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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情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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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笑,一边捡起花生吃,一边与我闲聊:“那女鬼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顺溜地答:“让她回去帮着鬼差收魂。”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功过相抵,甚好。”
  我喜笑颜开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你真聪明。”
  他无奈:“莫要把我当孩子哄。”
  我眉一掀,笑出一口白牙:“乖孩儿,让为娘抱上一抱。”
  他无奈看着我,我笑的很是得意:“以后再遇上妖魔鬼怪莫要心软,狠狠一棒子下去打得它们哭叫求饶,方能显现你的男子气概。”

  “你面皮越发厚了。”
  我摸摸脸,很谦逊:“哪里,哪里。”
  他睁大一双眼,做天真无邪状:“既然如此,待我长大嫁我做妇罢!”
  我梗了梗,脸上带着最真诚地笑容:“人鬼殊途。”
  他朝我灿烂一笑:“我并不介意的。”

  我暗叹一声,好不晓事的孩子。
  广元寺的和尚不知是怎样教导的,教出一个思凡的小和尚!
  我维持着文雅地语速,苦口婆心的开始劝他;从千年白蛇妖与法海之间的恩爱情仇到桃花妖于归同和尚罗净大师的前世今生,再侧面从聂小倩和宁采臣的悲剧到隐晦表达超越种族、超越界限的恋情从来都是有始无终,且悲又虐的。待话讲的差不多,我慈爱地下了总结:“爱情是个无聊的东西,情爱之于和尚一切都如天上浮云。”
  小和尚也看着我,慎重地说出了重点:“我定不会做那有口无心之人,定不会让你的一腔拳拳爱意付之东流。”
  此等妙人真乃天上无两,地下无双!

  我嫌弃地往旁边闪了闪,小和尚抬起一双漂亮地的眼茫然的看着我。我一哽,将烤馒头对半掰开,递了一半给他,问道:“为何要来收方才那女鬼?”
  他咬了一口馒头:“今日师傅带着我去县城钱员外家化缘,见那厉鬼徘徊在院子上空,念着她从未造过杀孽。师傅慈悲为怀想将她超度,那厉鬼却不领情,后来我们便打起来了。”

  我点点头:“如此,我回去定然让阎王审一审。”
  小和尚眼一眯,有些高兴道:“去年与你分开之后,我左思右想你讲的话。你讲你是我前世的冤家,师傅又说我尘缘未了,大约我前世果真欠了你的情谊。”他严肃且认真地看着我道:“如此,待我成年还俗之后,你便来寻我,我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说:“嗳,你是准备将我供起来日日三炷香么?”
  他摇摇头,窘道:“我……打算与你结冥婚,一辈子为你守身如玉。”
  我一时愕然,惶恐道:“我与你所讲的话不过一时玩笑,你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他轻轻“哦”了一声,笑弯了眼:“你毋需介怀担忧,还俗照样可以修佛。”
  我扫眉耷眼喟叹一声,他又说:“或许明日我禀了师傅,就可以帮你立个牌位,日日为你诵经念佛,希望你能早日修成鬼仙。”
  我咧咧嘴,将想说的话悉数吞进肚中。他如此执着,我多说无益,只好沉默如金。



(七)
  我将臻儿之事告诉秦桑,秦桑开堂审了这件案子。
  原她生前与兄弟相依为命,有一日外出卖绣品,被大财主看中。她的族人已十两银子的价格把她卖给大财主做第十三房小妾。臻儿不从,便扯了裤腰带上吊。她兄弟为了救她,情急之下打翻了烛火。茅屋易燃,东风涨了火势,她的邻里乡亲把火扑灭之时,只捡了两幅惨不忍睹的尸骨。
  臻儿浑浑噩噩的当了一阵子孤魂野鬼,待神智清楚之后,觉得连累了兄弟。心里终日内疚、惶惶不安,于是四处寻找她兄弟的鬼魂。

  臻儿过了几年,终于找到了他兄弟,那时他兄弟却投胎到了那大财主家里做儿子。那大财主虽为富不仁,却是老来得子,对小儿子宠爱有加。臻儿时不时的飘到大财主院落空中,看着她兄弟的转世在院子里勤奋读书。倒霉的是那日广元寺的主持也带着小和尚去化缘,臻儿便悲催的被小和尚追到寺庙里,差点丧命。
  后秦桑做主,让臻儿做了收魂的鬼差!

  时间眨眼而过,近来几年人间战争又作乱,地府每日里收魂送鬼忙个不停。这一日好不容易得了空,我心情极好,席地坐在院子里。
  想起许久不曾吹箫。便有心借着月色,吹上一曲。在屋里找了半日,也不曾找到那只竹箫。
  竹箫是我当年过十五岁生辰时,羡央师姐送与我的生辰礼物。一晃眼千载已过,唯一陪伴我的便是这只竹箫了。找了许久方才想起,当年救臻儿的时候,被我随手给扔了出去,好似被那小和尚给捡了去。

  当年我哄骗他喝下孟婆汤时,曾许诺每年的那日都要出现在他面前。时间一晃而过,我却从未兑现过诺言。望着天上的月亮,暗自悔过,如今我再去寺庙里瞧他一回,大约也做的数。

  此时阳世正值冬天,鹅毛般的雪花密密麻麻的落下。举目望去,雪地泛着白光,仿若白天一般。广元寺门口的灯笼随着风雪慢慢摆动,我依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小和尚的房间门前。房门紧闭,我从半开的窗户望进去,只见屋内烧着一盆炭火,榻上放着一卷书,还有一杯正冒着热气的清茶。想来,人也刚离开不久。

  脚下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去。粗粗一算,我同小和尚大约五年未见,我这样乍然出现在他面前,思来想去都有些怪异。我抿了抿唇,罢了,那只竹箫便暂时寄放在他身边。凡人不过百岁,时光尔尔,我还是待他归天之后再来取箫也不迟。

  身后传来一阵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一个和尚正从回廊处走了过来。我仔细看去,只见那和尚眉目清俊,他穿着一件薄薄僧衣,衣袖被风吹的一晃一晃。他大约是看的见我,便停在一丈之外。观其轮廓,依稀像是记忆中的小和尚,仔细一看却又那么陌生。

  我开口想喊他,却不知该唤什么?沉默良久,却是他朝我走了几步,推开房门,偏过身子朝我微微一笑,轻声道:“来的正好,我方才去收了些梅花上的雪,煮雪烹茶是极好的。”
  我这才发觉他左手拿着一个葫芦,被衣袖掩住一半。我报他一笑:“白雪洗尘,清茶静心倒也快哉。”

  我随他进了屋,我们围炉而坐。炉火正旺,他拿了一把长柄小勺,将晶莹的雪一勺一勺的舀进茶壶,置于炉火之上。不过一会儿,茶壶中的雪便慢慢化成了水,袅娜出浅浅白白的水汽。待茶壶中传来咕噜咕噜的沸水之声,他便提壶下炉,将茶壶搁在榻上。我看着他用剩下的雪净手冲茶,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茶香。窗外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我捧着茶杯,只觉馨香馥郁,内心一片祥和。

  他心情显然也是极好的,我们便这样相对而坐,谁也没开口说话。房间内很安静,只有炭火燃烧时发出的声音。大约是屋内太过暖和,没过多久,我便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我困倦的趴在榻上,眼神飘渺地看着炉火,真好,这种平淡安逸地感觉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了。

  从那之后,我隔三差五便喜欢跑到他那里。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曾开口讲话,他在一旁看书,我便在一旁发呆,偶尔他兴致极好的时候,还会念书给我听。

  这一日,我如往常般,又来到广元寺寻他。
  刚进院中便听见一阵断断续续地琴声传来,过了月洞门,看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和尚正坐树下弹琴。他闭目正端坐在旁边,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一曲之后,那小和尚开口说:“隐沉师叔,知安方才弹琴,脑中一直念念不忘主持昨日给的禅机。思来想去,却还是没有弄清楚鸡和鸡蛋谁先谁后。”
  隐沉睁开眼,声音低沉温和:“你是谁?我又是谁?”
  知安摸摸光溜溜地脑袋,恍然大悟:“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而后,他站起来朝隐沉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多谢师叔,知安懂了。”说完,知安咚咚几步跑远,

  隐沉站起身来,含笑看着我:“今日这般早。”
  我乐呵呵道:“闲来无事,上来瞧瞧。”我看着知安渐渐跑远的背影,含笑:“广元寺又多了根好苗子。”
  他长目放空,眼神悠远却是不语。
  我回头朝他笑了笑:“地府彼岸花酿的酒味道甚好,今儿我给你捎了两坛子。“
  他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拉着我的手,神态悠闲:“时歇好兴致。”
  我愣了愣,和尚拉着女鬼的手,怎么想怎么惊悚。我对着他嘿嘿一笑:“时光漫漫,闲来无事瞎折腾。这青天白日里,我倒是瞧的见,无需你如此这般小心的拉着我。”



(八)
  他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我既是牵了你的手,便不会放开。你可还记得,几年前我曾经与你说过的话?”
  我想了半天,倒是记起了他说的甚。只是此时此刻此地不大适合回顾那日的言语。我抽回手,赔了他一个笑脸,:“今日那小和尚和你当年一般,委实可爱!”
  他看着我微笑,眼神像是揉碎了阳光般温柔:“不记得也无妨,我总是记得要娶你的。”

  我大感头疼,莫非那月老儿喝醉了酒,胡乱牵的姻缘线?不然怎的从他前两世开始,便如此执着地想要与我同修共好。我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脸:“认真算起来,我的岁数可做你祖宗了。”
  他怔住了片刻,忽然一笑,指尖沿着我耳朵的轮廓徐徐往下,缓缓开口:“年岁无妨,大抵外貌瞧着相称便可。”
  我虎躯一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遂了天意。和尚思凡要娶亲,也并不是头一出。我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他此时已经长成了一个风姿俊秀的男子,一双桃花眼,看着人的时候仿佛描绘着倦倦深情。
  他附在我耳旁,低低笑道:“莫急,过些日子将你的牌位娶进门。”

  我心中乍然一动,竟是低低笑出了声。千年前,我一直想听一个人说娶我为妻的话语,只是等来等去,怎么也等不到那句话。如今听着他的话语,倒像是一轮冬日的阳光倏然照进了一处荒草掩地的院子中,阳光虽暖却不炽热,赋予了一片沼泽的温暖。只是往前轻轻踏上一步,泥泞便会没过脚腕,最终使人沉沦。
  情之于我便如星辰浮云,美亦美矣,伸手大约只能触到一片虚无。大约是我的心死寂的太久了,面对他这样的感情,下意识的就想退缩进厚厚的龟壳之中寝寐而栖。

  手被人牵住,有温热的感觉传来:“时歇,三日后我便行弱冠,还俗。”
  我哽了一下,才呵呵一笑:“我晓得了。”

  他似是无奈似是温柔地看着我。在他的目光之中,我垂下头,怅然一叹:“隐沉呐……真的无需这样做。”
  他闻言,突然轻笑一声,俊美的容颜瞬间焕发出惊人的神彩,我恍惚地看着他。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和自豪,倾身到我跟前,声音带着噬人的温柔:“我好看么”
  我撇下涌上心口的念头,退开一步,淡定自若地说:“你在调戏孟爷!”
  他叹了口气,一双眸子全是认真:“哪里有这么笨的鬼。”
  “…………。”

  **。

  吴松当年那一扔,把他扔到了一个七八岁的痴呆孤儿身上。
  那痴呆孤儿刚出生的时候,父母皆得了疾病相继去世,便是由兄长宋言之拉扯大的。
  他兄长宋言之从小与皇帝是一起长大的,在他五岁之时,宋言之为了帮皇帝坐稳江山,便把他送到了广元寺交给主持抚养。宋言之自个儿跑去军营,不过三年时间便成为了当时赫赫有名的平原大将军,后来皇帝猜忌宋言之,寻了个理由灭了宋言之九族,独留了隐沉这傻子活在世上。

  传闻,老皇帝在近来某一天夜里,回想往事。觉得错杀了宋言之,一心悔悟。老皇帝做事风行雷厉,第二天便拟了道圣旨为宋言之平冤。
  以皇帝为首的大臣们集体相应,献出了洗刷宋言之冤情的证据。
  一时之间,举国哀戚!

  老皇帝无意之间得知,宋言之那痴呆弟弟在八岁那年智商变得与常人无异。便又下了一道圣旨,召唤隐沉。袭兄长宋言之平原将军之名,娶安陵公主为妻。

  我在心底狠狠泣了一番,隐沉已经长到可以娶亲的年纪了,我与他许诺的约定本就不怎作数,日后也毋需再来广元寺了。我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心软地看着他,嘱咐:“我给你算了一卦,你这算是苦尽甘来,往后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隐沉淡淡的笑了笑:“嗯,时歇真像神棍!”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正经说道:“我是阴间的鬼,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隐沉停了停,问我:“那我前世可曾与你有情?”
  “前世你曾是一纨绔子弟,后家道中落沦为乞丐。因得罪权贵,被殴打至死。”我口头上如此说,心里却想着如果隐沉晓得宋言之便是他的前世,他会不会被这凌乱的关系给雷到?
  隐沉撩眉,拿着书在桌上敲了两下:“我知晓你是害羞了。”
  得了他这句话,我只好脚下生风的夺门虎虎而逃。



(九)
  我顺着广元寺的林荫小道缓缓往山下走去,路上行人很多,广元寺属于皇家寺庙,香火一直很旺盛。
  临到山脚,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书生怀中抱着几卷画迎面而来。我与他擦肩而过之时,他忽然唤住了我:“……姑娘,且慢!”
  我顿住步子,狐疑地看着他。
  他他将目光定定地落在我脸上,礼貌问道:“敢问姑娘家中可有亲你与你长相相似?”
  我摇头:“并无。”
  他思衬了半响,朝我颔首道:“如此便是在下唐突了。”话落,他便朝山上走去。

  山脚下有间茶铺,我一时兴起,便要了一碗茶坐在茶铺中惬意地看着眼前的春景。眼光一转,忽见对面的空位上不知是遗落了一卷画。
  我指着那卷画文茶铺老翁:“不晓得是哪个粗心大意地遗失了画。”
  茶铺老翁看了一眼,仔细地回想道:“哦,方才有个中年书生要了碗茶,大约是他落下的吧。他好像是平原将军府的幕僚。”
  我思忖片刻,将画拾了起来。好奇的打开画,画中是一个清丽冷艳的女子。

  我愕然,画中女子的眉目与我羡央师姐一模一样。
  我看着画,眼中泪光连连。
  我在奈何桥上呆了千余年,遇到了很多九华山上的同袍师门,却从未遇见过羡央师姐的魂魄前来投胎。
  我一直以为羡央师姐,大约是修成了散仙,过着与世无争的悠闲日子。却没想到今天在此见到了她的画像。

  我掐了个闪云诀,又回到广元寺,眼看着那中年书生进了隐沉的屋子。
  我犹豫了片刻,隐了身形也进得屋去。

  只见那中年书生立在隐沉跟前,红着眼睛瞅着他,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隐沉一脸温和地开口:“楚叔,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被隐沉唤做楚叔的男子,这才开口,语调惋惜:“前儿将军才平了冤情,可怜将军还未成亲膝下无子,宋家独留了小将军这一根独苗。如今皇上居然又让小将军您尚公主。那安陵公主打小便是个冷面冷心的人物,这可如何了得。”
  隐沉看着窗外斑驳的竹影,若有所思地道:“无妨,楚叔无需担忧。”
  楚叔一愣:“小将军这是何解?”
  隐沉胸有成竹地道:“我方才卜了一卦,娶安陵公主之事不久便做不得数。”

  楚叔点了点头,他将怀中的画放在桌上:“这些是大将军生前所画的画像,其中有一卷画是宫廷画师画的安陵公主。”正说着,他忽然“咦”了一声,怪道:“我明明记得安陵公主的画像是用紫色的绸缎绑住的,为何不见了。“。

  隐沉将其中一卷画挑开,凝目一看,顿时脸色沉了三分。他若有所思地点着画道:“楚叔,这是何人?”
  楚叔看了眼画,表情有些沉重:“此女乃将军的心上人,将军生前日日都会将她的画像带在身边。”
  “哦~。”隐沉撩眉,似笑非笑地往我隐身的位置一瞥:“是哪家女子竟让兄长这般念念不忘?”
  我抬眼看了眼话,心虚地脸上一紧,那画中的绿衣女子面目与我相似。

  楚叔摇头:“大将军从未说过人此女是哪家千金,不过方才在山脚下,我见到一个与此女相似的女子。年岁却是对不上,大约只是相似之人。”
  隐沉拿手敲了敲画:“楚叔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楚叔点头离开:“如此,我先回去打点小将军及弱冠之事。”

  待袁叔出去之后,隐沉才侧过头,朝我站的方向轻声说了句:“还不出来,嗯?”尾音微微上扬,想来心情是极好的。
  我悻悻然的现了身形,朝他讨好般的笑道:“我捡了平安公主的画像,你要不要瞧一瞧,是个美人儿。“。
  隐沉颔首看了看我,眼中亮晶晶的很好看:“画中人是谁?”
  我眨了眨眼睛,他也眨了眨眼睛。
  我嘴角扯地大大的:“大约是我。”

  隐沉一张俊脸云淡风轻:“说!”
  我呵呵一笑:“很久很久以前,我上阳世采药遇到了他。然后两次将他打晕在地,他大约是记恨于我才将我画出来,怕忘记了我的摸样以后再见到我不好报复罢了。”
  隐沉斜斜瞅了我一眼,默了一会儿:“为何又回来?”
  我讪讪一笑:“我捡了安陵公主的画像,你要不要瞧一瞧?”

  隐沉朝我微微一笑,笑的我莫名其妙:“可是怕我娶她?”
  “不、不、不。”我连忙摇头,解释道:“安陵公主是不会嫁予你的,她有心上人的。”

  当年承影剑修出的剑灵是个俊美无双的男子,羡央师姐与他日久情深。除妖师与异类的感情是不被九华山所接受的,羡央师姐最后带着承影叛出了师门,下落不明。
  有羡央师姐的地方,必是有承影在的。

  “那么,时歇你呢?”
  “……大约也是有的。”我欢喜的那个男子,我已经把他弄丢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找不到一个名唤阚自珍的人了。
  隐沉目光温柔,只看着我笑,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简单的僧衣穿在他身上,另有一番风采,他笑意清浅却分外撩人。我猛地一低头,却只听见心跳如擂鼓,阵阵作响。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荷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隐沉眼角微扬,声音是不疾不徐的低沉,却好似有着细微的芬芳、微甜的清凉让我慌乱的心如临大敌。
  他侧了侧身,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时歇好似很激动啊!”

  我的脸由红变紫,太阳穴突突地跳,我内心何止激动,简直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澎湃。我忍了忍,尽量心平气和的道:“很好,看了你这些年。你从青涩童子如今长成了这嬉皮笑脸的男子;我内心着实欢喜。”
  隐沉浅浅的答:“如此甚好,你我洞房花烛夜之时你大约也是欢喜的。”
  我嘴角微微一僵,这可该如何接话诶?。
  我朝隐沉笑了笑,便托着我那颗受伤的小心肝儿,郁郁寡欢地回了地府。

  秦桑站在篱笆院在前,不知从哪儿顺来一把折扇,优哉游哉地站在我身边,扇的凉风阵阵。他保持着一身正气,说:“酆都大帝麾下鬼王张衡捉了两只大雁准备来提亲。”
  我本无心与他八卦,奈何他这拳拳盛意却不好抵挡。于是我调整好面部表情,佯装惊讶之极地问:“张衡想向谁提亲?”
  秦桑站在我身旁,慢悠悠地道:“张衡提亲的对象是孟婆!”

  噗……。
  我呆在奈何桥头,都快变成化石了,却不想末了末了还能入鬼王张衡之眼,委实让人惊喜。

  秦桑攀住我的肩,笑了笑:“淡定,淡定。”
  我拿袖子擦了擦嘴,淡淡道:“我内心如死水,张衡便是那投入湖中的石子。”
  秦桑精神抖数地指着前方:“诺,石子来了。”
  我闻言回首,张衡与杨云这对好基友,慢步悠闲而来。

  张衡朝我走了过来,嘴角衔着一抹笑,看起来很舒服。张衡开口,声音温润,且十分干净。
  “如得时歇为妻,必金屋藏之。”
  张衡话刚落,杨云便递给我拴着红绳的两只大雁。
  我看了眼大雁点头,嘴角含笑:“如张衡这般才俊风流,能得为夫,必是祖上烧了高香。”
  张衡仔细地瞧我,嘴角一勾:“时歇这是答应了么?”
  我耸肩,眉眼带笑:“错了,我拒绝。”
  张衡眉毛弯了弯:“时歇可知我于你一见钟情,再见误终身?”
  我眉角微颤,张衡此话尽扯淡!

  我与他相识大约在千年前的奈何桥头,彼时我刚接任孟婆一职。黑白无常勾了他的魂,他正排队等着投胎呢。我一句话都未与他讲,张衡便被酆都大帝拉壮丁,去杀那些侵入罗酆山的魔族,再后来他便毛遂自荐成了罗酆山的鬼王。
  我与张衡千年来,两两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时候都是我躲在一旁暗自观察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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