龙体,但是因为站的太近,那目光无处安放的在殿内飞舞,偶尔就也发生了一些错误的停留,比如会看向皇帝的眉眼,长颈,以及……
  仙草想起回宫之后跟皇帝相见,当时她竟失态地盯着皇帝的嘴唇看的出神,心里想起的,是以前跟皇帝种种的亲密接触。
  记忆真是极为奇特的东西,明明很想要擦拭干净的,却挥之不去,甚至连他唇齿间的气息,唇瓣温软的触感都甚是鲜明。
  真是大逆不道,荒谬绝伦。
  察觉自己的思绪好像又有点失控的势头,仙草忙抬头往屋顶上看。
  正在这时,雪茶从外头蹑手蹑脚地进来,见皇上眯着眼睛睡着,仙草却昂首看天,手上还尽忠职守地扇扇子,他便捂嘴一笑。
  这幅场景真真是怪异,怪异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协调。
  仙草听见动静,回头看是雪茶,便无声地向着他怨念。
  雪茶走到身旁,低低问:“手酸吗?”
  仙草先看一眼赵踞:皇帝睡得真是香甜,长睫垂落,面色恬和,无知无觉,犹如婴儿。
  “何止手酸,腿酸,浑身都酸痛。”仙草嗐叹了声。
  雪茶问道:“以前没干过这些?”
  “当然了……”仙草累极,本能地如此回答,却又察觉不对,忙补充一句:“罗昭仪身边多的是人,用不着我亲自动手。”
  雪茶端详着她,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在徐太妃娘娘身边呢?”
  仙草眨眨眼,这倒是有些无法否认:“那像是很久前的事了,我都忘了。”
  雪茶道:“你先前给皇上更衣,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还以为你之前从没做过呢……你要是伺候徐太妃也如此,太妃还能对你那样好,也是旷古绝今的胸怀了。”
  仙草得意:“那又怎么样,太妃就是旷古绝今,难得的大好人。”
  雪茶笑道:“那也罢了,横竖不是你故意那样对皇上的就好。”
  仙草咋舌道:“老虎不咬我也就罢了,我还要去戳他的嘴呢?我又不是武松。”
  雪茶忍着笑,又指点仙草:“你轻点扇,别冲着皇上的脸,容易着凉。”
  仙草很想把手中的绢扇扔了,却还得按照雪茶所说,往下挪了两寸。
  她心中有气,力气便也大了些,呼地一扇子过去,把赵踞微敞的衣襟鼓荡的往旁边更开了些,露出了大片解释的胸肌,肌肤却是光洁无瑕的玉石之色。
  雪茶目瞪口呆,仙草也直了眼睛。
  刚要抱怨雪茶,雪茶却当机立断地转身,一溜烟地跑的不见踪影。
  仙草回头瞪着空空如也的殿门口,转头又看赵踞,却见皇帝仍是熟睡之中,长睫静静不动。
  仙草咽了口唾沫,一手举着扇子,一边探臂过去,想要将皇帝的衣襟整理一番,别弄出这幅春/光乍泄的模样。
  手指轻轻地勾着那丝滑的缎面,才一动,那缎子如故意的一般又坠了回去。
  不过是刹那之间,她浑身都已经冒汗,脸上也急得发热。
  仙草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只竭力伸长了手指去拨。
  正在此刻,赵踞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双眼。
  清冷深邃的目光落在仙草脸上,然后,又转到她的手上。
  仙草呆若木鸡,正想抽手回来再加解释,皇帝突然抬臂,竟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赵踞面无表情地问。
  仙草察觉汗水迅速从鬓边流下,滑到了脸颊上。
  偏偏她是倾身的样子,那汗滴在下颌上晃了晃,促狭似的跳了下来,奋不顾身地落在了皇帝的胸口上。
  玉色的肌肤给汗水濡湿,竟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手臂轻轻一抖。
  仙草本来就已经手软腿酸,此刻觉着一股大力拉着自己,竟身不由己扑在了皇帝的胸前。
  他的神色虽清冷,身体却透着一股勃勃的热力,龙涎香的气息给那股体温烘着,越发的浓烈侵人。


第100章 
  龙涎香浓烈的味道让仙草觉着熟悉;同时又泛出一种极大的陌生感觉。
  仙草用力一挣。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赵踞只觉着那娇软的身体在自己的胸口一弹,然后像是一头鹿似的跳了开去。
  手中的绢扇已经掉在了地上;仙草后退两步,盯着面前的皇帝,终于把这张少年清俊的脸看的更加清楚。
  相比较她的惊慌失措;赵踞却好整以暇的,他抬起空空如也的手枕在脑后;嘴角斜斜挑起,露出了猎人审视猎物的眼神。
  “你怕什么?”皇帝才醒,声音里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暗沉;“先动手轻薄的不是你吗?”
  仙草已经回过神来:“奴婢只是看皇上的衣襟开了些,怕您着凉,所以才想给您掩起来。”
  赵踞嗤地笑了声;瞥了眼自己的胸口:“朕明明看你撩的更开了。”
  仙草情不自禁地蹙眉。
  皇帝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奇怪的很,早先那个身影一旦出现在视线范围内;都会引发他的天然警戒,但是现在;居然越来越顺眼;甚至有些挪不开目光。
  是真也好;是假也好,将错就错也好……皇帝模模糊糊地想。
  正在这时侯,外间脚步声响起来;是雪茶去而复返,见皇帝醒了,便上前躬身道:“皇上,颜采女来见。”
  赵踞听了,这才翻身坐了起来,道:“更衣。”动作间,缎子中衣流水似的滑落。
  雪茶忙上前伺候,又向着仙草使眼色。
  仙草早把地上的扇子又捡了起来,叫了两个宫女进来,帮着皇帝更衣完毕。
  半刻钟后,颜珮儿在两名宫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上前盈盈下拜,说道:“珮儿参见皇上,吾皇万万岁。”声音也是不高不低,清柔婉转,十分动听悦耳。
  就算没看见这人的样貌,只听到这把嗓子,就已经知道是个美人儿了,如今仙草在皇帝的身旁细看颜珮儿,却也是满眼惊艳。
  面前的女子,身着浅黄色的宫装,乌黑的头发挽做飞仙髻,发髻上垂着一枚细巧精致的飞凤簪子,口里衔着细金流苏,流光溢彩。
  肤若凝脂,眉若远山,秀气的瓜子脸,樱桃般的唇,虽举止端庄规谨,但举手投足,顾盼生辉。
  仙草暗中赞赏:要看一个女子是否是真的美人,相貌自然是第一的。
  但是在相貌之外,却还有一样极要紧的,那就是“气质”,如今这颜珮儿拥有无以伦比的样貌,偏偏谈吐举止也是一流的教养,怪不得颜太后当做心肝宝贝一样。
  仙草不禁又垂眸看向皇帝,想看皇帝是什么反应。
  却见赵踞大马金刀地坐在榻上,右手摁在腿上,略略倾身往前,像是一个亲近的姿态。
  他笑微微地看着颜珮儿道:“免礼。赐座。”
  待颜珮儿落座,皇帝又问道:“这样炎天暑热,你怎么突然来了?就算有什么要紧事,何不等到天黑暑气消退的时候过来?也省得给风吹日晒的头疼。”
  颜珮儿并不直视皇帝,只仍旧略低着头,温婉地回答:“回皇上,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因为天热,臣妾亲手调制了些香饮,想给皇上送来,一解暑气。”
  赵踞面露惊喜之色,笑意更盛:“你有心了。朕正觉着口干舌燥,要喝点香饮,是什么调的?”
  颜珮儿道:“是紫苏饮。”
  这紫苏香饮里有紫苏叶,杏仁,五味子,人参,甘草,陈皮等等,兼具解暑跟散热增益等功效,是夏季时候京城里最流行的香饮。
  赵踞笑道:“更加好了。拿来朕尝尝看。”
  颜珮儿背后的宫女早就打开了食盒,却见盒子里还堆放着些碎冰,中间镇着一碗香饮,宫女取了出来转递给颜珮儿,颜珮儿接了过来,上前两步,却并不直接递给赵踞,只看向仙草。
  仙草正在旁边看热闹,没想到颜珮儿到这种地步还如此顾及礼数,一怔之下,对上颜珮儿含笑的眸子,她柔声道:“劳烦姑姑。”
  仙草刚要上前取过,赵踞却笑说:“在朕这里何必多礼。”竟向着颜珮儿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颜珮儿只得又走前一步,亲自献上。
  赵踞接了过来,轻轻啜了口,笑道:“果然香甜可口,一扫方才的燥热之气。怪不得太后对你赞不绝口,珮儿果然心思玲珑,深懂朕的心意。”
  这两个人站在一块的时候,真真的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相映生辉似的,连看着都似赏心悦目。
  仙草正在打量,颜珮儿已经重又后退,垂首说道:“皇上喜欢,臣妾便放心了,臣妾知道皇上日理万机,贸然前来已是唐突,现下便告退了。”
  她突然而来,本以为会跟皇帝多相处些时候,没想到立刻就要走。
  在场的几个人都觉着意外。
  赵踞把手中的香饮往旁边一递,雪茶忙接了过去,赵踞道:“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朕这数日有些分身不暇,等得闲了便去瞧你。”
  颜珮儿脸上微红:“皇上不必惦记珮儿,只顾惜龙体为上。”说着深深行礼,后退数步,带了宫女去了。
  ****
  等颜珮儿一行离开后,仙草仍有些意犹未尽的。
  怪不得江水悠那么忌惮这位颜姑娘,这举动真的叫人挑不出错儿,虽然是皇帝的亲戚、太后看重的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张扬的意思,反而显得温良谦恭,又如此的善解人意进退有度。
  正在呆看,却听雪茶说道:“皇上,这紫苏饮……再不喝就不冰了。”
  赵踞淡淡道:“你拿去喝了吧。”
  雪茶本以为皇帝还要继续喝的,没想到这样吩咐,一时喜出望外:“那奴婢就遵命了。”
  仙草听见了回头,见雪茶笑嘻嘻地捧着那碗冰香饮退后,临去还向她得意地一挤眼。
  赵踞转到桌子后面,突然对仙草道:“弄些茶来。”
  仙草道:“好好的香饮怎么不喝?”
  赵踞也不言语,只瞥她一眼。
  仙草忙又去泡了一壶安吉白茶捧了过来,取玉杯倒了一杯。
  赵踞喝了半盏,额上微微有汗冒出来。
  仙草看在眼里,一时找不到别的,就把自己的手帕掏出来:“皇上擦擦汗。”
  赵踞低头看她手中拿着一方素白色丝帕,上面栩栩如生地绣着一头鹿,嘴里衔着一朵灵芝。
  赵踞不由问道:“哪里来的?”
  仙草道:“是昭仪给奴婢的,这图案也是昭仪亲手绣出来的。”
  赵踞“哦”了声:“罗昭仪对你倒是真的不错,也没见她给朕弄这些东西。”
  仙草道:“皇上也喜欢这些?昭仪只怕皇上不喜,若皇上知会一声,昭仪自然更绣好的给皇上,只怕比这个还强百倍呢。”
  赵踞听她伶牙俐齿地说罗红药,便又看她一眼:“罗昭仪这两日身子怎么样?”
  仙草忙道:“听说大有起色,皇上要不要去看看昭仪?”
  赵踞并不言语,只把那帕子接过来,在脸上擦了一回,看看上头精细的刺绣,半晌才又丢还给仙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仙草的话,次日,皇帝在午后果真往宝琳宫走了一趟。
  罗红药果然比先前康健很多,只是大病初愈的人,毕竟不便侍寝,所以皇帝并没有立刻传召。
  仙草看罗红药气色很好,颇为放心,与此同时,也在宝琳宫看到一名旧人。
  原来之前赵踞说给罗红药挑两个好的宫女,却并不是虚话,其中有一个却是之前去了尚衣局的紫芝。
  趁着赵踞跟罗红药在内说话,仙草便问紫芝别后的情形,以及在宝琳宫如何。
  紫芝微笑道:“昭仪是个不肯为难底下的,这宫内的事情也清闲,比先前在尚衣局轻松了许多。”
  仙草道:“你相处久了就知道昭仪的好。”
  紫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当然,只不过想想可笑,当初我在乾清宫,你跟着昭仪,我还取笑你跟错了人呢,如今倒好,咱们两个竟然掉了个儿了。”
  仙草听她的话似别有深意,微微一怔。
  紫芝却又问道:“皇上对你怎么样?”
  仙草道:“倒还使得。”
  紫芝笑道:“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宫内传的都是你在乾清宫的事儿。”
  仙草意外,便问何事。
  紫芝抿嘴道:“当然是说……你成了皇上的心腹,片刻不可缺的人呢,倒要恭喜你了。”
  仙草原本自然还当自己是徐悯,见了紫芝是天然的亲切,可不知怎么,最近见她一次,那滋味就两样一次,仿佛渐渐疏离。
  如今更听见恭喜等字眼,对她来说却实在不知喜从何来。
  但是又不能抱怨别的,当下只低头笑了笑:“在宝琳宫也好,乾清宫也罢,横竖都是伺候主子,只管尽心,别出差错就是了。”
  紫芝笑道:“当然是这话,可是有的人拼尽全力,却抵不过一次小差错,有的人肆意妄为屡屡逾矩,却还能安然无恙深得圣心。这大概是命罢了,又怎能是人力能及的。”
  仙草心中震动:“紫芝,你在说什么?”紫芝的话说到这份上,难道她还不明白?
  紫芝却又恍若无事地笑道:“罢了,我不过当你是姐妹,跟你随便抱怨一句,怎么你竟然像要当真似的?”
  紫芝却又问她跟着禹泰起出宫后的种种,仙草捡着能提的两句,只说些沿途风物等等,并不提个中惊险之类的。
  紫芝盯着她道:“听说禹将军对你颇为有意,之前还以为你会去夏州……兴许自有一番造化呢,不料仍是没有缘分。你可觉着后悔吗?”
  仙草摇头。
  紫芝笑道:“不过也是,禹将军虽然有‘夏州王’的称号,但终究不如皇上是九五至尊,无人能比。”
  仙草越发皱了眉,忍不住喝止:“紫芝!”
  紫芝见她脸色肃然,微怔之下道:“我玩笑而已,你怎么了?难道咱们之间连这些话都不能说了?”
  仙草看了紫芝半晌,本还有话要跟她说,此刻却有些意兴阑珊,就只沉默着低了头。
  ****
  离开了宝琳宫,皇帝坐了銮轿,头顶黄罗伞盖,撑出一片荫凉。
  雪茶跟仙草在底下一左一右,雪茶暗中打量仙草,却见她脸色不佳。
  “怎么了,平日里一提到宝琳宫,你就眉飞色舞的,这次怎么像是斗败了的公鸡?”雪茶低低地问道。
  仙草想起方才跟紫芝的话,心里总像是有些阴影,就问:“皇上怎么突然想到,把紫芝调到宝琳宫去呢?”
  雪茶道:“多半是看她还算能干,又想到你们都是太妃的旧人,你既然到了乾清宫,自然就还一个给罗昭仪。”
  仙草无奈地一笑。
  是夜,皇帝便召了颜珮儿侍寝,次日不出意外地即刻封了颜珮儿为婕妤。
  这当然是人尽皆知的事,在后宫里倒也没引发什么波澜,毕竟在众人看来,颜珮儿已经俨然是皇后之选了。何况自打她进了宫后,待人接物,甚是妥帖,不管是对太后太妃,还是底下的采女等,一视同仁,事事周到,所以虽然妃嫔里曾有针对她的人,可见她如此容貌,又看是这样出挑的行事,倒也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所以颜珮儿给越级封为婕妤,大家只私下议论了一阵了事。
  又有些趋炎附势的,看到太后宠爱,皇帝宠幸,简直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便纷纷赶去给颜珮儿道喜,着意笼络讨好。
  于是这半月以来,皇帝除了颜珮儿,再也没召幸过别人,连江水悠都给冷落了。
  这却是在江昭容意料之中的,倒也罢了。
  连绵下了几天的雨,把原先的暑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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